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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数派旅人-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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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断有网友偏离重点地在视频下询问。
      【这个超级大帅哥是谁?!!!】
      【我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母胎单身三十年了,我单方面宣布,这帅哥是我的了!】【这是南城的精神病院?我要去南城与他偶遇!】【我老公不就见义勇为一回,各位不要吃惊,毕竟这是我老公。】更有眼力尖的,也不知怎的就扒出卫怀信衬衣裤子皮带皮鞋的品牌,最后以他手表的无数个零,划下奢侈品圈的完美感叹号。
      微博和微信群里炸开锅的时候,这位新晋国民老公却无知无畏地,正和他的女朋友通视频电话,强烈要求直播卫饱饱新长出来的一片叶子,他女朋友犯懒不答应,他便扬言要连夜到她家。
      【和平天使就是我:@卫怀信@卫怀信@卫怀信】【和平天使就是我:出来出来!卫怀信你快出来!】这位火急火燎的“天使”连发五张截图,全是微博上关于卫怀信的讨论,以及视频截图。
      【手铐和手枪我都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和平天使就是我:大花不许笑!】
      【我太太最美:哈哈。】
      【和平天使就是我:副队你也不许笑。】【南城刑侦:……】
      【和平天使就是我:队长……】
      国民老公的正牌女友刚甩开黏糊糊的男主角,一打开微信,诧异极了。
      【小仙也是仙:这什么情况?】
      杜若予紧接着登录微博,浏览了下相关热门微博下的评论,惊讶地发现就隔了这么会儿时间,群众们对卫怀信的扒皮已经更进一步,直接抖出了他最近常出没的金融大厦和曾经的一线投行履历,甚至连他居住的高级小区都被曝光——好在门牌号还算捂得严实。
      群众们啧啧称叹,大概已经许久找不到这种集美貌勇气智慧事业和金钱于一身的男人了。
      果不其然,已经有人嚎啕着哭求新晋国民老公微博链接。
      杜若予暗自庆幸,这位“老公”平时不用微博。
      她调回微信群,里头方未艾还在和其余人科普网络暴力,举的先例就是半年多前杜若予被人肉那次。
      杜若予戴回耳机,重新呼叫卫怀信。
      一连线,卫怀信兴高采烈道:“你终于想通了,要让我过去见证我儿子的成长了吗?”
      “你上微博热门了。”杜若予忍着笑。
      卫怀信那头有哗哗的纸页响,他不解地啊了一声,随后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半晌后,他嗤之以鼻,“无聊。”
      杜若予问:“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已经给我的律师发邮件,让他尽快处理。”卫怀信的注意力并不在自己身上,“我倒没什么,但是这视频里也出现了你,我不想让你卷进些无谓的是非。”
      他心说,尤其在杜若予终于下定决心重新治疗的关键时候。
      经他提醒,杜若予又去看遍视频,才注意到视频中卫怀信救了小景后,自己确实冒出来过。
      “这视频里你是绝对的主角,谁会留意到我?”杜若予蛮不在乎道,“况且我就登场了五秒,不,三秒有没有?”
      她很笃定,“放心吧,我不会受影响的。”

      你们中的少数派 第九章 自以为是

      事实证明,杜若予还是受到了影响,而且是巨大影响。
      首先登门的是一阵未见的杜衡余,他穿着件洗到褪色的旧T恤,进门后,先问了杜若予最近的生活情况,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张银行卡,递给杜若予。
      杜若予没去接,皱眉问他,“这是什么?”
      阳台的卫怀瑾也趴着玻璃门半探进脑袋,好奇地看着他们兄妹。
      杜衡余说:“这是你每年给三个小孩的压岁钱,我全都帮你存起来了,再加上我自己的一点积蓄,不多,总共十来万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杜若予把手背在身后,脸色沉下去。
      杜衡余要去抓她的手,被躲开几次后,也有些急,“我都知道了!你嫂子看到那个视频了,你又回医院了是不是?和卫先生一起。”
      他声音放柔,像是怕惊吓到这唯一的妹妹,“若予,你和大哥说,你是不是又犯病了?是不是又……又看见那些东西了?”
      杜若予咬着嘴唇不吭声。
      杜衡余叹气,改握住她的双肩,“没事的,真没事的!有病咱们就去治嘛!治好了就行!”
      他又要把银行卡塞过来,“治病是要钱的,这钱本来想存给你做嫁妆,但现在治病比较重要,而且本来也是你自己的钱嘛,你收着最好!密码是老爸的生日!开卡人是我。”
      杜若予还是不肯接,她讷讷地反复说:“这是给你们的……这是给你们的……”
      杜衡余更急了,见她不收,威胁道:“你别逼我去银行把钱全提出来堆你屋里啊!这事也不难,我随时能办!”
      说罢,他把卡往茶几上一拍,昂着脑袋飞快走出门,逃跑似的下楼了。
      急得连门都没关。
      卫怀瑾挪着小碎步溜过去,直到楼道里听不见杜衡余的脚步声了,才回头对杜若予说:“你哥哥走了。”
      “嗯。”
      “看来这事你家里都知道了。”
      “……嗯。”
      卫怀瑾关上门,走到杜若予面前,见她神色不愉,颇为忐忑,“……其实被他们知道,也没什么吧,总要知道的嘛!”
      杜若予定定盯着茶几上的银行卡,闷声道:“他们会担心,会自责,会想尽办法照顾我,哪怕拖累自己也在所不惜……就像现在。”
      卫怀信从后拍拍她的背,“那有什么,就是会这样,才被称之为家人嘛。”
      等到第二天,杜若予还没想好怎么把钱还回去,她便接到个陌生电话。
      她莫名地接通电话,待听见那边不太陌生的一句“杜小姐”后,霎时记起来电人的身份。
      那是卫怀信的母亲,王雪融女士。
      王雪融女士把杜若予约到了市区一家咖啡馆,地段很好,却离大学城甚远。酷暑的天,杜若予戴着墨镜搭公交转地铁,好不容易到达见面位置,王雪融却又打来电话,提出去两条街外的另一家咖啡厅喝下午茶。
      杜若予顿时明白,王雪融这是摆明不喜欢自己,有意为难。
      她当即就想抽身回家,可转念想起这是卫怀信和卫怀瑾的亲生母亲,她便忍了忍,抖擞精神,前去赴约。
      等到达新约的咖啡厅,杜若予的背已经汗湿,进门被强劲的冷气迎面一吹,整个人簌簌打了个激灵。
      她和服务生报了王雪融的名字,服务生便带她往里间包厢走,中途时不时回头好奇看她两眼,大概琢磨着她的视力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欧式包厢里只有王雪融独坐,见到杜若予,她立即笑着打招呼,“杜小姐来了,快坐!”
      杜若予脱下眼镜,见铺着白蕾丝花边桌巾的圆茶桌上,王雪融正用把小银勺缓缓搅动白瓷盏中的馥郁红茶,边上一座三层点心架全是用瓷盘点缀装盛,从上到下分别放着三明治、英国司康饼和水果蛋糕。
      她在对面入座,经历过卫怀瑾的案件后,这是她第一次再见王雪融。
      王雪融气色极好,举手投足犹然富贵娇矜,自成气派,她笑吟吟的,很是和蔼,把甜点往杜若予面前一推,又给她倒了杯红茶,才说:“好久没见,杜小姐看上去都没什么变化。不知道这正统英式的茶点合不合你的口味,我是吃惯了的,有时候难免疏忽。”
      她用餐巾优雅地点了点嘴唇,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忙把果酱和奶油移过来,关心道:“这司康饼,不知道杜小姐会不会吃?英国人的做派,有时候就是讲究一板一眼。”
      杜若予能听出她话里有话,却不明白自己为何被针对,好在她的外国文学功底不错,径直回答,“我会。”
      说罢,也不管王雪融什么表情,她自己拿起一块司康饼,先涂果酱,再抹奶油,吃一口,再涂下一口。
      “吃东西怎么会麻烦,麻烦的是欲盖弥彰,有话不直说。”她说。
      王雪融仍是笑,眼里却已无半点装模作样的客气,“杜小姐,你和怀信,似乎还有往来。”
      杜若予抿抿唇上的甜腻,一颗心终于晃荡明白了。
      原来如此。
      王雪融说:“我和怀信的爸爸都看过那个视频了,视频是在南城省精神病防治院里拍的吧?我们想不通怀信去那儿的理由,便查了查与他同行的你,不巧,查到了点事。”
      她故意停顿,吹了吹并无热气的红茶,“杜小姐,你的病,是叫精神分裂吧?竟然和杀害怀瑾的凶手是同一种病,这事,想必怀信已经知道了吧?”
      杜若予默然。
      王雪融又说:“我不知道你和怀信目前交往到哪一步了,但我和他爸爸都不会同意的,不说你和怀瑾案件的关系,单论你的病,我们家都不能接受,也希望你可怜天下父母心,能做出理智的决定。”
      从王雪融说话起,杜若予的手就藏在桌下,无意识的,一下一下抠着自己的牛仔裤缝,她抠得很用力,骨节分明,青筋突浮,但她神色却很平静,甚至称得上冷漠。
      “杜小姐?”见她迟迟不开口,王雪融疑惑地唤她。
      “我明白你们的顾虑。”杜若予轻声说,“这件事,我会考虑的,但有些事,除去我的心意,也要考虑卫怀信的心意。他如何想,你们了解吗?”
      王雪融蹙眉,扯着嘴角笑,“他是我们的儿子,从小就懂事听话,他怎么想,我们当然了解。”
      杜若予点点头,木然道:“那就好。”
      接着,她站起身,想要告辞离去,像又想起什么,随口道:“哦对,王女士,你的餐巾应该对折放在大腿上,擦拭嘴角的时候,用的是餐巾内侧,而不是外侧,这才是正统的英式礼仪。”
      她耸肩,“看来你也不是完全了解你自以为了解的。再见。”
      ===
      杜若予从咖啡馆出来,就见卫怀瑾靠在店门口的花圃旁,一张白净小脸埋得深沉,两只脚尖在一小段鹅卵石路上来回磨蹭,像是铁了心要把自己的鞋尖磨破。
      杜若予掂了掂长柄黑伞,轻唤她,“怀瑾,走吧。”
      卫怀瑾这才看见她,一阵小跑过来,既忐忑又关心,“怎么样,我妈没为难你吧?”
      “不算为难。”杜若予说,“她说的话也合情合理。”
      “怎么会合情合理呢?这种丑媳妇见婆婆的戏码,必然是婆婆刻意刁难侮辱,媳妇委曲求全……”卫怀瑾追上两步看杜若予的神色,见她也不像是委屈求全,恍然掩口惊讶道,“你该不会反其道而行,泼了我妈一杯水吧?”
      “……”
      卫怀瑾的声音陡然拔高,“不会是杯咖啡吧?”
      “……”杜若予停下脚步,啼笑皆非,“你以后少看些奇奇怪怪的电视剧,谁会在现实生活里有事没事泼人饮料?”
      卫怀瑾撇撇嘴,“那我不是担心你嘛。”
      杜若予笑了笑,“真没事。”
      “好吧。”卫怀瑾双手背在身后,踮起脚尖轻快跳了几步,“但我直觉,我妈不会就这么轻易罢手的,他们对我哥的要求,可绝不仅仅是他自己优秀就可以,而是要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前天没更新是因为半夜破水被送医院了,比我预产期早十天,本来打算后文全存存稿箱的,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大家见谅~~~
      你们中的少数派 第十章 比糖更甜

      杜若予并没有把和王雪融的会面一事告诉卫怀信,一来她没把这当回事,二来她也不想做个人后告状的小姑娘。
      她是杜若予,有自己独立的人生,和比起这些家长里短更重要的事。
      这天下午,她独自去医院找李嘟嘟。
      李嘟嘟看她精神不济,问:“怎么了?是不是药效让你苦恼?”
      杜若予坐在门诊室的问诊椅上,上半身趴伏在桌上,无精打采道:“我做什么都没劲,我的工作,已经很久没有进展了,再这样下去,我会砸了自己的招牌,进而失业。我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就像一条蛆虫。”
      “杜杜,你有过治疗经验,你应该很清楚,这是必经阶段。”李嘟嘟同情地看着她,“如果不控制,你的病会更加严重,到那时,你可能连人身自由都会失去。”
      “……我明白。”杜若予的手指沿着桌面的木头纹路划来划去,“……我都明白。”
      李嘟嘟开玩笑道:“如果是男性病人,这会儿说不定还要因为无法勃、起而苦恼,这样讲,你能好受些吗?哦对,你本来也没性生活。”
      杜若予红了脸,嘟哝道:“没性生活是什么可耻的事吗?”
      “当然不是可耻的事,只不过健康良好的性生活有助于缓解你的压力,让你生活得更舒适而已。”李嘟嘟嘿嘿笑,“你可以把这当成医嘱试试。”
      “嘁!”
      李嘟嘟轻拍她的脑袋,将几簇翘起的短发压下去,“你最近都在做什么?”
      杜若予抬起头,“我在尽量找事情做,不让自己变得空虚无为。”
      “找事情做……”李嘟嘟靠到椅子上,双臂环胸,审慎地盯着她,“你今天来医院,恐怕也不是单纯只找我的吧?”
      杜若予点头,丝毫不瞒她,“我想再去看看小景,和她聊聊。”
      “杜杜,我对你有一句忠告。”李嘟嘟正色说,“不要在这件事上牵涉过甚。”
      话虽如此,李嘟嘟最终还是领着杜若予走进住院部,前去探望小景。
      小景因为上回的二度自杀,已经被送进保护性病房,在充分的安全措施下,独立治疗。
      李嘟嘟和护士说了两句,杜若予便被放进病房,与病床上正在看书的小景面对面坐下。
      杜若予注意到小景在看的书正是她去年翻译的那本外国畅销小说,她忽然有了底气,觉得自己对社会确实是个有益的人。
      小景从书里抬眸看她,平淡道:“我记得你。”
      杜若予问:“哪一次?”
      小景说:“游轮上你和你男朋友想阻止我跳海的那一次。”
      杜若予也想起那一夜盛大的江风与灯火,她低头笑了笑,再抬头时左右环顾,颇为感慨,“很久以前,我也进过这间病房,来探望我的一位病友,当时我就想,幸好不是我住在这儿,那证明我还不曾病入膏肓。”
      小景缓缓合上书,“你也在这儿住过院?”
      杜若予竖起两根手指,“两年,我在这儿住了整整两年。”
      “为什么?”
      “精神分裂。”
      杜若予有种奇异微妙的感觉,她已经很久不曾和外人坦诚谈论自己的病了,还是在这家医院,在这熟悉过的走廊里。
      这让她有种时光倒转的错觉,仿佛此刻坐在她对面的不是小景,而是梅。
      “你叫什么?”
      小景年轻的声音将她唤回现实。
      “杜若予。”
      小景又问:“住在这儿的你的病友,是什么病?”
      “和你一样,重度抑郁,自杀倾向。”
      小景轻蔑笑起,轻轻摇头,“你错了,我和她不一样,我想死不是因为抑郁症。”
      “我知道,你是要为你的主而死。”杜若予说,“可你也错了,你们确实一样,因为她也是要为她的主而死。变成飞灵,是不是?”
      小景清秀白皙的一张脸突然因为愤怒皱起,咬牙切齿道:“不要从你那张什么都不懂的嘴里,肆意说出那两个字!”
      “飞灵吗?”杜若予故意“恬不知耻”地重复一遍。
      一本书砸了过来,杜若予稳稳接住,“小景,你为什么那么急切地想进天堂?因为现在的人世不合你的心意吗?那正好,我也活得辛苦,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主能不能也把我引渡到那个世界,脱胎换骨,灵肉重塑?”
      “你是个愚人,你根本没有资格。”小景冷冷道,“你无法理解死亡。”
      “那你理解的死亡是什么?”
      “是考验,也是重生。”她顿了一下,忽地讥笑,“你不是有精神分裂嘛,等你经受住了考验,你就获得了重生,重生后的你,至少是健康的,是完整的。可你永远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因为主看不见你。”
      ===
      杜若予离开小景的病房,独自下楼。
      室外的阳光热烈地灼烫着她,她仰头,不透过任何遮拦,瞧向火烧一样的天际。
      双目刺痛,却很清醒。
      口袋里手机声响,她掏出一看,不由自主便笑了。
      是卫怀信,他的声音比盛夏的天空还晴朗,还按捺着小小的兴奋,“若予,你现在在家吗?要不要来我这儿一趟?”
      杜若予笑道:“好啊,不过去你那儿干什么?”
      “你来了就知道。”
      短暂的通话结束,杜若予在阳光下舒展了下胳膊,心情愉悦。
      她想她并不需要什么主,也不需要什么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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