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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天下第一伪君子-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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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羡之想了想,若有所悟道:“你给我一炷香的时间,回来再问我这句话。”
林中黑蝉果真利利索索地下去了,过了一炷香时间再摸了上来,再问陆羡之这一句话。
陆羡之这时却放下手里的木管、短刺、棉衣和铁丝,对着林中黑蝉道:“一共五十三种。”
林中黑蝉道:“五十三种?”
陆羡之笑道:“五十三种只怕还说少了,你听……”
他分别用短刺敲打、摩擦木管的表面,敲打分重敲、轻敲,摩擦分缓摩、快磨,这便有了四种声音,再拿短刺置于镂空木管其中,轻重敲快缓摩再来一遍,又是四种迥然不同的声响,这便成了八种。这还不够,因木管有孔,短刺敲在孔面上,或摩于两端,发出的声音又带了些许不同,如此颠来倒去,折东覆西,竟能倒弄出十七八种声音。
这还仅仅是两样东西的组合,若是再使出别的花样,只怕声响更多,音色也更为丰富。
陆羡之像是打开了一个新世界似的,不断感受着各种声调与音色的变化,他似一瞬间成了精于声响的大家,竟要沉溺于其中不可自拔了。
等陆羡之把五十三种声音都演练一遍,旁边的猫儿也叫了好一圈了。
林中黑蝉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道:“你的确天资不凡。”
他向来舌如钢刀,嘴似火场,吐不出一句好话,如今居然肯说出这样一句话来,想必是被陆羡之这一演练给震到了。
陆羡之忍不住笑嘻嘻道:“你还有没有更多的小玩意儿?拿出来让我摆弄摆弄。”
林中黑蝉却道:“今日的课程就到此为止,接下来你得下来走走。”
陆羡之道:“走走?”
他以为自己得在这小阁里待上十天半个月才能下去。
林中黑蝉道:“虽说伤筋动骨得修养多日,但一来我们时间不够充裕,二来我这药也非寻常,你五天就该能下地一走了。”
他说这话时的语气略带点温柔,像是在期待着什么似的。
陆羡之却似乎有些忐忑不安,仿佛在害怕着什么似的。
直到他被林中黑蝉半扶半抱地挪下了楼,双脚踩到了踏实的地面上,腰板跟着直了起来,他仿佛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离开了那个狭窄的小阁,面上渐渐有了光芒,腿脚的力气也跟着涌了过来,像初学步的婴儿一样,拄着拐杖,向更广阔的黑暗踏出了一步、两步、三步……
一不留神,陆羡之便差点结结实实摔了一跤,所幸林中黑蝉就在他身边,在他和大地拥抱的前一瞬拉住了他。
陆羡之立时回头一笑,笑得面上的褶子一齐绽了开来。
“蝉兄,多谢。”
话音一落,林中黑蝉一言不合就放开了手,陆羡之一个没站稳,又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
等他灰头土脸地拍拍屁股站起来时,林中黑蝉才缓缓道:“我忽然觉得多摔几跤对你有好处。”
陆羡之觉得他说这话的时候好像在笑,但又不敢指出,只无奈地围着屋子转了转,走了走,一开始林中黑蝉都会在他即将碰壁的时候说上一句,后来干脆连说都不说,由着他撞得鼻青脸肿。
撞了一圈下来,陆羡之大概也对这屋子的布置有了印象,然后便被林中黑蝉拖到了床上,齐齐整整地坐好,脱裤,换上断腿的药。
整个过程依旧不让人好受,因为他那只腿仍是酸涩肿胀的,但已经比之前好上了不少。
为了转移一下注意力,陆羡之便开始问起林中黑蝉各种问题,出乎他意料的是,这次对方答话的态度好了不少,再也不恶声恶气,故作愤怒。
“蝉兄在这鬼头山呆了多久?有没有想过改投别的山门?”
林中黑蝉淡淡道:“自我七岁时便在这儿了,至于改投别处……我暂时还没有做猫粮的打算……”
陆羡之皱眉道:“七岁?”
林中黑蝉头也不抬道:“爹妈死得早,大伯为了换几口干粮,就把我卖到了这里。”
陆羡之诧异道:“就为了几口干粮他就把你卖了?”
林中黑蝉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灾荒年间易子而食的事儿都有,卖个侄子有何稀奇?那人还算是有良心的,没把妻子儿女煮了吃了,不过他后来把老婆卖进了娼馆,把一对儿女卖给了人牙子,东拼西凑地熬过了荒年,可他老婆孩子却没能活下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竟显得异常地冷漠和哀凉,仿佛说的不是几条人命,而是在说邻居家死了几只鸡,没了几只鸭似的。
这人不知道要受过多少折磨,才能把心给磨得这般冷硬,半点不把自己的性命和旁人的性命当做一回事。
陆羡之忽的生出许多怜悯之心来,连询问的口气也温柔了不少。
“蝉兄,你本名叫做什么?你总不至于一生下来就叫林中黑蝉吧。”
林中黑蝉却沉默了下来,像被问了一道天大的难题似的。
陆羡之叹道:“你不愿说也是对的,是我多嘴了……”
林中黑蝉却忽的低了头,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声,听不清是什么。
陆羡之疑惑道:“你说什么?”
凭他的耳力,竟也未能听出对方嘟囔了什么。
林中黑蝉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微微提高了声响。
“蛋蛋,我本名叫刘蛋蛋。”
陆羡之沉默片刻,忽的“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像山崩地裂那般大笑起来。
他自踏入这山门起,日日夜夜提心吊胆,从未有一日能像今天这般大笑。
“你……你真叫刘蛋蛋?”
林中黑蝉却勃然大怒,面红耳赤道:“你笑什么?这名字很可笑么!”
陆羡之立时收了笑,一本正经地道歉:“这名字挺好,是我笑得不对。”
林中黑蝉霍然起身,恶狠狠地跺了跺脚道:“你不必扯谎,我知道这名字可笑得很……我爹妈是大字不识的老农,自然不如你爹妈会取名……”
他一提到爹妈,陆羡之就想起了陆延之的种种说辞,忽的面色一沉,一颗欢呼雀跃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
林中黑蝉敏锐道:“怎么了?”
他还觉得是自己说重了话,于是连口气也变得柔和了几分。
陆羡之只强笑道:“爹妈给我取名为羡之,是叫人人羡慕我的意思……可你看我现在这模样,哪里能叫人羡慕?不叫人瞧不起已是不错了。”
林中黑蝉冷冷道:“谁会瞧不起你?谁敢瞧不起你,谁就是天大的王八。”
陆羡之笑道:“要真有天那么大的王八,那也是一道奇景,我倒也乐意看到。”
他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对着林中黑蝉道:“蝉兄这儿有没有面,能否给我来一碗?”
林中黑蝉道:“你怎的忽然想起吃面?”
陆羡之道:“我每年生辰时,二叔都给我煮一碗长寿面,我离家之后,也要在生辰时去吃一碗面……”
他的话未说完,林中黑蝉便打断道:“这里并无面食,只有粗粮。”
陆羡之叹道:“是我叨扰蝉兄了。”
林中黑蝉却道:“你先等一会儿,我速速就来。”
话正说着,他的人已转过身去,在小屋东侧的柜子里翻倒了一番,不知拿出个什么东西,塞到了陆羡之的手里。
陆羡之拿在手里来回一掂量,发现这竟是一只鸡骨头。
可林中黑蝉递给自己一根鸡骨头是作甚,难不成是想他回去以后喂猫?
林中黑蝉却怒道:“你敢拿去喂猫,我就敢给你吃猫肉。”
陆羡之无奈道:“可蝉兄给我一根鸡骨头是何缘故?”
林中黑蝉眉头一搐,上下嘴皮子一碰,差点说了一句让他差点跳起来的话。
“这不是什么鸡骨鸭骨,这是我的骨头。”
陆羡之听得张口结舌,险些握不住手里的骨头。他眨了眨看不见的眼睛,好半天才缓过神来道:“这……这如何是你的骨头?”
林中黑蝉道:“九山老怪门下的弟子自七岁时就需得练一门化骨术,化骨化骨,首先得把自己的骨头化掉。我与其他人都需得从腰部与胸部各取出一根骨头,这根骨头便是从我腰部拿出来的,这个过程便得死不少人,体质弱一些的,运气不好的,早早就发了败血之症,埋在我这小屋后边的林子里了。”
这其中的惊心动魄由他说来,却只是寻常平淡的几句话,几个字,那些年幼而卑微的性命,在他口中恍如一条条蜉蝣,还未来得及见到这世间的光明大道,就早早地消逝在这天底间了。
陆羡之道:“那这根骨头……”
林中黑蝉低下头道:“我把这骨头藏了许久,始终也没找着什么用处,但丢了又觉得可惜,今日既是你的生辰,我就把它给你。”
陆羡之却忍不住想把骨头还回去,因为这毕竟是对方身体的一部分,带在他身上算个什么?
林中黑蝉道:“你就当是替我收着,等你来日出了鬼头山,就去阴州的刘家村一趟,把我的骨头埋在爹妈坟前,也算是替我尽一份孝了。”
陆羡之点了点头,只觉得对方平平淡淡的话里藏着说不出的悲戚和哀凉,但这些哀凉的出处却离得他太远,让他想安慰也不知如何开口。
等林中黑蝉换好药,便直接在陆羡之身边睡了下来,既不赶着他上小阁,也不催着他睡在身边,他忽的态度不明地沉默下来,倒叫陆羡之有些无所适从起来。
他困困惑惑地坐了半天,挪了一点又缩了回去,似不知是该安慰还是该询问,林中黑蝉看着他这副摸不着边的模样,却是无声无息地笑了。
然而他这笑意刚从嘴角绽出,陆羡之便问道:“蝉兄,我以后能叫你蛋蛋么?”
林中黑蝉笑容一僵,面上一搐道:“闭嘴,你个傻子!”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蝉哥多了个外号——林中蛋蛋
第227章 密林深处有等着你的人
陆羡之一直听着林中黑蝉训狗的事迹; 但他从未真正见过林中黑蝉说的那条狗。
但他曾经凭借想象来描绘那只大狗的形象; 有时还会在梦里遇见那只大狗。
据林中黑蝉所说,他曾经替一只母狗接生; 母狗生前四只小狗时都十分顺利,可生第五只小狗时却难产了; 原因是小狗的头卡在了产道里; 最后若不是林中黑蝉把狗头轻轻拉出来; 那小狗便要死在里头了。
这小狗长了三个月后便断了奶,接着被林中黑蝉给抱走,跟着他姓了刘; 叫刘五爷。
小时候的刘五爷是条肉眼短腿的小奶狗; 叫起来像猴子; 跳起来像只猫; 丝毫没有山犬的霸气。
长大之后的刘五爷却变了个模样,生了一副铁背虎爪; 长了一副威猛相貌; 两耳能听千里风,两眼能含万里光,平时在家看后院,狩猎时节便跟着去猎兔猎鹿,动起来如一道无声无息的雷电,安静的时候似一座呼哧急喘的大山,端的是精神抖擞,威严不凡。
可惜刘五爷只活了七年就没了; 死时口吐白沫,浑身抽搐,死因是被人在饮食中下了毒。
林中黑蝉没有说后续,但陆羡之能从他的语气中推测出,他应是把下毒的人揪出来杀了。
刘五爷去世之后,林中黑蝉依旧还养狗,依旧唤他的狗儿叫刘五爷,可没有哪一条能比得上第一代刘五爷威猛和忠心。
“好狗和机会一样,都可遇而不可求的。”
林中黑蝉是这样评价刘五爷的,评价的口气仿佛带着三分怀念,三分不舍,还有三分对着新一代刘五爷的小小怨念。
然后陆羡之在几天后见到了新一代的刘五爷。
他虽看不见,但却能上手摸,从头摸到脚,再从脚摸到尾,一摸就停不下来了。
不为别的,只因为这条刘五爷身上的毛又软又密,简直和冬日里驱寒的棉衣没什么区别,这一上手就和陷进去了似的,想拿也拿不下来,只好挂在暖烘烘的狗毛里。
但是摸到关键处时,他却手势一僵,霍地站起来道:“这狗怎么能叫刘五爷?”
林中黑蝉道:“怎么不能叫刘五爷?”
陆羡之无奈道:“这分明是一条母狗,你管她叫五爷?”
林中黑蝉冷哼一声,睨了他一眼道:“母狗又如何?母的便不能叫一声爷?你瞧不起母的?”
陆羡之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我没这意思。”
说完他也不在这话题上继续纠缠,只抱着刘五爷取起暖来。
刘五爷似乎格外享受陆羡之的拥抱,乖乖被他抱着半天也不动,陆羡之一松手,她便转头舔起路现在的十根手指来,似乎是指望他继续刚刚的亲密接触。
林中黑蝉却拉下了脸,当即拉了陆羡之过来道:“我把刘五爷弄来是叫她领着你走路,不是叫你和她亲亲抱抱。”
陆羡之立即意识到了一点,林中黑蝉是打算把刘五爷训成他的眼睛。
即便他能独自一人踏上江湖路,也免不了一些磕磕碰碰,若是这时能有一条狗陪伴在他身侧,就等于多了一双健康的眼睛,至少他在走路的时候,就不会撞到墙上、摔到坑里,或是一不小心掉下悬崖。
这份难能可贵的心意似乎全集中在了林中黑蝉的训练里。
虽然他的训练仍有些不规不范,虽然刘五爷和陆羡之仍旧需要多日磨合,但他已经为陆羡之考虑了很多,多到出了报恩的范畴。
陆羡之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似乎什么都不太明白。
但是一切似乎都在朝着融洽与和谐的方向进展,他想象中的心酸和艰难竟渐渐地有些远去了,黑暗带来的困苦折磨,在一狗六猫和本名刘蛋蛋的杀手陪伴之下,变得越来越无力而微弱。
就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属于陆羡之的光明从眼睛转移到了耳朵、鼻子和一双手上。
他的耳朵能听到山间的蝉声幽幽,能听到林中黑蝉平和而温柔的呼吸声,鼻子里能闻到各种各样的臭味,也能闻到甜美的肉汁,和令人安心的猫味狗味,由于整日和猫狗厮混在一块儿,他的手上也总是沾满了狗毛和猫毛,像是在提醒他那些柔软的触觉。
他开始越来越习惯于黑暗,习惯于狭小而封闭的空间,也习惯于林中黑蝉不带真感情的冷嘲热讽,习惯到了最后,他若有一日没听对方讽刺一句,便觉浑身不舒坦。
可林中黑蝉却不能整天都呆在这儿。
他每隔几日都要外出一次,每次外出都得叮嘱陆羡之一番,内容无非是不许外出,不许出声,不许打开小阁的门。
陆羡之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但每次都会认认真真地答应下来,省的对方走得不安心。
但这一日林中黑蝉离开之后,他却起了外出的心思。
不为别的,为的是他听到了一些本不该听到的东西。
陆羡之的小阁虽然潮湿而闷热,但却有个小孔用于通风。
这小孔说小也不算太小,足足有四分之一的成人巴掌大小,也能让陆羡之顺着风声听到一些声音。
他这回听到的声音是两个男人和一个少年的声音。
两个男人的声音尖利如刀,字字句句都透着居高临下的傲慢和恶意,少年的声音本是清朗如泉,但却因恐惧而止不住地一字一抖,抖动之间那音调便变了形。
陆羡之立刻对着身边的刘五爷发出了嘘声,示意他安静了下来,刘五爷也醒过神来,回头便狠狠瞪了六只小奶猫一眼,瞪得它们也哑了下来,陆羡之便无声无息地贴在小孔边上,听着这几人的对话。
“山下的愚民愚妇不知进贡了多少童男童女给山主,山主却偏偏选中了你作为炼丹的药材。这本是天大的福气,你竟还想着逃跑?”
“你这小贱人要逃也便罢了,偏偏还跳着咱们哥俩戍守的日子去逃,可不是要害咱们受罪么?”
少年哭着喊着辩解道:“两位守卫大哥,你们山主哪里是在炼丹求道?我分明看见他把一群群活生生的童男童女下了锅,我若不拼了力气逃出生天,岂不要给他当下饭菜了?
“大哥,我瞧这男娃娃倒也有些命苦。”
“他再命苦也不及咱们命苦,至少他到这山上来还被好吃好喝地养了一阵,养成如今这白白美美的模样,你说咱们兄弟日日风吹日晒,何曾受过这样的美遇?”
“大哥说得倒也不错,这男娃娃当真被养得十分滋润……我瞧他比那些女娃娃还白嫩呢。”
“兄弟如此一说,当大哥的便想起咱哥俩许久没尝过女人滋味了。这娃娃虽是个男的,到底也有个女人的模样,不如咱们兄弟先享受享受,然后再把他带到山主面前?”
“可山主要的是童男童女,这娃娃若被咱们用过……”
“怕什么,用完杀了便是。旁人若是问起,咱们就说他出逃时慌不择路,把脑袋撞到了石头上,难道他们还会仔细检验一个死孩子不成?”
“大哥不愧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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