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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使承欢-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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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她虽然没有亲自画过这样一张脸,然而对它的每一根线条都有朦胧的印象。对此,朗日生的印象更为清晰。然而不管是她还是他,都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萧乾撩撩李承欢额前的头发,慢慢说:“你们若是能够画好他,重重有赏。”
李承欢刚吃完饭,困意上来了,就窝在萧乾的怀里闭了眼睛。脸色红润、面容平静、呼吸平稳,端的是一副好姿态。
赵璟贞深吸了一口气,提起画笔,在纸上轻轻勾出一根线条。
“皇上……”画了有半个时辰,赵璟贞弱弱地开了口,见景帝朝她望来,就低了头,说,“能不能让……公子睁开眼睛?”
景帝没有说话,她就又接了一句:“我想画一画他的眼睛。”说完,她忽然觉得自己底气足了一些,于是大胆地抬起头来,与景帝对视。
景帝突然笑了笑,然后看向怀里的人。赵璟贞心脏停跳了一拍,她觉得,皇上这个眼神,简直是要腻死人啊……
“那就画一双漂亮的眼睛吧。”萧乾轻轻唤了唤怀里的人,“承欢,醒醒——”
李承欢皱了皱眉,萧乾低头在这双眉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李承欢方睁开眼睛。刚开始还有点儿恼怒,然后一看到他,眼睛里就盈满了笑意。
“秦大哥……”
萧乾说:“你看一看她——”
李承欢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一个姑娘正盯着自己看。他笑了一下,随即就转回头来,更深地窝进了萧乾的怀里。
“看清楚了吗?”
“啊……啊?”赵璟贞回过神来,为自己的失态感到羞愧,然后就赶紧答道,“回皇上,看清了。”
“既然看清了,那就好好画吧。”
画完之后已经是夜幕降临了,赵璟贞抱着画具和朗日生一起走在深夜的皇宫里。朗日生在前面走,她在后面跟着。走了很长一段路,她终于忍不住停下来,叫了一声:“朗画师——”
朗日生停下来回头看她,什么都没说,在她头上轻拍了一下,然后才开口:“在这皇宫里,你迟早得习惯这样的事儿。少说话,多动笔,不要对什么事儿都好奇,才能好好活下去。”
这句话的意义,在几天以后赵璟贞就深刻地体会到了。画院有一位画师,奉命给坤和宫的太后画像,结果因为把太后画老了,被拖出去打了一顿,回来的时候就半死不活了。听宫人们说,近来那位太后的脾气很是暴躁,整个坤和宫白天夜里都战战兢兢的。
赵璟贞想到自己给那“美公子”画的画像,心里不禁一阵后怕。
李承欢的脸上有一道不易察觉的疤痕,然而画师看得精细,赵璟贞就如实把它画了下来。景帝最后看到画好的画像,也只是皱了皱眉头,不过随即就舒展了开来,并没有怪罪她。
赵璟贞觉得,自己是真的命大。
而相比之下,鸾仪宫倒是每天都欢声笑语的。新来的刘霖刘小公子很会讨人喜欢,常有办法把人逗乐,虽然赵璟贞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这个乖孩子和那天在画院里撕画的顽劣小公子是同一个人。
第48章 举头三尺
公元二百四十八年,也就是景帝五年的九月底,大夏国和大汗国的北方边境上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大汗立国其实比之大夏要早得多,且北方草原之境,不像中土大地上朝代更迭频繁。夏启帝称帝建立大夏国的时候,中土大地上各小国林立,局势错综复杂,那时的汗王大抵没有现在的野心,大汗的战马到了与草原相接的北方高地就止步不前了。
中土大地的乱局前后持续了近百年,先帝率领大夏军队在中土大地上征战四方的时候,大汗的上一任汗王拓尔只斤尚在壮年,野心勃勃,时不时来搅个局,妄想从这口大锅里面分一杯羹。结果大夏虽然没让大汗占到什么便宜,但也没能从北方捞到一点儿好处。自那时起,大夏和大汗在表面上就一直处于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你不来惹我,我也不去管你的闲事儿。两国官方的往来几乎没有,但民间的正常贸易也被默许。
直到二百三十八年,罗庸将军率领大夏的军队攻占了蜀国的王城锦城,蜀国灭亡,大夏在蜀地设置了西蜀府,大汗和大夏之间表面的和平才被打破。两国之间开始互派细作,监视对方的一举一动,算来也就是在那一年,年仅十六岁的景帝把原本是御林军的红烛安排到了年轻的十七王子拓尔跋身边。
在二百四十五年大汗王位争斗前夕,十七王子拓尔跋一手制造了鹿鸣山的行刺事件,在那次事件中,大汗人用的竟然是蜀地的剧毒,景帝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之后老汗王死了,拓尔跋即位为汗王之后忙于内斗,无暇再来侵扰大夏。今年的九月,大汗国境内最后一股反抗拓尔跋的势力被逼得走投无路,闯到了大夏北方边境驻军的地方。这帮人原本想暂时投降寻求大夏的庇护,结果却因为语言不通,被当成入侵者杀了,说来实在是让人啼笑皆非。
大汗王室的几匹战马在边境线上逡巡许久,然后就像在这儿兜了个风一样,调转马头又回去了。
景帝在半月廊的寝殿里看了这份关于北方边境骚动的折子,然后就在这里召见了神机先生的徒弟,来自天一谷的东风寒——自号“明察”。
“先生年事已高,不便于行,由明察代为进宫面圣,还望圣上——海涵。”
景帝下了朱批,然后就把折子扔到一边,说了一句:“明察先生当真能够‘明察’吗?”
东风寒年纪不大,却是神机先生最为看重的弟子,心气高傲,面对大夏皇帝的质问,也颇有那么一份傲气。
“明是非得失,察天地命理——明察自认还不能完全参透。”以退为进,这话说得有分量。
景帝没有什么情绪地“哼”了一声,然后就继续拿过手边的折子,批改起来。
东风寒见自己被晾在一边,脸上颇有些不自在。他抬手摸了摸鼻子,想自己挑起话头来——若是等这个皇帝开口,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皇上……虽然先生不能亲自来,但我走之前,先生曾经吩咐了几句话,着我务必要一字不差地带到——”
听到他这么说,景帝挑起眉眼来,深吸了一口气,扔了笔。
“红袖,把承欢带过来。”
东风寒没有看到任何人,却听见凭空里传来应答声:“诺——”他心有思量,习惯性地,又摸了一下鼻梁骨。
李承欢在湖心亭喂鱼,眼睛盯着前方,似乎在发呆,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扔鱼食。
红袖轻轻落在架水廊桥上,想了一想,没有出声,慢慢走了过去。来到李承欢身后,才开口唤道:“太傅——”见李承欢有了反应,她才继续说:“皇上请你过去。”
李承欢喃喃了两声:“太傅……皇上……”忽然又笑起来,一把扔了鱼食撒了欢儿似的跑出去。红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又慢慢跟上去。
李承欢一见萧乾,就飞也似的扑到他身上,把脸贴在他怀里蹭了蹭,这才反应过来还有别人在场。于是稍稍收敛了一点儿,直起身子来跪坐在萧乾身边,眼睛里的兴奋却还没有褪去。
自从李承欢一进来,东风寒的心理就打起了小鼓,暗想先生果然是神机妙算,这位大夏皇帝请他进宫来根本就不是“一叙”这么简单。
景帝突然派人去天一谷请先生,自然不是单为了对先生当年一场救命之恩道一个谢,最大的可能,就是又有这么一条命需要先生出手相救了。
本来在来之前,先生就跟他说了当年那件有关先帝的皇家密事,料想景帝此次并定会问起。他一边听得暗爽,一边还得想想进宫以后怎么揣着明白装糊涂。
如今看来,景帝对于平安阁里暗藏的玄机必然已经知道了一些,他说话便更要谨慎一点儿。而眼前这位美公子,显然就是他要救的人了。
当年的小娃娃如今终于当家做主了,这会儿果然连他死去的父皇的脸面都不想给了——这两父子,还真是像啊……
“明察先生,神机先生对孤有哪些指教呢?”
东风寒慢悠悠地拱了拱手,说:“回皇上,先生说——世事皆是虚妄,当舍则舍,当断则断,当不问则不问,当不求则不求,是为大智。”
他这样慢悠悠地说完,也就袖起了手来,等着这位皇帝给个表态。虽然他私心里觉得,这样的话其实并没有什么用,身在局中的人,对局外人的提点,多是不屑一顾。
景帝听完,沉思了一会儿,说:“先生的意思,孤明白了。”说完,就对一旁的红袖吩咐道,“从天一谷赶到京城,一路奔波劳累,想必明察先生也已经累了。红袖,带明察先生下去休息,务必——好好伺候——”
“诶——不必了,”东风寒赶紧摆手道,“皇上的好意明察心领了,若是方便的话,明察更愿意在这宫里四处走走。”
景帝点了一下头,红袖会意,对着东风寒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东风寒对她讨好似的笑了一笑,然后就扬扬袖子,施施然走出去了。
东风寒在这皇宫里东走走西看看,一路不停地摇头,嘴里还不住地叹气。红袖跟在他身后,并不理会他。
走了一会儿,东风寒就在一个石墩儿上坐了下来,撩起衣服下摆,舒舒服服跷起了二郎腿。红袖静静地站在一旁,等他什么时候歇好了,什么时候继续走。
不一会儿,东风寒就主动跟她搭话了:“红袖姑娘,我听说……你们御林军和皇上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红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些,但还是回答道:“是的。”
“那……你们皇上——在江山和美人面前,会选哪个?”
红袖皱了皱眉头。东风寒急忙说:“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只是单纯的好奇。你们的先帝曾经想要江山和美人兼得,结果不仅失了美人,也差点儿毁了江山。皇上和先帝不一样,应该不会和他父皇做一样的选择吧?”
红袖没有答话,反问他:“你不是大夏人?”东风寒一口一个“你们皇上”、“你们的先帝”,说得就好像他并非大夏的子民一样。
东风寒大方地承认了:“对,我一半儿是大汗人,一半儿是蜀国人——不,现在应该说,西蜀府的人,这样算来,也是半个大夏人了。不过我倒是觉得,不管是大夏人、大汗人还是蜀人,不都是圣主的子民吗?所以……其实没有必要分得那么清。”
红袖偏过头,看向远方,平静地说:“皇上,会选江山。”
对于她这个如此肯定的答复,东风寒倒是愣了一下。不过随即就摇头轻笑起来,他站起身,用脚跺了跺脚下的土地,说了一句话:“俗话说,举头三尺有神明,你说,若是挖地三尺,会挖出个什么来呢?”
红袖看向他刚才踩的那个地方,眼神凝了凝,随即就抬步跟了上去。
这天夜里,平静中一个惊雷一样的消息在大夏皇宫里传开。事情的起因是秋宫半月廊要重新修缮,于是几个宫廷土木院的宫人就到泮丘园取土,不料几铲子下去,竟然挖出来一个大麻袋。宫人打开一看,麻袋里竟然是一具已经腐烂得已经看不出生前面貌的尸体!
天子眼皮子底下,竟然会出现此等杀人埋尸之举,而此前,竟然没有一点儿风声传出来。皇上连夜被此事惊动,下令四司六坊和其他下属各院配合御林军彻查此事,并且着刑部衙门介入。一时间,整个大夏皇宫人心惶惶,生怕被这一具尸体牵连出什么事儿来。
总领四司六坊的王武帼王大宫半夜被人从床上叫醒,把几大卷后宫宫人总册搬出来,分发到四司六坊一个一个排查,到第二天中午,终于确定了这具尸体的身份——乃是甄嫔娘娘的贴身侍女雪樊。
据说这个雪樊几天前请假出宫回家探亲,到现在仍未归来。而一查出宫记录,根本就没有雪樊这个人出入宫门的任何记录。甄嫔娘娘认出了雪樊离开时身上所穿的衣服,而根据仵作验尸,此女子就是在雪樊说要出宫的那一天被杀害,后被埋尸于地下的。
第49章 失心蛊
景帝第二次在半月廊召见了东风寒。东风寒一进门儿就说:“皇上昨夜没睡好,今儿就召见我,未免也太心急了吧?还是……龙体要紧。”
“明察先生,见笑了。”
“诶——”东风寒摆了摆手,说,“明察倒是要请皇上不要怪罪明察才是。我这个人吧,有些坏毛病,到了一个地方吧,心痒,老是忍不住要看看风水,测测运,昨个儿这才……嘿嘿,皇上,恕我直言,你这宫里,阴气太重,是时候儿调调风水了。”
“阴气太重?”景帝笑了一下,看不出来有什么情绪,“那依明察先生之见,怎样做才能消散宫里的阴气呢?”
“呃——这个嘛……”
这个时候,李承欢端了一盘冰镇雪梨进来,旁若无人地坐到景帝身边。景帝用手拨了拨尚四散着寒气的冰块儿,然后拿起一块儿雪梨凑到李承欢面前。李承欢张开嘴咬了一口,结果牙齿被冰到了,“嘶”——地叫了一声,捂着嘴巴笑起来。
东风寒悻悻然别开眼睛,却又听见这个美公子说:“明察先生,你也吃。”
东风寒抬头看了看景帝,景帝没有什么表情地说:“明察先生也来尝尝,天一谷是个风水宝地,我这阴气重的宫里出的东西也许比不得,但这好歹也是承欢的一片心意。”
景帝的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既然是心意,那东风寒就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了。他上前来拿起一块儿雪梨,正要放进嘴里,就和景帝四目对上了。摸不准这位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于是只好露出一个讨好的笑,示了个弱。
这个时候,景帝突然低低地说了一句:“拜托了。”
东风寒心里一惊,再看向一旁的美公子时,眼皮儿不受控制地一跳。这儿子和老子,到底还是一路货色啊……
夜里,东风寒在房间里点起安神香,看了看躺在床上正在熟睡中的美公子,又看了看一旁的景帝,说:“皇上,我觉得您还是出去等为好。”
“无妨,我就在这儿,看看他。”
东风寒暗自腹诽,您倒是无妨,可我就有妨了。要是待会儿让您看到我怎么“非礼”这个小美人儿,我这脑袋还要不要了?
他见景帝真是丝毫没有要回避的意思,只好说:“皇上,那现在……就请您帮我把这位公子的衣服解开。”
景帝向他投来一个不可言说的眼神,东风寒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好在这位皇帝还算配合,走到床边解开了美公子的衣服,又小心地把被子拉到腰部,只让他露出一个上半身。
东风寒深吸一口气,又呼了出来,然后从针包里取出了一根两指长的银针,在景帝的注视下,从床上人心口的地方扎了下去,李承欢顿时痛苦地哼哼了一声,然而并没有醒来。
银针以可见的速度变黑,等黑色快要爬满整根银针时,东风寒迅速把银针抽出来,扔进了一旁早已准备好的热水盆中。就见银针上的黑色一点点晕染到水里,如果看得足够仔细的话,就会发现,那些黑色其实是一根根细如发丝的蠕动的蛊虫。
景帝的视线从水盆里收回来,眉峰聚起,伸出手抚平了李承欢皱起的眉头。
东风寒在另一个热水盆里洗了手,不等景帝问,就主动说:“巫蛊之术原本不分好坏,一切只与施蛊者的意愿有关。这位公子所中的蛊名为‘失心蛊’,一般的失心蛊会让受蛊者对施蛊者言听计从,毫无戒心,这曾是蜀国巫师用来豢养忠心的死奴的一种绝好的蛊术。不过失心蛊对施蛊者要求极高,若是施蛊者功力不足,蛊虫就很容易不受控制,从而慢慢侵蚀受蛊者的身体,直至身体的主人死亡,蛊虫才会跟着死去。”
东风寒顿了一顿,说:“而公子所中的这种失心蛊,与一般的失心蛊有所不同,它更会让受蛊者从伤心、痛心,到失心,最后死心——也就差不多是一命呜呼了。这便是施蛊者心术不正所致的了。”
“伤心,痛心,失心,死心——”
“皇上您中这蛊的时候,还是个孩子,若非先生出手相救,也许——就连‘痛心’这一关都熬不过。”东风寒说,潜台词便是——所以啊,您可要念着先生的这份恩情,自然,我这回帮的这个忙,也算有功不是?
景帝问:“照你这么说,蛊虫认主,可孤并不是施蛊者……”李承欢又为什么会对自己言听计从呢?
东风寒笑了一笑,说:“蛊虫这东西啊,还认血脉。”既然施蛊者是你老子夏威武皇帝,那这美公子这么顺从你,也就不奇怪了。
景帝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踱了两步。东风寒一边慢悠悠地擦手,一边想着应对这位皇帝的说辞。
“既然父皇只是想留一个人在身边,又怎么会下这种会要人命的蛊呢?人心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这话你实在不应该来问我啊,你应该去先帝陵墓,亲口问问你父皇。
东风寒这么暗想着,说:“皇上,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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