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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策-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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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单是一曲《家门谣》,再让人在军营里挑拨一下,便会军心大乱。”
弋栖月挑眉看着他:“宸卿,真是个坏家伙。”
“现在朕埋下的人已经回来了,这也是你预料之中?”
夜宸卿扬唇低笑:“他们会安然无恙地回来,这是一定的。”
弋栖月的手指在桌案上敲击:“如今看来,战后耶律泽怕是犯了什么病,一时没顾上,以至于拖到现在才纠察。”
“如果……没有这些意外呢?”
夜宸卿摇了摇头:“即便没有意外,耶律泽在洛水以南安定下来之后,第一件事不会是想纠察内奸,而是想先查明兵力,清点事宜,其次是稳定军心,鼓舞士气,这两件事昨晚之后,才可能有余力想到并应对内奸一事,如此,即便北国兵士还在军中,也有充足的时间撤出来。”
“而最重要的是,没有北国兵士随着他们过洛水,在洛水之前便留下来了。”
陛下之爱,他之所爱。
他知道陛下心疼兵士,因此也会小心而细致地安排妥当。
弋栖月心下暗暗赞叹他心思的缜密,随后却是笑:
“不过,其实,除了告知于你的伏兵,其实朕在南营,还留了人。”
“自从你告知朕洛水大捷,朕便对他们下了第二道命令。”
“宸卿,时候到了,而朕不是君子。”
夜宸卿微微一愣,随后亦是微笑:
“陛下素来无意于南国,如今……还是看着三州?”
弋栖月略一颦眉:“洛水天堑,旁人只说攻破天堑,可入南都,可实际上,数百年前,北倾一朝攻破南都,斩杀南皇南妃,自以为平了天下,而后却发现无力顾及。”
“南国一众贵族的力量是一个小团体,乌查氏,耶律氏,早已融入到南都一带,北倾一朝有悍将名臣,年华正健的明君,尚且只能支撑寥寥二十年,最终落得南都起义,南国复朝,北倾军队被逼退到沂水之侧,还是旧日疆界。”
“如此算来,事后之言,攻破南都,于北倾而言,不过是挨了年岁、损了兵力,多征收了几年的粮,却也费心费力地管理、镇压,着实不值当。”
“此事,北幽不为。”
夜宸卿在一旁垂着眼眸颔首。
弋栖月却回眼又瞧他:“如今夜氏已入主东国,你可是有心思攻破南都?”
“如若需要,这一队伏兵……”
夜宸卿却摇了摇头。
“陛下。”
“臣下如今不是什么夜氏之主,夜主、夜君、逍遥王,于臣下而言都不过是虚衔。”
“臣下愿做陛下的将军。”
他是一个格外清明的人,并不欢喜反复折腾的争抢,也不屑于一直延拓自己的志向。
逢着陛下,便入北宫护她一世,如此已经圆满幸福。
至于东国,他护得百姓不遭灾难,便已足够。
至于夜氏,他知道尘埃落定,母亲心中的最佳人选不是他,而他也无意留在夜氏,与东国为帝为王。
母亲念着的即位之人,应当是淮钴那孩子,而淮钴也的确是最合适、最容易被百姓接受、掀起风浪最小的。
如今想着这些,夜宸卿心里沉稳得紧。
甚至没有分毫的计较,只觉得一切都好。
他简单地说出来,随后垂下眸子去,给陛下继续磨墨。
弋栖月这边愣了愣。
她不知他计较与否,可是思量种种,她简直替他委屈。
他做了这般多,奔波操劳这般久,最终却将夜氏拱手交予夜氏夫人和……那位太子?
值得吗?难道不委屈吗?
偏过头去,面前夜宸卿的长发晃晃悠悠,他垂着眼睛认认真真的。
肩膀很宽阔,修长的腰却窄,这一瞬间弋栖月想着,肩宽而担得东西多,偏偏得到的少,这么多年,她的劫难已经过了,他却没有。
忍不住伸手摸着他一头长发。
心疼。
夜宸卿睫毛抖了抖,随后转脸看着她。
弋栖月便索性得寸进尺地用手臂勾住他的腰。
身子一歪靠住他。
夜宸卿身子一滞,随后手臂一环抱住她,他低头下去低低笑:
“臣下无事,陛下也不要心里不舒坦。”
他一说话,热气便扑落在四下,苏合香的气息暖暖氤氲。
“一切都好。”
“臣下能碰上陛下,便是极大的幸运了。”
他低声说着,声音沉缓而又温柔。
他的手轻轻抚着她的长发,宸卿永远都是这般温柔。
可是弋栖月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始至终他都不曾喊一句‘委屈’。
只是痛苦和忍让,宁愿自己把自己灌醉,宁愿自己咬牙抚平皱起的眉头选择成全,他都不曾道过一句委屈,旁人问起,他又是云淡风轻的。
手臂用了用力气,她低低道:“宸卿,朕想抱你。”
夜宸卿身形停了停,随后单膝落地于她身旁。
弋栖月偏头过去,朱唇蹭上他的眉心,双臂一环将他紧紧地抱住。
夜宸卿这厮披着长发毛绒绒的。
他的睫毛颤了颤,随后乖乖地闭上来。
天下人都羡慕皇帝有三宫六院,可有时候,偏偏遇见这一人,便觉得三宫六院有人无人皆是虚设。
弋栖月紧紧地抱着他。
想起当初墨苍落逼着她让宸卿离开,她便当真狠狠铁着一张脸让他走,如今想来,即便是像当初那样,仅为做戏,也是舍不得了。
要他在身边,这样的想法是从未有过的强烈。
当夜,半夜里女皇陛下从身旁人怀里钻出来,披上一件衣裳,转脸抚了抚旁边熟睡的人,却是走到桌边借着月光提笔写了一书。
末了认认真真地扣上了印玺,然后她唤来湛玖,将这一张纸给了他。
这纸上并未写什么天大的秘密。
委实不过是一纸给予往后的旨意。
如今写好交出去,便是君无戏言,自己也不能撤回。
那纸上端端正正地写着——
以夜氏宸卿为镇南将军,驻北都,另代右相。
毕竟邱相年事已高,前几日已经自请退居二线,老人家没有告老还乡,依旧选择留下,可是弋栖月也不敢劳烦他太多了。
空下的右相一时没有充足的人选,不若便让夜宸卿来。
总归也是她的人,加上他的才干能力确是罕有人及,更何况这样的男人,若是她日日关在宫中,她自己都会觉得暴殄天物。
当然,最重要的是一种承诺。
不会明言,却给自己断了所有其它的可能。
把这一纸交出去,弋栖月沉了一口气。
可是大抵是白日睡多了,而她本来也不缺觉,如今竟然没有困乏之意了。
回眼看了看那边夜宸卿,走过去给他掖了掖被子,随后又返回了桌案边上。
无事可做,想却舍不得打扰那厮休息。
干发了一会儿愣,却是依旧不困。
百无聊赖,弋栖月伸手抽了一本旧志来瞧。
打开一看,却觉得封面的字迹甚为熟悉。
仔细一想她眼眶发热,这书竟是她父亲的旧书。
是了,当初母亲最终被安定在灵隐寺,记挂家里,便索性将府里旧物都搬了过来。
这个书房里自然装的是她父亲的书。
而弋栖月小时候顽劣,并不喜欢看这些书。
只记得父亲总欢喜看看这北都里晦涩而又不大确切的故事和历史。
如今大了,又碰上这书。
她停了停,随后细细地打量。
《幽初皇史》。
有些破破烂烂的一本书。
大概便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流言?空穴来风。
弋栖月皱了皱眉,可是如今左右也无事,索性便打了开来。
孰知,不知怎的便翻到一夜。
那上面分分明明写着——
“城西郊,北数十二,农院枯井。”
“枯井非井,路也。”
弋栖月身形一震。
这……
城西郊,第十二户农家,园子里的枯井,这枯井不是井,而是一条路?
很熟悉……
她皱着眉想了许久,忽然想起了西国乱后,弋鄀轩之乱。
那个在枯井之下发现的旧日密道,直通宫中……
真的是那个井吗?
弋栖月僵直着身体,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那个密道大抵是历代皇帝口口相传,弋擎天暴毙,连弋鄀轩都不知道的密道,为何会在父亲的旧书里写得这般准确而又清楚?!
要去验查,还要……再看看这本书。
弋栖月咬着牙便一条条、一页页地瞧下来。
直到勾画的笔突然停下。
那个几乎从未看见过的姓氏出现了——胥。
正文 297 夜晚的密语
一日后,南部三州。
夜色沉沉。
墨苍落长袖一拂,带着满身夜色举步入堂。
一旁小厮恭恭敬敬地行礼道:“掌门,北国陛下来信了。”
墨苍落面上皆是疲惫之意,闻言低头道:“且说。”
小厮道:“北国陛下称已经联系上了夜氏公子,预计半月之内便可以让夜氏公子与掌门会面。”
“但是北国陛下的意思是,她自己抹不开面子,因此具体的事情如合约上讲,还请掌门自己同夜氏公子讲明。”
墨苍落点了点头。
心里却也反复犹豫——弋栖月既然如此说,说明她也已经想好,要让他杀死什么人了。
苍流派中各个势力的潜伏,他并非不知,但是因为他自以为可以控制得了,因此不会去铲除。如今弋栖月竟能如此笃定,张口闭口皆是取人性命,不知……她是用怎样的方法窥得苍流的秘密的?
…
几日后,又是东临山庄。
易无书是个聪明人,瞧见这阵仗,不用弋栖月提醒,便知道缄口不言——
毕竟,此番山庄里来了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男子,容貌肖似到他辨认不清。
更有趣的是,这两个男子,偏偏还都随着弋栖月来过东临,如今却是弋栖月牵着线,二人来谈判的。
女帝陛下的闲话是说不得的,除非脑袋脖子齐齐都不想要了。
于是他选择了安安静静地只是安排,脸上的微笑合礼而又客套。
除此之外,大概便是告诫下人,也在心里告诫自己,说话要注意。
若是分不清谁是谁,不要随口说,便说一句‘公子好’,稳妥也无错。
于是,当弋栖月瞧见他,笑着指着一旁的水池说‘不论池中水多水少,折腾起来,都难免要溅出水花,让这一池水缺少些许。’
易无书便笑答:“池水有度,自己绝不起风弄影,只盼外来之风多相体谅。”
于是弋栖月也知道易无书的聪明,他讲明了会注意分寸,同时也提醒她,请对东临存有重视和保护之心。弋栖月以为这是极好的,毕竟两相尊重,左右都是好事,行事也方便稳妥。
到达当晚,弋栖月便暗中约到了墨苍落。
那时他立在东临山庄花园一处,弋栖月在远处丢了个石块儿,‘啪’的一声轻响,墨苍落回神过来,借着月光瞧见她,便匆匆过来了。
“墨某人会遵守诺言。”
他微微皱起眉头,却是低声说着。
弋栖月笑:“朕也会遵守诺言。”
墨苍落压低了声音道:“那陛下请讲,想要让墨某人杀的,究竟是什么人?”
弋栖月咬了咬唇,那日书上的话语清清楚楚地呈现在脑海里。
胥海、胥洋两兄弟,北朝为官,涉及私盐。
究而查之,是以借王之名,贩卖私盐,至于百姓受灾,处九族之罪。
烈火连天,家仆携二襁褓小儿潜,得出生天。
后家仆亡,二小儿南行入五派之首,灭族只恨,归于弋氏。
是了,是了。
一切都是吻合的,胥先生。
虽然一番查究,湛玖得不到确凿的证据,甚至连消息都寥寥,但是对于连南国营里消息都能弄到手的弋栖月而言,几乎弄不来一丁点儿消息的地方,才显得更为怪异。
沉了口气,方才想要说出名姓来,便只听见外面一声尖利的惨叫。
二人双双一愣,却只听外面有蹬踹之声。
“蠢东西!”
有什么东西沉沉地落在地上,听着一声闷哼,大抵是个人。
“唔……”
“蠢东西,没个分寸,你这么做,想置先生于何地!”
一个声音怒斥道,同时外面又是蹬踹之声。
随后,一个男子颤着声线:“我……我只是想着……”
“当年先生对弋栖月那般好,还、还救过她的性命……”
“如今弋栖月却背叛苍流,她每次去苍流,派里人……都说是先生给她开的门道,先生素来性子平淡,也无从辩解……”
“先生这么多年治病医人攒的声望,被她这来来去去好几趟,旁人猜来猜去,都败光了……”
“现在,若不是掌门还肯信任先生,真不知道先生应当如何在派中立足。”
“我……我只是想要帮先生正名。”
颤颤巍巍,小心翼翼地,听来格外忠诚。
“糊涂!”
“你这么想想也是可以,但是你何苦糊涂到去烧北国皇帝的车!”
那人低声怒喝。
林子里,墨苍落闻言身形一僵,随后皱起眉头来。
弋栖月这边眸光却深了一深。
颤抖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我那次……我那次和几个人一同,奉命下山去弄药……”
“恰好发现了那车架,我幼时见过皇帝出行,只觉得那车架大概是北国皇帝的。”
“见那车停下了,几个侍从走开,空出一个空当来,我一时心急,也没多考虑,就用火点着了……”
他说完,又颤巍巍地不说话。
“那你可想过……”
“这等事如果被北国皇帝查出来,全部的事情都要由先生担得!”
“先生他宅心仁厚医了一辈子人,凭什么替你担这个罪名!”
那人依旧颤声道:“所以……所以我来寻掌事……”
“我要见先生,见掌门,我要自首……”
“烧车的罪名我来担,我会把一切都说清楚,要杀要怪……都我来担,不关先生的事!”
弋栖月细细听下来,却是挑了挑眉。
“墨掌门。”
她缓声启口。
墨苍落回神过来,沉了口气:“方才听见的这件事……”
弋栖月笑:“这件事不重要了。”
“朕也无意追究。”
“还是继续说此前的合约吧。”
墨苍落愣了愣,随后颔首:“好。”
弋栖月道:“明日一早,和谈之前,朕想要看到——”
“胥先生的头颅,完完整整地脱离颈项,出现在朕眼前。”
墨苍落愣了愣,随后却在心下暗道。
胥先生这一笔,未免太傻了。
当真是反着用劲儿,反而把自己送入火坑。
也是,旁人他也许能算计得了,但是对弋栖月用这一招未免太自负了。
他颔首道:“好,明日一早,定会奉上。”
弋栖月笑笑:“墨掌门真是痛快人,如此,但愿合作愉快。”
其实方才那番话,不自欺也未能欺人。
几个学医药的、名不见经传的小弟子,恰好碰见,便能如此快速而又轻而易举地烧掉她刚刚离开的皇家车架?
烧完之后,又能飞快地把现场打扫干净?
弋栖月敢保证,如果苍流几个小弟子都有这等能力,恐怕苍流一派早已雄霸天下了。
这么明显而又刻意,分分明明便是给胥先生开脱的。
以至于这一番话听下来,之前对于‘苍流想杀她的人究竟是不是胥先生’的犹豫,已经成为了笃定。
而弋栖月、墨苍落二人,其实皆是所料不错。
外面这二人,的确是胥先生安排的‘替罪羊’。
但是胥先生的初衷,这一番话只是说给墨苍落说的,并没有弋栖月的事。
胥先生算计着,不管墨苍落会不会发生端倪,都是好事。
如果墨苍落没发现,也许在弋栖月想要对他动手的时候,墨苍落可以以‘公道’来阻止,弋栖月名不正言不顺,便杀不了人。
而如果墨苍落发现……
胥先生肯定,墨苍落和他一样,都想要推翻北朝。
这是潜藏的恨意和野心。
这样子,墨苍落会尽力保住盟友。
可惜人算不过天算,这一番话,恰恰被弋栖月和墨苍落二人一并听到。
几句话下来,墨苍落生了疑,而弋栖月更是心知肚明。
此时她却选择自退一步,忽略烧车一事,只说杀死胥先生。
墨苍落被硬生生塞了个人情,又想着,‘谋杀北皇’的事到底也是发生了的,终归要选一个来担这个罪名,而听着那番话,胥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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