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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落长安-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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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落看了他一眼,出了大门。
一路行着,她浑浑噩噩。
宇文招带着众人跟在身后,终是忍不住道:“嫂嫂别误会皇兄…”
尘落望了他一眼,脚步未停。
“你掉下悬崖的时候,皇兄差点就随你而去…之后他大病了一场,但即使病着,他听到你的消息还是立刻去安排救你的事情…”
尘落继续行着,依旧没有说话,直到入了自己的寝宫大院,听到惨叫的声音。
她寻着声音跑去,看到那小丫头正在被人杖刑。
她跑上前抱住她,对周围人吼道:“够了,别打她,是我逼她的…”
那小丫头眼圈红肿,奄奄一息。
“陛下有令,她蛊惑小姐,要将她杖毙。”
尘落心里一凉,阿雕死时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已经害死了阿雕哥,不能再让这个无辜的孩子受到牵连…
见侍卫要上前拉开她,她不肯退缩地吼道:“那你们先打死我,若我不死,我看谁还敢打!若打死我,我看谁去和他交代!”
她低头看着眼前的小丫头,安慰道:“别怕,我会救你,我一定会救你。”
宇文招进来见到此景,吩咐侍卫们别打了,他会去和皇兄解释。
尘落见状,跪地叩首道:“赵王殿下,求你救救她…”
宇文招扶起了她:“嫂嫂莫急,若嫂嫂放心,将她交给我,我会为她向皇兄求情的…”
尘落望了眼声息微弱的人,点了点头,又拜谢道:“赵王殿下此恩,尘落永世不忘…若是陛下不肯留她,就请他网开一面,当淮安早死在了敖岸山…她只是个孩子,因为被我五哥所救才想报恩…并非她蛊惑我,是我听说了以后才让她帮我去查五哥的下落…一切的错都是我一人…”
“我定当尽力…”宇文招见她如此,郑重应下。
尘落再次谢过,见他抱走了孩子,才放下心来。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蠕蠕公主那个本来是想写番外的,偷懒加在了这里,回头考虑一下要不要再番外。
女主童鞋恢复记忆,救人比较仓促,希望尽快发展到邺城部分,这章先这样。
第103章 迫在眉睫
简介:竹酒煮釜交心谈,文襄二子密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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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三日,尘落都一个人静静蜷缩在屋里。
她食之甚少,人也跟着消瘦起来。
第四日,宇文邕终于出现。
侍女们随之进来,在桌上摆好五熟釜和各类生肉,以及新鲜的叶菜,便悄声退了下去。
尘落站在窗前,对屋内的人置若罔闻。
宇文邕走到她身后将她环住,柔声道:“听说你近来胃口不好,我让人多弄了些种类,你想吃什么,好歹吃点,身子是自己的。”
“让陛下费心了。这大冬日里还能弄来这些…”她语气冰冷,带着淡淡的讽刺和疏离。
“你求豆卢突救的丫头,我已经放了,还特意让她去照顾高延宗…”他掰过她的肩,抬起她的下巴。
四目相对,相对无言。
她推开他的手,下拜道:“谢陛下开恩。”
他抿着唇,拳头一紧,弯腰扶起她,却被她巧妙地躲过。
他有些懊恼地将她拉入怀里,低头吻上她。
炙热的吻下,她却彷如布偶一般,任他摆布,毫不反抗。
他终是无奈道:“落儿,你到底要我怎样!…你要我拿你如何是好?…”
她窝在他怀里,没有哭闹,自嘲地闭上了眼…
我想要的,你明明知道,既然做不到,又何苦彼此为难…
宇文邕离开后不久,门又一次被打开。
尘落无神地望了一眼门外,以为是他又回来了,却不想是宇文宪到了…
宇文宪看着满桌未动的食物,叹了口气:“你还真是浪费…”
“你这是来看我笑话的吗?”她无奈地勾了勾唇,“你觉得浪费便吃了吧,大冬日的,弄来也是不容易…”
宇文宪走到她旁边,顺手递给她一壶酒:“特意准备了上好的竹叶青,配上这桌应该不错,你不想吃,陪我喝几杯如何?说不定喝着喝着便想吃了?”
尘落接过酒壶,淡淡道了句:“…没想到你还记得这酒?…”
“你那次喝成那样,自然会记得。”边说他边做出了请的姿势。
尘落这次倒是没有拒绝,陪他落了坐,自顾自灌了几口,抱怨着:“他派你来的?…话说我为什么每次倒霉落魄的时候你都会出现…”
宇文宪没有接话,算是默认。
其实那日她被押走以后,他就曾独自被皇兄留下。
那时皇兄面色疲惫地捡起了地上的弯刀,问他高延宗的事…
他称已经安排妥当,等攻破邺城,会和其他宗室一起送回长安去…
皇兄听后嘱咐了句好好照顾,有什么需要都满足他…
他领命正准备退下,便又听皇兄补充道:“她…别让她受苦…”
他心下了然这个她并不是先前那个,却又不得不感慨。
她和皇兄,彼此深爱,不能容忍对方的背叛,到头来弄成这样的遍体鳞伤…
他收回神思,看向眼前一杯杯自酌自饮的人:“你是皇兄的妃子…周国的胜利不会伤害你,有高延宗在,我想齐国胜也不会把你怎样,既然两方无害,你又何必卷入这样的争斗?我听说,当年你的姑姑太原长公主不是也嫁给过魏朝孝敬皇帝…我们在乱世,这样的结合还少吗?况且出嫁…”
“宇文宪,你懂什么?我姑姑她又有多少无奈?她看着我高家灭她的夫,还嫁给了害死自己丈夫的男人,最后又亲手害死了这个丈夫…你说得没错,我们在乱世,这些是无可奈何,可我不是姑姑,我若是姑姑,若是她,或许就好了…”尘落打断了他,情绪起伏,她猛灌了自己几口酒,忍不住轻咳出声。
“慢点喝,你酒量差,也吃些东西再喝。”宇文宪边说边主动帮她涮了些食物,递到她盘中。
见她不动,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为自己倒了些酒,举杯遥敬道:“尘落,你这样没什么不好,从初识你就知道你脾气倔,这么久了都没变,可正是那股倔强才与众不同。”
她笑了笑,回敬道:“齐王殿下也和以前一样,总喜欢调侃我。最初的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好讨厌,只是不想这多年后,竟然反而习惯了…而当年我也绝不曾想到,在如此落魄的时候,会是你陪我借酒消愁。”
“世事多难料…”
“恩,世事难料…”她望了眼屋中华丽的装饰,语气略带凄凉,又甩了甩头,“现在觉得,能认识你这个朋友,我很开心!”
她顿了顿,主动与他碰杯:“难得你给我送酒,我也借此恭喜你的儿子被封为河间王。说实话河间这地方不错,以前我三哥也当过这里的王,每年能得不少好处,苟富贵可莫相忘…”
宇文宪低低笑出声。
他饮了她敬的酒,迟疑地问道:“你,恨他吗?”
“若是恨,现在我会被他锁在这儿吗?那日我明明有机会伤他…我功夫再差,那种情况下若是我想,杀不了,也能伤到…”尘落语带自嘲,“他嫌我背叛他,可是他就对我够真诚吗?!”
“你,还是爱他的…”宇文宪感慨一句,又给自己倒了杯。
“爱吗?可惜他现在一定恨我入骨…”
“皇兄若真的恨你,你现在便不会和我在这儿悠闲地喝酒了。”宇文宪看着她略带落寞的神情,淡淡道,“你向皇兄认个错吧,他不会为难你,再说,淮安公主早都死了…现在的你,是我大周荥阳公的女儿,是助他拿下晋阳的功臣…”
尘落的手一抖,缓缓放下了杯子。
“若是淮安当初真的死在那瀑布之下,现在或许不会这般…”
宇文宪默默望着她,听她继续道。
“…我以为那时我看透了,心累了,想要结束一切,可当我在掉入那冰冷的水里时,当我在火场重新醒来的时候,我心中剩下的只有恐惧。那时候死亡离我很近,我突然意识到一个人是多么脆弱…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原来不是什么都不在乎的…或许那时我才知道,我虽有死的勇气,却真的不想死…我想活着…我真的想活着。那一瞬间,我理解了当年九叔的想法,理解了和士开的想法…什么千古圣明和骂名?在生死面前,这些虚名算得了什么,只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只有活着…”
“你…”宇文宪倏然觉得她变得陌生,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去劝她。
或许只有真正经历了生死,又劫后重生,才会对人生有不一样的感悟吧…
“宇文宪,那日,救我的人是你吧?”
“恩?”宇文宪收回了神思。
“我差点被齐国士兵烧死的时候,是你来救得我对吗?” 她眼中满是肯定,探究着他的眼睛。
宇文宪对上她的眸子,点头道:“我收到皇兄的书信,赶去救你…”
“果然是你…我一直以为是他,直到那日听赵王说他因为我掉下瀑布生了病,我才恍然明白那人不是…”她将视线移向杯中的液体,“我失忆的时候,几乎是从被他救了时便决定以身相许了…更何况他对我那么好…可原来一切只是我的误会…他对我的好只是怕再次失去我…是想补偿曾经的那些…”
宇文宪不意她会这般说,眸中情绪复杂:“尘落…”
她闻声又一次看向他。
“如果当年你没有先遇到皇兄…”宇文宪语气平淡,似乎带着些期许。
“没有遇到?…可惜没有如果…”
她承认确实在某些时刻有过悸动,也许是在他战胜自己的那一刻,也许是在他一次次的默默支持下,也许是在每次落魄之时得他相救…但那些已经不可能了,她早已是他的人,连心都输得彻底…
他们,注定今生无缘。
“若是我没有遇到过他,你和我始终是敌人,我不会和亲来到周国,不会把你当成知己。宇文宪,你有爱你的妻子,也有和睦的家庭和显赫的身份,外人眼里父慈子孝,夫妻恩爱,我很羡慕…”她声音渐小,感慨万千。
宇文宪笑了笑,明了她的意思,端起杯喝了口酒:“是呀…如果你没有和亲来,我们可能又会在战场相遇了…我庆幸的是,还好不用再与你为敌…”
“我也该庆幸才是…”她举杯敬他。
“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就被我发现你是女的,天知道当时我是真的蒙了,而且后来你竟然打我…”宇文宪干了一杯,语气无奈,“那是我第一次被女人打…当时我在想你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这般粗枝大叶,身体不舒服还上战场,那样弱势还敢发脾气…最后竟敢把本王拉到水里!让我在那里受着天寒地冻…”
“哈…往事不可追,我们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尘落听着他的抱怨,终于笑了起来,“你这么大度肯定不会记我仇的,要不这些年也不会帮我了。我那时候一直在想到底哪里来得登徒子,武功不差是真,但竟敢这样欺负我!谁知道竟是周国大名鼎鼎的齐王殿下!”
宇文宪也憨然而笑。
屋里的气氛一下轻松起来。
“吃点吧,你又不想死,何苦为难自己?都说君子远庖厨,我这么大名鼎鼎的人都自降身份亲自为你涮煮,你还不给我一点面子?”宇文宪又主动为她涮了些肉和青菜。
尘落终于拿起了筷子,不满地边吃边道:“看你都自降小人,又陪我聊了这么久的份上,今日给你面子了…”
宇文宪松了口气,继续做称职的庖厨。
“谢谢你…宇文宪…”尘落小声嘀咕了一句。
她吃不下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心里憋得慌…
现在和他说说,舒服多了。
未来的路,总要去面对,就算此生已注定要被他囚禁,也要让自己无悔才行…
宇文宪看她渐渐狼吞虎咽,嘴角的笑容更加鲜明。
门外,宇文邕听着屋中聊得甚欢的两人,有些落寞的转身离开了。
她肯给毗贺突面子,却不给自己这个面子…
他赢尽了天下,却终是伤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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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城朱华门下,案桌齐备,酒食纸笔一应俱全。
孝珩跪坐在离上首最近的位置,与许多一品以上文武各自抒发着御周之方。
“此时岁值寒冬,敌军远至,人困马乏,粮草不足,若我军婴城固守,日久敌军自退,再乘势追击,定能大败西寇!”
“此事不妥,如今周军势大,攻势甚猛,定不会围而不攻,我们难以御敌,况邺城兵马不足,不如请陛下投奔南陈,请兵来助。”
“南陈势弱,先前又与周国合纵,投陈不如往突厥,况突厥可汗精明,定不愿周国做大,若他们肯出兵,断去周军后路,到时候我们双面夹击,定可破周军!”
“不可不可,突厥与周国也有婚约,又怎么会帮我们…”
“婚约是小,如今周军以驻并州,往来邺城不过几日,突厥就算有意,也救之不急…”
“…或者我们先遣使修好称藩,待周主退兵后再养精蓄锐,匡扶社稷?”
“陛下,依臣之间,不如破釜沉舟,鼓动士气,背水一战,尚有扭转时局的机会!”一个浑厚的声音打断了诸多声音。
孝珩闻言,望向对座的人。
宗室同气连枝,自是认为守住社稷才是上上之策,这也是他的心意。
而说这话的是他的叔父,清河王高岳之子——乐安王高劢。
今日一早,叔父护送皇太后胡氏、废后斛律氏与太子等人一起从北道回到了邺城。
据说这一路上,佞幸阍寺暴虐,时常放鹰犬掳掠民间鸡猪。
叔父故收了仪同三司苟子溢欲斩杀安抚人心,却不想被太后拦下。
他的人本想去与叔父商讨事情,却无意偷听到刘文殊与叔父的谈话。
这刘文殊是祖父神武皇帝布衣之交刘贵的孙子,其母是他的姑姑颍川长公主,所以也算是他高家的表亲。
当时刘文殊说像苟子溢之徒,言成祸福,何容如此,岂不虑后生毁谤?
叔父闻言,攘袂气愤道:“自神武皇帝以来,抚养士卒,委政亲贤,用武行师,未有折衄。今西寇已次并州,达官多悉委叛,正坐此辈专政弄权,所以内外离心,衣冠解体。若得今日斩此卒,明日及诛,亦无所恨。你为国家姻娅,须同疾恶,返为此言,岂所望乎!”
他的人回到邺城便将此事告知了他,他对叔父向来敬重,只可惜如今这时候像叔父这般的,又还有几个?
高劢感觉到对面的视线,主动鞠了鞠身。
孝珩也回礼道:“叔父所言有礼,周军此至,不得天时地利,周主连岁兴兵扰壤,士卒多有疲敝之心,攻打邺城并非人心所望。加之我军连失晋、并二州,周军有轻我之意,若我军可以齐心协力,一鼓挫其锐气,则无不克敌制胜之理!”
孝珩说完,望向上首的几人。
此刻陛下满眼迷茫,早在这些意见中不知所措。
冯小怜倚在他身边,轻咬着樱唇,猜不透所想。
皇太子年幼,无所事事地畏缩在穆皇后身边。
唯有胡太后在听着他们这些人的话。
这个因为□□后宫被禁足多年的太后,今日终于在这危机的时刻回来指挥大局,可她又凭什么来挽回如今的局面,难道要凭借她那些佞臣和男宠不成!
就在一筹莫展的时候,下首突然又有人言道:“陛下,臣前些日子闻望气者言当有革易,既然易主,不如依照天统故事,禅位于皇太子,以皇帝为太上皇,想必可以躲过此劫。”
冯小怜闻言神色一动,拉了拉高纬的衣袖,附耳道:“高郎,依我看不如就禅位吧,你若是禅位,便不是皇帝了,就算周国打过来,也不会再为难你,到时候我们也可以趁机离开,逃到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小怜声音曼妙,高纬听在耳朵里便觉有理。
他清了清嗓子,终于开了口:“爱卿此言有理,父皇禅位于朕,应得除旧布新之说。当年魏献文帝拓跋弘传位于魏孝文帝,成就了孝文帝的佳话,如今朕禅位于太子,望太子也可中兴我大齐!”
胡太后见事情有了眉目,遂引高元海、宋士素、卢思道、李德林等,欲议禅位皇太子之事,并令有司择选良日禅位。
孝珩看在眼中,眉头紧蹙,却未出言反对,他望了眼对坐的叔父,见他欲言又止,神情肃然,想来是与自己一样的考量。
陛下胸无大志,却在很多事上独断,若是换成幼帝,或许还有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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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阳宫中,尘落倚在窗前,抬眼望着窗外的月亮。
这几天她过得糊涂,只有每日望到月亮的时候才意识到时间在流逝…
从半月到月牙,马上便是新的一年了…
曾几何时,她也曾在这样的处境下度过新年,那时的她还是少女,孤身被囚禁在周宫。
如今她虽已是他的女人,却依旧是个囚徒,只是囚禁她的地方竟然是自己曾经的家,曾经的国…
“明月何皎皎,照我罗床帏…”她轻吟了一句,但很快便自嘲地笑了起来。
她有今日也是自己的选择,怎么想到了这句,莫不是还希望他来看自己…
那些他的好,他的坏,她的爱,她的恨,早已将他们彼此身上的棱角打磨光滑…剩下的不过是无尽的纠缠…
门外,宇文邕已然立了很久。
尽管是冬日,他却每晚都来这里走走,即使知道她不愿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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