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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之风起长林-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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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皱眉回到室内的荀飞盏面色阴沉,毫不讳言地直接问道:“叔父又在接待什么样的客人,竟然不能让我看见?”

  荀白水一脸无辜,“你是不是又吃了酒?叔父一直独自在此,哪里有什么客人?”

  “别的事情倒也罢了,方才推窗而出的动静,我是肯定不会听错的。”

  “夜间风大,这窗棂摇动也能让你疑心?”荀白水仰首笑了起来,神色坦然,“谁能有本事这么快从你这位大统领面前逃开?难道这京城里又来了位琅琊高手?”

  这句话倒是说得甚难反驳,荀飞盏也确实没有真切地看到什么,半信半疑地抿紧了嘴唇,最终也只能无奈作罢,怏怏地致了歉,道别离去。

  次日他只当早班,小朝会后便下值回府,练了一个多时辰的拳脚。因是武人又单身未娶,荀飞盏的日常起居虽也有人侍候,到底不怎么精细。昨晚荀夫人见他穿的都是旧袍,头冠、腰带、佩囊和软靴颜色各异,完全不是一整套,顿时觉得侄儿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早便亲自打点出半车的常用物品,派人送了过来。身为晚辈,荀飞盏难以推脱她的好意,只能让府中管家收下,自己随意过去看了两眼。这半车物品大多是衣物和吃食,内中有几坛金橘酒,甚是当季应景。他难得有闲暇休憩的时间,便命人开了一坛,打算在庭院树荫下小酌一番。

  谁知酒壶未温,杯盏未动,禁军副统领唐潼便派人急惊风般地前来通报,说皇帝陛下突发兴致,非要去南苑猎场跑马。

  日常值防应对天子在禁中各宫之间移驾当然绰绰有余,可南苑却是离宫,路途安防非同小可。荀飞盏闻讯后立即更换袍服,匆匆赶去随行护持。

  萧元时的体格比起他向来多病的父皇,绝对称得上是康健。不过一位储君的勇武之气总归没有安全来得重要,剑术、射术练的都是花架子不说,连坐骑也是千挑万选,不够温顺的绝对不许牵到他的面前。至于猎场跑马追风逐云之类的活动,就更加属于荀太后严厉禁止的危险行为了。

  然而这一次不知为何,咸安宫对于小皇帝突发的兴致似乎并无异议,就连他特意指明要去骑一下“紫电”都没有招来丝毫的阻止,倒让荀飞盏的心里觉得甚是疑惑。

  紫电是东宫册封那年长林王送的年礼,极为神骏,萧元时好不容易得到母后的允准,出发时神情兴奋,专门派了人去长林府接请皇伯父过来南苑,说是让他也瞧瞧自己现下的骑射之术。

  南苑的箭场位于一处缓坡,最近的一方纸靶设在半坡十丈外的地方。为了配合臂力不足的小皇帝,特意又前移了三丈。

  萧元时驾驭着紫电小跑了两个来回,一箭飞出,歪歪地射在箭靶边缘,自己瞧了瞧,有些失望地拨马转回,扶鞍跳下,来到在外围旁观的萧庭生身边。

  萧庭生笑着安慰道:“陛下已能上靶,也算是大有进步。”

  “朕还是应该再多练习才行。”萧元时抽过递到眼前的湿巾擦了擦脸,随侍的内监赶紧又呈换上另一条干净的,同时轻轻咳嗽了一声。面色依旧潮红的小皇帝被这声轻咳所提醒,急忙又向萧庭生走近了一步,问道:“对了皇伯父,朕今早看兵部的简报,有一事不明,正想请教您。”

  萧庭生微微躬身,“陛下请讲。”

  “先帝丧期,依礼需闭国自守,不见血光,不动刀兵,方为敬也。为何供给北境的军资粮草,近来反而要比平日里多了三成呢?”

  长林王还未有反应,一旁的荀飞盏已是面色微变,忍不住失礼插问了一句:“请问陛下,这是兵部特意上报的吗?”

  “朕最初问了兵部尚书,他似乎也不太清楚,说是皇伯父直接安排的。”萧元时停了下来,敏感地看了看萧庭生的脸色,“朕是不是不应该问?”

  “陛下掌理江山,但凡国事,没有什么是不应该问的。”萧庭生抬手一礼,语调平稳地解释道,“我大梁并非孤立一国,周边强邻环伺,各国情势皆有不同。先帝驾崩,陛下毕竟年少,在他国看来,这算是一个可乘之机,故而边境之危,比平日更需警觉。陛下请想,如果我不犯人,人欲犯我,该当如何呢?”

  萧元时沉默了片刻,眉眼微微低垂,“皇伯父的意思是……您近来针对北境的诸多安排,只是防备?”

  萧庭生似有短暂的犹豫,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肯定地答道:“正是。”

  小皇帝抿了抿唇角,没有再继续追问,转身重新跳上紫电,更为用力地夹踢了一下马腹。

  荀飞盏困惑地看了看纵马远去的少年背影,转头又看向身边似在沉思的老王爷,胸中不由腾起了一片疑云。

  第十四章 诏出四方

  荀白水独自一人站在咸安宫朱瓦金藻的殿廊下,双手插在袖中,耐心地等待着从南苑猎场跑马归来的少年天子。

  无须细看,无须多问,萧元时甩开内监自行跳下车驾时那沉重的步伐,已经足以说明这个小皇帝此刻心头的不悦,让荀白水心头暗喜,抚着颔须唇角上挑。

  荀太后扶着素莹的手从窗下一张长榻上徐徐起身,语带嘲讽地问道:“怎么样?哀家和你舅舅说得不错吧?老王爷敷衍内阁倒也罢了,陛下亲自开口,他还是这么随意推搪,可见在他的眼里,皇儿依然只是个不用在意的孩子罢了。别的不说,单说以前他对先帝,难道也是这样不成?”

  萧元时闷闷不乐地坐了好一阵儿,绷着脸颊道:“母后不能这么说,强敌在外需要戒备,皇伯父所言也有道理。”

  荀白水躬身笑了一笑,温言道:“新君登基,边城比平日更加警觉,这个确实应该。可北境的动作远远不止这么简单,调拨的后方补给已经足以掀起一场大战。咱们姑且不说老王爷的决定是对是错,如此国运相关的大事,难道不该拿到朝堂上让群臣商议,再由陛下圣裁吗?”

  萧元时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皇儿可算是看清楚了吧,老王爷仗着先帝时的惯例,一手掌控军务,他不肯把这件事情回禀给你,你就连反对的机会都没有。”荀太后与兄长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冷冷地补了一句,“权臣独大便是这样的局面,皇儿难道还是不肯警醒吗?”

  两人左一言右一语,令萧元时的心头越发凌乱如麻。他此刻并未猜疑萧庭生是在策谋什么不当之举,荀白水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根本没有试图将他的思路引得这么远。这位内阁重臣到目前为止反复刺激和强调的重点,全都集中在老王爷对待少主的怠慢和轻视上面。

  一个心性未定的十三岁少年,越是知道自己理政能力的不足,就越是在意他人的观感和评价,长林王独自处理北境军务的行为,对萧元时来说无疑就是一种不够信任的表现。

  “既然长林王不愿对朕坦言,那么……那么内阁有何建议?”

  荀白水等的就是这句问话,唇边难以自控地浮起了笑容,忙借着躬身行礼的动作掩了过去。这道借口先帝托梦禁四野刀兵的旨意他已再三斟酌了许久,连该如何措辞都草拟过好几稿,只要小皇帝开口询问,立时便能侃侃而答。

  “颁发明旨?”萧元时显然没有想到是这样一条建议,脸上顿时露出了犹豫之色,“朕还是觉得……应该当面和皇伯父认真谈一谈。父皇临终前叮嘱,要朕礼敬王伯,这样瞒着他颁发旨意……终归有些不妥。”

  荀白水轻轻摇了摇头,柔声道:“正是因为礼敬长林王,此事才不好当面谈的。”

  “为什么?”

  “陛下细想,老王爷性情固执,以前跟先帝意见不合时都不肯轻易让步,何况陛下?他一向独断军务已成习惯,陛下所言他就是不听又能怎么办?到那个时候再强行颁旨,不是更伤长林王的颜面吗?”

  荀太后及时接过兄长的话锋,向萧元时倾过身去,“是啊皇儿,你想想长林王多大岁数的人了,近来气色又不好。他是先帝的兄长,素来恩义深厚。虽说是君臣为上,但皇儿到底是他的晚辈,万一意见不合起了冲突,把老王爷给气病了,岂不是更加不妥?”

  萧庭生近半年来时时告病,倒真让小皇帝有些顾虑,不由自主便点了点头,“母后说得也是……先帝刚走不满一年,皇伯父若真有什么不虞之事,朕也确实难以心安……”

  荀白水上前一步,继续劝道:“国丧孝礼,关系到天下之重,可老王爷的颜面又不能不顾,思来想去,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但是皇伯父奉旨辅政,符节令用印,总要通知他的……”

  荀太后低声道:“陛下可以传召符节令入宫开玺,不经前朝,当面下旨命少府禁言。之后朝阁留档,颁发四方,那就是你舅舅操心的事情了。”

  萧元时垂下眼帘又迟疑了半晌,最后终于下定决心,点了点头。

  一旦得到了皇帝陛下的亲自支持,以荀白水掌政多年的能力和效率,瞒着一位辅政未久的武臣颁发明旨并不是一件难办的事情,不过两天,派遣前往四境宣旨的朝臣就已经做好了出京的准备。

  事情虽然办得顺利,可素来行事求稳的荀白水还是觉得不够万全,思来想去一夜未眠,又在宣诏使们离开的当天,匆匆地将拟往北境的甄侍郎给拦了下来。

  “哀家不明白兄长还在忧虑什么,无论萧平旌是何等鲁莽之人,明旨已出,便如同覆水难收,难道他还敢当面违抗不成?再退一步说,就算他无法无天了,那北境军将也是朝廷的武臣,先帝才走了多久,我皇家旨令就无人愿意遵从了吗?”

  荀白水眸色深沉地摇了摇头,“就算是要当面抗旨,那起码也得派去的宣诏使能见得着萧平旌的面才行吧?”

  荀太后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层,怔怔地呆住。

  “北境可是长林军的地盘,随便挖个坑使个绊子,把京城的旨意在什么地方困上几天,日后他咬口不认,谁又能说得清楚呢?”荀白水说到这里,显然主意已定,“发往甘州的这道圣旨太重要了,任何人去老臣都不能放心。”

  荀太后立时吃了一惊:“兄长是想亲自前往北境?”

  “是。关键时刻绝对不容有失,老臣这趟辛苦,怕是不能偷懒逃掉的。”

  他这边下了决断,荀太后反而犹豫起来。在她看来,以前的长林世子再怎么值得忌惮,好歹也算性格温润行事周正,那个萧平旌可跟他哥哥不一样,从小就没怎么受过拘束,莽撞冲动,天不怕地不怕,明显不是一个按常理出牌的人,谁也不敢说他犯起浑来能走到哪一步,委实让人难以放心。

  “怀化将军行事的路数咱们完全不清楚,朝堂坚稳固然重要,兄长的安危也不是小事,这万一……”

  “太后娘娘过虑了。”荀白水笑着抬手安抚,“老臣这次出京,可以请陛下传发御令,调拨三百东湖羽林的精锐随行。北境终究也是大梁天下,朗朗乾坤在上,他萧平旌就算再狂妄,还能把老臣连同这三百人全都给灭了不成?”

  荀太后又考虑了片刻,心里终究是把皇帝的利益看得更加重要,再加上荀白水语气笃定神情自若,也就没有再强行阻拦,只是絮絮地多叮嘱了几句。

  小皇帝那日在南苑猎场露出的失落之色,萧庭生并不是没有看见,可他当时确实不好细讲,又不知道消息已经泄出,故而未曾立时追问,一心打算事过之后再找个机会,详详细细地解释给他听。

  接下来几天萧元时再也没说什么,整个金陵城甚是平静。长林王以前不怎么深度介入政务,除了荀白水告病未朝他能瞧得见以外,大朝会时排班中少了哪几位朝臣他完全没有留意,反而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荀飞盏,最先发现京城的情况有些蹊跷。

  为了不给长林王留出任何提前通知北境的机会,荀白水悄悄携旨出京,对外只说染了时症不能出门。荀飞盏毕竟是在荀府中养育过的孩子,再是政见不和那也是他的亲叔父,次日便抽空上门探视。不料刚进了后院二门,荀夫人就远远迎了出来,一脸轻松地说老爷喝了药正在沉睡,没什么大病,直接将他拉到旁侧的厢房,开始老调重弹地聊起了京城里适龄的闺秀们。荀飞盏被她追问得坐立不安,也等不到叔父醒来,找了个借口匆匆告辞。这次上门没有当面见到病人,可婶娘能如此宽心,显然也不是什么重症,接下来宫城里又无缘无故安排下许多差使,荀飞盏疲于应付,便将探病的事暂时丢开,直到忙过了一阵之后,才突然惊觉所谓并无大碍的叔父,算起来竟已有近七天未曾上朝。

  “你这孩子有心就行了,”面对再次过府探视的侄儿,荀夫人依然满面笑意,“你叔父的病不要紧,只是大夫说不能见风,这进进出出的容易加重。你又不是外客,不在乎这些虚礼,等他一能起身,婶娘就派人去叫你来,如何?”

  荀飞盏心下犹疑,却又不好反驳,眼看又要被婶娘拉去厢房,荀安如悄悄从后方的门内探出半身,向他轻轻摇了摇头,使了个眼色。

  这个眼色到底什么意思荀飞盏一时也看不懂,但至少能表明确实是有异常的情况。他眉头一皱,假意向院外方向走了一步,又突然转身,绕过婶娘迈上台阶,推门进入了内间,一眼便望见床榻上被褥平整,并没有一个人影。

  随后追了进来的荀夫人面对侄儿的连番追问,实在推搪不过,只得承认丈夫已经离府多日,可是他去了什么地方,所为何事,这位内宅贵妇可就真的是毫不知情了。

  荀飞盏知道在婶娘这里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也知道荀白水离开京城绝不可能未经圣允,索性转身直奔宫城,前往养居殿求见小皇帝。

  平心而论,萧元时对于私底下做这些动作并不喜欢,隐瞒了这么多天心里更是越来越不舒服,荀飞盏进宫当面一问,他索性也就说了出来,顺势指派这位大统领前往长林王府,将颁旨一事告知老王爷。

  北境此刻正在计划和准备着什么样的大战,萧庭生比京城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清楚,这一道禁罢四方刀兵的圣旨无异于是敲打在七寸上的一记杀招,令他跌坐在靠椅上久久回不过神来。

  诏出四方,便算是明示天下,荀白水离京又有七日之久,连提前通知北境的转圜余地都没有,萧庭生思来想去,最终也只能无奈地扶住自己的额头,长叹了一声。

  荀飞盏不谙军事,但长林王既说平旌握有大胜良机,他自然是毫不怀疑,当下既感到痛惜,又有些不解,疑惑地问道:“长林军为国御敌又不是坏事,国丧之仪到底该把握到哪个程度也不是不可以商量,平旌既然觉得有这个把握,为何不肯通报朝阁呢?”

  萧庭生面容灰败,苦笑着摇了摇头,“姑且不说军情机密,单论这边境兵祸之苦,京城殿上之人有几个能感同身受?并非我父子傲慢跋扈,此事一旦拿上朝堂,必然争论不休,难下定论。本王若是强行顶住了,这个专权的名头还是逃不了,但若是顶不住,北境百年难遇的时机,怕是会就此付诸流水。对我父子来说,只要此战能胜,边城得安,之后就算有泼天风雨,那也是值得的。”

  荀飞盏怔怔地想了片刻,脸色也有些沉郁,“如今内阁行事确实有点儿……让人不能放心,可是……可是那日陛下明明已经问起,老王爷为什么不能暗中回禀一声呢?”

  萧庭生扶着桌案徐徐起身,走向北壁静悬的朱红铁弓,凝神看了许久,“眼下的局面,一边是国之孝礼,另一边是千载良机,可以称得上两难割舍。本王已奔古稀之年,一生戎马,算得上饱经世事。但在下了这个决断之后,尚且免不了心头沉重,觉得有些对不住先帝……何况陛下……陛下他还不到十四岁,初登大位,刚刚脱了一团孩子气。难道为了自己轻松,就能把眼前这明显的两难之局摆到他的面前,让他一个孩子来承担这份重责吗?”

  正如萧歆生前对平旌的偏宠一样,长林王对于萧元时,显然也有一份君臣之外的真心疼爱。荀飞盏只觉得前胸阵阵发烫,不禁懊恼地道:“符节令那日入宫,其实我是知晓的。只不过当时以为朝阁用印留档,肯定已经事先通知了老王爷。没有想到这背后……”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萧庭生无奈地转身拍了拍他的手臂,“皇权巍巍不容轻慢,既然这一开始我没有拦住,明旨出京,颁发四境,平旌的面前就只剩了两条路可以走……”

  长林老王口中所指的究竟是哪两条路,荀飞盏无须多问也能明白,心中越想越是不安,“请问老王爷,您觉得万不得已之时……平旌他到底会选择哪一条路呢?”

  书房内本已压抑的空气,随着这句问话突然间变得更加沉寂。萧庭生回头看了他一眼,苍老枯瘦的手指拂过墙面紧绷的弓弦,白眉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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