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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芳-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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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千雪手下失力,木鱼断裂,如被击溃的内心轰然倒塌。
“慕容长英死了!慕容长英至死都留着你的画像,当我猜到我并非父皇亲子,我下意识想到我的生父是慕容长英!——但是不对!慕容长英那个大老粗,以母妃的心高气傲怎么看得上?!——不是他们,我的生父是谁?——你要不要亲口告诉我,还是说,让我兴师动众地去找,将寰朝翻个地朝天找出那个男人!”
夏随锦已全然怒了,面色忽白忽红,指骨咯咯作响,似是下一刻就会掐上玉千雪纤细的脖子。
“——让天下人知道,玉千雪到底要不要脸,玉千雪跟多少个男人纠缠不清?!——还是说,你勾搭慕容长英,嫁给父皇,再跟别的男人生下了我,心中却始终渴望着妹妹玉华浓,妄想跟玉华浓生生世世不离不弃!玉千雪,你当真是——无耻——”
“啪”地一声,一记响亮的耳朵打上夏随锦的脸。
夏随锦狞笑着,五官阴戾而扭曲,道:
“母妃,看来我说中了。你爱玉华浓,求而不得,便自甘堕落。”
第32章 第三十二回 红豆词
夏随锦道:
“可怜慕容长英痴心付错。你这样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我也不会,你我都是可怜人。”
他捂住半边脸,跌跌撞撞地走出佛堂。他没有问生父是谁,或许已经猜到了,事到如今他只觉得恶心透顶。
他找到虞芳,露出笑脸说:“走吧,去仙人阁。”
大将军皇甫景明设宴,竟是为明日出征饯行。
“北漠突发战乱,波及我朝边境,我奉皇命去镇压。”
“能惊动你这位大将军,说明事态很严重,或有性命之忧。”
皇甫景明豪饮一壶酒,神采飞扬,道:“皇甫家的男儿只会排兵布阵,若当真战死沙场,也是皇甫家族的荣耀。舍弟皇甫端和会继承皇甫家的意志,站在战场上冲锋陷阵,守护夏氏寰朝,直至流干最后一滴热血。”
夏随锦心有忧虑,隐隐觉得北漠突起祸乱的时机很不对。他看着皇甫景明温文尔雅的面庞,忽地想笑,说:“你看上去真像个翩翩佳公子。”
皇甫景明道:“寰朝的文臣够多了,武将不太够。”
这话说到了他的心坎儿上。寰朝有三位兵马大将军,权势最大的那位是当今五王爷夏景闻,可是五王爷不爱江山爱美人,舍弃高官厚禄,与美人归隐山林去了。他手中的兵权分解,夏帝赐给了武将世家,不曾想那几个武将世家忒不争气,近年没出一个出类拔萃的将才。
夏帝为此十分忧虑,他也跟着发愁,现在是盛世太平,诸小国忌惮天威,不敢有所冒犯,可要是受到挑唆掀起了大风大浪,除了皇甫家能堪当重任,其他武将皆不能用。
幸而此次只是北漠,要是南蛮、西巫再起波澜,寰朝就只能期望五王爷入世为将。
“唉你说这大好河山纵横万里连绵不绝,本王见了都要心动,更何况那些野心勃勃的弄权者。”
皇甫景明笑而不语
“算起来你同我一般大,怎么还未娶妻?”
“仁王爷也未娶。”
“哈哈本王此番游历带回了芳郎,此生足矣,你有何人?”
皇甫景明文雅的面容忽地一笑。这笑意带着刻骨的柔情,还有一丝入骨的相思与惦念。他道:
“有情人不一定能成眷属。”
夏随锦凑近,悄然问:“是哪位佳人?”
皇甫景明道:“幕刃。”
苗疆王世子,幕刃。
夏随锦含着半口酒,险些喷到皇甫景明的脸上。忍了半晌,才讪讪笑:
“将军的眼光真是不同寻常。”
那位世子幕刃看人的眼神锐利如刀,五官轮廓深刻偏阴暗,腰间常配着一把弯刀,虽然只见过一面,但通身的血腥煞气他记得尤为深刻。
宴席上,他留意到皇甫端和身旁有位唇红齿白的俊俏公子,听说是皇甫端和的军师皇甫柒。皇甫柒看皇甫端和的眼神是柔情似水欲说还休,他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禁多看了两眼,说:
“看来皇甫家要绝后了。”
老大断袖,老二跟着断,断来断去,可不就绝后了。幸好他还有皇兄,再不济,皇嫂肚子里还有个龙种传宗接代。
夏随锦喝了几杯酒,脑子昏昏沉沉不太好使,拉住皇甫景明的手,说:
“将军此回出征需万事小心。你要是出事儿,我可怎么办?”
寰朝可就这一位中用的大将军
满座哗然,望向他二人的眼神皆惊疑不定。
皇甫景明面色坦荡,笑道:
“食君之禄,分君之忧。即便臣战死疆场,王爷也不必伤怀,清明时节一杯浊酒足矣。”
夏随锦脚步虚浮,盯着皇甫景明的脸嘿嘿傻笑。然后,虞芳目无表情地走过来,搂住他的腰,众目睽睽之下扛到肩上,说出两字:
“戒酒。”
这一醉,醉到了翌日晌午。
皇甫景明已出征去了,他没来得及相送,心底没缘由地慌张。他总觉得北漠战乱十分蹊跷,询问大暗宫的暗卫,暗卫冰冷的语调中只有八字:
“北漠君死,王子夺权。”
是真是假不得而知
此时虞芳陪在身旁,问:
“他们是‘人’么?”
黑布裹体,铁具掩面,无人气、无人情。
夏随锦道:“不算是吧。大暗宫的死士负责收集情报,不明是非、不辨黑白,只听命于令主,就是……手持九龙令的人。”
“……怪不得,你使尽手段都要找回九龙令,其实是怕它落到坏人手里。”虞芳拧着眉头,终有所悟,说:“是我错了。不过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为何丢给小孩子砸核桃?”
夏随锦立即面色沉重,沉痛道:
“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时值五月底,武林大会于七月十六召开。
夏随锦却迫不及待地收拾好了行李,说:
“早些睡,明早出发去千府山庄,参加武林大会。”
慕容长英身死,此次武林大会是为了挑选新一任武林盟主。他可不要当盟主,此行为了堵人:秋斐。
这回,他必要杀了秋斐。若有可能,秋凤越也留不得。当然这些事不能告诉虞芳,他还指望虞芳当诱饵勾引。
可虞芳看上去并不想去千府山庄。
“有匪岛与千府山庄有着血海深仇。”
夏随锦忙哄他:“有我仁王爷护着,没人敢动你。”
楼外云雾中掩着一轮皎皎弯月,花香浓郁芬芳,本该是花前月下,楼里的二人却对峙而立。
虞芳道:“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夏随锦想到佛堂事,心知他是兴师问罪来了,下意识要装可怜卖无辜,可这回虞芳真的生气了。
虞芳生气时很安静,坐在楼前的台阶上仰望晦暗深沉的夜幕,说:
“你先不要理我,让我安静想一想。”
那一身不染尘埃的白衣如在浓稠夜色里盛开的无瑕白莲,圣洁脱俗,仰望的侧脸精致而清逸,仿佛散发着柔白的光晕,夏随锦站在台阶下,竟一时看不清楚他此刻的表情。
夏随锦哀伤地想,他会不会很失望,所以想走了?
夜深人静,夏随锦还未入睡。他坐在窗台上,手握一颗珠子,正对着月光看珠子里的半颗红豆。
这珠子是那日在佛堂,玉千雪亲手从蒲团里抠出来的。他记得玉千雪说:
好生待他。
可如今,却是虞芳要舍弃他了。
两颗珠子、一颗红豆,相思是苦,如今他觉得苦不堪言。
夏随锦彻夜未眠,待天蒙蒙亮就骑马出了金阙城。
又一次不告而别
他想,他确实许多事对不住虞芳。若虞芳追来,他可以既往不咎,若是不追,那便各自安好。
——与此同时,武林中传言:仁王爷夏随锦杀慕容长英、屠尽薛家堡。
这传言并非空穴来风。自古侠以武犯禁,朝廷对日益壮大的武林势力早有不满,又因为仁王爷所到之处皆腥风血雨,于是生出如此传言,且越演越烈,一时间夏随锦沦为武林公敌。
茶棚歇脚的夏随锦看到一膀大腰圆的汉子正扛着斧头坐在桌子上,喷着唾沫星子,大嗓门道:
“要让俺看见那瘸子,非宰了他的脑袋给慕容盟主偿命!!”
一群糙爷们跟着拍桌子起哄:“杀瘸子!——给慕容盟主报仇——替薛家堡报仇!”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觉得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匆匆丢下些碎银子溜了。
夏随锦藏在破庙里,很发愁。
瘸子坐着还好,一走路就很扎眼。他一路风尘仆仆已累得要死,夜里不敢合眼,还要防着明刀暗箭,实在是身心俱疲,恐怕赶不到千府山庄,他自个儿先倒下了。
“要不……乔装改扮?”
这是个好主意。
换上女子衣裙,长发挽成发髻,再蒙上面纱,扬鞭策马英姿飒爽,引得行人纷纷回头。
这日腹中饥饿,他下马买了两个包子,匆匆付了钱,牵着马正要走,迎面一匹烈马横冲直撞奔了过来。
其实夏随锦能躲开,可能是他一手牵马、一手拿包子,又打扮得柔软可怜,所以没人觉得他能躲开,都扯着嗓子喊:
“姑娘、姑娘——快救那位姑娘——”
他眸中精光一闪,正要露一手轻功让他们开开眼,同时一位大侠从天而降,腰肢缠上一条坚实的臂膀。
夏随锦:“……”
身体一轻,被带到了街旁。
大侠面冠如玉,举止言谈皆卓尔不凡,有礼道:“姑娘可有受伤?”
此时面纱飘落,露出下半张脸,行人无不惊叹。
夏随锦咬了一口包子,说:“多谢。我还有事儿,先走啦!”
一瘸一拐地牵着马,刚迈出几步,身后大侠说:“姑娘你的腿——”
吓得夏随锦猛地回头,忙截下话茬,道:
“小女子虞素素骑马不慎摔了一跤,大夫说不碍事,休养半个多月便可行走自如,真不是个瘸子。”
一双善睐的明眸娇怯地望着大侠
便在这时,另一道低哑细软的声音响起,随着马蹄声缓缓而来。那声音说:
“萧大哥,既然虞姑娘没事,咱们继续赶路吧。”
马上有一位黑衣姑娘,头戴斗笠、脸覆黑纱,裹得比他还要严实。
大侠飞身上马,同乘一骑绝尘而去。
人群立即传出惊叹的声音:“是萧慕白大侠!”
“萧大侠是去参加武林大会吧?”
“……青年才俊,人中龙凤。”
听得夏随锦轻蔑地扯了下唇角,暗道:比我家芳郎差多了。
距千府山庄还有半日的路程,夏随锦想找客栈歇脚,哪料一连找了五家客栈都没有空房。原来这龙泉镇是通往千府山庄的必经之地,不少武林人士都在此镇歇息,待明日再赶路。
夏随锦一想到露宿街头,整个人都蔫了,孤零零地坐在树荫底下。
不多时,一双长靴停在了跟前。
这靴子黑得纯粹,衣摆飘飘白得无瑕。他看直了眼,紧接着,清冷疏离的嗓音响起,像是冰雪破碎的清冽声,说:
“虞姑娘,我订了两间上房。”
他立即笑嘻嘻地抬头,颊上梨涡生动,欣喜若狂,道:
“不用两间,一间就成。”
第33章 第三十三回 皇叔
夏随锦没想到这么快又遇上萧慕白
萧慕白是武林新秀中的翘楚,深得千府山庄庄主傅谭舟的信任,十三岁那年自创“一十八剑岚”,世有:
一剑岚风十八式,天下风云谁不知?
飞鸿踏雪寻踪步,公子贪杯醉花榭。
萧慕白师承天下第一剑江寒山,义父是庄主傅谭舟,身负盛名风光无限。夏随锦却横竖看他不顺眼,说:
“比薛成璧尚可,比你差远了。”
萧慕白怀中抱着那位姑娘似是双腿有疾,不曾下地走过半步路。到了晚上,客栈人声鼎沸,吃饭行酒令拼酒谈笑乱成一团,但大多数都在骂瘸子夏随锦。
好巧不巧,他跟萧慕白拼桌坐在角落,无意与他身旁的莫愁姑娘对视一眼,顿时心惊,不由多看了两眼。偏偏这时,莫愁姑娘似是对他有兴趣,也多看了两眼,四目相对,一时尴尬无言。
此时萧慕白倒好了茶,推到夏随锦的手边,问:
“虞姑娘,你的腿可好些了?”
夏随锦端起茶杯小抿一口,无辜地望着虞芳不吭声。
虞芳心领神会,道:“我家娘子不劳你费心。”
夏随锦:“……”
“娘子,后山有温泉,想不想去戏水?”
说着双手已托起夏随锦,嘈杂声中施施然离去。
“……”
他觉得虞芳可能有些误解,可……其实也没什么,于是双手搂住虞芳的脖子,捏着嗓子撒娇:
“人家的腿好酸,泡温泉最解乏了,亲亲相公最好了。”
然后大庭广众之下亲了亲虞芳的嘴唇
虞芳坦然受之
龙泉镇依山而建,山脚下有许多泉眼。泉眼中冒出的泉水温热舒适,故山下搭建了不少露天草棚。
夏随锦指使虞芳往偏僻处走,不多时便听见潺潺流水声。他兴奋地抬眼,望见圆月下雾气朦胧,星星点点的莹光宛若银河。
“真漂亮!”
夏随锦三两下扒了衣服跳进温泉里,招呼虞芳:“相公快来呀!此情此景,你就不想做点儿什么?”
虞芳脱了鞋袜,坐在被泉水冲刷地圆润光洁的石头上,面上映着清冷的月光,忽地道:
“他们说要杀了你。”
“……谁要杀我?”
“客栈那些人,还有我寻你这一路上许多人都这样说。”
夏随锦漫不经心道:“他们没那个胆子。”
虞芳的双脚浸泡在温泉里,随水波漾动,视线上移,是细长骨感的脚腕子,再往上,看到洁白纤长的小腿白得朦胧似玉。夏随锦本就有邪念,看了一会儿就心猿意马起来,游到他的身旁,突然抓住一只白嫩嫩的脚丫子。
虞芳却吓了一跳,道:“你做什么?”
只见夏随锦笑盈盈的面容露出三分妩媚、四分妖娆,两分狡黠还有一分不可捉摸。然后,张开嘴唇,红嫩的舌尖轻轻添了一下泡了温泉白皙柔嫩的脚心。
“……!!”
霎时间虞芳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睛,一个“你、你……”字卡在喉咙里,红霞染上白净的面庞,澄澈清透的眸子却慢慢浮出了晶莹水光。
虞芳说:“你,你不要这样……”
夏随锦沿着那只脚抚摸上修长的腿,缓缓靠近着,笑声中问:“不要怎样?”
将那条腿扛在肩上,欺身压上,水湿的白衣浸透,似露非露、欲拒还迎,好似一位娇滴滴羞答答的被登徒子调戏的姑娘。
虞芳说:
“不要……这样,这样……欺负……我……”
夏随锦越发嚣张,道:“这话冤枉。我还什么都没做,怎么就欺负你了?”
“你这个,这个……”
“再说了,我是娘子、你是相公,娘子伺候相公,怎么能说‘欺负’?”
“就、就是……”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耻不要脸?动不动就调戏你、勾引你,纵情放荡不知廉耻?……这你真冤枉我了。你脸皮薄,亲个嘴儿都脸红,我要再矜持正经一点儿,往后岂不是要清心寡欲当秃头和尚?”
虞芳越是紧张,夏随锦越得意。
虞芳愈发小声:“……没有……”
夏随锦贴近:“没有什么?”
哪料虞芳闭上眼睛、抿着嘴唇,一副大义赴死的贞洁模样。任他怎么调戏,都不肯再说话。
夏随锦无奈:“好啦,不逼你了。你要是不想,我还能强上不成?”
虽然有这样的心思,可……会吓到他的吧?绝对会吓到的。
虞芳背过身去,似是无言地抗拒着。
夏随锦:“生气了?”
虞芳不理
“要不,你也舔一口?手还是脚,随你挑。”
“……”
过了好一会儿,虞芳才嗫嚅着说:“那晚,我去佛堂找前辈。”
夏随锦半张脸泡在温泉里,吐出几个泡泡,道:“你找母妃干嘛?”
“我答应前辈不能说”
“……那你还跟我提这个,想告诉我什么?”
“我找了前辈之后,才追你来的。”
“唔……还有什么?”
“还有,你跟他们说清楚,你没有杀慕容长英,没有屠尽薛家堡。我、沈南迟、薛成璧都可以作证。”
“哈哈哈我说了他们就信?!——你太天真啦!哈哈咳咳……”
笑得太大声,不小心被口水噎到。
“芳郎,我很认真地问你,秋斐重要还是我重要?”
虞芳不假思索回答:“你重要。”
“那么,我重要还是秋凤越重要?”
“你最重要。”
夏随锦心满意足:“今晚有赏。”
虞芳退缩:“可以不要么?”
“不可以哟相公。”
……
月夜静谧,夏随锦泡得头脑发昏,想吹凉风清醒。他爬到一块山石上,心中猜想虞芳去佛堂找母妃会说些什么,神思越想越乱,再回神时,忽地听到尘埃落地的飘渺脚步声。
这脚步声极轻极轻,要不是他警惕性极高,几乎无法察觉。
夏随锦忙收敛气息,循着脚步声追去。前方听到流水声,想是一处温泉,他躲在树上,居高临下地张望,下一刻,瞳孔骤缩,好像看见了极其可怕的怪物一般。
只见树枝摇曳间,一个长袍广袖的男子踏月行走,精致华美的银具掩住面容,身姿高大健壮,长发随意扎成一束放在胸前,夜风飒飒中,衣袂翻飞飘飘欲乘风归去。
男子前方是一处烟雾缭绕的温泉。泉水中有一道修长如玉的身影,那身影缓步走来悠然自若,踏出烟雾,此时皎月挣脱开云雾,清亮月华迤逦而下,山林刹那间亮如白昼。
男子轻笑着,笑声低哑而沉闷,喊出二字:
“宴熙。”
月光映照着温泉,那人踏出泉水,银辉下清贵高傲的面容一览无余。
名为“宴熙”的青年只披了件单薄的白衫,遇水即化紧贴着肌肤,水湿的长发散在肩膀上,墨色的发与肌肤极致的白交织相应。他皱起眉头,殷红的嘴唇挑起讥讽的冷笑,艳丽之姿脆弱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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