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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君不悟-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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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道了一声:“多谢。”
“……”
身旁的人没有回应,左麒垂首,将壶盖打开,一阵浓烈的酒香扑鼻,他抱起来尝了一口,顿时皱眉。
他很少喝酒,因为讨厌这种味道,明明闻起来香甜又甘醇,入口却只剩下苦涩与辛辣,就如那事情的表像那般美好,真相却令人痛苦不堪。
怨是肯定有的,可他却不知道该怨谁。
是那个不顾后果生下自己的母亲,还是将自己抚养长大的师父,又或是那个与自己素未谋面的亲生父亲!
似乎谁都有着不得不为的理由,又同样做出了让人无法原谅的事。
苦酒入喉,对不擅饮酒的人来说滋味并不好受,却又从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快感。
似是不想遭罪,少年抱着酒壶开始牛饮,不消片刻,壶中的酒液便已折了大半,凌云低头看着,并不阻拦,待他身形开始不稳,才蹲下身去,让少年欲坠不坠的身体稳稳地靠在自己身上。
少年迷迷糊糊,已然是喝醉了,因喝的太急,此时喉间如火烧一般,心底也是阵阵发烫,头脑晕眩,十分不适,察觉到身旁有人撑着,他便径直倒入了那人怀里,却还不忘了将剩余的酒灌往嘴里。
“莫要再喝了。”
凌云欲从他手里抢过酒壶,却被他瞬间避了开去。
左麒仰头将酒尽数饮下,像是很有成就感一般,对着身边的人咧嘴一笑,手下微松,空了的酒壶便直直地朝下坠去,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少年微惊,下意识便要跳下院墙去拾捡,刚要垂下的身子又被某人给捞了回去。
凌云叹息一声:“回去吧。”
左麒微微抬首,面露几分迷茫,“回去……回哪儿啊?”
“……”
两人四目相对,眼前熟悉的沉静眼眸,少年愣愣地眨眼,看着看着忽然嘴角一瘪,一把搂住那人脖颈便嚎啕大哭起来。
凌云:“……”
左麒紧搂着他的脖子不放,抽噎着哭泣,如一个四五岁的孩童一般。
凌云无奈,又不知用何言语,只能用手轻拍着他的背,细心抚慰。
过了良久,少年似乎哭的累了,趴在某人身上,攥着他胸前的衣物,说话的声音不大,却吐字清晰。
他说:“我不想死,所以不能怪他……”
“……”
“我很怕死的……”
左彦杀了人,却是为了救他性命,他心中歉疚,饱受煎熬,满心的罪恶感,可若要他此刻拿自己的命去偿了那二人的债,他自认……是不愿的。
他畏惧死亡,所以没有资格去怪罪别人。
凌云静静听着,无法劝慰,便只能更紧地将人拥着,许是多了几分安心,少年靠在他怀里,没多久便睡过去了。
将人送回房中,替他褪了衣物,掖好了被角,凌云转身忽觉异样,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衣角还被人攥在手里,不由得苦笑。
他蹲下身去,轻轻掰开少年的手,又听他似乎在嘟囔着什么,因听不太清,他便凑近了些。
“我没有家了……哪儿都不是我的家……”
带着哭腔的低语,凌云定睛一看,才惊觉少年不知何时已再次湿了眼角……
……
翌日晨起,苍翊难得比某人醒的早了些,看着身旁温和平静的睡颜,昨夜心中的点滴郁结瞬间烟消云散。
他恼怒,恼的是南宫若尘,怒的却是自己。
他恼这人每次出事全靠自己强撑,那日蛊虫被人催动,之前服用的解药根本无效,却无一人告知自己,而他怒的,是身边之人痛苦不堪,他却没有丝毫察觉。
他无奈一笑,凑过去在那人额头印下一吻,又不舍地看了半晌,才起身穿戴。
房门被人拉开,露出一人雄姿英发的身形,他身着厚重的紫色朝服,头戴一顶鎏金扣冠,脸上淡淡的浅笑越发衬的他俊美无双。
门口有人侯着,见他出来,将手中的一封书信递上。
“启禀王爷,这是武安侯府的信。”
苍翊拆开信封,看清信上的内容不禁挑眉一笑。
那人果然按捺不住动手了。
他抬头环顾整个院落,昨夜火烧过后的地面被层层白雪覆盖,偶有几处露出黑色的残垣,昭示着雪层之下的狼藉。
“这院子,该修修了。”
低声冒出这样一句话,苍翊走出院门,留这送信的侍卫望着空空的院落一脸茫然。
今日的朝堂之上,比往日任何时候都要安静,气氛却也比任何时候都要压抑。
庆元帝坐在龙椅之上,双手握着一份奏折,看着奏折上的内容,脸色愈发阴沉。
这是早朝之前由大理寺卿呈上来的奏疏,言明昨夜子时,大理寺当值的守卫照例巡防,却意外发现与他一同当值的另一守卫,竟用迷烟迷倒了安国公府在牢中的三人,意欲图谋不轨,幸得发现及时,安国公等人才幸免于难。
“仲卿是嫌这朝纲还不够乱吗?”
轻描淡写的话,无端让人不寒而栗。
殿中站出一人,下跪道:“是微臣失察,请皇上降罪。”
这人便是上呈奏折的大理寺卿仲连常,回想起昨夜的千钧一发他仍不由得直冒冷汗,若非有人送来消息让他注意安国公府中人,受他交待的守卫要是晚去一步,只怕现在已到了不可挽回的局面。
庆元帝垂眸看着,长久不言。
他并非是要怪罪于大理寺,昨夜翊王府遇刺,那行蛊之人也已现身,近日里发生的这些事情便足以证明安国公府无罪,昨日翊王府风波平息之后,他便打算今日将安国公等人无罪释放,却不想有人会如此心急。
沉吟半晌,庆元帝问:“安国公现下如何?”
“已请了太医前往查看,现下已经苏醒,并无大碍。”
“那便好。”庆元帝道:“安国公府刺杀皇亲一案朕已派人查明,与安国公府并无干系,即日起,安国公府众人解除禁足,安国公及安国公世子无罪释放,至于其庶长子霍琅轩,无端造谣生事,扰乱朝纲,累及全族受累,不忠不孝,着令将其交由刑部审理,他若识趣,念在安国公劳苦功高,朕倒可饶他一命,不然,便依法论处!”
顿了片刻,他想了想又道:“此番被冤入狱,安国公年事已高,派人安然送回府中,待身体将养好之后,再入朝就职,另外赐安国公世子平级承爵,再加奉一年,以示抚慰。”
庄重的朝堂之上,庆元帝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话音刚落,群臣有了片刻的愣怔,忙低头高呼:“皇上圣明。”
大殿之中,苍翊与另一边武官之列的武安侯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这一幕落在身后的苍离眼中,心中愤恨,却只能暗自咬牙。
……
☆、书信
此事出在大理寺中,是大理寺卿驭下不严,失察之过,可他毕竟无辜,便只令罚奉三个月以示惩戒,仲连常垂首谢恩,心中暗自庆幸。
早朝之后,庆元帝刚回寝宫换下朝服,正欲去中宫用膳,却忽然有宫人走进。
“启禀陛下,翊王殿下在外求见。”
……
南宫若尘醒来之时,身旁的位置已经变凉,他昨夜睡得很沉,连那人何时回屋又何时起身的都不知晓,微微侧头,窝在里侧角落里的灵狐正睡得安然,小巧玲珑的茸耳上挂着一张字条,南宫若尘伸手取下,惹得灵狐敏感地动了动耳朵,却并未醒来。
字条上写着:我晚些回,你先用膳。
掩下心里点点失落,南宫若尘随手将字条塞到枕下,缓缓起身。
院中覆盖的积雪已被清理了大半,忙碌的身影进进出出,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却是某人刻意交待了不得惊醒屋中之人。
房门打开时,有人正在清理竹林里的残枝落叶,南宫若尘静静看着,灵犀端着早膳走近时,这人还未回过神来。
“公子,该用膳了。”她提醒道。
南宫若尘微微颔首,折身回了屋内。
风波刚过,本该是风平浪静的日子,翊王府中,却不请自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王府西院,少年居住的院落,一道红色人影翻墙而入,径直冲进了少年的卧房。
左麒昨晚醉得狠了,晨间醒来大脑昏沉,头疼欲裂,比平日里更觉困倦,是以时至戌时仍未醒神,连房门被人推开也不自知。
“小麒哥哥!”
少女清脆的嗓音突然在耳边炸响,他纵是在睡梦中也被吓了一跳,乍一睁眼,近在咫尺的面容惊得少年迅速弹跳而起,又因头脑晕眩继而直直的栽倒在榻上。
左麒瞪大眼睛看着床边的人,头戴绯色半月流苏,右鬓扎着一缕小辫子束向脑后,一身水粉色毛绒上衣搭着红色罗裙,正俏皮地笑着盯在自己身上。
“小麒哥哥,你怎么了……”
“啊!”
“……”
疑问的话被一声惊叫打断,楚灵儿浑身一震,被吓得不轻,少年更甚,指着眼前的人结巴道:“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楚灵儿瞬间笑道:“我从家里跑出来的,是这里的管家叔叔告诉我你在这里的,灵儿可是专程来找你的,怎么样?高兴吧?”
高兴你大爷!
左麒一张惊愕的脸迅速沉了下来,于是,片刻之后,擅闯他人卧房的少女,被单手扔出了房门,呆呆地望着院中的冰天雪地。
本以为这人会如往常一般大吵大闹,她却只是高喊了一声“那我待会儿再回来!”便直接冲出了院子。
听着门外的确没了动静,左麒趴到窗前看了看,确认人的确已经走了才松了口气,于是倒在床上继续安睡。
楚灵儿刚到王府,清芷榭便得了消息,想着她不过一时玩闹,院中的人也没太在意,亦不想因此扰了南宫若尘,可出乎意料的是,那人竟自己跑来了此处。
“楚姑娘可是有事?”
见那人在院门口踌躇,似是有急事,妙风走上前询问。
楚灵儿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人眨了眨眼,朝着院中望了望才道:“那个……我找公子哥哥,他在吗?”
妙风笑道:“公子正在用膳,姑娘不妨晚些时候再来?”
“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她表现地很急切,妙风回头望了一眼,猜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点头道:“姑娘随我来吧。”
少女眼中一亮,急忙道谢,跟着妙风踏进了院门。
轻叩房门,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后房门被人拉开,瞧了眼门外的人,灵犀对妙风点了点头,进去回禀,片刻之后又走出一人。
面对着这谪仙一般清雅男子,少女再多的闹腾都下意识收敛,显得有些拘谨,乖巧见礼:“公子哥哥好,冒昧打扰了。”
这怪异的称呼让南宫若尘微怔,随即道:“姑娘言重了,此行可是有事?”
温润好听的声音很好的化解了少女的紧张,楚灵儿抬首,眼前这人比她高了两个头不止,隔得近了,她需得仰头看人,她从腰间取出一封书信递到那人身前。
南宫若尘心中狐疑,却并未多问,伸手接过,修长的手指快速将信封拆开,瞧见信中所书时不由得面色微变。
“姑娘这信,是从何处得来?”
楚灵儿道:“这是我从庄里的信鸽身上摘录下来的。”
“信鸽?”南宫若尘垂眸思索,神情有些凝重。
这信上所书,是有关他自身的,身份来历,身处何地,所逢遭遇,事无巨细都列地清清楚楚,不难看出这些消息是有人刻意调查,若此消息泄露,势必给翊王府带来非常大的麻烦,可他不明白……为何是云岳山庄?
“姑娘可否告知,这信鸽是飞往何处?”
楚灵儿眸光微闪,迟疑了片刻方道:“是送往颐都城的。”
也正因如此,她才不敢将信擅自扣下,而只是抄录,庄里与皇城中人有常有联系,此事她一直都知晓,至于联系的是谁,她无从得知也没兴趣知道,那日也只是一时贪玩,无意从信鸽身上发现了此封书信。
“灵儿虽然着急跑来这里,到底比不上信鸽的速度,这信,想来早已经到了皇城,父亲的事情灵儿不能干涉,只能跟公子哥哥报个消息,还望公子莫怪。”
她说的歉疚,南宫若尘一脸柔和,轻声问道:“姑娘为何帮我?”
楚灵儿微笑:“公子哥哥出事,小麒哥哥也会不开心,灵儿不想小麒哥哥不开心。”
脱口而出的答案,南宫若尘愣了愣,一时竟有些感慨,沉默良久,方才道了一句:“多谢。”
他站到院中,想着苍翊入宫迟迟未归,心中不免有些担忧,他望着皇宫的方向,缓缓握紧了手中的信纸。
……
未央宫中,庆元帝坐在上首,空旷的殿中还有一人,正是片刻之前在殿外求见的某王爷,与往日不同的是,苍翊此次并未落座,而是直直地站在宫殿中央。
“你今日倒不急着回你的翊王府了?”
庆元帝抬眼看向殿中之人,端起手边的茶盏轻抿,余光却仍落在那人身上。
“臣弟今日特地用了早膳才出了王府,吃饱喝足,自是不急着回去,倒是耽搁了皇兄用膳的时辰,还望皇兄恕罪。”苍翊笑着行礼,虽是请罪,却丝毫不显张煌。
庆元帝沉稳的神情稍显怪异,似是懒得与他饶舌,将茶盏搁置一旁,直接道:“说吧,今日来此为了何事?”
“是为了昨夜府中之事。”苍翊道:“昨夜出现在臣弟府中的黑衣人,为首的主谋已经落网,如今正关押在臣弟府邸,涉及到朝廷官员遇害一案,臣弟不敢妄断,该如何处置,还请皇兄定夺。”
庆元帝正摩挲杯盏的手微顿,意味不明地瞥了苍翊一眼,敛目道:“那些人虽是朝廷的犯人,可他们所为,当属你翊王府损伤最甚,依你之见,朕当如何论处?”
他虽说的随意,神情却不似之前那般随和。
昨夜王府出事,他派禁军前往,自然是得了确切的消息,他命归冉带人,也是因他曾经处在江湖之中,对那些东西多些了解,他的目的本就是那幕后主谋,可归冉带回来的消息,却是被那人侥幸逃脱,连归冉和那么多皇城禁军都不能拿下的人,他又是如何做到的?还是在如此短的时间内。
帝王心生疑窦,眼中有异色闪过,只是苍翊垂首回禀,并未察觉,他鞠身恭敬道:“若依法处置,纵使判他们所有人凌迟处死也不为过,只是臣弟斗胆,想替那为首之人,求一条活命。”
庆元帝始料未及,一时愣怔,瞧着这人难得这般恭敬的态度,沉声道:“你要留她性命?”
“是。”
似是想到了什么,帝王眼中渐有风暴凝聚,沉默片刻,他掩去眼中阴郁,故作无奈笑道:“朕知道那人曾与你有旧交,可你重情重义,她却多番欲取你性命,此时你放了她,她可未必领情!”
“还是……你心中还有其他思虑?”
带着试探的话,苍翊心有所觉,却并未慌乱,他微微摇头:“皇兄误会了,臣弟要她活命,并非是为了往日的交情。”
“哦?那你是为了什么?”
苍翊终于抬首,帝王的情绪却已然收敛,见他并无异样,苍翊才道:“臣弟逾矩,今日还带了另一人入宫,望皇兄见上一见。”
虽不明其意,庆元帝却也生了好奇之心,思索片刻便允了殿外的人进来。
偌大的殿门打开,进殿的人一袭黑袍遮身,只瞧见这身影庆元帝便是瞪大双眼,瞬间从龙椅上站起身来。
那人轻掀斗篷,凌乱的发丝散落,他并未行礼,看向上首之人:“皇帝陛下,别来无恙。”
……
☆、交易
看见来人,庆元帝大感意外,想也没想便脱口道:“左先生……”
似是想到什么,未出口的话突然顿住。
苍翊知他是顾忌自己在场,也不在意,直接行礼道:“臣弟府中还有些琐事,先行告退。”
庆元帝尚处在震惊中还未回神,一时竟忘了追问这人为何会同翊王一道入宫,听得苍翊之言,便直接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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