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全道门都欠我一个人情-第8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封如故说:“来,重复一遍。”
  事关性命,来人自是没有任何异议,点头不迭,并乖乖复述一遍。
  封如故赞许地拍拍他的肩膀,竟当真放开了他:“去吧。”
  来人不敢耽搁,生怕封如故改了心思,一瘸一拐地往前奔了两步。
  接着,他的身躯顿住了。
  他的口鼻眼一齐漾出血来。
  他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向被穿出一枚血洞的胸口。
  ——封如故甚至不曾拔剑。
  他只用剑鞘,便自后洞穿了那人的心脏。
  封如故的刀鞘缓缓从创口处拔出时,血也跟着滔滔地涌了出来。
  封如故看着眼前缓缓倒下的人,说:“……我说,留一个人传话,又不是说留一个活口。”
  “记住我要你转达的话啊。”封如故蹲下身,拄剑望着他逐渐失去生机的眼睛,“他应该不久后就会去找你了。”
  说话间,豆大的、雪白的雨点滴滴答答地落了下来。
  那人睁大了眼睛。
  在临死前,他似是看到了幻觉。
  在封如故的缥色衣衫之内,有两朵妖异的红莲,在他身上张扬地吐开了蕊,像是有一把火,把封如故的半个身体都烧得明亮起来。
  待那人死透,封如故把两具尸体摸了个遍。
  两个人身上很干净,没找到任何能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
  封如故也没有多沮丧,借了一辆在路边停靠的废板车,把这两具尸体抛上去,把拉车的麻绳挂在自己肩上,咯吱咯吱地把人运回了二进小院外。
  自从三朵花开过后,花开的速度就不再讲道理。
  他需得学会俭省。
  雨的落势一旦开了个头,便不再收敛,落得又大又快又急,连续砸在封如故肩上,砸得他肩膀直往下沉。
  封如故把尸体在院里停靠好,利用死人的衣物擦净“明日”上的血,又就着一天大雨,把手洗净,将剑收好,才往里院走去。
  穿过被豪雨打得零落一地的落红,穿过被打得垮了一半的葡萄架,封如故在雨中站定了。
  他的房门紧闭着。
  内里晃着重重灯影,檐下站着罗浮春。
  雨下得太大,天地间呈现出统一的雪白,让人分不清落下的是雨还是雪。
  封如故被雨点打得睁不开眼,但还是努力和罗浮春对上视线。
  封如故一直是骄傲的,不屑于同任何人解释他做事的缘由,因为总归是有他的缘由的。
  他疯他的,向来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但面对罗浮春冷淡的视线,他的心有点疼。
  他沉了沉气,有些笨拙地解释:“有两个伤了落久的人在外面,我把他们结果了。”
  “嗯。”罗浮春低声说,“三钗师叔刚才跟我说过,有人跟着他回来了。”
  见他如此说,封如故便以为解释通了,前进两步:“落久如何了?”
  罗浮春冷冷道:“落久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
  封如故步伐一停。
  看他态度,封如故自知是解释失败了。
  既是失败,他也不再试图补救些什么,径直抬步上了石阶:“……我进去看看。”
  孰料,罗浮春当胸击他一掌,逼得他倒退数步,险些栽倒在漫天大雨中。
  “你别进去了。”罗浮春道,“他需要休息,不需外人打扰。”
  封如故看了看被罗浮春打中的地方,再抬头看他,发出的声音被大雨稀释,低得像是耳语:“我是他师父。”
  “‘师父’?”罗浮春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师父’!”
  大雨滂沱间,罗浮春的声声质问,痛切至极。
  “抓住那两人,谁人不可?”
  “我可以去,三钗叔叔可以去。你不是说你是落久的师父吗?落久重伤,正是需要你的时候,为什么偏偏是你出去?”
  “因为你觉得杀人比救人更有趣?你觉得落久一个人撑得过去,完全没问题,是吗?”
  “云中君,你太高估你的徒弟了吧?”
  “他重伤时,你不陪伴,不给他治伤,只把他扔给别人?你算什么师父?”
  “你又教他什么了?你的归墟剑法若是授予他,他今日可会受这等重伤?你有何资格称作他的师父?”
  封如故直视着他,成串的雨水顺着口唇潺潺流下:“你的剑,他的剑,都是我重新炼就的。”
  罗浮春低头看一看自己的佩剑,扯出一个冷淡的笑意:“是啊。剑比人强。”
  说着,他扯下佩剑,径直砸到封如故眼前,溅起的大片水花,落到了封如故眼中。
  “等落久好一些了,我会带他回山静养。”罗浮春冷淡道,“云中君,祝你早日找到真凶,大胜回山。”
  说罢,他拂袖入屋。
  封如故蹲下来,捡起那把长剑,甩去上面的雨水,拔剑出鞘。
  如他所言,剑比人强。
  拔剑过去了几瞬,剑身仍然铮铮嗡鸣,宛如琴音。
  封如故望着剑身上自己的倒影,自言自语道:“这是我唯一能给的了。不要算了。”
  豪雨如灌,宛如决河相倾。
  但封如故四周的风雨突然间小了不少。
  封如故抬起脸来,正对上了一张含着疑惑的、沉静的面容。
  为常伯宁护阵的如一感到此处有灵力波动,怕有变故,便赶来一观。
  他先是看到院外停着的一辆运尸车以及上头的两具尸身,进了院来,又看见蹲在雨里发呆的封如故。
  如一微微皱眉。
  他打起了一把伞,走到封如故身前,把大半伞面倾斜向他,自己的一头长发随意散着,被雨淋湿了不少,露出了光洁漂亮的额头。
  他低声道:“胡闹。”
  封如故仰头望他,露出了一个笑颜:“来啦。”
  如一:“……我说胡闹的意思,是叫你快些起来。”
  封如故挪了挪身子,说:“脚麻啦。走不动。”
  如一一噎,犹豫片刻,心不甘情不愿地俯身,单臂揽住封如故的腰,把他抱离了地面,任他靠在自己怀里,自顾自红了脸:“……你真是胡闹!”


第103章 同拍共鸣
  浑身湿透的封如故被如一领回偏院之中。
  他毫不见外; 钻进浴桶里; 就着如一为他放好的热水大洗特洗了一通,洗刷掉身上寒气; 又一时寻不到干爽衣服; 索性自作主张; 对外喊道:“大师,大师; 行个方便; 借件衣物吧。”
  如一本怜他淋雨凄惨,被封如故这前前后后一折腾; 那点同情心也熄了个七七八八。
  他腹诽他一句矫情; 同时除下自己身上的僧衣; 递入屏风,内里还残着些体温。
  封如故心安理得,全盘收受,从屏风后转出来时; 露出的修长的手腕脚腕被热水烫得微红; 从偏广的僧袖里探出; 更显出他骨头纤细,连指甲盖都透出淡粉的血色来。
  如一只看了一眼,便偏开了脸。
  那边,封如故自觉爬上了如一的床,裹好了如一的被子,把自己卷得密不透风。
  如一站起身; 走到床边。
  鸠占鹊巢的封如故抓紧被角,笑言:“你不要上来。我脱光啦。”
  如一听了这不堪的话,也没吭声,递了一杯热茶过去。
  封如故翻了个身,趴在床上,伸了只手出来,揭开盖子,一股温暖的姜茶香扑面而来,湿润了睫毛。
  如一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道:“驱寒。”
  封如故将白瓷茶盏捂在掌心,那热度便从掌心暖融融地直达了心房。
  他说:“多谢。”
  如一在床边坐下,一字不发。
  封如故:“师兄的阵结得如何了?”
  如一:“一切顺利。海净在旁看顾,若有任何问题,他会唤我回去。”
  封如故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如一也不再说话。
  封如故等了半晌:“……不问问我发生了什么?”
  如一嗯了一声:“你说。”
  封如故又揭开了盖子,嗅了一鼻子的姜香,笑嘻嘻的:“不告诉你。”
  如一习惯了他的反复无常,又嗯了一声,也不走,只是陪着他。
  在他看来,封如故此人颇有一点戏子风范,没人看着他、管着他时,他实在太易发疯佯狂,还是自己在他身边呆着,有个人能供他矫情卖乖,他也能多爱惜自己一点,
  封如故最终还是说了方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言语间也没有偏向自己。
  听完大致的前因后果,如一也是那个问题:“为何你不留在那里,为桑落久渡气?”
  封如故玩着杯子盖,像是一只惬意趴窝的兔子:“不是有三钗在嘛。”
  如一:“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如一以己度人,道:“师父,先是师,又是父。孩子受伤时,盼望父亲陪在身边,施以援手,是人之常情。”
  封如故一愣,抬眼看他,心中生出一两点柔情来。
  如一道:“……在这一点上,你确实很不称职。”
  封如故细想一番,更理解罗浮春对自己发的那通邪火了,认真点头认错:“嗯。是我不好。”
  如一见他认错,心却软了。
  往日里,他听人忏悔良多。
  真心的忏悔多在死前,因此他早就学会了分辨后悔的真假,一颗心也逐渐百炼成钢。
  但面对封如故,他难得劝慰了他:“……你也没有那样不称职。”
  封如故没有再说什么,彻底把自己当做了一只兔子,懒得捧杯,探出脑袋,埋首在姜茶杯里啜水喝。
  如一知道,这是他们师徒之间的龃龉,他既非道门中人,又是后辈,不该多予置评。
  他也跟着封如故安静下来,看他喝水。
  伴着雨声,如一心平气和地看封如故喝完了小半杯姜茶。
  如一不知自己是出了什么问题,只看他喝水,也能看出了无穷的趣味来。
  封如故说一声“够了”,如一便取走了杯子,刚要叫他躺下休息,免得淋了雨、过了病气,便听得门外传来笃笃的叩门声。
  封如故先于他问:“谁?”
  荆三钗中气十足道:“你大爷我!”
  荆三钗当然是来兴师问罪的。
  但见有外人在此,荆三钗硬是咽下满腹问题,叫如一去斟杯热茶来。
  道门内部的问题,如一不便涉入,自是出了门去。
  门一关,荆三钗便急三火四道:“你怎么回事?”
  “什么我怎么回事啊。”封如故习惯地打了个哈哈,眼看着荆三钗打他的心都有了,才问道,“落久伤势如何?”
  “放心吧,且死不了呢。”荆三钗恶声恶气道,“失血过多罢了,身上的伤也不会影响他将来用剑驭气。不过得送到个灵气饱足的地方,好好将养调理一阵。”
  “他可有苏醒?”
  “刚才醒了一阵,如今又昏过去了。”说着,荆三钗口气渐缓,“……他倒是个温和的好孩子,见你不在身边,也没说什么,只一味对你大徒弟说自己无事,握着他的手,一直说那些围杀他的人的是非。……他知道你大徒弟是个属狗脸的,说翻就翻脸,脾气越劝越急,便一直转移他的注意,是个心思灵透的人。”
  封如故闭眼道:“落久一向如此。”
  被封如故这一番连消带打,荆三钗也没了火气,不再陪他打圈子,直截了当地问出了那个早在他心中盘桓许久的问题:“你不肯救落久,是不是当年在‘遗世’里落下的伤还没有好?”
  封如故没有否认。
  荆三钗立即心下雪亮:“你身上功力还剩几成?”
  封如故笑盈盈地看他,不作答。
  荆三钗猜测:“七成?”
  封如故不答。
  荆三钗:“……六成?”
  封如故仍是不答。
  荆三钗急了,霍然起身:“……总不会只有五成了吧?”
  封如故总算开口笑道:“真是我的好钗妹。”
  他当真重视自己,对自己伤情的接受底线,有五成灵力这么多。
  荆三钗便以为自己是猜准了,又气又痛,在房里困兽似的转着圈,喃喃地骂了几句丁酉,又责备他道:“你闲得慌啊,不先把身体将养好,收什么徒弟?”
  封如故老神在在道:“我收徒弟,自是有我的用。”
  荆三钗暴躁骂道:“扯你的蛋!”
  封如故笑着骂回去:“扯你的蛋。”
  荆三钗无可奈何地重新坐定:“你两个徒弟,都不知道你的状况?”
  “不知道。”封如故躺平,盯着天花板,叹息道,“……不知道。”
  荆三钗恨铁不成钢:“你就知道挺着、撑着,活一个花架子给别人看吧!”
  封如故反问:“除了这个架子,我还有什么?”
  荆三钗愣住了。
  他直觉情况没有封如故说的这样简单,但想想也不可能更坏了,便略微放下了悬着的心,转而关心起另一件事来:“刚才跟着我的两个人,是什么人?”
  封如故淡淡道:“不大清楚。被我打死了。”
  荆三钗又差点跳起来:“怎么就打死了?问出来什么了吗?”
  封如故:“没招什么,嘴太严了。”
  “可以放长线钓大鱼啊!”荆三钗有些惋惜,“你这样子,不是打草惊蛇吗?”
  封如故懒懒打了个哈欠:“没杀掉落久这件事本身,就已经打草惊蛇了。”
  “……怎么讲?”
  “他们是来抢夺天地正气符的。若计划顺利,落久会因埋杀而死于半途,到时候,身在梅花镇的我们,会作何反应?”
  “你问我?”荆三钗不假思索,“风陵内门弟子被公然杀害,宝物被抢,这是道门共诛的大罪,自要前去调查是谁做的——”
  话说至此,刚刚才从罗浮春那里知道梅花镇状况的荆三钗恍然大悟。
  封如故歪歪头,说:“也就是说,若落久真的被杀,我们定是要马上离开梅花镇,调查此事。就连师兄也不得不中断梅花镇几条水道的修复阵法,前去主事。”
  话已说到这里,荆三钗哪里还不明白:“……你的意思是,要杀落久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当年在梅花镇动用儿童厌胜之法,设下‘人柱’的人?”
  封如故颔首:“是。”
  荆三钗自言自语:“他们既然设下了这调虎离山之计,那么,梅花镇中就定然还存在叫他们不得不调虎离山的理由。只要留在梅花镇,守株待兔……”
  封如故一拍掌:“是了,他们会坐不住,自己送上门来。所以,我杀的不过是两条探路的野狗,有什么打紧?”
  说着,他又幽幽地补了一句:“……况且,他们动了落久,便是欠了我的帐。这不过还了区区两笔,还有的还。”
  荆三钗一面觉得快意,一面也觉出了些不妥来:“你这行事作风怎么跟魔道一般?动辄打杀,若被那些小道门得知,怕又要在背后说些有的没的了。”
  封如故笑问:“‘又’?”
  荆三钗这些年来走南闯北,听了许多和封如故相关的议论,少半是好的,多半是非议。
  因此,他不打算和封如故继续这个话题了。
  他起了身:“还有什么我能做的事情?”
  封如故:“劳你把天地正气符送给我师兄。”
  荆三钗摸一摸胸前那一沓被血浸透的纸符,简单答应道:“可。”
  封如故:“多谢。”
  荆三钗错开眼去:“……莫和我说谢。”
  封如故也不同他客气了:“走的时候记得关好门。”
  荆三钗走到门边,又回过身来:“有空的话,跟你家那大徒弟好好聊一聊。既称师徒,就该坦诚。”
  临走前,他掩好了门。
  躺在床上的封如故翻了个身,问自己:坦诚得了吗?
  自己的许多秘密,与风陵声誉挂钩,于道门的发展,亦是息息相关。
  彼时,道门尊奉四门,四门弟子守持正道,抱存本心,道学虽不如今日推行普遍,遍地开花,却也自有一派浩然清气。
  道门衰败,后又中兴。
  许多道门弟子折损泰半,大量新鲜血液补充入内。
  许多人打着复兴道门的旗号,却将“道”当做了为己谋利的手段,迅速发展壮大。
  至于老四门呢?
  清凉谷已退出历史,只余三门。
  丹阳峰指月君精心栽培的大弟子韩兢失踪,致使丹阳在这十年间也不复昔日辉煌。
  若风陵再因自己而退出主流,只剩下应天川,便是独木难支。
  不知有多少小道门,等待着四门的时代彻底终结。
  若属于道家四门的时代当真终结,新生的小道门便再无制衡。
  道门清风,就不知何年才能再澄净玉宇了。
  ……因此,他真能坦诚得了吗?
  封如故烦恼了一会儿,经由热水澡放大的疲乏让他困意上涌。
  连如一什么时候进来的,他也不清楚。
  等他睡眼朦胧地瞥见一抹人影时,那人已静静在床边守了他很久了。
  如一说:“我刚才去看过桑落久。他很好,你放心。”
  封如故点一点头,口齿不清地叫他:“……大师,大师。”
  如一:“嗯?”
  封如故半睡半醒的,声音带了点鼻音,躯体里那个爱撒娇的富家小少爷又冒出了头来:“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杀人啊。”
  如一理所当然地一语道破封如故的动机:“因为你不必在意他们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