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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孽-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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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瑾连忙道:“堂姨母取笑了,这样的奇女子,只怕珣儿没福气受用。还是烦请堂姨母给我娘说一声,不要为我太操心,也不用管长幼之序,先把二弟的婚事办了吧。”
“就知道你又用这种托词,”谭裕秋一幅‘早知如此’的模样,“可琮儿也说,若你不成婚,他绝不敢在你之前的。要说你们两兄弟也不知怎么了,别人听到要娶这么妙的人儿,都欢喜得不得了,偏你们两个一个比一个不情愿——这儿没外人,珣儿,你给姨母说说,是不是偷偷地养了小妾在府里呢?”
段瑾心头凛然一惊,连忙摆手:“珣儿已打定主意效仿父亲,终生只有一个正妻,怎么敢私纳小妾?”
谭裕秋点点头:“这话倒像真的了。”
一个丫鬟打了帘子进来,向谭裕秋行了礼道个万福,才回禀道:“大人,西苑已收拾了出来,一应物品也都齐备了,堂姨夫人即刻便能住进去。”
谭裕秋站起来,朝那丫鬟脸上看了一眼,便笑道:“不怪你不愿成婚,这吴郡是出了名的温柔窝子,果然连一个普通的丫鬟也这样俊俏,换做是谁,都是想多待几年的。”
段瑾看到那丫鬟红透的脸颊,立马接过来:“让您见笑了,从前我只知江南风景秀美,到了此处住下来,才知道人也是景养出来的,便住着舍不得走了。”
谭裕秋笑道:“一年不见你,说的话有些多了,还望贤姨甥不要嫌我老婆子嘴碎絮叨。”说罢便由着随身带来的丫鬟把她的手搀起来,朗声道:“现在我便回去歇着吧,人老了,经不得颠簸了,这一觉不知睡到什么时候呢!”
段瑾一路把她送到西苑,等看布置一应妥当才离开,又殷勤道:“已吩咐厨房准备了酒菜为堂姨母接风洗尘,堂姨母先养好精神,晚上我再来请您一同用晚饭。”
谭裕秋站在门边笑着看他离去,直到段瑾的玉色锦袍消失在九曲粉墙之后,才进屋沉下脸色关了门道:“莺儿,你去好好儿办这件事。”
段瑾一出西苑,便往东苑的清风园去,园里碧梧交荫,又有扶芳藤如绿瀑直泻而下,整个园子看起来分外清凉。他匆匆过去,一眼看见苏凰,便几步走过去拥住她:“桐儿,我真盼着剩下的两年快点儿过去,那样我就可以明正言顺地娶你为妻。如果那样,不管住在江南,还是住在京中,都是好的。”
“桐儿”,这是苏凰向段瑾要的与“珣郎”一样独一无二的称呼,天下间再没第二人这样叫她。她曾笑言,即使以后下入黄泉,只要两人听到这样独一无二的称呼,便知是对方来找自己。苏凰听到他温润的声音,被不祥之感缠绕了许久的一颗心也安定了下来,靠在他怀里柔声问:“珣郎,是什么事?”
段瑾牵着她的手走进屋子,待坐定,才道:“我娘让我堂姨母来探望我,看她的样子,仿佛是知道什么,又仿佛只是随口一说,倒教人琢磨不透。且我堂姨母向来不是善与之人,若真是知道了什么,才叫我担心。”
苏凰低头拨弄着腕上的红豆手钏,轻轻道:“我知道,我不出去就是,不会碰见她的。”
段瑾摇头道:“到底委屈了你。这样终非长久之计,等到时机成熟,我便写信给我父亲,让他为我们主持。”
☆、61无计相回避
屋里山水图样的大瓮里养着的红莲袅袅散出清幽的味道,一缕缕沁到人心里,生出莫名的心安。苏凰的手指从一颗颗饱满的红豆上抚过,轻轻点头:“怎样都好,有你这样想,我便不委屈。”
晚饭时段瑾果然亲自去西苑请谭裕秋,她愈加满意地对左右的仆从夸耀:“我这贤姨甥,果然无一处不细致周到。”
段瑾扶着她在凳上坐了,才道:“堂姨母这是见外了,珣儿服侍堂姨母本是应当的。”
谭裕秋越发笑得亲切,她四下里看了一圈,道:“之前说的你收留在府上的人没有来吗?”
段瑾从容坐下,不以为意地拿丫鬟奉上的手巾擦了擦手,回道:“他平日算是我的书童,只陪着论书下棋,闲时便只逗弄鸟儿,并非一直随身跟着我,用饭也不在一处。”
谭裕秋舀了一勺鸽子汤喝了,似乎是想到什么,闲闲开口:“既然他有这样的好本事,何不让他来见上一见,也好让我开开眼界,看他如何让鸟儿乖乖听话,可使得吗?”
段瑾心中一惊,旋即应道:“这有何难,堂姨母若是想看,便多留下住几天,穆梓每天都会逗弄鸟儿的,到时候看得烦腻都是有的。只是今日已晚,他也已驯过鸟儿,是看不成了。”
谭裕秋看着段瑾,无不惋惜地叹道:“怕是没这个眼福了,原本想着只消看一眼也不算枉来一场,回去了也好说给你娘听,让她也高兴高兴,只是我来得紧迫,京中诸事也离开不得,住上一两日,最迟后天也要动身回京了。”
段瑾一直紧绷着的神经顿时松下来,面上仍是一副不舍的神色:“堂姨母连日奔波,到了这里又不能好好休息一段时日再走,真是辛苦。”
谭裕秋笑起来,道:“只要有你这孝顺的话儿,堂姨母这把老骨头倒还受得起辛苦。”
一顿饭慢慢吃完,段瑾便送谭裕秋回西苑去,又说了几句话,才踏着初降的露水离开。莺儿正要给谭裕秋宽衣准备沐浴,却被她摆手制止:“晚风凉爽,刚刚吃完饭,也得出去走走消食啊。”
莺儿听了手看向她:“您是说去看看那位姑娘?”
谭裕秋正了正衣领,又让莺儿重给她匀面梳妆过,才伸手搭在莺儿臂上:“你是去过的,便给我带路吧。”
苏凰彼时正怀着满腹忧思在灯下看着去岁画的那片梧桐叶子,鸭黄色的叶子上被画上了一树鲜艳的梅子,树下的草筐里装着一些,地上也随意散落着一些,她想起南春叹息的话:“画个人儿上去,就可以把梅子都装到筐里去,也省的白白糟践了,不就不会可惜了吗?”她一边想着,不禁苦笑,有人拾取,未必不会可惜啊。摽有梅,其实七兮,而求我庶士,却难以不“迨其吉兮”了。
十六的月亮又大又圆,是银辉四耀的一粒宝珠,在漫天星辰的拱卫下抛洒出无数根银丝,像是被浸透了的伤心往事染就的白发,上面刻着家破,刻着亲人亡故,刻着自己的颠沛流离,一丝一丝透过雕着并蒂莲花的朱漆窗棂,透过糊在窗上的细密的霞影纱,紧紧把她缠住,勒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犹自困在自己自怜自艾的哀痛里,珠帘一响,已被南春拨起来,有零碎的难过低沉:“小姐,有位老夫人说要见你一见,她自称是……段公子的堂姨母。”
苏凰放下手中的梧桐叶,看不出哀乐:“该来的总是要来,躲也躲不掉。”
她出了书房,刚一进正堂,便见上座上端坐着一个五十许的老妇人,容貌虽有凋损,却依稀看得出当年风华,想必年轻时也是与怀柳不相上下的美人。苏凰见她虽自称是段瑾的堂姨母,身边也有丫鬟侍奉,但身上只着一袭孔雀蓝团蝠绸衫,底下一条水绿裙子也是普通的料子,连绣的花样也只是几朵小的樱花,头上亦不过簪了一只如意头素银翡翠嵌宝簪子,便知她可能并非是官宦家的女眷,所以即使严妆以待,也不能僭越了去。
这样想着,便盈盈拜了下去:“夫人万福。”
谭裕秋见她进退有度,神色也不似刚进门时那样冷淡了,也朝她点一点头,算是见过礼:“姑娘快过来坐下吧。”
苏凰走到西边的位置与谭裕秋相对而坐,只恭敬垂首,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谭裕秋打量了她半晌,忽然笑道:“本来见你年幼,以为你不过是小姑娘的习性。不料你竟这般沉得住气——你就不问问我,这样晚了,来找你所为何事?”
苏凰柔柔一笑,回道:“夫人既深夜来访,自然有话要说,苏凰是小辈,便只洗耳恭听就是了,何必打搅夫人思量?”
谭裕秋倒也不以为意,挥手让丫鬟们都退下了,向苏凰道:“段夫人已知道珣儿在吴郡收留了一个孤女,或许,我该叫你一声苏大小姐?不过这些都不要紧,我只想问你一句——你与珣儿可有什么瓜葛?”
苏凰听她说“孤女”已觉凄凉,再听她说“苏大小姐”更觉得刺耳,还是强忍着憋了一副淡然的神色出来:“夫人既知我是孤女,何必多此一问呢?大人收留我,是他慈悲仁德,让我不致如浮萍飘零,风餐露宿。谈不上瓜葛不瓜葛这样的话。”
谭裕秋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哦?那这样说来,珣儿也算姑娘的大恩人,若珣儿有喜事,姑娘必会诚心祝福的,甚至一力促成也是愿意的了?”
“段公子有喜事,我自然为他高兴。”
谭裕秋拍了拍手,似是十分欣赏苏凰的话:“姑娘果然是个识大体的,既然姑娘也表了态,那眼下这件喜事,也得说来让你高兴高兴。”她满面含笑地道来:“珣儿的娘亲已为他在京中寻了一份亲事,是端文殿学士顾充之女,年方十七,从小也是出口成锦绣的,与珣儿这个三元及第的状元倒是极般配。”
苏凰的脸色已控制不住地难看起来,不管她怎么克制自己,让自己不要在意这个女人的话,可嘴角不论怎样都扯不出一个笑容来。然而没有了结,她听见对面的女人仍不住地在说着:“其实这样出口即锦绣,挥笔成文章也不是什么最了不得的。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读过几本书也就够了,何况官宦家的女儿哪个不是琴棋书画从小便学着的?说来,苏大小姐应当也不比顾小姐差。难得的是顾家门第登对,不说顾充大人的几个兄弟,单是他一个端文殿学士的名头,便足以匹配珣儿这样的世家子弟。本来嘛,结亲最要紧的便是讲究一个登对了,姑娘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苏凰咬紧了牙齿逼退鼻中的酸意,艰难地开口道:“夫人说得是。顾小姐与段公子门当户对,又都是有才学之人,正是天成的良缘。”
谭裕秋听完便笑:“难为你这样想,可珣儿想不过来这个理儿,总是推托着,说江南风景不肯轻易舍人去,连让二弟先成婚的话都说出来了。你看看,这岂不是小孩子脾气?我先前还想着,到底是景不肯舍人,还是人不肯舍人呢?如今倒真明白了,确是景色秀美,不肯放人归了。”
苏凰扶一扶头上的梧桐花簪,勉强道:“是啊,江南景色冠绝天下,其间又多雅士,想必段公子是很喜欢的。”
谭裕秋道:“话虽这样说,可成婚的事耽误不得,珣儿在吴郡也待了两年多,等到任满三年,依例也该换地方了。到时候只消他父亲奏报上去,圣上必定也怜他无长子在身边尽孝道的苦处,那时珣儿也该回京师成婚了。可若他想不通,硬要留在吴郡,他娘岂不是白辛苦一场替他操这些心?所以,我这老婆子深夜来,是有一桩事要求姑娘。”
苏凰惊诧地看她一眼,不解道:“有什么事夫人办不到,却觉得我能办到的?苏凰无能,只怕夫人是高估了我。”
谭裕秋两眼闪着精明的光,重重一点头:“姑娘每日住在这里,与珣儿相见最多,这事恐怕还非得姑娘才有机会做、也最可能做得成。”
苏凰道:“既然夫人这样说,请问是何事?若苏凰能做到,必不遗余力。”
“这事其实也简单,不过是嘴皮子上的功夫,费不着多少力气。”谭裕秋微微一笑,“只是劳烦姑娘为珣儿着想,劝一劝他,让他听他娘亲的话,早日回京成婚,也不耽误了他二弟与萧家小姐的婚事。”她抬眼瞟了苏凰一眼:“听闻姑娘从前与萧家过从甚密,想来也是不愿萧家小姐因为这样的事情被白白耽搁在闺中吧?”
苏凰绞着手中的帕子,一颗心像被人狠狠按在了酷寒的冰窟里,久久不能暖过来。她沉默片刻,末了还是道:“夫人的话,苏凰会记得的。”
☆、62梧桐相待老
待谭裕秋起身回去,苏凰看着她的身影渐渐融到沉沉夜色里,泪一下子就滚了出来。她也不知道从何时起,自己就变得这样不堪一击了,只是心里实在难过,又没处诉说。
从前她长于安国公府重重高墙的呵护之下,一心知晓的唯有诗书词画、父慈子孝,每每与京中佳媛同行,也总是一团和气,下人们见到她,也是恭恭敬敬叫一声“小姐”。她以为世间之事便是她所见到的样子,从来都是友善的,没有痛苦,也没有罪恶与肮脏。
即便后来家破亲亡,她被充入教坊,无论芸娘怎么刻薄,薛炎怎么下流,也不过是让她生气一阵子,有南春与楚姬的陪伴,这些不高兴的事过一段日子也就渐渐被她淡忘了。可是刚才那个妇人,她并没有丝毫假以辞色呀,每一句话都客气得让人不能不笑脸相迎,却字字诛心,刺得她满心都在止不住地流着血。
她能怎么办呢?那妇人是珣郎的娘亲差来的,千里迢迢,只为了打听一个孤女和他的关系?只为了让她劝珣郎回京去娶别的女孩子?这哪里是她能置喙的事,不过有心给她一个警告,让她不要以一个罪臣之女的身份,以一个乐伎的身份,对镇国大将军的嫡子痴心妄想。
南春在外侍立许久,好不容易等到谭裕秋出来,却看到苏凰脸上两行清泪正被月光映出银亮的颜色,这是到吴郡之后,苏凰第一次伤心至此。南春当即猜到刚刚远去的妇人并没有说什么好事,便也不问她,只用绢子轻轻替苏凰擦掉脸上的泪痕,把她扶进了屋子。
谭裕秋走得果然很快,第二天一大早便辞行,连段瑾也惊讶得很,少不得留她多住几天,然而她只道:“没什么事,就不给你添乱了,再者,你娘还等我回去回话儿呢。回去晚了,她必要多心急几天,也无益于她的养生之道。”
见她说得恳切,又搬出自己的娘来,段瑾也没有话再好说,便让人包了一马车的吴郡特产回去,又给足了她回去的盘缠,才依依惜别。
等把谭裕秋送走,段瑾马上直往清风园奔去。
八月秋高,他以为一进园门便可以看到苏凰在梧桐树下,他一边走,一边愉快地想,凰儿现在是在刺绣,还是铺了一张纸画着画?或是捧了一卷花间词闲闲立于梧桐树之下?梧桐枝叶交错,已开始偶尔落下几片微黄的叶子,而边上的扶芳藤绿植如瀑,花瓣似繁星,衬着她素衣袅袅,青丝慵绾,说不尽的娴雅从容,是自己永远也看不够的样子。
他想到一园梧桐,便忆起一次偶然在她书房里看到那片梧桐叶。她的心思他如何不明白,只是那时总以为她心中的良人另有其人,他还曾经怀着一丝醋意想过,那个人是不是怀倾?难道自己比不过他吗?可是那一天下着大雪,她让南春送了一个香囊来,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他当然懂得,因为他的心是一样的啊。他给她取字“嘉桐”,亦是这样的意思。“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梧为雄,桐为雌,梧桐同长同老,同生同死。她既是嘉桐,从今便有自己做她的良梧,一生相守。
他的脚已走进清风园,然而并不如他所想,园子里只余枯叶独自凋零,连侍立的丫鬟都看不见。他疑惑顿生,走到屋下敲了敲门,叫了一声:“桐儿,你在吗?”
屋里并无人应答,不一会儿,南春出来开了门:“外面吹着风,有些冷,所以小姐没有出去。让公子久等了。”
段瑾奇怪地看她一眼,笑道:“今日是怎么了,连南春也这样客气起来了,可真是了不得的大事。”
南春没和往常一样接过话去,只淡淡笑一笑,默默地退回了屋子。段瑾跟她一同走进去,便见苏凰拿着几匹大红的布匹正在裁剪,走进一看,竟是比罗绮珍贵许多的缭绫。那缭绫红底红纹,光泽明灭如夜空下的微澜湖水,异彩奇纹相隐映,在苏凰裁剪时的轻微晃动之下,花纹竟能显出千般变化,转看侧看花不定。
他便猜着,这样珍奇的东西,一定是她原先在家中时便珍藏的,却不知怎么如今拿出来裁剪。看了一会儿,便笑问:“桐儿是在做嫁衣吗?其实不用这样急着做,还有两年的时间呢。”
苏凰头也不抬,拼命地压抑了心里的酸楚,淡淡道:“我并不急,可是怀柳姐姐等得那样久,不能让她再等下去了。她对你二弟的心意,你也应该是知晓一二的。”
段瑾笑道:“原来你是为萧家小姐准备的——这样好的料子,又有这样巧的手来做,想必这件嫁衣穿在她身上一定更加艳绝京师。只是苦了你,要你来做这些事……”
“珣郎,你真的听不明白?”苏凰听了手中的活计,殷殷望向他,“你二弟良珣与怀柳的婚事不能再拖了。”
段瑾似乎猜到了苏凰的话外之意,不安的情绪渐渐涌上来,逼得他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他嘴边浮起一个不自然的笑:“是啊,堂姨母也说过这件事,他的婚事,确实是要尽快办成为好。”
苏凰用力把那句在心里嚼了一夜的话一字字从齿间挤出来:“长幼有序,他的婚事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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