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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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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长青公子,连笙想也猜得出来,便是当日那位轮椅上坐着的清瘦少年。有一双碧眼,萦绕不去的清苦药香,长恭的兄长,卫将军府长子,卫长青。
  连笙时常借来躲懒的一棵樟树就种在卫长青的院子旁边,几乎每一天,她便都能看见这间院子的主人。
  卫长青每日里皆要耗费一两个时辰来弄琴,一张七弦琴,就按在他的十指下。他的十指干净修长,指骨分明,与长恭那双长满硬茧拿枪握剑的手截然不同,每每拨弦,好似浮水竹叶轻轻一点,琴音袅袅便缓流慢淌溢满整座将军府。
  每逢此时,便也能见到不远处一位白衣飘飘的影子。
  白先生总是立在一旁倾耳听着。当日曾听长恭有言,墨先生与白先生乃是卫长青的教书先生,如今连笙天天与他二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私心里却是觉得,与其说是教书先生,倒不如说他二位乃是卫长青的心腹,还更恰当些。
  通常,墨先生教书,白先生授琴,时常也下棋赏画品茶,但绝大部分时间里,不必温书练琴的时候,墨先生便会与卫长青闲聊古今,白先生便在一侧问诊。想起那一日贺府里,连笙藏在梁上,听见长恭说白先生精通歧黄之术,她还只当是他信口胡诌的,不想却是真事。白先生照顾卫长青的医药饮食起居,墨先生便负责他的随身护卫。
  连笙知道二位先生皆有一身的功夫,且功夫还不错,不然也不会在赠她“鬼不晓”时许诺说能救她于水火,但他俩功夫究竟又好得到什么程度,连笙不是卫大将军,一眼看不出来,只清楚手无缚鸡之力的卫长青身边,除了二位先生,竟一个随从也没有。去问府上下人,下人们竟无一不流露出景仰的神色,道说长青公子能有二位先生随侍左右,别家公子少爷求还求不来,哪里还用其他毛手毛脚的人来跟着。
  连笙听了暗自惊讶得掉了掉眼珠,再见他们时便不由自主地多打量了几眼,只是依旧什么也看不出来。墨先生依旧儒雅,见面总是微笑,白先生依旧冷峻,二话不愿多说。他二人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卫长青,处得久了,连笙总觉卫长青的性子似乎也染上了他们的影子。
  她时常见他,与人闲谈的,兀自抚琴的,便觉他的性子宛如墨先生一样厚重,却也好似白先生一般淡然,但比之墨先生的和暖,他的个性要来得薄凉些,比起白先生的冷漠,他又显出温润如玉的一面来。
  连笙捉摸不透他,不过想了想,将军府里的这些个人,好像她都捉摸不透。
  想明白了,她便也懒得再多费神,只管每日躺在樟树的繁茂枝叶间听曲。
  卫长青的琴艺,自然是好的,只是连笙听来却总觉似曾相识,似乎冥冥中曾在哪里听到过,但仔细去想,又丝毫想不起什么。等她再要凝神去分辨时,却又感到些微的不对,手法倒是好手法,但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意思,可究竟是差了什么意思呢?她又道不出来了。
  她听一遍便思索一番,仍旧没有答案。
  就这样思索着度了数日,眨眼便捱到了腊月廿三。
  

    
第13章 卷三 入府(叁)
  腊月廿三,祭完灶王爷,离年节也就不远了,卫将军府上下益发地忙碌起来,下人们掸尘、磨豆腐的,贴上窗花福字、挂上灯笼对联,杀猪宰鸡、发面蒸面食……里里外外皆是忙碌又兼着喜气洋洋的派头。连笙便也不好再懒洋洋地躲着,何况这样的热热闹闹,她也坐不住。于是她得了空便往厨房里钻,转悠着看掌勺师傅们又添些什么新花样。
  卫将军府后厨有位管事,名唤“黎婶”的,与连笙最为相熟。黎婶烧得一手好菜,长恭从入将军府起,就一直吃黎婶的饭菜长大。连笙常跑黎婶边上蹭吃蹭喝,顺道便也爱打听长恭的少年往事。
  这一日,连笙才入厨房,就见一群人正围作一团,低着头闹闹喳喳的,“怎么了?”连笙凑上前去。
  几个伙计回过身来看一眼:“连笙来了。”又让出一条缝来,招呼她:“快来看。”
  连笙从那缝里塞了脑袋进去,这才发现他们里里外外围着的,原是一笼子蛇。
  “少将军也不知从哪里得了这样一窝蛇来,丢给我们说做蛇羹,也不想想这样大一笼子,谁敢伸进手去捉蛇。”黎婶一见连笙便不住地抱怨。
  连笙抬起头来左右看看,忽然就笑了:“你们伙房多少伙计,杀鸡杀鱼那样能耐,竟就没有一个不怕蛇的?”
  “连姑娘,”为首一个伙计忙辩解道,“杀鸡杀鱼哪能和这相提并论,何况若只一条蛇也就罢了,好歹还能对付,可你且看这笼里装的,少说也不下十条吧。你不怕,你来?”
  “我来就我来。”连笙说着将头一扬,双手袖子一挽,伸手便要去揭那笼顶上的盖子。
  “哎呀莫要逞能!”黎婶忙不迭地想制止她,可才拦出去的一双手还未够着她的衣角,倏忽却又搁在半空中停住了。
  只见那十数条蛇,粗的细的长的短的,原本横七竖八绕在笼子里头,瞬间竟挤去角落里缩成了一个大团。连笙就挨在笼子跟前,揭了盖子一把便逮出一条,照着七寸狠很准准地砸下去。
  那条倒霉催的蛇,被这么一拎一砸,扔在地上,扭了两下便再也不动弹了。
  周遭一片静默。
  “这,这就完啦?”瞬间以前还大气也不敢出的众伙计,登时全都傻了眼了。连笙拍拍手:“啊,完了。”
  还是黎婶率先回过神来:“那什么,连笙,那你就再帮帮忙呗?”
  “好说。”连笙笑笑,“就是黎婶,这蛇羹……”
  “你尝第一碗!”
  “若我再要问点旧事……”
  “等你弄完了蛇,我同你外头说去!”
  “得嘞!”连笙笑嘻嘻地一声答应,将那挽起的袖子再推高些,抬手便向笼子伸去。
  说也奇怪,这些大蛇小蛇,见了连笙,竟像躲着雄黄似的,无一不是瑟缩在角落里,乃至动也不敢动,再观连笙竟也习以为常一般,三下五除二便收拾了几条大的,备足了蛇羹需用的过后,又留下几条小的让人养着。她直起身子四下扫视一圈,瞥见黎婶正在外头择菜,便洗了手兴冲冲地奔出门去。
  “黎婶。”
  “哟,”黎婶抬起头来,“这样快。”
  “那是。”连笙贼拉拉地笑笑,作势蹲到黎婶一旁,“那能跟我说说了呗?你们少将军小时候的事。”
  黎婶也笑:“你想听什么?”
  连笙便略一思忖:“唔……上回说到长恭十岁,初随大将军入宫面圣,那后来呢?”
  “后来呀……”
  黎婶刚一张口,却忽然自身后喊来一声带了愠怒的:“黎妈!”
  连笙与黎婶双双起身回头看去,只见一位罗裙曳地的小姐,带着一个小丫鬟,正站在她二人身后一丈处,那小姐一张瓜子脸板得是眉毛嘴角硬生生的,极其不悦地呵斥:“躲在主人家背后说长道短,你岂是越发的能耐了!”
  黎婶立时便低了头:“无双小姐……”
  这位无双小姐皱了皱眉,而后又将目光落到连笙身上,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问道:“黎妈,这又是什么人。”
  “是……少将军的客人,连笙连姑娘。”
  “长恭哥哥的客人?”
  “是。”
  “长恭哥哥几时带过客人回来……”无双小姐一面念着,一面又将连笙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见她穿着一身粗布衣裳,非但料子廉价,就连样式亦不是当下时兴的,无双小姐不由便觉嫌恶,又见她脚上着了一双踩了厚实针脚的布鞋,顶上竟连支簪子也未插,便更生出些不待见来。虽说模样儿确是标致可人,但到底也是输了一身打扮,还不如自己的丫鬟小棠出落得精巧。
  想着,她便又颇有些鄙夷地笑了笑:“这是客人呀,还是粗使丫头呀。”
  这一笑,连带着身旁的丫鬟小棠也跟着掩嘴窃笑起来。
  连笙登时便垮了脸了。
  光说是被一个小姐笑话笑话也就罢了,如今一个丫鬟,给了她多大的脸,竟也敢明目张胆骑到她的头上来。连笙便扬了扬下巴:“你又是什么人。”
  “连我们小姐你都不认识呀。”小棠“啊?”地一声,卯足了劲地惊讶。
  连笙却只管撇撇嘴道:“不认识又有何稀奇的,你们小姐既非公主娘娘,长得也不是何倾城绝色,提个食盒,你若不说是个小姐,我还只当是个上菜的呢。”
  憋不住的一声“噗”,黎婶也笑了。
  这下,无双小姐的脸便也垮得连笙一般臭了。她怒气冲冲地怒目圆睁道:“我爹乃是大将军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我乃大将军嫡亲的侄女儿,哪怕你是长恭哥哥大顶轿子请来的客人,也不敢这样编排我!”
  “噢——原是个堂小姐,失敬失敬。”连笙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又问,“不知小姐今日前来府上,所为何事呐?”
  眼见连笙一副见风使舵的趋炎附势样儿,卫无双一时又觉心里痛快,便扬了扬唇角:“自然是做了点心,来找长恭哥哥。”
  话音刚落,“咔嗒”一声,连笙便觉心里头有一根梁子算是结结实实地架上了。
  “小姐的点心,不知连笙能否看看。”
  哪想卫无双还未答话,身旁的小棠便先白了连笙一眼:“你看什么,我们小姐亲自给少将军备的点心,你看?配么……”
  这小棠这般的口无遮拦,若要搁在素日里,连笙早就翻脸了,然而今儿个却是出了奇的,她竟也不恼,仍旧笑眯眯的模样,腆着笑脸道:“其实吧,我原也不是想看小姐点心,只不过眼瞅着这只盒子漂亮精致,我一个丫头,穷苦出身,哪里见过这样好看的食盒,便想央着小姐细瞧一瞧,小姐若是介怀,哪怕让我凑近些去观赏一番也是好的。”
  连笙几乎是带着谄笑地说话,黎婶一听便皱了眉,想她几时成了这副做派,可偏偏这些话,钻进卫无双的耳朵里,却是受用极了。她“咳咳”两声清了清嗓子,微微一笑道:“这么回事呀……那就让你看看吧。小棠?”
  她别开手,将食盒递去小棠手上,小棠应一声,仔仔细细地接过,这才颇有些趾高气昂地走至连笙跟前,提了提食盒:“喏,看吧,可不许摸。”
  “哎。”连笙答下一声,便还真就弯腰低头看去。
  小棠不禁回过头,与那无双小姐一同“噗哧”一笑。
  待到连笙看罢直起了身子,她才垂下手:“可看完了?”
  “看完了。”连笙依旧笑眯眯道,“真好看。”
  “既然看完了那便走吧小棠,”一声细飘飘的嗓子,卫无双捋了捋手中的绢帕,“耗了这么大半会儿功夫,且叫长恭哥哥好等了。”
  “是,小姐。”小棠的脑袋瓜子一点,便紧随了卫无双朝长恭的院子行去。
  直到离开,她二人也未曾再看连笙一眼。
  一眼也无,自然便也看不到连笙嘴角得意洋洋的浅笑。
  待她二人走得远了,黎婶才忙不迭地凑过来,问她:“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连笙一歪脑袋,神神秘秘地笑说:“也没什么,就是黎婶,方才我本是藏了一条小蛇在袖子里,预备等你与我说书时吓一吓你的。”
  “然后呢?”
  “然后,”连笙两手一摊,“蛇没啦。”
  黎婶正有些不着头绪,便见连笙兴冲冲地弯了腰将头一点:“黎婶,今日的故事就先欠着,改日再来找你要,我且要赶着看戏去了。”
  话毕,也不等黎婶答她,撒腿便往无双小姐离开的方向奔去。
  “连笙,连……”连笙一溜烟就跑得没了踪影,黎婶遂才无奈又好笑地摇摇头,这个小姑娘。
  小姑娘向着长恭的院子一路小跑,“噌噌”便避开旁人耳目翻了墙进去。她蹑手蹑脚地蹲到窗子底下,果不其然便听见了卫无双的声音。
  “长恭哥哥,”娇滴滴的嗓子甜得连笙都快齁了,“我听爹爹说,今年年节乃是由你操办,偌大一座将军府,又有那样多远近宗亲,长恭哥哥着实受累了。”
  “还好。”长恭一向无甚情绪的声音,听起来倒像是坐在案前。
  “猜便知道你会这样说,”卫无双又笑,“年节诸事繁杂,哪有不累的,我寻思着今日来看看你,便做了几样点心与你解乏,也不知长恭哥哥可还喜欢。”
  “嗯,多谢。”长恭似乎头也未抬。
  卫无双一时便又有些嗔怪:“你也不起个身来看看。”
  “无双,我尚有几封军中急函要看,不然……”
  “吃过再看嘛。”
  撒娇的嗓门儿酥得连笙一把老骨头颤巍巍地一晃。片刻沉默过后,她还是听见了毫笔放下的声音,继而有椅子被挪开,长恭起身了。连笙赶紧从窗下冒出半个脑袋,借着窗户未曾合严的一丝缝隙,看见长恭走向厅中的一张小圆桌。
  卫无双带着小棠正在桌旁候着,方才宝贝一般提着的食盒就放在圆桌上。
  眼见长恭走至桌边坐下,卫无双便也喜笑颜开地坐到他跟前。
  “长恭哥哥,这里统共装了四样点心,我一样一样开与你看。”说着,卫无双又伸手去揭那食盒,“这一样,名唤‘岁岁平安’。长恭哥哥征战沙场出生入死,刀枪无眼,祈望你岁岁平安,吉人多福。”
  长恭点点头:“多谢。”
  “这一样,名唤‘朝朝富贵’。我爹爹说,他日长恭哥哥接掌卫家军,自是光耀门庭,富贵荣宠无可限量,我便提前祝你功成名就,富贵无双。”
  长恭没有作声。
  卫无双放下这一盘小点,又喜滋滋地去揭下一层,然而这层食盒甫一移开,她却登时“啊——”地一声尖叫。
  食盒里一条小花蛇,脑袋一冒,“噌”地便绕上了卫无双的手臂。卫无双尖叫着想要甩开,抡圆了手臂四下乱舞,然而她越是想甩,那小花蛇便缠得越紧,且还不解风情的,“嘶嘶”地吐着信子爬得更高了。
  眼看就要往她的脖子上蹿,卫无双立时便被吓得昏死过去。
  “小姐!小姐!”小棠亦是吓得魂飞魄散,可那蛇在小姐手上绕着,她又不敢上前去捉,急得直喊直跳脚。
  连笙就躲在窗子外头,盯着这一出好戏,乐得几欲坐地大笑。
  “咯咯咯咯……”笑意冲得她双肩发抖,可是下一瞬,她的笑容却又“唰”地一下僵到了脸上。
  只见长恭飞速拔出壁上长剑,将那小花蛇一挑劈作了两段,而后长剑一放,竟俯下身子抱起了卫无双。
  抱,抱上了……连笙瞠目结舌,全然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
  “去请白先生到客房。”
  一声令下,听出来是对小棠说的,而后他便抱起卫无双往门外走。
  连笙目瞪口呆怔怔地无法动弹,就连长恭抱着卫无双迈出门来也忘了要躲上一躲。而他前脚才出房门,后脚便斜向连笙处瞥了一眼,带着些许的不悦。
  连笙就那么哑然看着他们三人出了院子,半晌回过神来后,才顿时提了两脚一跺,气坏了!
  

    
第14章 卷三 入府(肆)
  离年节尚还有个几日,卫无双却在将军府待客的别院里住下了,就住在连笙屋子的斜对门。
  “不过就是受了点惊吓罢了,一条小花蛇,又没伤着她分毫,矫情……”
  连笙坐在屋顶上,一面拄着脑袋,一面看底下往来如梭的下人们,络绎不绝地往卫无双的房里送东西。
  卫无双被吓得昏死过去,连白先生都说无妨了,偏她醒后仍说自己心悸,慌得厉害,长恭权衡左右,便让她暂且留在别院里好生养着,待到除夕夜宗亲们过府团年,再由她父亲接她回去。于是这两日,别院的门槛都要被卫无双家中的下人们给踏平了。
  长恭显然知道那蛇定是连笙放的,一连几日也不与她说话,连笙自是闷闷不乐,偏得卫无双还要巴巴地来惹她。绸缎绫罗织花袄,一日三两身地变着法儿往身上加,丫鬟小厮老妈子,有事无事便尖着嗓子使唤。再观连笙,一年到头两件粗布衣,身旁一个粗使丫头也无,任谁看去都只觉她相形见绌。
  本就存着芥蒂的小心眼儿,如此一来,便更成了水火之势。
  从当日长恭抱上卫无双回房时便发起的脾气,一直憋着,憋到大年夜,连笙坐在席上的角落里,气鼓鼓地看着主桌上,卫无双就挨在长恭一侧,殷勤地给他布菜。一腔无名怒火发不出来,连笙气得筷子“啪”地一放,招呼也不打一声便走了。
  外头冰天雪地,她深吸一口凛冽寒风,呼出浊气伴着白雾,才觉满心的憋闷稍稍舒坦了些。跟着漫无目的地往前走,遇见一棵樟树,三下五除二便爬了上去。
  树上可以窥见半座永安城的夜景,子夜将至,城里四处皆是红彤彤的,远远的齐皇宫中放着接连不绝的焰火,半空上飘来若有若无的钟鼓丝竹之声,近处似有孩童嬉笑吵闹,到处一派喜气洋洋,连笙形单影只,一时又觉心头有些空落落的。
  她百无聊赖,一脚踹到身前的树枝上,枝头积雪立时扑簌簌地往下落,她被打得满头满脸白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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