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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生莲:六宫无妃-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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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妙想笑却笑不出声,太皇太后一向都是慈爱的,她对自己慈爱,对冯清慈爱,对六公主慈爱,就连对皇上也是慈爱的。可那慈爱,让她再不敢承受一分一毫。
  她把叠在一起的龙纹襁褓,交还给太皇太后,内里触感酥硬,正裹着那包草药:“姑母,妙儿无福,没能为皇上诞育皇嗣,恳请太皇太后恩准,让妙儿出宫祈福。妙儿甘心发愿,替姑母和皇上诚心祝祷,愿以发丝手绣佛像一幅。佛像不成,今生便再不回宫。”
  她已经没有心力一点点把话说得委婉了,索性直截了当地说出来,相信太皇太后必定可以明白她的意思。冯氏正得盛宠的妃子离宫,朝中摇摆观望的大臣们,便不得不选择拥立皇长子为太子。
  这也是王玄之告诉她的出路,君子远庖厨,远离皇宫这一锅滚沸的热油。只有她离宫,让皇帝让皇帝重新把宠爱分给冯家另一个女儿,她和夙弟才能平安无事。
  “你身子还没养好,宏儿不会舍得你出宫去的。”太皇太后平平淡淡地开口,并不催促她。
  “姑母,妙儿会找到一个理由,让皇上无法拒绝。”青砖又冷又硬,透出的寒气让她瑟瑟发抖,“妙儿还会送姑母一件礼物,报答姑母的这些年的教导养育。今后……就只有夙弟,替妙儿在姑母跟前尽孝了。”
  只有把夙弟留在这,太皇太后才能放心让她离去,也只有把夙弟交到太皇太后手里做人质,才能保他平安。
  “妙儿,哀家原本以为你会是个聪明孩子……罢了,既然你诚心祈福,那就照你说的做吧。”太皇太后示意崔姑姑把冯妙扶起来,“今晚就留在奉仪殿陪哀家说话吧。”
  太皇太后叫崔姑姑去把冯妙离宫的事情禀告拓跋宏,晚膳刚过,拓跋宏便直冲进奉仪殿,进门便问:“妙儿在哪里?”
  奉仪殿年轻些的宫女、内监,还是第一次见着皇帝如此焦急。

  ☆、177、斗转星移(二)

  “御医正在给她诊治,宏儿,先坐过来喝口茶吧。”太皇太后手边的小几上,摆放着一只紫砂小壶,几只浅碟,就跟从前拓跋宏从书房回来时一样。
  “诊治?她怎么了?”拓跋宏急切地开口询问。
  太皇太后叹息着摇头:“宏儿,哀家从前教给你的东西,看来你全忘记了。做皇帝的人,最忌讳的就是喜形于色,怒现于声。”
  他没有忘,他从小学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让别人发现自己的喜好。再好吃的佳肴,尝过三口之后也必须撤下。他是为这帝位而生的,已经隐忍了二十年。
  “那么,请祖母告诉宏儿,冯贵人她……是因为什么要宣御医?”不过转瞬间,拓跋宏已经熟练地换上那张用了二十年的无形面具,只在提到冯贵人这怪异的称呼时,才顿了一顿。
  太皇太后长而微弯的护甲,朝桌上一指,一张揉皱了的锦帕放在那里,锦帕上是一团已经干涸变暗的血迹:“今天妙儿来跟哀家说话时,忽然咳嗽、呕血,来不及送回华音殿,哀家就把御医宣到这来了。”
  呕血……
  没容他细想这两字意味着什么,太医已经从内殿出来,竟然是太医令亲自在此诊治。年过花甲的太医令跪下答话:“太皇太后、皇上,冯贵人惊悸咳逆,寒热盗汗,应该是……痨症。”
  “什么叫应该是?你在太医署供职多年,难道连是不是痨症都诊不出来?!”拓跋宏暴怒,随手将桌上的浅茶盏掷在地上。茶盏贴着太医令的侧脸飞过,惊出他一身冷汗,却不敢躲避。
  “宏儿,”太皇太后的声音里,带了点喝止的意味,“今天已经有两名医正来诊治过了,都说是痨症,因为事关重大,哀家才又宣了太医令来亲自验证。”
  拓跋宏缓缓转头,看向挡住内殿的珠帘。六、七月间天气正热,珠帘之后,却还多加了一层致密的锦帐,显然是为了防止冯妙的病气过给太皇太后和皇上,才特意加上的。
  “患了痨症的宫嫔,是无论如何不能留在宫中的,即使她是哀家的侄女,也不能例外。”太皇太后音调平稳地吩咐,“今晚就备下马车,送她去青岩寺养病吧。”
  拓跋宏像完全没听见太皇太后的话一样,掀起珠帘便要进去,可那层致密的锦帘却被人从里面死死拉住,不让他掀开。
  太医令慌忙阻拦:“皇上,痨症的病气是会传染的,您不能进去。”
  “妙儿,让朕看看你,现在究竟怎么样了。”拓跋宏隔着那一层锦帘,握住里面那双小小的手。他总觉得还有很多时间,等到坐稳了帝位、等到真正掌控了朝政、等到他们之间再没有任何障碍,他就可以一心一意地当她是自己真正的妻子。
  帘子里的人并不说话,只是死死抓住锦帘,不让他掀开。拓跋宏轻笑一声:“朕知道,你是想效仿李夫人,不让朕看见你病中憔悴的样子。可朕不是汉武帝,并非因为你的容貌喜爱你,你不必如此……”
  “宏哥哥,李夫人不想被汉武帝看见,是因为她以色事人,自然担心色衰而爱弛,可妙儿不一样……”锦帘另一侧的人轻轻开口,“如果医好了,妙儿自然会回来,如果医不好,妙儿希望宏哥哥记住的,是妙儿最好看的时候。”
  她什么也不求,只有无所求,才能让拓跋宏深深记得她。此时她才恍然惊觉,拓跋宏的念念不忘,是她能寻求的最后一点依傍。
  很快就有内监来跪禀,送冯贵人出宫的马车已经备好,连华音殿里的东西,也已经一并收拾齐整,堆放在车上。内监恭敬却坚持地请拓跋宏到厢房回避,忍冬上前用披风把冯妙整个裹住,扶上马车。
  人一离开,立刻有蒙着面纱的医女入内,用艾草熏蒸冯妙停留过的宫室。
  马车上的帘子垂下,拓跋宏终于还是忍不住走到殿外,隔着车帘,他听见冯妙的声音夹杂在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中:“宏哥哥,不要忘记我,但是……只准想我一点点。”
  车轮辘辘,沿着寂静空旷的永巷行走。她曾经走过这条路,是第一个乘辇戴金簪从甘织宫出来的人。如今又是这条路,她也是第一个要被送出宫养病的贵人夫人。
  马车行到阖闾门时,驾车内监停下向守门的侍卫出示腰牌。予星的声音在车外响起:“公公,你且歇一会儿,容我跟车里的人说句话。”想必是塞了银子,驾车的内监只说了一句“快些”,便走到一边休息。
  帘子掀开,予星焦急的脸探进来,一见到冯妙消瘦不堪的样子,眼睛里就浮起泪光:“娘娘可真是……痨症也能随便得么……”
  冯妙反倒尽力向她一笑:“现在不是什么娘娘了,你还像在甘织宫那时候一样,叫我的名字吧。”
  予星匆匆抹了一把泪,把怀中包好的几件衣裳递进来:“今天才听说消息,没想到你马上就要出宫,只来得及给你做了几件应季的衣裳。等月初采买宫女出宫,我再叫人给你带东西过去。”
  包袱里是几件用料上好的衣裳,颜色却多是灰、褐一类。冯妙出宫养病祈福,与带发修行差不多,从前在宫中的衣裳,自然都不适合了。难为予星想得周到,不然进了寺中,的确麻烦。
  予星强颜作出一个笑来:“也没什么,说不定寺里比宫里还自由些,要是哪天我在宫里混不下去了,也去那里找你。”她压一压冯妙的手:“你多保重,我不能久留,要早些回去了,还有一个人也是在等你的,让她跟你说话吧。”
  她刚退出去,就有一人直接掀开帘子坐上来,正是李弄玉。她什么话也不多说,直接塞给冯妙一包东西。冯妙打开一看,是满满一包铜钱和一柄三寸长的匕首。
  “就算你走遍天下,也是这两样东西最管用。你心太软,铜钱留着自己用,匕首交给忍冬。”李弄玉的声音仍旧冰冷不带温度,冯妙却听得心中漾起一层雾气。她是怕自己在山寺中受人欺负,特意换了整整一包铜钱,用来赏人。鲜卑族人多用谷帛一类的东西来交换、买卖,可山寺附近的汉人却仍旧喜欢用铸币。
  “弄玉,我也有几句话想跟你说,”冯妙把东西放在一边,“小时候,我只羡慕妹妹一件事,可以有个高大的哥哥,把她举在肩头去摘树上的海棠花。我没有哥哥,就只能盼着自己长高。直到有一天,我知道作为一个女子,就算长得再高,也够不着树上的海棠花。我很失望,还为了这个哭过一次。”
  她微微发笑:“很好笑是吧?我那时才六岁,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几乎觉得整个生命都灰暗了。可现在呢,我们在宫里,每天早上都有照顾花草的宫女,送来新鲜的花枝插瓶簪发,从前得不到的东西,现在甚至不用自己亲手去摘。”
  “你是在劝我做个妃嫔也不错么?”李弄玉冷着脸转开视线。
  冯妙凑到她身边:“时间是个好东西,它能让我知道,我想要的那些并不是那么遥不可及。所以,当我处在一无所有的困境中时,我就会耐心地等。我知道,你心里也有那支开在枝头上的海棠花,你现在觉得可能一辈子也摘不到那朵花,那只是因为,时间还没到的缘故。”
  “开在枝头上的海棠花……”李弄玉低声重复,许久不带血色的脸上,忽然闪过一抹怪异的颜色。可她仍旧嘴硬,跳下马车说道:“你这人总会讲些大道理,还是照顾好自己吧,铜钱省着点花。”
  冯妙隔着裹布感受着铜钱的触感,宫中只有低等的杂役,才会在私下赌钱、买货时用上铜钱。即使没问也知道,李弄玉不知道找了多少人,才换够了这满满一包。虽然不知道时间会用什么奇妙的方法,她总归真心希望,李弄玉能早些摘到她那一支海棠花。
  宫门在吱嘎声响中开启,又“砰”的一声合拢。冯妙掀开车帘一角去看,只看见跳动的宫灯火苗映着侍卫闪亮的铠甲。
  忍冬替她拉开一点披风的束带,轻声说:“娘娘先睡会儿吧,到青岩寺还远呢。”
  “忍冬,其实你不必跟着我一起,寺中的日子肯定比宫中苦得多。”冯妙的确有些困倦,眯着眼轻声说话。
  忍冬只是笑笑:“我们这些做奴婢的,性命都跟主子系在一起,主子去哪里,我们自然也就跟去哪里。”
  马车摇摇晃晃,不知道走了多久,天快亮时才在青岩山脚下停住。忍冬掀开帘子向外看去,驾车的内监却已经跳下车来:“娘娘、姑娘,前面就是青岩山了,请两位自行上山去吧。”
  忍冬一听便急了:“山路陡峭,娘娘还病着呢,怎么走得上去?昨晚我也给了你,你总该把我们送到寺门口吧?”
  内监抱着胳膊站在原地,语调已经有些不客气:“姑娘,出了宫门,就别再端着宫里的架子了。上边吩咐的,就是叫我送两位到青岩山,我还得回宫复命去呢。趁着天色还早,两位请吧。”
  带发修行的妃嫔,从来没有再回宫的先例。忍冬料到出了宫门便是白眼和冷遇,却没料到一切来得这么快。她在宫里时,也算是个得脸的宫女,只是年轻,当不起一声“姑姑”而已,哪里受过这种抢白?眼睛一酸,就涌上泪来。

  ☆、178、寒山古寺(一)

  冯妙掀开车帘看看,那内监把马鞭卷起,挂在腰间,分明并不急着回宫复命,只是不肯再送她们了。山路崎岖难走,眼见冯妙是已经失势的贵人,他不愿意多受这一趟累。
  “忍冬,我们自己上去吧。”她挪动着要下来。宫中的马车高大,又没有踏凳垫脚,绣鞋荡了几下,脚尖却只差一点够不着地面。
  忍冬已经先一步跳下去,回身来扶她。冯妙也向前一跃,落地时一震,小腹疼得她弯下腰去,闷闷地“嗯”了一声。忍冬伸手替她揉了几下,狠狠地瞪了那内监一眼。
  那内监毫无同情怜惜之意,幸灾乐祸一般地说:“娘娘万福,早些到寺里多念几卷经书,说不定病也好得快些。啊哟——”他正说到一半,冷不防脸上挨了重重一下耳光,踉跄着倒退了几步。抬眼正要发作,看清来人的服饰样貌时,气焰立刻就矮了下去:“高……高大人……”
  冯妙和忍冬一起回头,正看见高清欢长袖低垂,站在那名内监身前,似乎嫌弃那一耳光弄脏了自己的手,掏出一块帕子嫌恶地擦了几下,随手掷在地上。
  “七年前我在宫中求见高太妃时,你还是个擦洗碧云殿前青砖的小太监,就敢在我背后议论我是高家来路不明的养子。七年过去了,你这双狗眼仍旧一点长进也没有。”高清欢声调冷淡,他穿着式样寻常的士子袍服,腰间的玉牌却是品级颇高的中朝官才能佩戴的。一双碧绿眼眸,更是明白无误地表明了他的身份。
  “高大人,小的不是有意冒犯,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驾车的内监早已经不记得七年前私底下说过一句什么话,此时见高清欢神情冷冽,只能慌张地讨饶。
  高清欢抬起靴尖,止住了他的话:“宫里非议诋毁贵人,是什么规矩?”
  跪在地上的内监一愣,接着连音调都颤抖起来:“割……割舌……”这些规矩,都是管事的太监私下处置犯错的宫女、内监用的,像冯妙这样的宫嫔,从来不知道。
  “清欢哥哥,让他走吧,他也未必是有心的。”冯妙虽然厌恶这名内监的势利,可此时高清欢身上的戾气,却让她更加不快。她能感觉得出,高清欢温润清贵的外表下,其实内心十分阴鸷。他容不得别人一星半点的轻视,甚至牢牢记得七年前一个小太监的私下嚼舌根,并且一直记恨到有机会报复。
  “娘娘,娘娘救我!是小的瞎了狗眼,小的这就驾车送娘娘上山……”那内监看出冯妙与高清欢熟识,转而跪到她面前求饶。
  高清欢缓缓踱了两步,隔在那名内监与冯妙之间:“我不敢自认是什么贵人,自然也不敢叫你割舌受罚。可我实在不喜欢听你说话……”他从袖中摸出一包药粉丢在内监面前,“你自己选,是做个哑巴,还是做个死人。”
  内监哆嗦着拿起地上的小包药粉,狠狠心全倒进嘴里。药粉一入喉,他就扼住喉咙痛苦地叫喊了一声,那声音渐渐变得嘶哑粗粝,最终完全听不到了,只剩下“赫赫”的喘气声。
  “高清欢,你……”冯妙不可置信地盯着他,“他不过是嘴上说了些不好听的话而已,又没真的做什么。”
  “他曾经说我是勾栏女子生的贱种,是碧绿眼睛的狼儿。”高清欢平淡冷静地重复当年听到的话,“更何况,他看见我们一起上山,不能让他说出去。”
  冯妙听得心中发寒,为了这么一个理由,就要用药把人生生毒哑,这是什么样的报复心?她转身拉着忍冬,朝山路上走去:“谁要和你一起上山?高大人如果要上山进香,只管自便,我可不敢扰了高大人的兴致。”
  她沿着砌有石阶的一条小路向上走去,清晨的空气里带着些许雾气,打湿了石阶上的青苔,变得湿滑难走。刚踏了一步,就脚下发软,差点滑倒。
  高清欢上前一步把她抱住:“青岩寺建在山顶,我用自家的马车送你上去。”说完,不管她如何挣扎踢打,把她抱起来,连着她从宫里带来的东西一起,都送进一辆宽敞舒适的马车中,让忍冬坐在车厢外的驾车人身边。
  冯妙拗不过他的力气,转过脸看向窗外。高清欢坐到她身侧,掀起她面上覆盖的白纱,却被她抬手拍打在手背上:“我有痨症,你不怕死就只管再近一些。”
  “你不是痨症,你能骗过拓跋宏,却骗不过我。”高清欢捉住她的手腕,搭上两根手指,“月中亏虚的脉象和症状,本来就跟痨症有些相像,昨天给你诊治的几名御医,也都是冯家举荐过的。”离开皇宫,他连一声”皇上都不屑叫。
  冯妙转回头,不管他说什么,都不再理睬。
  快到山顶时,山路越发陡峭难走,马车走走停停,速度慢了不少。
  冯妙想起从前心中的疑问,抽回手腕,小声说:“从前你不肯告诉我的那些事,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么?”
  高清欢端坐着不动:“不行,现在仍然不是时候。妙儿,你只需记得,我跟你才是一样的人,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这话已经听他说过太多遍,冯妙气结,转头用手指用力压着车厢壁上的一个小钉。目光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她才发现车厢壁上贴着一层油纸,纸面上有隐约的暗纹,似乎是两个字反复排列而成。她仔细辨认着去读:“参……”
  “参合。”高清欢淡淡开口,似乎那两个字已经深深印在他心里。
  “参合陂?”冯妙自言自语。当年开国皇帝建立的大魏,与慕容氏建立的大燕,曾经在参合陂激战。开国皇帝与慕容氏隔着黄河对峙,拖而不打,一直等到大雪纷飞、河面封冻时,才趁机连夜渡河,大败慕容氏。
  经此一役,慕容氏元气大伤,再没有能力与拓跋氏相抗衡,燕国最终也未能逃脱破灭的命运。在拓跋皇室的记述中,开国皇帝在这一战中骁勇无敌、足智多谋,让拓跋宗亲子孙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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