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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密录-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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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也不放了,非要将这小像给撕掉。
不过,娘亲却是很喜欢,说这张画像才有清时的样子,活灵活现,一看心里便开怀,不像别人画的,端端庄庄的坐着,如个假人一般。
如此,这张画像便被娘亲给拿了去,直到此刻,夏清时才再次见到。
想到这些,夏清时的眼睛又有些泛酸。
玉练槌道:“这画便还给你了,物归原主。”
夏清时却摇头:“你拿去吧,扔了丢了都随你,我不要。”
说着,又将画像递了回去。这画像连接着过去那个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夏清时,一看到便会让她想到那时的自己。可现在的她,已不能再如同过去一般,天真烂漫,无忧无虑了,她要做一个无心无情的人。
忘掉自己,才能走得更远。
夏清时接着问:“你既是后者,那你相信我爹爹是清白的?”
玉练槌接过画像,说道:“还不确定,我在寻找证据。”
夏清时点头,看来沈府并不都是坏人,这沈临洛和他爹沈怀谦虽然是人面兽心的伪君子,不过这小厮,倒是个明辨是非的人。
“这也是我让你来陪我喝酒的原因。”玉练槌将画像叠好,重新放进袖子里,“我说过,老谭头不是杀害烟绮罗的凶手。我查到,他的女儿或许与夏文渊将军通敌卖国一案有关联。”
夏清时疑惑:“他的女儿?”
“没错,你没发现老谭头制作的木偶都是同一个女人吗?”
正文 第12章:烟幕重重(2)
“木偶?女人?”夏清时愣了,“他做的木偶,不是有男有女的吗?烟绮罗床上那个便是个男的,同样的男形木偶在他家还有好几个。”
“用木材制作人偶,从塑胎、造型,一直到精细雕刻,分为好几个步骤。老谭头屋子里的木偶分别是同一个样式的人偶不同的制作时期。”玉练槌接着说,“你看到的男形木偶只是塑胎完成,刚刚开始造型的木偶而已。所以,你会觉得相比于只有一个轮廓、简单束发的男形木偶,女形木偶要精致生动得多。”
夏清时了然:“看来杀死烟绮罗的凶手和我一样,误以为那还未完成的木偶是男的,如此看来,果真是凶手故意设计陷害的老谭头。”
玉练槌从怀里拿出来一样东西。
此时夕光正欲落入山间,微醺的光亮照进临池的窗户里来。玉练槌坐在窗前,逆着光,一时间夏清时看不清他手里拿着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你有没有仔细观察那些木偶的模样?”玉练槌说着话,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手里的事物。
木偶的模样?
夏清时回忆到,当时大火熏人,浓烟滚滚,她只注意到那木偶衣着打扮皆是清新娇憨的少女模样,长发挽髻,耳畔带着明珠。
想到此处,玉练槌手中的事物,透过夕光,莹莹一亮。
“木偶耳畔的明珠?”夏清时恍然大悟。
“看来,你还不笨。”玉练槌头一斜,夕光从背后越过,照到了他的脸上,仍旧是朗朗的笑意,“这枚明月珰,便是昨日晚上,我在夏夫人房间里找到,你追着一直让我交出来的赃物。”
玉练槌将明月珰往怀里一揣,不再多说,起身往烟雨斋外走去。
店里的伙计赶紧过来送客。
夏清时莫名其妙:“诶,你怎么走了?话还没有说完呢!”
玉练槌撩开帘子:“查到的我都告诉你了,其他的我也不知道。我这贴身小厮不如你这贴身丫鬟清闲,偷了一下午的懒了,再不回府,你来帮我挨板子吗?”
说完,帘子一放,头也不回的向街头热闹的人群中走去。
夏清时踱着步,星星在上头,她在下头,慢慢往如意馆的方向走。
那明月珰与老谭头制作的木偶耳畔的明珠相同,若不是巧合,那他女儿谭惜容的耳坠子怎么会掉在娘亲的房间内?
既然谭惜容不到八岁便被老谭头给卖了出去,他又怎么知道自己女儿如今的模样,包括她的衣着打扮?
若是知道她的模样,又何必趴窗户偷看汁香院里的姑娘们呢?
夏清时越想越觉得疑团更多。
更何况少了原本嫌疑最大的老谭头,杀死烟绮罗的凶手一下子仅剩了稚儿一个最有可能。
稚儿……
夏清时回到房间,蒙过锦被倒头便睡。
第二日天刚濛濛亮,摘星便来敲响了房门。
夏清时略微梳洗完毕,跟着摘星去见段南唐。
她这个贴身丫鬟也真不尽职,夏清时耸肩,每日不自觉上前侍奉也就算了,还要让主子来请……
好在她只是空有这个身份,并不是真的去贴身侍奉段南唐,不然便是有九只手,早晚也都会被打断。
不过,正因为她空有这个身份,每每皆是主子派人去请,使得她在一众丫鬟中身份自然高了起来。在他人眼中,便是比陪伴了三殿下多年的摘星,也更得脸些。
折梅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两人沉默无言的走了一半,临到繁花掩映的长廊上,摘星忽然开口,嗓音清淡:“老谭头死了?听闻是畏罪自杀,焦黑的废墟里,刨出来好几个人形木偶的残骸,你这案子也算结了。”
夏清时正思忖着待会见到段南唐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随口答道:“没有这么简单。”
摘星蓦地驻足,惊奇的说:“如今外面闹得沸沸扬扬,人人皆说那老谭头是见色起意,欲行不轨不成便狠心杀害了烟绮罗姑娘,哪知逃走时被人看见,在阑池边湿了鞋袜又被你撞个正着,见事情彻底败露,这才纵火自尽的。”
夏清时想着事情脚下未停,越过了摘星,才道:“表面上看,确实是如此。”
摘星追上前来:“你的意思是,这其中别有隐情?难不成凶手另有其人?”
两人转出长廊,夏清时还未回答摘星的话,便隔着疏朗的花木,见到段南唐坐在庭院的石凳之上,三两个丫鬟在旁侍奉着,正用着早膳。
“你来啦。”听见身后的动静,段南唐并未转身,冲着庭前的宽叶芭蕉。
夏清时行了个礼:“奴婢良月见过殿下。”
段南唐未让她起身,向一旁侍奉的人道:“你们都下去吧。”
丫鬟们行礼告退,便连摘星也跟着去了,一时间偌大的庭院空空荡荡仅剩了他们两个人。
“过来。”段南唐含着粥,说话间口齿有些模糊,让夏清时觉得他多了些人情味,倒不似平日里一般冷冷冰冰没有丝毫的感情。
待走到段南唐身侧,见到他那春寒料峭般的侧脸,寒凉的气势瞬间压迫而来,夏清时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他还是如同冰山一样,没有丝毫融化的迹象。
“谭呈青的死,你怎么看?”段南唐仍旧没有看夏清时,只是自顾自的用膳。
夏清时闻到一股香甜的桂花糯米味,眼神忽而飘了过去。她还未用早膳,昨晚回来太晚,又奔波一天疲累不堪,什么也没吃便睡了,此刻,确实是有些饿了。
尽量放缓动作,压低声音的咽了咽口水,夏清时回答道:“老谭头不是畏罪自尽。”
“他家燃火之时,我刚好在场,亲眼见到一人从老谭头家中破窗而出。再说,压在烟绮罗身上那个木偶,虽出自老谭头之手,却并不是男人,而是老谭头苦苦寻觅的亲生女儿,试问他怎么会将自己欲精心雕琢而出,女儿模样的人偶,当做男人,以男女交欢的姿势,摆放在烟绮罗的床上?”
段南唐神色自若,没有丝毫的吃惊或是不解,仿佛这些他早已知道一般,出口却又问道:“谭呈青有个女儿,你怎么知道的?”
夏清时刚要回答,肚子咕的一声叫了起来。
动静大得,如一声闷雷在身体里炸开。
段南唐仍旧面不改色:“坐下来一起吃。”
“什么?”夏清时并不是没有听清,她只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讨厌各种古怪的声音。”段南唐看了夏清时一眼。
古怪的声音……
夏清时汗颜,只好一扭身坐了下去。
既然堂堂三皇子都不在乎,那自己也就不必多想了。也为了避免再发出古怪的声音污了三皇子的耳朵,夏清时毫不客气,抓起一个红枣糕便往嘴里送去。
一边吃一边思忖着,这段南唐还真是捉摸不透,这么冷冰冰的一个人,竟然爱吃如此甜腻的东西。不仅有桂花糯米粥,又是红枣糕、蜜糖酥的。
兴许,是缺什么补什么吧……
夏清时填饱了肚子,不敢忘正事:“老谭头有个女儿的事,是从街坊间打听出来的。”
段南唐放下碗筷:“若老谭头不是凶手,除了稚儿,你可有另外怀疑的人?”
“还没有。”夏清时深深的皱起了眉,“不过,有些事情显得很奇怪。”
“哦?”段南唐示意她往下说。
夏清时说道:“一开始我也以为那个破窗而出的人才是真正的凶手,他嫁祸的目的达成后,再杀了老谭头让他永远开不了口辩白,若没人看见,这案子八成便会背到老谭头身上去。只是……若他是凶手,只需杀死老谭头就行了,又为什么要放火烧掉老谭头的家呢?那些木偶一遇火便燃,就算没有燃尽,也难以分辨原本的模样。作为凶手,想要栽赃应该是更想留住这木偶才对,那人这样做,反倒像是帮助老谭头毁灭证据一般。”
夏清时心念一转。
只有一种可能,那人的确是想要毁掉那些木偶,因为他知道谭惜容的模样,知道谭惜容牵扯到阿爹谋反叛逆的案子,他不愿事情真相被揭露,便要毁掉其中所有的蛛丝马迹。
这样看来,他便是太子段璟升的人。
段南唐间夏清时蹙眉的样子,眸光如电:“你想到了什么?”
夏清时咬唇片刻,摇头:“没有,我只是在想,看来今日还要再去一趟净衣胡同才行。”
“老谭头的尸体昨日下午已由仵作验过了,判定为上吊自缢而亡,自缢过程中,由于挣扎打翻了桌旁的烛台引起火灾,属于意外。”段南唐接着说,“由于他的尸体无人认领,已经被移到了义庄停放,想必今日结了案,就该拉到乱葬岗埋了。”
说着,段南唐抬手,将远处候着的丫鬟唤上前来。
“净衣胡同里已经什么都不剩了。”段南唐一边命丫鬟将早膳收拾下去,一边冲夏清时到,“今日一早,皇上便召我进宫赏那金秋桂子,想必是锦妃娘娘的意思,她们姐妹昔日的感情可是不浅。”
“殿下放心,奴婢定会竭尽全力。”夏清时明白这次机会的不易,也知道段南唐绝不会再给她第二次机会。
躬身目送三皇子离开后。
夏清时往汁香院走去。
刚走到院门口,便见一众奴婢抬着一块硕大的圆形冰块往院里进。
“都这么凉了,还备着冰块做什么?”夏清时忍不住问。
小丫头见是夏清时,抱怨着嘟囔起来:“还不是为了中秋晚宴,最后一个独舞禾公公说了,要有翩然欲仙的感觉,这不,出了个主意让人站在一方小小的冰台上跳舞……真是折磨我们这些下人,大冷天的,抱着块冰走来走去,冻死人了。”
另一个丫头插嘴:“我们还好,倒是稚儿姑娘,每日里光着脚在冰面上跳舞,想着都打颤。”
夏清时听说冯姨最看好的舞伎便是烟绮罗和稚儿两人,本来只是独舞,两人还要再选其中一个来压轴,这烟绮罗一死,便只有稚儿上了。
跟着两个丫头叽叽喳喳的走进院中,两人向前庭花园的方向去了。
夏清时转而走向漪水阁,临到阁前,隔着雕花的木窗,她便看见稚儿苦着张脸,双手支着头倚在桌前,望着那半开的窗户外面锦茵阁的檐角发呆。
“怎么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这几日还在做噩梦吗?”
稚儿忽然听见背后有人声响起,吓了一跳。
捂着心口转过来,见是夏清时:“清时你可吓死我了!”
“嘘……”夏清时赶紧进屋掩上了房门,“从今往后再不要叫我清时这个名字,叫我良月。”
稚儿早知道她便是段南唐身边新来的贴身侍女良月,只道换了个名字,不愿让人知道自己从前是奴籍,于是点点头道:“良月,噩梦倒是没怎么做了,不过,我近来老是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清时问道。
稚儿眉头皱得更紧了:“你说,那只猫怎么就死了呢?”
正文 第13章:烟幕重重(3)
稚儿一脸幽淡的神情,眸光像是望着夏清时,又像是越过了夏清时,透过雕花的窗户望向更远处的庭院。
“清……良月,我没有下毒,更没想过要害死烟绮罗,你……相信我吗?”
稚儿握住夏清时的手。
夏清时感觉到她手心处些微的潮湿,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无助。
“我真的没有,不过,那猫儿怎么就死了呢,偏偏在吃过了我扔出去的玫瑰饼之后……”
夏清时反握住稚儿的双手:“我相信你。”
“你不会下毒,更不会去害烟绮罗,再说那玫瑰饼只是经过你的手,并不是你做的,哪怕其中真有毒,也不是说就一定是你所下。更何况,还不确定那猫儿是吃玫瑰饼中毒而死的。”
说完,夏清时复有一字一顿道:“稚儿你放心,我定会洗脱你的嫌疑,找出真正的凶手。”
汁香院里,关于杀死烟绮罗的凶手传得最多的便是老谭头和稚儿两个。
他们都有充分的动机和作案时间,虽然老谭头畏罪自尽的消息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但关于真凶是稚儿的风言风语仍能听到不少。
稚儿感激的看着夏清时,眼中几乎要落下泪来:“良月,多谢你。”
夏清时宽慰了片刻,想着正事,便问:“你知道那只死了的狸花猫扔在了哪里吗?”
稚儿点头:“冯姨说晦气,命人提到汁香院外边的一处荒树林里扔了。”
扔荒树林里了?
这季节黄鼠狼什么的四处乱窜着找食物过冬,那死猫对它们来说可是美味。
不知道那狸花猫的尸体还能不能找到……
夏清时寻思着此事,无心在漪水阁中逗留,又安慰了稚儿几句,便起身要走。
哪知稚儿一把拉住了夏清时,带着哭腔:“良月,我不想做一辈子的舞伎,成日里学着怎么在人前献媚,你能不能……能不能寻个机会,在殿下跟前说说好话,我只想做个普普通通的奴婢,以后寻个老实本分的小厮嫁了……”
夏清时无奈,她哪里能在段南唐跟前说得上话。
见夏清时脸色暗淡,迟迟没有说话,稚儿再也顾不得了,将裙子一撩,露出她一双秀气的小脚来。
她将湖蓝色的鞋袜脱去,本该是莲藕一般白嫩细腻的脚上,却布满了又红又肿的冻疮,整个脚面如生了癞疮般流脓发溃,不忍直视。
“良月……人人都羡慕我能被选中成为压轴独舞的那一人,其实我内心是十分不愿的……我从一开始便打定主意将这机会让给烟绮罗,哪知,她竟死了……”
“为了中秋宴上的独舞能让皇上耳目一新,禾公公和冯姨商量着让我们在冰面上起舞。我必须成日里脱了鞋袜,在凉得刺骨的冰面上一遍又一遍反复不停的练习,我多么希望也能如你一般……”
看着稚儿一脸的凄楚,夏清时心里如同吃了枳实一般,苦苦涩涩的难受。
她俯下身,将小小的稚儿抱进怀里:“此刻我还没有这个资格,能在殿下跟前言语。不过,稚儿,我答应你,中秋宴上的独舞是你最后跳的一曲舞,那日之后,我定然将你从汁香院里要出来,你相信我!”
稚儿伏在夏清时怀里,用力的点了点头。
夏清时明白,只要自己在中秋宴前破了烟绮罗的案子,便有十足的把握能在皇上或者锦妃娘娘跟前,要一个舞伎的自由。
安抚好稚儿,夏清时顺道再去了一趟箬阑阁。
尸体搬走后,箬阑阁内仅剩了那具人偶,夏清时细细的查看那人偶,此时更加确实这人偶不是男人,只是在案发当日那种情况下,与一个女人纠缠在一起,让人不自觉的想到这是个男人。
人偶仅有一般女子的身量,原本的束发,此时看来也更像是还未雕成的发髻。
夏清时转头又去看窗口,琉璃的窗户半开合着,窗沿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留下。
早在前日,听闻冯姨的话后,夏清时便注意查看过这窗沿,并未有任何的脚印。
若是凶手着急从窗中逃去,定然来不及擦去痕迹。
关于老谭头的嫌疑已经彻底洗去,夏清时环顾整个阁子。
此刻,留在现场的线索,仅剩下绑住烟绮罗与木偶的那段麻绳,和那条消失了的缕金百蝶穿花的绦带。
还有……这块水渍。
夏清时靠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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