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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生莲:六宫无妃-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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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杖很快便打完了,冯妙脸色发白,眼神却依旧清明,并未涣散。素问扶着她退出殿外,到门口时,冯妙又回头向殿内看了一眼。素问生怕她还要再说什么,赶忙拉住了她的胳膊:“娘娘,先回去上药吧,小皇子这会儿也该醒了。”
冯妙转回头,默不作声地走下石阶。刚刚她被压在长凳上受刑时,看见玉叶的腰上缀着一只金粉相间的钱袋,平常都是宫女在她面前躬身行礼,她并不会刻意注意宫女腰间的配饰。她清楚记得,上元夜那一晚,领头的男人身上,也带着一只类似式样的钱袋。这一笔帐,她还没来得及清算呢。
素问叫小宫女去找了软轿来,送冯妙回华音殿,连御医也不用请,直接给她背上抹了伤药。虽说高清欢手下留了分寸,可冯妙向来体弱,又挨足了三杖,趴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过去。恍惚间,似乎有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在她枕边不停地拱。冯妙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果然看见怀儿正在旁边,她想抬手摸一摸怀儿的脸,却没有力气,只能勉强笑着说:“怀儿乖,先去跟灵枢姐姐玩一会儿,母妃累了……”
素问上前来抱起怀儿,哄着他说:“小皇子,咱们别吵你母妃,去看看灵枢姐姐做了什么点心吧。”冯妙说了这几句话,却也睡不着了,心里翻来覆去地想着,不知道拓跋宏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她对素问说:“叫灵枢带怀儿玩一会儿,你去悄悄问问始平王,最近有没有前线的战报送回来。”
素问答应一声,抱着怀儿出去。自从接了怀儿来华音殿,几乎所有人都整天想着怎么哄他,冯妙更是恨不得把他捧到心窝里去。大约是第一次觉得受了冷落,怀儿的小嘴几乎都扁成了一条线。
没过多久素问便回来了,低声在冯妙耳边说:“始平王说,前线已经很久没有战报送来了,想必是交战激烈,来不及派人送信。”
冯妙皱着眉头想了想,心里忽然涌起一丝疑惑,上次南征时,每隔几天便有战报送来,这次的战况并不比上次凶险,哪里会激烈到连派人送信的时间都没有。她稍稍一动,便扯得背上生疼,虚虚地对着素问说:“你再去跟始平王说一声,我不懂战事,但总觉得这情形有些奇怪,请他再想一想,皇上上一次杳无音信,是什么时候的事。”
她相信始平王心里会清楚,上一次发生这样的情形,应该便是拓跋宏和她一起被困在万年堂时。只有人被困住,才会半点消息都送不出来。冯妙微微闭眼,心里想着但愿一切都是她多虑了,口中却对素问说道:“该怎么做,请始平王权宜处置,为免人心生变,洛阳城中不该再有第三个人注意这件事。”
始平王果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当晚就命人准备了前线大捷的战报,命属下亲卫化装成前线的士兵,一路高声喊着“报捷”,骑马沿主道进入城门。对于百姓和文武官员来说,捷报是最能令他们心内安定的消息。与此同时,拓跋勰私下调遣了自己的亲卫,前往钟离一带搜寻拓跋宏的踪迹。
第二天清早时分,冯妙还在半睡半醒间,便感觉到一双热乎乎的小手覆盖在她的脸上。怀儿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人跑了进来,用手抹着她脸上的泪痕。
怀儿还那么小,不知道她为什么睡着也会流泪。他忽然咧开小嘴笑了一声,从衣襟里摸出一样东西,献宝似的捧到冯妙面前。
一块平常怀儿最喜欢吃的莲蓉酥,已经全都揉烂了,衣襟里面全是细碎的渣滓,想必是昨晚灵枢做了哄他的,被他揣在身上滚了整整一个晚上。怀儿把那一团看不出本来模样的东西,送到冯妙面前:“母妃,吃糕糕就不疼了。”
冯妙挪出一只胳膊,搂住怀儿小小的身子,低下头就着他的小手吃了一口,莲蓉酥的香甜味道,混着腥咸的泪液,囫囵吞下去,她的心里像下过一场大雨的盛夏午后,潮湿却温暖。怀儿的父皇还没有给他买马,但愿她担忧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但愿拓跋宏安然无恙……
南地钟离城外,拓跋宏正面临着二十几年帝王生涯中从未遇到过的危急情势。此次南征,大魏兵马一路势如破竹,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有力的抵抗。大军行进到钟离附近时,士兵情绪高涨,齐齐高喊着要攻下钟离、渡过长江。可在攻城之时,附近的淮水恰逢春汛,钟离守将趁机引水冲散了魏军,将拓跋宏围困在一处谷地中。
☆、252、瞒天过海(一)
钟离守将萧坦之,也是南朝皇族的远亲,却不知怎么回事,半点也没继承到皇族萧氏俊美的容貌,生得又胖又黑。他为人狠厉,领兵作战时,常常喜欢出其不意地突然猛攻,这次引水来击溃魏军,便是他想出来的主意。
北方人大多不识水性,再勇猛的士兵,一见了滔滔浊浪,心里就先怕了几分。拓跋宏麾下的大军,被冲得七零八落,跟随他避到山谷中去的,只有不到三千人。万幸的是,这三千人中,倒有一半是拓跋宏亲信的玄衣卫,战斗力远远胜过普通的士兵。冯诞也一路紧紧跟随在拓跋宏身后,他的脸色越发苍白,一路上都不住地咳嗽。
拓跋宏命人散进树丛深处,躲过南朝人的追击。他靠在一棵大树下,探手从紧贴心口的位置摸出一块玉璧,那是出征那天怀儿硬要塞给他的,一路上都放在那个位置,从来没有挪动过。即使在他下令舍弃辎重、快速前进时,他也没舍得丢下这块玉壁。
玉璧已经从中碎裂成两块,就在大军溃退时,萧坦之站在高处看见了拓跋宏,拿起手边的长弓就放了一支冷箭。拓跋宏当时正与四、五人混战在一起,身前身后都是敌兵,根本无处躲闪。那箭正正射在他胸口,箭尖撞在玉壁上,发出“叮”一声脆响,却没能刺穿他的身体。
齐兵一时间想不透他的心口处另有乾坤,眼看主帅的箭竟伤不了他,惶惶然地以为大魏天子有神明护体,心中先生了几分怯意。借着这一箭,拓跋宏反倒抓住机会杀出了重围。
眼前又浮现出怀儿嘻嘻笑着的小脸,小小的人儿扯着拓跋宏的衣襟说:“父皇想怀儿。”那张小脸又渐渐变成了另外一张温柔羞涩的脸,口中吐出的话语,也如朝露晨风一般温存:“为了我和怀儿,你要早些回来。”
拓跋宏把玉壁重新放回心口处,他不该命丧于此,他的娇妻幼子还在等着他早些回去。
天色刚刚开始转暗时,萧坦之开始带着人往这片谷地围拢过来。树林遮挡住了视线,狡诈多疑的萧坦之不敢直接冲杀进去,隔着山谷高声喊话,无非是说些劝导北魏士兵投降的话。
萧坦之也不拐弯抹角,大喇喇地说:“大齐与大魏,原本应该是世代交好的邻邦,可魏军却兴师动众地来兴兵讨伐,这是什么道理?如果大魏皇帝肯退兵,再许诺不再妄动干戈,自会好好地放你们回去。”
拓跋宏知道他是在试探虚实,此时尤其不能表露出怯意,在林中朗声说道:“你问魏军远道而来是什么道理,朕可以告诉你。不过,你是想听直截了当的实话呢,还是想让朕给你们留点颜面?”
萧坦之是个赳赳武夫,没听出他话里在绕圈子,接口说道:“那就请直言。”
拓跋宏放慢了语速,让山谷两侧的魏军和齐军,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朕看你们的皇帝,原本受先帝之托辅政,却抢了自己侄孙的帝位,现在还要忙着屠杀先帝的子子孙孙,真的忙得很,恐怕这山河城池也没空管了。他如此繁忙,只能由朕这个‘闲’人来代他管管了!”
萧坦之阴沉着脸不再说话,他因为相貌粗鄙丑陋,一向不受那些尊贵的皇族重视。萧鸾篡位时,萧坦之才终于抓住机会,带着自己人马夜入皇宫,在最紧要关头给了萧鸾支持。拓跋宏说南朝皇帝是篡位称帝,连他这个帮凶也一并讽刺了。
密林幽深,萧坦之只听得见拓跋宏的声音,却看不到他人在何处。此时已经即将入夜,他更加不敢贸然进攻,只能封住谷地出口,等到天亮再做打算。
山谷中,冯诞悄悄挪动到拓跋宏身侧:“皇上,这里地形低洼,如果齐军再次引水来攻,恐怕剩下的三千人也很难逃脱了,不如趁早想想办法。”
拓跋宏闭着眼睛倚在大树上休息,微微点头说道:“思政,朕跟你想的一样,今夜是逃离的最佳时机,等到天亮就真正插翅难逃了。不过山谷的出口肯定都已经被围住,朕已经派人去打探,看有没有直通水路的小道,先等等消息再说。”
冯诞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也就势坐在一棵大树旁边,倚靠着树干休息。他仍然咳嗽不断,只是努力压抑着声音。
“思政,”拓跋宏低缓地开口,“听说乐安公主有身孕了,这次回去,你该在家多陪陪妻子。”他轻轻地笑一声:“如果是个女儿,必定跟你一般俊美,朕的几个儿子,日后任她挑选。”
夹杂在几声重重的咳嗽里,冯诞只是“嗯”了一声,再没说其他的话。
丑时过半,派出去探路的士兵传回消息,的确有一条小路直接通到淮水南岸,水面上也有现成的木筏,只是上游不远处有一队齐军驻扎,需要行动特别小心才行。水面上空旷开阔,比不得树林中,如果被齐军发现踪迹,只要乱箭齐发,就必死无疑。
拓跋宏想了一想,招手叫那士兵上前,对他低声吩咐了一番:“就这么安排吧,这是故人用过的方法,朕今天就学他一回。”
淮水边的齐军人数并不多,那些人马也归萧坦之统帅,专门为了防范拓跋宏趁夜悄悄渡河,才没有回援合围。
此时正是一天中夜色最深沉的时候,山谷中传来一阵喧哗嘈杂声,警醒的萧坦之立刻派人去打探,接到的回报说,拓跋宏手下的兵卒因为抢夺水源口粮而大打出手。萧坦之大喜过望,暗暗想着先让他们自己打个两败俱伤,天亮时再带人冲进山谷里去,如果能生擒大魏皇帝,他的官职爵位还可以再上一层楼。
萧坦之命士兵养足精神,等待天亮时冲进山谷。
而淮水岸边,齐军营地的上游处,也出现了一拨魏军,大张旗鼓地砍树造筏子,准备渡河北归。齐军的统领几次派人去查探,都说那拨魏军不过一百来人,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可越是看起来普普通通,越是让人不敢掉以轻心。齐军统领不准手下士兵出战,只叫人盯紧了这些人的动静,别让他们真的渡河逃走。
天色蒙蒙亮时,萧坦之集结士兵冲进山谷,却发现拓跋宏早已经不知去向。夜里抢夺水源口粮的闹剧,不过是十几名伤兵故意放出的声响。
萧坦之顺着来不及清理的足印,一路追踪到淮水岸边,那百余名魏军还在大声吆喝着伐木造舟。夜里没有光亮时看不清楚,此时齐军统领才发现,那一拨魏军总共只砍倒了一棵树木,将树干先砍成木板,再把木板斩成小段。整夜连绵不断的伐木声,也是用来吸引齐军注意的幌子。
在清早第一缕金色辉光下,载着拓跋宏的木筏,已经行驶在河心上,眼看就要靠近对岸。就在齐军狐疑不定地反复查探那些伐木造船的魏军时,拓跋宏带着余下的人,在下游抢来了木筏,悄无声息地分散渡河离去。
气急败坏的萧坦之派水军渡河去追,可清晨河面上弥散着雾气,不知道那只木筏上的人才是拓跋宏。无奈之下,他只能再命人从岸上乱箭齐发。如飞蝗一般的箭雨洒落在江面上,几乎织成了一张细密的网。木筏却如轻盈的飞鸟一般,在这箭网之中穿梭而过。
正在此时,齐军大营中突然腾起冲天的火光。上游处的魏军没有渡河,而是把那些斩成小段的木料堆放在营地近旁,浇上随身携带的烈酒,点了一把火。这些人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给拓跋宏渡河争取了时间。只要能顺利到达河对岸,便会另有魏军接应。
萧坦之气得直瞪眼,却已经无计可施,只能指挥手下的兵丁先救火再说。他心里清楚,等到这边的火势扑灭,拓跋宏早已经鱼跃深渊、真龙入海,必定抓捕不到了。
洛阳城内,冯妙静养了三、四天才能起身,幸好背上都只是皮外伤,没有损伤到筋骨内脏。一连趴了几天,手脚都有些虚软,冯妙走到桌案边,拿起一支笔拈在指尖上,手却有点发抖。她微微笑着摇头:“连笔都拿不动了,怀儿一天大过一天,恐怕没多久也就抱不动他了。”
素问有些嗔怪地说:“娘娘可真是的,非要拼着性命挨这三杖,有什么话不能等到直接跟皇上说呢?”
冯妙仍旧只是摇头:“皇帝也不能随心所欲啊……”她知道拓跋宏不喜欢冯清,恂儿这孩子也显得见不是做皇帝的好材料,可在这南征的当口上,拓跋宏仍旧没有废后废太子,为的便是笼络住那些守旧的老臣们。
冯妙忽然想起件事玉叶腰间的金粉色钱袋,搁下笔对素问说:“正好想起件事来,我想自己解决,不劳烦皇上分心。”她把从前的几桩旧事,略略地跟素问说了一遍,虽然上元夜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几年光景,最可怕的事情也并没有发生,可冯妙讲起这段事,仍旧觉得身上一阵阵发冷。
素问听得连连冷笑:“世上竟然还有这样恶毒的人,真应该让她自己尝尝,被七八个男人围住是什么滋味。娘娘打算如何出这口气呢?”
冯妙慢慢地说:“对付恶人,无外乎三种方法,第一种便是小惩大诫,给她个教训,让她知道以后再不敢这样胡来。第二种便是以牙还牙,她怎样对我,我便一模一样地还回去,让她讨不到任何便宜。可这两种方法,对这位皇后娘娘都不管用,我已经给过她许多次机会,她都不知收敛悔改,我只能用这第三种方法了。”
☆、253、瞒天过海(二)
素问从没听过这种说法,不由得问:“什么是第三种方法?”
“第三种方法,就是让惊恐和忧虑慢慢地折磨她。她既然当初有胆子做恶,现在就该是她忏悔无门的时候。”冯妙缓缓地说着,她不是一个愿意恨人的人,可有些人,她实在没有办法用善意去接受。她知道,没有什么能比毁去一个人心里的希望,更彻底地击垮一个人,也没有什么,能比日日担忧恐慌,更折磨一个人的心志。
说完这句话,冯妙下意识地转头,刚好看见门口探出半边锦袍身影,那人似乎瞧见了她的目光,正要急急忙忙地躲回去。“恪儿!”冯妙认出那半边衣袍上的花纹,对着门外叫了一声。
拓跋恪垂头拢袖走了进来,对着冯妙毕恭毕敬地施礼,声音却并不大:“冯母妃好。”他自从搬来华音殿,每日仍旧去学堂读书,冯妙怕他心里别扭,刻意不拘束他,这倒是他第一次到冯妙面前来问安。
“恪儿,今天怎么没去学堂读书?”冯妙虽不喜高照容,可对这个聪慧的二皇子却一直很好,此时和颜悦色地问他。
拓跋恪不知怎么有些情绪低落,说话也不像平常那么伶俐:“儿臣听说冯母妃挨了杖责,又没见华音殿里请过御医,就让医女去要了些疮药来……”说着话,他双手捧出一只小瓷瓶,递到冯妙面前。
冯妙一直担心他会因离开生母而心中不快,此时见他关心自己的伤势,由衷地觉得欣慰。她接过瓷瓶握在手心里,随手理了理他的衣襟,柔声说:“恪儿不必替母妃担心,只是外伤而已,现在已经好多了。”
在冯妙心里,拓跋恪仍旧还是那个躺在摇车里的小婴儿,看着他,就好像看到了几年以后的怀儿。她的手指刚扯了一下拓跋恪的衣角,这个半大的孩子,却忽然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冯妙的手。
冯妙有些尴尬,只当他还是介意发生在高照容身上的事,也不想太过逼迫他,微微一笑就垂下了手。拓跋恪的脸色却有些涨红,好半天都不说话。素问看着古怪,绕到桌边斟了一杯茶捧过来:“二皇子尝尝这种凉茶吧,天气热的时候很消渴解暑。”
拓跋恪接过茶盏,像跑了很远的路似的,一口气仰头喝干了茶水,唇上还沾了些晶亮亮的水渍。他用手抹了一把嘴唇,突然没头没尾地问:“冯母妃,明明有最好最快的方法,为什么还是有人愿意选择其他曲折迂回的方法?”
心思通透如冯妙,也实在猜不透他究竟想说什么,只能回答道:“最好最快的方法,未必就是最合适的方法,等你再长大些就会知道,人生在世,要权衡、考虑的事情太多太多,没有任何人能真正随心所欲,只能舍小而取大、舍轻而取重。”
也不知道他究竟听懂了没有,拓跋恪沉默片刻,又接着问:“为什么被伤害过的人,反倒要选择宽恕和忘记?为什么人要学着克制自己的欲望,追求心里想要的东西,难道不应该是很美好的事么?”
冯妙脸上的笑意渐渐退去,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她在拓跋恪这个年纪,也曾经想过这些问题,尤其是在她自以为命运对她不公时。她知道诱惑的力量多有么难以抗拒,她有机会选择站在太皇太后身边,成为宫中翻云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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