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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夜-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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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明稍加思索,笑道,“如此一来,这色便可名为新草色,这料子嘛,便叫萌春好了。”
  纫兰连连点头笑道:“如此甚好,明哥果然敏捷。看着这料子,想着这色名和布名,我都想赶紧地买一些来裁制衣裳呢!”
  两人就布料又讨论了许久,说得兴致昂扬,竟将这些布料都一一细究过一番。
  傅明搁下笔,“果然于此道上,姑娘家还是更有巧思。纫兰妹妹立了大功,我一定让乐胥兄将你喜欢的这几种料子做了衣裳送来答谢妹妹。”
  纫兰低首轻声回道:“明哥言重了,我不过是一时玩心罢了,哪能算是立功呢?更不能无功受禄。”
  傅明笑笑,没再发挥。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后纫兰道:“明哥可知,我今日在老太太那儿看了场好戏呢!”
  “哦?”
  “饭前王姨娘去了老太太那儿,哭着说她拟好了礼单给明哥你过目,她不因明哥你是续弦而节省给亲家的年礼,明哥你却说她包藏私心,还命丫鬟将她赶了出来,颠三倒四的,说了好多话,我听着又是觉得好气,又是觉得好笑。”
  傅明问:“老太太怎么说?”
  “老太太也有些烦她,没跟她多说你们的事,只自己拟了个单子,让她照着那单子给傅府送礼去,我在旁边看了,减了将近五成,明哥你……”
  傅明笑道:“如此倒好,我也是这么个意思。”
  “你不介意吗?”
  傅明摇头,“礼节总要与人情相称,我与那边府上的关系,你想必也清楚,这样便足够了。”
  纫兰笑道:“我一直觉得明哥你是通透之人,不过,妹妹还是有几句话,冒昧地说上一说,希望明哥你不要怪罪我多嘴。”
  “怎会?你讲。”
  “南边来信说行军顺利,战况也很乐观,想必两三月后,便能回来了。王姨娘……论理,我不该说她,但她这些年性情渐变,很是学会了谄媚一道,又好妒,到时候将大哥服侍得舒心了,在他面前编排明哥你的坏话,大哥不明真相,对明哥你很是不利。明哥你虽则通透,但性子也是有些执拗的,很多话不愿意说,在大哥跟前也是三缄其口,这样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岂不是也解释不清?终究不好的。”
  傅明闻言笑道:“我明白了,多谢纫兰妹妹关心。”
  “明哥不嫌我多嘴便好,我一个闺中女儿,说这些,的确是逾矩了,只是实在又放心不下。今日王姨娘是在老太太跟前说三道四,老太太何等精明,怎会被她忽悠了去。但我大哥却不懂这些,难保他不会偏听偏信。”话至此,纫兰又以指腹捂了自己的嘴,无意间说了关于自家大哥的不敬之语,她有些羞愧。
  傅明心下感动,默然半晌后道:“妹妹之言,我记着了。身为男子,本不愿纠结于这些是是非非,但妹妹这番好意,我也定不辜负,往后会多加注意的。”
  纫兰缓过心中情绪,笑道:“我知道明哥是通情达理之人,这才不管不顾地啰嗦几句。此外,尚有一个小小主意。”
  “妹妹请说。”
  “待我大哥回来,王氏等人自然已想好法子为他接风洗尘。明哥你……也莫过于平淡才是。我也非是要明哥你……邀宠。”纫兰脸颊微红,仍是继续道,“但好歹是一家人,亲近体贴也是人之常情。”
  傅明笑道:“我知晓了,若是此事,我倒有些想法。届时还须请妹妹帮个忙。”
  “哦?是帮什么忙?”纫兰有些好奇。
  “过几日我再与妹妹说。”
  纫兰颔首应承;“好,我随时待命。”
  两人又说笑了几句,纫兰噙笑着告辞而去。
  年前,便有几套新制冬装与春装被送入靳府,送达纫兰手中。

第14章 章十四

明日便是大年三十,今日靳府发放赏钱,正月里的月例钱也提前一道发放。
  绿菲等领了银子,看起来却并不开心,倒显得有些愁眉苦脸的。
  傅明在小书房中整理数月来写下的一些笔记等,原来的香炉换了个大的,蒸着一块冰,水汽氤氲开来,以免屋中过于干燥。
  他隐约听见外头几个丫鬟在嘀咕着什么,语气有些气恼。他叫来绿菲与芄兰问道:“明日便过年了,又刚领了钱来,怎么一个个好像气得要冒烟似的?”
  芄兰回道:“爷,到嘴的鸭子飞了半只。”
  “这怎么说?钱发少了?”
  绿菲道:“赏钱多少的,咱们是头年领,也不清楚,但听府里其他人说,的确少了许多。月例钱也少了一半。”
  “有告知你们是何缘故么?”
  绿菲道:“说是今年潭州冰灾,七公主在公主府主持了一场踏雪寻梅,邀请了一众夫人小姐前去,劝说大家捐钱捐物。咱们府上的王姨娘本不在邀请之列,但周家小姐竟把她也带去了。回来后,纫兰姑娘这个被正经邀请去的主子倒还没说什么,王姨娘却忙不迭地往七公主那儿送了好些银子和衣物。”绿菲家中尚有幼弟和待出阁的姐姐,她向来节省,这下无缘无故地去了这么多进项,心中不快,说话也比往日要冲动些。
  芄兰更是快人快语:“王姨娘要在公主跟前讨面子,拿出自己的体己钱,谁管她。可她竟把主意打到我们这些下人头上,又是搜刮衣服,又是搜刮钱财,这年下,穿不暖,吃不饱的,太让人窝火了!”
  傅明又问:“这事老太太知道么?”
  绿菲回:“之前不知是否知晓,但半天过去,到这会儿,定然已经知晓了。”
  傅明道:“那且看老太太怎么说吧。”

  老太太果然是到近午时才知晓此事,她叫来王姨娘,语气不善,直白问道:“我将这家中事暂且交给你来管着,你倒好,拿着府里的钱,给自己买面子,克扣下人,你怎么说!”
  王姨娘忙跪下磕头认错,磕得额头一片通红后才抬头为自己辩白道:“老太太看重,凝雪怎敢辜负?只是那日公主宴会,周姑娘一定要带了我去,老太太您是明白人,公主既已开口,如何能够推脱?况且,七公主是皇上最宠爱的女儿,咱们若能在她面前立些功劳,对府上也是有利而无弊的。咱们府上待下人向来恩多威少,何曾刻薄亏待过?往日里好吃好穿地供着,主子少下人多,也没有多少活,月例银子都是很丰厚的,主子们三不五时地,也会赏些银子衣服的。比起潭州那些受了灾的百姓,府里伙计丫头们要好过百倍去。不知道是哪个犹不知足的在老太太跟前嚼舌根,让老太太误会,惹您生气。”
  老太太身边的青芜闻言,脸涨得通红,忍不住插嘴道:“王姨娘您真是好个舍私为公,如此说来,倒是我们小气了!”
  王姨娘赔笑道:“我那里还有几件新袄子没有穿,咱们身材相仿,送给姑娘吧!”
  青芜尚未回话,老太太揉揉眉头道:“此事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把扣的钱和该赏的东西给补齐了。让大伙儿过个好年吧!”
  王姨娘没得着好脸色,又被说了几句,但心中却仍暗暗庆幸,这事她本就是打算先斩后奏的,老太太虽然生气,也并没有如何为难她,如此结果,于她是颇为有利的。她暗自忖度,这府中女流之辈不懂外头的事,不知大义,等爷回来,她自有说法。

  府里闹哄了半日,到午后渐渐地平息下来。得到补偿的下人们便仍拿出干劲准备着除夕祭祀、家宴和守夜需要的场地与物品。

  傅明提着芄兰帮忙打点好的礼盒,又跟绿菲支了上午才发下来的一半的银钱,出府奔慈幼局而去。
  “明哥儿,今年来得晚了!”孙藏用看见他,很是高兴,也不管序齿高低,辈分有别,揽着他的肩膀将人迎进屋去。
  傅明解释道:“今日家中有些事。”
  “可解决了?”
  “嗯,已经了了。”
  孙藏用将炉火拨旺,从温着的酒壶中倒了一杯羊羔酒与傅明,说道:“往年这日子你来,和我,还有方兄,三人都要喝个尽兴。今年是不成了。”
  傅明问道:“方叔可是去了潭州?”接过酒,喝上一口,即露出喜悦的表情。
  孙藏用回道:“正是,潭州冰灾,病倒的老弱妇孺定然不少,方兄便去潭州行医去了!”
  傅明道:“方叔医者仁心,悬壶济世。若我能够脱身,必然也随他去,助一臂之力。”
  “哈哈!”孙藏用大声笑,又道,“方兄临走时还说,可惜你被拘囿于公侯府中,不然一定要拉你去做苦力!”
  傅明想起靳以临走时的那句嘱托,“实是脱身不得。等方叔回来,咱们再为他接风洗尘。”
  两人边斟边饮,在温热酒香中就慈幼局里如今情况聊了半个时辰,傅明看天色不早,便告辞而去。

  才回到府中,便有客来访。是靳以好友范质,如今在朝为官,任职户部。傅明是当下府中唯一可招待外客的男眷,于是便以男主子的身份接待了范质。
  两人互道姓名,客套几句后,傅明问道:“文素兄此时前来,可有要事?”
  范质面上虽有为难之色,但话语流畅,语气平稳:“实不相瞒,愚兄此回冒昧拜访,实是有一不情之请。”
  傅明微微含笑道:“文素兄是我夫君至交,有事但说无妨。”
  范质闻言,心中略定,坦言道:“愚兄受朝廷所托,在越州订购了一批货物,是春节期间要送去西夏的国礼。北上时,因潭州冰冻,马车在山间官道上不慎翻车,货品损失泰半,及时再购尚且来得及。”
  话至此,傅明便已心中有数。年节已至,各衙门都休了假,此事若要走正规程序,必然耽搁时间。范质寒门出身,为官清廉耿直,家无余财,也少有富贵之交,所以万不得已,求到了靳府。
  于是,傅明便也明白问道:“文素兄须多少银子救急?”
  范质未料自己话不用说尽,心中暗自叹服,亦直白回道:“三万两。”
  傅明点点头,“范质兄稍待,弟这便去取了钱来。”考虑到数额颇大,他便打算自己去跟王姨娘支钱。于是吩咐下人好生招待范质,自己则起身暂离。
  王姨娘正在库房,听得傅明所言,惊道:“三万两?这么大的数额,说借就借?”
  傅明将情况再次详细说明,王姨娘却冷笑道:“公子以为咱们家是有金山还是银山,这样大一笔钱,爷不在的情况下,随意外借?若是还不回来了,往后这府上这么多人等着吃饭,这人情往来,要怎么办?”
  傅明道:“文素兄非是借而不还之人。”
  王姨娘道:“这位姓范的以往也不见和咱们爷有多少往来,这年下连半只兔子都没有送过靳府,能有多少交情?”
  傅明道:“君子之交,在心不在物。文素兄清正廉洁,与咱们爷性情相投,已知交多年。”
  “公子如何得知?”
  “曾听爷提过几句。”
  “许是公子记错了?再说了,若真是清正廉洁,何须这么多钱?”
  “情况我已与你说明,若你健忘,我便再重复一次。”
  “不必了,但这钱我还就明说了,若只是三百两,那便当作人情送他了。三万两?不借。”
  傅明又与之周旋几遭,王姨娘说话越发不客气,甚至诬赖傅明勾结外人骗取钱财,傅明闻言既气且急,没奈何,拂袖而去。快步回到芳满庭,找绿菲支取自己的随嫁银子。
  绿菲听傅明说清事情始末,见傅明神色,咬咬牙,把银票从匣中取出,几乎全数清点予他。
  傅明拿到钱,急步回到宴客厅,平复了神情后,步入厅中,将银票交与范质。
  范质当下要立字据,傅明知晓他的行事做派,便也不做推诿,爽快地收下字据。
  范质拍拍傅明肩膀:“靳兄有福。”
  傅明笑道:“弟知贤兄要事缠身,便不留饭了。”
  范质的确要走得紧,“那愚兄先告辞了。等事情解决,带钱归还时,再好生道谢。”
  傅明将之送出府门。

  当傅明再回芳满庭时,芄兰微恼道:“公子,你说这一年到头图什么呢?图人么?咱们还是独守空庭。图钱么?别说进账了,匣子都空了!”
  傅明失笑,“好了,知道你们心里不痛快。前人说得好,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那说这话的前人最后可发着财了?”绿菲问道。
  傅明哑然,“嗯——这位贤人流芳百世了。”
  “是谁?咱们可认得?”
  “姓李名白字太白。”
  芄兰笑道:“我知晓了,落魄而亡的那位大诗人嘛!哪里有什么千金散尽还复来,分明是千金来后又散尽!”
  傅明正色问道:“你们当真觉得我做得不对么?”
  绿菲和芄兰相视一眼,绿菲道:“公子心中自有一杆秤,我们只是目光短浅的妇人,只要公子决定的,我们都支持。发发牢骚,也只是因为担心公子吃亏而已。”
  傅明复又含笑,“你们且放心,人很快就会回来了;钱嘛,也会还复来的。”

第15章 章十五

恰如傅明所言,人不久将班师回朝。
  靳以领军抵达前线后,很快便理清了战况,当即果断下达军令,分兵点将,排兵布阵,局势迅速扭转。
  不过短短月余,靳以在军中威名已盛,却也不敢掉以轻心,仍是时刻关注敌情,运筹帷幄时目光如炬,持剑上阵时英勇不惧。敌人接连投降,麾下悉数服膺,靳以心中痛快。蛰居京都这么多年,上了战场后,那种被束缚的,有力无处使的感觉散尽,取而代之的是才能得以挥洒的酣畅。
  有一事,让他尤其喜悦,那便是将蒋贻孙收入麾下。当日蒋贻孙献策,解了大军燃眉之急。靳以本以为他只是占了地利罢了。但此后,蒋贻孙表现愈发不俗,能谋善武,对他颇多助益。两人曾于营帐中彻夜深谈,对当今朝廷军部机构、边防情况,蒋贻孙与靳以见解契合,谈得很是投机。
  于是,蒋贻孙被靳以编入自己亲军之中,委以要职。

  春意自南始,兵火渐熄后春草渐生,潭州也已冰消雪融。
  来时银装素裹,归时浅草没蹄,野芳迷眼。
  没有出征时的焦急与紧张,凯旋的队伍行军速度却并不慢,既为领功,更为思家。
  难得眼前一马平川,靳以与蒋贻孙比赛骑术,遥遥领先于大军。在日落时分于夕阳下驻马,等候队伍赶上前来安营扎寨。
  嫩色的草芽在夕晖中变得金黄,一望无垠,千株万株连绵向天涯。二人系马于野树,席地而坐。
  蒋贻孙问道:“长藉兄,嫂夫人,不,您娶的是男妻,我是问,您郎婿,家中可安好?”
  二人如今私下兄弟相称,但靳以仍是诧异,对方怎地忽然问起傅明来了?
  却答:“应当安好。”
  “应当?”蒋贻孙问,“长藉兄没有与家中通信?”
  靳以摇头,“战事要紧,况且亲兵中有家生子,他会负责与家中通信,没有告知家中有何异常,便是安好。”
  蒋贻孙闻言,心想,不知长藉兄是因大公而无私,还是对家中牵挂尚浅。
  靳以本以为蒋贻孙仅是提一句,谁知对方似乎的确对此事上心,又问道:“傅公子嫁入靳府后,与您家人相处可还融洽?”
  对上靳以探究的神情,蒋贻孙笑道:“唉,干脆跟长藉兄你明说了吧,我与傅公子乃是旧交。”
  “你与他如何成为旧交?”靳以实在惊诧,这两人,身份、籍贯、经历皆不相同,应当是全然无关的陌路人才对。
  蒋贻孙道:“长藉兄应当知晓傅三老爷是傅家过继的吧?”
  靳以点头,“傅明祖父无子,所以过继了远房子侄。”
  蒋贻孙笑道:“这其中曲折如何,我不便多说,但傅三老爷曾在京都慈幼局待过,这事知晓的人应该不少。三老爷人穷不失志,发达不忘本。到了傅府后常回慈幼局,傅公子尚年幼时也常被父亲带去慈幼局,我与他便是在那儿认识的。慈幼局中女童多,男童少,当时我与另一个孩童为伴,傅公子去了,我们三人一块玩耍,当时不知尊卑,傅公子待我们也如朋友一般,所以结下了一段情谊。后来我成年,便央着傅公子为我取字,他说不合规矩,但我家中无人,他又是我认识的最知诗书的人,便还是帮我取了。”
  靳以笑道:“原来‘象贤’这个字是这么来的,如此说来,你们相识已久,难怪你要打听他。”稍住又道,“这次回京,你去我府上,你们便可以相聚了。若当时的另一个朋友也在京中,便邀他一同前去吧。”
  蒋贻孙摆手,“那人的确在京中,但他另有路要走,怕是不会入靳府。”
  靳以没有多问,只道:“那便你一人来吧,他见了你,应当也高兴。”
  蒋贻孙笑声爽朗,“一定择日登门拜访!”

  大军自南而北,随春风一路入京。
  三皇子领皇命在京城外迎候凯旋队伍。青天白日下,军队盛容令他心中澎湃,不待靳以行礼,便大步上前,执手拍肩,道一句:“靳将军,辛苦了!”又道恭贺,亲切与尊敬之情溢于言表。旁人将这一幕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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