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伪装者]别样楼春-第1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所以,你不要再跟我说什么取次花丛懒回顾。”她忽然忍无可忍:“什么沧海水、巫山云?当年半句交待没有就一走了之,还要我感恩戴德吗?我就算是一本书,也不想让人再翻第二遍。拜托你们明家也给我留一点点自尊!”
阿诚惊住,哑口无言。
汪曼春也有片刻的怔忡。
无论心里有多怨,这样的话,她都决计不可能对着明楼说出来。可为什么,竟然控制不住地对着无辜的阿诚发作了呢?
每次见明楼对阿诚发火,即使明知阿诚不介意,她心里都会极不舒服。谁知道自己不知不觉中,竟也是一样的。
“对不起阿诚,不关你的事。我不该对你说这些,真是对不起。”汪曼春深吸着气,连连道歉。
“没关系没关系。”阿诚一脸理解:“我想,你的情绪也没有其它的出口。学弟阿诚,愿意做特派员同志的出气筒。”
汪曼春不由苦笑:“可怜的阿诚!”
气氛恢复自然。毕竟是多年的学伴好友,久别后第一次以真心相对,有说不完的话。
又一曲终了,二人谈笑着相携走出舞池。
阿诚突然顿住了脚步。
汪曼春正对着他说话,这时随他的视线望去。
明楼就站在几步外的大厅正中冷冷看着他们,浑身上下散出一股森森寒意,不知已经来了多久。
汪曼春笑容凝固。她并没做错事,可不知怎的,在那样的目光和气势下,她就是觉得心虚。
“大哥,”阿诚慌忙松开挽着她的手,疾步走到明楼面前:“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我们?”
“二位如此愉快的共舞,我岂有打断之理?”明楼的声音沉郁如冰,深不见底的眸光锐利清寒:“阿诚啊,我倒不知道,你的舞技进步得这么快。”
阿诚额头开始冒汗,偷偷瞄了汪曼春一眼。
“等你不来,我就请阿诚跳了一支舞。”汪曼春只好帮阿诚解释,试图打破僵局:“你来了,我们去吃饭吧。”
“一支舞?”明楼面色阴沉地看了看表:“你们跳了快半个小时了,五支曲子都过了。”
阿诚垂首肃立一声不吭,一副做错事任凭发落的样子。
刚才的确谈得太过投入,以至于完全没发现大哥什么时候进来的。作为特工,这是致命的疏忽和失职。
那又怎样?汪曼春心想:不过跳跳舞,又是跟阿诚,你这么阴阳怪气地做什么!
“明长官愿意站在这里看跳舞,那就看好了。我肚子饿了,我去吃饭。”她赌气说着,拿过自己的大衣和包,径自进了贵宾包厢。
第21章 相拥
将包厢里里外外环视一番,她走到窗前,习惯性地将霓红闪烁下的各个街道口逐一看过,明楼推门进来了。
汪曼春看着他默默脱下大衣和围巾挂好。他今天依然是一身深蓝色西装配同色领带,与往常不同的,是他眼角眉梢举手投足间不再掩饰的沉沉重负和入骨疲倦。
汪曼春立刻就心软了。刚想开口,服务生敲门进来,为他们送上了八样小点和一壶热腾腾的铁观音。
汪曼春看得有些发愣。
“吃吧,你不是饿了吗?”他对她说,神态语气又回复到以往那种压抑的温柔。
“我就是随便说说。”她走过来看着桌上的东西,诧异:“这里居然有这些点心卖?”
“夜总会里当然不会有这些淮扬小点,”明楼在她对面坐下,为她斟满茶:“知道你不喜欢西餐,叫他们从外面买来的。”
“谢谢。”汪曼春心中触动,拿起筷子吸了口气,问他:“有什么事?”
“我们有一个星期没有见面了,你就没什么要告诉我的吗?”明楼喝了口茶,面色变得严峻。
汪曼春抛开杂念,神情凝重:“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藤田芳政把高木派来76号,说是协助我调查南田遇刺一案。”
“这已经不只是督导了。如此明目张胆派特高课的人直接参与76号事务,从无先例。”
“是啊,可他们还是这么做了。”汪曼春看他的神色,有些担心:“我知道你试图阻止,可藤田是个强硬的人,你千万不要跟他硬碰硬。”
明楼强压怒火,沉默不语。
“来就来吧,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放心,高木我完全可以应付。”她的语气十分笃定。
明楼心头稍松,点了点头,却还是不放心地叮嘱道:“那次你借着电讯处的事动了他的人,藤田一直心存芥蒂。从前有南田护着你,现在藤田执掌特高课,你一定要加倍小心。”
“我知道,你也要小心。”汪曼春思索着说:“我在日本的时候就认识藤田了。此人,比南田心机更深,嗅觉敏锐,手段毒辣。但他非常刚愎自用,不听人劝。所以。。。”
“如果,能够诱导他形成某种观念,他必会一错到底。”
明楼深思,颔首:“好的,我知道了。”
“还有,”她接着说:“南田一死,孤狼与特高课的联系就断了。此人危险,尽快解决掉吧。”
“我想留着她再看一看。”
“师哥,我提醒你,这个女人非常敏锐,又离你们这么近。如果是我,断断不留。”
“我明白你的意思。”明楼考虑了一下,说:“但特高课一直都知道孤狼的存在,从南田留下的材料也会知道是你在跟她联系。以后,他们找你要人怎么办?她突然消失了而你却没有报告,你立刻就会被怀疑。”
汪曼春虽知他言之有理,可任他身边放着这么个炸弹总觉提心吊胆,权衡利弊后还是坚持道:“日本人现在根本顾不上她。再说真到那个时候,我编个理由就是了。就算怀疑也只是怀疑,又没什么证据,你想得太多了。”
明楼怎会不懂她的心思,安慰地拍拍她的手道:“反正她现在由你控制着,也做不出什么来。”
汪曼春想想也是,只得点头。
“她最新送来的消息,要我去查你的面粉厂。那里有问题吗?”
“没有,叫他们查好了。”
“好。”
明楼斟酌片刻,开口切入正题:“你知道吗,76号掌门人的更迭,即将到来。”
汪曼春问:“要我做什么?”
“什么都不要做。”
“师哥的意思是,不要争?”
“不但不要争,还要让。”
明楼顿了顿,继续说:“特高课掌握了一条绝密消息,毒蜂已经杀回了上海。而特高课里有人跟梁仲春关系密切,很有可能把这个消息卖给姓梁的。”
“毒蜂回沪,我也有耳闻。”汪曼春突然想起,那日朱徽茵的所谓重大发现,也是报告给了梁仲春而不是自己。
“你是要引诱梁仲春上钩?”她反应飞快:“你和毒蜂在策划什么?”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还有军统的一层身份?”明楼倒有些惊讶。
“这并不难猜到。刺杀令是重庆发来的,南田是明台杀的。毒蜂撤离毒蛇到位的时候,正是你回来的时候。”
明楼点头。沉默片刻,终于实情相告:“我们有一个计划。简单来说,就是要敌人相信一个送往第三战区的密码本的真实性。而事后日本人发现上当,一定会拉出截获这份密码本的人当替罪羊。所以,你千万不要搅进来。”
“这主意想得够狠。”汪曼春在脑中转了几转,脱口问:“毒蜂来告密,谁来牺牲?”
她一语问中要害。
明楼忽然又开始头痛,极力忍耐着说:“是毒蜂的计划,他来安排细节。我只是配合他做一些筹备工作。”
汪曼春定下神来想了想。明楼位高权重身份重要,无论如何也不会是他。如此,心中稍稍安定。
“我懂了,要置身事外。”
“你突然什么都不管,也会招来怀疑。”明楼的头疼一阵紧似一阵,以手抚额咬牙苦忍,开口来语气却依然平稳清晰:“到时候,我会叫阿诚安排一次刺杀行动,将你打伤。你乖乖在医院躺一个月,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理。”
“好,我知道了。”
她答应着,心里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而一抬头见到明楼痛苦的神色,立刻被转移了所有的注意:“你怎么了?”
“一点头疼,没事。”他说得轻描淡写:“你去叫阿诚,问他有没有带止疼片。”
汪曼春走到包厢门口刚跟阿诚一提,阿诚立刻惊慌失色地跑到明楼身边,急急道:“大哥你没事吧?我出来的时候已经把最后两片给你吃了,怎么这么快又疼了?你今天这已经。。。”
下面的话,被明楼一个眼神生生止住。阿诚看了眼站在门口的汪曼春,叹气道:“你再忍忍,我这就去买。”
阿诚几乎是跑着出去的。
明楼深深吸气,强打精神解释道:“今天事情比较多,有点累而已。阿诚这小子,现在越来越大惊小怪。”
汪曼春走过来递给他一杯热茶,强抑心疼淡淡道:“事情是做不完的,你别太辛苦了。”
明楼点点头,伸手接过茶喝了一口。而到底还是掩饰不住,手指又牢牢按回太阳穴上,英挺的眉峰紧紧蹙起,狠狠咬牙一意苦撑。
汪曼春实在忍不下去了。轻轻拉过他的手,将自己温软的指尖贴上他额角轻轻按揉。
明楼默默合眼。
她的温柔,是他藏在心底不敢奢望的最深渴求。
汪曼春也闭了闭眼,暗自咬牙。
指尖下熟悉的触感,肌肤相亲的甜蜜,心灵的震颤绵延到身体最细微的角落。无论过去多久,就算她强要忘记,她的身体她的心却不会说谎。它们在对着她狂呼:这是明楼啊!八年又怎样?就算八十年,只要她活着,明楼永远都是明楼!
这一刻,世界回归平静。没有战火硝烟,国恨家仇。有的只是彼此的气息,如痴如醉地充斥天地。
一直折磨他的疼痛在她的抚揉下奇异消失。明楼缓缓舒展开来的眉心,渐渐浮起眷恋满足神色。
他忽然张开手臂将她牢牢抱住,把头深深靠进她怀中。
当年信誓旦旦许诺她一生的幸福,重逢后也想要默默守护她一世。却终是,来不及。
可他还是自私贪婪,想永远记着她怀里的味道。
曼春,请容许我再放纵一次。
汪曼春动作停止,僵立当地,连呼吸都顿住。
良久,良久,她的手慢慢抚上了他的发。然后,环抱住他贴着自己的头。
无论装的多冷漠,说得多决绝,可这是明楼,这是明楼。
他自可来去如风,潇洒进退。在他面前,她终是无法抗拒分毫。
汪曼春眼中渐渐升起水雾迷蒙。
明楼,我认输了。
必是汪家欠你,注定由我来还。
于是这一朝绽放一世苦守,不过是我层层假面乱世弄潮中逃不开的命数。
第22章 心结
“大哥,”阿诚风风火火推门而入,“你的药!”
汪曼春不由后退两步,伸手擦去脸上的泪痕。
明楼暗暗叹了口气,调整情绪沉声道:“拿来吧。”
阿诚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冒失出现是多么的不是时候。递过药去,他尴尬歉然地开口:“对不起,打扰你们了。”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汪曼春腾地就红了脸。
明楼也有些窘,连忙清清嗓子,整理思路继续先前的话:“刺杀行动阿诚亲自动手,你不要担心。在这之前,有什么事情你能推就推。藤田不是派了高木来监视76号吗?想必他立功心切,正好让他来替代你。”
“知道了。”汪曼春点头,看看表道:“没其它事的话我回去了,有什么情况再联络。”
“好。”明楼忍着心中不舍,只是说:“阿诚,你送她回去。”
“不用,我开了车来。”汪曼春眼中是无法掩饰的关切:“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回家,早点休息。”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开车。。。”
“大哥不放心你。曼春姐,我送你到车里。”阿诚连忙说。
“好吧。”汪曼春穿上大衣,转身要走。
“曼春,”明楼忽又叫住她:“我知道你一个人在76号有多么艰难。可你要记住,你不是孤身作战。出了什么问题,告诉我们,我们一起来想办法。好不好?”
汪曼春不由自主地点头。
阿诚在一旁看他俩暗暗好笑。等到出了包厢,忍不住对汪曼春道:“我就说嘛。大哥除非是气极了,否则心里就算有火,对你也是发不出去的,只有好言相劝的份。”
汪曼春只问:“他的头疼怎么这么厉害?去医院看过没有?”
阿诚叹气,随口答:“去医院也没用,老毛病了。”
“老毛病?”她愕然:“他以前没这毛病啊。”
“我是说,在国外时就有了,也很多年了。”阿诚有些慌张地解释:“一开始,可能是天气水土的原因。慢慢地,就变成痼疾了。”
汪曼春皱眉问:“看医生也找不出病因吗?没办法治愈?”
“你知道的,头疼这种东西,各种引发因素太多了。现在医学还没有昌明到那个程度。”
汪曼春盯着他沉默片刻,还是放弃了追问,只叹气道:“经常发作么?”
“还。。。还好吧。。。”
汪曼春听他口气,更加担忧心疼:“偏他这个位置,劳心劳神,精神紧张,不头疼才怪!”
阿诚点头。
“你别给他吃那么多止疼药,阿司匹林吃多了伤胃的。”汪曼春忍不住埋怨:“不要让他太累,多休息才是。”
“这我还不知道?可他会听我的么?”
汪曼春顿时无言。
“不过我看,大哥这毛病你倒是会治。我走的时候还疼成那样,回来看他居然完全没事了。”
“什么呀!”汪曼春脸上一热:“不跟你说了。你赶紧带他回家,好好休息。”
她走到车前,忽又想起什么,回头说:“阿诚你进来。”
阿诚依言坐进车里,问:“怎么了?”
“你在他身边,一定要把他保护好。”汪曼春神色严肃:“那次大姐被梁仲春的人抓了,他一个人就跑来76号兴师问罪。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是我的错。”阿诚面露愧色:“大哥当时怒极,没等我就自己开车走了。”
他顿了顿,又说:“不过,大哥也并非气得失了理智,他知道76号的人不敢把他怎么样。”
“这种事你怎么能让他赌呢?”汪曼春语声严厉起来:“梁仲春是不敢怎么样,可他下面还有一群不长眼的蠢货!万一擦枪走火出了事,他们多少条烂命能抵得回来?”
“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看好大哥,让他孤身犯险。”阿诚听她责备,心中内疚更甚,再次认错。
“老实说,我当时也吓坏了。一进来见一屋子人围着大哥,旁边还有一具尸体。”
“你来时已经完事了,你还没见他们个个拔枪对着他的情景。”
汪曼春想起那一幕就后怕。当时她握枪的手里全是冷汗,一颗心怦怦乱跳,好久之后都无法平复。这么多年一个人血里来血里去,她还从未那般紧张惶恐过。
阿诚道:“其实后来我想,他是因为见你也在,态度才会那般强硬吧。”
“我在有什么用?那些人都是梁仲春的心腹,什么时候听过我的?我一个人一把枪,乱起来再怎么也护不住他!”
“他要是还知道有我在,还信任我,就该明白我一定会替他解决这个问题,而不是拿自己去冒险!”汪曼春越说越怒:“他倒是一身是胆,长官威风耍了个尽,他就不怕一步踏错会有什么后果?当然了,也就只有你家大姐,能让他如此任性冲动。”
“曼春姐。”阿诚觉得不对劲了。
“或许,他原本就是在试探,要看看我的反应。他怀疑什么?怀疑我才是那次抓捕的幕后真凶?怀疑一切都是我指使的?怀疑我对过去的事怀恨在心,处心积虑地要报复吗?”
阿诚大惊:“曼春姐你说什么呢?大哥怎么会那样想呢?”
说着说着就触到心底的最痛处,她眼里已泛起泪光,却是咬牙冷笑:“76号情报处处长,自然是什么脏事都做得出来。不过你们也太小看我了,我要报复明镜,不会等到今天,也不会用那样拙劣的设计!”
没想到她对大哥的误解竟越来越深,阿诚急得连忙打断她为明楼辩白:“曼春姐你误会了。大哥只是不想让你卷进来,就像你不肯告诉我们许鹤的事一样。大哥像你相信他一样地相信你,他自始至终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你。”
“没怀疑?怎么可能没怀疑?”她笑得悲哀:“别忘了我也是做这个的,我自然懂。你不用哄我。”
“谁哄你了?”阿诚直接把她顶回去:“以大姐的性格脾气,这些年做的事要不是一直有人在暗中保护,早就被抓进去不知道多少次了!刚回来的时候是我恨你当了汉奸,从来没有仔细深究。但是大哥怎么可能想不清楚?你这样说也太侮辱他的智商。”
这话堵得汪曼春无可反驳。
她脸色稍霁,正色道:“你家大姐,用辛辛苦苦守住的家业资助我们的抗战前线。含辛茹苦抚养你们成人,个个都成了顶天立地的汉子。她是值得尊敬、有情有义的好姐姐!”
“阿诚我告诉你,当年的事,我从来没有怨恨过你大姐。爱情其实和信仰是一样的,你不能指望它永远一帆风顺,幸福美好。一旦遭遇风浪险阻,是坚持还是放弃,都是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
“曼春姐,不是,不是这样的。”
阿诚满腹委屈不平想要辩解,却又不知该如何说。大哥曾不止一次明令他不得说出当年的实情,他不敢违抗。
阿诚的欲言又止万般为难落在汪曼春眼中却又是另一种解释。那是他从小敬爱崇拜得如神灵一般的大哥,要他怎么说?
“算了不说了。”汪曼春甩甩头。虽然怒气消退,可说来说去,还是心痛。
这是一根插在她心间的刺。年久日深,再怎样被戳得血肉模糊,烂也烂在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