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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燕-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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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新雪被推进抢救室,蔡堂燕缴费忙前忙后。
  石父和蔡江豪低语几句; 安慰性地拍拍他肩头,先行离开。不知蔡江豪何时成了家长代表,蔡光远倒缩在一旁像被冷落了。
  费用缴好,蔡堂燕在门外焦心着; 蔡江豪送走石父回来了。
  他沉声数落道:“你说你,讲什么不好; 明知道她身体不好还专门挑气话讲。你这不是找罪受吗; 还浪费钱。”
  蔡堂燕哑然,嘴巴张了又合上。就在刚才她还觉得自己错了,不应该顶撞母亲,可现在蔡江豪把所有责任都推她身上; 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她又心有不甘。
  “妈是我的,钱也是我的,关你什么事。”
  “哎,你这人——”蔡江豪又惯性地挥起手要打人,蔡堂燕躲开了,蔡光远终于发挥点家长作用,起来拦住他,“这是医院,打什么打,也不怕丢人吗。”
  好歹有人撑腰,虽然不知道能坚持多久,蔡堂燕还嘴,“要不是你多嘴,能有现在那么多事吗。你瞎吹什么牛皮不行,跟她说我干什么,她要真气死了,你也是凶手。”
  蔡江豪没想到软柿子也有硬骨头的一天,敢顶撞他了,登时气得横眉竖目,又想打人。
  “好了——!”蔡光远喝道,“人还在里面抢救,你们兄妹俩能等她转过气来再吵吗。”
  蔡江豪哪理会他的规劝,撇开他的手就要去提蔡堂燕的耳朵。后者尖叫一声,终于惹来了旁人的注意。
  一个保安过来警告,“这医院啊,你们安静点,要吵架到外面去吵,不要影响别人。”
  蔡江豪这才畏势消停。
  抢救室的灯两个时后才熄灭掉,结果不如人意,医生告知他们癌细胞已经转移,让家属有心理准备。
  这对蔡堂燕不啻于晴天霹雳,“怎么、怎么可能,去年底还说有好转了呢……怎么突然……”
  三人里反应最平静莫过于蔡光远,蔡江豪只是震惊,并未表现关心。
  蔡堂燕直觉应该问蔡光远,医生也看向他,把解释权妥当地留给他。
  只见蔡光远缓缓开口,“哪有好转的事,查出的时候已经中期了。吃药就控制得好一点,但是要钱哎,你妈怕你太累了……”
  事实残忍,偏离蔡堂燕的预设,她一时半会消化不了这样的解释,执迷于自己认定的假象里。
  “过年回来的时候……她精神还挺好的……”
  “你回来过年,也就那么几天,能精神不好吗,撑撑就过了……”
  蔡堂燕脑子依然嗡嗡。
  “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要和她一起瞒着我?”
  医生比出暂停的手势,和事佬般说:“哎,你们要讨论一会再讨论,我们先把治疗方案给定了。保守治疗就是继续吃药控制,但效果你们也看到,还有就是化疗,需要根据病人身体状况……”
  蔡堂燕抢着说:“哪个可以支撑久一些?”
  医生喜欢这么直接的家属,说:“当然是化疗更彻底,但也要看病人身体是否能承受。”
  蔡江豪在旁边冷不丁提醒,“你有钱吗?”
  蔡堂燕瞪着他,蔡江豪自觉在理,给了她一记白眼。
  医生劝说道:“病人有知情权,要不你们还是等她醒来后来作定夺吧。”
  回到病房胡新雪已悠悠转醒,蔡光远传达医生的意思,话还没说完,胡新雪截过话头,“回家。”
  蔡堂燕在边上提醒,“妈……你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回家,还是继续住院观察吧。”
  “回家。”
  胡新雪重复,说罢要掀被下床,看到手背的针管,伸手要去拔。蔡光远和蔡堂燕同时摁住她的胳膊。胡新雪甩开她的手。
  她还在生气。蔡堂燕讪讪收回手。
  蔡光远向来对她言听计从,也许胡新雪就爱他这份温柔体贴吧。他好言好语道:“我们吊完这一瓶就回家,你先好好躺着。”
  胡新雪果然躺回去,愣愣看着被面,视线不曾落在蔡堂燕身上,好似当没她这个人。
  蔡光远把蔡堂燕拉到走廊,劝道:“燕子,别跟你妈抬杠,顺着她点,也没多久了。”
  蔡堂燕气道:“你说什么话呢!”
  “她跟我说了很多次了,如果到最后关头,她要回家,不住院。”蔡光远说,“我知道你肯定不同意,开始我也是的,但好歹尊重她一下,让她自己做选择。”
  蔡堂燕没再听他说下去,匆匆跑出大楼。外面风有点急,她大口呼吸,想平定下来却适得其反,越喘越厉害,忘了一身的疼。
  天已入夜,已没回去的车,蔡光远好说歹说,胡新雪才同意留到第二日早上。蔡堂燕看得出她不想理会她,也不再费口舌,只是这女病房还是她留夜合适,胡新雪默许了。
  从护工那租来行军床,蔡堂燕在病床边躺下,隔帘内的空间缩小了一半。
  后背还有点疼,蔡堂燕侧躺着,听见胡新雪偶尔带着叹息的喘气声。
  “妈,睡吧。都是我的错……你别气着自己……”
  胡新雪没接话,蔡堂燕等了很久,叹息声不见了,她支起上半身,胡新雪已经闭着眼,再仔细看,胸膛依然起伏着。
  她又躺回去,为自己的观察愣了一下,难道她已经接受母亲是个垂危之人了?
  剩下的一个月,蔡堂燕记得很清楚,每天都重复一个样子,却又每天都不一样了。
  胡新雪依旧沉默,开始会继续喂鸡扫院子做饭,蔡堂燕抢着来,她也由她去,端一把小凳坐墙脚边看着。
  蔡堂燕也不是话多的人,翻来覆去找不到话题,索性读书给她听。
  四月初店里老板娘来电,问她还回不回来上班,蔡堂燕应说回,又问几时回,她便答不出来了。
  蔡堂燕也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等到她妈妈原谅她,还是……她不敢往下想,便告诉老板娘短期回不去了。那边也干脆,说工资打卡里问她要了卡号。
  胡新雪起来溜达的时间越来越短,日常行动变得吃力,不得不依赖蔡堂燕的帮忙。看着一个人渐渐垮掉,如在强风中护一盏碎了灯罩的风灯般无能为力,生命之前蔡堂燕自己的困扰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四月二十八日这日早上,胡新雪喊了一声“燕子”,声线微弱,蔡堂燕在院子里好一会才听见。
  蔡堂燕到了窗前,胡新雪坐了起来,说:“燕子,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你别插话,我可能没力气听你说那么多。”
  “妈……”
  “燕子,我不怪你,没有哪个当妈的会跟自己儿女过不去。你说得对,要是没有你,我可能早走了——”
  “妈,不是——”
  “但你听妈一句话,像我们这种没钱没势家庭出来的孩子,读书是改变命运最有效的方式,没有其他捷径。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这么糊涂了……”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蔡堂燕原来坐在床沿,这时忍不住搂住胡新雪的肩头,只是她太瘦了,她不敢用力。
  “等我走了,就不会拖累你了——”
  蔡堂燕辩解着,“不是,妈,你没有……”
  “你哥是个吸血鬼,你爸……”胡新雪抽噎一下,“你爸真的是个好人,就是弱了点,希望你不要恨他……你亲生父亲……”
  “我知道,我都知道,妈你别说了,好好休息。”
  “你亲生父亲也指望不上了,以后只能靠你自己了。你跟我在一个户口本上的,到时候想办法拿了户口本就走……出去就不要再回来了……”
  胡新雪又说了很多,把重要的反复说了三次,直到精疲力尽睡去。
  这个午觉她睡了很久,很沉,直到蔡堂燕用茶缸端了温水进来,啪啦一声手软摔地上,她也没醒来,更别提蔡堂燕嘶声裂肺的尖叫……
  蔡堂燕亲自料理胡新雪的后事,掏钱的时候,蔡江豪默默拿出一万,蔡堂燕不可思议看着他,然而对方没解释,她也没心思过问。
  胡新雪年轻时退学未婚生女,遭娘家人排挤,嫁给身无分文又年长许多的蔡光远,一生潦倒困顿,蔡堂燕把所有积蓄拿出来,送她走个风风光光。
  要办理销户时蔡堂燕问蔡江豪要户口本,蔡江豪却抢过她手里的死亡证明单,说由他去办,依旧把户口本捂得严严实实。
  胡新雪的过世击垮了她的精神,蔡堂燕如行尸走肉,带着濒死之人的森然。蔡堂燕开始找不到生活重心,万事了无意义,整日端了凳子在胡新雪坐过的位置枯坐。从回家那会就开始失眠,如今更加重了,大把掉头发。
  石凯旋来看过她,艰难地推动轮椅,找一些无趣的话题和冷笑话。蔡堂燕平时不爱搭理他,也想不出他来的原因,这下也只当他是一把聒噪的椅子。
  蒋璇也抱着小孩来看过她,她们是初中好友,但蒋璇毕业就结婚生子,生活轨迹迥异让两人共同语言越来越少。
  例行安慰过后,蒋璇说:“其实石头人心地还可以,就是不太会说话。”
  蔡堂燕机械地转头,讶然于她的谈话目的。
  “虽然腿脚不方便,但好歹家里没负担,你以后要是生了孩子,还有他妈帮带,不用像我得一个人操心。跑外面打工有什么好的呢,最后还不是要回来的。”
  一直混沌的蔡堂燕如被扇了一巴掌,整个人清醒了。
  “璇子……连你也觉得我应该嫁给石凯旋?”
  蒋璇还来不及回答,她娃娃嚎啕大哭起来,她一边晃着一边说:“嫁谁不是一日三餐晚上一条被,凑合凑合就一辈子呗。”
  蔡堂燕这些天第一次站起来说话,动作过猛,整个人眼前黑了一下。
  “……那换做你,你嫁么?”
  蒋璇换个姿势抱娃,讪笑:“我没那福气。”
  蔡堂燕的身份证有效期还有十来年,当晚她收拾了行囊,重要物品随身携带,天一亮就出了房间。
  往日只落横杠的大门上了一把锁,蔡堂燕愤怒地晃了几下,当然徒劳。她拎着包想上楼顶,家里只有一层,她打算从楼顶跳下去。上楼一看,连铁栏门也落了锁,她踢了一脚,墙灰簌簌下落,铁栏门依旧稳稳嵌在墙上。
  她泄气地下楼,蔡江豪阴森森地杵在楼梯口,问:“你想干什么去?”
  “回城。”
  “回城也行,中午石头家来人,你们先把证领了。”
  蔡堂燕可笑地看着他,“蔡江豪,你还有点人性吗,我妈才走了七天。”
  蔡江豪自然过滤前半句,“石家的意思,你和石头先领证,摆酒可以以后补上,你要回去读书也可以,他们甚至可以供你。”
  “……你对石家人言听计从,是不是拿了彩礼钱?”
  蔡江豪哂笑,“说得你没用一样。”
  蔡堂燕想骂人,张开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
  “你老老实实呆着,不然有你好看。”
  *…*
  常鸣以为蔡堂燕回老家扫墓,打算节后再去找她,没想被公司的事绊住,跑了几趟外地,这一耽搁就到了五一后,他险些记不起这回事。
  潜意识里蔡堂燕的排名并不是第一。
  常鸣一边赶去蔡堂燕的小区,她住所的阳台上空空如也,竟然看不出有人生活的痕迹。
  莫非搬走了?也不可能,蔡堂燕不像有闲钱换住房的人,除非她连工作也换了,可她九月就回校,按说没必要多费劲。
  常鸣越想越不对劲,回到车上,叫钟叔送他到宾南县,想着去顺便围峰山那看一下,说不准几时回去,便让钟叔先行返回。
  去和老袁对接完,常鸣提出借老袁的车一用。
  老袁说:“常总,你要逛哪里我带你去好了。”
  “有点私事……”
  老袁为难,据他所知常鸣车祸后就没再开过车,但老总话说到这份上,只好交出钥匙,“那常总开车小心的。”
  常鸣故作轻松地说:“放心,我开车十年了。”
  常鸣坐进白色丰田凯美瑞,右脚感觉刹车和油门位置,摆好左腿,放了手刹缓缓启动。
  前方视野运动起来,常鸣感觉良好,握着方向盘活动一下脖颈和肩头,脚上慢慢加速。
  才上了水泥路,车速加快,常鸣觉着不妙,总想起下一秒视线剧烈震动,视线变暗,再醒来左腿被变形的车门夹死,动弹不得。
  车子忽然急刹□□路肩上。
  一直在背后盯着的老袁抹着冷汗跑上来,叩了叩车窗,驾驶座的常鸣一脸苍白,低头盯着方向盘喘气,吓得老袁半天才敢说话。
  “常、常总,还是我载你吧?”
  “……”
  常鸣抱臂坐在后座,看着沿路山林越来越深,两旁翠竹耸立,荒草间杂,车道仅一车宽,有一段甚至是泥路,老袁像要把车开进山沟沟里卖了他似的。
  “老袁,你确定路没错?”
  前方直路无来车,老袁微微侧头,说:“常总,是走这路没错。你还记得摔残的那个小子不?就是这条村的,我来过几次,印象深了。”
  常鸣默然。
  在路上碰着放牛的,老袁停车问了具体位置,又继续前行,最后在一条陡坡顶端停下,老袁开窗指着一栋外墙没贴瓷片的红砖房,说:“常总,到了,那就是。”
  常鸣打开车门,老袁这车停得不地道,车门外一滩泥水,常鸣垫着脚下去,几乎是把左腿拖着出来,心头骂了老袁一遭。
  他特意没带手杖,一拐一瘸地往红砖房走。
  门前石墩上有个女人抱着个五六月大的小孩,旁边还有几个戏耍叫嚷着。女人一直盯着他走近。
  常鸣客气地问:“请问,这是蔡堂燕家吗?”
  女人竟然害羞地笑起来,这笑容常鸣不陌生,他再年轻一点、健全的时候,一般女人看到他都爱这么笑。
  “你是哪位啊?”
  看来找对了地方,常鸣看了一眼小孩被口水浸出霉印的领口,撒谎不眨眼:“我是她大学辅导员,来家访了解一下情况。她在家吗?”
  女人嚯嚯笑了声,说:“她不在家,出去了。要晚上才能回来呢。”
  “那我等她一下。”
  “不过燕子可能不上学哩。”
  “嗯?”
  “她和她老公领证去了。嫁人了还能上学吗?”
  “什么?”
  常鸣所站之地像漏开一口大洞,他失重地迅速坠落,两手抓不着任何可攀附之物。
  他开始懊悔来得太迟了。

  第三十章

  “她结婚了?”
  常鸣的反应不那么“辅导员”; 但蒋璇并不觉异常,反正与自己无关; 这张脸失望与和善都那么悦人。
  蒋璇说:“是啊。”
  “跟谁?”
  蒋璇笑,“说了你也不认识。”
  “她出门多久了?”
  “啊?”
  常鸣重复一遍; 蒋璇恍然道:“吃过中饭就走了,这会估计早就到县上了吧,他们肯定还要顺便买结婚用的东西。”
  常鸣看了手机时间; 下午一点,按理民政局两点上班,如果蔡堂燕十二点走; 他还有一小时。他不信这信誓旦旦要读书的小混蛋才到法定婚龄就兴冲冲跑去跟人结婚。
  “谢谢了。”常鸣说罢要回车那边。
  蒋璇哎了一声; “辅导员老师,你不等她回来么?要不回屋坐下?”
  “不了。”常鸣挥手作别; 要再等米都下到别人锅里了。
  老袁没料到常鸣回得那么快,倚在车边一根烟悠悠还没到尽头,夹下来说道:“常总,那么快?”
  “晦气; 来迟了没找到人,到县里去一趟。”
  这边说话间; 附近屋缝小道蹿出五六个人; 提铲拎叉的,汗流浃背,像刚干完农活回来。
  为首是个上点年纪,一张脸黄皱黄皱的; 跟挖出来的老树根一样,问:“你确定没认错人?”
  旁边那瘦光头回:“绝对没认错,那车白色丰田凯美瑞,开车的胖胖的是个经理还是什么的,来过石头家,另外那个好像也在工地上看过。”
  一伙人气势冲冲跑往老袁的车,拦住了他们去路。
  老袁和常鸣虽莫名其妙,见势不对也停下车。
  老袁降下车窗问:“哎,大哥,麻烦让让,我掉个头。”
  老树根吼:“你是不是围峰山的老板?”
  老袁一听,心起不妙,“你们干啥?”
  虽未正面回答,这躲避的态度已然等于承认,那瘦光头到底年轻气盛,抄着手中铲子捞一铲路边湿软的牛粪,甩飞到挡风镜上,原本透明无暇的玻璃上炸开一朵青黑色菊花。
  “哎,我操——!”老袁骂开了,“你们找死啊!”车门拉开就要下去找人拼命。
  后座的常鸣先报了警,拉制老袁已来不及,老袁也是冲动了些,这可不是秀才遇上兵,而是碰上了暴民。
  常鸣摁下车窗,喊:“老袁,回来!”
  瘦光头铲子一挥,又一团黑影飞来,常鸣迅速摁上车窗,但还是迟了些,白衬衫的肩头平白多了一团带异味的刺绣。
  老袁回望一眼,眼神哀切。
  那老树根喊道:“赔给石头的钱到底还不还?”
  车门忽然横了出来,先落地的是那根制作精良的手杖,接着一双长腿,常鸣整个人端端正正站到了车外,像丝毫没有被那朵刺绣影响。
  手杖点了下泥地,“谁找围峰山的老板,我就是。”眼神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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