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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三观矫正员[穿书]-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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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
林子愈眉头一挑:“没听懂?”
那个学生吓得连忙摇头,然后逃也似地快步走进教室,将东西往沈空的桌子上一放,小声地丢下一句话:“那,那个,韩隶给你的。”
沈空正趴在桌子上睡的人事不省,被那骤然砸来的一袋子东西惊醒了过来,然后下意识抬眼地看向教室外。
教室外已经空无一人。
林子愈自觉做了件大好事,于是早就学雷锋不留名地转身离开了,愉愉快快地吹着口哨向着自己的班级走去。
见门口已经没了人影,退回去的希望便破灭了。
沈空慢吞吞地爬了起来,毫不客气地从里面掏出一块三明治咬了一口,真情实感地对系统说道:
“早知道做好人还有免费早餐,我可能早就开始了。”
系统:“……”
教室里看到这一幕的其他同学都瞠目结舌,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程晨认识林子愈?而且林子愈竟然还给程晨送早餐??世界怎么了???
坐在教室角落的徐临盛也同样震惊,尚算英俊的面孔被从未散去的傲慢的神色摧毁了大半,他伸手拽过刚才帮忙拿进来东西的那个同学,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刚才那是林子愈?”
同学苦着脸点点头,有些结巴地说道:“对……他说,是韩隶给的。”
程晨不止认识林子愈,还认识韩隶???
徐临盛脸上的吃惊之色更深,他放开那个同学,跟自己身边的跟班说:“你去请程晨来我今晚的生日party了没?”
跟班愣了愣:“徐少,你不是说不要那个书呆子穷鬼在你跟前碍眼吗?”
徐临盛伸手打了他的后脑勺一巴掌,有些恼羞成怒地说道:“放屁,我没说过,你赶快去请。”
跟班慌忙点头,刚刚向远处跑了几步,又扭回头来,犹犹豫豫地说道:
“那个……徐少,如果他拒绝怎么办?”
徐临盛嗤笑一声:“怎么可能,我的party可是在puzzel举行,多少人排队几个月都定不上位置,这可能是这个穷鬼这辈子唯一去这种高级场合的机会了。”
15、第 15 章
第十五章
夜色渐渐浓郁了起来,苍蓝色的天穹被晕染上了深墨色,黯淡的云层遮掩住了夕阳的余晖。
沈空在不远处低调的独栋建筑的前驻足,抬头向上看去,只见那简约而富有设计感的标牌上烙印着一个简单的英文词;
“puzzel”
身边的其他同学兴奋地低声絮语着,嘀嘀咕咕地说着这个过生日的徐临盛的事迹。
——家境优越,学校维护,有手段有资源,而且长的还不错。
基本上就是学校里的人生赢家,即使嚣张自大,自视甚高,但是依旧有不少人买账。
沈空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身后,在不动声色间把这个人的事迹听了个全套。
其实他之所以会跟着来,没有别的原因……
这个徐临盛的名字他在剧情中见到过——他就是那个挖到韩隶真实身份是韩家弃子的人,也是那个出于嫉妒和恶意而带头排挤和霸凌他的人,也是他,在剧情节点中被韩隶残忍地挖出了眼睛。
沈空扭头不着痕迹地环视了一圈身边的同学们,不出意外地没在人群中看到韩隶的身影。
毕竟剧情中,在主角受转来前,韩隶在整个班级中都是半真空的存在,再加上徐临盛从最开始对他就有种莫名的敌意,所以这次他生日宴不被邀请也并不稀奇。
走在人群前方的徐临盛向着守在门口的侍者出示了自己手中的卡片。
一行人顺顺当当地走进了puzzel。
门内的装潢出乎意料的简单,建筑内的模样更像是某种概念的集合,横平竖直,线条锐利果断,带着中不近人情的距离感,但整合起来之后又有着不一样的韵味。和那些沈空曾经混迹的那些豪奢靡丽,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堕落味道的高级会所大不相同。
沈空有挑挑眉,对老板的品味有些意外。
puzzel一共有六层,他们一行人被领进了位于四楼的独立包厢,比起大堂内的有棱有角,包厢内的装饰更加温和华丽,四周点燃的光束犹如环绕着脖颈的珠链一般将房间紧紧包裹,令整个包厢都显得闪耀而悦目。
徐临盛在包厢的正中间落座,其他所有被邀请来的学生按照亲疏远近也都依次坐下。
沈空非常自觉地选择了一个位于灯光的死角的位置,低调而安静地坐了下来。
五光十色的酒水犹如流水般送上,包厢内很快被嗡嗡的交谈声和觥筹交错的碰撞声充斥,整个房间的氛围逐渐地活跃了起来,音乐也渐渐向着激烈转变,灯光逐渐调暗,人的胆量仿佛也在黑暗和酒精的催动下越来越大,房间中央进行的游戏尺度也越来越大。
沈空百无聊赖地啜着杯中的果汁,目光场上赚了一圈,兴致缺缺地打了个哈欠。
他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在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下离开了包厢。
走廊内一片安静,隔音的墙壁聒噪吵闹的音乐封闭在房间内,只有开关门的时候才能听到一段音符从包厢内溢出。
沈空去吸烟区抽了根烟,然后捉了个侍者问到了厕所的位置,刚刚走到拐角,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谈话的声音:
只听一个低沉的男声有些烦躁地问道:“……那个程晨到底去哪儿了,怎么哪里都找不到他?”
另外一个人嗫嚅着说道:“不,不知道啊,没人看到他往那里走了。”
沈空微微眯起双眼——这两个声音他都并不熟悉,但是话里话外似乎都对自己分外熟稔,而且……来意不善。
他步伐微挪,寻了个更隐蔽的地方藏起身形,继续听了下去。
“……包厢里也没有?”
“是,是的,他的同学都说没看到他。”
那个暴躁的男声压低声音骂道:“废物!都告诉你位置了居然还找不到人,我早就该在场子里打断你的腿!”
场子……?
沈空愣了愣,一个模糊的猜测在心中成型,他稍稍探身出去,借着走廊中黯淡的光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在空无一人的走廊尽头,两个男人面对面站着,背对着沈空的那个人身高体壮,从脚踝手腕处能看出来是练家子,而面对着沈空的那人此刻正好因害怕地瑟缩了一下,将面孔暴露在了灯光之下。
一张瘦骨嶙峋的长脸带着睡眠不足的蜡黄色,畏畏缩缩的眼珠在深凹下去的眼窝里精明而贪婪地转动着,仿佛总是在盘算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主意,嘴唇削薄暗沉,颧骨高高突出,一副刻薄而颓废的模样。
沈空的瞳孔骤然紧缩,感到自己的头颅犹如炸裂般的疼痛起来。
耳边传来系统的警报声,但是却犹如被玻璃隔绝在外似的,变得模糊而遥远,几乎无法分辨。
无数陌生的画面骤然涌现在脑海中。
比同龄人瘦小的多的男孩在墙角紧紧地蜷缩成一团,薄如纸的门板隔绝不了门外永无止境的殴打和谩骂,女人的哭泣和尖叫被踢踹和侮辱的声音掩盖,他只能听到一片混乱中骤然爆发出的扭曲嗓音,一刻不停地叫嚷着:“给我钱!钱呢!贱女人,你把钱藏在哪儿了!”
缟素和玄黑相间的灵堂上,大一些的男孩跪在女人的黑白相片前哀哀地哭泣,男人火急火燎地闯了进来,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睛里闪动着赤红而贪婪的光,他一脚踹开男孩,从他的手中夺过他从亲戚邻居借的下葬的钱,颠三倒四浑浑噩噩地说道:“爸爸马上就能翻本了,等赚了钱我给她买个红木棺材,爸爸再不还钱就要被人打断腿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夺门而出。
画面从他的脑海中缓缓遁去,走廊顶部悬挂着的光晕在他的眼前模糊地转着圈,终于慢慢地稳定了下来。
耳边系统的声音终于变得清晰起来:“……临时身份情绪被触发,请矫正员注意,不要被过多影响。”
沈空抬头再度看向那个站在走廊尽头畏畏缩缩的男人。
他在脑海中找到了关于那张丑脸的记忆,那位正是程晨的赌鬼父亲——程泽康。
看来应该和那天自己去的赌场脱不了干系,虽然沈空自负自己不会出事,但他没有弄清楚的是……这些人为什么要选择在puzzel这里来堵他呢?
他放轻呼吸,安静地听着。
“我就不信了,电梯已经被掐断了,所有的楼梯口都有我们的人守着,他能跑到哪里去!都给我去找!”
那人的话音刚刚落下,前方的走廊口突然响起了纷杂的脚步声,三个人高马大的身影从走廊的另外一侧拐了过来,向着和程泽康二人走了过去。
沈空敏捷地沿着黑暗向后退去,轻巧地绕过身后的拐角,正好在他们看过来之前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
他屏息潜伏在阴影中,突然,身后传来一个沙哑而疑惑的声音:
“……程晨?”
沈空骤然扭头,只见韩隶站在身后的不远处,眉头微拧地注视着他,走廊的灯光从他的头顶打下,将他轮廓深刻的面孔分割成光暗交织的图画,但整张脸都泛着异样的酡红。
不知道是不是沈空的错觉,他感觉……韩隶眼眸中的神色似乎有些涣散?
只见他扭头看了眼身边的环境,脸上的疑惑之色更深,缓缓地问道:“我……现在这是在几楼?”
沈空:“……”
看来不是错觉。
就在此刻,身后的不远处传来了程泽康警戒的声音:“我听到那边好像有人!”
“走,去看看!”
沈空目光一凛,他伸手扯过韩隶,推开了身边最近的一扇门,身体一侧,滑了进去。
黑暗中,他将韩隶压在墙上,手掌捂住他的口鼻,低低地说道:
“嘘。”
16、第 16 章
第十六章
指腹一接触到韩隶的脸颊,沈空就瞬间觉察出不对劲来。
触手的皮肤触手滚烫,掌心下的吐息灼热如岩浆,熨烫着他的手掌。
他皱起眉头,在黑暗中看向被自己压在墙上的韩隶,用极低的声音问道:“你发烧了?”
韩隶小幅度地摇摇头,细腻热烫的面颊蹭过沈空的掌心,但却仍尤自嘴硬地含混说道:
“……我没事。”
联系起刚才韩隶的表现,沈空不由得担心了起来——这怕不是烧的有点傻了吧?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纷乱的脚步声,敲击在坚硬平滑的地面上,从不远处纷至沓来,透过门缝传来。
沈空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
他下意识地将手掌用力地向下压了几分,膝盖也习惯性地一绞一顶,将掌下有些不安份乱动的躯体死死地钉在了墙上。
韩隶浑身一僵。
沈空毫无所觉,只是专注地凝视那条透着微光的门缝,刻意压低的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别乱动。”
韩隶不动了。
封闭的空间漆黑而安静,只有窄窄一条门缝透进来些许的亮光,印出蒙蒙的亮光。
他的双眼被体温灼烧的格外明亮,在黑暗中灿若星辰,眸底燃着一点逼人的亮光,他注视着身上少年模糊的侧脸轮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韩隶缓慢地眨眨眼,低声问道:
“外面的是谁?”
沈空哑声低笑,胸腔的震动顺着二人紧贴的身躯传导过来,令韩隶心口微微一悸:
“我爸。”
韩隶愣了愣,混沌的眸底闪过一丝清明,他想起来自己曾经派人查过程晨的父亲,某个在当时被忽视的线索在记忆深处鲜明地闪耀了起来。
忽然,毫无预兆的,折磨人的幻觉就在这时伴随着头痛再次袭来。
他骤然闭上双眼,牙关用力紧咬,试图抵御潜意识中汹涌而来的画面——
无光的夜,反光的枪口,坠落,碎裂的腿骨。
所有的画面都随着高热和疼痛而骤然扭曲变形,所有发生过的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仿佛都搅成模糊的一团,在韩隶时而模糊时而清醒的大脑中奋力冲撞,折磨着他脆弱而紧绷的神经,迅速地蚕食着他本就所剩不多的清醒神智,令他几乎在瞬间就再次陷入半昏半醒的状态。
沈空突然感到挨着自己的那具躯体猛地颤了颤,仿佛浑身的肌理都骤然紧绷了起来,紧接着,一双滚烫的双手缓缓地攀附上他的腰侧,然后用力扣紧。
他这才骤然觉察出他们之间的距离几乎缩小至零,二人肩膀抵着肩膀,胸膛贴着胸膛。
高热的体温几乎烧穿衣物,从布料与布料间蔓延开来。
门外的脚步声不再急促而密集,虽然仍旧能够听到微弱的回响,但是能够听出来已经基本走远。
沈空谨慎地放开捂着韩隶口鼻的手掌,然后缓缓地向后退去,试图不着痕迹地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但却被腰间紧扣的手掌阻止。
韩隶眼睛紧闭,垂下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从牙齿间挤出破碎的字眼,含混地呢喃着:
“……别,别走。”
沈空的动作不由得微微一顿,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在上个时间点时,术后烧的神志不清的小韩隶抓着他的衣襟紧紧不松手的场景。
——果然不管长到几岁,这点都没变。
但沈空也同时不由得犯了难,要知道,上次他可以把自己的衣角撕下来,但是这次他总不能把韩隶的胳膊卸了吧。
虽然也不是不行……但是门外的脚步声仍在一刻不停地徘徊着,闹出太大动静总是不好。
要知道,这次的对手不再是上次毫无经验的小混混,他现在的躯体状态也不是很适合打斗,再加上还带着个神志不清的韩隶当拖油瓶,隔壁还等着一堆认识原身的同学,无论怎么做都束手束脚,发挥空间小的很。
已经陷入混沌状态的韩隶对沈空复杂的心路历程一无所知,更不知道差点就被卸了两只胳膊。
黑暗中,无数破碎的画面在他的眼前旋转着,狞笑着,迫近着,他仿佛再一次变成了那个绝望而无助的十岁孩童。
韩隶收紧手臂,紧紧地抱着怀中冰凉柔韧的躯体,犹如抓着唯一的救命稻草似的,他将滚烫的额头抵在沈空的颈侧,沉重地吐息。
在烟草若有若无的辛辣气味下,他在昏沉间嗅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犹如将青草的根茎用力掐断,从青绿色的汁液中渗透进指尖的清冽苦味。
韩隶剧烈狂跳的心脏下意识地放缓了节奏
——他的耳边仿佛能够听到那平稳的心跳声在黑暗中有节奏地跳动,连带着自己的神经也逐渐松弛了下来。
刚才来势汹汹的幻觉和疼痛终于有了消逝的迹象。
沈空敏锐地感觉到那个依靠着自己的躯体有了放松的迹象,连忙从韩隶的胳膊中巧妙地挣脱了出来。
就在这时,走廊内的脚步声再次由远及近地徘徊到了门口,但是这次声音明显是单独的。
只有一个人。
那就好办多了。
沈空缓缓地握住了门把手,将门缝向外拉开些许,注视着地面上逐渐靠近的影子。
他的脊背微弓,呈现出一种区别与紧绷和放松之间的状态,犹如蓄势待发的豹子一般,缓慢地调动着浑身上下所有可利用的肌肉。
终于,在影子终于到达预估的位置时,沈空猛地拉开房门,向外扑去,一手熟练地捂住那人惊愕张大的嘴巴,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出声之前,另一只手巧而狠地击中他的劲动脉,令他的大脑瞬间缺氧,软绵绵地昏迷过去。
沈空拖住他向下倒去的身体,将他拖入漆黑的房间内。
整个过程持续不到数秒,他快的像道影子,安静的像只猫,只不过眨眼间走廊上就空无一人。
韩隶靠在墙壁上,抬头看着他,烧的通红的脸被灯光照亮,一双漆黑的双眼蒙着一层明亮的水雾,也不说话,看上去似乎介于涣散和清醒之间,就连沈空也拿不准他现在的意识是否清醒。
他将韩隶半扶半拽地拉出包厢。
——那群人开始挨门挨间地找人只是时间问题,在这间包厢里继续待下去已经不再安全了。
韩隶一只胳膊环着沈空的脖颈,勉力撑起身子,声线沙哑而虚弱:“前面的走廊,往左拐,再一直向前,是保镖室。”
“——我在上来的路上看到的。”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韩隶补充道。
每层都设保镖室是他自己的主意,里面一般常驻四到五名工作人员,以防止预料之外事情的出现。
沈空将韩隶扶起,顺着他指点的方向走去,果然在左侧走廊的尽头找到了他口中的保镖室。
但是里面却空无一人。
韩隶此刻已然找回一丝清醒的神智,他松开沈空,一瘸一拐地向前走了几步,注视着空空荡荡的房间,微微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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