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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的青春无处安放-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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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我这么做有什么自私。
    那之后,我们认识了张雨乔、陶子和刘凯希。
    如今再想想,如果当时不是小乔对傅林森一见钟情,或许根本不会有今天吧。原本只是一个工作室老板娘跟三个兼职美工的关系。可小乔并不满足一周只见傅林森一次的频率,谁让她对爱的渴求总是表现得那么直接。她提议组建动漫工作室,其实对于她来说,这根本就是一场吃力不讨好的冒险。她大可带着她手下五六名员工继续开她的广告设计工作室,继续享受她有房有车收入稳定的单身贵族生活,可她统统抛弃了。
    创业是一个大坑,我们义无反顾地往里跳,还不断地拉上更多人。
    年叔、芳姐。
    余雷、苏荷、简凝、张翔。
    大家拿着目的地不同的单程票,搭上了这辆越跑越快越行越远的火车。大家在车厢里欢笑、落泪、奋斗、争吵,大家同甘共苦又反目成仇。有些人在这趟旅途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奋勇直前,比如年叔,比如秦大义;有些人也如愿以偿看到了惊艳的风景,比如张雨乔和刘凯希,只要能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每一天都是崭新而激情的一天;也有些人,从不在乎火车开往哪里,会在什么时候停下,他们只是安静地坐在窗前看着手中的书,不慌不忙、怡然自得,比如傅林森和芳姐;自然,也有些人迷失了,比如我。
    “想什么呢?”林森试探性地打破沉默,我好半天才回过神他是问我话,强撑起一个笑脸,“追忆似水年华。”
    “追你个大头鬼。”今天一大早起,小乔就看不惯我这副蔫相了,抢话道,“敢不敢跟姐去蹦极,那才叫追忆。听说第一次玩那个会有濒死感,让你的回忆像走马灯,一下全跑出来了,当然,还有尿。”
    被树叶过滤后的零星光斑随着夏风摆动,不时晃进我的眼中。我回味着小乔耍的嘴皮子,还是笑了,我想,这种时候应该要笑。
    那天我真的去蹦极了,因为我想感受下什么叫濒死感。可惜我没再忆起往事,也没有尿出来,我只是无依无靠地不断下坠着,直到胸口被剧烈的窒息包围,然后又被一道力量狠狠拽上去,就像被拽出深陷的泥潭。世界在那一刻温柔而缓慢地颠倒着,一切都变得恍若隔世。
    恍然间,有人似乎从背后轻轻抱住了我,她的下巴枕在我肩上,声音透过嗖嗖的风声微弱地飘进我耳里:卫寻,我真的好爱你……
    眼泪夺眶而出后,我分不清楚它在往上飘还是往下坠。
    晚上回到家后我整个人彻底松懈了。
    那晚我没开灯,窝在公寓黑暗的大厅中一瓶接一瓶地喝酒,直到昏昏沉沉地睡去。醒来时头疼欲裂,浑身无力得像给人揍过一顿。
    我摇摇晃晃地起床,拖着残破腐朽的身体去了阳台,天空尽头只剩一点垂死挣扎的夕阳余晖,很快就要被夜幕的血盆大口吞没,尚来不及华灯初上的城市寂寥而落寞,像迟暮老人沧桑的脸庞。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睡了一天一夜。
    回到漱洗间,拿起牙刷直接塞进嘴里,这才想起,并没有人为我事先挤好牙膏,也没有人为我放洗澡水,没人为我烫平衬衫,没人问我晚饭吃什么,没人为我安排明天要做的有意义的小事,没人吻我,没人拥抱我,没人呼唤我,什么都没有。
    顷刻间,心如淬火。
    人真贱啊,非得挨到不再拥有时,才能明白什么叫真正的失去。就算你不想明白,生活也很乐意反复提醒你这点。刷牙的时候,吃饭的时候,打电话的时候,坐地铁的时候,所有那些稀松平常却又猝不及防的时候,它突然闪现,在你胸口狠狠插上一刀,再扬长而去,留你在原地,痛得无法呼吸。
    门铃响了,我回过神。
    门外站着的是刘凯希,他的变化大到让我惊讶,感觉他的脸胖了些,确切说是浮肿,双眼里全是血丝,面色干黄,满脸的胡茬。如果不是身上那件巴宝莉衬衫还能让人看出一点高端品质,他完全跟工地上三十几岁的落魄搬运工人无异。他应该也被我颓废的模样吓到了,我们用诧异的眼神交汇了几秒,彼此无言,空气中泛着让人感伤的惺惺相惜。
    “我能进屋吗?”他声音干涩地问了句。
    “进来吧。”我点点头,弯腰给他去鞋柜拿出一双拖鞋,他像是没看到,直接精神恍惚地走进来。
    我们并排坐在沙发上,白天打量这个不算大的客厅,才发现它真是脏乱得惨不忍睹,然而比起井井有条一览无遗的干净,脏乱反让我更有安全感。
    我故意打开电视机,把声音开到足够充塞每一寸空间。
    刘凯希显然是想找我来诉苦的,却发现我并不比他好多少。不知情的他犹豫着,还是开口问道:“苏荷呢?最近好像没怎么见到她了。”
    光是那两个字,就足够让我胸口处的器官全部错位一次,我大口呼吸,好一阵子才缓过劲来。
    “不知道,别问了。”我摇着头,几乎在求他。
    “哦,那……简凝呢?我也好久没见了。”
    我已经没有翻白眼的力气,只能无力地摇头。幸好他醉翁之意不在酒,象征性地讲了几句后,便说起自己的事。
    “我跟陶子……分手了。”他似乎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说完后整个人泄气了。好不容易强打起来的一点精神随着他一个抱头往后靠的姿势,全部沉陷在沙发里。
    “分手了?”我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惊讶点,可失败了。因为就在上个星期她毫无征兆地离职时,我就隐约猜到了点什么,但当时的我早已无暇顾及。
    他语气依然恍惚,“上星期她突然就跟我提分手的,没有理由。”
    “怎么可能没有理由。”
    “是啊,我也想不通。我为了她,少说也放弃了几十个女人吧?这都算了,我还跟我爸断绝了父子关系,我几乎每天都陪着她,哄她开心,到处跟朋友借钱,连几年没讲过话的酒肉朋友都主动联系上了,现在欠了一屁股烂债,这些我都毫无怨言……”他声音哽咽,“可她却要跟我分手,理由都不肯给一个。你说这不是在耍我吗?当时我就不干了,我拽着她不松手,我说今天你非得说个理由,不然休想走。可你猜她怎么说的?”
    不等我问,他继续说,“她这才肯说。她说:刘凯希,你是个好人,但我从一开始就没爱过你。我也没跟汤嘉文分手,我当初是故意接近你,就是为了你的钱,可没想到你却跟你爸断了关系。你现在打我吧,骂我吧,如果你实在恨我,杀了我也行。我当时气得真想杀人,可我什么都没做,放她走了。我还很贱地说:如果你想起我的好,随时回来,我等你……”说到这他嗤笑了一声,肩膀也跟着耸动了一下,“操,真他妈是个婊子。”
    “是啊,女人都是婊子。”我跟着附和,只希望他好受点。
    “……卫寻。”他叫我名字时,我才发现他的声音一直在颤,之前用愤怒强撑起的虚张声势彻底不见了,“其实我早猜到了,真的,我早有预感。她跟我在一起这段时间里,无论我对她多好她总是一副兴趣缺缺强颜欢笑的样子。我们每次做爱的时候她都坚持要关灯,她说不习惯。其实我知道,她不过是不想看到我的脸,或者她要把我幻想成是她心里的那个男人,才能继续下去……”他的话断断续续,似乎在哭,但我不敢侧头去看他,我怕看到这种丧家犬一样的可悲表情,就像看到自己。
    “可偏偏……偏偏她这样,我就更想对她好。我有时真恨不能把自己的命都给她,只希望她能正眼看我一秒。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么憋屈。我以前总以为,爱情必须是快乐的。如果在一个女人身上厌倦了那么换个女人就是,不停地快乐着,这才是爱情不是吗?现在倒好了,老子第一次试着把爱情放在一个女人身上,得到的却全是痛苦。可他妈凭什么啊,她明明长得一般,身材也不好,要钱没钱,要背景没背景,她哪一点配得上我了啊。你说,她凭什么这样对我啊!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难道以前那个我才是对的,现在的我是错的吗?”
    我真没想到刘凯希的改变会是如此巨大,一时之间竟接不上话。两年前刚见他时,他分明还是一个每天泡在女人堆里的花花公子,把“女人如衣服”这句话当成自己的墓志铭。现在却摇身一变成了最苦痴情男,居然能为了一个把自己当白痴一样利用的女孩卑微到骨子里。更讽刺的是,我连同情他的资格都没有。因为真正可悲的人其实是我,刘凯希至少为爱情做了他力所能及的一切,可我呢,从头到尾都是在恬不知耻地索取却从不付出,还打着爱情的名号去践踏和伤害苏荷的牺牲,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耻败类。
    “可能……爱情予人痛苦,才教人成长。”我语无伦次,不知从哪找来这么一句僵硬的心灵鸡汤,内心早已被巨大的愧疚和自责击溃得分崩离析。
    “我操她妈的痛苦……”他仰头用力闭上眼睛。在靠近我的这一边,我看到有一滴眼泪,从眼角倏忽滑进了鬓角的头发里,“早知如此,一开始就不碰了。”
    我艰难地摇摇头——如果早知道爱一个人会痛苦就可以不爱了的话,世上就不会有爱情存在了。
    但他没看见。
    不知何时,窗外的微弱日光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若隐若现飘忽不定的霓虹灯光。漫漫长夜,孤独的惩罚,苍白的救赎,它们又来了。
    二
    刘凯希没待多久就走了。我想对他而言,这或许并不算毁灭性的伤害。他只是没什么真心朋友能够为他排忧解难,尤其是分担感情方面的痛苦,这才憋坏了。虽然毫无胃口,离开前我还是试着挽留他一起下楼吃个晚饭。他摇头拒绝了,只是疲倦地看着我,带着征询的口吻问道:“不瞒你说,我有点想家了。你说,我现在回家,我爸还肯认我这个儿子吗?”
    “肯定啊,你们是亲人,一辈子都是,这是什么都改变不了的事实……”我连连点头,恍惚地重复着,“回家吧,回家好。”
    “对了……”走前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回过头来,“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我的一个大学同学吗?周小野。我也是前阵子才得知,他开车把自己喜欢的那个女孩撞成了植物人,好像本来是打算去撞情敌的,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前几天他的案子出庭,我还去旁听了,他完全不认识我了,那模样看起来像一个精神病……”说到这,他艰难地扯动了下嘴角,“卫寻你看,我不算什么对不对?有人比我惨多了。”
    我沉默不语。
    当晚我去见了陶子。
    我没想过她居然还会愿意出来见我。我只是不抱希望地给她发了条短信,想喊她出来谈一谈。几分钟后,那边冷冷回了一条:哪。最终我们去了以前苏荷常去的那家甜品店。时间不早了,又是临时联系上的,导致我们的见面比较仓促,这样反倒省去了任何含蓄的开场白。
    点完餐的服务生刚转背,她就说话了。
    “从头到尾,我接近刘凯希都只是为了钱,床照的事情是我跟汤嘉文设的套。没想到他不但跟他爸断绝了关系,还跑去找你帮忙。我早想放弃了,又一直抱着侥幸心理,或许刘凯希的爸爸会为了让我离开他儿子给我一笔钱,结果屁都没有。后来我只好又去跟苏荷做小姐,她认识不少有钱人,这事是我主动找她的。还有,公司里的内鬼不止你那高中同学一个人,我也有份,我暗中协助了张翔。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一直爱汤嘉文。”她用的是“爱”这个字眼,而且说得自然而然又理直气壮。我这才发现陶子真的变了,或者说,这个神色冷漠眼神却无比刚毅的她才是真正的她。一口气说完这些后,她平静地看着我,“你还想知道什么?”
    “值得吗?”我问。
    “什么意思?”她露出了一个不能理解的笑。
    “别误会,我没有要说教你的意思,我只是单纯地好奇,为了汤嘉文这样一个人,你这样做值得吗?”
    她直视我的双眼,眼神中没有一丁点彷徨和犹豫,“我出生的地方是在一个小县城,那里重男轻女的观念非常严重。无论是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还是所有亲戚,看都懒得看我一眼。我从出生起就特别自卑,我觉得自己完全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活着本身就是一种错。直到上高中后我认识了他,他大我一届,那时候他就很花心了。但我就是喜欢他,他也知道我的心意,接受了我。可能你觉得这很扯吧,但确实是他,给了我前所未有的自信,还有活下去的勇气……”
    “汤嘉文对你不是爱,他只是在利用你。”我厉声打断她。
    “卫寻,”陶子高傲地仰起头,语气中透着不屑,“他的一切我都知道,但我知道他不会真的抛弃我。就算哪天他抛弃我了,我也没有怨言。如果不是他,我早死了,我的命都是他的。”说到这,她眼神里突然闪过一丝不忍,“整件事我唯一觉得对不起的人就是小乔姐。我一直想亲口跟她道声歉,又实在不敢面对她。可以的话,你帮我向她说下吧,这些年,很感谢她的照顾。我相信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她都会理解的。”
    我没答话,点点头。
    服务员端着一小碟慕斯蛋糕送上来,她不吃,拿起勺子一点点去把蛋糕精致的形状摧毁,很快白色碟盘中变成一团模糊的黑白色,她这才抬起头,看向我说:“还有,你肯定不知道,汤嘉文其实有个相依为命的弟弟,小他三岁。他弟弟初二时被一个在外面鬼混的女孩骗得团团转,后来那个女孩劈腿,他弟弟找情敌报仇,被对方给打成了脑瘫,现在还躺着医院,每个月要用很多钱,却生不如死。这就是为什么汤嘉文那么痛恨女人,包括我。主治医生多次劝他放弃弟弟,但他没有,他说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要坚持到底。卫寻,我现在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从某一面来看,他可能确实是坏得不可救药了,但他也有好的那一面,只是你们都不知道——当然,他也不在乎你们知不知道。”
    我一言不发,她不疾不徐地接着说:“还有,你问我值不值得。其实这个问题当初我也问过苏荷,她为你牺牲那么多还一点都不让你知道,这点我不能理解。而且,在我眼中你这种人根本就配不上她。你想知道她怎么回答吗?她说:不值。但至少,我这辈子无怨无悔地爱过一个我爱的人。”
    我几乎要哭了,“她在哪?你肯定知道对不对?告诉我好吗……算我求你……告诉我……”真丢脸啊,其实我之所以约陶子出来,从头到尾都不过是为了这个目的,我不在乎她到底做了什么,也不在乎她跟汤嘉文到底怎么样?我才不管这些。我只想见到苏荷,只要能见她,我做什么都愿意。真的,什么都愿意。
    “我不知道。”她似乎很享受见到我可悲的模样,拿起小叉,饶有兴致地叼起一小块奶油放进嘴里,吃完后她冷漠地笑了笑,起身走了。我内心最后一丁点希望,随着她的扬长而去彻底覆灭了。我直勾勾地盯着空下来的座位,盯着桌前那个被捅得稀巴烂的慕斯蛋糕。鬼使神差地,也拿起叉子去尝了一口,那么甜,又泛着苦。
    我终于不再挣扎,我彻底接受了,这次我是真的失去了苏荷。就像我曾经失去陆笙南那样,永远失去了。讽刺的是,一切没有丝毫改变,我又一次选择了深深地辜负和伤害。我依然还是曾经那个我,无耻、不堪、罪孽深重、咎由自取。
    一个月后,即将下班的星期五傍晚,小乔将一张必胜客的优惠券扔到了我的办公桌上。正埋头在工作中的我一头雾水,转身喊住她,“如果你想约大森吃必胜客,最好自己去讲。我没空。”她慌慌张张地回过头,四下看了看,轻声解释:“不,是给你的。”见我还不明白,她又神色古怪地补充道:“昨天……我跟陶子见面了。”
    我的心立刻悬了起来。
    小乔下班时带上了办公室的门,确定房间里只剩下我后,我拿起那张优惠券。很快就发现它背后的左下角用黑色水性笔写着一行很隐秘的字,藏在印刷出来的灰褐色广告字体中间,应该是陶子的字迹:W。明晚,约好的地方见。——S。
    心脏按耐不住地狂跳,准确无误地记下这几个字后,我将优惠券撕碎扔进了垃圾桶。几秒后,我又不放心地从垃圾桶找出这些纸屑,神经质地跑去厕所。直到确定它们随着马桶的冲水彻底消失我才松了口气。我对着洗漱台的镜子洗了把脸,大口呼吸,强迫自己冷静。
    W和S无疑是我跟苏荷名字拼音的开头字母,然而约好的地方又是哪?我们曾一起去过很多地方,但并没有所谓的“老地方”。到底会是哪?
    难道是那家甜品店?不可能,那地方太暴露,没人会冒这个险。
    还是说,其实是陶子耍我?不对,我们之间并没深仇大恨,她没理由这样做。况且直觉告诉我,上次她谈论苏荷时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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