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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之风起长林-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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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咳一声以示提醒。

  荀飞盏脸上一红,急忙快步转过屏风奔入内间,只见萧庭生拥裘坐靠在窗下长榻上,面色平静,看上去精神倒还不错,他心里方才小小松了口气,上前行礼请安。

  “这个时辰陛下应该还未散朝,大统领怎么过来了?”

  在养居殿里与太后的冲突不好外言,荀飞盏唯有含含糊糊解释了两句,好在萧庭生也不多问,抬手指了指榻前软凳,示意他坐下说话。

  “老王爷养病这些日子,京城已经人心大乱。太后频频召见外臣,内阁更是推波助澜。那些固执迂腐的人就不说了,即便是真心想要替平旌辩解一二的,面对这抗旨逆君的罪名,没有老王爷您出头,他们又岂敢轻易开口?老王爷,火已经烧起来了,您总得有所行动吧?”

  萧庭生紧了紧领口的软裘,淡淡问道:“那你想要我如何行动呢?”

  荀飞盏一向心思单纯,不似荀家人倒似蒙家人,心中郁愤过来抱怨,其实并没有通盘细细想过,被老王爷这样一问,顿时有些怔住,“至少……至少也该……”

  “太后召见了一批朝臣,然后本王也召见一批,从此分成两派,在朝堂上互相争斗吗?”

  荀飞盏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睛,“我……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一旦本王这么做了,就等于是把一部分朝臣卷到了长林旗下。要知道在朝为官,政见不同想法不同都不可怕,可怕的是眼前有两个不同的阵营,你不得不从中选一个走进去。”萧庭生眸色深深,语调中微带哀凉之意,“武靖爷当年,最恨的就是党争。一旦被卷入其中,无论你是贪图富贵,还是胸怀理想,最终都会不由自主地被两个字束缚住,那就是‘立场’。本王已是这把年纪,没有多少日子就要去见父皇与先辈了,难道在临死之前,还要因为自己的儿子,一手拉起一个长林党吗?”

  荀飞盏呆了片刻,眼角有些微红,“可眼下这样的局面,并不是老王爷您造成的。替平旌争取他人的支持,也不是有心想要做什么啊!”

  萧庭生伸手,轻轻在他的肩上拍了拍,“对峙之局若起,怎么可能不裹挟他人?不管身在其中的初衷为何,两方对立走到最后,立场必会先于是非。在这世上,有多少人能做到心无杂念,始终不随波逐流呢?飞盏,你是天子近臣,是陛下身边最可依靠之人。本王把这些想法告诉你,是希望你能有自己的判断。你的心若稳住了,对于陛下来说,绝对没有坏处。”

  长林王内心深处的这些想法京城里了解的人也许不多,但他以静制动的效果却随着时日流逝渐渐显露了出来。荀白水刚刚回京的时候,朝堂上可谓是一片哗然。真心激愤也好,随同大势也罢,总之弹劾的奏本确实有如雪片一般。可是长林王府毫无回应,怀化将军还在进京自辩的路上,闹得再急又有什么用呢?请求严惩的奏本递上去又没有驳还,难道还能重复再递?朝会上义愤填膺的指责一次也就够了,难不成还要每日一骂?过犹不及的道理人人都明白,一时的喧嚣也难以长久,等到萧平旌十一月初真正进京的时候,金陵城其实已经没有最初那般嘈杂了。

  因是戴罪之身不能无诏进宫,萧平旌前往兵部报备还印之后反倒可以直接回府。萧庭生接到前哨消息提前服了药,修整须发,更换正装,打理起自己全副精神,端坐于主院正厅之上,等待着小儿子的归来。

  “孩儿平旌,参见父王。”

  看着那颗黑发的头颅触点于地,听着青石地面上轻微的脆响,萧庭生的胸中不禁涌起了一股热潮,定了许久的神方才抬了抬手,温言道:“起来吧。”

  萧平旌又叩首一次,这才徐徐起身,眼圈微红,眸中泪光点点。

  “宁关大捷,将二十万皇属军主力斩落马下,这是为父和你兄长一直未能做到的事情。父兄以你为傲,若是先帝还在,也当以你为傲。”

  压力再重,风霜再冷,这个二十三岁的年轻人都可以咬牙忍耐。但一句轻柔而慈和的话语却能在刹那间击碎他所有的硬壳,让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让他如小时候一般扑跪在父王的膝下,尽情索求他应得的温暖和保护。

  没有了兄长,他还有父亲。他还有父亲。

  萧庭生抬手轻轻抚拍小儿子的肩头,“为父知道,你不但身体劳累,心里更累。好啦,已经回家了……”

  对于正处于高度敏感期的金陵城来说,怀化将军抵达的消息可谓各方关注。跟随萧平旌回到京城的第一晚,萧元启就在自己的书房内接待了一位意料之中的访客。

  “我才刚刚喘过一口气,首辅大人也太心急了。”

  荀白水完全不在意他的嘲讽语调,皱眉追问:“你快说,萧平旌到底在北境给自己安排了什么后路?长林各营有何异动?”

  萧元启打开灯罩亲自剪了剪烛头,神色有些复杂,“没有。”

  “没、没有?”

  “萧平旌这一个月,忙的都是宁关大捷后北境的军务,并没有针对京城做任何的安排。”

  荀白水神色狐疑地眯起了眼睛,“你确定?会不会是他已经对你起疑,刻意隐瞒?”

  萧元启合上灯罩,回过身向他摊了摊手,“无论你信与不信,至少在这件事情上,这位长林二公子……实在称得上是敢做敢当。”

  莱阳小侯爷的这句评语次日经荀白水之口传入咸安宫后,引发了荀太后难以遏制的怒气,令她掀开座前的小小桌案,一连砸碎了数个茶杯。

  “说什么敢做敢当,这分明就是跋扈嚣张!就算是长林世子活着,恐怕也不敢在这样的罪名面前,丝毫不露惶恐之色吧?他是不是真的以为,只要有长林王府庇护,咱们就奈何他不得?”

  荀白水的表情却没有她这般愤怒,反而半垂着头默默思忖着什么。

  “你说话啊!萧平旌进京只带了一百亲卫,王府建制也不过两千府兵而已,你还在顾忌什么?难不成还真由得他在府里歇息几天,高兴了再挑个黄道吉日上朝受审吗?陛下的颜面还要不要了?”

  荀白水缓缓吐了口气,抬手轻压以示安抚,“娘娘又不是不知道,这位二公子的性情和他的兄长大不相同,岂能一概而论?再说那毕竟是将门帅府,辅政的老王爷,若想硬碰,可就绝不是数数人头这么简单的事了。不过娘娘您有一点是对的,向萧平旌问罪这件事情,朝野上下还有许多人正在观望。至少在这气势上,不能由着老王爷按现在的节奏来。”

  “兄长的意思是……”

  “萧平旌是戴罪之身,怎可容他安居王府?”

  荀太后等的就是他这句话,闻言立时转过头去,吩咐道:“素莹,宣召禁卫营的唐副统领和吴副统领进见。”

  大梁禁卫兵制,大统领之下共有四位副统领,职四品,分营轮值。唐潼和吴闵汀都是京城世家出身,与朝阁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利益捆绑。由于荀飞盏的脾性有些执拗,信任归信任,使唤起来到底不够舒心,所以荀太后经常越过他,直接指派这两名副统领办差。大梁重孝道,太后娘娘的尊崇不言而喻,既然皇帝陛下已经默许,两人也乐得有这样露脸得赏的机会,听从吩咐尽心尽力,并将其视为皇室的荣宠与倚重。

  可惜世间并没有永远顺风顺水的事情,天上的蜜瓜掉得多了,偶尔也会掉下来一柄刀子。从咸安宫中领旨退出后,两个副统领面面相觑,心中暗自叫苦,等回了禁卫营一看,大统领正站在厅口冷冷地瞧着他们,更是觉得天都灰了下来,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解释。

  “大统领,并非末将大胆,敢越权跳开您……这宫中传召,当面下旨,我们除了听命行事以外,也没有别的办法啊。”

  荀飞盏嘲讽地道:“怀化将军在边境与大渝人厮杀,禁卫营能有幸去捉拿他,倒也算是有脸面。”

  唐潼脸上有些挂不住,勉强笑了一下,“大统领何必这样说呢……这趟差事,也不是我们两个求来的……”

  “禁卫营四位副统领,诏令专指两位,可见太后娘娘的信任和恩宠,真是恭喜你们了。”

  荀飞盏丢下这样一句话转身离开,两人也不可能再追上去辩解,在原地呆呆站了半晌,最后还是只能打起精神,点出五百精兵,准备把这棘手的差使先办了再说。

  长林王府毕竟不是一般的府邸,除了懿旨调动两位禁军副统领外,荀白水还以内阁钦令,命巡防营外围协助,加起来总共也有近千人马,黑压压一眼望不到头,列出半扇式队形围在王府门前,看上去可谓声势十足。

  七珠亲王所节制的两千府兵日常居于南城营,听从调派,并不是养在府内的。长林府紧闭的朱红大门之前,其时只有十来名亲卫肃立。面对潮水般包抄围拢的精锐兵士,这些亲卫们未见慌张,除了一人快速开关大门闪身入内外,其他人立即并肩站成一排,与重重禁军对峙。

  唐潼扶剑走到阶前,深吸一口气,扬声道:“奉太后娘娘懿旨及内阁钧令,怀化将军萧平旌回京戴罪,应另行拘押候审。此乃公务,还请向府内通报吧。”

  一众长林亲卫的面上皆浮起怒意,不应不答,毫无动作。

  唐潼眉间微起火星,耐着性子等了片刻,正要上前再说一遍,朱红大门突然开了半扇,蒙浅雪面沉似水,独自一人提剑而出,门扉随即又在她身后关上。

  一众长林亲卫齐齐躬身向她行礼。

  对于围在府门前的如云重兵,蒙浅雪只是淡淡瞥了一眼,转头斥责自家亲卫,“不知道老王爷病着吗?这群乱哄哄的人,干什么来的?”

  唐潼就站在只低她三级石阶外的地方,闻言忙道:“请世子妃见谅,末将等是奉了宫中与内阁的诏令,前来……”

  “什么诏令?是要下发给我的吗?”

  “呃……当、当然不是给世子妃的。”

  “既然不是给我的,那我不想听,你不用继续说了。”

  唐潼的嘴角不由抽动了两下,转头向身旁的吴闵汀使了个眼色。

  共领懿旨办差,吴闵汀当然不能袖手,忙在脸上堆出笑容,温言道:“世子妃无须接令,只烦请向府内通报一下就是,老王爷……或者怀化将军都行……”

  “老王爷卧病,怀化将军在榻前侍疾,这是身为人子应有的孝道,不容惊扰。”蒙浅雪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转向左右,“长林府上下听令,谁也不许进去胡乱通报。”

  众亲卫齐声应和,虽只有十来个人,却有声震云霄的气势。

  吴闵汀的嘴角也跟着抽动了两下,无奈地转头看向唐潼,暗暗摊了摊手。

  “世子妃既不肯听宣诏令,又不容人通报,这未免有些太不讲道理了吧?”

  “原来在这金陵城中,居然还能讲理。论理,不是给我的诏令,我一个字都用不着听。这王府上下所有人等,我更是自打进门儿那天起就有权管束。怎么,老王爷愿意让我管,你一个外人还能有异议不成?”

  一番话堵得唐潼脸色发白,一咬牙,提高了音量,“末将百般退让,世子妃却是欺人太甚,如果再这样胡搅蛮缠,那就别怪末将不客气了!”

  “哟,说得还挺吓人的,你想怎么不客气,尽管当面来。”蒙浅雪长剑出鞘,一脸傲气如霜,“我先把话放在这儿,长林府如果有一个人出手相帮,那就算我欺负你。”

  唐潼被她激得忍耐不住,前冲了两步后发现同伴并没有跟上,只好怒气冲冲地又转身回来,竖目狠狠瞪向吴闵汀,“你干什么,难不成就在旁边看着?”

  吴闵汀的脸色甚是僵硬,压着嗓子小声道:“你知道我是蒙氏门下出身,实在拉不下这个脸……再说,你官位也比我高半级呢……”

  唐潼直气得眼前发黑,怔了半晌,视线又转向周边寻找,“孙统领!孙统领呢?”

  一直躲在后排的孙统领硬着头皮现身,僵硬地笑道:“说好了我们巡防营只是外围相助,”他伸直了手臂尽量指向更远的地方,“外、外围……”

  第十八章 其言也善

  遣派出禁军和巡防营去拘捕萧平旌之后,虑事周全的荀白水接下来要思索的问题,就是开审之前到底应该将他关在哪里。挟着宁关大捷带来的声威,这位年轻的怀化将军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戴罪之人,直接投进天牢寒字号容易引发中立者的不满,大理寺的昭狱显然也不是一个妥当的选择。想来想去,让他想到了莱阳王当年在人证、物证入京前的待审时期,好像就是安置在皇城东的五岳庙内,当下觉得非常吻合自己的需求,急忙叫来提刑司商文举,命他速去打点安排。

  可惜这位首辅大人百般盘算,自以为已经虑到了方方面面,却根本没有想到两名禁军副统领最后报到他跟前的,竟然会是那样一个尴尬的结果。

  “你们说什么?连大门都没有进去?”

  唐潼的脸色极为难看,辩解道:“那可是七珠亲王府邸,世子妃不容通报,我等也不能真的强攻……”

  “你手里不是拿着太后的诏令?”

  “世子妃说诏令又不是给她的,她听都不要听……”

  这家人的行事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荀白水气得有些哆嗦,正要发怒,值房的外门突然吱呀一声,荀飞盏迈步走了进来,冷冷地看向自己的叔父。

  荀白水不知为何竟然闪躲了一下他的视线,清了清嗓子,对唐、吴二人道:“本官知道了,两位先下去吧。”

  两个副统领巴不得早些从这个费力不讨好的泥沼里爬出来,顿时松了一口气,匆匆行过礼后,快步退出。

  错肩而立的叔侄二人谁都没有说话,值房内一时间甚是沉寂。僵持了足足有半刻钟那么久,荀白水终于先叹了口气,问道:“情势已经走到这一步,你还是觉得叔父错了?”

  “是啊,情势已经走到这一步,叔父还是觉得自己没错?”

  “你也看见了,长林王府嘴上对陛下一片忠心,可行动呢?萧平旌不过初掌军令而已,他凭什么敢拒接圣旨?不就是因为他父王辅政,在位的又是少主吗?若是先帝还在,难不成他也敢如此胆大妄为?”

  “若是先帝还在,这样一道荒谬的旨意,从一开始就不会存在。”

  荀白水心头一怒,立时提高了音调,“为先帝丧期守制是正道,哪里荒谬了?”

  荀飞盏直直地看向他的眼底,“叔父究竟是为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现在争执这些已经没有意义。无论背后怎么样,在其他人眼中,你当时的确拿着天子御旨。平旌拒不领受,伤的就是陛下的威权,旨意中又把先帝丧期扯了进来,赌的更是陛下身为人子的一个‘孝’字。叔父口口声声是为了主君将来,可你一旦不能如愿,损伤的却都是陛下的利益和名声,这又算是什么呢?”

  说到这里,荀飞盏眸色悲凉,眼圈竟有些微微发红,“太后素来见识短浅,所以她看不出来。她看不出你最大的筹码,不是挂在嘴上的大义名分,更不是你拉拢到的这些朝臣。在内心深处其实你知道,你知道萧平旌一定会自愿回京受审,因为他必须要维护的不是别人,而是陛下和皇家的颜面。我没说错吧?”

  荀白水面似寒霜,咬牙答道:“是又怎么样?”

  荀飞盏怔怔地看着他,“你不遗余力地压制长林王府,说是为了防止权臣势大,功高震主。可为了达到这样一个目的,你最终赌的却又是萧平旌扶持陛下的忠心……叔父不觉得自己太矛盾了吗?”

  荀白水用力闭了闭眼睛,强迫自己放缓语调,“飞盏,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人心其实是最靠不住的。就比如说你最信得过的萧平章,素日里多么有分寸、知进退,行走朝堂滴水不漏,可是他弟弟稍一遇险,这位长林世子是怎么做的?他居然敢直接提调皇家羽林!叔父也算是遍历世情的人了,知道每个人心里最看重的东西都不一样……你敢保证长林府最看重的就一定会是陛下吗?先帝才走多久,老王爷此刻当然没有别的心思,但是以后呢?一旦习惯了手握至高威权,习惯了无人压制管束……谁还能够回得去?谁还能够再甘心臣服?”

  荀飞盏眸中微起泪意,嘴唇轻轻颤抖了一下,“所以长林之罪,罪在将来?”

  荀白水面如寒铁,字字如刀,“未雨绸缪,总好过日后追悔莫及。”

  “也好。”荀飞盏垂下眼帘,缓缓点了点头,“叔父一心以恶意度人,我也实在劝不过来。但平旌既然已经回京,就说明他根本没有打算逃避。叔父不过等上两天又能怎样,何必非得派人上门步步紧逼,结果自取其辱呢?”

  想到两名禁军副统领的铩羽而归,荀白水的面色也不禁有些灰败,权衡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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