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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恨(大爱诺诺)-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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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缘起(五)

    第一章 缘起(五)

    出大何湾再过小何湾,就是孟集。扉娘踩着细碎步子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就看到了晨光微曦中的热闹集市。青石路两边的油坊、磨坊、车骡行、针线铺、药材铺、米铺、典当铺密密地排开,迎风招摇的布幌子上几乎半数写着“孟记”二字,扉娘松了口气,总算没有走错路。

    孟积珍的庄院就在出集市外二三里的平川上,那是一派高墙深院,背靠起伏的阳坡,左面是一荡水湾,右面连着郁郁葱葱的果树林,而庄院的正面,不偏不倚对着繁华的集市。背山靠水,出行又便利,不消风水堪舆,寻常人都看得出,孟家大宅据的是一块好地。

    扉娘在门楼外站了一会,深深吸一口气,然后朝门里走去。

    门子拦住她:“姑娘你眼生的很哪?”

    “我来顶大丫上工来的。”

    “那你是二丫咯?”

    扉娘不置可否地笑笑,顺利地进了孟家大宅。

    这座庞然大物墙高院深,从外面看不到里头虚实,进来才发现这偌大一所庄院戒备森严,贴近外墙处皆有巡哨护院,一个个拿着家伙来回走动,而事实证明,这些巡哨是必需的而且有用的,因为主家丰厚的财富和不平静的世道,最好的例子就是前些日子,这些殷勤的护院们就立了一功。

    扉娘被引至一座小小四合院,这里是孟家兄弟的书院,位置在西南一隅,十分僻静。兄弟俩早早进了各自书房关起了门,专心读书习八股。扉娘在院子里徘徊良久,还是鼓不起勇气去推开那扇紧闭的房门。

    听了大丫一番口舌鼓动,鬼使神差的就来了。

    “咱东家人好着呢,就是行事有些古怪荒唐。”

    再好我也不稀罕,扉娘对自己说。

    “有一回他偷拿我一套衣裙,前些日从城里回来,给我带了好大一匹绸布呢,滑不溜手的,说是赔给我的。”

    扉娘脑子里突地一跳,有了某种强烈的预感。“他拿女人衣裳做什么用?”

    “穿呗他穿我那身衣裳进了城,过了两个多月才回来,你说古怪不古怪?”

    扉娘装作漫不经心:“他叫啥名儿?”

    “……”

    这个多嘴的大丫,害她一宿没睡踏实,翻来覆去地转着心思,现在,她眼圈还是青的。扉娘在台阶下驻足,目光遥遥一望书房小窗,苍白的两颊立即浮现两抹嫣红。来了又不敢进去,心里生了些悔意,悔自己太造次。如果不来,自己会不会坐在那间小耳房悔得更深?

    正当她含羞带怯不知进退的时候,书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青衣小厮走出来,对着院子里的人影喊一声“点翠”点翠没有应声,小厮下了台阶走过来,惊奇地望着这个忸怩不安的少女:“咦?你不是那个…田间一朵花嘛?”

    扉娘低头道:“什么呀?我是点翠家里人,点翠她病了,我来替她的。”

    小厮长长的“哦”一声,猛一拍后脑,喜色盈面地道:“呀妙极妙极病的好病的好,那你还不快进去?”

    小厮的催促让扉娘有了进去的理由,她再不迟疑,提起裙裾上台阶。身后小厮在喊:“今儿我就不进去了啊?墨汁磨好了现成儿的,你**该干的事儿啊?”腔调里透着浓浓的古怪味道,还有意味明显的戏谑,扉娘回头,那小厮在冲她挤眉弄眼,一脸不知所谓的兴奋。扉娘大窘,开弓没有回头箭,如今是有进无退了,这么想着,手掌已触上了门扇。

    书房很静,书案上有书、有纸笔文房,还有专心读书的人,构成一幅标准的寒窗苦读图。

    扉娘悄声走进去,拾起散落在地的纸团,续了一盅茶搁在案头,然后人如落叶流云般退到一旁小杌子上坐下。

    孟雅春叹着气,摸起茶盅一口吸干,将写了半截的纸揉成一团,重新铺开一张,提起笔写写停停。他一会儿蹙眉成结,一会儿舒开,一会儿是若有所思的肃穆,一毫不漏的落在扉娘眼里。对她来说,这是一种完全陌生的情态。

    从前朝夕相处时,眼里是裙钗脂粉掩盖下的侍女春芽,男子情态几乎不见,前些日子在田间匆匆一瞥,人便去远,亦没有太深的印记,只有这一回,两人在咫尺之间,而他又是以一种别于往昔的的样貌存在自己的感官里,声息可闻,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淡淡的,似乎又很热烈,搅得她心神惶惶。

    日头一分分下移,将书案前的人投下影廓,长长的拖到扉娘脚下,扉娘一会儿低头瞧地下的影,一会儿又抬头看埋头苦读的人,半日功夫就这般静谧又单调的打发了。日头斜挂西窗的时候,扉娘站起来,又续了一盅茶水,推门走出去。

    扉娘出去后不久,孟饭儿来了,他没有直接进屋,而是将耳朵贴在壁上听动静,又透过门缝挤着一对小眼费劲地瞧。

    “干什么呢,鬼头鬼脑的?”门冷不丁打开了,孟雅春站在面前。

    “没,没什么。”吃了一吓的孟饭儿说话磕巴起来,伸头往敞开的门里瞧,里面空荡荡的,半个人影都没有。

    “人…人呢?”孟饭儿吃惊不小,手指着空空如也的书房问,言语更不利索了。

    “什么人?”孟雅春有些错愕。

    “里面的人呀明明进去个人,这会儿咋就没了?”

    孟雅春听着这不着调的话,身上打了个哆嗦:“开什么玩笑?”

    “没开玩笑,是真的,她明明进去的,我亲眼看见的……”孟饭儿不知道自己的话在主子听来有多惊悚。

    孟雅春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毛都揸开了,背脊上嗖嗖地冒着冷气,厉声喝道:“你发什么疯,中邪了不成?”顺道抽出折扇给了他一记。

    吃痛的孟饭儿似乎脑子灵醒了一些,说话也清楚了:“不是的少爷,前几日那个田间一朵花来过,顶点翠的差使,上午就进你房里去了的,这会儿她人呢?”


第一章 缘起(六)

    第一章 缘起(六)

    晚饭时,怏怏的孟雅春引起了一家人的注意。

    孟积珍问:“这是咋啦?你的魂儿呢?”

    孟田氏道:“读书累的。”

    孟宜春一脸诡异的笑:“女鬼勾的。”

    孟雅春瞪兄弟一眼,扔下筷子:“不吃了,饱了。“

    前脚才到自己住的小院,孟宜春就赶上来了,嬉笑道:“哥哥我做了一整日的八股,你倒好,度了一日七夕,作楚襄之游,好不快活也哉“

    孟雅春不理兄长的打趣,并下了逐客令:“回自个儿屋里去,少拿我开心“

    “这是怎么啦,火气这般大,谁招你了?“

    旁边的孟饭儿老实地答:“他自己招的。“

    孟宜春不解。

    孟饭儿叹气:“大爷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

    “其一是什么,其二又是什么?“

    孟饭儿拿眼溜了溜自家主子,对方风平浪静,于是放心地答道:“其一是有女人钻进了他的屋子,其二嘛,是那女人半道上又走了。“

    “啊?“孟宜春惊奇的耸眉,“怎么会又走了呢?”

    孟饭儿又望一眼孟雅春,“因为…因为少爷没看见她呀”说完,他憋不住的大笑起来。孟宜春一愣,随即笑得打跌:“神女赴**之约,襄王失巫山之会,呀可恼,可恼”

    “饭儿,你给我小心点”孟雅春满面通红,忍不住发作了。

    临走时孟宜春面上肌肤还一颤一颤的,拍一拍兄弟的肩膀:“兄弟呀,振作些,徐图来日,徐图来日啊”

    晚上孟雅春躺在床上时还在懊悔。几次三番遣人传讯递音,总如石沉大海,泡也没冒一个,心里盘算着要不要自己亲去一趟,探探究竟。但一想起那个一只手叉在腰间,另一只手指着自己鼻子粗声大气说话,只差说出一个“滚”字儿来的彪悍妇人,心里就犯怵。

    进退两难的当儿,她居然挪自己千金之躯,找上门来了可惜他还没来得及欣喜,人又流云般飘走了。只怪自己当时太过专注,只怪自己以为那是点翠。天赐的良机,竟叫自己大意给白白弄失了。

    “少爷别怪自己啦,机会都是寻来的,咱再慢慢儿寻。”善于插科打诨的孟饭儿劝慰道,“缘分都是天定的,这花儿呀,注定是插您背上的,她就跑不掉”

    “插我背上?”想起那一句饱含贬抑的俗语,孟雅春眼睛一瞪,随即忍不住笑了。

    酉时,西天最后一缕霞光褪尽,扉娘回到大何湾。村口有一道人影在伸颈张望,那是何郑氏,不待扉娘走近,她急急地跑上前,一把扯住:“我的小祖宗……你没什么闪失吧?”

    “没有。”

    “今日都做了哪些事儿?”何郑氏不放心的追问。

    扉娘不用想张口便答:“斟了两回茶水。”

    何郑氏刨根问底:“再没有别的什么啦?”

    “没有。”扉娘笃定地道。

    何郑氏哪能轻易相信,早看出这二人之间有些不对了,干柴烈火,挪一处便燃,还用客气么?

    扉娘被姨母问得十分尴尬,她明白何郑氏的意思,红着脸分辨:“姨母,是真的没有”

    是扉娘一双澄澈的眼说服了何郑氏,何郑氏不再问,两人一道返家。

    进了耳房,大丫又问了一遍,她问的可比母亲何郑氏直白多了。

    “你伺候咱东家,还顺当吧?”

    “嗯。”扉娘简单应了一声。

    “东家没把你咋样吧?比如搭讪什么的?”大丫盯着扉娘标致的脸蛋问。

    扉娘瞪她一眼,没吭声。

    大丫急了:“瞧你那一幅幽怨的模样受啥委屈啦?”

    扉娘低头答:“哪有什么委屈,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呢。”

    “那就好。”大丫嘴上说着,心里却有些不信。

    扉娘还没有洗漱,风尘仆仆鬓发散乱,可那张脸如明珠美玉蒙尘,丽色稍掩一二,看在大丫眼里,依然是光彩夺目。大丫暗暗叹气,同是女子,一样年华,为啥面相差别就这么大呢?

    大丫道:“美人在前,再怎么君子,也不至于看都不看一眼啊?”

    一句话勾起了扉娘的酸涩:“他就是没看嘛”

    次日大丫来孟家上工,她先到仆役房放下包袱,简单梳洗后换上一套新裁的通袖水田衣,精神抖擞地往书院里走。

    书房门大开,东家孟雅春和往常一样伏在书案前,稍有不同的是,此刻他没有读书也没有做文,眼睛盯着窗外某处,精神有些萎靡,还有些心不在焉。孟饭儿坐在旁边杌子上,无聊地吹着呵欠。

    大丫觉得气氛有些怪异,难不成自己两日不来,这主仆俩惦念自己了?大丫快乐地打趣自己,轻快地步入房门。

    听到动静的主仆二人一齐有了反应,孟雅春目光如火地朝自己扫过来,随即暗淡:“点翠,是你呀”

    “少爷好呆,不是我还能是谁?”

    “哦”孟雅春把脸转回去,“磨墨吧”

    大丫答应一声上前,听到喃喃地声音在念叨:“你怎么好的这般快呢?”

    大丫半嗔道:“少爷好坏巴不得人家起不来似的,少爷家又不给汤药钱”

    孟雅春没有接话。孟饭儿凑上来:“点翠,点翠姐您是好人,求您老人家,再病一遭儿罢汤药钱少爷自个儿给,厚厚的贴补”

    大丫气不打一处来:“少爷你也不管管这东西,嘴皮越发贱了”说着话,眼睛去看孟雅春,正对上一双殷殷求恳的眼,半分玩笑意味也没有。


第一章 缘起(七)

    第一章 缘起(七)

    仲秋之季,天下大熟,多少十指不沾泥的官吏士人,不事稼穑的匠工商贾,兼着朝廷养的大批兵卒,就等着地里这一茬东西。于是,一场征粮纳赋的硬仗就要开锣。

    重阳节一过,风陵渡乡粮目孟积珍就将本乡大大小小的甲长里正在家里聚齐,催问秋赋。公事要办,私事也不能落下,孟家的佃户自然也被召来——东家有要事商议。

    这一日,穿绸衫的衣短褐的林林总总数十号人在孟家聚齐,宏阔的大堂里坐的满满当当。孟积珍坐了主位,眼睛朝下面一睃刚要发话,突然面色一变,受了惊吓似的弹起身,大声道:“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被他指点的那两个人都是地道的庄稼汉子,一个叫何庆丰,一个叫孟腊狗,都是孟家的佃户。二人一齐回道:“咱是您家租户,东家叫来,咱能不来么?”

    坐在偏位的孟账房也是一惊,指着何庆丰、孟腊狗道:“你们两个不是在县衙吃牢饭么?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

    何庆丰、孟腊狗十分默契地对望一眼,嬉笑道:“县衙人太多,牢饭不够吃,县爷爷就把咱这等轻罪给开释了。”

    “放屁”孟积珍激动地拍打椅背,“造反还能算轻罪?依我说,牢饭都不消吃,直接上断头饭”这些个刁徒,趁他举家进城空宅之际就打他主意,简直十恶不赦当初一板车押上县里去,就没指望他们能回来,想不到这么快就得了开释,还得瑟抖劲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他焉能不气?

    “谁造反了?谁造反了?证据呢?”两个佃户身上衣单,肚里食寡,眼看今年租子又交不上,这回被东家召来除了催租肯定没好事,干脆摆出一副死猪皮厚的模样。

    “你们喊了ˊ反他娘ˋ”孟账房指证。

    “哪个喊了?还有谁听见了?是你家庄客嚷的,咱没喊这等字眼”

    孟积珍气得直抖:“好好那你们手持凶利之器,私闯他宅打家劫舍,这事总该认了吧?这可是一等一的重罪,论律当斩,最轻也得流徙”

    何庆丰、孟腊狗理直气壮的反驳:“咱拿的那是庄稼把式,头什么的,专一侍弄庄稼的玩意,算不得什么凶利之器。再说了,咱又没进院墙,就在外头溜,犯着啥事啦?”

    “好很好”孟积珍身子突然不抖了,冷静地坐回椅子上,冷冷地盯着这两个佃户,“说说,你们究竟怎么出来的,还有那几个同伙呢?”

    “一并出来了,县爷爷当堂开释的。”见东家不气了,何庆丰孟腊狗自己觉得没趣,老老实实地作答。

    “不是牢饭不够吃?”

    “不是。”

    问完了,孟积珍心里越发冷静,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事的时候,眼下,征齐朝廷的皇粮赋税才是头等大事。于是他安排佃户们现在偏厅候着,稍后再与他们理论。

    孟账房捧着一本账册,将各里各甲本年实收税银数目、欠缴数目大声报了一遍,末了,孟积珍道:“多大的窟窿眼呀各位如此不尽力,不是叫我难做么?县上追责下来,谁也逃不掉大家伙儿别介日里坐屋里,勤催紧要去呀你不催不要,人家就藏着掖着,哭天叫地的喊穷”

    一个甲长苦着脸道:“不是我等不尽力,今年实在难为啊兵匪这一搅闹,地糟践了不少,人也跑了不少。人在的,说自家地上损失了多少多少,跟贼跑的,逃荒去的,人都没影儿,咱跟谁要去啊?”

    “就是就是剩下这些庄户,连自家那份儿都不肯交足,哪肯摊别人家的份子呢,国法律令在这搁着,可走不通啊年年这会儿,咱这头上就添几根白的……”一个锦袍乡绅大声感叹,手在头上挠着。

    孟积珍冷声打断他:“今年这缺口要是大了,大家伙儿一起吃挂落,何惜你那几根老毛?”

    里甲们一个个苦着脸,要么不做声,要么就是唉声叹气。这是有人提议:“孟爷,不如你跟县爷爷说道说道,把咱的难处诉一诉,没准就宽宥了。”

    “县爷爷?嘿,他不拿大板子使劲刮我,算是和善的了。”想起自己送去的犯人被无端开释,孟积珍就气恼不已。

    一场征粮会进行了小半个时辰,堂下蚊蝇一般闹哄哄,议论不绝,多是抱怨、牢骚,连篇的废言,这样下去,一年也论不出个结果来。

    孟积珍清咳一声道:“羊毛要剪,驼毛要薅,国法干啥用的?你们不去盯着催讨,那等奸猾肯给你?多的就不必说了,明日开始,着紧讨要就是了。”

    话音一落,刚刚静了片刻的大堂又吵嚷不休。

    “话是没错,可如今羊儿们只剩一张皮了,上哪里薅毛去?”

    “国法算个啥?国法要是管用,那反旗怎么扯起来的?那王二领着百十号庄稼汉就能冲了县衙,,县令都拖出来砍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哩”

    “对断头的买卖咱不干恼了官府,拿国法治咱,还有活路,恼了那帮横的楞的不要命的,拿刀子招呼,县令都只一个脑袋,咱长了几个?”

    孟积珍听得焦躁,一拍桌案:“够了讨又不肯讨,账上还欠着一半多,你们说说,咋办?“

    片刻,一个声音弱弱地响起:“孟爷,您家富足,又是十里八乡的大善人,要不,您先垫着?“然后,大堂里是赞许的默然,大家眼睛齐刷刷盯在孟积珍身上。

    垫着?光说说就让人心疼,孟积珍就有身上的肉被撕扯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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