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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策-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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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也问不出来,她究竟带没带那镯子。
他转身过去,心里却觉得自己可笑。
曾几何时,当他确信她念着他,为他好的时候,他想着,这丫头不会变心,而他有更为重要的事情,等他忙完那一切,再陪她补偿她也是不迟的。
可事实证明当时他的想法是错的。
如今,这丫头变得让他琢磨不透,虽说她为了他肯同夜宸卿一刀两断,让夜宸卿离开北宫,可是前提也是他以社稷之事相逼,何况……这并不能代表,她是欢喜他的。
可就在现在,他偏偏就舍不得了。
偏偏就要在心里想,她究竟是如何意思?
偏偏希望,她对他走心。
自己……大抵也是贱骨头。
墨苍落不再回头,唇角的笑意却是涩然而暗冷。
如今时芜嫣躺在一侧的车架里,病虽然将将好了,却也已经没有力气切切察察了。
以至于,外面这一番本应让她放心甚至感动的谈话,她也没听见。
至于胥先生。
他此后知道孙兰没有死,心里惴惴然,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如何能敢使用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
其实那一日,孙兰落水,的确是他动的手脚。
此前孙兰发现他,同他谈话时,胥先生已然发现了,孙兰虽然说话滴水不漏,但实际上,也是在刻意地逃避一些话。
甚至,她在强行掩饰自己的慌乱。
可惜当时胥先生摸不清这孙兰究竟会不会武功,而她显然已经满是戒备,事到一半,墨苍落回去了,又打了岔。
于是胥先生思量了一下,决定绕个弯,继续此前的计划。
他刻意在走到拐弯处时,同那丫鬟说,他还有关于夫人的一事要询问孙太医,请她稍等一二,随后匆匆离开。
他赶上孙兰的时候,她的脚步已经放缓,显然是放松了心思,不再戒备了。
胥先生一路跟着她到几乎无人的花园,最后出手将她推入水中。
孙兰便在水中扑腾,胥先生在暗处,知晓她不会水,愈发放心。
心下想着,如此也方便了,比起刚才直接杀了她或者劫她走,如今这样,假装是个意外,反倒更能让自己免于被怀疑。
只可惜,算计着那边那丫头在,又怕被怀疑,胥先生注定不能在看着孙兰彻底死透了才离开,否则时间上,太容易被查出来。
瞧着那边孙兰的挣扎愈发无力,他沉了口气,打算赌上一把,便转身离开了这一处花园。
可是……
谁曾料到,当时眼看着半条命都没了的人,竟然能活下来?
也许孙兰能猜出来,或者,即便她猜不出来,一旦将事情告知弋栖月,弋栖月是何等机敏的人,只怕也要知道个八九不离十了。
思量间,胥先生满头冷汗,抬头暗暗瞟了一眼弋栖月。
孰知如今弋栖月只是抬眼看着墨苍落的背影,全然没有注意他。
胥先生再度松了一口气。
——也许还没有被怀疑,应当还有时间周旋。
只需要找到一个替罪羊,他便可以彻彻底底、金蝉脱壳。
正文 293 一曲《家门谣》
送罢墨苍落,弋栖月回到宫中,却恰恰碰着湛玖执着一封信归来,她一瞧,确是夜宸卿那厮的回信。
这时间错开得当真是刚刚好啊。
弋栖月打开信件来,映入眼的是熟悉无比的字迹,瞧着那厮还是忙里偷闲地给她写了这般多,心里竟是有些没出息地、暖融融的。
再仔细瞧,这一封信,只有第二段写的是暗器一事,他答应了下来,并约着详谈,却只有寥寥数行。
剩下的,一则是大抵交代南边的情况,一则是嘱咐了她半天。
至于嘱咐的,也全是一些添香弄茶的小事,甚至还说着,他想起来床头有一个硬尖角,应当让人尽快修好了,弋栖月也全全瞧下来,末了觉得这厮当真是婆婆妈妈的,只是她偏就嫌弃不起来。
真心欢喜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大抵是即便瞧不见人,只看着他写来的一封信,头脑里便能想起影儿来,然后不知不觉地嘴角上扬。
索性同夜宸卿约在了灵隐寺,一同前往瞧母亲。
一则是让他和母亲都安心,二则是灵隐寺最为安全隐蔽。
至于除夕宴,身旁少了一个人,弋栖月端坐在高台,眉眼里却是平淡而又安然。
她早已不是那个年轻的、强行掩饰自己慌乱的帝王了。
如今北国言论捏在她手里,而她也分外肯定,如今没有人再敢公然为后庭之事直言。
更何况,此事她虽说不是全然正确,也绝非是全然错误。
钟声起,北国女子执盏而起,举杯祝酒。
群臣亦是举酒庆贺。
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大抵闹了半夜,直到杯盘狼藉,各自散去。
弋栖月举步走在北宫御花园里,微醉,步子却是稳健的。
湛玖和碧溪二人,一左一右随在她身后。
弋栖月便一路走着,直到她停在高台之前——
去年此时,就是在这里,那个傻乎乎的夜宸卿。
烟花便在远处一朵一朵地绽放开来。
弋栖月的眸光闪了闪,却是立在此处默不作声。
她知道自己并不必等,因为他不会来。
前一封信上,他说,除夕之夜,东国南国变乱之时。
于北都遥遥相望,插不进手去,便在此安安静静地等。
这是一个趁火打劫的时代,北国早已养好了兵力,只等东国南国一乱,而墨苍落那边也‘勤快地’将三州各个杂乱势力去除并吞,便是她弋栖月趁乱而出,坐收渔翁之利的时候了。
也许这样不仁不义,甚至会被冠以‘枭’字,但是,如果有最简单而直接的、损失最小的、通往和平安定的方式,又为何要不选呢?
此时此刻,东南两国边界,对峙依旧,没有烟火。
南国主帐里,传出压抑的咳嗽声。
“陛下。”
卫成碧端着一杯羹汤跪在桌旁,头都不敢抬。
耶律泽没有回话,许久之后,卫成碧只觉得托盘一轻——那杯羹汤终于被他接过去了。
耶律泽重重吁了一口气,执着汤勺一勺一勺地喝着羹汤。
这分明是除夕夜,可是莫说除夕宴了,他身为皇帝,却是连一口东西都不曾吃。
大抵中午也没顾上……
罢了,记不得了。
卫成碧依旧跪在地上,只是小心翼翼地瞧着面前的男人。
他还不到三十,二十多的年纪,头发却已见了白。
卫成碧说不出其他来,只觉得见状心里酸酸涩涩的。
大抵是因为,虽然她和这个男人之间别扭而罕有感情,但是至少,从始至终,他都只有她一个女人。
不管是他作为世子,还是作为皇帝,虽说他并不宠爱她,但也不曾再纳一人。
她卫成碧不是皇后,却是那空荡荡的南国后宫唯一的主人。
卫成碧是一个有良心的人,她懂得这一切的不易,懂得他对她多少还有信任和尊重,懂得如今能走到这一步,救下家里的母亲,不说八成,也有五成是因为他。而南太后去世之前,也攥着她的手,颤巍巍地托她照料耶律泽。
如此,卫成碧咬着牙觉得去做。
“陛下歇歇吧,今日是除夕。”
声音很小,她低低道。
耶律泽久久没有回话,末了却是低声道:
“因为是除夕,便可以歇息吗?”
“战局僵持,越是特殊时候,越容易被对方钻了空子。”
卫成碧身子一抖,随后忙伏地:“臣妾胡言。”
耶律泽摇了摇头,声音里满是疲惫:“不曾怪你。”
“起来吧。”
卫成碧松了口气,乖乖站到一侧。
却只见身旁人立起来,举步朝着营帐门口走去。
帘子打开来,他的身影映着月光,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凄冷。
卫成碧在他身后只是默然瞧着。
却是不知不觉间,听见了一阵低哑的声音,仿佛是琴声,仿佛是歌声。
耶律泽立在前面,脊背亦是一僵。
细细听来,分明是《家门谣》。
霎时间,铁血汉子的眼眶便煞红了一片。
想起了他小的时候,没有弟弟妹妹,父皇母后守着他一个人。
当时父皇会将他举到肩头,摇摇晃晃地吓唬他,然后笑呵呵地说这是给未来的南国勇士练胆识。
而母后在一旁,手里绣着东西,时不时抬起美丽的眼睛看着他父子二人,而她嘴里轻轻哼唱的,便是这一首《家门谣》。
可如今,他的父皇,他的母后……
一时间,心仿佛被狠狠打了一拳。
耶律泽狠狠咬了牙,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可倏忽间却听见一旁传来低低的、压抑的呜咽之声。
他身形一僵,随后回神过来。
“哭什么?!”
循声看去,声音严厉而又严肃。
不远处一个南国士兵‘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陛下,陛下,属下……属下想起了家里的老母亲……”
那兵士呜咽道。
耶律泽心头一凛,瞧向四下,借着火光,却只瞧见,几乎所有兵士,面上皆有凄楚之色。
就像他自己,也是险些潸然。
可是,那一首《家门谣》,却是无休无止,循环不停。
四下的气氛愈发压抑,没有人说出来,但是守卫的脊背分明弯曲出了凄凉而又思念的弧度。
“哭什么,保家卫国,战胜东寇,朕会以千金赏赐有功之人!”
耶律泽意识到事态不对,狠狠咬牙,一声断喝。
孰不知,此时,南营之外,白衣之人,坐于雪中枯树下,梨花染墨发,十指落古弦,流落而出的分明便是这《家门谣》的曲。
却是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唇角微扬,公子如玉,一遍复一遍,仿佛这雪天全然不寒凉。
琴声和着内力,飞落出很远去。
不远处,几位黑衣人立在雪地里,一句一声分明便是《家门谣》。
声音亦是远传。
直到,眼看着南营点燃的火开始乱起。
黑影一闪到白衣人面前:“主子,南国皇帝召集士兵了。”
夜宸卿唇角一勾,笑道:“以北国符,召集南营中伏着的北国兵士作乱。”
“出兵。”
不错,弋栖月一早借兵耶律泽,在耶律泽军中留下了伏兵。
而后在夜宸卿离开返回南部时,她将信物交予夜宸卿一份。
无影颔首称是,黑影一闪,再度消失。
这边,琴声歌声依旧。
直到——
扑簌簌,冷箭袭来。
此方刀剑陡起,霎时间击落下飞来的冷箭。
夜宸卿唇角勾起笑意来。
冷箭飞来,南皇已经慌了神。
想要打断这琴声笼络军心?
如果琴声歌声不停,你那边,是不是便会一败涂地?
东南边陲的除夕夜,没有烟火,只有战火。
凄凄琴音下,两国军队的僵持渐渐瓦解,东国军队一路推进,最终南国军队忍痛防火烧桥,总算挡住了一路迫近的东国军队。
天亮了。
东国军队早已在洛水对面扎下了营寨,在这一边遥望对岸,南国军队也扎下营来,可是营中却又一种难掩的颓败之气。
南国主将强压军营中的言论,屡屡鼓舞士气,拼命地隐瞒南皇晕倒的消息。
而东国这边,夜宸卿一袭墨蓝色的斗篷,他拂去身上的落雪,一跃上马,带着一队人,悄然转身而去。
东国,东皇不省人事,剩余人等早已乱做一团。
许久不见的国师夜伦,却带着乾妃举步入了大堂。
公主淮柔在堂正中惴惴然,夜伦却笑:
“公主,夜云天归来。”
“东国之兵事、国事,自此往后,公主不必忧心了。”
淮柔一愣,随后抬眼看着一旁面无表情的乾妃。
她知道,乾妃和父皇之间的关系,也知道之前太子身份有诸多疑点,而此前乾妃,在夜云天和东国的关系上,也是摇摆不定。
只可惜,这一次,乾妃的眼睛里尽是坚冰,半分松动都没有。
或者说,如今她已经不是乾妃,而是夜氏夫人夜渌。
那些人自焚烧车之后,夜渌彻彻底底断了对东国皇室的念想。
至于和东皇之间……
大抵东皇只是她一个迷乱又复杂的感情寄托。
如今想明白,当初之所以看重那绣心镯,并非因为是旧物,也并非单单想着相逢,或是单单想验明那女帝的真心——
委实不过是念着当年的那个衣冠怒马的白衣少年,墨长舟。
正文 294 寺院雪
夜宸卿从东南边陲的战场一路向西北而去。
灵隐寺的所在极为隐秘,不过倒也是清楚知晓的。
一路风雪,直到远远瞧见那山间寺庙门口的身影。
心里霎时间暖融融的。
陛下在等他吗。
弋栖月立在灵隐寺门口,瞧见远远策马而来的这厮,肩上头上皆是落雪,身形却是挺拔依旧,不知不觉间便向前挪了几步去。
等这厮走进了,一跃从马上下来,才发现莫说是肩上头上,便是睫毛上都落了不少雪。
他低头瞧她,只一眨眼,便能瞧见长睫上晶莹的、能瞧见棱角图案的雪花。
漂亮得让她想去吻他的睫毛。
可倏忽间脸便被温热的大手捧住。
“脸都冻凉了。”夜宸卿的大手小心翼翼地抚弄她的脸。
“陛下怎的不在屋子里等着?”
如此说着,心疼却偏偏又美滋滋的。
弋栖月这边撇撇嘴,却道:“还不是你这厮,母亲说什么也不肯信你回来,撂下狠话来,说你不来,朕便不必进去了。”
“可是冻死朕了。”
眼看着原本还美滋滋的这厮身形一僵,弋栖月却是勾挑起唇角来,抬手给他拍了拍身上的雪。
“走了,进来。”
夜宸卿睫毛眨了眨,随后也是乖乖地随着她进了灵隐寺。
弋栖月转眼瞧着这厮有些青黑的眼眶,抬手抚了抚:“怎么弄成这副样子,昨晚可是好好休息了?”
夜宸卿低低嗯了一声。
一旁无影却道:“陛下,路上大雪封了几处,绕路绕得急,主子前天晚上睡了一个时辰,昨晚便没睡。”
弋栖月一愣。
“路上出了事也要好好休息啊,你这厮。”
“实在不行写个信过来便好。”
夜宸卿垂着眼瞧她,任凭她伸手抚弄他的脸,末了笑了笑:
“若是那样,陛下岂不是要在门外多等一天?”
弋栖月硬是被这一句话塞住了嘴,当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咬了咬唇又终于笑道:“……糊弄你的。”
“走吧,直接去客房歇着。”
夜宸卿瞧了瞧她:“先去见老夫人吧。”
弋栖月却道:“母亲那里,朕已经打了招呼了,等到用午膳的时候你再见她,早饭给你端到客房去。”
夜宸卿点了点头,却又低着头眨眼瞧她:
“……陛下呢?”
弋栖月不禁笑了。
自然是陪着他。
他不在的时候,时不时的、不管是什么事,总是莫名其妙地想起他来。
如今他就在眼前,哪里舍得不守着。
“你在哪,朕便去哪。”
前面婢子引着入了正院,弋栖月没来及细想,启口便说了出来。
夜宸卿微微一怔,随后眸子里光华闪了闪:
“只是这里是寺院。”
弋栖月挑一挑眉:
“那又如何?”
“朕正好要在佛前求一段姻缘。”
那婢子行了礼,小心翼翼地褪下去,弋栖月一边说着,一边将门打开。
等夜宸卿入了屋子,忽而又转过身去:
“何况,你这厮可别忘了。”
“当时法事供桌下……你都敢折腾。”
夜宸卿愣了愣,随后却是勾挑起唇角来:
“……也是。”
语罢却是径直低头下去,薄唇吻上陛下的唇。
弋栖月心里一颤,想抬手拴住他的颈项,又觉得自己袖子上落了雪,只怕寒凉,便没有抬手。
素来习惯掌控和强迫他低头,到如今她不肯拴着他低头,却发现此前的种种大抵都是自己图个心里安稳——
毕竟如今,即便不扣着他的颈子,哪怕她逗弄他轻咬他的薄唇他也是狠狠地将头低下来吻她,没有半点会闪开的样子,就一直等着,直到她有意分开之后才抬头。
弋栖月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攒的幸运和姻缘,以至于能碰见一个夜宸卿。
此时此刻,寺院另一边。
碧溪面上带着笑意,端着茶走到章夫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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