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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壁图-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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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奉天府。

    大门被推开,院中出来‘赏月’的黎泾意见到自己的二弟利落的走了进来,眼中不屑,淡淡道:“回来了?”他说着,瞟了一眼对面人的周身。

    黎泾阳将手掌掩在披风之下,除了面色有些白外,并无受伤的迹象,听到大哥的‘亲切问候’,皮笑肉不笑:“大哥怎么在这儿?”

    黎泾意上前一步,微厉的目光投过去,嘴里面蹦出来的话比刀更甚,不留情面的扎在自己亲弟弟的身上:“你怎么还没死啊?”

    黎泾阳眼中闪烁,心更是坠入深渊不能拾起,面上,自在道:“真是让大哥失望了,兄弟我下次会注意的。”

    黎泾意微微攥拳,想要轮在他的面门,却被黎泾阳用那只完好无损的手轻而易举的接住,五指用力,有细微的骨骼移动声传出,同时,黎泾意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他咬牙道:“你别得意,别得意太久。”

    黎泾阳微挑眉,道:“得意?”

    黎泾意硬抽回手,冷哼一笑,甩袖离开,转过回廊的时候,突然出现一个漆黑的身影,他那和身影扬声道:“走吧关河,咱们吃元宵去。”

    关河?

    黎泾阳猛地瞪眼,那掩在黑袍之下的人是关河?

    与此同时,那人缓缓转过头来,露出那张被滚油浇灌后的侧脸,皮肉挤在一起,竟是那么狰狞可怖,阴影之内,他的眸光像是坟地四处摇晃的野火,幽深难测。

    “二公子,好身法。”他扔下这么一句,随着黎泾意离开了。

    黎泾阳站在原地,猛地攥拳。

    院中树杈上的那一捧积雪,登时粉碎。


第197章 下扣

    玉华殿,皇宴。

    位上高朋满座,殿中歌舞升平。

    丝竹管弦,貌美舞姬,那大片大片的艳丽之色映入眼帘,大家在这热闹的气氛中一杯接一杯的饮着,好不自在。

    恒王斟了面前的酒,转头看着面容颇有些憔悴的宁容左,小声道:“老四,你若是身体不舒服就先回去吧。”

    而宁容左盯着对面那个空荡的席位,摇了下头,接过修仁递来的热酒喝了。

    恒王往后靠了靠,对上修仁的目光,双眉一皱。

    修仁点点头,示意已经将嘱咐的事办好了。

    恒王见势,微呼了口气,眉间的褶皱也缓缓松开。

    不远处的皇帝注意到兴致不高的宁容左,扬声道:“老四,怎么不吃东西啊?”

    宁容左抬了抬头,疲惫的扯出一抹笑意,伸筷夹了块鱼肉放进嘴里,却是食之无味,连刺都懒得吐,扎的舌尖一疼,倒是更清醒了些。

    皇帝将嘴里那颗葡萄咽下,盯着宁容左那双眉中的一丝复杂,眸光幽深。

    右下座的江昭良无声的看着这一幕,知道要趁这个时候下套,江淮特地嘱咐自己不会来,所以现在就全看她的了。

    她假意用筷子碰了碰面前的肥嫩鲤鱼,用细小却清晰的声音淡淡一叹。

    皇帝自然而然的转过头去,笑道:“怎么了?”

    左侧的皇后也将视线低低的移了过去,手上继续扒着橘子给身旁的长泽,手一扬,橘子皮落在一旁的小碗里,泛出一股沁香。

    江昭良用象牙筷子点了点鱼,拄着下巴道:“怎么臣妾宫里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想吃条鱼还都又瘦又小的。”

    皇后斜眼道:“本宫记着,贤妃妹妹不是不爱吃鱼吗?”

    江昭良夹了一小块鱼鳃肉放进皇帝碗里,笑意吟吟道:“是君幸前两日来,正巧赶上用午膳,臣妾就吩咐御膳房做条糖醋鱼送来。”

    一说到某人,宁容左沉重的眼皮复又抬起。

    “谁知道那条鱼又瘦又小,竟还没有这条一半大。”江昭良继续说着,小心的打量着皇帝的神色,“原是好东西都留给皇上了,不舍得给臣妾啊。”

    皇帝闻言,面色微变。

    他总觉得从前对不起江昭良,现在百般顺从,只想弥补这七年之缺,所以现在是一点委屈都不想她受,正好借着酒劲,问道:“是吗?”

    “原来贤母妃的宫里也是这样啊。”长泽在一旁探着脖子说道,“长泽还以为只有母后的昭阳殿这样呢。”

    皇帝越听越生气,而一旁的邓淑妃也添油加醋道:“臣妾宫里也是这样,还以为是到了年下御膳房采买紧张,原来皇后娘娘和贤妃妹妹那里也是这般光景。”

    一旁的旭王隐约觉得这事不对,江昭良不像是多事的人,更是不爱吃鱼,怎的忽然提起这一茬?

    他暗地给邓淑妃一个眼神,要她别借风给她使。

    邓淑妃不明所以,却听殿前的皇帝忽然拍案,酒意浓郁:“放肆!”

    殿中的乐曲戛然而止,那群美艳的舞姬也都吓得花容失色,纷纷跪拜在地。

    江昭良的心猛地一跳,伸着纤细的左手扒在皇帝的桌案上,小声道:“皇上?”

    皇帝握住她有些凉的手,眸中微怒:“皇后是中宫之主,你和淑妃也都位列四妃,吃条鱼,御膳房还极力敷衍,简直是不把朕放在眼里!”

    说着,对秦戚道:“给朕把那个御膳房的总管太监叫来!”

    秦戚骇然:“是。”

    望着这个老太监孱弱的背影,皇后直了直身子,视线掠过殿中一众人,最后停留在江昭良那若有所思的脸上,眸中的光影渐渐暗去,面无表情。

    不一会儿,高仪被带了上来,他在御膳房当了三十多年的差,面圣的机会却少之又少,这会儿被这样押在殿上,吓得腿脚直抖,出的汗把整件内衫都给浸透了。

    他一抹额间汗,颤巍巍道:“奴才高仪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给各宫娘娘……”

    “够了。”

    皇帝拍案,酒劲儿也往上涌,一把将桌上的那条糖醋鱼掀翻:“朕问你,这鱼是你做的?”

    高仪吓得一哆嗦,忙道:“回皇上,是……是掌勺的谢骏。”

    “那素日各宫娘娘的鱼也都是那个谢骏做的?”皇帝又问道。

    高仪连连点头:“是,都是。”

    皇后见到旭王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儿,眼珠微动,继续道:“那怎么?这做条鱼也分三六九等吗?”

    高仪抬了抬身,不解道:“皇后娘娘说什么?奴才不明白。”

    皇后道:“太后和皇上敷衍不得也就罢了,本宫和淑妃吃或不吃也无所谓,只是贤妃刚刚小产,身子还虚着,你们给她宫里做道鱼吃,就拿那又瘦又小的糊弄吗?!”

    高仪这才明白,慌忙道:“皇后娘娘冤枉啊,这……鱼的大小也不是奴才能定的啊,那……小银子采买回来的……就只有这么大啊。”

    皇帝冷喝:“把那个什么小金子小银子的,给朕带过来!”

    不一会儿,一个身材瘦小的太监被御前侍卫给扔了上殿,他第一次面圣,紧张的舌头都打卷儿了,低声道:“奴才……奴才……”

    皇帝问道:“既然你负责素日的宫宴采买,那你告诉朕,为什么买回来的鱼又瘦又小,内务司分的账,都花到哪儿去了!”

    小银子身子猛地放低,结巴道:“回……回皇上的话,这两年的鱼实在是不好买,渔民虽多,但拿出来的卖的也没几条大的,奴才……奴才不敢贪账。”

    皇帝狐疑道:“那景江打了几百年都没枯竭,怎的就这两年就被打空了?”

    小银子道:“回皇上,奴才打听过了,说是他们的渔船……都被人给包了,连着一整片的码头,都是那人挑完之后……再拿小的出来卖。”

    旭王一听,浑身抖了个机灵,暗道不好。

    他连忙扯笑道:“父皇,今日过节,别叫他们扫了兴,以后注意也……”

    久久未言的宁容左突然插嘴道:“你是说……那人包了一整片的码头?”

    小银子微微移了身子,道:“是。”

    皇帝也有些醒酒,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转头看着宁容左,只听他道:“既是一户人吃,又为何要包整片码头?”

    说着,点了点桌子,思忖道:“父皇,您还记不记得前两年那个锦州的盐商何世泽,他当初勾结户部前任尚书赵集,垄断长安和锦州的盐源,私下往别州倒卖私售的事情了?”

    皇帝的眼睛骤然一亮,暗暗道:“那看来,是有人不长记性,要步这何世泽和赵集的后尘啊。”

    皇后和江昭良的脸色同时一缓,而邓淑妃瞧着对面的旭王――他脸色微白,紧抿唇不肯言,同时,拳头攥起,抵在大腿上险些陷进肉里。


第198章 调查

    调查垄断鱼源的事,皇帝思量来思量去,最后交给了江淮去办。

    这正中了她的下怀。

    可巧开春,景江开化,所有渔民又开始重新赶江打渔,钱景春被瞒在鼓里,仍旧不知死活的倒卖活鱼,江淮趁这个时候下手调查,也算是最好的时机。

    只是当她带人对那些渔民挨个询问的时候,一直都是那个领头儿的应付,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都油的厉害,看来钱景春和旭王都已经反应过来,打点好了。

    知道这样磨下去除了浪费时间,让那两人早做准备外,别无好处,江淮思来想去,便直接把那日打听来的事情告诉了皇帝。

    她称户部以偷减鱼税为补偿条件,和那个人低价垄断鱼源,再进行筛选倒卖。

    当然,她没有把钱景春直接托出来,那样实在是太险而且容易惹疑,非要一点点的深挖,把他挖到皇上面前,才是一锤定音。

    只要皇上让她去户部查账,不管账本有无错漏,她都能如愿以偿。

    麒麟殿。

    皇帝看着江淮递上来的奏折,微微冷哼:“看来,咱们的朝廷里养了不少这样的臭虫啊,从前朕不怪,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这回真的是放肆到朕的眼皮子底下去了!”

    江淮垂眸:“皇上是否要查看户部在鱼税这方面的账本?”

    “查!当然要查!”皇帝将那折子拍在龙案上,喝道,“不光要查,还得细细的查,而且连着鱼税,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都给朕翻出来抖一抖,朕倒要看看,他们能嗑多深!”

    江淮掩住眸中的得意,淡淡道:“是。”

    一旁的旭王呼吸有些凝滞,道:“父皇既然要彻查户部的账,那想来也是件大工程,御侍大人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不如让儿臣一起……”

    “不必。”

    皇帝一口回绝,伸手指了一下殿中静立的邓回,他自然不知道邓回和江淮的勾结,单以为他是个持中立态度干净人,遂道:“邓卿,你去和君幸一起查,势必要给朕查个水落石出。”

    邓回面色平淡:“微臣遵旨。”

    旭王回头轻瞥了一眼那个缩在角落里,难以维持平静的钱景春,眼珠直瞪,恨不得把牙咬碎。

    他早就警告过钱景春,这件事情一旦败露后果是极其严重的,皇上一向最忌讳无有亲缘的官商互相勾结,更何况是在税账上做文章!

    而最让他生气的事,钱景春曾说过收手了,没想到是在搪塞自己,私底下仍是死教不改的,这下好了,栽在江淮的手里,没事都得掀起点儿风浪来。

    钱景春不敢看旭王的眼睛,也是无措适从。

    旭王转过头来,暗暗思量着计划,一旦钱景春被查出来,得想办法撇清抽身。

    与此同时,钱景春想的,则是如何万般设计牵扯上旭王,变相威胁他保全自己的安危,毕竟这几年捞的好处,旭王可没少分。

    现在想澄清自己,门都没有。

    各自鬼胎暗忖。

    而后几天,皇帝暂时将户部尚书裘茂停职,一切户部事由都交给户部侍郎陈寿暂管,江淮知道皇帝这是在怀疑对外勾结的人是裘茂,但几日查下来,这个陈寿倒是嫌疑更大些。

    在这个踩高拜低,墙倒众人推的官场上,没有人不想升职。

    如此情况之下,江淮若是陈寿的话,必然狠踩裘茂脊背而上,将他直接从尚书这个位置上踩下去。

    可陈寿却不然,查账也是遮遮掩掩的,总是三番五次的进行无端打搅,分明是不想让她细查。

    看来,真正勾结钱景春的人,是陈寿。

    苦于没有证据,江淮无法和皇上说明,一个陈寿也误不了什么大事,只是多这么一个细作在身边,办起事来要愈加小心才行。

    但最重要的是,他拿来的账本是真是假都不一定啊。

    “大人,您看这个。”陈寿又取出一摞布满灰尘的账本来,道,“这是端和十年上三个月的税收记账,有鱼税,有地租……”

    江淮挥散面前的灰尘,蹙眉道:“这陈年老账查了又有什么用,我要的是前年和去年的账。”

    邓回也被他搪塞的有些不悦,道:“怎么?那账有问题?”

    “没有没有。”陈寿笑的勉强,挥手让一位户部主事去左边的一间库房,取出两摞账本在手,递过去,“在这儿,在这儿。”

    江淮接过放在桌案上,和邓回人手一本的看着。

    因是这两年的新账,纸张和笔迹都比较新,但不难看出来,这是假账无疑――大汤用来装订纸张的线是特质的油麻线,带有弹性,会随着时间的加长而越来越紧,基本一个月下去就能在纸的棱条上留下痕迹。

    这几本却没有,新的厉害。

    而且,装订的也很糙,一看就是临时赶制来糊弄人的,再者说,若是细细端瞧上面的字迹,可以发现,所有字的收尾处都有些散,和那些真账上的字迹不一样。

    江淮自幼学习书法,知道人只有在书写飞快的情况下才会出现收尾不稳的情况,而户部的几位记账主事丝毫不用急,除非是现赶的。

    她斜睨着陈寿,见他讪笑不止,回过头和邓回对视一眼,两人都心知肚明,遂随意的翻了翻,也没太过认真。

    只是不知道怎么揭穿这个假账啊。

    陈寿接过一旁递来的热茶给她,笑道:“大人,知道您爱喝茶,这是新晒的庐山云雾,沏茶的水都是那松树尖儿的干净雪水,藏了两年不舍得喝,大人您尝尝。”

    江淮接过,递到鼻子前一闻倒是挺香,翻了这么半天的确渴了,细呷一口,刚要说话,视线却瞟到那摞假账中的一本,顺手拿起来翻了翻。

    这是大汤去年――端和十九年的长安城的人头税收账本。

    按照大汤的规矩,只要是有大汤的户籍,每人每年不分年龄身份,都要上缴一百五十枚铜钱儿的税,但长安的百姓另提,天子脚下,皇朝帝都,要多缴五十钱儿,也就是两百枚铜钱儿。

    本是随手一翻,却无意间在南塘街这一竖列发现了个人名――齐洪玉。

    这不是被她出老千骗的倾家荡产,险些把自己祖传的酒膏都输了的齐二公吗?!

    江淮眉梢一挑,手指顺着他的名字往后捋,淡淡道:“四十一岁,户籍长安,共收税八千两百铜钱,也就是一年两百……可他不是……”

    眸光一亮!

    她扑腾一下从桌上跳下来,面容缓缓冷凝,眼中却是窃喜的,盛气凌人道:“陈侍郎,和本官走一趟吧!”

    陈寿对上她不善的视线,狠狠的打了个激灵。


第199章 假账

    御书房。

    白烟自九鼎香炉中徐徐溢出,缭绕在几人的眼前,掩住各自复杂的视线。

    皇帝放下茶盏,皱眉道:“你说!”

    跪地的陈寿呼吸颇急,解释道:“皇上,微臣冤枉,微臣没有做假账!”

    江淮抱胸冷哼:“事到如今,你若是肯承认你勾结外人做假账以遮掩罪行,皇上圣恩体恤,兴许还能看在你入仕多年的份上,饶你不死。”

    陈寿抬眼,眸间蹦红:“御侍大人怎么能血口喷人呢!不过是查不出来什么,你就这样冤枉我!”

    江淮面无表情的回望着他,眼中蓦地多了一丝可笑的怜悯。

    陈寿心虚,声音也越来越大:“御侍大人可有证据!”

    邓回也有些心里没底,不知道江淮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却见她将那本记录去年长安城人头税的账本摊开,指着上面齐二公的人名,言之凿凿道:“这就是证据!”

    陈寿不明所以:“这是什么证据!”

    江淮冷瞥着他,解释道:“这上面写了,齐洪玉到去年是四十一岁,按照长安户籍收人头税,每年两百钱儿,的确是八两又两百钱儿没错……”

    陈寿忍不住喝道:“就是没错!”

    “但是!”江淮话锋一转,不屑道,“你们做假账也得查查清楚,这齐洪玉的户籍原是韶州,他是去年四月才从韶州迁来长安的,即便是要补税,也得迁满三年才行,所以他的税账应该是韶州四十年的六两,再加上长安一年的两百钱儿才对,这多出来的二两,你们是怎么算的!”

    陈寿一瞬愣住,是了是了。

    他忘了。

    大汤收人头税,只有长安城的百姓是每年两百枚铜钱儿,余下各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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