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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期未期-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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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明白那种感觉么,你站在原地,看着很重要很重要的人走向你无法靠近的远方,背影越来越小,可你却只能看着。所有人都在告诉你,不准追上来。所有的事情只剩下了你一个人记得,没说完的话,没来得及去做的事。。。”
  嗓子已然哑了,夹杂着浓重的鼻音,声音弱下去,在我昏昏沉沉睡过去前,仿佛还在呢喃着“所以你放我走好不好”。
  我并不记得他有没有答应我,只记得黎明前一场梦,梦中他松开了我,风卷沙尘如浪涛般倾覆过来,我闭上眼,等待被黄沙淹没。等了许久,等我再度睁眼,周遭风平了下去,阳光照在身上,刺目得很,叫人睁不开眼。
  第二日一早,我醒来之时,身侧空荡荡的,估摸着时辰,该是去上早朝还未回。怜薇大有一病不起的意思,请了御医来,依御医所言,身上的病不过是场小风寒,心疾才是真正难医。只是她这心病,是因她自己而起,唯独她想明白了,才能算好。这日里便是旁的宫娥过来伺候梳洗。
  最后一只钗插入发髻,我试探着问道:“今日殿外的守卫可是撤了?”
  那小宫娥小心地回了话,瞧着胆怯得很,“娘娘还是安心在殿里休养一段时日罢。”
  虽是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可闻言心下难免还是沉了沉。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言已至此,他却还是一意孤行。
  白日里一整天未瞧见他人影,直至点了灯烛,他才赶回来。我候了多时,他甫一进门,我便问道:“殿下这是什么意思?”语气很是不善。
  他面色如常,步进来将外头的大氅除下,随手递给宫人,“旁的兴许可以,放你去北疆这一桩绝不可能,你也不必再提。”
  我被他这一堵,昨夜里好容易散掉的怨气登时窜上来。只是无论我如何冷言冷语,他都是一副置若罔闻的样子。
  五日后又是冬至,兜兜转转一年来,起起伏伏,彼此的情意竟又回到当年那模样,甚至比一年前还要不堪。
  为了不让我瞧见册子里的内容,这些日子里他甚至连公事都不在殿中办,全然将我同外头隔绝起来。
  他甫一开始软禁我,便对外称太子妃缠绵病榻,需得静养,不许任何人来探。冬至这日的宫宴,我不能去是自然,只是没想到,他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也并未出席。
  本是个好日子,殿里这一顿晚膳却用得剑拔弩张。我草草吃了两口,扔下筷子,他亦停下箸,含笑道:“前两日机缘巧合才寻到这酒,你藏的果然够深。”
  我漫不经心瞥了一眼过去,陡然僵住。
  酿酒那日,昭阳同我说的玩笑话还犹在耳畔,这酒,是不辞辛苦酿给心上人尝的。其中满腔的心意和欢喜作引,方能得出精髓来。
  只是那时候的心上人,已经不复是同一个人。如今拿来喝,才真是糟蹋了。
  我挑了挑眉,“是昨日里那灯笼没烧够,殿下今日这才又巴巴儿地将这酒翻出来?”
  初时他听得我堵他,还会默上一默,眼角会微微垂下来,后来许是听得多了,他已然是能够恍若未闻,心态放的极平,一根头发丝都不会动一下。
  我探手取过一壶酒来,他并未拦我,我眉眼弯了弯,开封,一股梅香散开。
  而后,我当着他的面,站起身来,往旁边挪了两步,将一整壶酒倾洒地上,划出一道线来,正是祭奠的意思。
  梅香气愈发浓烈,升腾在殿里,清香冷冽。
  我不由得有几分气恼这酒有两壶,如今只能剩下一壶来,总不能再洒一遍。洒这一壶,他便该明白是什么个意思,倒不好画蛇添足了。
  眼不见心为净,我径直转身去了里头,随手拿了一本书来翻,借此掩盖心里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只听得他在外头沉默着自个儿给自个儿斟酒,一杯又一杯。
  虽说那酒最终还是便宜了他,不过想来,入了口却是不同的了――心中所感所念千差万别,味道又如何能一样?
  他又吩咐了宫人去拿酒。
  我将一本书翻了一半,虽说不是很看得进去,囫囵吞枣着也能读。在这时间里,他便一直默默喝着闷酒。
  斟酒的声响,酒盏碰击的声响,清晰地传过来,像是响在耳畔,亦或是心间。
  直到我看的心烦意乱,打算将书案上的火烛吹熄歇下,他才起身,一身的酒气,眼底却是清明的。
  他递过来一张纸,我不知所以地接过来,他对我道:“你想要,那便收好了。”
  我匆匆一瞥,竟是一纸和离书,落款是前几日。
  他淡淡道:“这时候求父皇旨意自是不能,和离书也是一样能用的。只是这和离书,还未加盖我的私印,做不得数。”
  我仍怔愣着,却是下意识地收在了身上。
  他深深望了我一眼,“哪一日你若是当真想好了,或是时机到了,自会落印。”


第58章 
  我勉强牵了牵嘴角; 手垂在身侧,握成拳,被胭脂红的广袖整个遮住; 便瞧不出颤来。
  “不必想了,主意我早便拿定了。择日不如撞日; 私印给我。”
  他静静看了我许久,眼底一片沉寂,像无风无浪的海面; 任暗流再汹涌; 也被死死压在下面。
  在他那样的目光下,我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
  “半月为期。半个月后,我会把私印给你; 到时候要走要留皆随你。只一条,这期间你只能待在这儿,东宫的卫军我是不会撤的。”
  我沉吟片刻,心里想着不知北疆还能否撑得过这半个月。
  他似是看出了我心中所念; 对我道:“我既然允你半月来考虑; 这半月便保得住北疆。”
  若是仔细盯着他的眼睛瞧,其实瞧得出他是很久没好好睡上一觉的了,往日清润的一双眸子; 如今掺杂着血丝; 是被强掩着的疲惫。
  他见我久久不言语; 又补了一句:“这半个月你自个儿好好想清楚; 我不会再来寻你; 你也得些清净。”
  话说到这儿; 他轻笑了一声,低低道:“左右如今你也不愿见着我。”
  我微微别过头去; 胸腔里有什么疼得厉害,不欲再见他这副模样,利落道:“那就半个月。夜深了,殿下请便。”
  他手往前伸了伸,那架势像是要把我拥进怀里,可只是略微伸了一点,在空中犹豫了片刻,颓然落下去。而后转过身,一步一步走了出去。宫娥自两侧将门打开,他走进夜色里,沉重的雕花金丝楠木门被从两侧缓慢合上,我的视线也随着门渐渐窄成一条线。而在这条缝隙里,他并未回头。
  风慢一步灌进来,寒意占据了殿内,烛火跟着跳动了两下,我的影子在地上也跟着孤零零地晃。殿里空旷而寂静,更显得冷清,我环住自己,紧了紧双臂。
  许是心神不宁的缘故,我竟未曾发觉这一日夜里殿里的熏香又换成了助眠的那种。更不曾知晓,那日夜里,我睡得正熟的时候,有人悄无声息地行至我榻前,手抚上我鬓边,将我的眉目慢慢描摹了一遍。
  一声喟叹散在无人知晓的夜里,他将那些从未说过的话,低声一一说给漆夜听。
  “我第一回 见你,是在京郊别院,贺将军当时在那处设宴。席上我忽的烦闷得很,出去透口气,碰巧见你坐在亭子的栏杆上。我记得那天的月色很好,你比月亮还好看一些。你从上头跃下来,我生怕你是失足跌下,便想着接你一把。”
  “而后才算是真真的第一面。说来也怪,当时我总觉着,我该是在哪儿见过你。”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北疆我是不该去的,不必那些大臣劝谏,我也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可我魔怔了一般,不管不顾的,就是想去寻你。”
  “你那时候,同贺盛走得近得很,我每回见你,你三句总不离他,事事都同他一起。我甚至动了劝父皇给贺盛赐婚的念头,又怕你怨我,只好作罢。”
  “我活到如今,多少明枪暗箭,多少双眼睛盯着,日日都是如此,不得片刻松懈。可我打小便知道,坐在这个位子上,就要比他们顾虑得更深一些,更有手段一些,再怎么累,也得抗住了,抗好了。是以在遇着你之前,我从未怕过什么。”
  “遇着你之后,我便日日都在害怕,就连夜里,亦是常常不得安枕。我自个儿都不明白,我缘何要担心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我怕你总有一天要走,走到一个我碰不到的地方去,而我怎么也留不住你。你问我明不明白那种被独独留下的感觉,我是明白的。何止明白。”
  “我自然不能放你走,我若是就此放手了,那我这些年来一直恐惧的岂不就成真了?单单是顾虑着,就日夜不得安宁,倘若成真了,你叫我怎么活?”
  “安北,你说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什么?这一生你这么来折腾我。”
  末了,他站起身,又弯下腰,眷恋而克制地在我额间落下一吻,“那日夜里你同我说了那么许多,我都未曾答应你,叫你去北疆。倒是有旁的话要允你的。”
  他直起身子来,“我替你去。”
  日后我无意间听人提及,他那时费尽心机,摆了局,将自己逼上不得不亲征的境地上,才向皇上求了一个亲征的机会。那之后有人叹惋道,太子殿下哪是去建功立业,分明是去成全旁人的功业。
  他明知道胜算不足三成,可他还是同我许下了这句。
  而后,拿命来兑。
  第二日起,他果真再没来过。
  初时我乐得清闲,日日皆是长长眠上一觉,醒来便翻翻史籍,自己同自己对弈,又重拾了兵法,再练上两个时辰的枪法,殿里的花瓶瓷器不知被我一不留意打碎多少只。这也怨不得我,殿里再宽敞也还是拘束得很,我已是尽力将动作放得小幅度一些了。
  脑袋清楚的时候,也会盘算盘算局势,只是心下也明白,这半个月过去,早就不知是什么风向了,闭门造车出门自然是不合辙的,只是图个心安罢了。
  到了第七八日的时候,我才隐隐担忧起来,又不知这份不安的源头在哪儿,只是心里惴惴的。
  殿里用着的宫娥自他与我约下半月之期时便换了一批来,早先我从府里带来的几个丫鬟被替了下去。新换来的这一批一见便知是专门训过的,并不似寻常宫女。个个惜字如金,其中几个约莫还是练家子,任我再怎么盘问都问不出什么来。
  怜薇那头说到底我还是挂念着,毕竟算起来也是跟了我两世的人儿,只是听闻她依然病着,我又不得踏出这殿半步去,便始终没碰上面。
  第十一日,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我推开窗子透气,霎时满屋梅香。
  窗外栽的骨里红梅开得早,却也逃不过花期的约束,开得愈早,凋谢得便也愈早。是以这个时候,旁的红梅才刚刚绽开一点儿,它便要委顿下去了。
  我探出半个身子去,费了好大劲儿才够到,折了一枝下来,想趁着花未凋尽来插瓶。
  只是殿中的瓷器已然被我这几日碰碎了许多,剩下的寥寥无几,我也未叫人换新的来,左右换上来也怕是要碎的。这时候便少了一只能插上这枝梅花的花瓶。
  身边的领头宫娥十分有眼力见,吩咐了人下去,不过片刻便呈上来一只定窑白釉瓷瓶,正衬我手里这枝红梅。我拿在手里前后看着,很是满意。
  这时候又上来一宫人,附在那领头宫娥的耳边说了些什么,而后那宫娥上前来福了福身,不卑不亢道:“禀娘娘,定远侯府世子妃方才来了一趟,带了不少补品,说是娘娘这一病缠绵得久,须得好生将养着,慢慢调理。世子妃本想来探望娘娘一眼,只是因着殿下先前吩咐过,这段时日娘娘不得见旁人,奴婢便私下做主,请世子妃回了。”
  我手上顿了顿,不动声色问她道:“本宫同世子妃这许久未见,也是挂念得紧。她还说了些什么?”
  “世子妃只说猛药伤身,易动了元气,病去本就如抽丝,还是要徐徐图之。”
  话音刚落,我手上一滑,瓷瓶登时没拿稳,落到地上去,清脆裂开,碎了一地。那枝红梅在一地碎瓷片间红的灼目。
  我强撑着笑了笑,只同她道是手上出了些汗,一时没拿稳,也不必拿新的来了。
  嫂嫂本是被困在府里,当日里连传上句话都要费一番心思,如今竟能亲来东宫一趟。倘若不是她想出了脱身之法,避开了四皇子,那便是――四皇子已不甚在意这一环,没花那么多心思在这上头,便叫嫂嫂有了可乘之机。
  前者的可能性要小得多,当日但凡有一点旁的转机,以嫂嫂的性子,也绝不会让我涉险。
  可若是后者,究竟是什么牵绊住了四皇子,能让他放松了警惕?
  他的视线不在上京,那便只能是在北疆了。
  “猛药伤身,易动元气”我在心里反复念叨着这两句,嫂嫂自然不会知晓我此间的情形,可也该是明了我绝不会是因“缠绵病榻”而不能一见。那能让她留下这么一句话的。。。。。。
  想到这儿,我心里咯噔一下,眼见着小宫娥将满地的瓷片打扫干净,状似无意地问道:“太子殿下这几日在忙什么?”
  打扫的小宫娥背对着我一声不吭,亏得我眼尖,才发觉我这话一问出口,她背便绷了起来,虽只一瞬,却也瞧得出她对这问题的戒备。
  仍是领头的大宫女来回我的话,“殿下素日里便繁忙,如今年关将至,事务便更多些。这些日子里多是在书房,也常常留在宫中。”
  我看着碎瓷被送出殿外,忽地道:“你替本宫通传一声,本宫有件顶要紧的事要见殿下一面。”
  那大宫女果真阻我道:“殿下吩咐了,这半月里不见娘娘。今儿已是第十一日了,还有四日。”


第59章 
  我十分谅解地点点头; 拖了长音重复道“四日啊―”,而后缓缓走到兵器架旁,手在最上面一档的红缨枪上略停了一停; 而后将下面一档的剑取出来,利刃出鞘; 寒芒一闪煞是好看。
  我屈指弹了弹剑身,听得剑身颤着发出嗡嗡的声响,随手挽了个剑花出来。
  我虽于秦家枪上更纯熟一些; 可剑也是练过的; 再者说,枪伤人容易,想伤己倒是麻烦了。
  那大宫女此刻敛着眉目; 候在两步开外,殿里并没有旁的宫娥伺候。我手腕向下一压,用了五分气力,将手中剑鞘朝她飞掷过去; 她果然侧身要躲。
  就在她一侧身的这个空当里; 我手中那柄剑搭在了她肩头。早便留意到她虽是这一众宫女中领头的,身手却是平平,未曾想竟是比我所料的还要再平一些。
  窗外照进来的阳光打在剑身之上; 幽蓝的光泽暗暗流动。
  我抬眼看她; “若是本宫不想等这四日呢?”
  她大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意思; 语气都无甚波澜; “这并不是奴婢能做主的事; 奴婢只是做了分内的活计; 娘娘要杀要剐,奴婢也无怨言。”
  我手往前递了递; 剑的寒气激得她颈间起了一层小疙瘩,“本宫只问你一句,殿下究竟在哪?”
  她同我对视着,眸中情绪翻涌而起又倏地退下去,“奴婢不知。”
  我叹了口气,果然是个软硬不吃的,既然撬不开嘴,我索性一手刀劈了下去,又接了她一把,免得她倒地时摔着。
  而后提着剑,一步步往外走,踹开殿门,寒风迎面而来,吹得人更清醒了几分。
  周遭围上来两层东宫的侍卫,手按在刀鞘上,却不敢妄动。
  左郎将自人群中走出,态度恭敬,身形却未让,“外头风大,娘娘还是请回罢。”
  我横剑身前,“如今他不在这东宫中,就凭你们,畏手畏脚的,以为还能拦得住本宫?”
  他的手摸上剑鞘,周遭的侍卫登时将刀拔出一截来,四下里皆是刀出鞘的清脆声响。
  我冷冷一笑,将剑往自个儿脖子上架上去,脚步未停,一层层踏下石阶。
  左郎将立时将手从剑鞘上松开,摆摆手,旁边围着的侍卫又将刀收回鞘中,只是仍未让开路来。
  我在他面前两步远停下,“要么让太子出来相见,要么告诉本宫,太子去了哪儿。”话音未落,剑锋刺入皮肉,我是下了狠手的,脖颈间一凉,血迹渗了出来。
  无论何时,拿自个儿的命威胁旁人,都是很叫人不齿的――左不过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分量在,才这般肆意妄为。只是事到如今,我没有更好的法子,若真是同他们打起来,谁输谁赢暂且不论,面上都是一家人,哪一边伤了都不好看。
  见点血比说话好用得多,我面前霎时闪开了一条路。我并不急着抬步,将剑立在身侧,只瞥了左郎将一眼,缓缓道:“本宫只要还是圣上亲封的太子妃一日,便是这东宫的主子一日。今时今日不同,殿下不在宫中,有什么事左郎将偏偏要瞒着本宫?”
  左郎将也是聪明的,见势知我是不能善了,便拣了能说的,单膝跪下去,“回禀娘娘,太子殿下奉旨亲征,同贺三公子同一日启程,现下正在北疆。”
  我闭了闭眼,早先三分的猜测终于尘埃落定,又接着问道:“殿下去的是北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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