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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万岁万万岁-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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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涩。
紧握琴弦的手僵在那里，耳边都是她回忆里甜甜的喊声，义父大人……
景象如同海市蜃楼慢慢变得模糊不清，墨尘触碰上那道门，也变成镜花水月一碰就散了。
“神君。”智上仙师缓步走到他身边。
墨尘垂下手恢复到原本目空一切的神态，“何事。”
“不知此事可否上奏神界？”
“本尊自会去说。”不再理会他，化光离去。
智上仙师只能对着远去的身影叹道：“如何是好。”
“现在感叹也已经于事无补。”紫君仙师道：“应当尽快分派人前往人间，方才从堕炙之地逃出不少魔魂，人间正在受难。”
“紫君仙师放心，早就考虑到这一步，山下镇子本就有不少弟子看守，如今不过是把目标从作乱的妖族加了个魔族而已。”
紫君仙师点头，忽然轻轻皱眉道：“刚刚魔尊身边那个人，仙师认识吗？”
智上仙师微愣，刚刚只注意魔尊了，没太注意他身边的人，现在一想，何止是熟悉。
“月辞，”侧身唤来月辞，“楚清歌去哪了？”
“他已经很久不曾回到桑澜，弟子并不知他去了哪里。”
智上仙师道：“刚刚魔尊身边站的那个人，你可看真切了？”
月辞想了想道：“好像是清歌！！”
此话一出，本就颓废不堪的众人脸色更差了几分。
“楚师兄好像有个妹妹即将出嫁。”
不知是谁说了一声，智上仙师扭脸去寻，却看到一个陌生的面孔，思考了半晌也没想起是哪殿的弟子。
☆、120：绑架新娘
魔界刚刚独成一界面，很多事情需要处理，隐刹留在魔界许久，帮忙处理那些阶级的问题。
刘笑窝在苏念肩头，身体渐渐好转，魔尊座下多了五位护法，楚清歌，成浩，刘笑，涵蕊，还有被隐刹让出来的上官洛，一切安排的仅仅有条，苏念感激的看着隐刹，只是成为魔尊的时日越多，那些和善的情绪竟然变得不知该如何表达。
魔界是永恒的夕阳西下，魔尊殿上，苏念抱着化作小骷髅的刘笑盯着夕阳不知在想着什么，残阳下的魔界，有着道不尽的凄凉，这些魔族的前生，到底有多少悲伤的故事才能感染这魔界。
轻轻阖眼，独自叹息。
“以后有什么打算？”身后传来隐刹的轻问。
回眸，竟不知身后何时多了人。
“等刘笑的伤彻底好了，去现世……”轻笑，“出魔界求证一些事情。”
隐刹勾起唇角，“孤还以为你会躲在这魔界再不出去。”
“怎么可能，”顿了顿道：“趁着我还有一些作为人的理智，很多事情必须弄清楚。”
“何意？”隐刹皱眉，细细打量苏念全身，有些不明白。
将刘笑放到肩膀上，抬手指向自己的眼睛，“它还在不断让我学习新的东西，可我能记住的，能存储的东西有限，我怕我会忘记很多事，我怕我所有的意识会被这赤瞳啃食干净。”
她说的很平静，根本看不出恐惧，只是在隐刹听来，一切都那么突然。
“你是说，它终有一日会吞噬你？”
“可能吧。物极必反，至少现在有很多事都开始模糊不清了。”无奈摊手，“没准哪天我连我来自哪里都会忘记。”
隐刹眯眼，“你来自哪里？讲给孤，孤帮你记得。”
苏念微怔，两人对视良久后，苏念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都不重要了。”
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她来自哪里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孤该回妖界了。”
苏念拉回自己的思路，诧异的看着他，“不再多待一阵子么？我还有很多事想要问你。”
隐刹摇头。含笑看她，“上官洛在，你可以问他，管理方面他并孤差。”虚空挥手。一方令牌出现在手中，“这是与进入妖界令牌一样的东西。孤已经让上官洛注入魔力，以后魔族进入魔界都需要这个令牌，这样多了一道保障。”
接过令牌，苏念道：“谢谢。如果没有你，恐怕这魔界是要乱了套。”
冰凉的手指抚上她的额头，隐刹戏谑道：“妖族的公主成了魔尊。孤作为哥哥自然要帮忙，何须谢字。”
“这个给你。”苏念又将牌子递回去。“我已经注入我的魔力，你拿着牌子可以随意打开魔界大门，只要你想来……”
话未说完，隐刹皱眉拒绝，“孤若想来自会寻上官洛，切记不可再做这样鲁莽的事，一旦这牌子被仙界人拿到，后果不堪设想，收回你的魔力。”
苏念愣，可隐刹说的又让人无法反驳，是她欠考虑，悻悻收回牌子，尴尬一笑。
似乎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重，隐刹也回了个尴尬的笑容，两人再不言语，静静看着残阳在地平线挣扎，肩上刘笑睡的安稳。
*
朝阳镇今日格外热闹，迎亲的队伍占满了整条街，楚家大院门外鞭炮声震耳欲聋，整个朝阳镇都充斥这喜气洋洋的气氛。
楚青萝一身火红的嫁衣，哥哥不能来参加婚礼虽然遗憾，可眼见自己终于嫁给如意郎君，盖头下的脸还是兴奋不已。
“新娘子出嫁啦。”
伴随着喜娘高亢的喊声，新娘子踏出楚家大院，缓缓步入轿子，她是知县大人明媒正娶的夫人，八抬大轿稳稳抬起，锣鼓敲打的更加卖力，楚夫人靠在老爷身边泪眼婆娑。
一颗巨大的槐树后，黑色衣角若隐若现，他对不起楚家太多，耽误了妹妹的青春不说，更是无法对两位老人说出自己的一切，他的身份，又怎能在身旁尽孝？
好在妹妹终于出嫁，也算了了他的一桩心愿，青萝从小就乖巧懂事，想必嫁人后也不会亏待娘家。
楚清歌欣慰露出笑脸，正欲转身离去，天边忽然祥云集聚，抬眼看去，半空中十几位仙人踏云而下。
迎亲的队伍皆被镇住，刚刚还吵闹的街道瞬间安静下来，楚青萝奇怪打开帘子观望，只见为首的仙人月辞飘然落地，缓步走向花轿。
四周议论纷纷，更有不少人倒地叩首。
“新娘子可是楚家二小姐？”
楚青萝疑惑道：“正是，不知仙子……”
月辞微笑，“吾乃桑澜仙山南绝殿仙月辞仙子，奉仙师之命，请二小姐随我们走一趟。”
楚青萝为难道：“可我正是出嫁时……”忽然想到什么，惊讶道：“可是与家兄有关？”
月辞脸色微变，却依旧含笑答：“小姐不用多想，只随我们走一趟便是。”
“我哥哥他……”
强大的魔力袭来，月辞连忙倒退，众仙退到安全地带后，看清魔力来源。
黑色斗篷下看不清面容，身侧青冥剑铮铮作响，来人身份不问也知道是谁。
“哥哥？”楚清歌认得青冥剑，匆忙从花轿中走出，掀开盖头惊喜不已，想不到他竟然真的赶回来了。
楚清歌压低了斗篷，如今这般容颜怎么面对他的家人？楚家先祖惩恶扬善，斩妖无数，而如今，他竟成了魔。
“他早已不是你的哥哥，”月辞说着，已经扬起招魂铃，“楚清歌，念在你曾为南绝弟子，此时收手或许本座还可放你一条生路。”
“仙界还真是卑鄙，”怒目看向月辞，沉声道：“打不过魔界，竟然要对我的家人出手么？”
月辞一时间哑口无言，带回楚青萝是仙师的命令，她不能违背，手段是有些无耻，可这也是唯一的办法，魔界入口难寻，只能用楚青萝作为筹码引魔族现身。
“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一旁楚青萝听的茫然，扯住他黑色的斗篷，试探道。
魔力对于一般凡人来说，是致命的毒药，楚清歌快速与她拉开距离，瞟了她一眼后道：“回到花轿内，不许出来。”
“哥？”
“回去！”呵斥。
楚青萝被吓到，记忆中的哥哥从来不这样吼自己，看着他浑身散发的黑色气息，楚青萝咬牙退回到花轿内。
☆、121：杀伐决断
在这里开战一定会连累楚青萝受伤，楚清歌打定主意先发制人，青冥剑祭出，青色剑芒划空而过，将战场拉出老远，别人他无暇顾及，至少要保护青萝。
仙气与魔气在空中碰撞，送亲队伍和镇上的人皆逃窜，偶有几个胆大的还在远远的观战，时不时的还给仙界加油。楚清歌一人要对付十几个，再强大的魔力也有些吃力，几十个回合后，楚清歌被招魂铃所伤，狼狈跪倒在地，却扔恶狠狠的盯着月辞一行人。
月辞叹息，催动招魂铃将受伤的楚清歌镇压，缓步走近。
“你曾是南绝最让人得意的弟子，如今却……”微微抬手，招魂铃已经盘旋在他的头上，“奈何你误入魔道，可惜了。”
似乎不忍心看曾经最得意的弟子丧命在自己手下，月辞闭上眼睛，杀招随之而下。
“住手。”
不知何时，楚青萝已经跑下花轿，一把抱住楚清歌，将人紧紧护在身前。
月辞皱眉，“让开。”
楚清歌转身将人护在身后，倔强的抬起脸，“不要伤害我哥哥，我跟你们走，不然我就死在这。”
月辞拿不定主意，带回楚青萝势在必得，可无辜害死一条人命，又有这么多凡人看着，会给仙界带来很大的负面影响。
“青萝，你不要跟着添乱。”楚清歌有些虚弱。
“哥哥觉得你死在这里，我就不会被带走了么？”
楚清歌沉默。
“放他走。”楚青萝坚定看向月辞。
思量再三，月辞终于叹口气，“你走吧。”
话音刚落，月辞闪身将楚青萝带到身边。架起祥云远去。
刚刚还热闹的朝阳镇，此刻萧条无比，楚家二老姗姗来迟，却只看到单膝跪地的楚清歌手持青冥剑不停的捶打地面。
“清歌……”楚家二老微微皱眉，语气中尽是疑惑。
熟悉的声音让楚清歌全身一震，没有回头，直接御风消失在朝阳镇。
*
“所以。你准备单枪匹马闯桑澜？”
苏念倚靠在魔尊殿的冰莲上。第一次用高高在上的表情审视着楚清歌，魔界谁都对她卑躬屈膝，唯独楚清歌。他是他的挚友，是从懵懂无知的年岁一路陪伴而来的朋友，可现在，他竟然跪在地面。乞求她赐予魔尊的魔力，要一个人独闯桑澜。
他到底把她当成了什么？
“涵蕊说。魔尊的力量可以分给魔族一个时辰，成全我。”
忍住心中的怒气，这是苏念唯一能做的事情，魔性已经快要将她的理智吞噬。她的暴躁和冷静早已经不能随心控制。
没有回应楚清歌的话，冰冷的眼神扫过垂首恭敬的他，心念一动。已经消失在魔尊殿内。
楚清歌茫然抬起头，不明白为何苏念不肯成全他。这是他的家事，他怎么能让小念跟着一起冒险。
扣留楚青萝，目的明显不过，要想打垮魔尊，首先要断了她的左膀右臂，毫无疑问的，他是第一个人选。仙界吃定苏念不会放任他一个人闯桑澜，此时桑澜仙山一定设下埋伏，只等苏念闯山，他不能让她冒险。
咬唇半晌，终于还是一个人出了魔界，仙界不会对楚青萝轻举妄动，但那个人终究是他的妹妹，再拖下去，毁了她的一辈子不说，更有可能楚家以后在朝阳镇也无法做人。
他是魔啊，天下不容的存在。
得到魔尊的力量也只能拖延时间，黯然苦笑，其实他只是想找个借口去见见小念吧，他若活着，楚家不会有安宁之日。
桑澜仙山脚下，楚清歌解开身上的斗篷，孤傲的站在那里，四周若隐若现的仙气在流动，再往前一步，那些藏匿的人就会冲上前。
身为楚家长子，他到底都为楚家做过什么？
青冥剑在身侧散发温柔的光泽，楚清歌喃喃道：“待我离去，你便回到楚家祠堂接受供奉吧。”
光芒黯淡了几分，似乎听懂了他的话。
突如其来的威压让楚清歌不由自主的胆怯，诧异回首，苏念正一身煞气站在不远处，身后数以千计的魔族恭敬跟在身后。
抬手，黑气直射草丛内，几声凄厉的叫喊声响起，那似有若无的仙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待楚清歌惊讶，一道魔力已经袭到身前，踉跄跪倒在地，不解的看着她。
她竟伤他？
苏念微张着唇，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手，她不想的，她只是气他一个人扛下所有的事，那些流动的仙气却像是在鼓舞着她的杀意，她杀了仙界无辜的人，她伤了从始至终都不离不弃的楚大少爷。
“我……”慌忙将手背在身后，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无助，她快疯了，快被魔性控制身心了。
“魔尊。”成浩死气沉沉的声音传来，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冷静下来。”
“楚大少爷……”这才想起楚清歌受伤，急忙跑过将他扶起，源源不断的输送着魔力。
两个人静默许久，楚清歌叹息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苏念手下一顿，很快又恢复输送，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轻声道：“没有，刚才只是气昏了头。”
“小念。”楚清歌忽然一本正经的捧起她的脸，看着她慌张的眼神正色道：“你是魔尊，不可以有事，此次桑澜做出这样的举动，必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我不能让你涉险。”
“那你一个人来闯山，还有活路吗？”
“我总要顾虑楚家。”
苏念面色一冷，“那你成魔的时候就没有考虑这些吗？”
“小念！”
“一个好端端的仙人怎么会成魔，想尽办法入魔救我，现在又说顾虑楚家，你是后悔入魔救我了吗？”
楚清歌眼神有些愤怒，“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从不后悔救你。”
“那现在，你的作法又与后悔有什么两样！”
“你总是这样任性，”楚清歌有些无奈，“小念，如果重来一次，我还会救你。”抓住她还在输送魔力的手淡淡道：“如果你遇到危险，那我的付出又算什么？”
“可我，只剩下你们了，别离开我，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委屈的神色，已经有多年没见，楚清歌有片刻呆愣。
苏念小心将他扶起，扭脸看向桑澜仙山坚定道：“我不会有事，你也不会，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你要给楚家一个交代，但我决不允许你用死亡这种方式，即使被天下人唾骂又如何，我已经是这样了，不在乎别人再怎样评价。”
一种不好的预感钻入楚清歌的脑海，“你要做什么？”
话音刚落，楚清歌已经被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苏念冷冷道：“成浩，带所有人回去。”
成浩皱眉，“魔尊……”
“回去！！”猩红的眼放射寒光，成浩不由自主的退后两步，最终应了一声，带着人离开。
☆、122：杀伐决断②
楚清歌惊恐的看着越来越远的红色身影，颤声道：“她准备自己闯山？刘笑在哪？”
涵蕊也瞟了一眼远处的身影道：“刘笑还没有恢复，此时正在魔尊殿静养，魔尊的魔性越来越强了。”
“什么意思？”
涵蕊勾唇邪笑，“身为魔尊，有些感情不需要存在。”
“魔性会控制她？”
一旁不曾言语的上官洛忽然道：“魔族受魔尊指引不会暴走，可指引魔尊的确实赤瞳珠，吸收人间那些负面的东西，自然会忘记本性。”
“什么？”
楚清歌瞪大了眼睛，怪不得她会忽然出手伤他，谈话间，已经到了魔界入口，楚清歌身上禁锢的魔力也已经消散，甩开钳制的成浩，转身御风而行，他必须回去。
还未行上几里，上官洛与成浩已经追了上来。
“你们拦住我做什么？”
上官洛摘下面具，面具下的表情有些凄凉，“楚清歌，你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楚清歌不悦道：“你们知道她要做什么对吗？”
成浩死气沉沉笑了一声道：“我们只是被吩咐去救你的妹妹，其他的事并不知晓，不过……”唇边的弧度越来越大，成浩望着桑澜仙山的方向笑道：“魔尊临行前的吩咐是，只为了救人，不许伤害无辜，可你该知道，真动起手来，魔尊的实力怎么可能会不伤人，她去只是多了层保障，为了我们救人之后可以全身而退。”
“她要大开杀戒。”楚清歌有些无力的喃喃道。
“不错。”
望向桑澜仙山的方向，楚清歌沉默，连最后的善良也要泯灭了么。
他该怎么办。要怎么做，似乎做什么都已经来不及阻止，从她成为魔尊的那一刻，很多事都再也无法按照他心中所想而进行。
救回楚青萝之后该怎样，将她送回楚家，仙界一定还会再次去骚扰，可如果苏念开了杀戒。多多少少会震慑住仙界。至少短期内不会再有人去楚家了。
这是除了他死亡的唯一解决办法，可要用苏念最后的理智去换，值得吗？
“完全被魔性控制之后。魔尊会成什么样子。”
成浩阴沉沉的笑了。
“一个杀伐决断的真正魔尊。”
真正的魔尊意味着什么？是不是他的小念永远也回不来了？冷眼看向一旁的上官洛怒道：“隐刹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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