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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发受长生-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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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叫芈姒的姑娘的哭声尤在耳畔,周涣见他拂去额角的汗水海饮上好的龙井,饶有兴致地托腮奚落道:“我还在山上时你便爱沾花惹草,下山后反而变本加厉都祸害到婚嫁这一步了。平时随便说说就罢了,可人家当真动了心,师伯知道了的话绝对会打死你的。”

  “呸!冤枉!”云湦呛出一口浓茶,委屈地说出实情。

  原来方才那位丽人名曰芈姒,乃梁州大商芈家的掌上明珠。云湦历练回山后云老爷便家书一封言云夫人病重令他速速回家,哪知回家后并没见到沉疴在榻的母亲,反而是芈姒!

  这位芈小姐众星捧月长大,娇生惯养,心气极大,云湦亦含着金汤匙出生,二个天骄极不对付,奈何云芈两家世代交好,婚约早在二位夫人怀胎时便定下是铁板钉钉上的事。

  家人还嘱托芈姒好好管教这个纨绔子弟,为此闹了不少糗事。云湦便学聪明了,她越闹他越浑,今天是第三十六次为气芈姒而逛青楼,而且也只有青楼不会耳边吹风劝他收心成亲。

  “茶馆那些没良心的看热闹不嫌事大,成天编排我俩的故事,都说我俩从头发丝到脚指头都写着登对,还有那名字,最爱津津乐道我的名字,说什么一湦一姒天生一对前世良缘,我呸,也不想想周幽王和褒姒什么下场,我和她成亲能有什么下场?”

  越说越心烦,拂袖推杯,道喝酒喝酒。本来是想尽地主之谊,居然被一个凶婆娘搅了兴致!

  斟满一杯酒,觉得杯子小气,改换瓷盏还觉不够,呼仆换碗来,满满当当斟了两碗上好花雕,唤声师弟,没人应他,再唤两声师弟,还是没听得应声。

  春末的飞蛾扑进烛火,滋啦化作一团火。歌女雪肌莹莹,纤纤水葱指弹着琵琶。

  周涣面前摆着一碗酒酿。圆子浑圆,酒酿清甜,枸杞点缀其间,小巧又可爱,令人食指大动。

  “你居然没听到我说的话,你这什么表情,你怎么了,你吃了?你不会醉了吧!”云湦问。

  扶着额的他表情煞是难受,慢吞吞道:“嗯啊,吃了两口……这碗里,这碗里有酒啊……”

  歌女柔声道:“自然是有酒的。这酒酿圆子是咱们春风十里楼的一绝,多少达官贵人来咱们这都得点上一碗呢,彩袖殷勤奉玉钟,夜看钱塘灯火实乃人间一道乐事呢。”

  原来有酒酿啊,怪不得,怪不得他晕乎乎的。

  歌女娇媚的五官像水黾爬过的池面,轻轻浅浅揉割成模糊光晕,温柔道:“这酒酿又叫醴,由糯米发酵而成,酒味浅得很,就是姑娘家也吃得的,道长不会这点就醉了吧?”

  ……他好像真的有点醉了,原来这就是醉么?

  云湦不禁屏息:“天呐,孟师叔虽不准弟子饮酒作乐可你总不会连酒酿圆子都没吃过吧?你不是……”你不是一向跟猪一样么。

  “我……我不知道……”

  歌女担忧道:“道长莫非是不能吃荤腥?奴接待过道观的道士,确实是不能喝酒吃肉的。”

  “不能喝酒吃肉的道士会来找你们?”云湦道,“他是正一教,能吃的,不过……”

  无名山是正一教,正者不邪,一者不杂,万法归一,道在其心。

  “不过……我从来没……”周涣接过话茬,确实从来没吃过酒,话未说完碗碟一震咚地声栽倒了,脸都是红的,跟蒸好的阳澄湖大闸蟹似的。

  歌女瞠目结舌,二人面面相觑。须臾,云湦跳开。

  这这这这这!!!见过酒量窄的,没见过酒量这么窄的!!!

  纱帘外的风还带着钱塘潮水的腥气,他伸手推了推人,没有反应,左手敲右手啧了一声,道:“真是开了眼了!本想一夜风流,谁知会被拖后腿!怪我今天没看黄历,一下遇到俩倒霉事!”

  歌女调笑道:“芈姑娘已被气走,公子目的已达是不必留夜的,不如带小道长回去。”

  左右目的达到,云湦点点头,命随从架着沉醉不醒的周涣,自己取了十两银子递给她。

  歌女欠身行礼:“奴都懂。这就让姐妹们说您夜宿花间的风流战绩,公子今天要我们说几个人?”

  云湦左右瞧了瞧,见四下无人悄声问道:“你们姑娘家最讨厌男人一天把几个姑娘?”

  歌女莹莹的姣容暴露一丝杀气:“恕奴直言,若奴的心上人来青楼,且不说他过夜,便是他敢往这瞅一眼奴都要了他的狗命。”

  云湦无端一抖觉得后背有些凉快,压低了嗓子认真道:“好,那你就说我今夜要了一个姑娘。”

  歌女道:“真的只要一个吗?一夜才一个是不是有点……”

  云湦捏了捏下巴认真想了会儿:“那还是改成十个吧。注意,描写得越生动越好,我就不信退不了这个婚了。”说罢打开错金象牙细拉花折扇雄赳赳气昂昂地回家。

  云府坐落在遥远的东大街,更深露重需得抄近道过。还没来得及体验温香软玉环肥燕瘦就得打道回府,这个纨绔子弟窝了一肚子火,见随从杵在原地半天不走怒踹道:“抖得跟筛糠似的见鬼了啊?”

  小厮软了腿:“少、少爷,确、确实见了鬼啊……”

  云湦道:“云府给你伙食开好了让你长天眼了是不是?”

  “……少爷,我没骗您,是真的,不信您看!”

  顺着哆嗦不止的手指望去,三丈开外的地方,一横弯桥落月,桥头残柳翩翩,河水哗然。晦暗之处,立着道凄冷冷的森森白衣,发如长瀑,悬着一动不动。

第48章 醉酒

“少爷,我就说我没骗你,你也吓住了不是吗。我、我听说附近的村子有瘟疫,死了好几个人,会不会是……”
  “谁吓住了?你才吓住了,不会说话就闭嘴。”云府的伙食果然开太好了。云湦瞥了眼白影,他也随燕袖雪下山除过好几次妖,心细胆大见怪不怪,从护卫手里拔了把剑,高声问道:“敢问阁下——”

  那人转过身,露出雪白的脸,眉心朱砂痕血滴滴的红。

  云湦弃剑道:“没什么鬼,真要有鬼就你这个胆小鬼。”

  小厮显然想反驳,云湦理了理袖子,冲白影拱手道:“更深露重,雨师姑娘怎独自站在此处?”

  树下白影动了动,持伞步步走来。鬼是没有脚和影子的,小厮这才发现她有脚有影,只是一身冷气仿佛已死之人,大晚上还撑着把素净白伞,但伞面一抬,露出的容颜极为好看,眉是眉眼是眼,仿佛见过的仕女图,步履从容优雅,反而像深闺里的大家小姐。

  夜凉如水,漆黑如绸,雨师妾墨眸微动像烛台下两粒乌檀珠,目光落在他俩身上,安静只持续须臾,道:“好玩吗?”

  本以为她会说其他的,没想到开篇是这句,云湦略一迟疑不晓得她的底细,笑道:“兴哉乐哉,倒是见到雨师姑娘更为惊奇。”

  雨师妾答:“余杭出了事,我在调查。”

  云湦道:“什么事?在下好通知为官的叔叔。”

  “不是什么大事,不必。”说罢眼睛转到周涣身上。

  云湦暗叫不好。雨师妾算他们的长辈。听闻周涣下山后孟师叔表面不说私下却担忧得紧,便请她照拂涣师弟,平时长辈样子拿捏得十足,周涣与她的不对付有目共睹,眼下怕不是来兴师问罪了。

  师弟啊师弟,你看这一个个都围着你转,幸亏你遇到了师兄,看师兄我怎么给你圆回去。

  云湦清了清嗓子,准备大显身手,电光石火间周涣拉住她的袖子。

  云湦愣了愣,雨师妾也愣了愣。

  师弟啊,这将是你人生最丢脸的一夜了,若你清醒怕不是饮剑自戕。他想。

  只见周涣醉得如同一只蒸熟的大闸蟹,被人架着也不安生,抬起一张红扑扑的蜜桃脸傻笑两下:“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层星河缎,嘿嘿,笋姐姐,你来看我了?”

  “笋……姐姐……是你们点的歌女?”

  云湦摇着扇子干笑两声。

  指尖勾着个红丝络青泥坛子,递到雨师妾鼻尖一寸之外,傻乎乎地说:“……来,喝酒!”

  她终于明白笋姐姐是说她,后退半步夺过酒坛道:“清醒点,我是雨师。”

  周涣凑近打量她,水青双眸落满万户灯火与春江月色,尘世繁华都落入其中,若没一身脂粉味和若有若无的酒气恐怕以为他是清醒的。

  他觑了半晌,蟹红的脸顿时容光焕发地笑了,露出两粒又细又白的虎牙:“很清醒,是雨师姐姐没错。”

  “他被姑娘甩了吗?”
  

  “哈哈,算是吧……?”云湦想着不论如何得给小师弟个面子,一滴醉实在太丢人,正要胡诌小师弟如何海量如何风流倜傥如何千杯不倒如何赢得青楼薄幸名,好死不死,小厮来报,老爷回来了。

  芈姒被气走后,云老爷云夫人围着未来儿媳妇吧嗒吧嗒掉泪,当即下发职权让她不论如何把混世魔王云某人揪回家打断腿,眼下正从府里杀过来。

  冤孽,冤孽啊!云湦哀嚎,作为纨绔子弟中的翘楚,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芈姒和他爹,这下强强联手焉有活地,连忙去劈周涣的手要把这拖油瓶翻院拖回府。

  周涣抓得比猢狲还紧,闹脾气嘟囔道:“不要,我要跟笋姐姐待一块!”

  “什么名字……”雨师妾蓦然皱眉,却并未推开他,十指将星河锻捏出了褶,在夜空里流光溢彩像九天的纱。

  云湦恼道:“听到了吗,你的雨师姐姐嫌你烦不跟你待一块!快放手啊!我记得你不是属猴的啊,怎么扒得这么紧!”

  周涣顶着张红透的脸不服气道:“凭什么?”

  “不放手就吃白萝卜,炝白萝卜丝,红烧萝卜块,猪蹄炖白萝卜!”

  “呜哇!!饭票姐姐他欺负我!!”

  雨师妾的震惊更上一层楼,第一次处理这种情况,无措地看着云湦。无奈他云某人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街道尽头灯光愈发通明,把狺狺犬吠漆了金身遥遥传来。

  云湦左右张望,撒开手恶狠狠警告道:“下次再带你这拖油瓶我是狗!雨师姑娘我先行一步,劳烦你把这拖油瓶送来云府!”说罢脚底抹油,一行人浩浩荡荡逃之夭夭。

  灯光与犬吠拐了个弯朝另一个方向追去。夏初的夜还有些料峭之意,长风从这头灌到那头,香樟树发出娑娑的响声。

  雨师妾收起了雾气蒸腾的伞,慢腾腾屈膝打量坐在地上的周涣,见他抱着酒坛样子傻傻的,天真道:“这个坛子没有口诶。”

  “……”愚蠢。

  冷白手指上前拍开封泥,周涣说谢谢,将口朝下,酒水哗啦一地,再端正酒坛认真问道:“为什么没有酒了?”

  “……”雨师妾沉默,“我喝了。”

  他瞪大了眼,好委屈好委屈:“你怎么能这样?”

  雨师妾眯眼:“我为何不能这样?”

  “这可是我一两银子买来的蓝桥风月,我一口都没喝呢,当然不能这样。你偷喝了我的酒,我生气了。”

  雨师妾心道你生气吧,抱胸开口:“你酒量浅薄,寻常小酒便醉成这样,真喝蓝桥风月岂非醉上三天三夜?”

  周涣抽了抽鼻子:“才不是,你都没见我喝过,我不是这样的,你都没见过。”

  果真醉糊涂了,她还得调查那些水源,想了下把他丢街上出意外的可能性,余杭治安良好没有意外,忙完接他应该可行。

  周涣见她有临阵逃脱的意思一把抱住手臂,刚张开口却打了个轻声的嗝儿,揉了揉鼻子迷迷糊糊道:“你居然要走,你不能丢下我,从婆桫出来后好几天不见你,我、我……反正你不能走,也不可以走,你得赔我的酒。”

  “怎么赔?”

  “陪我喝酒呀!我听说……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你我今日就结义金兰,痛饮三百盏!”

  雨师妾眉头一皱,如临大敌,后退一步劈下酒坛,冷冷地问:“酒有什么好喝?”

  “酒怎么不好喝了?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风吹柳花满店香,吴姬压酒唤客尝……对酒卷帘邀明月,风露透窗纱……酌酒以自宽,举杯断绝歌路难……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似想起不美好的回忆,她打断掉书袋行为:“酒道辛辣,若想断愁忘忧何不自戕而了却此生,便什么都解脱,什么也不用管。酒如是,茶亦如是,一辣一苦,无甚好说,只是世人强加附会罢了。”

  周涣浑身一抖,打了个嗝儿,好嫌弃地捂住自己的嘴只露出一双醉醺醺的琉璃眼睛,嗫嚅道:“原来你不喜欢喝茶啊,我看到你经常喝茶诶……”

  “茶有益。”

  “对、对你有好处的你就要喝吗?哪怕你其实很抵触……”

  “是。”

  他偏头想了想:“那对人是不是也这样呀?即便你很讨厌,但他对你有益,你便要亲近他……”

  她一顿,答:“难道不是吗?”

  他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呜哇一声吐出来。

  翌日,日上三竿。

  宿醉醒来,睁开眼,是云家富丽堂皇的厢房,融融春光穿过窗台的桃花石盆栽映在指尖,周涣捂着几欲开裂的头颅,模模糊糊只记得劝酒那一幕,捂着肩气势汹汹找到小花园里刚接下狐朋狗友送的大红蟋蟀的云湦:“云湦,你昨晚是不是打我了?”

  云湦捏扇:“放屁!”

  “那我怎浑身腰酸背痛?”

  “不是吧,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居然都忘了?”云湦心疼地左手砸右手,“浪费啊!”

  周涣咬到舌头,瞠目结舌道:“什、什么?”

  云湦走到黄灿灿的连翘花下,指着一条赤条条的条凳,声泪俱下:“这是你媳妇儿。”

  紧接着,他用半个时辰重现昨晚他是如何耍酒疯,如何抱着条凳不放,如何和条凳拜堂成亲。

  原来我会耍酒疯吗?
  原来我醉了后这么傻的吗?
  原来我酒品如此丢人现眼的吗?

  周涣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侥幸地问:“除了这件……我还干了其他丢人的没?”

  “有!昨晚遇到雨师,你抱着人家袖子又说星河缎又说笋姐姐又说饭票姐姐的什么意思?你俩何时关系这么好了?”云湦看热闹不嫌事大道。

  周涣捂着酡红已退的双颊:“完了完了。师父托她照顾下山的我,她穿衣服跟笋似的,我便私底下称她为饭票,完了完了。”

  扇子在手中转了个圈儿,云湦幸灾乐祸道:“那你应该是被她欺负了,我当时要事在身,是托她送你回来的,你不是向来不喜欢她么,说什么冷厉狠辣毫无人性,兴许醉里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惹恼了人。”

  “……确实说得过去,为何是我被她欺负,不是她被我耍酒疯欺负?”

  “你那半斤八两的剑术能打过她?”云湦摇了摇手指,“没被一指头捏死就算不错了。”

  啧,话虽难听,确实如此。

  他很想了解昨晚自己到底还干了什么丢人事,找了个角落扒拉乾坤袖。

  灵符,不是。
  朱砂笔,不是。
  炼妖壶,不是。
  引灵铃,不是。
  《水经注》《大晁真情记》《捉鬼:从入门到放弃》,更不是。

  终于,在角落翻出一把积灰的铜铃。

  这是在山鬼村时给的铃铛,事毕后本想归还她却道不必,说此物可随时与她联系。那时自己还对她颇有意见,听罢转眼将东西扔角落积灰,没想到今天别有用处。

  说起来,她神龙见首不见尾,自己从来不知她住所在哪。神女的话,还是九重天吧。

  周涣想完吹了口灵气,铃铛颤动,伴随着清幽的铃声从里滚出一个圆滚滚的青面小鬼来。

  第一次动用铜铃,一人一鬼大眼瞪小眼,半晌小鬼大叫“道士啊”捂脸转身。

  周涣反应极快揪住肚兜带,那鬼童却狡猾得跟泥鳅似地,反身一咬大叫臭道士,周涣平白无故挨了一口,捂着伤口嘀咕:“嘶,你这小鬼好生凶狠,是雨师妾豢养的?她怎么在铜铃里养这东西,给我之前也不说说有鬼在里面安窝……”

  “那不是窝!不是窝!是家!”鬼童挥手道,听到雨师妾的名字停下挣扎惊诧地问:“你、你说到雨、雨师……你认识她……”

  周涣摸了摸他天灵盖上用红丝带缠的冲天炮,有心逗逗他,显摆道:“岂止认识,贫道与她还是同行几个月的伙伴,如今有要事要找她商洽,你可知她在哪?”

第49章 耍酒疯的后果

江水奔泻不息,波光粼粼,白沙杨柳,白鹭振翅。
  雨师妾临水而踞,长发垂在群裳上一并散开,如云如藻,璎络宝石在阳光下剔透如琉璃塔。身旁还蹲着一坨黑滚滚毛茸茸的没见过的小兽,偶蹄独角,身长二尺,状若麒麟,正咔嚓咔嚓啃着骨头。

  周涣想了想了选择挪过去。

  “来了?”她正在用琉璃瓶子装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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