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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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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寿一瞬愣住,是了是了。

    他忘了。

    大汤收人头税,只有长安城的百姓是每年两百枚铜钱儿,余下各州地都是一百五十枚铜钱儿,赶制假账太过匆忙,竟没细调查!

    事发突然,陈寿来不及思考,只得硬性反驳:“这又能代表什么!许是这齐洪玉先补的!也或许是记账的主事算错了!”

    “算错一次,还能算错第二次吗!”

    江淮不依不饶,在她发现假账上在这方面又纰漏,果然又寻到了两个,又举例道:“还有这个!这个叫丁轻盈的!她是青园街珍宝斋老板丁尚的二女儿,三年前,也就是端和十七年,她就已经嫁去了茂州了,当时还因为接亲的架势太大而闹的整个长安沸沸扬扬,为什么!为什么她都已经嫁去茂州三年了,户籍都迁走三年了,却还出现在了去年的税账上!”

    陈寿又是当头一棒。

    邓回暗暗松了口气,侧眼看着意气风发的江淮,心道好心思,真是细腻到让人发指!

    “还有这个!”

    江淮看来是想把他按得死死的,翻不了身,又道:“南塘街飘渺居的老板娘祁玉,她也是去年年初才从原来老板的手里把这个赌楼兑来的,为什么她的税账也多了!为什么也全是按照长安户籍收的税!她以前可是洮州人!”

    陈寿无言可辩,脸色颓唐铁青。

    皇帝听完这些,气的是大汗淋漓,手指发抖,喝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造假账骗朕!”

    陈寿跪坐在地,两秒后恍然反应过来,连忙扑倒痛哭:“皇上,这些微臣一概不知啊,这肯定……肯定是裘茂,对,是裘茂做的假账!”

    皇帝眉间微疑。

    江淮戏谑一笑,道:“陈侍郎,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狡辩,而且还去诬陷裘尚书!”

    陈寿瞪眼:“你凭什么说我是诬陷他!”

    江淮往前走了两步,丝毫不留情面的揭穿道:“陈侍郎,你是从四品的朝廷官儿,每月的俸禄是五十两白银,入仕二十年,就算一分不花也只是一万多两银子的积蓄。”

    陈寿张了张嘴,却被她再次喝住。

    “请问!”

    江淮攥着自己的两仪扇举在他在嘴前,道:“你去年三月份,在老家给你母亲并两个姐姐各布置的几所宅院和上千亩良田,那多花的十五万两银子,是从哪里来的?怕是……勾结外人倒卖私鱼刮来的利润吧!”

    陈寿心里咯噔一下,瞠目结舌:“你……你调查我?”

    江淮冷笑:“我不光调查你,我还调查裘尚书呢。”说完,她回身拱手对皇帝恭恭敬敬的汇报道,“皇上,微臣打听到,裘尚书是远近闻名的孝子,家里有一年过八十的老母,只不过老人家因为身患顽疾却无重金续药,在去年九月份不幸离世了,若裘尚书真的搜刮私利充入囊中,为何不拿来给老母治病呢?”

    皇帝微微点头,如此也能说明,裘尚书清高自立,不喜与旁人牵扯交友,否则也不会在老母病危之时,借不到重金了。

    他想了想,道:“陈寿,你还有什么可辩的吗?”

    陈寿哪里还有话说,死抓着地面,一言不发,只脸憋得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什么。

    皇帝见势,下令。

    户部尚书裘茂复职,并封赏三千两黄金加以安慰,另追一万两白银重修其母灵柩,嘉奖其难得可贵的孝心,同时,将户部侍郎陈寿革职查办,押入刑部准备受审。

    随即,叫江淮带人去户部查找前两年的鱼税账本,可她几乎要把户部拆了,甚至说是直接翻过来,仍是无所收获。

    皇帝听完她的汇报,怒道:“一个账本还能长翅膀飞了吗!”

    江淮思忖片刻,暗暗道:“皇上,该不会是他们怕事情败露,早就给毁了吧。”

    “他敢!”皇帝思量道,“他们没这个胆子,倒卖私鱼牟取暴利的事情现下看来是有三方参与,户部帮忙偷偷减税,垄断鱼源的陈寿一个,再者是第三方的买家,还有就是中间的倒卖人,这账本是他们三个互相牵制的筹码,肯定不会销毁。”

    江淮点点头:“皇上,那现在怎么办?”

    皇帝抬眼,皱眉喝道:“给朕审!从陈寿那里,把其余两个人都给朕审出来!”

    江淮垂眸:“是。”言毕,转身要走。

    “等一下!”

    皇帝叫住她,想了一会儿,道:“君幸,你给朕先仔细盯一盯,看看陈寿在刑部大牢,除去妻儿,还有谁会前去探望。”

    江淮眼光一亮。

    不错,出了这种事,除去亲人外,旁人皆是唯恐避之不及的,若此刻还能不顾皇帝的猜忌前去探监,只能说明和陈寿有猫腻,或是和这件事情有关系。

    “皇上圣明。”她道。

    皇帝捻着指尖,一字一顿的阴沉道:“户部这些年真是风波不断,是得好好摘一摘了。”

    说着,手执茶杯,猛摔在地。

    江淮看着那一地的白瓷碎片,目光深远。


第200章 天牢

    刑部那边有邓回看着,江淮算是对那里的情况了如指掌,只是没想到旭王和钱景春如此沉得住气,整整三天过去,竟没一个去探监的。

    倒是第一晚,有人派杀手去暗杀陈寿,想要直接灭口。

    怎奈刑部派重兵把手,失败了。

    等邓回带人前去查看的时候,那个刺杀陈寿的黑衣人已经吞毒药自尽了,而且浑身上下并没有携带任何一个宗门的阎王帖,看来经过盗取密令的那件事后,大家都长了些记性。

    邓回本想着趁着陈寿还活着,抓紧时间审问,但江淮却说要再等几天。

    陈寿在牢里肯定是盼星星盼月亮,盼钱景春和旭王想办法把他从牢里弄出去,所以怎么审都肯定死咬不说,非得等到他希望泯灭,再抛出个活命的路子,才能吐的一干二净。

    果然,水米不给的第四天,陈寿招了。

    江淮收到消息的时候,是一月二十号。

    早春,寒霜料峭。

    刑部的大牢设在长安城最南方一隅,那里群山环绕,地势险峻,易入难出,单有三千巡防军驻扎把守,别说是人,就是苍蝇也难飞。

    倒是苦了那个前来刺杀的黑衣人,被陷住套死在里面了。

    江淮乘的马车只能走平坦的官道,快到大牢的时候就必须下车步行,她并邓回穿过一段茂密的枯树从,再绕过一条崎岖小路,才走了一会儿,就被那些细密的石子硌的脚底板生疼。

    邓回在身后疼的呲牙咧嘴,倒是江淮越走越快,险些把他甩掉。

    “大人,等等。”

    他说着,咬牙小跑两步,可巧江淮停下了,险些和她撞上。

    江淮站在小路的出口处,往下是一条极长的石台阶,这里和长生教内局很像,都是一个大型天坑,不过刑部大牢的这个没那么深,也没那么大,而且是露天的。

    头顶着鸟语花香。

    脚踩着硬石腥土。

    那高耸骇严的牢房是铁铅色的,迎面望去,扑来一股浓厚的骇然感,无形中把人的心给拴住了,犹如铁索一般。

    两人不紧不慢的下了石阶,又走了一会儿,才正式到那牢房面前。

    江淮抬抬头,只觉得阴郁罩顶,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两旁的侍卫面无表情的伫立着,右边那位长枪一横,道:“请出示手令。”

    江淮把腰间挂着的令牌往前一递,道:“上御司从二品御侍,江淮。”

    那侍卫又瞟了一眼她身后的邓回,低头道:“见过御侍大人。”

    说完,他转身抽开那大铁门上面栓的长锁,咔嚓一声响,推开那道有着百年历史的封门,而刚开一个小缝,黑暗中,便有无数腥臭味扑鼻而来。

    邓回被那味道呛得后退两步,倒是江淮经受过长生教的洗礼,反应没那么强烈,只是蹙了蹙眉,回头问道:“邓尚书,你……要不在外面等我?”

    邓回摆手:“不必,那陈寿突然肯说,也保不齐是有什么猫腻,还是让下官陪同大人一起进去吧。”

    江淮见他这么说,也不推拒,叫那侍卫把门彻底打开,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

    她曾经去过大理寺的监牢,如果说那里是牢房的话,那这里就是地狱。

    刚进去的时候是一条颇为宽敞的甬道,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化霜的水滴,有烛台从墙缝里伸出来,光晕不强,但足以照明了,只是那烛苗绰绰摇晃,映出来的黑色细长影实是诡异至极。

    拐角处,江淮伸手随意一划,那厚重的墙皮开始噼里啪啦的脱落,抬抬脚,地面上浸满了薄泥,竟是棕红色的。

    又到了一处大铁门前,看守的侍卫开锁推门,再往里瞧,江淮实在是有些心骇――左右两侧皆是密闭的铁质牢房,一间挨着一间,每间牢房上方有一个细长方形的拉门,用来说话,下面也有一个,是用来递饭菜的,中间通人的路有些窄,但足以五人并肩。

    许是听到有人进来了,两边的罪徒们纷纷靠了过来,隔着牢间的铁门拼命的敲打着,同时凄厉呜咽,放肆哀嚎。

    江淮咽了下口水,越走越快,鞋底的血泥噼里啪啦的乱甩,大抵两分钟后,到了最里面的一间牢房,一直紧随其后的侍卫取出腰间的一大串钥匙,并准确无误的取出一把来要打开那生锈的锁头。

    “慢。”江淮伸手示意,随即握住那牢间上方的细长条的拉门栓,往右一推,透着那道小门往里看去。

    这刑部的牢房内部设置倒是简单,除了一个铁质的冰冷座位外什么都没有,连个通风的地方也没有,满地的枯草和屎尿。

    陈寿此刻褪去光鲜的官服,只穿了一件白色的,混着脏污和血迹的寝衣,碎裂斑斑,垂着头,头发凌乱,晕厥的坐在铁座上,双手被迫拴在那把手面,两个镣铐勒的极紧,已经入肉里。

    “提出来。”江淮道。

    侍卫点头:“是。”

    邓回松了口气,连忙和江淮出去了。

    大牢的审讯室不在牢里,而是牢后的另一栋建筑,那里除去血臭味淡点儿,唯一的好处就是干净,有个能坐的地方。

    陈寿被冷水泼醒的时候,已经在审讯室了。

    他身处一个与牢房相同大小的屋子里,三面围墙,另一面是倒刺横生的木制竖条栏杆,那面上殷了绿色,怕是涂了毒。

    栏杆外,是坐在案前,惬意呷茶的江淮,和一旁坐着的邓回。

    浑身狠抖了一个机灵,陈寿缓慢清醒,一双浑浊的眼瞪了瞪,用被拔了指甲的五指撑地坐起,鼻翼下掠过一阵香味,有些陌生。

    两秒后,才想起那是肉味。

    他转过头,发现脚边放着一个三层木质食盒,混着香气冒着热意,另一侧,还放着一壶上好的齐家老窖的三日浓,贴纸是红色,是二十年的窖藏。

    酒香扑鼻而来,陈寿干涩的嗓间终于溢出一股涎水,浸润火辣辣的食道,胃里也开始抽痛起来,他伏了伏身子,转头用腥红的眼对上江淮的视线,嗓音沙哑:“我……我招。”

    江淮轻轻一笑:“不急,吃了再招。”

    陈寿挨不住饥渴,颤抖的伸手掀开那食盒的第一层。

    是四个刚蒸好的白面馒头,浑圆透香,旁边还放着一双竹筷子。

    第二层,是一盘切好的烤鹿腿肉和一盘鹌子水晶脍。

    第三层,是一碗白芨猪肺汤和一碟翠玉豆糕。

    陈寿饿了这么久,忙不迭的拿起筷子,刚要夹却突然停住了,略带狐疑的看回去。

    江淮挑眉,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走过去蹲下,从那两个栏杆间伸手过去,直接拿过一个馒头出来,放嘴里咬了一口,又递回给他。

    陈寿暗松了口气,接过馒头便开始狼吞虎咽了起来。

    江淮站起身子,俯视着他风卷残云,满眼漠然。

    片刻,缓缓的转过身。

    在邓回和一众侍卫的注视下,她微张了张嘴,将方才那一小口馒头吐在掌心。


第201章 审讯

    陈寿饿极了,将那食盒里的所有东西都吃个干净,素日在府里最讨厌的翠玉豆糕也连渣都不剩,反而觉得美味至极。

    江淮呷了口茶,背着外面投过来的阳光,淡淡道:“陈侍郎,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陈寿盘腿坐下,凝视着腕上陷入肉里的镣铐,情绪低迷:“御侍大人,我招。”

    江淮斜眼,亲自摊纸执笔。

    陈寿深深地叹了口气,有细微的晶莹从眼眶溢出,道:“我承认,我的确勾结外人私贩活鱼谋利。”

    江淮头也不抬:“继续说。”

    陈寿交代,他自前年——端和十八年年初,就开始以减低那些渔民的税为条件,低价垄断长安的所有鱼源,再偷运到各州贩卖,赚取中间丰厚的差价,而户部税收账本上的缺漏,也一直是他在矫饰。

    江淮咬了咬嘴唇,知道他是旭王一党,裘茂绝对是在这方面受到挟制,户部看似是他说了算,其实在旭王的操控下,已经全部由陈寿做主了。

    “除你之外,还有无其余人参与?”江淮沉声问道。

    陈寿背脊一停,险些就把钱景春的名字脱口而出,但他知道自己的妻儿还在外面,若是供出去,就都活不了,想了想,艰难摇头。

    江淮大抵也猜出来他为什么不愿意说了,停了停,引诱道:“陈寿,皇上没有把你下押到大理寺预审,而是直接就遣到刑部大牢,你知道这件案子有多严重吗?”

    陈寿低头,浑身的伤口疼得直哆嗦:“我……我知道。”

    “那你还给我撒谎!”江淮猛地喝道。

    陈寿心一惊,又把头往下低了低:“我没撒谎,我就……就知道这些。”

    江淮起身走过去,居高临下,目光灼厉:“你一个小小的从四品侍郎,哪来儿那么大的势力垄断整片码头的鱼源,还瞒的滴水不漏!那可是十七个码头,五百多个捕鱼队,七千多条渔船!

    当然钱景春也没这个能力,礼部和吏部向来是六部中油水最少的,江淮主要想挖出来的,是最大的受益方,旭王。

    其实别说皇储,就是朝中的大部分公卿都有自己的暗地利润来源,否则光靠皇帝的封赏和俸禄,是真的维持不了一大家子。

    就拿江淮来说,她最大的不能见光的收益,即是通州的人头税和夹缝里搜刮来的民脂民膏,一年少说也得有个将近二十万的私账。

    最大头,私售官职的刺史苟良虽然亲自被自己撅折了,但好歹还有通州盐运使——苍岚在私下给她往上刷钱。

    盐业和渔业一向是大汤油水最高的两项业务,更别提苍岚每年给皇帝采办贵物而从少府领到的单账,随便刷一刷,就是数不尽的细钱儿进兜。

    但陈寿被逼来逼去,是死活都不肯说。

    江淮微蹙了蹙眉,直起身子,轻呼了口气。

    她这时候才想明白,那个黑衣人溜进刑部大牢刺杀陈寿是假,来警告他是真,怕是有什么把柄捏在旭王和钱景春手里,才叫他这样以命相护。

    知道再问下去也是徒劳无功,江淮又道:“那你收来的鱼都卖去哪儿了?”

    陈寿眨眨眼,觉得胃里有些火辣辣的疼,估计是空腹了太久,猛地一摄入过多的食物导致的,也没太在意,道:“别州。”

    江淮有些不耐烦,声音也蓦地提了上来:“我当然知道是别州!我问你具体位置!”

    陈寿肩膀一瑟缩,抿了抿春,抬头扫了一眼邓回和那些守在一旁的士兵,不安的摇了摇头。

    江淮眼睛轻眯,挥手让其余人下去。

    可邓回却怕陈寿耍什么花招,不肯离开,既然陈寿怕在场有细作在,便吩咐人将一张纸和毛笔递给他,叫他写。

    陈寿接过,背过身去,执着毛笔想了想,下笔。

    只是在写的过程中,咳得厉害。

    江淮眉间紧皱,催促道:“快点儿!”

    陈寿眼前有些昏,胃里抽搐的厉害,嗓子也像是糊了张纸,呼吸不通畅,鼻腔内呛满了液体,偶然低落在手背上,竟是血。

    他不可思议的张了张嘴,眼睛也悄然瞪大!

    江淮竟然在饭里下毒!

    是怕自己翻供吗!

    陈寿猛地回头,江淮的眼中锋利的如刀,他三下五除二的将写好的纸团起来,不顾一切的塞进嘴里——可恨的是,那人依旧看清了上面的四个字。

    洮州。

    甘州。

    怎么有两个?

    还都是陇右道所辖的重点大州?

    明白了。

    这是陈寿用来保命的手段。

    她怕自己杀他,亦或是旭王和钱景春再次下手,便写了一个假的掺在其中。

    可惜迟了。

    江淮咬咬牙,瞧见鲜血从陈寿的嘴里喷涌而出,连着鼻孔混了满脸,他痛苦的捂着肚子哀哀呻吟,卷曲的手指抵在下颚处,那对眼珠子瞪着她,几乎要蹦出来。

    “你……”

    他呜咽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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