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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与玫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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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絮以手支颐,趴在走廊的扶栏上休息了会儿,这个角度侧过脸就能看到操场。

    四楼,居高临下,视野不错。塑胶跑道上,有三五成群结伴遛弯儿的,还有捧着小册子来回踱步,摇头晃脑争分夺秒背单词的。

    一侧的篮球场,一群血气方刚的男生正在打球,场面热火朝天。

    江思邈也在其中,他的身高优势十分明显,鹤立鸡群的。外套随意丢在一旁的地上,身上穿了件圆领的灰色毛衫,露出一截白衬衣的领子。鬓角一层薄汗,亮晶晶的。

    察觉到陈絮注视的目光。

    江思邈微微牵起唇角,满场的跑动更加积极了。他一把从同伴手里捞过球,传球,截断,抢篮板,盖帽,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场边围观的鼓掌叫好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途经的女生,眼神几乎都有意无意的锁定在他身上。

    张粤西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锤了下他的肩膀,“够浪的啊,你今儿吃春/药了吧。”

    江思邈下意识的望了眼走廊方向,那里已经空无一人。心情几乎在瞬间晴转多云,他拍开张粤西伸过来勾肩搭背的手,“滚蛋。”

    “操”,张粤西气的不轻,一声低咒。

    “走吧,去小卖部买饮料。”江思邈从地上捡起外套,抖了抖。

    “你请啊。”张粤西笑嘻嘻的跟了上去。

    陈絮去了趟洗手间。

    回来之后,拿出数学试卷,准备晚自习的时候做。拾掇书本的时候,抽屉里露出了牛皮纸袋的一角,打开来冒着热腾腾的香甜白烟,是校门口面包房新出炉的红豆面包,还有一盒牛奶。握在掌心里,是温的。

    手机屏幕上弹出一条消息,“吃掉。”

    发信人是江思邈。

    就算再迟钝,也能察觉出一点耐人寻味的东西了。

    考完最后一场理综。

    高中阶段的最后一个寒假就开始了。

    春节前夕,电视台策划了一个系列年夜饭的节目。

    天河区是江城最万众瞩目的豪奢地段。清一色耸入云层的华厦起伏,统一规划的灰色马路与绿化带,仿若钢筋水泥浇筑的现代迷宫。

    五星级酒店在这里扎堆开业。都使出了浑身解数在春节的重头戏年夜饭上。

    丽斯梅尔酒店也不例外,针对都市愈发普遍的亚健康群体制定了养生的主题,随即推出了许多配套的项目。

    天晴舒朗。午后,橘色与淡青色交融在天边。

    陈絮照例乘地铁来到咖啡厅。门口的led屏幕展示栏,有高端食疗养生论坛的宣传海报,路线指示是在酒店二楼的圆形报告厅。

    主讲人的名字很熟悉,谢尧亭。

    陈絮的脚步一顿。看时间还来得及,转脚就去了报告厅。进程已经过半,她偷偷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落了座。

    讲的内容是元人忽思慧《饮膳正要》中的食疗方。

    阵仗挺大。

    两百多个位置的报告厅几乎座无虚席。最前面一整排的摄像机,有各地电视台的标志。主讲席后是imax的环形屏幕,顶灯闪耀,璨若星河。

    谢尧亭穿一件藏青色的正装西服,里面是灰蓝色的净色衬衣,领带上点缀了细碎的蓝色花纹,面色沉稳又愉悦,十分得体的意气风发。

    最终也免不了回到年夜饭这个主题上。

    丽斯梅尔酒店新推出了一套菜单,其中有一道秘制猪肚包鸡。配料里有一味中药辣桑根。

    有人捏着话筒提问,“谢专家,既然食疗这么神奇,加了辣桑根又能祛风暖胃护肝补肾,那是不是说,吃药膳的时候喝大酒,可以两下相抵消,不会伤身啊?”

    谢尧亭淡淡一笑:“专家不敢当。不是有句话说,专家一出来辟谣,本来空穴来风的事情也要信上个八/九分了。”

    底下哄堂大笑。

    几句话轻描淡写的化解了尴尬,恰到好处的自嘲往往源于对自身专业的绝对自信。

    他说:“其实,所谓食疗、药膳、养生,也只是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需要改变的无非都是个人的生活习惯。中医秉持的理念是七情伤身,如果在调理身体的过程中,仍旧酗酒、妄怒、纵欲,气血终归无法调和经脉,最终还是无用。”

    场内互动气氛十分热烈。

    陈絮赶着去咖啡厅换班,没听完。

    讲座结束之后,谢尧亭去酒店的咖啡厅跟周恒打了个招呼。

    这个讲座,就是在周恒的邀请之下促成的。

    人情债,总归是要还的。

    陈絮还在弹琴。

    坐在大厅中央的琴凳上,穿了件香槟色的小礼服,头发盘成丸子头。脊背挺直,纤细白皙的脖颈微微后仰,手指不停的穿梭在黑白键之间,琴声张扬而迅疾。

    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二圆舞曲。

    她弹奏的很有气势。身后仿佛有一整支的管弦乐队。

    谢尧亭被吸引,忍不住驻足了一会儿。

    曲子的收尾节奏密集,陈絮处理很是潇洒利落。她长出一口气,手指轻轻抚上琴键,然后从琴凳上站起来。看到谢尧亭站在一旁,脸上带着十分明显的笑意。

    两人在附近临江的快餐厅落了座。

    陈絮没吃晚饭,肚子饿的咕噜叫。还不忘解释:“我在这里做兼职琴师。”

    谢尧亭:“嗯,弹的很不错。”

    点了纯正的美式厚底披萨,用木质的单柄平底托盘盛上来,上面焗了红肠和烤肉,料足,几乎快满溢出来了。切开一块,烤的恰到好处的芝士能拉出稠密的丝,香味喷薄而出。搭配的饮料是大杯的青橘柠檬苏打水。

    年轻人对垃圾食品的抵抗力大概都是为负的。

    服务生端上来的时候,陈絮的眼睛都亮了。胃部放空的感觉在食物的香气面前愈发明显。

    谢尧亭是习惯照顾人的。他用饼铲托起一块放在陈絮面前,“吃吧。”

    陈絮也不客气,拿起来张大嘴巴咬了一口,浓郁厚重的芝士味肆意在口腔蔓延,齿颊留香,食欲满足。她的鼻腔中发出满足的声音,眼睛都笑的弯成月牙儿。

    谢尧亭的眼睛涌上毫不掩饰的笑意,“好吃吗?”

    陈絮这才反应过来,微微羞赧的舔舔唇,“嗯,真的很好吃。”

    他又递过来一块,“那就多吃点。”

    陈絮点点头,小脸被灯光映衬的红扑扑的,又欢喜雀跃的喝了一大口饮料。

    谢尧亭有点累了,缓缓向后靠了靠,静静的含笑看她。

    陈絮又吃了一大口,边咀嚼边问他,“你不吃吗?”

    他摇摇头,淡淡一笑,轻轻低咳,“我不饿。也不太爱吃这些。”

    他又笑了,捉弄她,促狭道:“也不太爱吃这些……小孩子才喜欢吃的东西。”

    谁知陈絮没顾上接他的话,听见他咳嗽,反而关切的问了句,“你背上的伤都好了吗?”

    谢尧亭无奈摇头,“早就不碍事了。”

    她问:“那个患者的家属,后来怎么样了?”

    “做了进一步解剖,死因是急性心肌梗塞。大概是在凌晨三点,所有人的精神防备状态都是最弱的时候发生的。这件事,护工是有责任的。严格来讲,医院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错。”

    陈絮很公正,“但是,医闹是不对的。打医生护士更不对。”

    他眼里有深深浅浅的倦意,声音更加低缓沉静,“大环境是这样,国内的医患关系太紧张了,也没有具有公信力的申诉机制。最初的起因,或许也只是求而不得一个真相罢了。”

    陈絮思索片刻,调侃道,“我们好像应该交换一下立场。”

    谢尧亭挑挑眉。

    陈絮说:“你一直都站在患者的角度,而我一直站在医护人员的角度在谈论啊。”

    落地窗外是无边无际的夜海,灯光如繁星满布。江水汩汩而过,逐浪隐隐。他们相对而坐,又随意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谢尧亭问:“期末考试怎么样?”

    陈絮咬着吸管,喝一口饮料,“还行。英语能考满分。”

    他赞许的点点头,又说:“邈邈去美国他父母那里,过完春节才回来。”

    她仿佛不愿多谈,“嗯,那很好啊。”

    陈之韧带着魏薇和陈桐回老家躲债去了。

    临走之前,魏薇又来过一次。无非也是同一个目的,话说多了,陈絮就默不作声,软硬不吃,油盐不进。

    陈絮一连吃了整张披萨的三个尖角。

    谢尧亭出声制止她,“吃饱了吗?剩下的打包带回去。大晚上的,积食了就不好了。”

    陈絮不好意思了,低了低头,“嗯,我吃饱了。”

    节庆日前夕,广场上的音乐喷泉亮了起来。

    仿佛不夜城一样,人山人海的,热闹的很。

    灯海如星河,静谧如宇宙。

    陈絮很开心。她一边走路一边跟着音乐轻快的节拍舒展了身体,架起姿势,横起手臂,绷紧脚尖,旋转,起舞。她冲身后跟着的谢尧亭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嘴里还打着拍子,“蹦擦擦,蹦擦擦,蹦擦擦。”

    少女和华尔兹。

    谢尧亭手中拎着打包的牛皮纸袋,也被她的快乐感染,勾唇一笑。

    人群熙熙攘攘的。

    陈絮退步走的时候,不小心跟人推搡了下,摔倒之前被谢尧亭稳稳揽住了腰。她纯净清澈的目光就这样直接望进了他的眼睛里。

    周遭人声鼎沸停顿了几秒,空气都变得不寻常起来。一切都如梦境一样。

    广场上有人燃放了孔明灯,数百盏灯齐齐升空,有一种宗教的仪式感。

    极致的大气,带着神圣而磅礴的美感。

    谢尧亭送陈絮回家。

    车窗开着,她趴在上面,脑袋枕着臂弯。冷风拂面,漫天灯火。未来仿佛近在眼前。她对着夜空许愿。那颗盼望长大的心蠢蠢欲动,难以压抑。

 第9章 3…1

    1。“alwayslikethis。”

    太阳照常升起。生活恢复原样。

    陈絮给自己制定了一套寒假复习的计划。

    按照课程和时间表,每天都会做大量的试卷、习题册还有各种参考书。有时候做题做疯了,会偷偷在一个人的时候哭。

    虽然,整个社会对于高考的诠释是病态的,但是她想更好的生存下去,为了所谓海阔天空的明天和近在眼前的梦想。

    叶颖女士在博物馆研究部当主任,已经快到退休年纪了。惯例是周一闭馆。一群人开了半天的筹备会,讨论开年要做的那场海外宋代瓷器展。

    后勤办公室置办的年货车到了。

    馆里的福利还不错。橄榄油、干果、米粮、冻生鲜、还有饼干、糖果、饮料,满当当的箱子铺了一院子。

    叶颖女士平时步行上下班。

    她只好给谢尧亭打电话,让他下班之后开车来一趟。

    谢尧亭昨晚替别人值了夜班。他是远近驰名的好好先生,寡言、温柔、宽厚,习惯照顾人。同事家里有什么走不开的事情,都愿意麻烦他。上次闹的沸沸扬扬的医闹事件之后,他更是一举成为全院小护士眼中的英雄。

    接到叶颖电话的时候,他刚好在回家的半路上。

    于是,转了方向盘,直接把车子开进了博物馆的后院。

    叶颖站在阶梯上。看着他技术娴熟的倒车,停稳。谢尧亭下车来,打开后备箱。弯腰一箱一箱的搬进后备箱。东西太多,放不下,后排位置上也装了两三个箱子。

    馆长程荃刚好从外面办事回来,见到谢尧亭,笑着打招呼,“小谢医生来了。”

    谢尧亭连忙迎上来,跟他握了握手。“好长时间没见您了。”

    他问:“您爱人的身体最近怎么样?”

    程荃:“好着呢。你上次开的药已经吃完了。这也不失眠了,每天精神头儿足的很,一早起来就去打太极拳。我有个老朋友,也是刚做了手术,说想请中医调理一下,我让他去找你。”

    谢尧亭点点头,“好。”

    程荃笑了,转过脸对叶颖女士说,“上次跟你提的事,小谢医生意下如何?”

    谢尧亭怔了怔。

    “他整天忙的很。我都大半个月没见到他人了。这不,我实在没办法处理这堆东西,才打电话硬是给叫来的。”叶颖笑着嗔了句。

    程荃笑呵呵的,转向谢尧亭,“年轻人有事业心很好啊。我那侄女儿,从德国留学回来就一直在市电视台工作。最近网上很红的那个栏目,深度关注,就是她做的。我跟叶主任提过,想让你们年轻人见个面。”

    谢尧亭听明白了。长辈们大多热衷于给单身男女青年乱点鸳鸯谱。

    他生性温和,也不会驳人面子,笑了笑,没有立刻作声。

    叶颖赞道:“我在电视上看过,人长的真是漂亮。”

    程荃又赞,“难得又很懂事,识大体,有思想。上次你们医院发生的那个医闹事件,她也去了现场采访,还要做后续深度报道。你们没见到?”

    谢尧亭没说话,笑着摇摇头。

    “不见面也行,可以先加个微信聊聊天啊。”

    程荃很是与时俱进。

    看到谢尧亭眼眶通红,眼睫下青影沉沉,又关切地说:“不要仗着年轻,身体好,就总是熬夜。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谢尧亭:“昨晚值大夜班,正要回去休息。”

    回去的路上,谢尧亭推测自己大概是有些发烧了,脑子昏昏沉沉的。为了提神,他摇下车窗吹了半路的冷风。

    隆冬,天色黑的早,霓虹灯染红了浓墨似的天边,他的眼前突然晃过陈絮的脸。

    不知何时。那个单薄、瘦弱,总是一脸倔强的女孩子,就像一株小小的树苗,悄悄地在他心里生了根、发芽、慢慢成长。再也不容忽视。

    节前的超市很热闹,商家都使出了浑身解数挣眼球。

    德国黑啤堆成塔,冷冻台上的生鲜冷飕飕的冒着白烟,货架上的糖果蔓延成花花绿绿的海洋,泰国香米的袋子像水泥一样垒成战壕。

    陈絮接了一个兼职,替某个新上市的阿胶固元膏牌子做宣传促销。

    为了吸引人的注意,她身上穿一件粉红颜色的围裙,头上带了一顶同色的五瓣桃花的帽子,只露出一张脸,脖颈系着一条很夸张的紫色蝴蝶结,样子看起来有些滑稽。

    人来人往。

    陈絮捧着托盘,用小夹子捏着固元膏的碎块,招呼人试吃。一边不停的介绍优惠。

    祝安安是被她妈妈硬拽着才出门的。

    她也不推购物车,一路埋怨。在高考这扇地狱之门前,重点班的学生都过早的把精神出卖给了撒旦。

    她身边有同学每天都带着未来战士一样的健脑器,还有发烧但因为怕耽误功课在教室里打吊瓶的。更有甚者,班里二十多个学生的家长自发筹钱,买了一台复印机放在教室角落,不停的印刷各科试卷和试题册。

    祝安安说,我哪有时间陪您逛超市买年货啊?

    话音刚落,就看到了陈絮。

    陈絮也看到了她们。

    祝安安附在她身边那个中年女士耳边说了几句话。离的近了,陈絮才看清楚了她脸上浓重的妆容,浑身上下真假混搭的名牌,甚至闻到了她身上飘过来俗气廉价的香水味。

    她原本想躲开,避一避的。倒不只是因为隐隐作痛的虚荣心作祟。

    陈絮和祝安安的目光再一次对望。

    她已经笑着迎上来了,“陈絮,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看错人了。你在这里干嘛呀?”

    陈絮脸上淡淡的,“我找了个寒假兼职。”

    祝安安皱皱眉,脸上露出一丝怜悯的表情,“你爸妈都不管你吗?这个阶段,我们的时间多宝贵啊,最重要的还是学习。”

    她妈妈也推着购物车停在陈絮身边,“是啊,自从安安放假,我就天天陪着她,一天三顿饭,变着花样给她补充营养。可怜天下父母心。”

    祝安安介绍:“我妈妈。”

    陈絮很有礼貌的微微欠身,打招呼,“阿姨好。”

    祝安安提议,“妈妈,我们替陈絮买点她的固元膏吧?”

    她抬眼看了眼货架上的价签,笑道:“好,好。我的乖女儿,助人为乐,当然要支持。三十九块八一盒。也不算贵,买四送一是吧,那给我拿四盒吧。”

    祝安安得意的笑笑。

    陈絮沉默片刻,觉得自己还是有义务提醒一下,她低声说:“阿姨,您看错了。是三百九十八一盒。买四送一。”

    她立刻变了脸色,“太贵了,你们这东西。”

    祝安安用手扯了扯她的袖子,拖长了声音抢白她,“哎呀,妈,我们先拿上嘛。”

    陈絮面无表情的,“商家规定在这边的小柜台结账。我带您过去吧?”

    她直接拒绝,推上购物车迈开脚步,“不,不用了。我们再看看别的。”

    祝安安跺了跺脚,也跟了上去。

    陈絮叹口气,眉头微微皱起来,里面藏了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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