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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之一禁成双-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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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皇上以后不要再来了,免得自取其辱。”宁思沅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冷冷道。
“你看清楚了,这里是朕的宫殿!”赵挽抬手往外指了指。
“冷宫怎么样?栖心寺怎么样?”宁思沅挑眉看他,眼神无畏得很。这清宁宫虽说吃穿用度好得非同一般,却是禁锢她的一座牢笼。他用所谓的爱紧锁着她,偏偏激发她无穷的反抗力。
“好,好,朕再也不管你的死活了!”赵挽一甩衣袍,大步迈了出去,却忘了腿上有伤,刚走了两步就一阵抽痛,险些跪下|身来,好不容易等到疼痛消散了一些,才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宁思沅看着他疾步离去的背影,满含快意地笑了笑。
她不知道该如何有效地报复这个害她一生的男人,她不懂武功,纵是仇人在前,想要杀害他都没有分毫的可能。她更不懂用兵,不懂政治,想让他一无所有、国破家亡的可能性更是小到细微不计。但是只要有机会,她一定要握在手里,让他尝尝失去的滋味。
只要他留她一天,她就绝不会对他和颜悦色,打不了他,骂不了他,那就气死他。
她却不知道,伤害他真的轻而易举,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一句话,都能化作一枚无形的钉子,了无痕迹地穿过他的心。
小琢悄悄守在门口,看着赵挽一脸怒气浑身药汁地走了出去,临走前还用力摔了一下门,她顿时心生不详的预感,连忙进了屋,看着宁思沅一脸悠然的模样,忍不住开始絮叨。
“主子您怎么又惹皇上生气了?”
“没怎么,吐了他一身药。”
小琢瞬时脸色大变,“你怎么……”这是不要命的“作”法呀。
宁思沅连忙伸手拦住她继续说下去,敛了笑容,低声道:“这个宫里我不想再待下去了。”
小琢心又软了下来,两手一松放在大腿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能理解你的心,只是这宫里天罗地网的,想要出去实属不易,依我看,主子还是屈从皇上吧……”
宁思沅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愤愤道:“叫我屈从他,做梦!”
“主子若是肯和好,皇上一定会待你如初的,你是不知道,这几夜皇上守着你,夜不解衣地照看着,恐怕他活这半辈子,从来没这样照看一个人吧。”
“连你也要帮他说话?”宁思沅眼刀一横,小琢便不再说话。
她这是铁了心了,不管别人说什么,她定是听不进去,也定不肯原谅赵挽。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那么谁也不会是宁思沅,谁也无法明白,她心里到底有多么绝望无助以至于恨得无奈。
小琢叹息着看她一脸绝然的神情,心中复杂得不知滋味。
接下来的几天,赵挽都知趣地没有来打扰她,也没有派人来问难她,让宁思沅心里越来越松懈,要是这样相安无事也好,她乐得自在。
却有一晚,赵挽突然到访,宁思沅还在不亦乐乎地啃着鸡腿,他一见她那滑稽的模样,忍俊不禁,便坐到她一旁,吩咐一旁的太监:“再去取一副碗筷来。”
可是她一见他来了,脸色顿时不好了,将吃剩的鸡骨头搁在桌子上,取了白巾为自己擦了擦嘴,吩咐小琢:“不吃了,拿去喂狗。”
“……”赵挽愣了一愣,目光停在她的脸上经久未动。
宁思沅不理他,慢悠悠地喝着茶理顺肠道,许久才问了一句:“皇上来是为何事?”
赵挽还因她开始理会自己而高兴了一瞬,唇角笑容刚刚绽放,就听宁思沅道:“有话快说,我要睡了。”
赵挽不免脸色一僵,但还是继续说道:“再过几日是阿洗生辰,朕将过府庆贺,你要不要去?”见宁思沅正沉思着,他赶紧补充道:“阿洗说他很想念三嫂,望能赏脸。”
宁思沅一笑,这是什么蹩脚的理由啊,敢肖想自己的嫂子,这人该有多么不效礼法。“去,难得能够出去一趟,为何不出去?”
赵挽见她喜笑颜开的脸,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一想,能答应跟自己出宫已经算是极为赏脸了,便不再多想。“你好好休息吧,到时朕来接你。”
“嗯。”宁思沅三言两语将他打发走了,自己坐在椅子上偷笑,小琢疑惑不已,连忙过来问她何事高兴成这个样子。
宁思沅眸子一转,“我上回去了一趟镇南侯府,各处走了走,发觉他那里小门不少。”只待夜宴热闹之时,趁其不备偷偷离开,再也不回来了,再看着他满世界地找,失落到死。
小琢叹了一声,道:“这样也好。”能走了就走了,也许她在宫里真得活得不开心。
到了第二日,出人意料的,君愿不请自来了。两人同住一个宫里,向来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但是君愿总是刻意躲着自己,真没想到今天还会亲自前来。
一番问候,宁思沅见她吞吞吐吐,便直接开门见山:“音贵人所为何事?”
君愿眉头一蹙,道:“恳请娘娘帮嫔妾一个忙。”
“什么?”
“侯爷素来最喜梅花,我前些日子拾了些花瓣,洗净后又晒干了,便为侯爷做了个梅花枕,听闻娘娘过几日陪同皇上过府……”
宁思沅眸子冰冷,“音贵人,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娘娘不要误会了,嫔妾只是想给侯爷送件生辰贺礼,没有别的意思。”
“音贵人,”宁思沅音调一沉,道:“既然入了宫,侍过寝,那就是皇上的女人了,为何还要跟镇南侯搞得不清不楚,本宫看皇上也是极喜欢梅花的,你若是有心,怎么不给他做一个?”
君愿一双柳眉低垂,哀声道:“嫔妾只是感念侯爷多年收留之意,后宫女子众多,皇上心里又牵挂着娘娘,君愿确然无心争宠。”
宁思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她浅浅黛眉下双眸泫然欲泣,泪光点点,肌肤似美玉无瑕,樱唇紧抿,跟林妹妹的刻画很是神似。“你想过事情传出去会是什么后果吗?”
“所以还请娘娘相助,将贺礼带过去。”君愿可怜兮兮地看着宁思沅,提了裙子便欲给她行礼。
“好了好了,本宫帮你便是。”宁思沅抬起手来拦住她,心中的嫌恶之情越发重了。
“多谢娘娘。”君愿十分欣喜。
宁思沅斜斜倚在榻上,悠悠道:“听说是你自己要求进宫的,怎么这时候又处处挂念着侯爷,早知如此,留在侯府便罢。”
君愿嘴角挤出一个凄苦的笑,“女人总是太作了,本以为他会做挽留,却终究没有,这样也好,能叫他承了我的情,待我生下一男半女……”
宁思沅一听到这,瞳孔不禁一缩,冷声打断她的话,逼迫般地问道:“你生下一男半女,跟侯爷又有什么关系?”她无法控制地想了想,那夜君愿给赵挽用了药,又说了这等话,难不成早就有了苏悔初的骨肉?还想推给赵挽买单?
“没……没什么。”君愿并不知道宁思沅已经知道自己不能生育的事,本就应了苏悔初不可告诉她,那自己更不能说了。“娘娘想到什么了吗?”
宁思沅看她欲言又止,表情纠结,方才压下去的想法又翻涌上来,可又一想,这事关乎赵挽的子嗣问题,干她何事?不管了。
到了晚间,君愿亲自将梅花枕送了过来,待她走后,宁思沅亲自检查了一遍,又叫小琢准备了一个更大些的盒子将原本的盒子装进去。不是她太过谨慎,只是对君愿不放心,担心她使什么把戏。她没什么预知能力,但一个人对她玩一次阴的,她就会终生防着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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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焉容想过,最悲催的命运莫过于她这般。
嫁给懦弱无能的书生,惨遭刻薄婆婆欺负,忍气吞声一年后却被婆婆偷着卖进了青楼。
她竟不知自己这具身子有着【绝世名器】,据说能叫男人爽得眼里容不下别的女人。
这不,从她卖身那日起,那位爷一直包着她,养着她,占着她……却唯独不肯为她赎身。
一句话,这是一个不甘堕落的女人为自由而奋斗的言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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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戏中戏(一)
苏悔初生辰那日前一天;宁思沅早早准备了银票干粮;衣服首饰一律不拿,这玩意还得收拾个包袱,那不是摆明了要说自己想跑么。又特意询问了小琢的意思,那丫头二话不说,主子去哪;她就跟到哪。
到了那日;赵挽早早下了朝过来接她,提前已经命她打扮妥当;富贵华丽的服饰叫她暗自皱眉。那一身镂金丝钮牡丹花纹蜀锦衣,金错绣绉;蜀锦向来被赞誉“贝锦斐成,濯色江波”;蜀中女子百人绣三年方得一匹,那样奢华珍贵,一寸之价可以一斗金比之。如此金玉华贵,宁思沅穿在身上,除了一声感慨,再无欣喜之情。
倒是赵挽拉着她前前后后地看,啧啧称赞:“果真是美人须得锦衣饰,不过尺寸是照着你先前来的,倒是未料你瘦得这般厉害。”
宁思沅轻声一笑,眉眼间全无半点喜悦,“皇上不知,这宫里有多少女人甘愿为这一身衣服瘦上一回呢。”
“朕只忧心你。”赵挽为她正了正衣襟,眼里尽是疼惜之色。
“时间不早了,快些走吧。”宁思沅闪身一躲,将他落在自己肩上的手指抖落,但看他眸子里划过一丝落寞,似一颗落入湖心的石子惊起层层波澜。
临走前,宁思沅特地吩咐带上小琢,以便多个人照顾她。
赵挽看了一眼一旁有些焦急的小琢,道:“带上青竹,多个人也好照顾你。”
宁思沅暗暗咬了咬舌头,由着他牵过自己,走出清宁宫,坐上华贵的轿子。其实阳春三月,万物欣欣向荣,春光明媚,完全可以坐辇,他怕她惊了风,特地给她圈进轿子里。
这一次她不再掀了帘子往外看了,因为场合不一样,里里外外全是车马。行至繁华街道时,随行的上至侍从百司官属下至厮役都“杂行道中”,“士庶观者率随扈从之人,夹道驰走,喧呼不禁”。她竟不知道这一次是公然出访,因为赵挽要给苏悔初极大的面子,以示对他本人功勋的肯定,以及对其父镇南将军与其母兰若上人的莫大尊敬。但因近年征战不休,应当休养生息,这一出巡便不那么盛大隆重了。
她坐在轿子里心怀鬼胎,心道守卫众多,她要是想跑,那得费多大的气力,但愿警戒能够松散一些,好让她早早走掉吧。
赵挽见她神色局促不安,紧紧握住她的手,宽慰道:“不必害怕,这等场景不需你做什么事说什么话,跟随着朕便是。”
宁思沅脸色更加苍白,赵挽这话的意思是说要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以便他看着她,真是够倒霉的。
不过许久,镇南侯府便到了,赵挽搀扶她下了轿子,刚刚露了面,便见苏悔初已经携几个私交较好的大臣前来隆重叩拜,所用礼节,全无一丝错处。
苏悔初依旧如原先一般,秀美清朗如谪仙,一袭竹青色长袍上染潇潇暮雨,风流别致。上前去站到赵挽另一侧,眉眼含笑地看着两人。
“皇上和贵妃娘娘大驾光临,已令寒舍蓬荜生辉,竟还备了这么多贺礼,倒叫悔初受宠若惊了。”
“你我兄弟,哪里来这些酸溜溜的话,快跟朕说说,又备了何等花样招待朕?”赵挽瞪他一眼,唇角是止不住的笑意,就他那懒散的性子,哪有闲心思招待贵客,必定是安排几桌酒席就算成了,可是他是谁?自然不同于寻常贵客的,苏悔初怎么着也得悉心迎接他。
“呵呵,感情皇上来这一趟不是为我的生辰,真是失落,失落……”苏悔初摇了摇头,手臂往前伸了伸,玉指一偏,道:“后花园搭了台子,热闹全在上头。”
宁思沅一想,难不成是戏台子?早就知道苏悔初府中虽不留妻妾同房,但能吹会舞的伶人可不少,听闻君愿曾是其中的佼佼者,深得垂青,不知那位进了宫之后,这府里还有没有更胜一筹的。
路走了一半,苏悔初便告了急:“我得去后头准备,管家带了你们去,失陪失陪。”
赵挽气哼哼地瞥他一眼,“又不是你登台,这般急做什么?”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冒冒失失。苏悔初在外头的形象始终是高大清俊,在赵挽的心里,还是长不大的弟弟。
苏悔初但笑不语,墨眸里的笑意越发浓重,只微微颔首,疾步离去。
一路缓行,宁思沅有意打量着四周的守卫,今个这日子皇帝亲临,院角四围尽是戒备,纵是苍蝇来了也要被吓得不敢往里飞。
“看什么呢?”赵挽问。
“看风景。”宁思沅没好气地回答。
“你怎么不看看朕?”
宁思沅讽刺着笑道:“皇上哪像这景一般新鲜不够看呀?”
“你说你看朕看够了?”赵挽不可思议地大声说了出来。
宁思沅摊摊手,一副“我可什么也没说”的表情。都什么时候了,这人还一点数都没有,指望她跟以前一样没心没肺呢。
赵挽一脸郁卒,有些失了面子,四处看了看,身后的宫女太监全都垂着头,谁也不敢嘲笑他。
到了后院,果真搭好了戏台,两人由管家带着落座,受了礼,四处观望,却不见苏悔初的人影,突闻台上一声锣响,呛一声将众人的主意吸引了过去。
只见一身着绯色戏服的戏子上台,其身段妖娆,极其高挑,面色极白亮,一双眉被描得高高挑起,杏眼一瞪,神采飞扬,杏眼一眯,又是万种风情不可言说。又见她水袖一抛,纤腰一拧,悠悠然往前走,一开口,满盘珠玉落尽琉璃盘。
“娇娇慵慵步而歪,痴痴问梅花。梅开梅落皆为谁,心中疑团实难解。若说他就是他,为什么至今未诉真心话。若说他不是他,为什么眉宇之间情脉脉。若说他就是他,为什么梦里云间隔层纱。若说他不是他,为什么仍像儿时骑竹马。究竟是他不是他,女儿家装不满来放不下……”
乍一听,这般缠绵想念之情尽显,宁思沅不知这是什么戏,听得迷迷糊糊。
赵挽立即凑上前,讲解道:“这是《梅花魂》,讲一对两小无猜的情人即将成婚时,女方接到圣旨前去和番,夫妻重台决别,女子陈杏元跳崖殉节,男子梅良玉征战边关。河山光复,重返重台,梅开二度,俩人重逢于一片姹紫嫣红的梅花丛中的故事。”
正在陈述之际,台上幕布一换,又出一主角上场,那人小生打扮,一身青衫疏越,明眸皓齿,朱唇微启,戏袍一扬风流尽显,那身形、气质越看越熟悉。宁思沅一怔,这不是……苏悔初?!堂堂一侯爷竟然登台唱起了戏?
天啊,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一偏头,看见赵挽同样不可置信,眸子直直落在台上,半晌,拍手笑道:“这阿洗,果真闹出新花样来了!”
接着,那饰演梅良玉的小生唱道:“隐姓埋名疗伤痕,感陈府义薄云天肝胆照人。梅良玉夜夜信步到梅林,有多少心底悲愤诉梅听。梅啊梅,冬夏冷暖尚能辨,为什么世间人鬼却难分……”其音清亮朗润,吐字清晰,技巧得当,全不似一时兴起的初学者。
宁思沅看得不甚投入,心里只惦记着逃跑,那头赵挽已领头鼓起掌来,很是赏脸。
这一回唱完,赵挽侧过脸来对宁思沅道:“瞧瞧咱们苏侯爷唱起戏来,还真不外行。”
不必说,宁思沅与他心合不到一起去,他说好的,她偏得说个不好,“远不如先前那位旦角儿。”这倒是个实话,从小吃这口饭的,怎么会差给一个半路出家的呢。
赵挽再不言语,从前只觉得这个女人难驯,现在想想还是小瞧了她,当真惹了她,非得把你气个半死不可,不对,是生不如死。
戏尚未演完,因为已经知道了结局,便失去了看的兴致,宁思沅心中挂念着逃跑,看着隐在后头的戏台,突生一计,不管怎么样戏班子总是要离开的,她且潜在那帮人里,随着他们悄悄离开……
反复设想一会,扯了小琢的衣衫,又回过头来对赵挽道:“我去更衣,一会就回来。”
“你知道官房在哪么?”
“知道,我以前来过。”
赵挽“嗯”了一声,“青竹,你也跟着,照顾好贵妃。”
“……”宁思沅连连摆手,“多大的事还得两个人陪着,不够费事的。”
“这怎么成,依你这身份,便是用十个八个人跟着也不为过,要不朕陪你?”
“好吧。”宁思沅只要妥协,领着小琢和青竹往官房走去,一路匆匆,长裙曳地绊脚,雍容华贵全成了拖累。她得快些,待这场戏演完了,她再跑就跑不及了!
一转进官房,宁思沅便吩咐道:“青竹你在外头守着,小琢你随我进来为我解衣。”
青竹看了一眼她那复杂繁琐的衣饰,点点头立在一旁,宁思沅轻舒一口气,迅速进了官房,立即将衣服解了下来,只留一件白色中衣,头上的金钗玉簪统统抽了下来,只余一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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