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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仗著我爱你-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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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挚反问:“如果我不是你的导演呢,你还会记得我爱吃什么吗?”

    庄清研还真不好回答这个问题,见她说不出来,谢挚笑著替她圆了场:“瞧我说什么呢,你记得你那未婚夫就好了,还要记得我做什么!”

    这句话落,庄清研脸一热。

    或许情愫这东西本身就存在魔力,一个人一旦晓得了自己的心,再想对方,都与从前的心境在不一样了,很多东西再无法控制,譬如,脸的温度,心跳的速度。

    “庄总,想什么呢?”直到谢挚的话响起来,庄清研才回神,扭过头去不让人看到自己发红的面颊,若无其事地继续说:“总之这次真谢谢谢导了,要不是你仗义出手雪中送炭,我这片子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样!”

    谢挚咬著汤包,不假思索地回,“谢什么,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话落他一顿,似是怕泄露了什么,立马又补了一句,“我是说,我本来就欠你人情啊,而且你的剧本合我的口,我既然接了这个工作,那这就是我应该做的。”

    他解释合理,庄清研便没听出什么弦外之音,离开了后期制作办公室,继续出门去磨那几位影院老板。

    她不知道的是,她离开房间后,谢挚还往向她背影的方向,久久没有回头。

    春日的阳光明媚温柔,他的影子落到墙上。风中像有什么情愫,长年累月地发酵,又被他理性地沉默。只在这寂静之时,向著心之所在的方向,留下一记深深的凝望。

    只是,远远离开的她,从不知道。

    ……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庄清研忙碌了几天,又花了不少力气找了些人脉后,影院的事终于有了突破性进展——终于有院方愿意跟她坐下来谈合作了。

    成败就在今晚的饭局,只要她能跟两家影院负责人谈拢,把合同签了,一切万事大吉。

    为了给商务会谈增添筹码,也为了表示诚意,庄清研特意在最好的酒店订了豪华包厢,还带了几个圈内前辈去作陪。而谢挚听了这消息后,也跟著一起来了。

    临行前陆澹白知道了消息,打电话问庄清研:“要不要我陪著一起去?”

    庄清研抿唇笑,“不用了,你忙吧,我自己的工作自己干。”

    陆澹白默了默,说了句一切小心。

    彼时庄清研还在想,有什么需要小心?一场边吃饭边进行的商务会谈而已。

    很快,她就见识到了自己的天真。

    ……

    夜里六点。

    一群人准时抵达酒店。果然做了准备就是不一样,庄清研请来的前辈都是父亲的同学朋友,在圈里都有些名望,主宾们相见甚欢,气氛还算和谐。

    经过一番觥筹交错,双方终于谈妥,庄清研以为happyend了,掏出合同正要签字,没想到对方拍板前居然话语一顿,表情微妙起来。

    最左侧的影院高管当先笑起来:“要我们签合同也行,那要看庄总有没有诚意。有,跟咱哥几个每人走一杯!”

    庄清研愣住,58度的白酒,三个影院负责人,每人一杯,一小杯是二两,这三杯下去可就是大半斤。哪个平日里不沾酒的女人,一上来能喝大半斤白酒?

    几个影院负责人显然预料到这种后果,但他们仍是笑眯眯地看著庄清研。这是陆澹白的女人,他们不敢正儿八经动,但冠冕堂皇灌点酒还是可以的——又或许,在龌龊男人们的眼里,能让貌美的女人醉酒狼狈,是酒局上的乐子。

    这时谢挚拦了出来,举杯对向老板说:“庄总不会喝酒,我替!”

    庄氏这边的几个老一辈也跟著劝,“对啊,年轻人就喜欢喝酒,让谢导喝。”

    “这可不行!”左侧影院高管将谢挚手一拦,“谢导,酒局规矩您不是不知道啊?男人要替酒只能替自己女人,可这又不是你女人!再说了,这片子是庄总的,她要跟我们谈合作,又怎能让别人代替心意呢?”

    谢挚脸色一僵,而另一个高管接著逼庄清研:“庄总,咱都谈到这份上了,就三杯酒而已,有诚意您就喝,喝了合同立马就签!”

    四五十岁的老男人歪靠在座椅上斜眼看她,浑浊的眼里猥琐又灼热,庄清研不由想起了张建名,胃里登时一阵翻涌。她想起了陆澹白的话,小心一点。

    是啊,她以为没有杨立沉碧如张建名就高枕无忧了?事实上不是,商海中除开是是非非大起大落外,其实在平坦中也处处都是磕磕碰碰的堵心事,想要绝对的轻松,根本不可能。

    老男人还在狎昵地看著她。但庄清研克制著恶心感,拿起酒瓶给杯子满上。

    没办法,她已经不是孩子了,她必须放弃那座天真单纯的水晶城堡,向成人的灰色系世界妥协,学著去适应这些尘埃世俗,与各种冠冕堂皇的潜规则。

    最终,为了这投资千万的作品顺利上映,更为了父母的夙愿,她举杯,三杯酒尽数饮下。

    ……

    结束酒局是夜里九点半,庄清研扶著墙出的门。

    大半斤的酒,她顾忌仪态,强撑著没趴在桌上已是勉强,眼下出了酒店的门,风一吹,她头痛欲裂。

    谢挚送完那几个老板后追了上来,说要送她回去,她捂著脑壳说:“我头晕,让我缓一会……”

    一说晕便更晕了,她靠著墙角,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一侧谢挚一惊,忙去扶住她说:“你在花坛这坐会,我去药店给你买点解酒药。”

    庄清研没应,她软绵绵倚著花坛往下滑,强烈的酒精下意识渐渐模糊。

    她这模样反倒让谢挚不敢离开她,他将她扶了起来,说:“那我送你回家,你家住哪?”

    庄清研浑身没力,谢挚几乎是半扶半抱,可庄清研的身体还是不住往旁歪,直到头垂下来,倚在了谢挚的胸口上。

    那一霎谢挚的身体一僵,他突然捧住了她的脸,轻声问:“清研,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像鼓足了勇气,他问:“除了这个导演的身份,除了师兄的身份,你还知不知道我是谁?”

    庄清研醉成这样,哪能好好对话,只嘻嘻笑了一声。

    谢挚又柔声道:“清研,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为了你有多努力?”

    夜风吹过,清研两个字,由一个斯文干净的大男孩说出口,这份温柔细腻,在昏黄的路灯下,掐得出水来。

    可庄清研仍是笑,瞧不出他眼里的情愫,还拿手拽他衣领。

    “清研,你真的不知道吗?”谢挚抓住她胡乱动的手,压抑多时的情绪终于爆发,“我是那个喜欢了你六年的谢挚啊。”

    他的语气带著浓重的涩意,“可是,可是……我怎么就迟了呢,晚一步回国,你身边就有了个陆澹白!”

    陆澹白这三个字一出口,谢挚松开了紧握庄清研的手,苦笑道:“呵,晚了就是晚了,我干嘛还折磨自己,对你苦苦纠缠,你也会讨厌的吧!”

    他低头掏出手机,“我不该留在这了,我帮你把陆澹白喊来,他才有资格陪在你身边。”

    就这一句话,晕乎乎的庄清研却猛地抬起头,拨开他的手机,“别!”

    她又低下头哼唧,“喝多了不能见他,万一把心里话说出来他却不喜欢我呢?以后还怎么虚凰假凤啊……”

    这句话落,谢挚拨电话的手顿时僵住。

    他正要开口追问,眼前灯光一暗,一道颀长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正斜睨著他,目光有些凉意,然后转向他怀里的庄清研。

    也不待谢挚说话,陆澹白已然道:“清研酒深,多谢谢导照顾。”

    他言语客气,动作可半分也不客气,话落径直长臂一伸,轻巧地将庄清研揽了过去。迷迷糊糊的庄清研感觉到了来人,不配合地扭了扭。陆澹白眉头微皱,手臂一用力,将她打横抱起,塞进了身后的车里。

    空荡荡的街道,只剩谢挚独自站那,看著车子远去的方向,久久没有回神。

 20。Chapter20 扑倒

    庄清研这一醉,就醉到了翌日晌午。

    醒来时窗外太阳晒得刺眼,她迷迷糊糊翻了个身,头仍然在痛,她口渴难耐,伸手摸了摸床头。往常不管在哪,她都会习惯性在床头放一杯水。

    可没摸到杯子,却摸到了一只手,她下意识一睁眼,表情僵住。

    映入眼帘的这象牙白衣柜、薄荷色窗帘、还有一溜熟悉的家具,以及抓著的这只手。

    是陆澹白!他正居高临下站在床头,目光淡淡地看著她。颀长的身形拦住了阳光,再床单上投下一片阴影。

    庄清研的酒意惊醒了一大半,坐起身瞧著陆澹白,“我……我怎么回来了?”想了想又说:“谢挚呢?公司其他人呢,合同签了吗……”

    陆澹白出了声,“我觉得你应该想想更重要的事。”

    “更重要的?”庄清研转了转脑子,将视线投到陆澹白身上,与他对视的一霎,脸又开始不争气的红,她想,莫非昨夜她借著酒劲跟他表白了?

    她脸红得快滴出血来,又不好说穿,期期艾艾道:“我……我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

    陆澹白纠正,“你不是说了什么,而是做了什么。”

    庄清研呆呆瞧著陆澹白,突然“啊”地跳起来,“我是不是吐你身上了?”

    她越想越深以为然,尴尬到再待不下去。一溜烟翻下了床,刚想逃出房门,没想到陆澹白在身后轻飘飘丢了一句:“看来昨晚的事,你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庄清研脚步微顿,不是吐?那发生了什么?

    摸著脑袋死活没想起来,模模糊糊却是记起出起床时一个细节,那会她一面道歉一面仰头看他,无意发现陆澹白的嘴唇有个极小的血痂……哪来的?凭他这沉稳的性格,怎么也不会磕碰到嘴唇啊?

    想不通,庄清研只能借洗漱之口逃出了卧室。

    ……

    十分钟后,高高的露台上,有人倚著栏杆,看著庄清研仓皇出门的背影,眼神淡淡地,一如既往将所有情绪深藏不露。

    阿其就站在他的身后,虽然沉默,目光却是扫了又扫对方唇上的血痂,最后小心翼翼问:“陆哥……你是不是改变主意,打算实施美男计了啊?”

    陆澹白没理他。

    阿其道:“我们都支持你!早点完成任务早点回去交差,不然咱之前都白费功夫了!又是帮她卖画,又是帮她弄那赌石,不就为了获取她的信任?现在水到渠成到了这一步,也是咱应得的。你也别有心理负担,反正她们家也对不起你,咱就算玩弄下感情,也是解个恨!你就……”

    他的话猛地顿住,因为陆澹白一回头,眼风凛冽。他的声音冷而硬,“阿其,你们都希望我这么卑劣是不是?”

    他鲜少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阿其讪讪道:“我就随口说说,我是看你俩昨晚……她那么对你,你也没拒绝……”

    他说到又顾不得了,忍俊不禁道:“哎呀妈呀,我真的忍不住,往常只见过匪徒扑女人的,可你怎么被女人反扑了!……啧啧,太羞耻了……”

    又一记凌冽的眼神扫过来。

    见陆澹白脸色越来越难看,阿其捂住了嘴,“得,我不说了!不说了!真不说。”

    他停住了嘴,脑中却又想起昨晚那一幕。

    昨夜,陆澹白抱著庄清研回来,那位一身酒气不说,还糊糊涂涂撒起酒疯,一会孩子般折腾,说头痛头晕这不舒服那不舒服,好不容易安顿好,陆澹白将她抱到房里去,原本喊来保姆照顾她,她却不让陆澹白离开,抓著他的衣袖死活不松手,跟平时知书达理温和恬静的庄家大小姐截然不同……画风违和就算了,闹到最后她还做了一件让全屋瞪目结舌,恐怕现在清醒的她也打死都不会信的事。

    挣扎著不肯入睡之时,她猛地抓住陆澹白的领带用力一拽,旋即够起身,“吧唧”一声响,将唇印到了陆澹白唇上……

    全场石化,包括陆澹白,已经没有语言能形容陆澹白此时的表情。反倒是始作俑者一脸笑容,亲了后还孩子气地捧著陆澹白的脸说:“礼尚往来……你上次在梦里亲我,那我也在梦里回敬你一下好了……”

    可多半是醉后的庄清研没有轻重之分,凑过去力道太大,牙关硬生生把陆澹白的嘴唇磕破了。

    看著陆澹白唇上冒出的殷红,全场尴尬著不敢做声,又憋不住地想笑,而始作俑者庄清研却噗通一声,往后一仰——睡著了!!

    这一夜,庄清研在醉梦中呼呼大睡,陆澹白却一直坐在露台上,抽了大半夜的烟。

    收回思绪,阿其道:“陆哥,你别不高兴,我就是开个玩笑……”

    他的话还没说完,陆澹白已甩袖而去,离开时自语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把计划提前吧。”

    “唉……陆哥,您说什么呀?”可陆澹白已经走了。

    阿其并不知道陆澹白改变了什么计划,但他能肯定的是,陆澹白是厌恶用男女之情来欺骗庄清研的。具体基于男人的血性傲气,还是其他的微妙原因,他也猜不透。

    不过猜不透归猜不透,陆澹白的计划还真有改变。

 21。Chapter21 袭击

    庄清研很快也发现了陆澹白的变化。

    陆澹白突然热情了起来。

    还非一般的热情——随著庄清研与影院方签了合作,上映的事就提上了日程,公司该著手影片宣传了。接下来的日子,庄清研为了工作忙得没日没夜,连续几夜都是睡在办公室。她原以为会因工作跟陆澹白疏远一阵子,却没想到陆澹白压根就没给疏远的机会,他有空便会去探望他,夜里她回不了家,他甚至会用保温盒将饭带过来,送到她办公室。

    堂堂光远董事长不假人手亲自送饭,别说庄氏公司上下都艳羡不已,就连庄清研也是受宠若惊。

    她心里砰砰跳,陆澹白对自己这么好,莫非……他看穿了她的心思?

    可她没好意思问,万一对方只是基于盟友之情,或者纯粹是见她天天吃盒饭可怜她呢,那她岂不是自作多情?

    猜来想去,还不如找个机会独处一会,有什么要说的不就说了嘛。

    于是在陆澹白来送饭的第三次,她一面吃著他送的饭,一面大大方方说:“我们公司外有条街特别有意思,等会一起出去转转?”

    ……

    夜色静幽。

    这是公司附近一条具有文艺气息的街道,别致的建筑与墙上千奇百怪的彩绘构成了独特的风景。

    欣赏著美景,庄清研有意说些轻松的话题,原本以为陆澹白会像从前一样,万年不变的冷玉脸,没想到在她讲了一个冷笑话后,他竟微笑了起来,夜灯下薄唇弯成优美的弧。

    他这一笑,庄清研不由晃了一下眼,她从前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喜欢他,现在想来,或许这幅漂亮的皮囊也是原因之一,毕竟食色性也。

    她克制住自己,将目光投向其他地方,说起正经话题,“最近张建名杨立他们有没有找你麻烦?”

    陆澹白目视前方,口吻平静,“暂时没有,不过不排除他们还会有其他动作。”

    庄清研心里一堵,低声道:“对不起啊,都是因为我才让你们结梁子的。”

    “无妨,从结盟之初我就知道会有这种局面。”

    陆澹白声音风轻云淡,可接下来的话却让庄清研始料未及,他语音顿了顿,说:“谁让他们都认为你手上有《楼兰望月》呢!”

    庄清研脸色一变,“你……你也知道了?”

    陆澹白唇角上扬,好似一点也不介意,“我也是猜的,毕竟作为盟友,你从来没告诉我这方面的信息。”

    庄清研不说话了,她猜不出陆澹白此时真正的情绪,他很平静,像在说著最寻常的琐事,但这个尖锐的话题,更像是历经许久沉思,才开门见山的提问。

    这是两人针对《楼兰望月》第一次,发出最正式的询问。

    庄清研的神经渐渐绷紧。

    见她答不出来,陆澹白继续发问,“瞧你这个反应,那幅被人传得沸沸扬扬的画还真在你那?”

    他说到凝视著庄清研,乌眸含笑,语气像是试探,“虽然坊间传闻不足为信,但我看沉碧如对画的重视,多半是真有秘密,眼下你身边豺狼虎豹危机重重,如果你信得过我这个盟友,你可以告诉我其中机密,我或许能帮你一起守护。”

    他褪去了常日的清冷,语句真挚娓娓道来,仿佛是真心为她思量。

    庄清研怔住,相识以来,他从未用这样温柔的眼神看她,她的心像是块巧克力,几乎要被这突然而来的温热融化……但下一刻,她想起了父母与福伯,以及自己肩上的重任,她挤出歉意的笑,“对不起……这个问题,我暂时不能回答你。”

    话落那瞬,庄清研清楚看到,陆澹白眼眸一暗,那隐藏于平静中的失望浮现而出。但他并没有什么话语,只低声说了句,“好。”

    这一字过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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