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归期未期-第3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你且先下去照看着小厨房那儿罢。”我随手接过来,揣进怀中。
  不过小半个时辰,便有宫人来禀,说是太子再有一炷香的时候便到了。我掐着时辰命人布上酒菜,将炉上温热的酒亲手倒进酒壶中,摇了摇。
  那方小小的油纸在火盆里烧了个干净,我借着那点火光,烘了烘手,这才起身到外头迎他。
  天已然暗下去了,怜薇在我身侧打着灯笼,透过大红灯笼纸的亮光照着那方寸间的雪簌簌而下。雪又下得急起来了。
  身边跟的宫女本要撑伞,叫我拦下了,等了片刻,我兀自开口问道:“知道本宫为何偏喜这寸草不生的天气么?”
  宫女摇摇头,“奴婢愚钝。”
  我抬头望着视线尽处出现的人影,轻声道:“再坎坷不平的路,覆上厚厚的一层雪,也像是顺遂的模样。你不亲自踩下去,滑上一跤,是永不能知道的。”
  他走近来,笑着问道:“又在同她们说什么?”
  我亦笑着看他,“不过是说下的这场雪好看。”
  他将我肩头发顶落上的雪扫落下去,颇有些无奈道:“总这般,怨不得风寒不见好。”
  我拉过他手去,“我可是早就预备下了酒菜,掐着时辰才好热腾腾地上,本还想着,你若是今夜还不回,那便当真是没有口福了。”
  他将我往后一扯,我脚下滑,被他一把扯到怀里接住,牢牢抱稳,“可是想我了?”
  我反手抱住他,没吭声。
  他自顾自道:“我可是想你想得很,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我闷声道:“这满打满算,统共也不到两日。”
  他吻了吻我耳后,“都道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还以为这是来年冬了。”
  这话说完,他自个儿先笑了出来,执着我手,往殿里走,“你一番苦心备下的晚膳,再不用该凉了。”
  我心头抖了抖,不自觉紧了紧他手。
  两人落座,他先执箸夹了我爱吃的到碗里。我草草吃了两口便放下筷子,拿起手边的酒壶,斟了一满杯,递给他。
  他接过,端在手里,“你不是惯爱梅花么,我听闻岭南来的花匠在御花园里精心栽种的骨里红梅这时候便开了,便同父皇讨了几株来。”
  我笑着应了,遥遥指了指寝殿里间的一扇窗,“那便种在这窗正外头罢,最好是一开窗便能瞧见。不开窗的时候,挂上两只灯笼,影子也能映过来,想来会好看。”
  他柔着声音说了一声好,我将自己的酒盏拿过来,往里头斟酒。
  他伸手拦下,连着酒盏同酒壶一同收过去,放到另一边,皱着眉同我道:“你风寒并未好全,不宜碰酒,怎么总管不住自己?”
  我没多坚持,任由他夺了过去,垂下眼帘回了一句:“我也是寻思着能陪你略微喝上一点儿,不多喝的。”
  “那也不成。”他招招手,“怜薇,给你家主子泡一壶热茶来。”
  我拿起筷子,夹了几道菜到他碗中,“那我待会儿便以茶代酒了,你先吃一些垫一垫。”
  怜薇腿脚快得很,不过动了几下筷子的空,茶便上了。
  他亲倒了茶与我,我们二人碰了碰杯,各自一饮而尽。
  “等这一阵子忙过去,我带你南巡可好?”他抬眼望过来。
  我又给他斟了一杯,递回给他,“自然是好。那也得你腾得出空才行。”
  “南地同上京,同北疆的风土人情皆是不同的,这世上还有许多我们未曾过眼的名山大川,江月星河,我同你看个遍。”
  我笑着应下,“好啊。”


第56章 
  酒过半巡; 我停下筷子,支颐望着他。他神智已有些不清,强撑着精神,伸手抚平我眉头; “怎么瞧着这么伤心?”
  我吸了吸鼻子; 抓下来他手; 闷闷道:“没有。”
  他叹了一口气; 深深望住我,声音已然发着虚; “安北,你先前答应过我的,不会走了。”
  我手像是被烫了一下; 登时松开他手,胡乱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 才敢抬眼看他; 柔声道:“你在这儿,我哪儿都不去。你是不是累着了?累了就先歇一会儿。”
  他顺从地倒在案上; 手指微微动了两下,被我握住,才慢慢不再挣扎。
  我确认迷药已然生效; 颓然松开了手。时间不容耽搁,因着布置得仓促; 再迟一会儿; 便避不开东宫巡视的卫军了。
  我站起身来,快步走到木箱旁; 心脏像是要从胸口跳出来一般。
  我将木箱里的那只包袱背在身上,又从锦盒里拿出虎符来; 在手中握紧。木箱被轻轻合上,我缓缓站起,转过身去,刚迈出的步子僵在了原地。
  原本该倒在案上人事不省的人,此刻低垂着眉眼,一手执了那把鎏金龙纹酒壶,一手端着酒盏,正自斟自饮着。
  四下里安静的出奇,酒倾落杯中的声响便愈发清晰。
  壶中本就不剩多少,最后一滴酒落下来,他摇了摇酒壶,随手搁下,仰头将杯中残酒饮尽,随着酒盏重重落在案上,他抬眼望过来。
  那目光冰凉一片,像在雪水里浸过。他从襟中取出一件物什儿,颇为嘲讽地笑了笑,“你想要这个?”
  说着他将那东西抛过来,滚了两圈,停在我脚边。我低头瞥了一眼,不敢置信地打开手掌。
  “你手中那个,是假的。”他站起身来,“本是预备防着旁人的,没成想,倒是防在了你身上。”
  “这么重要的东西,我自然是贴身收的。你本该是最容易拿到真的那个的。”
  他走过来,将我身上的包袱取下,我并未挣扎。
  东西被抖落,散了一地,他蹲下身,随手翻了翻,而后拿起玉扳指,嗤笑一声,使力往旁边一掷,恰恰摔在烛台下,连带着烛火晃了晃。
  玉碎作两段,断面平滑,烛光映在上头,亮闪闪的,宛如小小一轮月盘。
  他目光咄咄,问我道:“这便是你说的信我?”
  我闭了闭眼,心头一把火起,厉声反问他:“你叫我信你?你叫我拿什么信你!”
  我望着他,一字一句道:“萧承彦,你就是有这个本事,让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明白,自己信错了人。”
  “殿下这回舍了秦家,是又想用哪家?何不早日也废了我,好将这太子妃的位置腾出来?”我松开手,那枚假的虎符跌落,“当啷”一声,似是打破了一场编织了数月的镜花水月。
  他默不作声,我接着道:“难不成殿下还想留着我?怎么,太子妃母家势倒,日后便不必怕外戚专权?”
  他脸色阴着,“你就是这般想?”
  我轻笑了一声,“你若是能解释得清,若是能指天为誓,说你半点私心都没有,心中分毫没有想过,将秦家作弃子,我自会听着。”我逼上前一步,笑道:“你说啊。”
  他声音仿佛一瞬疲惫不堪,绕过这个话题,“你想没想过,你若是拿着这虎符去了,置我于何地?”
  “难道你就想过会置我于何地么!”我退到虎符旁,弯下身将真的那枚捡起。
  他伸手拦在我身前,我看也未看,一掌拍过去,使了十成十的力道,正拍在他胸口。我本没想过这一掌能拍中,直到触到他胸口,才下意识地收回几分力来,却也是晚了。
  他脸色稍稍发白,气血翻涌上来又被他强按回去。
  我冷然道:“北疆我必得去,你若是想拦,杀了我倒还省心些。”
  他只深深望着我,我抬手又是一掌,只是气力运到一半,便陡然被卸掉,整个人软下去,一时站都站不稳,踉跄了一步。
  他伸手来扶,我挣了一下,竟没挣开,浑身上下愈发酸软无力起来,不由得借了他两把力,才将将站得住。
  他叹了一口气,将我打横抱起来,彼时我已连手都抬不动。“别白费力气,茶里下了软骨散,虽乍喝下去没什么不妥,一旦运及内力便开始奏效,势如山倒。”
  他将我置于榻上,并不怎么费劲儿就打开我紧握的另一只手,将虎符从中取出来,收起。
  我恨恨盯着他,他捂住我双眼,俯身下来,在我唇上碰了碰,而后温热的呼吸打在我鬓边,“是你说哪儿都不去,既然你做不到,我也只能出此下策。”
  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将头扭过去,听得自己轻声道:“是我技不如人,棋差一着,我也认了。”
  “我倒希望你能认了。”他缓缓抽身而去,走到殿外吩咐人进来收拾了,又对怜薇道:“伺候好你家主子,若是出半点差池,唯你是问。”
  宫人虽不知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可观太子脸色阴沉着,也个个儿都小心谨慎,动作利落地将殿中收拾了,便退了下去。
  末了寝殿里头只余下了我同怜薇。我身子是朝里的,开始是不愿看着太子,此刻是不愿看着她。
  早在太子能好好地坐在那儿的时候,我便知道必是她出了问题,只是没想到,她竟还听从太子至如此地步,反将一军。
  我只记得前世里她有多么忠心耿耿,是以即便发觉了诸多端倪也不疑有他。到如今回头看,才发现我是忘了最重要的一桩――她报恩的是秦家,并非是我。她的忠心,对的是秦家。
  上一世里,是因着秦家一朝倾覆,而这一世,她是怕我此举连累府上。
  虽是想通到这一层,可我仍不免迁怒到她身上,任她在榻前跪着。
  “娘娘,早先夫人便吩咐奴婢,若是娘娘哪一日做出不同寻常的举动来,必得规劝一二。娘娘心中打算的,是欺君的重罪,是要株连九族的。奴婢本就没劝得住娘娘,出去置办的时候,恰又被太子殿下的人察觉。殿下同奴婢说。。。。。。”
  我打断道:“你不必再说了,我都知道了。”
  她磕了三个响头,“奴婢知道娘娘自然也有自个儿的思虑,只是娘娘还当为府上多考量一番。”
  我气极反笑,“难不成我为府上考量的还不比你多?”
  她伏下身去,声音颤着,像是带着哭腔,“奴婢不敢。娘娘想怎么罚奴婢都好,可千万莫要气着自己身子。”
  我沉声道:“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你是我的人这回事,什么时候再过来伺候。”
  言毕她仍不起,我也是气狠了,同她道:“要跪出去跪,别在这儿碍眼。”
  外面雪下了一宿,我熬了一宿,一点点活动着身子,天将亮时也勉强能动。
  我勉力撑着下了榻,不过走了两步,便踉跄着跪坐下。
  殿门这时候被宫娥打开,太子一步步走进来,穿的是朝服,想来是预备去上早朝的。见我的模样,皱了皱眉,“地上寒凉,会伤着身子的。”
  我摸不清他的态度,索性没理睬。
  他将我重又抱回榻上,将被子扯来给我盖好,语气平淡,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闲话家常般同我说:“你那小丫鬟昨夜在雪地跪了一宿,方才我来的时候,已然晕过去了。”
  他瞧了一眼我的神色,接着道:“我叫宫人将她送回房里,去请郎中了。”
  我讥讽道:“为殿下办事的人病了,殿下请个郎中,还不是应该的?”嗓音却有些哑了。
  他默了片刻,将被角掖好,抬眼道:“你大可不睡,逼你好好休息的法子我有的是。你先把自个儿累垮了,而后便可看看,还有谁会为你侯府上的事操心。”
  他走后我也想开了些,诚然如他所言,要想再周旋,先是得保住自身。只是送来的饭食我一应未动,水也不曾沾一口。
  他下了朝便先过来了一趟,朝服也未来得及换,亲端了碗银耳燕窝羹,坐在我榻前,舀了一小勺,吹凉,递到我唇边。
  我扬手打翻下去,煮的浓稠的羹洒在他衣襟前,他也不恼,用宫人递来的帕子略微擦了擦,吩咐道:“另做新的来。”
  话音刚落,他径直将污了的外袍除下,倒了一盏茶水,先自己喝了下去,又重倒了一盏,坐回到榻前,同我道:“你也看见了,干净的,什么药都没下。”
  软骨散的药效委实强劲,方才扬手那一下牵动肺火,此刻又是手都抬不起来。他坐上来,让我靠在他怀里,小心翼翼地将水喂过来。我呛了一下,他便立即轻轻拍着我背,给我顺着气。
  “殿下可真叫人感动,若是不知道的,还当是妻子病了,丈夫衣不解带地仔细照顾着。”
  他招手唤来小宫娥,将茶盏收了,“你少说话,省些力气,这药效过上十二个时辰自然便退了。”
  往后送来的吃食茶水,甚至是刚煮好的药,都是他先试过一口,我才敢吃下的。
  还不至晚间,身上便有了力气,我下榻走了两圈,见他仍在批阅政务,便推开窗子,乍一见到外头刚栽上的骨里红梅时怔了怔,这一片迎风初绽的红,不免让人觉得讽刺得很。
  他凉凉出声,“你不必看了,东宫的卫军将此处围成了铁桶,即便你能插上翅,也飞不出去。”


第57章 
  我收回视线来; 慢悠悠踱步过去,坐到他对面,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一本本册子打开,注记几句; 复又合上。
  他翻过去一沓; 手上这本甫一翻开; 只一眼; 便“啪”一声关上,而后被扣过来; 压在手下,我甚至连半个字都未来得及瞧清楚。
  他用另一只手捏了捏眉心,抬眼望向我; “你又想做甚?”
  我用手指点了一点墨,在他手背上缓缓画了两笔; 交叠着正好成了一个叉; 同他道:“只是想不明白,殿下究竟图的是什么。”
  这话说完; 我的手指从他手背上滑下去,状似不经意地在他手下压着的那本册子的边角上蹭了一下。
  他手上青筋暴出,扣在案上的手用着力; 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你也不必明白。你只管安分些; 便是难得了。”
  如今这局面二人皆知是多说无益; 声线放得再怎么柔和,说出的话也像是刚打磨好的锋利剑刃; 字字见血封喉。与其这般,不如不说。
  是以后面便是长久的沉默; 他在我眼底下接着阅着政务,动作娴熟自然,行云流水般。
  这夜里他留在了殿中,我因着身上药效刚过,乏力倦怠,歇下得早,半夜醒过来之时才发觉身侧躺了人。我等了一会儿,见他呼吸平稳得很,便翻身坐起,他连眼皮都未曾动一下。我轻手轻脚下榻,摸着黑去到他晚间批政务的那张书案上。
  那些册本果然是仍留在案上,摞了高高的两沓。我虽是留了记号,可印上的墨色浅淡,压根看不清。咬了咬牙,只好点了一支蜡烛,举在身前,用身子挡着光,自上而下一本本看过去。
  好容易找到了那本边角上染着墨的,我将它轻轻往外抽,只抽到一半,自我身侧伸过一只手来,牢牢按在那一沓上头。
  我在心里头叹了口气,没多争执,径直松开手,等他发话。
  烛泪无声往下滴着,正滴到烛台接不住,要顺着淌下来。他先一步从我手中夺了过去,搁在案上。
  昏暗的光下,他低头一瞥,而后皱了皱眉,不由分说抱起我来,“天这么冷,你还赤着足乱跑,真当自己不会病?”
  他的反应与我所料相差过远,我尚未回过神来便已经重回了榻上。双足确是冰凉一片,他用手焐着我足踝,方有一点暖意。
  整个殿内只那一支烛燃着,在远远的书案上,能透过来的光也寥寥无几。两人的影子被拉得极长,他低垂着眉眼,仿佛在看的是什么稀世珍宝。
  我定定看了他一阵子,突然轻声开口道:“萧承彦,你放了我好不好?虎符我可以不要,我什么都不要,你放我走就好,总能有旁的法子的,若是当真没有,你放我过去,我也是死得其所。”
  他仍垂着眼帘,没有作声。
  我弓起身子,手臂环住双膝,不知怎的情绪便有些崩溃。我絮絮叨叨说了好多,前言不搭后语,他也并未打断,只是静静听着,听着听着,伸手来抹掉我脸上的泪,把我裹上被子,整个儿拥在怀里,任由我哭湿了他一大片衣襟。
  我从幼时记事开始说,说到五岁的春,九岁的冬,十一岁的北疆,十四岁的上京。
  “我不爱喝药,很小的时候一生病便闹脾气,药来一碗摔一碗。那时候确是太小了,北疆的水土适应不过来,一病便重得厉害。只这个时候父亲心疼,不会罚我,我便变本加厉地闹。后来有一回,大哥出营去给我买糖块喝药,差点儿陷进流沙里,回来什么都没说,亲盯着我喝了药,才去收拾自个儿。。。。。。”
  我想起什么便说什么,一直说到累了,眼睛都睁不开,下意识地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吸了吸鼻子,接着说。
  “他们若是就这么走了,在我眼前,叫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了,留下我一个人,而我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在这里等着我并不想听到的消息。阿彦,我活不下去的。”
  “我受不了一次又一次,就这么白白等着。我想自私一回,哪怕代价再大,我也要做点什么,即便是仍什么都做不到,那我宁愿陪着他们一起走,也不想被留下了。”
  “你能明白那种感觉么,你站在原地,看着很重要很重要的人走向你无法靠近的远方,背影越来越小,可你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