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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老陆同志真是太会操心了。
　　他跟着的话，学长绝对要完。
　　她觉得自己现在就想瞒着家里出来约会的朱丽叶。
　　呸呸呸。
　　才不会这么惨呢！
　　她想着，把单肩包抱在手上，向小时候读书了5年的熟悉地界跑去。
　　陆南烟跑到x市中心小学门口，看到一个男孩子，他穿着纯色T恤衫配浅蓝色牛仔裤运动鞋，还背着一个运动包。
　　男孩子背对着她站着。
　　“学长？”
　　那人转过来了。
　　抱住了她。
　　“南南，surprise！！”
　　“真的是surprise，不过，现在票这么吃紧，你怎么过来的？”
　　“秘密。”程默存知道要是跟她说是开车过来的，她又要心疼。
　　虽然w大到x市的路程开车只要四个小时，但那是平时。
　　节假日堵车，他这回足足开了七个小时。
　　他本来预估的是五个小时左右。
　　他无比庆幸自己提早一天出门。
　　太险了。
　　差一点就要让南南多等一天了。
　　而且多等一天，这个礼物就大打折扣了。
　　不过路上的七个小时他真的一点都不疲惫，他兴奋的很。
　　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陆南烟，他恨不得一脚踩到一百八十迈。
　　但是行车导航拯救了他。
　　“前方道路，限速80。”机械女声，莫得感情。
　　哦。
　　娘的。
　　路上这个堵法他也开不到80。
　　冷漠。jpg
　　“你开车过来的吧。”陆南烟不傻，国庆的票不提早一个月订真的买不到。她自己回家的票还是开学那会儿买的。
　　被陆南烟的灼灼如名侦探柯南破案的目光盯着着的程默存：说谎功能丧失。jpg
　　“我是开车过来的。但是我就开了5个小时就到了，不怎么累的。”
　　“siri正在查询行车时间……昨日行车时间，七个小时零四分钟，请用户注意休息。”一样的机械女声，一样的莫得感情。
　　刚刚程默存一转身，他的包正好压着他的裤兜，然后手机的home键被钥匙挂件误触长按。
　　siri开启。
　　然后正好程默存说出了那句话。
　　人一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什么时候不响这个时候响。
　　程默存赶紧从裤兜里拿出手机关掉。
　　陆南烟程默存两人站着面面相觑，场面顿时有些尴尬。
　　“你说谎。”
　　“南南，可是我是真的很想你啊。”程默存看着陆南烟，眸子里全是笑意，讨饶道，“所以能不能原谅我这一次？”
　　陆南烟最吃这一套。
　　当即缴械投降。
　　这样的脸，这样的声音，这样的学长，这样的话。
　　这谁顶得住啊。
　　陆南烟觉得自己现在没有立马晕过去已经是恋爱颜狗中战斗机了。
　　怎么能不原谅这样的人呢？
　　“这……这回就算了！”陆南烟双手环胸转身冷哼，但是又不由自主地往回看。
　　学漫画里的傲娇女主还是学不像啊orz
　　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娇俏的生气”。
　　这简直是个假命题。
　　但是一切得有始有终，戏既然开演了就要演完。
　　就算这戏真的假到不行。
　　“下回再犯我就……”
　　就什么来着？
　　算了，随便了。
　　“就不理你……”
　　不行啊，自己怎么舍得不理他。
　　“一个星期。”
　　这好像差不多了。
　　程默存看她这样别扭地演，心里笑得跳极乐净土，但面上还是配合地给出一个悔过认错的柔软表情。
　　“知道啦，所以大度的南南这回是原谅我了对吧。”他带着笑意，声音磁性地磨着陆南烟的心。
　　真是铁石般的心都得给他说成一江春水。
　　何况陆南烟的心肠对他根本就硬不起来啊。
　　太糟糕了。陆南烟想。
　　她忘记该怎么讲了。
　　脑子里一片空白。
　　发声器官全都不听大脑的使唤，她现在完全说不出话。
　　太紧张了吧陆小南。
　　可是根本控制不住。
　　“南南不说话就是原谅我了，你刚刚自己说过的，这次就先原谅我。”这人还得寸进尺。
　　还好陆南烟的颈部神经还听她的指挥。
　　她点了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几天没见，她想他了，程默存的魅力忽然呈几何倍放大。
　　于程默存而言，又何尝不是呢？
　　他现在看陆南烟怎么看怎么可爱。
　　早上半梦半醒的声音，可爱。
　　惊喜地叫他学长的时候，可爱可爱。
　　被抱住的时候也反圈住他，可爱可爱可爱。
　　假装指责他的时候，怎么能这么可爱！！！
　　“南南，你吃早饭了吗？”程默存问。
　　“吃了。”陆南烟干脆地答道，“我爸做的饺子。”
　　当然是没吃，老陆现在还在睡觉，哪来的饺子？
　　学长既然打电话给她，绝对是什么都准备好了的，肯定是吃了早饭的。
　　说谎精。他打电话的时候，陆南烟那声音绝对是刚醒，这么快赶到这里，身上又没有早餐的气味，这个小混蛋肯定是没吃饭。
　　心疼他，说他这样太累。
　　怎么到她自己这儿就是饿一顿都是没什么的小事了呢。
　　还撒谎。
　　但既然她这么说了，他没啥证据，戳穿的话免不得一顿扯皮。
　　他还是想带着她家小姑娘赶紧去吃饭。
　　饿着了，他得心疼。
　　“我来的时候没来得及吃。以前学校周围不是有一家早餐店，还开着吗？”
　　“前两年，据说是原本开店的阿婆年纪大了做不动了，她的子侄都有稳定工作　，没有一个愿意开早餐店的，阿婆就把店面转让了，我爸说也开了一家早餐店。不过我那个时候读高三，一直没有时间去吃过，今天正好去试试。”
　　“那走吧。”程默存向陆南烟伸出手。
　　“嗯。”陆南烟立马握住。
　　十指交扣。
　　早餐店离学校不远，也不可能远，要不然也没人买。
　　虽然是国庆节假日，但是这种自营餐饮店是没有节假日的。
　　所以还是开着。
　　店里人与当年学生时代来吃的时候少了不少，毕竟是国庆嘛，小学生都放假，来吃的只有附近小区的居民。
　　“吃点什么？”这种店面的经营者向来干脆利落，要不然也难以应付平时上学那种蝗虫过境的场面。
　　陆南烟抬头看着牌子。
　　菜没怎么变。
　　看来这家店当时开的时候有想承接以前阿婆那家的人气的意思在。
　　“学长，你吃什么？”
　　“一碗牛肉粉好了。南南你呢？”
　　“我吃过了。”陆南烟闻着这味儿就饿了。可戏要做到底。她悄悄咽了咽口水，最终下定决心，“就不吃了。”
　　她的心在滴血。
　　好想吃好想吃！
　　“吃点零碎的好了，我吃你看着我心里会有负罪感的。”程默存笑着勾了一下陆南烟的鼻尖，“就当陪我吃了，好不好？”
　　陆南烟差点连声应好。
　　但她忽然想起来，她现在的人设是个吃过饺子的吃饱人士，得矜持。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要一笼灌汤小笼包。”
　　恭敬个屁啊，她现在只想赶紧从命。
　　谢谢学长，学长真是天使，长着八对翅膀的那种。
　　程默存看她的样子想笑，但还是忍住了，只是从眼睛里悄悄地漏出一点实在压不住的笑意。
　　“牛肉粉，汤包。就这两样吗？”
　　“先上吧。”
　　“行。”老板娘进去了。
　　陆南烟程默存本来打算聊点什么，里厨忽然响起声音。
　　“邵成，你他妈的啥都不干，就靠着老娘这个女人家养家，你不觉得丢脸吗？”
　　程默存忽然被吸住了注意力。
　　邵成不是当年在厕所里最后要打他最后被南南刚好打断的那位吗？
　　也有可能是同名同姓。
　　“吵吵什么？婆娘就是婆娘，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是正在挣钱吗？只要我今晚运气好，保准就发财了。”
　　“你又要去赌？你知道自己输了多少了吗？要不是为了还债，谁愿意起早贪黑开早餐店啊。我黄玲这辈子算是看错人了。”老板娘的声音带着哭腔。
　　对上了，邵成应该是那个邵成没跑了。
　　因为以前那个班宠姑娘就叫黄玲。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我精疲力尽。
　　程大佬一直被人怀疑真心，委屈。
　　程大佬：早上半梦半醒的声音，可爱。
　　惊喜地叫他学长的时候，可爱可爱。
　　被抱住的时候也反圈住他，可爱可爱可爱。
　　假装指责他的时候，怎么能这么可爱！！！
　　所以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第38章　chapter38
　　“当年要不是为了你这个娘们打架；　老子至于记过，最后导致没有高中要吗？”
　　“你自己成绩差考不上怪打架？邵成你要不要脸啊？”
　　“你就成绩好得很啊？不就一个专科嘛！再说还不是嫁给我这个高中都没读的人了？”
　　“邵成你！老娘打死你！”
　　“你敢动手？臭婆娘！！”
　　里面顿时丁铃当啷一串响。
　　陆南烟转头往回看。
　　后桌的客人好心；　看见陆南烟面生，怕她直接进内厨，压低声音解释道：“这家店老板和老板娘天天吵架，别在意，等会儿就安静了。”
　　“谢谢。”陆南烟转头朝着客人笑着道谢。
　　“不用不用；　小事。你们俩吃着就好了，别被吓着就行了。”那客人摆摆手。
　　陆南烟回头看见程默存在表情有些不太对劲。
　　不像是单纯的看见陌生人夫妻吵架的应有的表情，要更深沉些，就像那对夫妻他是认识的。
　　陆南烟你想多了吧。
　　“学长？”
　　“啊？怎么了南南？”
　　“没事没事；　”陆南烟觉得自己想多了，掩饰道；　“学长快试试灌汤小笼包。”
　　“好。”
　　两人吃完，结帐的时候老板娘出来了；　额头上有一块淤青。
　　“大姐，你没事吧。”
　　这老板娘看着快三十五模样；　脸上的憔悴与疲惫在刚刚那次争吵中被激出个十成十。除了额上那块淤青；　当老板娘伸出手的时候；　陆南烟看见她手指上有很多旧疤。
　　是刀伤。
　　应该是长年累月被菜刀伤的。
　　老板娘听到她的关心，眼眶一湿。
　　连萍水相逢的小妹妹都知道关心她，里面坐着的七尺男儿，她选的那个扶持一生的人，就只知道吃喝嫖赌打女人。
　　当年她是脑子充水了吗？
　　“没事没事；　姐没事。”老板娘的声音有些哽咽，“妹啊，姐跟你说，以后嫁人要看清楚人，姐就是不看清楚就嫁人了，所以才会这么惨。”
　　陆南烟从小被家里教育别管别人家的闲事，她也常常给自己叨叨这条做人智慧。
　　可看着眼前这样的，她实在是沉默不下去。
　　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还是开口了。
　　“大姐，这样了，你不考虑一下离婚吗？”
　　老板娘却是笑了，言语里带着无可奈何。
　　“离不了的。”
　　“为什么？”
　　店的里间跑出来一个小男孩，牵住老板娘的手，摇来摇去，道：“妈，我想吃肉沫炊饭。”
　　“行，你回去等会儿，我给你做。”老板娘蹲下/身笑着对男孩说。
　　男孩子高兴地跑着进去了。
　　“这就是理由。阿俊还小，我不能让他没有爸爸，而且如果是单亲家庭，阿俊以后不好找对象。妹啊，你还小，以后就知道了。谈恋爱没关系，长的俊的，对你好的，都可以试试。”她看看程默存，“只是嫁人挑人上眼光一定要严，你一看就是个软泥性子，挑不好以后要被欺负死的。”老板娘从围裙里面拿出零钱，“呐，这是找零，一共是17块钱，零头我就不要了，小姑娘可人爱的很，找你们5块钱。”
　　“老板娘再见。生意兴隆啊。”陆南烟跟老板娘挥手道别，拉着程默存往外走。
　　“行，承妹妹你吉言。”
　　两人走出早餐店，周围的路上人不多，因为周边并没有商场也没有公园，所以在节假日，没有了平日里接送的家长，这条道路就显得有些冷清。
　　“学长，我还是想冒昧地问一下，那个，你跟那个老板娘认识吗？”陆南烟还是觉得奇怪。
　　“单方面认识，她应该没认出我，我刚刚听名字就想起来她了。”程默存牵住陆南烟的手，“你跟我就不要这么客气，你问什么都用不上‘冒昧’这两个字，明白吗？”
　　“我没客气，就是觉得这么问的确很失礼。”
　　“你看，又客气。”程默存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你刚刚吃饭前就没这样，怎么了？”
　　“没事，就是刚刚跟老板娘客气完了，没转过来，学长，老板娘到底跟你什么关系啊？你怎么认识都不说一句。”
　　“不是什么重要的关系，也没必要讲。”
　　“我可以知道吗？不告诉我也没关系，但我真的有一点点好奇，别误会，就一点点。”陆南烟说着，还食指和拇指相凑，比了一个“一点点”的手势。
　　“既然南南发话了，那在下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程默存伸出手，握住那个“一点点”，两人面对面，程默存把脸凑过去，“但要收取一点点的报酬。”
　　陆南烟果决地在程默存脸上“吧唧”一下。
　　程默存心满意足地把脸收回去，随后不知道又想到什么，趁着陆南烟还没反应过来，在陆南烟脸上也啄了一下。
　　“买一送一！”
　　“学长，你耍赖皮！”
　　学长有的时候怎么这么幼稚啊。
　　但还是好喜欢。
　　程默存便宜占够了，先把自家小朋友的疑问解决掉。
　　“其实那人你也认识的。你还祝过我跟她百年好合呢。”只不过当时你还没说完就被我阻止了。
　　“啊？”
　　我居然祝过学长跟别人百年好合吗？
　　我怎么不记得了？
　　但根据常识而论，陆南烟得出一个答案。
　　“她是你前女友吗？”
　　程默存栽倒。
　　他真想回去把刚刚自己多话的嘴捏成鸡嘴状。
　　叫你多嘴。
　　他有预感，这回可能会得到很多哭笑不得的答案。
　　“不是。”程默存立马否认，“南南你可是我的初恋啊。我哪来的前女友？”
　　那个大姐预估来看三十五左右，学长才二十四，大概差十一岁，的确不可能是前女友。
　　自己脑子糊涂了。
　　但是如果是祝过百年好合，除了前女友，又会是什么关系呢？
　　等一下，还有一个。
　　那个以前跟学长告白然后被拒绝导致后来学长被孤立的那个姑娘。
　　但年龄不对啊。
　　猜不出来。
　　“学长，我放弃了。”
　　程默存的预感错误，这回陆南烟比较机智。
　　程默存公布答案。
　　“还记得我跟你讲过的，小学的那个被我拒绝的姑娘吗？”
　　“是她？可是年龄不对啊！老板娘看起来有三十五了。”
　　陆南烟说完一想，是自己给自己套住了。
　　老板娘看起来三十五了，但是她不一定真的三十五。
　　开早餐店起得比鸡早，睡的比狗晚，人憔悴些是正常的。加上有个这样的丈夫，吃软饭还不怜惜操劳的妻子，孩子还小，心里哀愁集聚，老的自然就快。
　　可怜啊。
　　但陆南烟想起她以前间接指使别人去校园暴力那些没犯什么错，仅仅是得罪她的人，包括自家学长。
　　陆南烟又觉得她这样的结局让自己心里有些暗暗的痛快。
　　只是这点痛快很快被自己掐灭了。
　　陆南烟掐完之后，心里还泛起一阵一阵的罪恶感。
　　她是做错了，但这不是她被家暴、被自己丈夫压榨得提早憔悴过得凄凄惨惨的理由。
　　人家收到不公正不应当的对待了，自己还觉得痛快实在是不应当。
　　再说，应该痛快的人也不是她，是当年受到伤害的那群人。
　　比如眼前的学长。
　　“是她。那家店的老板我也记得，是当年在厕所差点把我打了的那个男生。”程默存补充道。
　　“啊？”
　　程默存看着陆南烟，越看越觉得是不是冥冥中自有安排。
　　当年的指使者跟欺凌者凑成了一对，而南南这个歪打正着救着人的跟自己这个被欺凌的也凑成了一对儿。
　　当年释放恶的如今被恶百倍缠身，南南当年随手做的好事，成为他们俩再逢相恋的契机。
　　这算不算善恶终有报？
　　只是那恶人的确也可怜。
　　“学长，你现在还怨他们吗？”
　　“怎么说呢？怨肯定说不上的，只是还是有些不舒服。虽说要是他们不来，或许我就遇不着你，可他们以前往我抽屉里放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我现在想起来都有点毛毛的。”
　　陆南烟挣开程默存的手，双手张开，给了程默存一个大大的拥抱。
　　“抱抱！以后想起那些东西的时候，就想想我，就不会毛毛的了。”陆南烟说完有些脸红，又小小声地补了一句，“我随便说的，要是没用，你就打电话给我，我们俩讲点别的高兴的事情。”
　　“不，有用的。”程默存回抱住陆南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