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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策-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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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宸卿抬起温润如墨玉的眸子瞧着她,仿佛察觉不到发间的痛感,只是低声道:“臣下,是陛下的人,能得陛下垂爱,是臣下的福分,岂敢后悔。”
弋栖月听他说得乖顺如此,可心里却是没来由的别扭——不错,想起曾经她对他的所作所为,若她是他,恐怕已然将肠子悔青了。
她颦了颦眉,心里仿佛又窜起了一股无名火,可是垂眸间忽而瞧见了他颈项上的那一处疤痕,红色的疤痕在他白玉一般的颈项上分外惹眼——正是那日东国献皇子,红妆之夜里她却冲到夜宸卿房里,将他折腾到不省人事落下的疤痕。
念及此,莫名地,弋栖月竟生生咽下了这一口气,手中的力道也松了,她的手轻轻抚弄过了他的面庞,可他却只是坐在那里,微微颔首任凭她描画,没有躲藏,却也绝没有迎合,冷冰冰得如同一块木头。
“宸卿,再过些日子便是中秋了,朕思量着,去年中秋,真真是委屈你了。”弋栖月沉了口气,垂眼瞧着他,慢声细语。
“臣下……不曾委屈,陛下不必挂怀的。”夜宸卿抬头,薄唇轻启,也是寡淡得很。
“朕须得想着这事,又岂能委屈了夜氏的公子?”弋栖月一勾唇角,低头瞧着他,那面上的狡黠带着几分骇人之意。
她是在暗中说着,她瞧得清楚,他便是那夜氏之主。
而夜宸卿却依旧是平平淡淡,不曾有丝毫的颤抖迟疑,依旧是寡淡得如同无味的白水,冰凉得如同山巅的陈雪。
弋栖月瞧着他,也知自己未能激到他,只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索性切入正题:“宸卿,此番中秋大典,朕便交予你操持着,你在这宫中随着朕的时间最长,对礼节也最为熟识,一直以来,鲜有逾矩,加上去年的中秋太过冷清,朕便将此事交予你。”
夜宸卿闻言颔首,眸子里却是光芒一闪。
陛下任用他操持这大典,原因何在?
一则是愧,二则是熟识知礼,三则是年限,四则是身份,恐怕,还有一点是考虑到那东西两国。
却是条条事实,不曾掺和她一丝一毫的情感。
陛下,愈发有一个帝王的模样了,不再是当年那个,为了一己之私便将他从洞房夜劫走的女子了。
“臣下领命,谢陛下。”
这一礼恭恭敬敬,不曾有分毫的逾矩之意。
弋栖月垂眸瞧着他,忽而想起了自己在南部,夜氏府中,那琴板上的几滴血,下意识地,她启口想询问一下他的伤口,可是看着他一番淡漠如水,她只是晃了晃腕上的镯子,半晌,抬手轻轻挥了挥。
她再告诉他,他可以离开了。
夜宸卿却是停在原地,也不起身,只是低声道:“陛下,臣下有一言……”
弋栖月闻言抬了眸子,低声道:“何事?”
能让惜字如金的他说出这些,她不免好奇。
“陛下,时间已过了许久了,那不必要的东西,该忘,便忘了罢。”他淡淡地说着。
弋栖月闻言一愣,下意识地瞧了瞧自己腕上的镯子,半晌,忽而立起身来行至他面前,俯下身来,眯起眼睛来打量着他。
她抬起手,手腕一转,狠狠勾起他的下巴。
夜宸卿抬起那对分外好看的眸子瞧着她,他眸子里的顺从总是引得她一阵不忍。
弋栖月手上的力道轻了些许,忽而启口道:“事情发生过,忘不掉。除非……在遇见他之前,遇见你。”
夜宸卿一愣,可须臾间她已经翻手丢开他,广袖一拂,举步离开。
夜宸卿微微闭上了眸子,只是听着那门板撞合之声,和那渐远的脚步声……
…
半月后,烈倾任期已至,因其政绩斐然,百姓夹道相送,攀辕而别,故而成为了那西南城中扬名的清官,其在任之时,清盗贼,抚难民,抗灾荒,理边疆邻国之事,也算是同之前的作为功过相抵。
但实际上,被贬外任,也不曾有过时间这般短的。
弋栖月之所以肯早早将其召回,也是因为烈倾的一封密信。
“西国有恙,请归还详谈。”
寥寥不到十个字,却起波澜,惊心动魄。
当晚,弋栖月坐于桌案旁,明日烈倾便将到来,而她自也会设宴,为其接洗风尘,但是有些事情,势必要在今日弄得分明些。
一会子,脚步声渐起,刘公公上前行礼道:“陛下,仇将军到了。”
“快快请进来便是。”弋栖月颔首,立起身来,却并不离座。
忽而间仇凛一袭官服,从从容容入了屋来,见陛下竟是立着的,也是一愣,却只听她道:“将军不必行礼,快快请坐,今日唤将军前来,是有要事相询。”
仇凛闻言称是,顺着她指的方向坐下,心里也是诧异——究竟是何事,能让陛下心忧至此。
“碧溪,卧雪,看茶。”弋栖月也坐了下来,向着一旁的两位侍婢交代着。
二人应了,便去忙活,而弋栖月这回过神来,目光炯炯:
“仇将军安插在西南边境的手下之人,近日来可有什么消息?”
仇凛一愣:“有是有的,但不过是些小事,末将已安排着加强防守,出不了大的问题,故而也还未禀明陛下。”
是了,本也不须得事事都禀明,否则皇上怕是也要忙死的。
“这并非是什么过错,朕不过是想细细得知,究竟是哪些小事?”弋栖月颦了颦眉,细问道。
“一则是一个西国的富商,家产、家丁众多,但是货物入我国边境时却漏掉了不少税钱,那边的官员便行查处,不料这一查,发现这富商在我国城里非法圈地牟取不轨,以我国子民的假名义买了我国的家奴,却是当作牲畜一般,前一阵子更是无法无天,竟想控制一处漕运,便被我们一处的官府逮住了,但是这富商乃是西国之人,一时也不好处置,这便成了混乱,他家还有人去告知了西国乡里的官府,那边派人过来很快,线人说是这富商同官府勾结,利益分成,但是具体的也瞧不清晰。”仇凛沉声交代着。
弋栖月微微颦眉——若不是那一句富商和西国官府勾结,这委实不过是一起偷税漏税、为非作歹的案件,和西国相关已协商,皆是好办,闹不大的:“那么后来如何处理了?”
“后来是我方官员出面和西国官员协商,但是因为那富商为非作歹太甚,又在我处被逮,我方就先行扣押了。不料和西国官府谈妥了,这富商的亲友又开始闹事,他家的家丁扰乱边境,连贸易口都给毁了,这边紧赶慢赶才刚刚恢复,可是如此一来,这富商的罪名,也是定得轻了。”仇凛细说道。
“得饶人处且饶人便是,一等纠纷,莫要干预到正事。”弋栖月咬了咬唇,忽而低声道。
心下只觉得此事蹊跷——这富商家人也太过大胆,竟连贸易口都敢乱!
“还有一则,便是一则虚无缥缈的传言,末将也不知当不当说,但总归是没个确切的消息。”仇凛压低了声音,又道。
他是朝廷命官,说话应当注意着,在皇上面前,没有准的话是不应当讲的。
“且说。”弋栖月只是颔首——这世上岂会有空穴来风?虽说是传言,也不妨听听。
“陛下,西国同我国,乃是有联姻关系的,而一直以来,我国和南国,剑拔弩张,也是众人皆知。
“可如今却传出这一番消息,说是西国五公主,要嫁于南国世子,婚期便在今年年底。”仇凛一字一句,说得小心无比。
第一卷 084 他想暖她
弋栖月闻言一愣,脑海里忽而闪过了百里炙的身影。
若当真是西国的作为,难不成她北幽和西国的联姻,便算是告一段落了吗?
须知,国之间的联姻,有的时候,也是变相的人质,若当真如此,那么炙……
弋栖月愣了一愣,拢在袖中的手已然成了拳。
“公子,您当真不走吗?”流萧阁里,黑衣男子的身形匿在阴影中,隐隐约约可以看出他伏在地上,他的语气中尽是焦急。
百里炙一袭碧色的衣衫,墨发自头后束起,垂眸瞧了他一眼,摇头道:“为何要走?”
“公子,这一处留不得了,西国一乱,北国陛下恐怕会迁怒于您……”那黑衣男子压低了声音。
“便是、便是不会迁怒,恐怕也绝不会信任您……”
百里炙微微扬唇,那弧度带着几丝苦涩,也有几分不可捉摸。
陛下,如果这一切是真的,你真的会迁怒于我,降罪于我吗?
“公子,北国皇宫防守虽严,但是以您的功夫和我们的力量,也可以全身而退!
西国一处依旧有我们的大营,西国陛下都不知晓的,此时离开,才是稳妥的决定!”黑衣男子见百里炙不言不语没有拿出主意,咬牙坚持道。
“我若是走了,陛下她,便真的会以为我是叛乱之徒,她会认为,我之所以来到这北国的皇宫,便是为了算计于她的。”百里炙摇了摇头,转过身去,声音很低。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百里炙来此是为着陪她,不是为了算计,为何要逃?”
“公子,关乎性命,这又岂会是管他人如何想的时候……”黑衣人紧紧咬着牙关。
百里炙垂下眸子来看着他:“他人?我不曾管过别人,哪怕是父皇,我百里炙都不曾顾及过;但是……她不一样。”
“公子,您……”黑衣男子的声音几近呜咽,他紧紧咬着牙关。
百里炙苦笑,他确是个痴的,可是他不肯走。
她是他的陛下,那个浅笑盈盈的女子,那个表面上强硬心里却格外温柔的女子,那个……曾经用左臂替他挡下毒蛇的利齿的女子。
当他看见她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她的高傲和美丽,却也看到了她的孤独和寒冷。
她的后宫里是冷的,而他想要暖她,想给她真实的温暖,绝非虚与委蛇。
他想作一盏火,让她的手暖起来,让她的心暖起来,他想做她心里独一无二的存在。
可是,为何、为何在他刚刚感受到她的温暖,她刚刚接受他的温暖的时候,他的母国,他的父皇,却要这般做呢?
他早已不介意当一个弃子,就像他的母妃一样被父皇丢弃。
可是他希望能有机会陪着自己在意的人,哪怕是叛国,哪怕是痴傻,甚至于丢了性命!
“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多言了。”他薄唇轻启,清浅地突出这几个字。
继而,这流萧阁便恢复了一番静寂,隐隐地,只能听见那黑衣人压抑的哽咽……
…
几日后,南国入夜。
“世子爷,陛下说世子已过加冠之年,这些年忙于国事,对自己太过疏忽,因此今晚特地安排了些女侍给世子爷,她们便在偏厅候着。”
世子府管家小心翼翼地在耶律泽的寝殿门前行了一礼。
寝殿里,耶律泽长发上还滴着水,披在他肩头,此时他着一袭亵衣,领口微敞,裸露出小半个小麦色胸膛,却是结实又惑人。
他闻言眯了眯眼睛——怎么,父皇是想毁了他?
让人传出来他沉溺女色,可是不好收场。
“替我回父皇,谢父皇美意,但是泽今日已然乏了,收受不起这些美人了。”他轻飘飘地回了一句。
管家一脸为难:“世子爷,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次您都是相同的理由,怕是不妥。”
耶律泽闻言愣了愣,随后又一想——也是,他年纪到了,不是小孩子了,父皇几次三番给他送女人来,他如果屡次拒绝,估计父皇也会猜疑。
可是,一旦去了,传出去,外面的说法可就不好听了。
此时耶律泽自然不知道,这事情,其实是陆酬怂恿的。
“王伯,那便劳烦你,去偏厅,随便拽个女子过来便是,不必多貌美,但是最好选个机灵点的。”耶律泽沉默了一会子,终于改了口。
管家一愣,心里有些发慌——这事情怎就稀里糊涂跑到他头上了?
“世子爷,这……”
耶律泽开始擦着湿漉漉的长发:“去罢。”
管家王伯叹了口气,也只得去了。
过了一会子,王伯当真小心翼翼地领了个紫衫丫头过来了,细看来,这丫头的模样很是清秀,杏眼朱唇,看着很喜人。
“婢子见过世子爷,世子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丫头行了礼,继而跪地不起,她有些促狭地垂着眼,束着手,并不敢瞧面前的世子爷。
“世子爷,老奴瞧着这丫头老实本分,便带来了。”王伯恭恭敬敬地说道。
耶律泽眯起眼睛来打量着这个跪在他面前行礼的丫头,半晌缓缓点了头:“好。”
这小丫头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面颊绯红。
须知,面前的这个男子,可是南岳国赫赫有名的战神,更是未来的南岳国皇帝!
如今这个俊美的男人就站在她面前,只着一袭白色的亵衣,并且,此番她被叫过来,还是来……
这般一想,这小丫头的脸更红了。
耶律泽却没心思研究她心中所想:“抬起头来。”
小丫头战战兢兢抬起头来,随后又把头半垂下去。
——倒是个机灵的,既不违逆主子的命令,也不逾矩正视。
耶律泽心里有几分满意,觉得王伯做事的确妥帖:“叫什么名字?”
“回世子爷,婢子姓卫,名成碧。”
卫成碧。
耶律泽略一颔首,觉得这名字还好,也算上的了台面,他自然也没心思给人家换个名字了。
“好,以后就留在世子府。”他简单地交代。
卫成碧一愣。
“你这丫头,能留在这里给世子爷做事是你的福分!还不谢恩!”一旁,王伯低声提醒着。
卫成碧赶忙叩头称谢。
就在这时,突然有个黑影,在门前一闪而过。
耶律泽瞧着那身影眯了眯眼,随后,竟然抬手,向着王伯道:“带她下去,好好教着,父皇那边,也劳烦王伯说着。”
王伯和卫成碧都是惊愣——今日不需侍寝?
可是主子的话岂能不听,王伯会意,行了礼便领着卫成碧下去了。
等这二人离开,耶律泽扫了一眼门口,随即打了个响指,便向着房里走去。
一个暗卫闪身出来,恭恭敬敬将手里的条子递给他。
“她亲手给你的?”耶律泽眯了眯眼,看着这条子。
“回世子爷,是北国陛下的暗卫传给属下的。”
耶律泽闻言,也大致知道是湛玖,心里也觉得妥帖。
他一拂袖子,坐在桌案边,随手点了一旁的烛火,随后又执起桌上的茶盏。
“西国有酒,醇而烈,殿下可欲取一盏。”
烛光缥缈,耶律泽一手托腮,抿了一口茶,读着这字条,忽而轻笑出声:
“陛下真真是别具匠心。”
西国有酒,醇而烈,殿下可欲取一盏。
一语双关。
西国盛产美酒,醇而烈,四溢而香,穿巷扑鼻,此言不错,故而西国之人好酒,也是常事。
而这‘取’字,恰恰也和这‘娶’字谐音。
譬如北国的女帝,早已取了一盏酒,便是那西国的三皇子百里炙。
寥寥数字,表面上是问他饮酒,实际上,恐怕是在问他,是否会迎娶那西国的公主。
耶律泽扬了扬唇,一张俊脸在缥缈的烛光里扬起一抹笑。
虽是一语双关,但北国陛下这话也未免太过直接,毕竟南北两国,终究也是有深仇大恨的敌国。
可他偏就欢喜她这么大大咧咧、毫不介意的直言。
耶律泽定了定神,忽而从一侧取了执笔来,颦眉思付一二,继而落了墨。
“大人好酒,泽不欲取,只待时机。”
——我的父亲也许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我耶律泽并不想迎娶西国的公主,如果事情真的发生,那一定也是顺势而为的。
末了,耶律泽从一旁去了个小章合在字条上,又凝神瞧了这字条数眼,方才打了个响指唤来候在一旁的暗卫。
“你自谁手中接过那条子,便将这回信给谁,不可出偏差。”
那暗卫匆忙应了,接了字条匿身而去,耶律泽眸光闪了闪,依旧是垂首瞧着这张她亲笔所书的字条,仿佛想要从这寥寥数字之中瞧出她的心思。
他的脑海里忽而又再想:
——都说北国陛下宫中面首众多,难不成,竟也瞧上他这邻国的世子了?
真真是有趣。
他耶律泽便是想瞧瞧,这个将众多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女子,究竟有如何本事。
那个女子美丽而又灼人,宛如一朵黑色的刺玫,惑人的凤眼一勾一挑,远比这等扭扭捏捏的女子摄人心魄……
可耶律泽并没有意识到,此时此刻,他自己已经进入了一个更深的圈套……
第一卷 085 无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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