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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公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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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寡母,又怎么是他的对手,如今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只望天保佑福临早日长大,顺利亲政,就是天可怜见了。〃
  这最后的两句话,却是真真儿地说到了庄妃大玉儿的心里去,不由得沉默下来。半晌,挥手说:〃传膳吧。〃
  一时晚膳传到,执事女官迎春和忍冬摆起炕桌来,侍候两位太后来至堂屋坐下,建宁坐在一角相陪。这是她与别的格格们最不同的一点,其余的格格都要在嬷嬷带领下统一食宿,除了早晚请安,不能与额娘们常见面。只有她可以跟着太后住在慈宁宫里,太后吃什么她也吃什么,并且拥有独自的寝殿。但是,虽然庄妃太后给予了建宁许多的殊荣,让她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并且一直沿袭皇太极时代的封赐,让她享用和硕公主的俸禄,逢年过节时赏赐总比别人丰厚一倍。建宁却仍是不快乐,不自在,并且感觉到无边无际的寂寞孤单。
  庄妃太后规矩大,礼数多,教子有方,可以将一位六岁阿哥提拔为少年天子。在世人的心目中,她不只是一个女人,而更是一位女神。这女神是威严的,高贵的,聪慧的,完美的,即使在用膳的时候也举止端庄,不苟言笑,无论咀嚼食物还是喝汤尝菜,绝不会发出任何声响。她检查每一份菜单,亲自斟酌一日两膳的定量,并向洋人学习吃西餐的方法,中西合璧,兼收并蓄,严格规定用中餐或西餐的时间与菜式,遵守每一道程序与步骤。不像用膳,倒像在进行某种仪式,又像做文章,讲究起承转合。细嚼慢咽,是在润笔挥毫;布菜品汤,则似行文断句。
  建宁很希望自己也可以做到这般节制有礼,却不知怎的,总是断章取义,越紧张就越出错,上下牙打架似地发出很响的咀嚼声——也许并没有那么响,而是在寂静和肃穆中夸张了声音和感觉的缘故。有一次庄妃太后带笑形容她吃饭就像〃咬牙切齿一样〃,引得周围的宫女都掩了嘴无声地笑起来。建宁益发局促,觉得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着自己,就连喉咙里也长出眼睛来,在窥视她、嘲笑她、质问她,为什么一位高贵的格格,吃东西会这么粗鄙?
  她恨不得不需要咀嚼就可以吞咽,却又招来新的麻烦,发出更多莫名其妙的声响,不是忽然打了个嗝,就是无端呛咳。每每此时,庄妃倒也并不责备,只是用眼角瞟她一眼,『露』出些许嫌责的意思,然后便当作没看见没听见,好像在极力隐忍什么;哲哲皇太后有时候会问两句,但是当然是没有答案的,也不过说些〃小心点别噎着〃之类的废话,听起来不像是叮嘱倒像是命令。然而,谁又是情愿想噎着呢?
  建宁并不想同两位太后一起用膳,每一次用膳对她来说都好比用刑。而这种痛苦又是无以言喻的,仿佛小虫子般咬啮着她的心,幼小的心灵已经千疮百孔,但是无人看见,就连她自己,因为自小已然,经惯历惯,也只以为理当如此了。她吃得并不多,可是每顿饭都饱腻异常,好像胃里含着块砖头,在等待慢慢消化。尤其今晚吃的是西餐,七成熟牛排配法兰西红酒,怪香怪气,半生不熟,尤其不容易下咽。而且庄妃皇太后的神『色』也似乎比往常更加凝重,总是若有所思的样子,连哲哲太后都显得心事重重。建宁也就越发紧张,她一向最害怕吃西餐,因为西餐的规矩比起满洲食物或是中原菜式来都更麻烦也更怪异,不用筷子而用刀叉,上阵打仗一样。建宁完全无法准确地用刀子和叉子将牛排割成一小块,庄妃太后也早已放弃继续教她,她说过无法忍受建宁用刀子刮铁板的声音,总是让素玛把牛排切好后再端给她。
  因此在哲哲和庄妃用刀叉分割牛排边切边吃的时候,建宁总是呆坐一旁,静等着素玛帮她切食物,这使她格外困窘,于是在牛肉送上来的时候也就格外不敢发声咀嚼,只得囫囵吞下。天知道牛肉有多么难以消化,那一口口咽下去的,简直不是牛肉,而是石头。她真不明白太后娘娘怎么会喜欢这种奇异而邪恶的食物,简直茹『毛』饮血一般;她更不懂得娘娘怎么可以将宰割的动作进行得如此斯文,优雅。并且在这宰割的过程中,娘娘似乎得到了某种满足,本来微微蹙着的眉也渐渐舒展了开来。
  建宁的胃胀极了,心也闷极了,她也要找一份安慰,一份舒展,于是,用过晚膳后,她又悄悄溜出慈宁宫,偷偷从后右门跑去位育宫找皇帝哥哥了。一路上遇到侍卫,能躲便躲,实在躲不开就假称是奉太后之命找皇帝哥哥说一句要紧的话。那些侍卫明知她是扯谎,但是谁又肯得罪这个刁蛮任『性』的建宁格格,便都假装相信,由她过去。
  福临六岁登基,肩挑日月。四年来,晨练武,夜读书,日间还要临朝听政、批阅奏章,开口〃朕少德能〃、闭口〃臣等辛苦〃,虽然贵为天子,却难得说一句真正属于自己的话,生活中更无一些少年乐趣。然而他已经习惯了,他知道,这是自己的使命。他是天子,负有国家社稷的重任,整个大清的命运都在他身上,而他自己,还有更崇高的目标,更伟大的理想:那就是——满汉统一。
  他从小跟着母亲学习汉文化,学习四书五经,学习《史记》、《资治通鉴》,甚至野史轶传。他喜欢汉字,觉得比满文更有韵味,有气质,有种令人『迷』恋的力量。当他沉浸在那些汉文学的诗词歌赋中时,他会暂时地忘记不能亲政的苦恼、朝廷各派势力的角逐、以及那些关于后宫秽闻的传言,而进入一个宁静旷远的世界,心清气爽。
  今夜他用以解忧的,是一卷《漱玉词》。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不知怎么,念着这个宋代女词人的诗句,清宫中的亭台楼阁文臣武将都会从脑海中一一淡去,而眼前浮起的,是一个汉人小姑娘越来越清晰的娇花映水一般的面容。长飞入鬓的修眉,水杏儿样的眼睛,皮肤白皙,樱桃小口总是抿得紧紧地,一旦开口,却是伶牙俐齿,词锋锐利。那么小的一个女孩子,也就五六岁吧,可是已经有种少女的风情,冷,而且艳,拒人千里之外,却又偏偏令人心生爱慕。
  那是在盛京旧宫的时候,总有四五年前了吧,自己还没有登基为帝,只是九阿哥福临。有一次去校场习箭时,在十王亭边儿上的值房小屋里遇到一个被囚禁的女孩。他不知道是谁囚禁了她,又为什么囚在皇宫里,更不知道她是谁,甚至连名字都没有来得及问。他只是隔着窗子和她谈论千家诗,看见她美丽的小脸上流『露』出骄傲与倔犟,从而显『露』出一种前所未见贵不可言的娇艳。
  他少年的心为之怦然而动,忍不住向她许诺:〃等我做了皇上,一定封你为妃。〃不知为什么,这句童真的誓言却惹得那女孩大怒起来,骂他〃清狗〃,一顿发作将他赶走。等到他隔天再去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那个小屋空空的,就好像从来没有那样一个女孩存在过似的。
  当时,他还为了这件事大哭大闹了一场,然而向来对他百依百顺的额娘这次丝毫不同情他,还冤枉他是不是眼睛花了,说从来没听说过有那么一个女孩。宫中其他的人,也都对这件事守口如瓶。
  那是他少年时代的第一次爱情,也是他少年的第一道伤痕,伤得很重,很疼,尤其因为无人理解,就更加深沉。他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联合起来欺骗他,明明有过那么一个女孩子的,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是他的幻想,更不明白他们将那女孩送去了哪里。他只知道,他想寻找她,再次见到她时,一定要实现自己少年的承诺,封她为妃。
  现在,他已经做了皇上,完成了少时梦想,可是,那位美丽倔犟的小女孩在哪里呢?可不可以颁一道旨,就像从前的宫廷选秀那样,将普天下的女子都遴选一遍,挖地三尺将那女孩找出来?可惜,他连她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找呢?不知道多少次梦里见到她,他追着问:〃姑娘,你是谁家的姑娘?〃梦里,她好像回答过他的,可是,他没有一次听得清楚;梦里,他不住地告诉自己,要听清,要记得。然而梦醒之时,却仍然心事成空。
  近侍太监吴良辅已经催促了几次,恭请皇上就寝,但是顺治仍是摆一摆手,不加理睬。今天,他在朝堂上的烦恼比往常更多,压力比往常更重,所以,他今夜要读的诗书也会比往常更多,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的心平静下来。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福临长长叹息。却听到门外有人娇笑:〃什么相思?什么闲愁?皇帝哥哥,你还在为睿亲王叔的折子犯愁么?〃
  〃建宁,你又偷跑出来了?〃福临又惊又喜,忙招呼妹妹上炕来,将锦被裹住她的脚,将自己用的雄黄暖手塞在她手中,又命吴良辅在香炉内焚起辟寒香丹,顿时满屋里暖洋洋地热气四溢。建宁经这热气一激,忍不住〃啊啾〃一声打了个喷嚏。
  福临半真半假地教训:〃慈宁宫离这里不近,这么冷的天,又这么晚了,你还到处『乱』跑。要是被皇额娘知道,一定会骂你的。〃
  〃太后娘娘才不会骂我,最多说声下次别这样儿了。〃建宁笑嘻嘻地说,〃九哥,你只爱看这些汉人的书,不怕大臣们又说你推崇汉学吗?〃
  福临正『色』说:〃我正要同你说,你也不小了,可是总不爱念书。其实你要肯用心去读,就会发现汉人诗词里的好处,真是妙趣横生呢。皇额娘的学问最好的,如果你肯学,她一定会教你的。〃
  建宁摇摇头,有些冷清地说:〃太后娘娘每天很忙的,满屋里都是史书医书,她自己用功都用不过来,还要和睿亲王叔讨论国家大事,哪会有时间理我呢。〃
  提到皇叔父多尔衮,福临的脸『色』又沉下来,心中暗暗不悦。建宁不察觉,翻开福临正看的《漱玉词》说:〃九哥,你既然说诗词有那么多好处,你便讲给我听听好不好?〃
  福临不忍拂其意,笑着说:〃好啊,比如这位南宋第一女词人李清照……〃建宁讶异:〃是个女子么?〃福临道:〃是呀。她虽然是个女子,可是学问比所有男人都好,胸中有大志向,词里有大意趣,或缠绵细致,或纵横捭阖,殊不与人同。今天先不与你讲她的词,倒先说她一首诗,极短,只有二十个字,很好记的。〃因朗声念道:
  〃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建宁随着念诵多次,虽不解其意,却也觉得朗朗上口,韵致盎然,低下头默默背诵。
  福临又细细讲解说:〃李清照以词见长,诗作极少而有词意。比如这首五言绝句《垓下曲》,慷慨激昂,襟怀潇洒,一扫小儿女情致,用楚霸王自刎乌江的典故抒发壮志情怀,堪为天下英雄写照。〃说到这里,又勾起愁思来,叹息说,〃我从前见过一个汉人小姑娘,学问也很好的,她明知道我是满清贵族,可是丝毫不为所惧。如果她长大了,写的诗词,也一定会有李清照的气势。〃
  建宁从前原听过福临的这段奇遇,笑道:〃那个神秘汉人小姑娘吗?我今天倒也见着了一个,就在咱们宫里,才只有三四岁大。〃
  福临笑了:〃你说的那个,和我说的那个,不是一回事,差着好几岁呢。我知道你说的那个小姑娘,她是大明长公主的女儿,就住在咱们建福花园的雨花阁里。〃
  建宁惊讶地瞪大眼睛:〃建福花园,那不是个荒园吗?不是已经被李自成放火烧掉了吗?〃
  〃花木烧了,园子还在呀。已经是废墟了,草长得比人还高。不过雨花阁也还在,修了一次,勉强能住人。大明长公主就住在那里,你看到的小姑娘,是她的女儿,不管怎么说,也是明朝的金枝玉叶,所以,我特许她可以在宫里继续穿汉服,反正是小女孩,又不会造反叛『乱』,又不会到处走,只要大臣们看不见,便不会说什么闲话。〃说到那些大臣,福临便忍不住蹙眉,厌恶地说:〃那些大臣可讨厌了,动不动就跪下来弹劾这个,建议那个,恨不得把天下汉人都杀光了才解气。朕略向着汉人说几句话,他们就大摇其头,再不就干脆不同朕说了,只向摄政王叔禀报。满汉一家,满汉一家,根本只是说说的,他们压根儿就没把朕的话放在心上。〃
  建宁不关心这些朝廷大事,提起那些大臣来,她也很讨厌,因为他们总是惹得皇帝哥哥不高兴。而且,她早已留意到哥哥有个习惯,同她在一起时,他总是自称〃我〃的,一旦称自己为〃朕〃时,便是心情不好了。赶紧打断说:〃大明公主长什么样子?我可不可以去探望她们?那个小女孩很有意思,我想去找她玩,可以吗?〃
  〃可以,但是不能让太后娘娘知道。〃福临神秘地一笑,〃告诉你,我也常常偷偷溜到建福花园去看她们。那个大明公主的学问很好,知道许多许多的宫廷故事,还会『吟』诗做画,可惜只剩下一只手臂,有些行动不便,而且已经出家做尼姑了,法号叫做慧清。〃
  〃什么,只有一只手臂吗?〃建宁更加吃惊了,〃怎么会有只有一只手臂的尼姑公主?〃
  福临点点头说:〃是呀,听说,她的另一只手臂还是大明崇祯皇帝给砍断的。〃
  〃是她的阿玛砍断的?他为什么要砍断自己亲生女儿的手臂?〃
  〃大概是他不想死后将女儿留在世上,被人欺侮吧。〃福临天『性』善良,提起这些血腥的宫廷风云,大为不忍,戚戚然说:〃我也是听宫里的太监们说的。听说李自成闯进皇宫那天,崇祯杀了很多嫔妃,还有一位小公主,然后就自己吊死在万寿山了。也许他觉得自己已经做不成皇上,保护不了女儿,就不如让她们陪自己一块死了算了。〃
  建宁听了这话,只觉得心上猛地一撞,低下头去。虽然她不是很能听懂这个故事,更不能理解崇祯皇帝的做法,但是她隐隐觉得,这位大明公主与自己之间,似乎有什么共同之处——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都住在别人的宫殿里,最重要的是,她的父皇崇祯与自己的额娘绮蕾都是自缢而死的。只是,大明公主的父亲死前砍断了女儿的手臂,而自己的额娘自尽前却将自己托付给了皇太后。想起来,额娘在临死之前,也是一身出家人的打扮呢。这样一想,她仿佛已经看见了大明公主的长相穿着,便与额娘死前一模一样。小嘴一扁,几乎落下泪来。
  福临看到妹妹忽然绷起小脸,仿佛要哭的样子,也大约猜到她的心思。他对那位关睢宫的妃子绮蕾并没有太多印象,只依稀记得是一个美丽且沉默的女子,死于殉主。也就是从她死后,建宁妹妹便被送到了永福宫来,从此与自己朝夕相伴。好像便是从那时候起,建宁的眼中便有了一种破碎的东西,一种与年龄不符的绝望与哀伤。那种哀艳孤绝使得她在众兄妹中卓而不群,而使他时时觉得心疼,仿佛对她负有某种责任。
  此刻,妹妹的眼中又呈现出这种让他熟悉的破碎和忧伤,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得继续说故事,努力说得动听些,好移开妹妹的注意力:〃这位长公主命大,被砍断了膀子,流了一地的血,却竟然没有死,被李自成救活了,仍然养在宫里。后来睿亲王叔搜宫,看到她打扮不俗,态度高贵,又只剩下一条胳膊,大为惊讶。服侍她的宫女跪下来给王叔磕头,请求饶命,说这是大明的长公主。王叔问清了事情的经过,就说:你们不用怕,连逆贼李闯都可以善待前朝公主,何况我们大清仁政呢?我们决不会伤害公主的。便下令要为这位公主重修殿阁,仍照老规矩奉养。但是公主自己请求迁居废园,说自愿出家,修心养『性』,不肯恋慕功名繁华。王叔答应了她,将建福花园赐给她住,让以前服侍她的那些宫女仍然服侍她,除了按时送去生活必需,不许任何人打扰她们。〃
  建宁听得出了神,这时候忽然问:〃可是那个女孩儿的阿玛呢?她的阿玛在哪里?〃
  福临九岁大的男孩子,说起后宫**来却是有些腼腆,而且自己也是不大清楚,含含糊糊地道:〃说起这个,竟没人知道这位公主的丈夫是谁。咱们来京不久,那女孩便出生了,此前谁都不知道公主有了身孕,且也从来没见过有男人在建福花园出入,想来这是她出家为尼前的私事,她不说,咱们总不能拷问她,再说她又不是咱们大清的公主,便只得大家含混过去罢了。〃
  建宁越听越奇,对那小女孩更有说不出的好奇与好感,忽然醒悟过来,拍手说:〃我知道了,这个大明公主要出家做尼姑,一定是为了不愿意穿我们满人衣裳的缘故。皇帝哥哥是体谅这一点,才特许她女儿穿汉服的。〃
  福临料不到妹妹小小年纪,竟可以体谅出自己如此曲折含蓄的心思,不禁含笑夸奖:〃你真聪明,这也想得到。〃
  建宁得意,益发央求:〃九哥带我去建福花园好不好?我们去听那大明公主讲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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