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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的青春无处安放-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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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无法再撒谎了。
    当我说出苏荷的名字时,警察满意地点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我告诉他,她表面的身份是我们公司一位重要合作商的助理,私下跟我是男女朋友关系,但我并不知道她在贩毒,我现在更加不清楚她人在哪。我说我们前段时间因为一些事情吵架分手了,她都好多天没出现了。
    在昏暗光线的衬托下,录口供的警察眼神深邃地沉默着。我急忙辩解:“她平时就很花心,老爱去酒吧跟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乱搞,我们就是因为这件事才闹分手的。但她不会贩毒的,她哪懂什么贩毒啊,不可能的……”为了让自己的话显得更可信,我摆出一副难以置信的僵硬表情,指着照片上的谭峰一口咬定,“她肯定是被这个男人利用了,绝对是这样的。这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是根据我们最新掌握的消息……”他语气单调地打断我,“他只是从犯,她才是主犯。”说完,他没有温度地笑了笑,我不堪一击的演技顷刻间土崩瓦解。虽然我不懂法律,从小到大连一部像样点的刑侦电视剧都没看完过,但我至少还有基本的常识,贩毒走私都是重罪,按照《刑法》规定贩毒50g以上就可以判处死刑。
    那之后警察还说了很多,大概内容是警方前几天其实偷偷对我进行跟踪和调查,发现我并没吸毒,也跟这件事没有关系——我确实毫不知情。所以决定跟我摊牌,指望我力所能及地提供苏荷的线索,协助他们早日破案,同时也奉劝我不要有任何企图袒护犯罪分子的侥幸心理,否则按从犯追究刑事责任。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啊……”我视线模糊,双腿发软,跪在地上怎么也站不起来,只听到自己还在叫嚣着推卸着责任。
    傅林森深深地叹息了一声,宣告我们之间的停战。他蹲下身想扶我,可我还是头晕目眩站不起来,他只好陪我一起坐在马路边。他先掏出我的手机,利索地把电板抠出来,接着又检查了下我的外衣口袋,应该是在找有没有什么微型窃听器。最终他拿出我的烟,点上一根,递到我嘴边。
    接过烟时我手还在抖,抽了两口后,情绪才稍微稳定了点。
    “我也是偶然才知道的。”傅林森的话语中透着很沉重的感伤和无奈,“我从没跟你说过吧,我有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她身体一直不好,那天我去文庙是想帮她烧香拜佛求个平安符,我从不信这些,但她信。要不是那天我碰巧撞上鬼鬼祟祟的苏荷并跟踪她,我也不会知道她跟谭峰在贩毒,我更不会知道她是为了你才铤而走险到这一步。”他盯着我,眼神说不出是怜悯还是愤怒,“卫寻,你欠她的真的太多了。很多次,我都想把一切告诉你,但我知道,那只会让事态更糟。”
    “能有多糟,现在还不够糟吗?”我快听不到自己孱弱的声音了。
    苏荷跟余雷的关系其实很早就破裂了,自从她的小三身份被余雷的原配黎姐发现后,余雷就迫于压力跟她撇清了关系。因为我们这边和余雷的合作也是苏荷牵线,所以第二天黎姐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地逼余雷终止了合作。而我当时却以为这是苏荷从中作梗,当我去找苏荷时,她将计就计地承认了,并决定帮我。事已至此我无法再深究她当初为何会这样做,或许在她的世界里,爱情就应该建立在相互需要上。毕竟那是我第一次有求于她,她不想让我失望。可谁也没想到,那一切,会是所有灾难的开始。
    她答应帮我,当即去找了余雷,原本余雷已经给了她一笔合理的分手费。但她搬出余雷逃税的事要挟他继续给钱。那次要挟从结果上来说是成功的,过程却非常惨烈。余雷被彻底激怒了,在他们经常见面的那家酒店房间暴打了她一顿,并拿刀子抵住她的下巴威胁她,这绝对是最后一次,若还敢有下次,他一定找人做了她,绝不心慈手软。她拿到那三十万,加上自己之前的钱,一共凑满五十万,几经周转以最保险的方式打到芳姐的账上。她骗年叔说以后跟余雷的合作会转到台面下,全权由她负责,也是为消除我们的疑心。
    当时梦航公司一共陷入了长达三个月的艰苦期,而这五十万不过是杯水车薪,顶多帮公司撑一个月。
    苏荷自然清楚公司的处境,为了筹到剩下两个月的钱,早已决心不做小三的她,最终想到了贩毒。因为除了抢银行也就是贩毒利润最高,回报最快。她跟哥哥谭峰原本就打过擦边球,在酒吧和各种娱乐场所倒卖摇头丸,手上有买家,也有货源,这行的朋友不少。哥哥谭峰也早就想赚大钱了,两人一拍即合。
    两个月后公司靠着苏荷的钱慢慢走出困境。而她跟谭峰的毒品贩卖生意也越做越大,几乎成那一带的毒贩头子,想要随便收手已不可能。
    而偏偏那时的傅林森,又碰巧在文庙发现了他们的秘密。傅林森躲在不远处,直到苏荷跟几个毒贩子交接完货后才冲出来,他起初就是想劝苏荷就此收手,但是交涉的过程中彼此情绪都很激烈,谭峰怕傅林森说出去,突然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刺向傅林森,打算杀人灭口。当苏荷反应过来时,傅林森的腹部和肺部分别被插上了一刀。最终苏荷以死相逼,才阻止了谭峰,谭峰无可奈何,情急之下拿着凶器逃走了。
    那之后也就有了我们所看到的,傅林森身受重伤不省人事,苏荷守在一旁哭成泪人儿。最终是我跟张雨乔赶到把他送进了医院。傅林森醒来后的第二个夜晚,苏荷独自一人偷偷来找过他。他们很快达成了一个口头协议,傅林森替她保密,条件是她立刻收手,这一切就当没有发生过。
    可她并没有收手,至少,没有完全收手。傅林森出院后很快发现了。
    “现在,你知道那晚为什么我会跟她躺在一张床上了吧。是她来勾引我的,她不希望我把这事抖出去,并且她也不信任我。所以她想要用身体取悦我,可能对她来说,这招一直很管用,真是个蠢姑娘。”他的嘴角流露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苦笑,“当晚在她脱掉我的外套时我就该拒绝的。可说来也奇怪,我看着她自以为聪明的样子,听着她那些违心的甜言蜜语,居然一直没拆穿。我当时就想,这个女孩究竟有多爱你啊。就算是她,要做到眼前这一步也很不容易吧。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所以你为此答应她,纵容她继续贩毒?”我张大嘴。
    “不,我没有。我告诉她,我绝不允许这种事情继续发生。不管她是为了你,为了公司,还是为了自己,都必须停止。她笑着告诉我她不怕我。当我告诉她我要把这事告诉你时,她还是慌了。”
    林森继续回忆。
    那一晚他们约在了公园的小树林里见面,是苏荷提出来的。傅林森隐约猜到了会发生什么事,还是坦荡荡地赴约了。最后当彼此在这件事情上都不肯让步时,苏荷狗急跳墙了,她从包里抓出一把手枪指着他的头,傅林森并不知道那东西从哪来的,但有一点他清楚,那是真枪。苏荷哭喊着:别逼我,我会杀了你的。我真的会。我什么都干得出来!傅林森却一如既往地镇定,他说:开枪吧。你要想杀,上次我就死了。
    “最后在我的坚持下,苏荷还是妥协了。那以后,她安分了不少。直到……”傅林森目光游移,迟疑着要不要说下去。
    “直到公司破产,我再一次去找她。”我接话了,我必须面对这个残忍的真相。
    “是的。那天我想阻止你,可你没听我的,不仅是你,年叔,小乔,还有很多不知情的老员工都眼巴巴地希望你能去找她。那一刻我才彻底意识到,事已至此我根本没法说出真相了。因为如果我说出来,那么负罪的将是十几个人,你们的双手都会沾上这笔赃款,你们还可能为此被牵连进去,一切都晚了……”林森无力地垂下头,没再说下去。
    后面的事情不难猜到,苏荷不但继续贩毒,还诱拐陶子和其他女生去卖淫。她想尽一切办法筹钱,再以另一个“何总”的名义,并且以警方无法查询的方式汇入了公司账上,而其实根本没有什么何总,如今回头再想想确实漏洞百出,有钱又傻的大老板只出现在电视剧里,现实中能赚钱的商人都精明得很,平白无故又没有任何好处,傻子才会砸钱。可苏荷比谁都明白,公司对我而言有多重要,所以她无论如何都要帮公司弄到钱。
    真讽刺啊,如今我一身清白,她却万劫不复。
    我又不争气地想到了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抢过她手中那些赃钱,扔得漫天飞舞,而她像个乞丐一样毫无尊严地跪在我面前胡乱地捡着,卑微到了骨子里。做完这一切后我自以为正义地离开,她求我别走,我却还用钱一张一张塞进她的内衣里,再次羞辱她。天啊,卫寻,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你这个自私龌龊的畜生,你这个婊子养的。好好看看,你做了什么?现在你满意了!你他妈满意了吧!我的身体颤栗得更厉害了,整个人却精神恍惚地站起来,不受控制地往前冲。
    “去哪?”傅林森跟上来抓住我。
    “我、找她……我要去找她……”
    “你疯了?!”他的话当头一棒敲醒了我,他谨慎地看了下四周,努力压低声音,却压不住语气里的愤怒,“你找她做什么,感激她做的一切?还是去道歉?眼下这些都没意义了。你以为只有你被请去喝茶?公司里有很多人都去过了,也包括我。你还不明白吗?你曾经跟她走得最近,警方不会放过你这个突破口的,你现在必须冷静。她已经为你走到这一步了,你还想害死她吗?”
    力气像是在深海之中嬉戏的鱼群,刚游进我的身体,在一个微小的惊吓后又迅速撤离得干干净净。只因为傅林森的那句“你还想害死她吗”,双腿再次失去行动力,整个人都瘫软下来。我跪倒在地,五脏六腑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涌,血腥味横冲直撞地从喉咙涌出,我想吐,却吐不出来,眼前只剩一片惨烈的白。
    站起来啊,卫寻,他妈的给我站起来啊!我朝自己喊。
    可是没用。
    我慌了,我怕了。今晚的风太冷,我紧紧抱着胳膊,触手冰凉,全身好像一点热度都没有了。
    
    第十六章
    
    人真贱啊,非得挨到不再拥有时,才能明白什么叫真正的失去。就算你不想明白,生活也很乐意反复提醒你这点。刷牙的时候,吃饭的时候,打电话的时候,坐地铁的时候,所有那些稀松平常却又猝不及防的时候,它突然闪现,在你胸口狠狠插上一刀。再扬长而去,留你在原地,痛得无法呼吸。
    一
    傅林森说:保持冷静,好好活着,你跟苏荷可能还有机会见面,也可能永远没有。无论如何,你要等。
    那晚之后,这句话成为我身上的一道永不愈合的伤口。它让我持续疼痛,保持清醒,钢筋铁骨,绝不倒下。
    我照常回到公司,努力融入工作环境,假装一切都欣欣向荣充满干劲。
    我每天朝九晚五,和所有同事亲切地打招呼,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一起抱怨楼下的外卖越来越难吃,一起加班时边喝速溶咖啡边泡面。哦,对了,我最爱的事情就是因为突发状况而加班,最好是忙得天昏地暗回到家就能倒头睡。
    值得欣慰的是,年叔跟老王两个老校友可谓相逢恨晚,大有好基友抱团走的趁势。两个男人自从有了前两次的愉快会面,之后无论是工作接洽还是私下生活的邀约都变得紧密频繁,相信两个团队公开合作只是时间问题。
    我的五月份,也是公司的五月份,就在匆忙奔赶绝不回头中结束了,随之而来的是声势浩大的六月。连续的阴雨天在某个大清早突然被晴空万里所取代,宣告夏天彻底降临。一直以来,星城几乎是没有春天和秋天的,而我早已经从抱怨变为习惯。还能有什么不习惯呢?算一算,我来星城都有五年了。
    深切地意识到这点,是在六一儿童节的上午。芳姐自从上次与我那一番交心的倾谈后,彼此关系拉近不少。她不再摆出长辈架子,她变得更像一个体贴知心且不会多问的大姐姐,总是无微不至地关心我这个郁郁寡欢的弟弟,一有什么折腾的事都爱叫上我,就怕我一个人待着胡思乱想。
    我坐在游乐园的白色长木椅上,左手拿着一个灰太狼的氢气球,右手拿着一串在骄阳下渐渐走形的棉花糖。这些都是苏姐的儿子贝贝逛公园时沿途缴获的战利品,这会他正在妈妈的监护下玩海盗船,稚嫩的尖叫声飘散在风中,隐约能吹到我耳边。
    小乔在一旁笑得特别开心,傅林森也气定神闲地眯起眼,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悠闲假日。是的,他们也在。最近他们总是像两个保镖一样一左一右陪同着我,就算我精神萎靡眼神呆滞无心聊天也没关系,他们会自动隔着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远远看上去,就像一对年轻父母正带着他们的大龄弱智儿童在共享天伦之乐。
    在他们两个没营养的聊天声中,往事纷至沓来。我记得五年前的这个时候,自己正坐着长途车来到星城。那是我第一次单独一人前往大城市,这跟坐在学校旅游车上或者跟随父母出行截然不同。那时的自己什么都不需要考虑,星城只是一座漂亮繁华的大城市,可当我独自面对时,它却变成了一座随时将我吞噬的冷漠迷宫。
    我像所有乡巴佬一样,经历过了刚来大城市的各种挫折。在火车站附近的商店买矿泉水时被调换了一张100块的假钱;开口问路时因为口音太重的普通话而遭人嘲笑;坐公交车时不会看站而坐反了方向。意识到自己坐错车时已经晚上十点,我打电话给白鸟公司的招生负责人,那边是一个娇嗔却特别不耐烦的女声:“哎呀,你怎么跑那么远去啦?现在都没车啦,出租车好贵的要两三百,你要不认路他们还会黑你。这样吧,你先找地方休息一晚,明天再搭地铁过来,我把路线编短信发给你。”
    当晚我没有找酒店,我对那种以人为单位隔成一间间牢房的大楼房感到没由来地害怕,我跑去游乐园的长椅上干巴巴地坐了一晚,可能就是在此刻我坐着的这张长椅上也不一定。因为我清楚记得,五年前的那晚我一抬头就能看到那艘巨大的海盗船像钟摆一样停在半空中,还有更远处一点的天边的月亮。也是那一次,我才意识到月亮是有感情的,它像无处不在的旁观者,它慈悲为怀,它唉声叹气,却又对每一个可怜人的遭遇无动于衷。那一整夜,陪伴着我的,只有寂静、孤独和蚊虫的叮咬。
    我从来没有跟谁说起过这段往事,我不知从何说起。所以傅林森也无从知道,为什么一个月后当我撞见流浪在街头的他时,会一心软就请他吃了三碗牛肉面,还把他接回了寝室,我只是看到了我自己。如今想来,那应该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正确的感情用事。
    我曾以为,朋友只是一种可有可无的人际关系,在你想起时可以打个电话,约出来吃个饭,再往深点走,也无非是生活失意时一起醉场酒,瞎闹腾一番后大家再拍拍屁股各自走人,消费的不过是廉价的热闹,买单的却是内心更大的空虚。
    可傅林森却让我意识到,真正的朋友是一种相濡以沫的羁绊。
    我们认识之后几乎每天都待在一块。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经意地就把他纳入了自己的生活规划,而他也全盘接受。尽管他并不会说一些振奋人心的豪言壮语,也不会在我难过时说戳心戳肺的安慰话。他做得最多的,仅仅是像个兄长一样安静地陪伴着我。但只要他在身旁,一切都会变得特别安全,特别有力量。偶然某一天他不在,我还会感到没由来的落寞。
    总之托他的福,漂泊,不再是一把可怕的利刃。
    两年后,我们脱离了白鸟公司。这原本也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是我幼稚的自尊和可笑的清高,才把傅林森和秦大义拉下了水。
    不可思议的是,我之前居然从没为此感到过愧疚。我以为他们是自愿跟我一起走的,却没细想过,那时就算他们不跟我一起走,也可以在白鸟待得很好。他们把我当朋友,为我两肋插刀;而我,不但从不为他们挨刀,连感激的心都没有。
    我们就这么辞职,都没钱,离开公司后住进了一间只有三张木板床的毛坯房。地上永远铺着一层灰,与其我们还扫一扫,但后来发现,无论扫了多少次灰尘只是越积越多。后来大家索性不管了,比起大动干戈地改善一个根本改善不了的毛坯房卫生,还不如去夜宵店多端些盘子赚几包烟钱。
    那艰苦的小半年里,老王曾打来电话找我们回去,由于可笑的自尊心作祟,我都没让他们俩知道这件事,就直接代表我们三人拒绝了。你看,我多自私啊。自私到我都不觉得我这么做有什么自私。
    那之后,我们认识了张雨乔、陶子和刘凯希。
    如今再想想,如果当时不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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