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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绝代双骄3]经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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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件大事,仇皇殿里无人不知。
   
  所谓少主,并不是殿主的亲生儿子,殿主倒是有一个亲生女儿,听人说娇纵任性,不像温婉娴淑的胡夫人,胡夫人是殿主夫人,殿主女儿的娘亲。
   
  只是我一直不明白,既然是殿主夫人,为什么还要自称为胡夫人。
   
  不过我没有荣幸得见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位,除了殿主,我的活动范围很小,每日只是在住房与囚室之间来往,而住房,离囚室也只有不过百步的距离。
   
  至于我所有消息的来源,是囚室外每日轮班的守卫大哥,以及帮江无缺打点生活起居的两名小婢,连仇皇殿里秘密训练孩子之事,也是无意间听他们提起的。
   
  殿主给仇皇殿每一人都列下了无比严苛的条例,偏偏唯独我,还不算仇皇殿的人,所以其实我很自由,只是我的小心翼翼,让自己变得不自由。
   
  这一日,我在囚室待了一夜,江无缺的新伤稳定,我终于能够放心离开。
   
  出了囚室,走过长长的甬道,出门,还是长夜未尽的黑暗。
   
  夹着凉意的风,很新鲜,有晨露的味道,我忍不住瑟缩,却突然不想就此径直地走回卧房。
   
  我在长廊里前行,来回的守卫看到我也没有刻意留难,囚室靠近仇皇殿西北角,再往前走,出了院落的门,一条小径,通往人迹荒凉的后山。
   
  仍然在仇皇殿的势力范围之内,所以后山是仇皇殿的后山。
   
  后山上有一片我很喜欢的竹林,我只去过一次,是为江无缺收集晨露煎药、不经意间路过时发现的。
   
  不过我对方向的辨识感很差,所以不确定是否还能再回到那个地方。
   
  走在不算崎岖的山路,天已经开始微微发亮。
   
  白雾在树林间萦绕,如烟的雾气,等我好不容易站到一大片的竹林之前,稀薄的晨光将竹林笼罩。
   
  我往前走,听到竹子落叶的声音,风声,还有——我站定脚步,那不是风声,是有人在竹林中练剑。
   
  就在不远处,晨晕与竹影的错立间,寒光频闪。
   
  我不敢走近,站在远处静看。
   
  太阳还未算升起,山林间,只有微光和沉积的墨色。
   
  我抬脚一步步移动,竹影交错,随着那个人舞剑的身影,我望着他然后慢慢迈出脚步,苍竹在身边一根根掠过,每走一步,他的剑刺出、划出虚影。
   
  一个孩子,身形很小,最大不过十岁。
   
  还是个男孩,却有着凌厉的剑式。
   
  每一招之间连贯,挥洒自如,剑气游走,竹叶在剑端落下。
   
  晨光透过竹影,厚重的雾气渐渐转为稀薄,最终一个人的身影,初晨竹子的气息,以及一大片寂静的山林。
   
  精妙的剑法。
   
  还有我,路过旁观的人。
   
  而我之所以旁观,是因为我看出了不同。这个孩子与其他人不同,其他人不可以经由仇皇殿出入后山,其他人也不包括如此年纪的孩子,殿主将所有孩子统一训练,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在这里、让我遇见他。
   
  当然一眼就能看出他不是普通人,即使离得很远,他身上有股特质,不同于常人,就像我也有一种特质,再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普通人,身为平凡人的特质。
   
  竹林在这时处于微亮的黎明,雾气尚未散尽,频频的落叶,被一个孩子划出的剑光穿透。
   
  我忽然有一个念头,这个人是少主,一个甚至根本不需要验证就能下定论的念头,就像我笃定他不同寻常的身份,我也想到其他的可能,想到他或许就是江无缺要我打听的人。
   
  他收剑,停下来,默默站立。
   
  我不想被他发现,因此转身离去,回头却看到他突然以剑支地,想要起步向前,未走出一步,却只是身形微微晃动。
   
  以医者的眼光来看,他的左脚有伤,伤得不轻,在这种情况下不应当练剑,会令伤势加速恶化。
   
  我不希望自己显得太过唐突,却还是忍不住转向走回去。
   
  他握剑,此刻半跪于地。
   
  我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仇皇殿里唯一一个不同寻常的孩子,七八岁的身形,男孩,像江无缺一样周身冷淡的气质,多了些暴戾之气,即使还没有真正地靠近。
   
  他很警觉,我走了几步便被他发现,他转头向我这里看,我便索性加快脚步,“你脚受伤了?”我走到他身边,看着他的左脚。
   
  他抬起头,即使是孩子,这一刻的眼神却出乎意料的阴冷与深沉。
   
  “你是谁?”他问,童声,语气却是全然的防备。
   
  “我是大夫,想帮你看一下脚。”
   
  “大夫?”他反问,神态依然冰冷抗拒,“这里怎么会有大夫,你到底是谁?”
   
  “我的确是大夫。”眼神诚恳地与他对视,他的眼睛很漂亮,是上扬的,却更显得骄傲冷漠,我想了想,对他说:“我是仇皇殿新请来的大夫,上山来散步,顺便想帮你看看脚上的伤。”
   
  “我没事。”他勉强站起身,我去扶他,却被他避过。
   
  “你还是怀疑我的身份?”我觉得有些新奇,与一个小了自己许多的孩子对话,他明明还是孩子,神态举止却偏偏老成多疑。
   
  像他的脸,小孩子皮肤的凝滑白晰,却有很多细小的伤痕,有些只留淡淡粉色的痕迹,有些却是新添的剑伤,当真是一个身经百战的孩子,眼底没有一丝迟疑,嘴抿起来,比殿主还要显得冷淡与不近人情。
   
  只是小小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尖尖的下巴、还不到我肩膀的个头,他仍然只是个孩子。
   
  “你坐下。”我以长辈的口吻,伸手想扶他坐下。
   
  他看向我的手,又看向我,“你是仇皇殿的人,你不认识我?”
   
  我笑笑,却还是用力拉他坐到了地上,“我刚来这里两个月,不认识的人有很多,你叫什么,我叫孙盈余。”
   
  他皱起眉,不过皱眉的样子还算可爱,“解星恨。”他说。
   
  “什么?”
   
  “解星恨,我的名字。”
   
  “解星恨么……”我蹲在他脚边,想帮他褪去鞋袜,他却忽然按住我的手。
   
  “你干什么?”他问。
   
  我转头看向他,他有着令人羡慕的朗眉星目,长大后不知该变成何等模样。
   
  “我想要帮你看伤,”我耐心解释,“隔着鞋袜,我可没有透视眼。”
   
  他松开手,我很流利地帮他褪去鞋袜、卷起裤脚,在仇皇殿待了两个月,不知何时起,帮别人宽衣解带已成了我的另一大强项。
   
  自嘲地抬抬嘴角,我看到一只玲珑可爱的小脚,白皙,小巧,只是脚踝处一道外伤,缠了纱布,发黄的血水却从纱布中晕出,是几乎伤到骨头的刀伤,处理得不好,伤口四周已经化脓出水。
   
  “怎么会这样?”我抬头问他,“你没有好好听大夫的话,这样下去,会跛的。”
   
  他初听时睁大了眼睛,但很快便处之泰然。
   
  “脚不会痛吗?”我仍是问,“怎么不再找大夫看看?”
   
  “我没事。”他逞强,“我不想一点小伤都——”
   
  “这不是小伤。”我打断他,觉得自己很有威严,像一位慈祥的长者。
   
  他也不再诸多防备,我只是想帮他治伤,他根本没必要防备。
   
  或者,是他觉得我不认识他,便放松下来。
   
  他叫解星恨,仇皇殿里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少主叫做解星恨,我比较无知,我也可以装成自己不曾听闻。
   
  包扎伤口以前,必须要彻底清理伤口,这也是我的强项,迅速、并试图将痛感降低到最低,解星恨一直看着我的动作,到最后一步,我为他上金创药,将伤口重新包扎。
   
  “你真的是大夫。”他忽然道。
   
  我笑笑,“这种事是不能唬人的。”
   
  “时辰尚早,你又怎么会在这个时间来这里散步?”他开始对我穷根究底。
   
  “因为我刚刚结束工作。”
   
  看他不满意,我干脆将所有事一次解释清楚:“我负责治疗囚室的犯人,昨晚开始那个犯人发热,所以我就一直忙到今早,忙完了还没有睡意,就跑来这里散步来了。”
   
  “你不怕吗?”他问,“一个人在天未亮时跑到山上?”
   
  “那你不怕吗?一个小孩子在天未亮时跑到山上。”
   
  他眼中的寒光一闪,显然我的话引起他的不快,“我有自保的能力。”他冷声答。
   
  我无奈,只好说:“我也有自救的能力。”
   
  我想帮他穿回鞋袜,他止住我的动作,自己将鞋子套了回去。
   
  “你的脚有伤,”我提醒,“应该穿大一号的鞋子。”
   
  他没理我,先站了起来。
   
  “你回去,要记得找其他大夫帮你开去火消肿的药。”
   
  他转向我,低声说了声谢谢。
   
  “不用谢。”
   
  然后他离去。
   
  ……
   
  第二日,还是那片竹林,不出所料,我再次见到解星恨。
   
  他没有在练剑,也可能是刚刚练完结束。
   
  他端正地坐在竹下的大石上,坐姿挺立,即使他的身边空无一人,也没有将脊背放松一分一毫,他好像对周遭的一切抱持一种敌意,因而戒备,令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不得松懈。
   
  而他在出神,他出神地看着头顶,竹子的顶,再远,是蒙蒙发亮的青空。
   
  我走近,他没有立刻警觉,直到我站到他面前,他收回目光微微仰视看我的脸,这时,我想他早就猜到我会再次出现。
   
  “我为你准备了一些东西。”我将随身的包裹交给他,里面有一些内服外敷的药,还有一双比他脚要大上一寸的靴子。
   
  他翻看那些物件,然后抬起头来看我,眼中有些多疑不解的东西。
   
  我对他善意地笑,“你应当不缺这些药品,但我想或许你不喜欢看大夫,你脚上的伤是耽误不得的。”
   
  他低下头,将打开的包裹重新包好,“谢谢。”然后低声道谢。
   
  我知道他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他定然是需要这些东西,但也不会有人为他准备这些,我的好意他不会推诿,因为我是仇皇殿里的大夫,我本就应该为他做这些事。他不想因为一点小伤让人觉得他软弱或是不能忍耐,于是他就忍着,他身上的多数伤,应该就是这样忍过去的。
   
  而我对他的好意,来自我想探究一件事的好奇心。
   
  我并不会总是好奇,但这件事太过庞大,庞大得充斥于我每日的生活,我不得不选择正视,关于江无缺想要找的孩子,这是一次危险却充满趣味性的探索,因为本身,解星恨就是一种危险。
   
  或者应该这样说,解星恨会自然地把他身边会动的一切,归为一种威胁,当我成了他的威胁,就会令自己身陷险境。
   
  即使他是一个孩子。
   
  但他毕竟只是一个孩子。
   
  他将包裹放在一边,转头,认真看着远处一点点染了颜色的竹林。
   
  清晨阳光的颜色,他看的时候,像之前正襟看天时的挺直僵硬,但光线占满了他的眼睛,他也会像一个孩子一样感到欣喜。
   
  朝阳总是会让人产生力量,欣喜振奋。
   
  “你很喜欢这里?”他忽然问,亮起来的眼睛,转过来,望向我。
   
  我点头,“在你没出现之前,我还以为只有我发现了这里。”
   
  他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缓和的神色,声音也不再坚硬冷漠,“五岁起,我每日来这里练剑,除了不在殿里的日子,每日清晨我都会在这里。”
   
  “原来是这样……那么是我误闯了你的地盘。”
   
  我出声回应,如果他不是一个孩子,或者他再大一点,是一个年龄稍长一点的男人,那么我会认为他在暗示,他说的话里,有一种浅显直白的暗示,他不讨厌我出现在这里,反而他向我发出一种变相的邀请,他每一日都会在这里,代表我每一日都可以在这里找到他。
   
  但我不愿想太多,即使他将自己磨砺得像一块石头,但我更乐意将他看成一个简单的孩子,因为只有这样,我才可以靠近他,我必须靠近他,如果我想知道得更多。
   
  他全神贯注地看竹林摇曳,我发觉自己有些低劣,试图取得这个人的信任,但所付出的,却很难有几分真诚。
   
  如果他是江无缺的儿子,我该如何做呢,会告诉他事实吗,甚至会告诉江无缺我见到了他的儿子吗?
   
  我在扮演什么样的角色,我只是一个平淡无聊的雇佣下属,只是突然有一天,我起了恻隐之心。
   
  还是说,我起了歹心?
   
  我也分不清,自己是真心想要帮助江无缺,还是想要更透彻地发掘于他身上的这一出悲剧。
   
  如果殿主能够知道我此刻的心态与想法,那我必然命不长久。
   
  只是殿主太远了,他离我离得太远,管不到我。
   
  但我离仇皇殿的少主,却很近。
   
  “你有没有去过四海?”我站在他对面,问他,“从仇皇殿只要走半日,我家就在那里。”
   
  “你家?”
   
  “你最近有没有去过,那里最大的一家药铺,是我爹开的。”
   
  他不再说什么,看来是没去过,也可能他觉得说实话会叫我失望。
   
  “旁边还有一个打铁的铺子,”我不介意,继续说,“与我家一直是邻居,铺主叫金努力,打铁真的很努力。”
   
  他仍是看着我,什么也没说。
   
  “我可以坐下吗?”我问他,他点点头。
   
  在他身边坐下,“你能够经常出门吗?”我又问,“你是殿中的什么人,少主是吗?”
   
  他不意外我知道他的身份,如果我此时再扮茫然无知,反而显得故意隐瞒。
   
  “我想请你帮我带个信回家,如果你下次能够路过四海,你可不可以告诉我爹……我一定会回家过年,还有我在这里很好。”
   
  他不明白,“这种事需要特意请人帮忙吗?”
   
  “是。”我总该找个理由,才能解释我刻意接近仇皇殿少主,像是无关紧要的一点利益,我总要在他身上找到我想获得的好处,才能让他对自己有得解释。
   
  “以前过年之前,我爹会出远门联系药商,我总是担心他不能在年前赶回来,便一个人坐在家门口等,等啊等,等得很无聊,就数每个过路人衣服的颜色……三十二个青色,二十七个黄色,四十个红色……我爹就回来了。”
   
  “很无聊吧?”我转头问认真在听的解星恨,“一些平平无奇的小事,琐碎,又很无趣……无论如何,来到这里,见不到其他人,也可能因此这些回忆才会变得尤为清楚,第一次离家这么久,却发现越到最后记得越清的,竟是这些零星不起眼的小事……”
   
  我抬起头,看高高的竹顶,“有时候,我试着想,如果我没有在家门口等爹回来,那他是不是就赶不及回来了——如果我没有数那些衣服的颜色,如果我没有数到第四十个红色,是不是我爹也不会在那时出现……很奇怪吧,我这个人。”
   
  他等我看向他,过了一会儿,才说:“是很奇怪,离明年还有好些时日,你想得太久了。”
   
  “没有,这是我能想到的、最近的、离开这里的时间。”
   
  他沉默,狭长上扬的眼睛,看向我。

☆、第三章

  囚室,我想走进去,却迎面遇见开门走出来的殿主。
  我匆忙后退两步,低下头见礼。
  现在是白天,白天殿主很少来这里,何况只有他一人,连守门的侍卫都被他全部支开。
  我低着头,等他从我面前经过,但他的脚步,却在我面前停下。
  我有些紧张,手心里渗出了汗。
  “你现在不用进去。”殿主的声音在头上方响起,依然是缓慢柔软的声调,听不出太多起伏。
  “是。”我郑重回应,头垂得更低,现在我只能看到他的脚,穿着一双很朴素的布靴,黑色的,镶黑色的边,原来殿主是一个朴素的人,到现在我才知道,总是不敢正眼去观察这样一个人,现在也只能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布靴。
  不过我很快就发现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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