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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生存手册-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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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就不一样了,一旦她变成了普通的丫环,光是流言蜚语就能把她淹死,还别说各种倾轧的手段了。她在这清雪院里,只怕是连立足之地都没有,更别想着还像从前一样舒服自在。
春情痛苦的闭上眼,喃喃道:“奴婢都知道,可是,奴婢能忍得了,奴婢……”她能想像得出来,可她没的选择。
李氏好言好语的道:“要是把你送出府去,过个一二年,寻个老实敦厚的人家,将来未必不是个好去处。当然怎么选还要看你自己……”
她已经暗示的这么明显了,春情不敢再多说,她重重的磕了个头,道:“奴婢多谢奶奶……”
她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春情到这会儿已经看透了自己的处境。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她不得不骂一声自己活该。如果是春纤,就不会落得这样凄惨,因为春纤从一进来目标就很明确,她眼里心里,只拿大奶奶当主子,不管这院里来了徐妈妈还是谁,她从来都只听大奶奶一个人的,而且有意无意的让大奶奶知晓了她的忠心,就是太太和大爷,都及不上大奶奶。
春纤也没少吃苦头,但有大奶奶庇护,没有谁敢明目张胆的欺负她。就算她多少艰难了些,可未来的光明还是指日可待的。
这院里,能够影响大爷并直接间接可以摆布她们这些通房丫头们的命运的,只有大奶奶一个人。
大爷永远也不可能像六爷那样“一怒为红颜”,所以不管大奶奶如何处置,不管过分与否,大爷都不会多置一词。
为什么自己就没有认清这一形势呢?
春情从李氏的屋子里出来,就有两们老嬷嬷皮笑肉不笑的道:“春情姑娘,奴婢们奉了大奶奶的吩咐,来送姑娘出去……”
春情不可谓不懦弱,可是想通了从前过去以及未来以后,她倒镇定了下来,看一眼这两个嬷嬷,动了动嘴角,道:“不敢麻烦二位妈妈,我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只想和几位姐妹道个别,随时都能和妈妈走。”
其中一个嬷嬷冷冷的道:“我说春情姑娘,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没看明白?哪里还有什么姐妹情深?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旁人避之不及,谁还有心情堆出笑脸来敷衍你?要我说,你还是快点收拾收拾跟我们走吧。大奶奶是个敦厚的人,已经恩准你平日得的赏赐可以悉数带走,你还有什么可奢求的?”
春情苦笑了一声,道:“妈妈说的是,但姐妹一场,只许旁人不仁,不许我不义,见总是要见的,如果妈妈不嫌麻烦,就在外间稍稍等等。”
两个妈妈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其中一个便道:“既如此,你便快点,我们两个只在外间等着便罢了。”
春情没多费功夫,春薄、春醉两个不过是面子情,说了一句也就撂了手,她拉着春纤的手,哽咽着道:“春纤姐姐,我求你一件事,请你务必把我身后的银子、衣服、首饰亲手交到我的家人手里……”
春纤倒吓了一跳,道:“你这是什么话?你走了,大奶奶自是会让你把东西都带走,等寻了机会,你自送到家人手里就是了。”
听着这话语不详。
春情道:“姐姐,我这一去,不知道去哪儿,荒郊僻野的,来去都不方便,我就没打算都带走,还请姐姐一定要答应。”
春纤想了想,道:“也好,如果你实在不便,我替你送就是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春情便告辞,含着泪道:“这一别,便是山隔水远了,姐姐,容我再叫你一声姐姐,我,我真的很后悔啊……”
两个老妈妈在院外一边等着一边闲磕牙,忽然听见厢房里传来怦一声响,接着是一个女子凄厉的一声尖叫“啊——”,都吓的一激灵,很快便看见春纤跌跌撞撞的奔出来,脸色惨白如纸,话都说不囫囵了:“快来人啊——救救人啊。”
第079章、诘问
春情存了必死之志,这一撞,撞的结结实实,撞的脑浆迸裂。
等到李氏得了消息着大夫进来看视时,早就咽气多时了。
一众人都唏吁不已。
春纤在一旁吓的都软了,白着脸喃喃道:“都怪我,我没拉住,都怪我,我没拉住……”眼泪流了一脸,怎么擦也擦不完。
李氏见状,喝令人都散了,安抚春纤道:“算了,是她自己想不开,关你什么事?听说她是当着你的面……到底是为了什么?”
春纤不敢不回话,将春情所说一一重复了一遍,道:“我真的不知道,她存了死志,我只是听着她话风不对,可也没多想……”
春纤是真的吓着了。她也才不过十五六岁,何曾见过这样血胜的场面?尤其是前一刻还好生生的坐在对面和她说话,转眼间就成了脑浆迸裂的血人,而且很快就没有了呼吸,原本光洁秀丽的容颜变了颜色,那白腻的肌肤竟有了青紫的尸斑,春纤受到的触动可想而知。
李氏瞧着躺在地上的春情也有点恶心,同时还有点恼怒,她竟然敢,竟然敢用她的贱命来反抗自己?
要是都这样有样学样,谁还服她?
传扬出去,也只会说是她御下太严,被有心人抓住痛脚,告呈到官府,她得不到一点好处。到时候陈家再懦弱一点,完全有理由和借口把她休了了事。
因此李氏没心情计较春纤的语无伦次,沉吟着道:“她就没说是因为什么?”
谁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去死。但死了也就死了,没有了任何意义,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春纤尽管还在茫然中,却因为惯性,很快听出了李氏话里的意思。总得给彼此找个合适的借口,让人挑不出瑕疵,找不出毛病的借口,让人抓不到把柄的借口。
这借口,对于春情和她的家人来说,最大的意义不过是多几两抚恤银子,可对于李氏来说却至关重要。
而春纤,早就已经毫无疑义的要站在李氏身边的了。
春纤猛然就收了泪,迅速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才小心翼翼的道:“奴婢受了惊吓,一时倒都不记得春情都说了些什么了。”
春情临死前只见过春纤一个人,那么春情的死因,绝大部分都要落在春纤这儿。若是她说的不能让李氏满意,李氏恶毒些,甚至可以给春纤冠上一个谋害的罪名,凭她有几千张嘴,也说不清楚。
因此春纤毫无选择的余地。
她故意说的这样含糊,有一层意思便是要挟李氏。但她所要挟的内容却不是为着自己。
李氏一向知道春纤很识趣,也就没再苦苦相逼,便道:“知道你受了惊吓,我已经叫人去熬了安神汤,你也不必急,什么时候想起来什么时候再说与大爷听。”
李氏就在眼前,春纤怎么能越过她去跟大爷说什么?倒显得她有鬼,压根不信任李氏了,那么她从前做的一切功夫就都是虚伪的了,没有了任何意义。
春纤忙道:“奴婢不敢劳奶奶惦记,大爷事情繁忙,奴婢岂敢打扰,还是说给奶奶听,由奶奶定夺的好。春情来见奴婢,只为了一件事,她苦求奴婢替她把她仅有的银两、首饰,以及爷和奶奶赏下来的布匹衣料都亲自送到她的父母家人手里……”
这是实情,春纤答起来没有一点心理压力,想着她大概就是放心不下家人,又不舍得去外边受苦,两相权衡,所以才宁可选择自己就死,就盼着大爷和大奶奶能看在她曾经服侍一场的情份上,多给家人一点银子罢了。
如果这是春情的遗愿,春纤也就愿意不遗余力的替她多争取一点利益。
李氏点点头道:“我果然没看错,春情是个孝顺的。”
就算春纤不说,李氏也打算破财免灾的。要想堵住活人的嘴,再也没有比银子更好使的了,况且春情本来想要的也是银子,不如索性送了这个顺水人情。
李氏吩咐人:“去跟管事说,给春情的家人拿一百两银子,就从我的陪嫁里出吧。”
如果春情知道以她一人之死,给她家人换来了一百两银子,不知道她会不会含笑九泉。春纤却无暇多想,朝着李氏深施一礼,道:“大奶奶心地仁厚,奴婢代春情谢过奶奶,想来春情若是知道奶奶肯如此接济她的家人,想必是死亦无憾的了。春情本就偏于懦弱,自打小产后,就一直郁郁寡欢……这次奶奶仁慈,对她格外宽厚,她心里是十分感激的,可她自己总觉得抬不起头来,没的低人一等,想必因此便萌了死志,都是她自己不懂事,原也怪不得旁人,只可惜她的父母要饱尝白发人送黑发人之苦了。”
春纤这一番话,虽然只是猜测,却也委婉的指出春情的死与旁人无关,是她自己想不开,没的辜负了李氏的好意。
李氏得了春纤的保证,便知道春情之死没了后顾之忧,便好生安慰了春纤几句,这才带人离开。
春纤强忍着惧怕,替春情擦了脸,止了血,又从她的衣服里挑了一件鲜亮的替她换了,默默祷告:“春情妹妹,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只希望你这次能投生个好人家,夫妻和睦,儿孙满堂,锦衣玉食,荣耀终老,别再做这苦命的劳什子通房、姨娘的了。”
春情是年少暴死,又身份太过卑微,没什么可讲究的,不过是趁着天黑便叫人送出了府,草草下葬,连个坟头都没留下。
春纤虽然心里也跟着难过,但她也没有办法,像春情这样的,身死之后能有个葬身之地也算是好的了,有多少人就那么扔进乱葬岗,被野狗、乌鸦啃食了尸体,连往生的地界都未必有,更别提还有谁肯给她烧份纸钱了。
除了春纤还替春怀掉了几滴眼泪,整个清雪院就似压根没出现过春情这个人一样,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李氏安置好了一切,便将身边的大侍女青瓷开了脸,指给了陈云端,仍是补足了春纤等人四位之数。
陈云端并未多问春情的下落,花开花谢,日出日落,一个低贱而卑微的小丫头,在他心里、生命里,没留下任何东西。她原本就微不足道,不堪一提,谁又会为谁留下些什么?
等到曼曼知道春情是自决的时候,都到了三月份了。她一方面纳罕于春情的烈性子,一方面也纳罕于自己的闭塞。
可一想到就算自己当时在场又能如何?还能救下春情不成?自己又算个什么身份呢?春情死的可感可叹,还不知道自己走投无路时又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呢。
曼曼不至于无聊到要跟陈云正探讨这件事,因此听过之后感叹几天,也就渐渐放下,她本就与春情没什么情份,不过是同为一涯沦落人的那点感慨,她又不是多情之人,再矫情伤怀,就显得她圣母了。
陈云正却上了心,一连几天都有意无意的偷偷打量着曼曼。他还记得她问过他,春情会如何处置。
如今落得这样的处置,她会不会有兔死狐悲之感?会不会连带着迁怒到他?会不会从中得到借鉴,一旦发生与她自身息息相关的事,也就用了这样激烈的手段?
陈云正很想信誓旦旦的和曼曼保证,她永远也不用面对这样的抉择,可他不敢。他也很想问问到底曼曼心里是怎么想这件事的,又是怎么看待与这件事有关的人的,比如大哥陈云端的心思,她会不会觉得他过于薄情了?她会不会觉得大嫂李氏过于残酷了?会不会觉得母亲陈夫人过于严苛了?
可他还是不敢问。
他怕问出曼曼的假话来。她不可能一点都不在意,但她要硬说不在意呢?他更怕问出曼曼的真话来,她要真的率性而诚实的说她厌恶这府里所有人的虚情假意、勾心斗角、不择手段……那他该怎么办?
陈云正很是煎熬,当他再一次盯着曼曼纤细的背影出神的时候,手里的书被曼曼抽走了。一抬头,正迎上曼曼询问的双眼。
陈云正没来由的有些心虚,把书抢回来道:“你干吗?别打扰我看书。”
曼曼冷笑一声道:“奴婢在这就打扰六爷看书,只是不知道为何六爷非要奴婢在这。”
“你——”陈云正知道自己偷看她被她注意到了,可他仍是嘴硬的道:“小爷在这读书,你在一旁端茶倒水,红袖添香,那是你的本份。”
“那拜托六爷,读书就把眼睛放在书上,别放在奴婢身上好吧?”
陈云正眼睛瞪的溜圆,才要说话,却又把这股没来由的气咽了回去,道:“行了行了,这么幼稚,你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干吗总跟我针不针的计较。”
倒打一耙的功夫,他一向炉火纯青。
曼曼顿了下,道:“奴婢有什么资格跟六爷计较?”
陈云正猛的把书扔到桌上,道:“别阴阳怪气的跟我说话,我只问你,如果你是春情……你……会不会自寻短见?”
第080章、信任
曼曼被问的一愣,下意识的道:“我不是春情。”
首先,她不会主动选择去服侍陈云端。其次,如果被逼去了清雪院,她也不会像春情那样懦弱,再者,她不会让自己轻易就怀了谁的孩子,最后,就算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她也会很珍惜生命。
陈云正嫌曼曼答的太敷衍,板着脸逼问道:“我是问,如果,如果你处在春情的位置,如果你遇到了类似那样的事情,如果你不得不面临像春情那样的选择……你会怎么做?”
这……曼曼有些不解的望着陈云正。她越来越猜不透他的心思了。他在试探什么?他在怀疑什么?他又想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曼曼深呼一口气,道:“首先,我不是春情,我和她有着不同的经历,也有着对未来不同的期许,所以我无法理解她为什么会选择用这样的方式结束生命。但我不认同,也不赞成,如果六爷非要问一个答案,我只能说不知道。也许设身处地的想,我遇到这样的境况……”曼曼沉吟了一下,她竟然有点明白春情的心境了。
她就生活在那样的环境,她的心里就只有对家人的感情,她只有有限的能力,那么她也就只有那一个选择了。
曼曼道:“只怕奴婢也未必就有更好的选择。活着有活着的道理,死也有不得不死的理由……”
陈云正气的一拍桌子,道:“你这叫什么话?老天生人于天地间,你父母爹娘养你十几年,就是叫你胡乱浪费的?什么叫死也有不得不死的理由?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得想着活着,只有活着,才有一切,只有活着,才有可能改变你的处境,只有活着才有可能改变你的命运。要是稀里糊涂的就这么死了,你所经历的一切冤屈就全白搭了,你想想你父母兄弟得多伤心?你想想你身边的人得多痛心?我——”
他气的面孔通红,道:“你简直气死我了。蝼蚁尚且贪生惜命,怎么你就不懂这个道理呢?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被他这噼哩啪啦一训,曼曼有话也都给呛回来去,她很想反唇相讥骂回去,可一想总这么孩子似的呛呛呛也解决不了问题,便强自忍着头疼,道:“奴婢只是就事论事,死不容易,活着也不容易……”一提到死,陈云正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曼曼也没法再往下说了,只好道:“其实奴婢也不是那等软弱之人,遇到困难就想着逃避畏缩,一死了之,奴婢挺惜命的,六爷难道没瞧出来?”
她总算婉转的表达了她不会轻易就死的决心和信念。
陈云正脸色稍霁,道:“你还不够软弱?我就没看见过像你这样遇事就逃避畏缩的人,行了行了,你只要记着,以后有什么事都先跟我说,我替你想办法周全。”
曼曼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道:还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
她毫不怀疑陈云正发下誓言、许下承诺时的真心,可是人不是一成不变的。如果说这个世上变化最快的,就要属人心了。
山盟海誓时心是真的,感情是深的,可总会在经历了这样那样的事情之后,人心大变。变了之后,心亦是真的,感情亦是深的,只不过,对某一个人的感情却早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相信现在的陈云正,也很感激他肯维护她,但她不可能把这份相信维持上十年、八年。因为没了这份相信,她在接受陈云正这些信誓旦旦的话语里总是打了几分折扣,也就显得她没有多少诚意了。
人总是擅于自欺欺人,尤其女人,曼曼很知道如果她被感动并且愿意相信,她或许就真的会和春情是一个下场,要知道女人蠢起来是毫无底线的,她可不愿意让自己柔软到没有一点抵抗的能力和余地,被世事逼的走投无路,只有一死的结局。
曼曼其实真是个懦弱而软弱的人。
程大夫开的药,曼曼吃了三个多月了,可她的身体就像不开花的竹子,渥不热的石头,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因为药太苦了,现在曼曼一闻到药味就习惯性的作呕,以至于什么酸甜的蜜饯到了嘴里也成了药味。或者说她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一看到蜜饯,就想到药,然后就是作呕。
如果说一开始吃药只是为了敷衍陈云正,那么现在,曼曼已经到了痛恨不已的地步了。本来就没病,说不定吃这么多副药下去,她真的添病了也说不定呢?
她现在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与这个世界的磁场不合,那么是不是说不定有一天她还能回去?
只是这说不定的某一天实在是太过渺茫和遥远,否则曼曼就打算绝食而死,来验证这个想法对不对了。
不管怎么样,曼曼现在对药——病十分的焦虑,焦虑到她会异想天开的发愁:万一自己迟迟不来月事,那会怎么样?
关于“怎么样”的问题,有很多种答案,好像这“很多种”里都比“早衰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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