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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策-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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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里有那么几分忤逆之意,但是弋栖月却只是笑了笑:
“信。”
不知道她是真信还是假信,夜宸卿却不得不继续说下去:
“是戾太子和……秦断烟。”
可是弋栖月听了他的话却连眉头都没皱。
——不错,秦断烟会同弋鄀轩谋反篡位,这是她早就想到过的事情,也是她早就安排过的事情,只是她一直也并没有想到过,事情会来得这么快,这么巧。
“那你呢,如何逃出来的?”
右手手腕上的伤疤隐隐作痛,夜宸卿不着痕迹地颦了颦眉——她这么问,是在关心他,还是在怀疑他?
夜宸卿并不是自作多情的人,他觉得,很可能是后者居多。
“臣下是诈死逃出来的,如今他们应当是以为,夜宸卿已经被烧死在了潋玉宫里。”
“如今这一片地区全被叛军锁死,逃也逃不走,躲也躲不开。”
弋栖月闻言点了点头。
除了夜宸卿刚刚说出这消息时,她面上有了一瞬的惊愕,在此之后,便平平静静的、什么都没有了。
在她小的时候,各种欺侮和挫折便足够多了,以至于到了如今,遭了这样的变故,她心里的挫败感却并不多。
反而还在想着,幸好自己早有准备了。
她扭过头去看了看窗外的瓢泼大雨,知道在现在的情况下,窗外是雨,自己在别人眼里生死未卜,还瘸着一条腿,夜宸卿救了她陪着她,可她却不知道他究竟可不可信……这样的情况,她只能一步一个脚印,切不可操之过急。
“转过来,朕给你把头发弄干,然后便歇下罢。”
半晌,弋栖月招呼着他转身过去。
夜宸卿那件湿淋淋的外袍已然被他放到火堆旁了,如今他身上这件衣裳只是微潮,可是头发依旧是湿乎乎的。
也是,衣裳湿了可以脱下来,头发湿了总不能剃下来吧。
夜宸卿略一颦了颦眉,随后乖乖照做。
弋栖月便抬手理着他那一头长发,他的头发挺长的,看着那湿漉漉的模样,她忽而挺想像拧衣服那样将之拧干,这个想法在她心里悸动了许久,终究还是作罢。
“陛下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夜宸卿忽而启口,沉沉问道。
弋栖月在他身后颦了颦眉,忽而启口问道:
“宸卿,如今朕应当信你吗?”
这句话说出口,弋栖月心里有点后悔,却眼看着坐在她前面的夜宸卿脊背一僵,继而,他转过头来瞧着她,一对眸子里阴晴不定。
有时候他真是想不明白陛下。
分明都是这个时候了——他舍了性命救她回来,她一字一句里却依旧没有半分信任。
真把他当个玩物吗?每一句话重得砸在心上都能见血了。
“陛下为何这般说。”他维持着面上的波澜不惊。
弋栖月瞧着他,心下想着——
其实现在她相当于什么都没有了。
首先,弋鄀轩是弋擎天名正言顺的儿子,若是替了她的位置,世上没几个人能说出一个‘不’字,何况是在她生死未卜之时。
其次,秦断烟的办事效率,她是了解的。
如此而言,她弋栖月什么都没有了,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便是都说出来,又能怎么样呢?
念及此,弋栖月心一横。
“朕从一开始便知道,你随着朕回宫是为了夜氏,秦断烟是何许人朕知晓,若是弋鄀轩继位,他们能给你的,比朕能给你的并不少,所以你为何还……”
夜宸卿只听了一半,便被她这一句话勾得心里邪火乱窜。
她每次都是自以为无比清醒地算计,然后毫不犹豫地猜疑他。
可是他夜宸卿能摸着良心说话,哪怕秦断烟当初邀他合作,而他也明知道从那里得到的东西并不会少,却依旧没有背叛她弋栖月分毫。
“陛下若是信不过,臣下现在走便是。”
他沉了口气,拢在袖里的手却已成拳。
“这里所有东西都给陛下留下,臣下出去不会跟别人说出关于陛下的任何事。”
话毕,他就拂了拂袖子。
弋栖月愣了愣,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似乎过分了。
分明是他救下她来的,方才在雨里他把她抱在怀里,用外袍给她挡雨,那时候她心里觉得莫名地安稳。
可是如今别别扭扭又折腾到了这个地步。
也许……她应该信他一次?
可是又觉得开不了口。
眼睁睁看着他起身就要走,弋栖月索性眼一闭心一横,抬手拽住他手臂:“你……留下来。”
夜宸卿心里颤了颤,依旧拂开她的手去:“陛下放心,臣下不会多说半个字出去。”
弋栖月心里一蒙,也说不上来原因,只是忽而觉得不能让他走。
也顾不得其他了,她一用力站起身来便要去赶他。
孰知伸出手去,又被他一挥手闪开了。
看着他义无反顾地向着洞口走,弋栖月心里一急,也忘了自己脚踝还有伤,一步就跨了出去。
谁知脚踝一片刺痛,紧接着就是脱力,一个趔趄。
面前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直到她的下巴重重磕在他的心口。
弋栖月晕晕乎乎地听见他低声叹了口气,随后身子一轻便被他拦腰抱了起来。
“我……不疑你的。”弋栖月晕晕乎乎地脱口而出。
抱着她的人身形却是一滞。
夜宸卿垂下眼去瞧着她,有几分迟疑,不知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弋栖月只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冒出来一个‘我’字,如今又匆忙改口:“朕不疑你了,朕信你。”
夜宸卿那一对凤眸瞧了瞧她,随后转开眼去。
他抱着她又坐回原来的那面墙边,心里想着她可别再什么都不管不顾地分析他、挤兑他,人心不是石头做的。
“陛下伤得重,早些歇息罢,臣下守夜。”
夜宸卿把之前的事情都咽了下去,只是抱着她低声说着。
他觉得自己从小到大都没这么窝囊过。
——被她冷冷怀疑了一番,结果她简单一句话就又被唬回来了。
弋栖月就窝在他怀里,听见他低低的一句话,迷迷糊糊地点头。
分明他不留下她也无妨,可是刚才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舍不得他跑了,结果几句话把她自己端着许久的面子全扔了。
罢了罢了,扔了便扔了罢。
弋栖月索性靠着他暖和的胸膛,闭了眼便睡了过去。
只是眨眼的功夫,夜宸卿就察觉到,方才还跟他闹别扭的女皇陛下,现在窝在他怀里一呼一吸分外均匀。
他无奈地笑了笑,陛下你怎的就这么不长心呢。
夜宸卿抱着她坐了一会子,末了打算先去把火熄了,谁知身子方才一动,腰便被怀里的人狠狠扣住了。
夜宸卿以为她醒了,低了头去。
孰知陛下依旧睡得好好的,手臂勾着他的腰,不知是不是因为怕他跑了,竟还往他怀里凑了凑。
她的额头蹭着他的心口,微痒。
夜宸卿略无奈地扬了扬唇角。
——女皇陛下,简直是个妖精。
他一手按着她的手臂,另一手捡了个石块儿丢到火苗那边去。
然后唯一的火光便也熄了。
弋栖月临迷糊过去之前心里还盘算着,自己须得半夜醒过来,不能让他这么守一夜,而她小时候受过的委屈不少,每每这么想,基本都能如愿。
这一夜亦如此。
她迷迷糊糊张开眼的时候,洞穴里没有光,洞口外面也是阴沉沉的,大概是半夜时候。
弋栖月动了动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勾住了夜宸卿的腰,掂量了掂量把手轻巧地收回来,然后拍了拍他的手臂。
夜宸卿许是以为她睡迷糊了,抱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随后任凭她拍,再没个动静。
不过他一呼一吸间并不均匀,弋栖月知道他还在守夜。
“宸卿。”半晌,弋栖月终于压低了声音叫了他一声。
一片漆黑什么也瞧不见,弋栖月听见他沉声应了一声,与此同时温热的气息掠过她耳边,大概他是低下头来回她的话。
不知怎的,这么一瞬间,弋栖月只觉得自己的呼吸急了几分。
不及多想,弋栖月又拍了拍他抱着她的手臂:“你休息会儿罢,朕来守着。”
夜宸卿抱着她没动弹,低声说着:“陛下才歇了一个时辰。”
弋栖月在黑暗里摸到他温热的大手,想给他掰开去:“朕白日里在马车里睡了许久了,本就不少觉,睡了一会子是因为摔晕了,现在已经缓过来了。”
她难得给他多解释一回。
第一卷 114 内讧 (二更)
弋栖月也算不上是糊弄他。
一片漆黑里,她这句话落下去一会儿,夜宸卿便低着声音道了一声是,随后,抱着她的手便送了开去。
弋栖月便从他怀里折腾出来,两手扶着膝盖,两眼看向洞口那零星的星光。
脑海里却突然想着,果真还是他怀里暖和。
“陛下腿脚还不方便,若是有什么事情,便先同臣下说,不要轻易自己往外跑。”半晌,一旁的夜宸卿低低地嘱咐了一句。
弋栖月应了一声。
夜里很静很静,弋栖月想着他应当也是累了的,二人挨得挺近,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听见了他均匀而清浅的呼吸声。
弋栖月在黑暗里下意识地抚上自己手腕上的木镯子,脑海里却开始了一番盘算。
昨日她从陡坡跌落下来的时候,趁乱把自己的簪子扔了出去,这是她幼时和烈倾玩耍时的信号,代表着她没有死,希望烈倾能瞧见。
如此,他们寻不到她的尸体,却也依旧要认为她还活着。
对秦断烟他们,也要说她还在军中,如此,弋鄀轩的篡位一事势必要耽搁些时候。
其实弋栖月在抛下簪子的时候心里并不确定自己能活下来。
但是,如若她活下来,这就是顺理成章。
如若她活不下来,烈倾他们有着这么个念想,也能得到仇将军的接应,如此,不仅仅能拖延弋鄀轩上位,还能保住烈倾他们的性命。
只盼着他们能瞧见那簪子罢。
弋栖月想着,抚弄了一下空荡荡的头发。
她就这么一直坐着,直到洞口透过了一丝光来。
瞧见洞口外面恰好便有火棘果,弋栖月想着不若出去采写回来,便当早餐,离得近,也算安全,正要起身,她下意识地偏过头去看了一眼旁边的夜宸卿,此时此刻他把头搁在手臂间,垂着一对眼睡得安稳。
弋栖月本想回过头去,不料眼神一晃却瞧见他手腕上露出了些白色的布条。
她愣了愣,随即便小心翼翼地挪了过去。
那是一圈绷带。
弋栖月心下微诧,不知他怎会伤在这么个危险的地方,从一旁的药箱里取了个绑带,便小心翼翼地将他的伤处拆开来。
殷红的一溜伤疤便映入眼来。
弋栖月瞧着这伤,心里便是一空——若是有人伤这个地方,要么是为了取他性命,要么便是为了废他武功。
好在这伤口还浅。
她咬了半边唇,抬手给他换了个绷带扎上,随后小心地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到洞口边踩了些火棘果过来。
这果子她熟识,自然是敢吃的,毕竟当初她一路从苍流逃亡而来,不知吃了多少顿,饱满的、干瘪的、成熟的、青涩的……几乎尝了一个遍。
弋栖月带着些果子又走回来时,方才坐定,便瞧见夜宸卿那一对扇骨般的长睫毛颤了颤。
知道是这厮快醒了,弋栖月笑了笑,抬手便执了一串果子塞到他唇边去。
夜宸卿一个怔愣间彻底醒过神来,口中的果子味道很陌生,微涩,可大抵还是甜的,他张开眼看着面前的女皇陛下。
“放心,这东西没毒,朕以前吃了半年多。”弋栖月瞧他一眼,抬手又递给他去。
夜宸卿便接在手里,瞧了瞧,张开口便吞了下去。
“陛下自己这般出去,太大意了些。”
半晌,他压低了声音说着。
弋栖月瞧了瞧他:“朕也知道自己现在一瘸一拐走不快也走不远,但是这果子就在洞口,过去采一些也算不得事。”
说着,她指向洞口边。
夜宸卿在一旁点了点头,端详着这果子,心下想着,之前她究竟是吃了多少苦,竟是到了用这野果撑半年的地步。
孰知,一旁的弋栖月吃完了便在地面上,拿着孰知划来划去,末了,她启口说着:“宸卿,今日先去瞧瞧能不能回营罢,如若不能,过几天陪朕去趟灵隐寺罢。”
夜宸卿本是在一旁收拾着,闻言愣了愣,随即颔首:“是,陛下。”
此时此刻,北幽皇宫中。
弋鄀轩坐在东宫的正位上,面色有些白,可是精神气很是充足。
秦断烟一袭红衣站在他身边,低声说着:“搜了一夜也没找到弋栖月,俞茗羲那边也一直坚持,说弋栖月无恙,已回到军中。”
弋鄀轩颦了颦眉:“难不成她真活着?”
秦断烟摇首:“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不过现在已经派了线人摸进他们营里,他们营外的方位也已经围上,到时候在就是在,不在便是不在,他们也扯不了谎了。”
弋鄀轩点了点头:“不过,便是她活着又能如何呢?只要弋栖月还活着,就不可能不管她的母亲,灵隐寺如今便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她一旦过去,就会落在我们手里。”
秦断烟笑了笑:“不错。”
二人正谈着,侍婢却来叫了一声:“殿下,大人,淮公子到了。”
来者正是淮川,他拂了拂袖子走入正堂,并不理睬弋鄀轩,只是对着秦断烟道:“大人找在下何事。”
秦断烟一笑:“如今我已履行了承诺,让弋栖月再也算计不得你的妹妹,还留了你一命,让你从宫中解脱,顺手还帮你处理了夜宸卿,三条皆占,淮公子想必也该履行诺言了。”
淮川颦了颦眉,却也不加拒绝:“如何?”
“公子说出去,还是弋栖月的旧人,此番太子殿下这边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须得公子帮忙吹一把风。”
淮川颦起眉来。
“弋栖月平日里最仰仗邱偃大人,如今弋栖月下落不明,太子殿下病又好了,本可继位,只是那邱偃大人率领一派朝臣屡屡抵抗,如今,还望淮公子能以弋栖月旧人的身份去寻邱偃,告知他,你是从宫里死里逃生,希望能得到他的庇护。”
“然后……帮助我们,伺机除掉他,可好?”
秦断烟话音方落,一行侍从便从门外走了进来,齐齐拔出剑来对准了淮川。
淮川蹙起眉头,一言未发。
如今他瞧见了安然无恙的弋鄀轩,意识到事情并不对,可是一切已经太晚了。
秦断烟面上的笑意更甚,末了,淮川终于妥协。
“好,劳烦你们帮我掩饰下罢。”
秦断烟在一旁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是自然。”
身后的弋鄀轩久久未发一言,见淮川在一个侍从的看护下转身离开,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光去,对着秦断烟沉沉道:“你当初……同他说了什么?”
秦断烟心道不妙,却只是笑了笑虚掩过去:“也无甚可说的,不过弋栖月性子奇怪你也知晓,平日里只当这淮川不存在,他又岂会对她那般忠诚呢,随口忽悠了两句,便过来了。”
弋鄀轩瞧了她一眼,没再对此追究什么,忽而又道:“对了,也有一个月了,我当初同你提起的、父皇说的那一条路,你可是寻到了?”
他指的是从宫中通向郊野的那一条密道。
秦断烟叹口气:“鄀轩,倒是不曾,我本想前一阵子自己翻出来去,孰知当时那夜宸卿突然出现,抵着我的后心,将我逼退,我只觉得他有些功夫,那次以后便不再敢去了,这一阵子又这般忙,便没顾上。”
弋鄀轩的语气不深不浅:“这事情岂是能耽搁的,也许现在弋栖月便带着些兵卒藏匿在那里面。”
秦断烟眼圈涩了一涩,不知怎的,这次她说着要帮他,可是鄀轩待她却远不似从前了。
从前他宝贝她得很,大事小事皆不用她干的,更莫提这般说她了。
“是我疏忽了。”她咬了咬唇,低声说着,末了又道:
“不过现在也来得及,前些日子我虽然没能发现密道,但是将弋栖月的贴身婢女卧雪抓了来,她从小随着弋栖月,想必能知晓一二。”
弋鄀轩点了点头:“好,那便现在审她罢。”
秦断烟颔首,这便转过身去寻人交代,孰知只是跨出一步去,身后弋鄀轩的声音变再度响了起来:
“那时你去搜找,为何会被夜宸卿发现?”
秦断烟身子一僵,随后低声道:“我也不知,我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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