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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心-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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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额贴着厚土,身子几乎全要伏到地上,洒过酒的坟前湿冷,他也不觉,就那样磕着。
  半晌过后,长恭才缓缓直起身来,额上有一点青红,他顿了顿,而后又是一个响头磕下去。
  一个头,两个头,三个头……长恭每磕一下,身前的两支烛火便皆要震得一颤。火焰弯弯扭扭,似要同他说话,然而他只沉默地磕头,一个接一个地磕下去,仿佛没完没了一般。
  连笙在旁默然烧着纸钱,没有作声。
  四下里笼罩的薄雾散去了些,伴着黎明将要破晓的羸弱微光,婆娑树影也渐而淡去。长恭一连磕了四十一个响头才停下来,额上鲜血沾着坟土一片殷红,他也不察,只伸手轻轻接过连笙手中的纸:“我来吧……”
  连笙便点了点头,看他往那火堆里添纸钱。她守了半晌才又轻声提醒他道:“长恭,天快亮了。”
  “嗯……”
  “天亮前,得走,不可让人看见你我在此祭拜。”
  “嗯……”
  他半低着头,默默地焚完最后一捧纸,继而才又颤抖着手,摊开掌心。
  掌心里一截白骨,他咬牙闭紧了眼,想起一双澄澈无邪的眼,肉嘟嘟的小脸有一点浅浅的酒窝,笑着张开口,喊他,“哥哥。”
  原来此生还能与你再见一面,只是此生最后一面。
  他心想着,便觉喉头哽塞,有眼泪想要夺眶而出,睁开眼“啪啪”两声,他才慌忙掩了掩鼻。勉力止住抽噎,颤抖着将那截白骨埋进土里,而后长恭才站起身来,垂了眼面向连笙道:“不远处有条江,与我去江边坐坐吧……”
  “好。”
  江州江畔,天色微明,已然可见江流平缓东去,江上白鸟高飞。连笙与长恭守在江边一面石上坐下,放了两匹马儿兀自去寻水,有江风徐徐而过,连笙深呼一口气,拢了拢长发,便听到身旁一声沉沉而又轻若罔闻的:
  “我叫顾行之。”
  

    
第28章 卷五 少时(陆)
  连笙拢发丝的手还顿在半空中,扭头向长恭看去。
  他正目视江面,江潮涨了,春江潮水连海平,宽阔的江面一望无际,沉稳平静,任风吹拂也激不起浪花来。
  “顾行之……”
  “是。我还有个妹妹,小我七岁,名唤乐之。我爹,是四海镖局顾总镖头顾百川,我娘亓氏,闺名一个‘璃’字。”
  连笙在旁坐着,又放下手抱在膝上,一时间静默无言,便安静地听他说话。
  “我小时候,常常来这江边,我娘有时会在江畔浣洗衣服,我便在旁玩耍,唱些五音不全的歌给她听。我娘总会抱怨说太难听了,连江上的鸟儿听了都要栽下来,可抱怨完,还是一面捣衣,一面笑着听我唱。那几年,我爹常常在外走镖,一走便是十天半个月,但我每每想起,总还觉得我们一家人是在一处的。”
  长恭顿了顿,江上白鸟三三两两地多起来了,当年被他唱衰的那些白鸟已难觅踪迹,而今成群的白鸟里,也不知有无它们的子孙。物是人非事事休,十年后他再坐回这江边,改了名字,叫作卫长恭,再也不是顾行之。
  他忆起往事,眼神里有难得一见的一抹温柔。
  “那些年我最盼的,是回回我爹走镖回来那天,每逢车马声在门外响起,我便都要飞奔去瞧。我爹总是一身武装,将银枪一丢,一把便扛我到肩上,而后带我去看他在路上搜罗的稀奇玩意儿。我娘就抄着手站在一旁,耐心地等到我爹放我下地,她便好打了毛巾给他洗脸擦汗。
  “后来,有一阵子,我爹不去走镖了,终日里都在家陪着我娘,他们都说,我娘有喜了。于是再后来,我七岁那一年,家里添了一个妹妹。妹妹胖胖的一只,最讨我的喜,他们给她取名‘乐之’,要她窈窕淑女,钟鼓乐之,也要人家一听,就知道行之乐之是亲兄妹,是这世上最亲的兄妹。”
  长恭言至于此又倏忽一顿,“可是,她死了,再也不与我亲近了。”
  “还有他和她,他们都死了。”
  他的眼神霎时间黯下去,黯到了底,不剩一丝光亮。
  连笙轻轻将手搭在他的背上,他没有回头。
  “那是庆历二十六年的深秋,那年夏天很热,热到这条江都涸了,热到天上地下一滴水也没有,可路上的乞丐却越来越多。我爹我娘心善,江州受灾,饿殍遍野,我娘便在江州市集上施粥救难,我爹则千里迢迢押了十余车米粮回来送给官府。许多江州百姓对我爹娘感恩戴德,连我领着妹妹上街都有人与我们说好话。然而一切皆止于九月十六日夜,在那天夜里,一切的一切戛然而止。”
  连笙爱莫能助地看着他,他的面上无尽悲戚,锁着眉闭了眼睛回忆,而后又努力睁开眼,无比艰涩地说起:“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至今也不知道,只记得那一晚似乎同往常一样,我娘哄了我和妹妹睡觉,便与我爹在灯下谈论着什么,我迷迷糊糊里醒来,看见我娘脸色不太好,可我没往心里去,合了眼睛又睡了,再次醒来时,房门口已是红光冲天。
  “我不清楚外头出了什么事,只见到我娘冲进房里,一把便将我抱起,抱到门外,门外面已经站了几个镖师等在那儿,我认得他们,其中一个我管叫温伯的,从小看着我长大,与我十分要好。我娘将我交给温伯,又往我手中塞了一块玉佩,喊我‘行儿,走,快走!’。她两眼噙泪,而后便头也不回地冲回火海。
  “我慌了,扑手要跟她回去,却被温伯一把拉住,温伯也喊我,‘行儿,走!’。我被温伯强行带走,离开小院前,听见妹妹在房里的嚎啕大哭。那哭声,至今还响在我耳边,她不是一个爱哭的小女孩,可是那一声声哭得撕心裂肺,我的眼泪也一并跟着滚了出来。她才满一岁,连路都还走不稳,我不知道那一晚后来,她和我娘都经历了什么,她们是死在剑下还是死在了火里,只有那嚎啕的哭声,和我娘喊我‘行儿,走,快走!’。我常常做噩梦,梦里就充斥着她们的哭喊和眼泪,可梦醒来,除了我娘留给我的玉佩,什么也没有。”
  长恭话毕摊开手,他的手心里,静静躺着一块白玉。
  连笙与他相识也算久了,却从未在他身上见过这块玉佩,想来是他贴身收着,谨慎安放的。她小心翼翼地问:“我能看看吗?”
  长恭沉默着没有拒绝,连笙便才伸手从他掌心里拿起玉佩。
  那是一块温润细腻的上等羊脂玉,一面雕着连笙不曾见过的图纹,图纹并不算复杂,中有一鹰一龙,鹰龙四方祥云环绕,似乎是个图腾,另一面则简简单单,刻着一个“再”字。
  “这个‘再’字,可是你娘的小字?”
  长恭摇摇头。
  “那是何意?”
  “我也不知道。”
  他说罢复又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连笙将玉佩递还给他,长恭接过,手指抚上玉上纹路,就同他无数个辗转反侧难眠的夜里用指尖摹刻过的一样。他收起玉佩,重又放回心口揣好,抬眼望向江面,江面仍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波澜不惊。
  他便像沉沉江水一般,默然不语。
  “那后来呢?”连笙小心翼翼地开口打破沉默,“你被温伯带走的后来。”
  “后来……”
  长恭闻言倏忽一愣,重又蹙上眉心,缓缓开口道:“后来死了很多人,顾家四十一口全都死了,护送我的镖师也死了。温伯身负重伤带我杀出重围,我们一路往北逃,逃了三天三夜。第三天夜里,温伯浑身是血,再也跑不动了。我们躲进田边的一座牛棚里,我就坐在他身边,黑暗中他拉着我的手,喊我名字,叫我活下去。
  “那天夜里下起了暴雨,我等了一整个夏天也没能等到的暴雨,雨水漏进破烂的牛棚,就打在我和温伯的脸上。我脱下衣服为他挡雨,可温伯的身子,还是在冰冷的暴雨里,一点一点冷了下去。那些雨水和着血水淌了一地,我就跪在满地的血与污泥当中,抱着他的尸身哭了一夜。
  “那是我这一生,最漫长的一夜,血的腥味,土的腥味,雨水的腥味至今历历在目,我浑身上下止也止不住地颤栗,分不清是害怕还是冷。四野没有尽头的黑,仿佛永远不会天亮了,也仿佛我漆黑一片的前路,永远没有了希望。我不知道往后的路该往哪走,更不知道要怎样活下去,身后的江州已然离我很远很远,远到我看不见也回不去,爹和娘也已离我很远很远,远到我这一生,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长恭紧紧抿着双唇,竭力遏制自己颤抖的嘴角,这一时间再说不出一句话。
  连笙从未见过这样的他,脆弱,无助,孤独,她望着他的侧脸,想象不出那年仅仅只有八岁的少年,被所有人都抛弃后,留下他独自一人,面对这个巨大的世界,该有多害怕。而她忽然就在记忆的深深深深处,久远的久远以前,记起某一夜的梦。
  那是她唯一一次醒来后意识到是一片漆黑的梦,她以为昨晚自己睡得太沉太沉了,没有再梦见那位少年郎,她坐在床上拍拍脑袋想不通怎么那小郎君没来呢,可直到十年后的今天她才明白,那一晚的梦里,他不是没有来,他就在那一片再无别的颜色的黑暗里跪坐着,目不视物,心如槁木。
  连笙念及此处,眼见他形单影只的冰凉,忽然便张开手抱了抱他。
  他没有躲。
  下巴贴在他的额角,她的呼吸就抵在耳畔,长恭有一瞬间没来由地感到温暖,仿佛在那一瞬间回到八岁那年,漆黑的无边无际的长夜,在黑夜里有一个怀抱紧紧拥着他,告诉他,别怕。
  长恭静静地没有说话,天已大亮,那一天,也是这样的天亮,他在大雨里往前走,一直走。那场大雨,接连下了两天两夜,下到他浑身透湿,泥泞不堪地倒在卫将军府门前。卫大将军将他捡了回去,他接连发了七天的高烧才退,醒来后,便见到他坐在床头,问他愿不愿意随他改姓,做卫将军府的少子。
  他虽怪异于卫大将军为何对他身世来由毫不过问,却也还是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于是从那往后,整整十年,他再没回过此地。
  十年间,他找遍当年一案的所有卷宗,赌誓定要查明真相,洗雪故人冤屈,“可是如今十年过去,除了一个贺大人,一个秦大人,除了那一纸密诏,真相于我,却仍旧一无所知。”
  少年的话音里透着无尽苍凉,连笙环抱他的臂弯,更又紧了些。
  他轻轻将头靠在她的肩上,江畔,江风裹着清晨寒气尚还有些瑟瑟,吹乱了他鬓角的一丝黑发,发丝在他眼前胡乱翻飞,他只觉自己疲累极了。那些沉闷腹中十余年的苦水,直至今日才终于有了倾倒的余地。
  而后闭了闭眼,便听见头顶一个声音轻轻告诉他:
  “别难过,还有我。”
  话音落时,江上日出,金芒万丈。
  那阳光穿破蒙蒙薄雾,拭去他的朦胧泪眼,像她牵住他时手掌的温度,像她此刻拥抱的踏实,和他说,别难过,别怕。
  别怕,不怕。
  

    
第29章 卷六 桃墓(壹)
  是日清明过后,长青正在房中抚琴,倏忽便听到外头一声带了哭腔的“堂兄——”。
  他不紧不慢地收了弦,就见无双带了小棠,通红着眼从房门口迈进来。
  “怎么了?”
  “你快帮帮我吧……”卫无双一见长青,“哇”地一声便伏倒在门旁几案上。小棠跟在身旁,扶也不是,由着她哭也不是,急得干跺脚,见长青推了轮椅过来,便觉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一股脑地将缘由说了。
  原是清明那日祭典过后,兆惠将军府上派了人来提亲,想是赶着清明祭祀,料定卫大将军人在京中,才寻了个这样打紧的日子。卫氏宗亲一应在场,兆将军府的媒人引了两位公子说得天花乱坠,递上帖子却是要娶卫无双。
  那二位公子姓甚名谁自不消说,只是当日卫无双与连笙一场嘴仗,临走时连笙嘲弄般的几句戏言,不想一语真就成了谶。
  “这可怎么办呀堂兄,”卫无双哭哭啼啼的一脸梨花带雨,“他们商议的这几日,听我家中那些老妈子们碎嘴,说是大将军与我爹爹都允了,不日便要将我嫁去给那兆家。这可怎么办呀……”
  哭着又将头埋了埋。
  长青转过轮椅在她近前停下,喊小棠给她递了方帕子,而后才笑笑说起:“小女儿家,总是要嫁人的,能有怎么办。”
  “可我不想嫁那兆家公子。”卫无双抬起脸,豆大的眼泪珠子还挂在颊边,道,“堂兄打小看我长大,定是明白我的心思的,也定不愿意见我生生便往火坑里跳,求求你了,就帮我和大将军说说吧,我不要嫁给兆忠卿。大将军素来最疼你了,你的话,十句总能听得进九句,只要大将军点头,我爹爹定也不会硬要将我往门外推。”
  她委屈得一张小脸上,鼻子红,眼睛红,可怜巴巴盯着长青。听她口不择言,将兆惠将军府比作火坑,长青也不住地笑了笑:“小姑娘大了,由不得人了。”
  “可是无双,”他笑过又道,“长辈们若已定下的事情,哪里是我三言两语便能扭转的。”
  “那,那出出主意总能吧……”卫无双泪汪汪的一双眼睛瞧着他,皱着鼻子抽抽搭搭的,“堂兄顶聪明的人,定有法子帮我拒了这桩婚事,只要不用嫁那兆忠卿,便是刀山火海我也肯赴。”
  她一本正经地赌誓,长青听来只觉无奈又好笑,这个无双,也罢。
  他笑一笑后,刚要开口再问她些细枝末节,好给她拿点主意暂缓一阵,却就听到一旁的小棠忽而起了闲话。她一面宽慰她家小姐一面怨道:“这都怪连笙,说些什么小姐要嫁人的鬼话,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也罢了,当日就该将她那张乌鸦嘴给撕了,白白教小姐受这委屈。”
  长青听了立时便收了笑。
  片刻以前还在浅笑的眉眼,转瞬却拧紧了,眉心拧作一团,才到嘴边的话也跟着一并咽了回去,只声色俱厉向小棠道:“兆家提亲便是提亲,左右怪到不相干的人头上做什么!胡编乱造搬弄是非,无双这忙,我帮不上。”
  “别别,堂兄,”卫无双一听便从伏着的案上抬起头来,委屈巴巴的模样,“小棠有口无心,堂兄莫要与她一般见识了,何况确也是那连笙挑衅在先,小棠只是气不过,替我出个头罢了……”
  长青已然搭在轮椅上的手就要回身,闻言顿了顿,皱着眉半垂着眼,沉默片刻还是叹了口气道:“无双,三媒六聘,生辰八字,随意找个由头皆可推托了便是,我言尽于此,你且回去好生琢磨吧。”
  “可是……”
  “我乏了,需得歇一会儿,你们请便吧。”
  话毕也不等卫无双和小棠再多说些什么,长青便又兀自推了轮椅向卧榻走,再不作声。
  纵是自己一厢情愿,他也见不得旁人说她半点不好。
  卫无双与小棠生生吃了个闭门羹,哭丧着脸从长青房里出来。如此一来,卫无双便更觉委屈得紧了。她一面哽咽,一面责怪小棠不该多话,可小棠却是气坏了。
  光有一个连笙缠着少将军与小姐争风吃醋,已然够讨人厌了,而今就连长青公子也要帮她说话。她越想便越觉着连笙可气,恨不得这会儿就去别院吵上一架,然而正在气头上,倏忽脑筋一转,竟就生出一点鬼主意来。
  她喊:“小姐!”
  “做什么……”
  “那日兆家两位公子登门提亲,我照你吩咐躲去墙外听了听,似乎隐约听见兆二公子提起连笙的事。”
  小棠两眼溜溜地一转,卫无双这才略止了止抽搭的鼻息:“那又如何……”
  “我听人说,兆二公子浪荡风流,没准真就看上那狐媚子丫头了呢,若是你我能寻个由头,让兆二公子抱得美人归……”小棠想到那幅香艳画面,突然便红了脸,道,“依照连笙那副暴脾气性子,届时定是要闹上一番的。如此一来,卫将军府与兆将军府必然也要生些嫌隙出来。两家结下一点嫌隙并不伤大雅,可小姐却能借此机缘,将与那兆大公子的婚事拖上一拖,待到风波过去,再向老爷禀明心迹。老爷一面碍着兆家,一面又见小姐深情重义,或许真就应了小姐也未可知呢。”
  小棠话音才落,就见卫无双讶然张了张口问:“什么叫,抱得美人归……”
  “哎呀小姐,”小棠臊道,“不就是话本子里男女之间那点事……”
  卫无双登时便也“唰”一下红了脸。
  “这样,这样好吗?会不会……”
  “一个江湖布衣,小姐管她呢,”小棠别了别眼道,“她若真能攀上兆将军府这根高枝,未尝不是一场造化,还得烧香拜佛谢谢咱呢。何况,她若不来挡一挡,真要定下了吉日良辰,躲着哭的可就是小姐你了。”
  小棠一语中的,卫无双一时便也狠下了心:“好……”
  她拭了拭通红泪眼,挽了小棠的手,将头挨近她耳边,道:“那得说好,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如若透给旁人半个字,便叫天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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