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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之孽-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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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一算,加上卖银狐大衣剩下的钱,我们的全副身家也不过八百多磅,租房子是没可能的,今后要怎样过日子?
以前的我没有经济概念,也不会有危机感,但现在不一样,柴米油盐多贵我自然清楚,无收入绝不是办法。
偷偷看了看宇翔,他正闭目沉思,罪恶感和自卑心同时侵来,最要受苦的还是他。
在加利埃尼站下车,宇翔淡淡说:“看好袋子,巴黎的职介扒手多,一不留神必遗失贵重财物。”
其实我还有什么贵重财物可言?除了带在脖子上,刘恨陵多年前送给我的一个白金项链,能卖的都已变卖。但我还是听话地抱紧旅行袋。未来日子所需的全副家当都在里面。
我们下榻的青年旅馆在蒙马特区,治安不好,可胜在便宜又方便。十八世纪,这里曾是新一代艺术家的圣地,如毕加索,莫内,达利,都在这里设置画廊。从房间的小窗户望出去,四周的确洋溢着艺术气息,但也是名副其实的红灯区/贫民窟。
有什么办法呢,日租四十欧元的价格是不够下榻于香榭丽舍大道上的。
天还很亮,可我们都没精神出去走动。
宇翔躺在狭窄肮脏的床上,突然问:“你可有后悔?”
我一惊,反问:“你后悔吗?”
“不,”他镇定的说,“我绝不后悔。”
“我也不后悔。”我小声答。
他露出笑容,但我觉得,跟他当初的自然开朗,差了很多很多。
第二天宇翔开始找工作,他嘱咐我先不要离开房间,以防万一。我耐不住孤独的恐惧,跑到附近小卖店卖葡萄酒。
还好是在欧洲,葡萄酒非常便宜,如是北美,想怕我们早已因我的爱好而破产。
我用英文打招呼,小卖店的老板娘却唧唧咕咕,用不太友善的语气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话。我放下钱匆匆跑回旅馆,那是我第一次真正认识到,这里不是美国或英国,英文在这里不被认同,英法两国有着颇为复杂的历史渊源,如不会法文,往后的日子将难上加难。
宇翔很早回家,看来见工并不顺利。他一脸倦容地解开领带,我为他倒了一杯茶,但他连碰都没碰就去洗澡。
浴室不在房里,它是那种在走廊尽头,多人共用的样式。
都说了,这是非常简陋的一个住所,宇翔和它格格不入,他本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晚上,我借着酒意,做了一件疯狂的事。在黑暗里,我脱了衣服摸索着爬到他身边,搂住他。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报答方式。
他睡在靠门的地上,被我惊醒时也并不知道我一丝/不挂,因为窗户小的可怜,外面也只有微薄的霓虹灯反射。但当我把他的手放在我赤/裸的胸脯上,他像是碰了什么炽热火炭般,猛地抽手,瞪大眼睛试图在黑暗中看清我。
“你在干什么?”
“宇翔,抱我。”我恳求。
“你这是怎么了?赶快把衣服穿上。”
“为什么不要我?你不喜欢这个身体吗?”
黑暗中他的脸很模糊,可从声音里听得出,他有些颤抖。
“快把衣服穿上。”他坚持。
我固执地跪在毯子上,一动不动。
他仿佛并未真的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也一言不发地僵在原地。
几十秒过去,我想再次拉他的手,却无意摸到一个硬邦邦的物体。拜刘恨陵所赐我早不是无知少女,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你是想要我的,为何不承认?”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沙哑地说:“我向自己承诺过,直到能给你幸福的那一天到来,不然定不会碰你的身体。”
“可是我想,现在就想。”我试着在他铭感处磨擦,他忍不住轻叹了一声,然后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你知道你这是在折磨我吗?”
“我没想折磨你,只想你抱抱我,我很寂寞。”我再往他身上凑。
这次他没推开我,却依旧僵着身子一直靠到墙角。
谁说我只是个受虐者呢?这么多年,在刘恨陵的调/教下,我早学会百般武艺,必要时拿出来,角色即时调换。
“宇翔,吻我。”我低声哀求。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很清楚,我也想要。”
他火烫的手缓缓落在我的颈根。看他还是犹豫不绝,我稍稍往前一探,不偏不正刚好碰到他的唇。
对男人的定义只在于刘恨陵而已,比起他,宇翔简直让我匪夷所思。前者在床上的招数五花八门,也从不会拒绝我的主动,然而后者呢?在唇与唇的接触上,竟然也能一动不动。
不甘心,我轻轻用舌尖撬开他的唇瓣。
那仿佛是最后一道防线。他一手托住我的下巴,另一只手浮游于我的腰部,开始回应。
那个吻持续到我们都不得不换气,而我又再次发现他们不同之处。刘恨陵的吻永远是霸道的,就连温柔的时候,他的吻也是在不断吸取什么。宇翔却如流水般细腻,每一分都是呵护,怜惜,甚至把自己的欲望压抑在那后面。
稍微平复了些后,我再次摸索着触摸他的下/体,发现已硬得似块木头,难怪英文要称呼这个现象为“wood”。
“刘璃,为什么?”宇翔有气无力地问。
“嘘。。。叫我蕾拉好吗?”
“你不是一直反感我这么叫你吗?”
“今晚没关系。”
“只是今晚吗?”
“别再说话了。”
我正准备为他做BJ,他却突然问:“你真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被他瞻前顾后的态度惹得有些不耐烦,说:“是,我在做我应该做的。”
“什么叫应该做的?”他稍微恢复镇定。
“就是报答你。”
他静了一会儿,然后用我从未听过,愤怒的语气道:“再不许出说这样的话,听到没有?听到没有?”
我想解释,却发现出言不慎时已太晚,宇翔猛地站起来,刚好“咚”一声撞到门把,我吓得赶紧伸手去看他怎样,却扑了个空。
他拿被把我包好,才开灯。
“我出去冷静一下,回来时需要跟你谈谈。”临走前,他丢下这样一句话。
到底哪里出了错?我左想右想就是想不明白。他明明很想要,却那样努力的抗拒。最后那个“应该做的”似乎不太合适,但如果是刘恨陵,他一定会先得到,然后再去理会什么病语。
我觉得很委屈,又充满挫折感。在他还没回来前,就钻到被子里,埋头大睡。
第二天一早,宇翔并没放过我,把牛奶和可颂递过来,即开始训话。
“任何时候都不能拿这件事做交易。懂吗?”
我不语。
“昨晚你让我痛彻心扉,知道并不能全怪你,毕竟那么多年他都。。。。。。”他说不下去了。
“对不起。”
“可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能再这么做。”
我想一想,然后点点头。
“刘璃,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你,从第一天开始,心甘情愿为你做任何事,但是,我想要的回报不是那样。我希望你也能真心爱上我,可我觉得到现在为止,那还没有发生。你可是还在想着他?”
“是。”我小声答。突然觉得如不说实话,简直对不起他。
“你还爱他?”
“我不知道。”
他深深吸了口气,说:“你对他的感情不是爱,那是种心里依赖,懂吗?正常情况下,一个爱你的人不会强迫你去给他任何东西,特别是那件事。所以说,他也不真正爱你。”
我听不下去,因为宇翔没有亲自在那里,八年来——两千九百多个日子,宇翔不知道我是如何跟刘恨陵相依为命,每一次对话,每一个眼神,每一种触摸,我指望他提供我一切,如果宇翔没有亲自体会,他怎会知道?
58、Chapter 57 交易
尴尬过后有一个多星期没跟宇翔说话。一开始他也赌气,因为是为我好,就任我独自阴沉下去,可几天过去了,看情况并没有好转的迹象,他软了下来,费尽心思讨好我。
“刘璃。”
“……”
“刘璃?”
“……”
“璃璃。”
“……”
“你打算永远不理我了吗?” 他叹了一口气,“你知道我是为你好。”
我还是不语,当做没听见,坐在窗沿翻看旧报纸。
人就是不能惯,宇翔惯坏我,以后在他面前都是无法无天。世界上也只有他一人能容忍我这样撒娇放肆。
其实我不能理解的是,刘恨陵从来抵抗不了我的身体,为何宇翔不吃这一套?从小到大我的身体被我认做是唯一可以用来交换东西的筹码,如今它失灵了,让我更加无地自容。
连唯一一样我能给的他都不要,还惹得他生气,我沮丧得不知如何是好。
可谁叫他是刘宇翔呢?他总有办法让我微笑。
一个星期过后,他送我一件特殊的礼物。
看过餐巾纸做的玫瑰没有?一整盒纸巾不翼而飞,多出来的是五百朵白“玫瑰”铺盖在床上。
就算贫困潦倒,他还是有他的办法。
我们不再提那件事,继续维持“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
七月,宇翔还没找到工作。眼看积蓄越来越少,我也跟着开始消沉。因为经常在楼下面包店买可颂,跟老板混熟。他叫弗朗西斯,四十岁,会讲一点点英文,他和他的太太对我都很热情。
有一天,他免费送了一袋将要过期的迷你丹麦包给我。
“看你垂头丧气的,男朋友还没找到工作吗?”他靠在柜台另一边问我。
我点点头。
“你们长期住在那个又脏又旧的青年旅馆也不是办法。”
“我们不打算长期住那里,可是没有收入证明,很难找到愿意签短期租约的房东。”
“短期租约?你们还打算去别处吗?”
“嗯,”想到剑桥,我露出一抹微笑,“其实我被剑桥大学录取,打算九月回英国入学。”
弗朗西斯灰蓝色的眼睛闪过一丝赞赏,“Bravo!C’est fantastique!”他把正在后边擀面的妻子叫了出来,跟她讲了一串法文,然后对我说:“爱丽沙和我很是为你高兴,我们送你一个蛋糕做贺礼。”
看他们高兴得像是自己的事一样,我也感到心暖暖的,连声道谢接过一整个黑森林。
“刘璃,” 弗朗西斯又说,“我们就住在店的楼上,还有一间本是为我们孩子准备的房间,可爱丽沙验出不育,所以一直掉空,如不嫌弃的话,我们愿意廉价租给你们直到九月。”
我惊讶地看着他们夫妻,久久没能回话,弗朗西斯以为是自己的英文不灵光,尴尬地重复了一遍。
“太感谢你们了,”我由衷地说,“回家让我问问宇翔,明天给你们答复。”
“不急不急,ma maison est votre maison(我的家既是你的家)任何时候都欢迎你们。”他们笑著和我道别。
随着在外界的时间越来越久,我发觉,不是所有人都像我想像中那么坏。一路走来,愿意伸出援手的人还是很多的。
可另一方面,刘恨陵又算什么呢?
宇翔已在我之前回到家。“猜猜我有什么好消息?”我把大包小裹放在桌上,蹦蹦跳跳来到他身边。
“什么好消息?”他微笑捏了一下我的鼻子。
“对面西饼店老板和他太太说如果我们想租房间,他们便宜租给我们直到九月!”
“真的?”
“嗯!”
“那太好了,说实在的,这里晚上有老鼠在我脸上爬,真要命。”
“宇翔,”我不好意思地拉住他的手,“对不起,要你跟我受这么多苦。”
他紧握我的手,“谁叫我就是喜欢你呢。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
在他温柔的注视下,我感到脸有点热,垂下了头。
“其实,”他抬起我的下巴,“我也有好消息告诉你。”
“什么?”
“我找到工作了。”他神秘一笑。
“真的吗?是什么工作?”
“像蓝磨坊一样,酒保。”
“太好了!那就是说,回到英国前,我们不会饿肚子了!”
“我怎会让你饿肚子。”
“宇翔万岁!!!”
那天晚上我们在房间奢侈地吃了一餐麦当劳,开了一瓶香槟,最后以黑森林蛋糕画上完美句号。
我真正了解到钱的重要性。贫穷如病魔,它是精神加肉体的折磨,可足足将一个人打垮。宇翔找到工作并不代表我们会富裕,可有收入毕竟好过眼睁睁看钱一天天减少。那种绝望是我一生都不想再体验的。
第二天我们就收拾好微薄的行李,搬到饼店楼上。
虽然区还是那个区,一眼望去街道还是又杂又乱,乞丐妓/女酒鬼变性人吸毒者到处游逛,可房子舒适,那已大大不同。这个安排简直是宇翔求之不得的,因为又多了两个人可以照顾并且保护我。
饼店开到晚上五点就关门,弗朗西斯两夫妇邀请我跟他们一起吃晚餐。
爱丽沙是一个贤淑的妻子,她不漂亮,也有稍许发福,可家里和饼店她都一手包办,看得出弗朗西斯是一个幸福的大闲人。
我时常想,如果自己能像她一样煮得出一手好菜,又会烘焙蛋糕,这样照顾宇翔也会感觉很好。
知道我的心愿后,弗朗西斯叫我早上到店里跟他们一起准备,也教了我很多东西。一直到现在,每每闻到香浓的烤牛油面包味,我就会第一时间想起巴黎。阁楼小窗微微开启,还未睡醒,就有醇厚面包香飘进房间。虽然短暂,可也是我人生中一个难忘的阶段。
自从开始新工作后,宇翔每晚做到凌晨四时才回家,第二天又早早出门,很显然这个酒吧比蓝磨坊更辛苦。
我问他店在哪里,可不可以去探班,他只轻描淡写说这个酒吧比较严格,不欢迎员工亲属光顾。
有一天我起早帮爱丽沙准备开店的任务,忙了三个小时,终于大功告成。她送了我一袋颜色较深,不好卖的曲奇作为答谢,这时宇翔刚好出门上班,他在玻璃窗外冲我们招了招手。我灵机一动,打算偷偷跟在他后面,等他到店里才突然出现,给他一个惊喜并且送他我亲手“赚”的曲奇。
不料我即没能给他惊喜,也没能送他曲奇。
宇翔工作的地方是我们居住十八区和十九区交界的一间中国餐馆。它面积不小,可肮脏凌乱。邻近是一个露天菜市场,贩卖采购的人多是非洲,阿拉伯,摩洛哥裔人们。炎夏的菜市场有股难以忍受的腥臭。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宇翔从后门进去,十分钟后穿了一身滑稽的大红中山装走出来,一边用气球做出各式各样的动物,一边吆喝着吸引客人。
我躲在菜市场的棚子后看他,心中苦酸只有自己知道。
摇摇晃晃不知怎样回到的家,一路上,那种侵蚀灵魂的绝望又回来了。
“你还好吗?脸怎么这个颜色,是不是中暑了?”弗朗西斯一见即刻冲上来。
“我没事,回楼上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的风扇旋转,有些窒息的感觉。
门响了两下,外面传来弗朗西斯的声音:“刘璃,我不放心你,这里有些西瓜汁,把它喝了好吗?”
我不好意思拒绝,说:“近来吧。”
他端着冰镇果汁放在桌子上,温和地说:“今早你一直在那么热的厨房里对着烤炉,天气又酷热,如不多喝水,很容易中暑。”
我想了一下,好像是一滴水都没进过。他扶着我把西瓜汁都喝下,我感到他的我背上的手有些异样,下意识地挪了挪。
“好了,别忘了再喝些清水,我回下边去,要是有什么事就叫我。”
他出去后,我才松了一口气。
昏昏沉沉睡到下午四点,醒来发现背心被汗渗透。洗了一个冷水澡,一出浴室发现弗朗西斯正站在门外。
我心立即凉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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