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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公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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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临料不到妹妹小小年纪,竟可以体谅出自己如此曲折含蓄的心思,不禁含笑夸奖:〃你真聪明,这也想得到。〃
  建宁得意,益发央求:〃九哥带我去建福花园好不好?我们去听那大明公主讲故事。我还从没见过一个明朝的公主呢,让我这个大清格格会会那位大明公主好不好?〃
  福临叹息:〃可惜,她现在已经不是公主,而是尼姑了。〃他看着妹妹黑漆漆的瞳仁里透『露』出那么热烈的渴望,敏感地查觉到妹妹貌似任『性』的请求下,其实是无法填补的寂寞孤单,忍不住便要满足她所有的心愿,答允说,〃行,改天我若下朝回来得早,一定带你去探望她们。〃
  〃为什么不是今天呢?〃建宁怂恿,〃我们现在就去,好不好?〃
  〃现在?〃福临犹豫,〃太晚了,额娘知道了,会发脾气的。还是改一天,时间从容些,我再带你去。〃
  建宁低了头,落寞地说:〃改一天是哪天呢?自从来了北京后,哥哥住到这位育宫来,见一面也难,再也不能像盛京时那样,我们都在永福宫里,天天都可以见面。〃福临听见建宁的声音里已有哽咽之意,不禁问:〃建宁,你想念盛京吗?〃建宁重新抬起头看着哥哥,悲伤地说:〃我想念额娘。〃头一仰,两行清泪像断线珍珠那样从她娇嫩的小脸上扑簌簌滚落下来。福临一阵心疼,身为皇上,即使不能亲政决策国家大事,难道还不能满足妹子的小小要求吗?到底是少年心『性』,心头一热,豪气地许诺:〃好,去就去,我现在就带你去雨花阁。〃
  入夜的紫禁城是安静的,灯火静静地燃烧,乌鸦静静地盘旋,就连更夫鸣锣报时的声音都拖着难以言喻的苍凉尾声,只会将皇宫的夜渗透得更加清寂。
  明朝皇族的鬼魂还留守在清宫上方徘徊不去,这个传闻在紫禁城里十分盛行。亡朝前死了太多人,整个宫殿就好比明皇朝的巨大坟墓,各宫各殿,每到熄灯时分,便很少有人再敢出门夜行,就连侍卫都是约齐了三两同伴才敢巡更,不敢独身上路,而且,绝不交谈。因为如果高声说话,会惊动熟睡的皇室;而低声切切,又太像鬼语。
  太监吴良辅提着灯笼在前面带路,福临牵着建宁的手沿着永巷躲躲闪闪地走着,先还只管想办法避开巡更的侍卫,实在避不过就别转面孔,叫吴良辅上前周旋;后来发现建筑越来越陌生,而且渐渐连侍卫的影子也见不到了,不禁越走越怕。便在这时,忽听到有铃声隐约细碎,且有个女子尖着声音叹息:〃天下太平——〃
  建宁吓得一缩脖子,躲在福临身后问:〃皇帝哥哥,你听到吗?〃福临也是惊得寒『毛』直竖,屏息不答。吴良辅听了两三声,禀道:〃这大约是哪个宫女犯了错,在罚提铃行走。〃建宁不明白:〃什么叫提铃行走?〃吴良辅道:〃回格格,这是前明宫里传下来的老规矩了,有宫女犯错,便罚她提着铃铛彻夜行走,从落暮开始,每个时辰行一次,从乾清门出发,过日精门,到月华门,再回到乾清门,要边走边唱〃天下太平〃。〃
  福临蹙眉道:〃宫里已经改朝换代,这些规矩倒还没改么?〃吴良辅道:〃如今宫里管事的有好多都还是前朝的宫女,因此许多规矩竟未大改。皇上若不喜欢,奴才明天就告诉各宫管事,把这些刑罚给除了。〃
  建宁极力向铃声的方向望去,却只看到深不见头的宫墙。这宫墙在夜里显得格外高大,一眼望过去竟有种『插』翅难飞的绝望,乌鸦在墙头飞过来划过去,好像窥探,偶尔〃嘎〃地一声,像是挖苦的笑又像是咒骂。遂使『性』子说:〃下不下旨除掉这些宫规倒不打紧,最好皇帝哥哥能下一道旨,不许宫里再养乌鸦才好。〃
  〃别胡说,让别人听到是会犯忌的。〃福临停下脚步,有些犹豫,眼看建福花园近了,倒不安起来,因问:〃建宁,你冷不冷?〃建宁早已怕了,可是好奇心比恐惧心更重,而且能和哥哥一起月夜冒险的兴奋感压过了所有的忌惮,因此硬撑着说:〃我不冷,一点儿也不冷。〃福临无奈,只得仍同她往前走。
  幸好天气虽冷,月光倒还清郎,照着永巷的小径,连砖块的形状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废园门头上的琉璃瓦泛着青冷的玉光,木漆斑驳,匾额不知是烧了还是扔了,『露』出老大一块醒目的空缺。吴良辅指着说:〃皇上,这便是建福花园了,要通报吗?〃福临试着上前推了推,那门里面竟没有拴,又或是烧掉了,竟然应手而开。
  仿佛有一阵冷冽的风呼啸而来,福临和建宁同时打了个寒颤,整个荒芜空旷的建福花园忽然间就暴『露』在了月光下,一览无余,碎石断墙,历历可见,或如虎蹲,或如狼踞,都头角狰狞,做势欲动;而草木扶疏,枝桠交错,随着风簌簌微响,又仿佛有许多看不见的人躲在树后窃窃私语。建宁惊叫一声,抱住哥哥,吓得声音都变了,牙齿打颤地问:〃我们还要进去吗?〃
  然而园里的人已经被惊动了,早有宫女挑灯出来,厉声问:〃是谁?〃吴良辅亦挑起宫灯高声喝道:〃皇上在此,还不快去通报?〃那宫女听到是当朝皇帝夜访,大惊失『色』,连请安也忘了,飞跑着进去通报。
  福临见那宫女的背影甚是高大,知是粗使宫女,看园守更的,心下颇不是滋味,堂堂的一个皇上,三更半夜拜访前明公主,成什么话?然而这时候已是进退两难,只得背负了手,沿着小路慢慢地行来。园里扶疏的草木这时候渐渐轮廓分明起来,顶着月光,仿佛一道道诱『惑』的眼神,极凶险而又幽艳。福临心中升起某种近乎探险般的奇异感觉,仿佛走进海底谜宫,又似乎自投罗网地走进一个阴谋之中。
  一时雨花阁点起灯火,三四个宫女簇拥着一个女尼迎出门来,口呼〃皇上万岁〃,磕下头去,那女尼却只是竖掌于胸前,自称〃贫尼慧清〃,垂首致意,并不肯跪拜。
  建宁看那女子素衣禅鞋,态度高贵,姿容飘逸,宛如仙子,只可惜左边一只袖子甩甩『荡』『荡』,知道她便是那位尼姑公主了。她长得并不像自己的母亲绮蕾,虽然没有笑容,却远比绮蕾显得温婉,眉眼口鼻都精致得不像真人,并且那种骨子里的高贵气度也与绮蕾的冷艳不同。建宁见了她,不知怎的,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悲伤,不禁茫茫然地望出了神。
  福临因顾念长平既是前朝公主,又是方外之人,不便与她行君臣之礼,只含笑拱手说:〃这是御妹建宁格格,今日黄昏在慈宁宫外偶遇小公主,顿生亲近之心,又闻长公主高风亮节,十分仰慕,因求朕带她来一瞻芳仪。冒昧之处,还望仙子海涵。〃
  长平公主此前见过福临几面,对这位年仅九岁的小皇帝颇有好感,觉得他年龄虽小,行为端庄,不存成见,且有真『性』情。虽说国仇深似海,然而大明朝毕竟不是直接毁于清廷之手,而是先被李自成闯宫,后遭吴三桂叛卖,复为多尔衮入主,论起来这顺治小皇帝倒是最无恩怨的一个了。更何况,就算清明势不两立,这小皇帝不足十岁,又有何罪?便有,也只是父皇临死前说过的那句话:〃你惟一的过错,就是不该生于帝王家。〃
  生于帝王家,是长平的命运,也是顺治的命运,同样的,也是眼前这位满清小格格建宁的命运。
  长平轻柔地说:〃原来是建宁格格,你今天在园里见过香儿了么?那可真抱歉,她刚才已经睡了。她是最不肯好好睡觉的,每晚都要费好大的功夫才能哄得她睡着,要是叫得她醒,只怕一夜都不用再睡了。〃福临忙说:〃既然小公主已经睡了,就不要叫醒她了,我们这便告辞。〃长平望着建宁,看到她满脸的失望,温柔地笑道:〃格格第一次来,这么冷的天,又走了这么远的路,不如进来歇一歇,喝杯茶吃过点心再去吧。〃
  建宁没想到大明公主竟是这样温柔可亲的一个人,巴不得与她多亲热一会儿,听到邀请,生怕哥哥不答应,忙使劲拉一下福临的手,拼命点头示意。福临看到她的模样,也不禁笑了,拱手说:〃既然这样,叨扰仙子了。〃
  雨花阁里除了几件必需的家具外,最醒目的便是供着菩萨像和崇祯牌位的佛台了,青灯木鱼,经卷香炉,丝毫看不出这里住着的竟是一位前明的公主。福临心生怜悯,因看到香炉旁一只拨灰的青玉拔子尚未收起,随口『吟』道:〃拨尽寒炉一夜灰。〃随在茶几旁坐下,问道:〃朕每逢年节,都要礼部送来日需物品,公主没收到吗?〃
  长平谢道:〃都收到了,谢谢皇上赏赐,不过我是个出家人,那些香粉绫罗金珠玉器多半于我无用。这几个宫女跟着我,也都简陋惯了,不大喜欢弄那些花儿粉儿的。〃
  建宁看那几个宫女的相貌都颇粗陋平庸,心想这种长相就是擦了粉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难怪不喜欢打扮了。只是这位大明公主长得这样漂亮,仙女儿一般,却偏偏少了一条胳膊,只好出家做尼姑,粗茶淡饭,深居简出,就真是可怜了。福临却看出雨花阁中虽然只有了了几件家具,却布置得层次分明,自有丘壑,那张供桌是紫檀木的,看去朴拙,雕花却精细异常;『插』花的两只青花瓶子宝光隐隐,看不出年代来;碾玉观音的莲花座乍一看黑黝黝的没什么,细看竟是青铜;盛香的三足鼎一望可知是个古物,便那香也不是宫里通常供奉萨满用的藏香或是檀香,没有丝毫辛辣气,而更为绵长沉厚,沁人心脾;还有些叫不上名字的器物非金非玉,看上去竟不辨材质,想来都是前明宫中旧物,竟能得以在大火中劫后余生,也算不易了。
  正在东张西望,宫人已经端出茶水点心来,虽然只是小小的几盘素食,然而形状精致,『色』香俱全,便是那茶也与平时喝的不同,颜『色』红亮如胭脂,且芬芳扑鼻,若清风袭来,花香绕径,令人顿时忘记此时正是寒冬腊月,而只如置身于春暖花开之姹紫嫣红中。建宁晚膳没有吃好,这时候见到茶点,大喜过望,一口气吃了好多,只觉得比往时在宫中吃过的所有点心都更可口。
  福临却只是取过茶来慢慢品啜,赞道:〃好茶!比御茶房的茶好多了,这里怎么会有这样的宝贝?〃长平笑道:〃这就是皇上赐的祈门红茶啊,怎么皇上自己倒没喝过吗?〃福临诧异:〃是祈红么?怎么我喝着不像?〃
  侍茶的宫女笑着『插』嘴:〃皇上当然喝不出来,这是咱们雨花阁里独有的雨花茶,是公主在夏天时收集百花的花瓣晒干,兑在祈红茶叶里自己煨的。别说宫里御茶房了,这普天下也找不出第二罐去。〃
  福临更加欢喜:〃原来仙子自己会制茶么?难怪书上说:茶禅一味。原来竟是真的。〃
  长平赞道:〃皇上博古通今,竟能知〃茶禅一味〃,这便是有夙缘、有慧根,可谓运交华盖、心有灵犀了。〃
  建宁见两人谈得投机,自己却是一句不懂,发闷道:〃你们在说什么话?什么〃茶禅一味〃?是一首诗么?〃
  长平微笑,将手抚着建宁的肩说:〃我们说的是喝茶,这喝茶和参禅是一个道理,和做诗么,也是一个道理。打个比方吧:从前有个赵州和尚,别人问他:去哪里呀?他说:吃茶去。问他:干什么呀?他还是说:吃茶去。再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呀?〃
  这一回,福临和建宁齐声回答:〃吃茶去!〃说罢,哈哈大笑。
  长平笑道:〃答对了,就是吃茶去。后来呢,人家就管这和尚叫做茶和尚了。你们是不是觉得这和尚傻呢?其实这才是大智若愚,看通看透,所以他后来做了一代高僧,他的学问便是从喝茶里得到的。其实,不同的茶有不同的喝法,同一杯茶喝在不同人口中,甘苦浓淡也都不同,还有,同样的茶用不同的水来沏,不同的火候烹煮,不同的茶器来盛,甚至不同时间不同环境不同心情来品饮,滋味也都不同。世人只知道〃茶禅一味〃便是悟境,可赵州和尚或许连这一点都没想过,他只会同你说:〃吃茶去!〃〃
  福临闻此,顿如醍醐灌顶,只觉从这一番谈话中所悟到的道理比自己往日读书三年更多,喜得抚掌说道:〃我曾经看过一幅对联:〃小住为佳,且吃了赵州茶去;曰归可缓,试同歌陌上花来。〃说的,就是这典故这道理了。若说拿得起,有什么比吃茶更重要?要论放得下,又有什么比歌乐更轻松?只可惜,我们这里只有〃赵州茶〃,没有〃陌上花〃,也就美中不足。〃
  侍茶宫女忍不住又『插』嘴道:〃谁说没有〃陌上花〃?皇上只知雨花阁的茶好,竟不知雨花阁的曲子更好么?〃长平嗔道:〃阿琴多嘴。〃那被唤作阿琴的宫女笑着吐吐舌头,做个鬼脸。逗得建宁更加拍手大笑起来。福临道:〃原来你叫阿琴,倒不知其余几位叫什么?〃
  阿琴看了公主一眼,见她并无怒『色』,便做主替答道:〃我们原先一起侍候公主的姐妹共有二十几位,都是取的乐器名儿,如今留在雨花阁的只剩下四个了,分别叫琴、瑟、筝、笛。我年纪最大,叫阿琴。刚才给你们开门的叫阿笛,管守夜看园子,扫院锄草都是她;阿瑟单管侍候小公主,阿筝负责雨花阁里的洒扫缝补,我管茶饭起居,喏,最常做的事就是——吃茶去!〃
  福临听她说得有趣,不禁又笑起来,他寻常在宫里所见的这些女子,上自太后,下到宫女,都是谨慎有礼,不苟言笑的。太后娘娘不必说,自然是整天板起脸来教训为君之道,便是那些宫女虽然顺从谦卑,却也太过小心翼翼,见了面不是跪就是拜的,乏味得很。然而这雨花阁里,其乐融融,谈笑风生,不仅大明公主风趣幽默,便是这些个面貌平常的宫女,也都活泼泼嘻笑自若,熟不拘礼,令人如沐春风。不禁赞道:〃单是听到这些名字,已经可想而知公主必是琴艺精通了……〃说到一半,却又咽住,看了长平的断臂一眼,眼『露』悲悯之情。
  长平却毫不介意,微笑说:〃弹琴鼓瑟如今是不成了,但是我倒新学了一样乐器,皇上和格格若是不嫌粗鄙,或可一听。〃
  福临大喜,自是连声说好,正襟危坐,做洗耳恭听状。阿琴早用托盘端了一件东西过来,福临看去,却是小孩巴掌大的一个椭圆球体,上尖下圆,表面漆着斑斓五彩,材质不知是金是木,看上去倒更像黄泥,表面上捅出几个小孔,十分朴拙,竟是生平未见,不知是什么乐器。
  长平轻轻抚『摸』着那空心泥球,眼中流『露』出无限深情,款款地说:〃这叫做埙,为陕西所特有,我因其韵味独特,而且一手可以掌握,特意下功夫学会了它。通常的埙有七孔、九孔、和十一孔之分,这一只是特别制作的,只有四孔,如今已经是我惟一可以摆弄的乐器了。〃
  建宁注意到长平公主的脸上泛起微微红晕,好像对那只叫作埙的土器珍惜之至,她的手指在那个埙的表面滑来滑去,有着形容不出的缠绵悱恻。半晌,方轻轻拈起,将埙嘴凑在唇边,手指轮换着捏住气孔,幽幽咽咽,吹将起来。福临和建宁只听得细细一道曲声吹出,悠扬呜咽,入心入肺,仿佛一条看不见的丝线,牵扯着人的心不住地向那天边处牵去,越牵越远,越牵越远,竟是山长水阔,天高地远,由不得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分明只是小小一只土器,竟暗藏金石之声,兵气纵横,仿佛有千军万马似的。正得意处,那曲声却忽然一顿,如泉遇巨石,兵行险招,曲折跌『荡』,渐细渐沉,似断似续,终至不闻。
  长平收了埙说道:〃这是《垓下曲》,讲的是楚霸王四面楚歌的故事。谱子早已失传,后人凭记忆拾得一鳞半爪,我也只听别人吹奏过几次,凭记忆重新谱曲,只怕与原来的神韵已经相去甚远了。〃
  《垓下曲》?建宁蓦然想起哥哥刚才给她讲过的《漱玉词》,若有所悟,难得遇上她能听懂的典故,忙说:〃我知道了,就是〃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的故事。〃
  长平赞道:〃公主小小年纪,竟有这般知识,真正冰雪聪明,不愧是一代明珠。〃建宁闻得夸奖,满心欢喜,她从三岁起便没了父母,见到这长平公主的音容笑貌,顿生亲近之意,竟在心中隐隐地将她视作了自己的母亲,脱口而出:〃大明公主,我以后可不可以常来看你,可不可以叫你姑姑?〃
  〃姑姑?〃长平一愣,面有难『色』,说道,〃我可没有这个福份,且也没有这个礼,你叫我姐姐就好了。〃建宁摇头说:〃我看见过你的女儿,比我小不了几岁,我怎么好叫你姐姐呢?要不这样吧,我听到皇帝哥哥刚才称你仙子,不如我就叫你仙姑吧?〃长平听到她这番小孩儿家怪论,不禁笑起来,点头说:〃也好,只可惜我不姓何,不然可就成了何仙姑了。〃说得福临和阿琴都笑起来。
  建宁自觉同长平确定了名份,顿时放下心来。虽然只相处了一小会儿,然而长平公主的温柔高贵已经给她留下极好的印象,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位经历过大劫难的亡国公主竟能如此安天乐命。她本来是得天独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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