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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王爷俏女官-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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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发生这么多变故,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在这郑国皇宫里,他只是一名毫无实权的质子,旁人的不屑也好,诋毁也罢,他都不能改变分毫,唯有这真金白银,才是唯一可以畅通无阻的东西。
临行前,他再一次嘱咐木棉一定要看好流星,在得到木棉的保证后,才和满公公一起走往暴室的方向。掖庭宫的宫人们忙碌地进进出出,看见那衣着华丽的少年走进暴室,都忍不住猜测他的身份。昨夜暴室送进来一个犯错的太监,是宣福宫里的人,据说把贞夫人的一件首饰偷出去变卖,惹得贞夫人大怒,命暴室严加惩戒。
贞夫人乃是东方明的生母,生得十分艳丽柔媚,得很宣远帝的喜爱,即使已年近不惑,依旧圣宠不断,再加之又生有皇子,是最令紫玉皇后忌惮的人物之一。只不过贞夫人出身不高,对后位造成不了威胁,这些年她才能安然无恙。但从她能牢牢抓住宣远帝的心这件事来看,必定也不会是省油的灯。
香兰拷问那犯事太监去了,冬桂一个坐在入口处的桌边喝茶剥瓜子,一条腿踩在凳上,毫无仪态可言。她见楚南走进来,将瓜子壳吐到地上,喝了口茶水漱口,站起来行礼道:“殿下今日怎么过来了?”
“闲来无事,便让宫人做了几样点心,特送来给姑姑,以谢姑姑上次通融之情。”楚南示意满公公将食盒放到桌上。
“这是殿下特意为姑姑准备的,还请姑姑笑纳。”满公公别有深意地说。
冬桂是何等精明之人,哪能听不出来他们话中所说的“点心”是何物,想到上次那金镶玉嵌宝手镯便是难得一见的精巧玩意儿,她便是在这暴室里不吃不喝干上十年,也不见得能挣下那么一件宝贝,而今这食盒里装的,自然也不会是寻常东西。冬桂脸上不禁露出笑容,手伸向食盒:“这怎么好意思,太麻烦殿下了。”
“本王想见一见女官峥嵘,不知姑姑可否行个方便?”楚南问道。
冬桂那正准备打开食盒的手一顿,立刻缩将回来,说道:“左峥嵘乃是待罪之身,岂可说见便见,殿下还是请回吧。”
满公公笑着说道:“只需片刻便可,我等必不会给姑姑添麻烦。”他上前将食盒打开一角,露出那金光灿灿的两件宝贝。冬桂只瞧了一见,便知这两件宝贝价值不菲,那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欲伸手去取,却忽又生生顿住,摆起脸色说道:“殿下莫要再为难奴婢了,左峥嵘乃是皇后娘娘交来的人,奴婢便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松懈半分。”
她说得坚决异常,全然不似上回那般有商量余地。楚南愣了一愣,隐隐预感到不妙,他不露声色地说道:“本王知晓姑姑的难处,只是峥嵘到底是由本王带来蜀国的,本王只想向她问清楚关于容笃笃的事。”
“这件事便不劳殿下费心,等左峥嵘招供之后,奴婢自会前去告知殿下。”冬桂眼也不抬地说,“此处乃是关押犯事宫人的场所,殿下身份尊贵,不宜到此,还是请回吧。”
楚南心中愈发不安,正欲说话,满公公对他摇头示意。楚南一顿,望了望那阴冷昏暗的走道,这短短几步的距离,却像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他在这头,峥嵘在那头,谁也见不到谁。满公公依旧是那副和善的笑容,拱手说道:“既然如此,便不再为难姑姑了,告辞。”
“殿下走好。”冬桂眼睛万般不舍的瞟着那食盒,但语气却十分坚决,可见她是铁了心的。楚南跟在满公公后面,已然猜到峥嵘定然是出事了。他很想再回头看一看,但他知道,倘若回头,兴许便再也按耐不住要硬闯进去,届时更是陷峥嵘于绝境之中。他握紧拳头,将那燥动不安的心强压下来,迫使自己走出暴室。
屋外阳光很烈,与那阴冷气息形成鲜明对比。楚南深深吸了口气,说道:“满公公,峥嵘出事了。”
满公公怎会看不出来,那冬桂言谈举止都人催赶他们尽早离去,便是担心他们追问起来,自己找不到由头推托。满公公劝说道:“殿下且稍安勿燥,眼下事情还未定论,我们万万不可操之过急。”
“那两个狗奴才!”楚南一拳捶在宫墙上,怒喝道,“倘若她们伤了峥嵘一分一毫,我必会叫她们十倍偿还!”
几名掖庭的宫人走过,目光好奇的朝他们望过来。满公公环视了一眼周围,上前低声提醒:“殿下,此地人多眼杂,不宜久留,先回揽星殿再行商议。”
香兰从刑房里走出,手上的牛筋鞭子被鲜血染的通红,她见冬桂坐在凳上不住唉声叹气,奇怪问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方才那蜀国的楚南又来了。”冬桂苦着脸说。
“来了也是白来,咱们也不会叫他再见那左峥嵘。”香兰倒杯茶喝下,说道。
冬桂抬头看了她一眼,那目光中尽中惋惜:“我瞧见他食盒时装的那两件东西了,不比上回的差,可惜不能到咱们手里,唉!”
“这楚南对左峥嵘可真是上心。”香兰也忍不住一声叹气,“可钱财再重要,也没咱们性命重要,要是忤逆了皇后娘娘,便是再来十件宝贝,也不够抵咱们一条命的。”
“所以我就将他打发回去了,就是感觉怪心疼的。”冬桂摸着心口说道。
“得了,别想这事儿了,咱们还是想想怎么能让左峥嵘招供画押吧。”香兰说,“这小蹄子挨了春桃那几鞭子,浑身都血淋淋的了,可就是不肯招供。姐姐,你说怎么办才好?”
“咱们暴室里难不成就哪几根鞭子?”冬桂咧嘴笑道,“今儿就让我好好招呼招呼她,我倒要看看她能捱到几时!”
☆、第五十六章 酷刑
阴暗潮湿的狱房里,峥嵘靠在墙上,乌发凌乱,身上布满血污,犹如一朵即将枯萎的木莲花。一只肥硕的老鼠在她脚边爬动,峥嵘微微睁开眼睛,惊惧之色浮现在脸上,下意识想要躲避,但移动身体时传来的剧烈疼痛令她只能坐在原地,嘴角旋即露出一丝苦笑。
在这暴室里,也许只有这只老鼠,才不会伤害到她。这平素最令人反感厌恶的生物,此刻在草垫上徐徐爬行,鼻子时不时轻嗅,寻找任何可以饱腹的食物。
峥嵘低低叹了一声,把身边一块已经干硬的馍饼扔过去。这是她今天得到的唯一的食物,为了活下去,她硬逼着自己将那已经发霉的馍饼一块一块掰下来,强忍着馊味嚼进肚子里。她必须要撑下去,让那些站在高处冷眼旁观的人看一看,她左峥嵘,绝不会认输,更不会认命!
老鼠将那块馍饼拖到角落里,津津有味的啃食起来。狱房的门忽然被打开,巨大声响吓了老鼠一跳,它丢下馍饼,一溜烟串进角落的小洞里没了影子。冬桂居高临下看了眼峥嵘,冲身后两名身形壮硕的宫娥使了个眼色。那两人上前将峥嵘提拉起来,峥嵘本就已经浑身伤痕,哪经得起她们这般使力,那身上的伤口顿时犹如被撕裂般传来剧痛。峥嵘闷哼一声,额头汗如雨下。
香桂上下打量她一眼:“倒还真是个硬气的姑娘。给我带到刑房去!”
那两名宫娥得令,故意捏住峥嵘手臂上的伤口,将她连拖带拉架出了狱房。峥嵘吃痛,将牙关紧紧咬住,她衣上的血迹本已干涸,此时却又染上了新的鲜血。春桃已经等在刑房中,将一干刑具整理妥当,一一摆在桌上,见冬桂到来,便上前陪笑着道:“今日有姑姑新自出马,这小贱蹄子定然会乖乖招供。”
“即是皇后娘娘吩咐的差事,谁敢怠慢。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冬桂晃着鞭子问道。
“您瞧好哩,都在这里了,一样不落。”春桃献宝似的指了指桌上那一排刑具,有细长闪着寒光的银针,有五根小圆木组成的拶夹,有削的尖细的竹签,更有刻有字印的烙铁,不管哪一种,都能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冬桂满意地点点头,示意那两名壮妇将峥嵘绑到刑架上。峥嵘面容脏污,衣衫凛乱,但她的双眸犹如春日新芽生机,仿若盛厦水荷般清灵,犹胜凉秋木莲般高洁,更似寒冬腊梅般倔强。那双眼睛,便这样看着冬桂,毫无畏惧之色。
“下毒杀害贡女之事,你认还是不认?”冬桂站在她面前,神情据傲地问道。
“不认。”峥嵘冷冷地吐出这两个字。
“姑娘,在咱们暴室这里,讲得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权。”冬桂耐着性子劝说道,“甭管有罪没罪,是被冤枉的,还是真杀人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身份,是地位。你得罪的那位,可是这皇宫里一等一的人物,你便是把牙关咬死了,她若不许你活命,你照样过不了明天。还不如呀,痛痛快快的认罪画押,也省得再受那些苦处,你说对吗?”
“郑国泱泱大国,竟是如此以权压人,以权迫人,便不怕天下耻笑吗?”峥嵘厉声质问。
“唉呦呦,瞧不出来你小小年纪倒是懂得挺多。不过这国是国,家是家,国事家事岂能一概而论。”冬桂鄙夷地说道,“你一个小小的蜀国女官,岂配提天下二字,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陛下以仁心治理天下,他倘若知道后宫之中有如此是非不分、黑白颠倒之事,岂会坐视不理?”峥嵘声色俱厉,“你们欺上,乃是不忠,瞒下,乃是不义,如此不忠不义之辈,却在这郑国皇宫里耀武扬威,简直是家国之耻!”
冬桂在暴室呆了小半辈子,从一名普通宫娥进升到如今掌事姑姑的地位,自是有一番能耐和手段。从她手下过去的犯人,要活的,绝不会少一根头发,而要死的,也绝不可能活着出去。她分得清利害,识得明时务,所以这么多年,她才能在这最容易得罪人的差事里明哲保身。但是眼前这名瘦弱的少女,用她那双清澈如明镜的双眸看着她,悲愤之情似火焰般燃烧在眸中,每一字每一句都仿佛嵌进了刀锋般,狠狠掴过冬桂的脸面。
冬桂素日仗着自己掌事姑姑的身份,没少在春桃等低品阶宫娥面前摆谱,哪里肯受峥嵘这般责骂,当下便上前朝她脸上扇了两巴掌。
“贱人,我好生劝说,你竟如此不识好歹!我问你最后一次,你认不认罪?”
峥嵘本就已经身体虚弱,又生生挨了两记耳光,只觉得眼前发黑,硬是扛住眩晕,冷笑地吐出两个字:“休想!”
“好!我倒要看看,你能犟到几时!给我把她放下来!”冬桂扬手吩咐道。那两名宫娥上前解开绳子,峥嵘的身体踉跄几步,硬是站稳下来,眸子里一道寒光闪过,冷冷地看向她们。冬桂被她眸光中的刚强所震慑,神情微怔,在那目光之中,她看见了鄙夷,轻蔑,却没有丝毫的恐惧和害怕。
冬桂心头无来由升起一股怒火,喝道:“给我跪下!”
“峥嵘此生,一跪天地,二跪君主,三跪父母,你,不配!”峥嵘冷笑着说道。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今天我还真要让你看看,我配还不配。”冬桂朝那两名宫娥使了个眼色。那两人立即上前扭住峥嵘的胳膊,将她用力往地上摁。峥嵘便是被她们撕扯的浑身疼痛,也硬是不肯屈服。春桃见状,捡起墙角一根木杖走来。那木杖足有手臂粗细,是暴室用来杖责犯人的,春桃使起来得心应手,卯足劲儿朝峥嵘的膝弯挥来。
那疼痛岂是常人所能忍受,峥嵘双腿一软,重重摔倒在地上。冬桂居高临下看着她,嘲弄地说道:“你仔细瞧瞧,我现在配还不是配?”
峥嵘想要站起来,但双腿已完全使不上力,她一次次起身,又一次次摔倒,不停重复着。冬桂见她完全无视自己,不由得怒火中烧,一下踩住她的手,用力碾压。峥嵘闷哼一声,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手指紧紧抓向地面,借此将那痛楚忍耐下去。
冬桂在她面前蹲下,慢悠悠地说道:“说真的,我还挺佩服你的,这要是换人别人,早就哭爹喊娘的告饶了,可你硬是一声不吭。只可惜啊,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我呢只能公事公办,你要怪要恨,就怪自个这张脸生得太过引人注意。”
她说什么?
难道容笃笃的死,和自己所受的折磨,都仅仅只是因为这副皮囊吗?
峥嵘想起在长乐宫时紫玉皇后所说得话——你是女官又如何,只要陛下喜欢,依旧可以成为嫔妃。
原来……原来这一切都源于女人的嫉妒。
因为嫉妒,她毒害了容笃笃;因为嫉妒,她要置见峥嵘于死地。嫉妒,是一条毒蛇,紧缚在心头,吐着腥红的信子,一遍又一遍的,将他人的性命踩于脚底,只是为了那尚未发生或许根本不会发生的事。
峥嵘的脸上出现无比嘲讽的笑容。
那身着凤袍母仪天下的高贵女子,此刻在她眼里,与眼前这趋炎附势的奴才一般庸俗,一般可笑,一般芜俚。
冬桂见到到她脸上的笑容,便以为是在针对自己,脸色顿时拉了下来。她向春桃使了个眼色,春桃心领神会,立即从桌上取来一把竹签。那竹签足有二寸长,削得尖尖细细,冬桂从春桃手里拈了一根,在峥嵘面前晃晃,得意地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峥嵘身为蜀国郡主,身份尊贵,自然从未见过这类惨无人道的刑具,但她看到冬桂那古怪的笑容,心中便已猜到几分。膝弯处的疼痛已减轻了些,峥嵘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来,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冬桂一把抓住她那只已被碾得鲜血淋漓的手:“笑吧,呆会你就会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两名宫娥上前扣住峥嵘的手臂,冬桂将峥嵘的食指用力捏住,竹签缓缓扎向她的指尖。那带着倒刺的细条儿刺破皮肉,一点一点的深入到指甲里。这非人的痛楚令峥嵘下意识惨叫出声,两名宫娥紧紧押着她,让她动弹不得。冬桂说道:“知道疼了吧?好戏可还在后头呢!”她将竹签扭了几下,那倒刺刮着红肉,峥嵘只觉得那签子就扎在她心口搅动一般,疼痛令她几乎要昏厥过去。
“这滋味怎么样,不好受吧?”冬桂得意地看着她。峥嵘的脸庞已被冷汗浸湿,冬桂抓住她的头发一提,强迫她抬头面对自己,说道,“我劝你赶紧认罪了吧,何必平白受这些苦呢。”
峥嵘喘着气,嘴唇煞白,脸上毫无血色,只有那一双眼睛,依旧浓艳如朝阳:“我……我即无罪,为何要认?”
冬桂在暴室里干了小半辈子的差事,若非亲眼所见,她绝计不会相信,一个纤弱的女孩儿,竟是如此倔强不肯服输,饶是她铁石心肠,也不禁为之震动。但若没有完成上头交待的差事,她今后又岂能再有好日子过?冬桂眼神一狠,抓起一枚竹签狠狠扎进峥嵘另一根手指。
“到了我这暴室里,黑能变成白,白也能变成黑,有罪无罪,可由不得你做主!”
☆、第五十七章 东方玄救美
鲜血从峥嵘的指尖滴落,她伏在地上,冷汗浸透了衣衫,鞭刑留下的伤口已经裂开,渗出的鲜血染红了地面。那两名宫娥都是见惯了行刑场面的人,此时却都移开眼睛,不忍再看。春桃见她没了反应,便上前用脚尖踢了踢她。
“姑姑,她该不是死了吧?”
“想死可没那么容易!把她绑到架子上去!”冬桂厉声吩咐。那两名宫娥上前将峥嵘拖起,用绳子缚住她手臂,将她固定在刑架上。冬桂舀了一瓢冷水,生生朝峥嵘脸上泼去。那水里被融进了粗盐,沿着脸庞和发丝滴落到伤口上,啃心噬般的疼痛传来,峥嵘张嘴大口大口喘着气,一双眼睛犹如泣血般望向冬桂。
她要记住这一张张冷血的脸孔,更要记住这刻进骨髓的耻辱。今日,倘若能活下来,她必要这些人,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唉呦呦,你们瞧瞧,这小脸蛋,长得多标致。”冬桂拿鞭子划过峥嵘的脸庞,怪声怪气地说道,“你们说,要是在这漂亮脸蛋上烙个印,还有没有男人肯要她?”
“就是把她扔给太监对食,人家都得嫌弃。”春桃咯咯笑着说道。
冬桂把烙铁放进火炉里烫着,说道:“你要是认了,兴许还有活命的机会;要是不认,这烙铁印在脸蛋上,可是一辈子都消不了的。”
炉子里火花飞浅,烙铁已被烧得通红,峥嵘眼中充满不甘和恨意:“即便……即便是死,我也绝不会屈打成招。”她心里很清楚,容笃笃是谁杀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紫玉皇后不想让她活命,她认或不认,都走不出这间暴室。但是,倘若被烙上那代表耻辱的烙印,不但蜀国颜面无存,便是楚南,也会在郑国皇宫里举步维艰,饱受耻笑。
冬桂看见她脸上的决绝,忙向春桃喊道:“快!快扼住她的嘴!”春桃亦已瞧见峥嵘的动作,一个箭步上前掐住她的两腮,强迫她张开嘴,把一块破布塞了进去。
“想死也得等你认罪画押之后才能死!”
峥嵘双手被缚,嘴又被堵住,便是想要咬舌自尽,也使不上半分力气。她思及楚南,思及临行前董太后的郑重托付,不禁万念俱灰,眼泪唰唰流下来。但在冬桂眼里,她这便是因恐惧而流下的眼泪,冬桂脸上浮起得意的笑容,说道:“这下知道害怕了吧?乖乖画个押,即便到了阴曹地府,也能有个好脸面见死去的亲人朋友。”
冬桂一手拿着认罪状,一手拿着通红的烙铁,站在峥嵘面前问道:“选吧,你要哪一个。”峥嵘的两只手已经鲜血淋漓,她抬头看着洋洋得意的冬桂,眉眼微弯,仿佛是在微笑,然后,静静闭上眼睛。
“这可是你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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