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合欢记-晏庄-第1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人给咱送回去。家里收到了信,自然会来找咱们。只要回到家里,一切就都好了。你这半年吃得苦头,才能回去吹嘘一番。”
卫珩耷眉,起身随合欢出门去。
酒馆里跑熟了路,钱稍稍能赚到一些,但多是零钱儿。明儿是除夕,今一日酒馆的人不是很多,人多是家中忙活。而酒馆也不过就开了半日便歇了业,各家掌柜管事也都回家过年去了。合欢颠着手里的几个铜板,往衣襟里塞,不过买了几个干馒头就不敢再花。她问过了,驿递是官府联设的,等闲不帮平民送信。民间送信或是自己托人,或是找信客。找信客得花银子,她从江南送到京城,少说也得二两银子才够。
合欢在心里默算,不吃不喝,他们在酒馆跑腿两三个月也未必能赚得到二两银子。但除了酒馆跑腿,他们又没有别的赚钱手艺,真是头疼。早知道啊,也该把女红学得好一些,出来接些缝补的活,倒也不至饿死。现今倒好,一样手艺也没有。不过话说回来,她但凡哪样伺候人的功夫做得好的,也早就被牙婆卖出去了。
走在街上踢踏着小石子,眼见着落日余晖散尽,合欢对揣双手,眯眯眸子,“走吧,回庙里避风去。明晚除夕,家家守岁不眠,咱们出来溜达。过了子时便是初一,咱们到各家拜年讨彩头去,多少能得些吃的。”
卫珩手按肚子,今儿只吃了一个馒头,饥肠辘辘,听到吃的那一块儿就叫起来了。
除夕岁除,家家团圆。艳红的门对贴了满街,伴着门楣上挑出来的大红灯笼,喜庆热闹衬得合欢和卫珩越发可怜处境凄凉。合欢原是不喜太热闹的,却什么时候都没有比现在更想热闹过。街上店铺俱数停业,只有百姓人家门庭大开,贺喜新春将到。
合欢和卫珩在街上溜达,感慨这半年的遭遇。感慨罢,合欢抬脚踹他一个屁股蹲,“我简直命中犯你啊!大表哥!”
卫珩却反手一指,“表妹你瞧,那间酒楼还开着,咱们过去瞧瞧,兴许能捞笔大的。谁没事儿除夕夜在酒楼吃喝,定不寻常,走走走。”说罢起来拍拍屁股,拉起合欢的手腕就往那酒楼跑去。
这酒楼是姑苏最好的酒楼,添盖四层,三楼相对,山石衬景儿,显得小巧精致,门楣上匾额沿边刻花,雕着“尚贤楼”三个大字儿,与北方恢弘的楼阁大不一样。合欢也道这家酒楼今晚还开张十分奇怪,随了卫珩过去,探头进楼里,只见厅中坐着许多深衣暗袍的男人,阵势凛凛。
合欢有些害怕,往后拽了拽手想撤,结果被卫珩反力一把拉了进去,到酒桌前舔笑,“各位客官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小的在这里听候差遣。”
合欢另抬手一把盖住脸,心下哀哀,便听到其中一个男人叱声而骂:“日娘的,哪里钻出来的小叫花子,不要命了!也不瞧瞧这里坐着的是谁,随你瞎闯做闲汉的么?快快叉出去!”
“快走吧。”不等在座的动手,合欢先拽了卫珩要跑。却刚迈开步子,听到身后沉沉一声,“站住!”
☆、第32章 粗布麻衣
粗麻布面的棉鞋炸了边角,露出丝丝隐隐的干旧棉花,合欢被声音叫停,却不过是片刻踟蹰,便碾了下脚尖,拉了卫珩就跑。她虽不知道这些人是谁,但放眼瞧去就不是普通官富人家。诸如这么多精壮男子聚拢一处,约莫不是土匪强盗就是行军打仗过路的兵将,且都不是好将惹的。
尚贤楼厅门槛沿儿高,撂脚的时候卫珩被绊了脚背,直摔了个狗啃泥又翻了一滚儿,磕破了脑袋。合欢拉了他再要跑时,后头已有人擒了上来,似一手拎一小鸡仔,骂道:“日娘的,爷叫你们站住,耳朵里莫不是塞了狗|屎?”
合欢和卫珩被骂了也不敢言声儿,她和卫珩两只小小的站在众人前,兀缩着脑袋低眉,眼睛盯着酒桌一角的缠枝柳花暗纹,在心里也随着骂道:日娘的,这番死挺了。得罪这群人,好不好的剐了你都是常事,还跟你讲什么孔孟仁德不成?
卫珩吓得不出声,合欢只好揪着半单不棉的衣袖子,怯声道:“不知各位爷在此,唐突了,且放过咱们一遭,日后得见,定为报答。”
其中一人笑,“没想到你一小叫花子,说话还文邹邹的。”说罢盯瞧了合欢数眼,“瞧这眉眼肤色,倒不似泼皮小子……”说着上手要来摸将一番,手刚碰上了合欢胳膊,被那上座男子沉声喝停了下来。
男子讪讪缩回去手,“爷叫你们回来服侍,那就在这里伺候着吧,横竖少不了你们的银子。别毛手毛脚惹咱爷生气,否则老子当即飞了你们的脑袋做球踢!”
卫珩没出息地瑟缩了一下身子,合欢暗吞了几口气压住心中恐慌,且问:“各位爷有什么吩咐,尽管交给小的去办。点菜要水、召妓唤人……都……都成……”
众人哈哈一笑,说她上道,“那你再给咱们各位兄弟推举推举,这姑苏城哪里的姑娘最水灵,召了过来,服侍得爷们高兴,少不了你的好处。”
合欢对这事儿是真不知道,支吾几句,斜着眸子向卫珩求救。卫珩却跟死了一般,掖手在小腹上,站得僵如磁石。她着急,上脚暗暗踢了他一下。卫珩怯眉怯眼地转头看了她一眼,方才说:“姑苏城西巷弄里……”
“罢了,别难为他们了。”卫珩还在支吾,上座的男子打断了他的话,提手携杯,吃了口酒问:“年方几何,哪里人士?听你们口音不是姑苏人,倒像是北方的。何至流落至此,遭此苦罪,怎么不回家里去?”
男子一下问了许多,叫旁侧在座的都结了舌。合欢听这声音竟觉亲切起来,微微有些动容。她稍抬眼睑,只见这男人坐在上首,大约二十多的年纪,冷面森森,眉眼似刃,手指间捏着的白瓷杯盏薄脆得放佛一捏就碎。细了瞧,那是武夫的一双手,细碎的糙意,好歹手指修长。
“狗崽!瞪眼瞧什么呢?!”
合欢被吓了一跳,只听那上座男子沉声:“李毅……”
那叫李毅的卷发束冠,被喝了声,只得放缓了语气,“爷问你们话呢!”
“哦……”合欢回了回神,“我们确实不是姑苏人士,本是京城人。被拐子绑到这里,一直没得回去的时机,遂就留下了。本就是命坎凄苦之辈,望各位爷不要为难小的们。服侍各位用了酒菜,但放我们走。”
“你也不问问我们是谁,就要我们放你走?”上座男子搁下酒杯,拂了下身上的靛青英雄氅,掸掉细尘。
合欢哪里敢问,手指搅在一起,壮了壮胆,才问一句:“不知各位爷……是什么来头?”
上座男子看了她一眼,“靖王军队。”
“靖王?”合欢猛地抬起头,额发落了一缕下来,遮在眼前。这封号太久没人提起过了,这会儿听起来陌生却又让人充满希望。她撑圆了珠目子,有些激惶,“是当今圣人的亲胞兄弟靖王爷?”
“放肆!”李毅拍了下桌面,被靖王抬手压下。李毅到底是瞧不明形势了,他家王爷今儿古怪得不是一丁两点。不过是京城被拐子拐来的两个小叫花子,值得费什么心?若能留在军中玩玩的,玩罢了且丢掉,若是不能的,打发了便是。这会儿倒好,杵着在这里叙起家常来了。
靖王冲合欢点了一下头,合欢激泪染面,“王爷,我……我……我是……我是那个……”再是激动也还念着话语的分寸,自是不能说她是他的未婚妻,指不定就被他手下叉出去打死了。也大不能说自己是信国公府的七姑娘,这等子坏事不可在军中传开,因一把拉了卫珩,说:“他是忠王府世子卫珩,但求王爷救咱们一命,带咱们返京。”
靖王沉目看她,端起酒杯吃了一口酒。他自己也有些惊奇,不过就是轻微的一瞥,就认出了她。粗布麻衣,瘦削的脸蛋和肩腰,哪里还有以前的一半珠圆玉润,可他偏就瞧出来了。他也没想到,那一晚在羽商阁的夜色中依榻低语会是他们在那里的最后一次见面。而半年后再见,竟是这般景象。她还欠他一个荷包,不知做了没有。
他说:“那你们就留下吧,跟随本王军队一同返京。”
“谢王爷!”合欢拉下卫珩来一起给靖王行了个大礼,嘴角笑意生生,泪意也越发滂沱起来。
靖王搁下酒盏筷匙,立起身来,绕到合欢面前摸了摸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拎了她就走。后头人问将一句,他头也不回道:“本王回客栈,那小子留给你们照看,别出了岔子,忠王府只有这一根独苗,到时上门要赏去,少不得给千百两银子揣腰包。”
合欢被他拎出酒楼,一把扔在马背上。她是没骑过马的,忙俯身抓住了马脖子上的鬃毛,险些歪身掉下去。靖王从身后上来,拉了缰绳,一扯马嚼子,打马向前。马蹄走了几步,她还是揪着马鬃毛,腰也不敢直一下,也不知这靖王为何要单单带她回客栈。
靖王念她害怕,让她趴了一会儿,后便一把薅了她起来。合欢扑了两下,反手一把抓住他的衣襟,侧靠在他怀里,“王爷,小的没骑过马,有点儿害怕……”
“怕什么?便是翻了下去,有我捞你上来,摔不死。”靖王直着腰身,说罢抽鞭打马,身下马嘶长鸣,抬蹄疾奔出去,吓得合欢死抓着靖王衣襟闭紧了眼。到了客栈,靖王拎她下马,她腿一软便瘫在了地上,哼哼只是出气。
靛青的袍角晃进视线,合欢抬起头来,额前乱发纷纷,刚大喘了两口气就被靖王捞起来带进了客栈。她没力气说话,被靖王一路拎了上楼,在二楼廊头入了一间房。他把她放在太师椅上,吩咐门外看守的士兵去后厨叫做些吃的来,不忘提醒:“嘱咐别做甜了。”
合欢靠在太师椅上仍在喘气,不知靖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目珠子盯着铜台上的蜡烛,旁侧飞蛾绕光几遭,振翅扑进去,“嗞”一声了了性命。靖王合门进来,到她旁侧太师椅上坐下,自斟了茶吃,灌去嘴里酒气。
“什么时候被拐出来的?”靖王拿清茶涑口,搁下杯盖合了杯子,一副熟人模样。
合欢偏头看他,心里有鼓点,总有疑问,却还是答:“七月里在京城遇了拐子,被绑到此。今儿除夕,正是半年的光景。也不知……家里怎么样了……”
“你爹娘惯常不让你外出,比别家的千金不知金贵多少,怎么舍得放你出去,还叫人拐了出来?实在不似你家中人的作为。”靖王搁下茶盏,也看向她。
合欢恍然,“你知道我?”
靖王微顿,自顾笑了一下,“你是我未婚妻,我自然识得。”
他自当她是识得他的,然在酒楼一遇,打马回客栈她都是茫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看来是丁儿也没联系起内情。说起来她不记得他才是理应,在忠王府一遇,她连看他一眼都无,后来羽商阁做知己,也是隔着屏风,见也不过几次。历经了大半年的分离,她早该连他声音也忘了。
他从袍襟里摸出玉簪来,双蝶振翅,质地润泽,精雕得栩栩如生。手指擦过蝶翅,他把玉簪放去合欢面前,“你也不必惊奇,我们见过。你不记得我了,应记得这个。原是你丢下的,我捡了一直放在身上,想还与你,但一直不得空。今番遇见了,自当物归原主。”
合欢满脸雾团地摸起玉簪,搁在手心里细瞧了一下,原是女儿家发饰里最寻常的东西。她不时各处玩掉些东西是常有的,墨七常也找不回来,便说白便宜那些拾去的。要说这是不是她的东西,她还真不记得,因看向靖王,低气探问一句:“真是我的么?不是路边随意捡的?”
靖王扶额——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第33章 灰缎幞头
铜签上的白蜡烧了一半,合欢迎光照着玉簪又看了两眼。光线一打,水色碧玉沁出红影来,压在指间纹路上。靖王既认得出她,那必然是见过的。她长这么大,总共没出过国公府几回。能想起来的,也就是老太妃寿辰那次。她侧目看向靖王,白玉扳指扣在他脑门上,忽多出了点温意。
“是忠王府太妃寿辰那次,在凸碧亭屏风后……”合欢掖手收起玉簪,说得犹豫。
靖王搁下手来,搭在几案上,“原来你记得?”
“不记得。”合欢摇头,“不过细细想来也唯有那一次,其他再无可能的。我常年被锁深宅,并未出过几次门,又怎么能得见王爷。想来也就是太妃寿辰上生了瓜葛,叫王爷一时记住了长相。实属人生之大幸,今儿才能得王爷相救。”
靖王手指扣了下桌面,扳指碰上杨木“噔”的一声闷响,“接到皇上赐婚的时候,没觉得是大不幸么?”
眸子扫过来,与合欢对视,深邃无波的两团冥黑。她收了目光,抠指而想,她找齐肃为自己说过话,虽不知齐肃是不是把自己说的话原样儿拓给了靖王听,但其中委屈不愿相嫁之意,岂是变换了说辞就能真掩去的?她嗯声不语,忽听得客房闷响,振碎了两人间对质的尴尬。
客栈后厨做了不少的菜食,皆是按靖王的要求烧的北方菜。合欢闻到菜味的一瞬肚子便瘪成了凹城,她抚将一下,生忍着等菜摆到桌上。盯得口齿生津,吞咽了两口巴巴儿往靖王瞧。只等靖王扬了下巴,示意她可随意食用,方才迫不及待下了太师椅到桌边儿。
她太饿了,且不是这两日被撵出来后没怎么吃过饭而饿,而是生生被折磨了半年的饥饿。饭菜再是可口的,哪里还能把从前习的上流规矩一一遵着,不过挑起银筷就狼吞虎咽起来。便是靖王在身后,也一时往脑后抛了,眼里只剩下鸡鸭肘子,饺子鱼肉。一通吃得极饱,回头正见靖王坐在太师椅上瞧着自己。侧后有烛光,笼得他脸色没那么冷硬,柔柔地散着金光。
获了人家的救,吃了人家的东西,少不得要感恩一番。合欢拿巾栉子擦手,这会儿才有了些慢条斯理的大家闺秀样范儿。擦干了手,她回身给靖王盈盈行了一礼,谢他搭救之恩。
靖王从太师椅上立身起来,“还未进京入家,算不上有搭救之恩。我吩咐人给你打些水来,你且做梳洗。梳洗罢了我带你出去,过除夕。”
没有家人,除夕过不过又有什么要紧?合欢把自己整个浸在热水里,杉木长桶里水打得极多,够她的小身板游个两下。热气蒸在脸上,额上渗汗,脸上红扑扑地挂着水雾。她搓着自个儿的身子,尚且摸不到什么肉,直搓得皮子发红,落下尘垢来。
洗至大半,正要出浴穿衣的时候,房门嘎吱一响,她又把身子缩回了桶里,溅起一桶水花。靖王进屋,在外间太师椅上撂下衣衫鞋靴,“给你现找的干净衣裳,洗罢了换上。”
“好。”合欢闷声应,私觉得在她洗澡的时候径直进屋实在行为糙莽,虽然她浑身上下没发育也没什么好看的。但也不好发作什么,只得等他关了门再出去,抽身上来赶紧擦干了穿衣裳。那衣裳不大不小,□□岁男孩儿的棉袍棉靴,还有一灰锻棉幞头。军中自不会有这样的东西,想来又是现出去叫人开铺子买来的。
合欢把衣衫层层套上,扣好扣子,束上腰带,找了干巾子擦头发。擦到滴不出水来,复反手绕了男子髻,戴上幞头,出去找靖王。除夕的客栈里没人,八成掌柜的后厨的那些都是靖王临时留下的,不敢不从才留在了店里服侍。
她在扶栏下楼的时候被靖王从后叫住,回头瞧了一眼,靖王正迈步下来,靛青大氅覆在身上荡荡而动。他走到合欢面前,抬手压了一下她的脑袋,问她:“想去哪里,本王带你过去。”
合欢瞧他颇有兴致的样子,倒不好言语自己实在疲困至极只想睡觉。除夕又有守岁的习俗,更是辞不了,不过说:“随意哪里,但跟随王爷就是了。等守过了岁,我又空涨了一岁,就是八岁小儿了。”
靖王压她脑袋的手使了些力,“那便随本王来吧。”说罢揪着她幞头走。
合欢抬手虚扶了一下,心道她又不是狗,叼过来拎过去的。但人家是靖王,只好随人喜好了。
靖王却也没什么喜好,于他来说,在酒楼与一帮下属兄弟吃酒取乐才是正常。但因合欢是女儿身,总要额外照顾一下,又念她岁小应是贪玩,才要单独带她出来。却不知她根本没有兴致,在马背上将将走了两条空巷,就靠在他胸膛上睡着了。他伸手在她脸上轻呼了两下也没醒,只好带她回客栈睡觉去。
合欢梦见自己跌进棉花云里,鼻间有一股暖而甜的香味,醒来时才发现自己躺在了绵软舒适的被褥里。褥子是拿百合香薰过的,松软清香,叫人舍不得抽身出去。再转过头,瞧见枕侧有一红纸包子。她从褥子里伸出手来,拆开红纸一瞧,里头竟包着两锭小金元宝。忍不住笑染脸颊,她心道这王爷人冷心热,竟然还给她包红包压岁。
收钱欣喜,合欢又在床上舒服地打了几个滚儿,才恋恋不舍掀了被子起身。她把那两锭元宝往兜里揣,心情格外好。穿好衣服戴好幞头,梳洗一番去找靖王。吃饱喝足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