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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啊……”
　　张凡问了一句，可外面没人说话，依旧是不停地‘砰砰砰’。
　　“谁啊！”
　　张凡有点生气了，走过去一把打开了门。
　　郭杰，脸色苍白，两眼无神，如同行尸走肉般，站在门外。
　　张凡一下子就惊了。
　　张凡的脑海里，肯定涌现出了前几天‘搞基’的画面。
　　精神分裂的自己，跟这个郭杰发生了关系，还被王梓博给当场逮到。
　　这几天过去，以为一切都平息了，可这郭杰却突然找到了自己。
　　难不成，是又要跟自己发生关系？
　　“不！那是个误会，我有精神分裂症，跟你发生关系的并不是现在的我……”张凡解释着。
　　“不……”
　　郭杰突然哭了，跪了下来：“求你把梓博还给我……”
　　“什么？”
　　张凡不懂郭杰为什么要说出这句话。
　　“我知道我犯了错，我也愿意改，我愿意接受一切后果，但请你，把梓博还给我好吗……”郭杰竟然给王梓博磕着头。
　　张凡不懂，自己跟王梓博怎么了？
　　自从那天从郭杰王梓博的房间出来后，再也没有见过他们啊。
　　“求求你，求求你……”郭杰发疯了似的，竟然直接冲了进来，一把抱住了王梓博。
　　这突然而至的接触，让张凡慌了起来，‘啊’地叫着，用力推了一把郭杰。
　　郭杰的身子，摔在了门外。
　　出于恐惧，张凡‘砰’的一声，把门关住了。
　　张凡大概以为，刚才郭杰突然冲过来，是想搂抱着自己，再次发生关系吧？
　　就像之前自己躺在他们床下，回到屋子里，屁股上通红肿胀着。
　　张凡觉得这是噩梦，绝对不能发生。
　　自己的精神分裂症已经好了，不能再犯错了。
　　外面的郭杰仍旧是疯狂着，跪在地上，哭嚎着：“求求你把梓博还给我，还给我……”
　　张凡觉得他犯神经了，不知所云着什么，但因为恐惧，决定不给他开门。
　　可这时候，张凡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腥臭味，似乎是从床下飘出来的……


第二十四章　蓝牙低音炮
　　我趴在监控前，用双手抓住监控器的两边，用力呼喊着：“快去床下看看啊，快去床下看看啊！”
　　只要低头一看，你就会发现一个更大的秘密，会把你惊吓得四肢百骸全是恐惧。
　　但是，张凡没有低头去看。
　　可能是自己的脚臭味太大了，完全掩盖住了尸体的臭味，张凡回到电脑桌子前，竟然开始抠脚了。
　　外面的郭杰仍旧跪着，双手用力捶打着房门，泪流满满。
　　看到这一幕，我内心的喜悦感再度冲到了巅峰。
　　他一定很无奈吧？一定很心酸吧？一定感觉整个世界都塌掉了吧？
　　对，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看到他们被我捉弄的痛苦，我感觉到无比的刺激，无比的喜悦。
　　我不得不承认，作为房东，我是一个阴暗的人，我是一个猥琐的人。
　　但我也清楚，我绝对不会把错犯大，不会像苏晴一样杀人。
　　而且，我还要针对苏晴。
　　看了有一个小时，张凡继续打他的游戏，郭杰依旧是跪在门前一动不动，我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了。
　　视线转到苏晴这里。
　　已经是晚上快十点了，苏晴终于离开了一楼客厅，抱着笔记本回屋了。
　　在她打开屋门时，我仔细观察她表情，看到了她眼神中的恐惧和犹豫。
　　带着这样的情绪，晚上怎么可能睡着？
　　当她躺在床上，想到在这个屋子里，被她亲手杀死的人的鬼魂，就飘荡在四周，那该是一种怎样的恐惧啊？
　　哈哈……我又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只见苏晴推开门，开灯，然后爬到床上，卷起了被褥。
　　抱着被褥和枕头，出去了？
　　这是要干什么？
　　不在屋子里睡了啊？
　　苏晴一步步下了楼，路过三楼时，看到郭杰跪在张凡的门前。
　　显然，苏晴跟郭杰他们，并没有什么交集，甚至走在走廊上碰到，也是一言不发地侧身而过。
　　况且，郭杰王梓博作为一个断背人，对美女本就不感兴趣，而至于张凡这种屌丝，苏晴根本就看不上。
　　所以，在看到郭杰跪着哭着，苏晴也视若无睹地转身下去了。
　　来到一楼客厅，把被子放在沙发上，躺下就去扣手机了。
　　我又笑了。
　　看来，因为恐惧，苏晴决定在客厅过夜了。
　　这正好，给我创造了机会。
　　我下到一楼，去找苏晴。
　　当然，为了不影响郭杰，我刻意选择了电梯。
　　到了一楼客厅，我刻意装出一副惊讶且关心的语气：“哎哟，妹子，咋不去屋里睡啊？咋来客厅了啊。”
　　苏晴放下手机，显然之前已经想好了回答，说：“我屋里蚊子多，我刚给打了杀虫剂，味道一直散不干净，所以今晚就来客厅睡好了，就不回去了。”
　　“哦……”我若有所思地回答着。
　　打开冰箱，里面还放着瓜果蔬菜。
　　“要不要一起吃夜宵啊？我就顾着看电视了，晚饭也没吃。”我问一句。当然我也是真心的，因为我通过监控看到，她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大概是这句话引起了她的饥饿感，她说：“行，那哥你做吧，妹子我就跟你一起吃了。”
　　一边做饭，我一边跟她若无其事的闲聊着。
　　苏晴表现得很好，似乎真的是房间里喷了杀虫剂，才不得不来客厅睡觉了。
　　快吃完时，门开了，戚薇小姐和肌肉男进来了。
　　看到我们在吃饭，戚薇亲切地跟我打了个招呼，然后跟肌肉男，手拉手上去了。
　　我吃完饭去洗碗，回来时，看到老王也进来了。
　　我原本想洗完碗了，就赶紧上楼，用监控看看，老王给戚薇小姐装了窃听器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呢？可思来想去，决定还是留下来，跟苏晴说几句话。
　　不得不承认，我的确是喜欢苏晴。
　　尤其是她在说话时，青涩的眼神，温婉的笑容，让我这个三十五岁的老汉，宛如回到了青春的学生时代。
　　尤其是她今天的装扮，束起的马尾辫，蓝色格纹连衣裙，简直太青春了。
　　我问她，现在有男朋友吗？想找什么类型的？
　　她说，没有，但一直喜欢比较成熟稳重的，可惜自己同龄的小伙子，一个比一个幼稚，都看不上。
　　这时，我故意‘哈哈’一笑，说“那妹子，你看大哥我怎么样啊？不算幼稚吧？”
　　其实我也挺诧异，自己会脱口而出这句话。
　　但说心里话，我的确喜欢苏晴，喜欢此刻在我面前的、天真无邪的她。
　　“啊，大哥，你还没结婚啊？”
　　“废话，你看大哥屋子里有人吗？大哥我可是一直是孤家寡人啊。”
　　“那为什么不结婚啊？毕竟哥你年龄都……”
　　“是因为……”
　　情不自禁地，我跟苏晴长谈起来。
　　我联想起了我少年时代暗恋的女孩，那个一身白衣，璀璨夺目的姑娘。
　　此刻，一直到深夜十二点，我坐在沙发上，跟苏晴侃侃而谈。
　　不知为何，在这时候，我似乎把她当成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了，而我也很愿意倾听她的话，为她解决困难。
　　直到十二点时，苏晴打出第一个哈欠以后，我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早了，不能再多做停留了。
　　“妹子，你要是不嫌哥年龄大的话，不如咱俩就凑合着过吧，哈哈……”
　　我这句话，显然让苏晴呆滞了一下。
　　很快，我话锋一转说，“不跟你开玩笑了，老哥我要回去睡觉了。”
　　“哦。”
　　我转身向走廊走去。
　　临上去时，我刻意转过身，对苏晴说了一句：“妹子，在这里有什么难题，一定要跟哥说，哥真把你当妹子看。”
　　“嗯。”苏晴也露出了笑容。
　　上了楼，我闭眼思索着。
　　我不得不承认，经过刚才几个小时的聊天，我确实喜欢这个苏晴。
　　温婉的笑容，知性的语言，看着我讲话时的全神贯注。
　　我已经好久没有体验过这种清纯自然的气息了。
　　可是，我又不得不承认，她的另一个身份是杀人犯。
　　在我心里，她是如此忐忑的存在，一面的她是杀人犯，可另一面，却与我幻想中的完美女生形象完全相同。
　　真是又爱又恨。
　　但是，我决定，我还是要继续捉弄苏晴，继续让她感受到恐惧。
　　因为，我不能让那三个人白死，李家婷，王丽、张超。
　　回到屋子里，我打开了所有监控，看到，郭杰仍跪在张凡的屋子门前，瑟瑟发抖，一动不动。
　　他像是在用无声的语言祈求着张凡，赶快把王梓博的尸体交出来，不然事情一旦捅出去，自己的人生、名誉，甚至家庭，都完蛋了。
　　然而，张凡还在里面吃着泡面，喝着啤酒，打着游戏，对外面的郭杰视若无睹。
　　而至于戚薇，在把肌肉男带回屋子后，似乎是因为多日不见面了，肌肉男直接抱住了戚薇，压在了床上，行苟且之事。
　　老王没有躲在门外，而是在自己屋子里，插上耳机，借助窃听器听着。
　　也就是说，此刻我所听到的内容，她也能听到。
　　一边听着，老王一边用纸笔记着。
　　我把针孔摄像头的内容放大，可还是看不清楚记得什么东西。
　　我想，应该是记着肌肉男和戚薇之间的对话吧？
　　难道说，老王想通过这个方法，掌握肌肉男的资料，然后以此为把柄，来对付戚薇？
　　看来，老王也不是这么愚笨的人嘛。
　　我嘴角露出笑容，我觉得不需要再帮助老王了，就放任他演出吧。
　　至于这个苏晴。
　　我还是要继续对付她，以给那三个冤魂复仇。
　　看着他们都睡着了，我去卧室的工具箱里，拿出了好久不用的小蓝牙低音炮，又钻进了苏晴的房间里。


第二十五章　发现的尸体
　　蓝牙低音炮很小，约莫只有一个酒杯的样子，我在苏晴房间里寻觅了好大会，把它放在了床下靠里面的位置。
　　然后，我用手机连接了上去，试着放出一段音乐，然后把声音尽可能的调小一些。
　　直到我完全确定，躺在床上的苏晴，只是‘隐约’听到这声音，却很难分辨出位置在哪时，我才放下心来。
　　我又跑到楼上我屋子里，把手机放在卧室沙发上，放出音乐，然后又跑回苏晴的屋子里。
　　还好，苏晴的屋子在三楼，而我是四楼，就隔着一道墙，蓝牙还能连得上。
　　确定一切都安排好了，我心满意足地笑着，坐回了沙发上。
　　现在，只等着苏晴回屋子里睡觉了。
　　睡前再打开监控，看到戚薇小姐已经跟肌肉男相拥而眠了，两个人都没有穿衣服，身体都尽可能地贴合在一起。
　　而老王也已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床边随意扔着卫生纸团。
　　郭杰仍旧跪在张凡的门口，张凡则躺回了床上，还打起了呼噜。
　　苏晴躺在客厅沙发上，裹着成一团睡着。
　　我笑了起来。
　　目前，这些所有的租客，或者说是演员，还在按照着我的剧本来演出。
　　我掌控着他们目前阶段的人生，这给我带来了巨大喜悦感。
　　闭上眼睛，我幻想着接下来，我该怎样更详细地规划他们呢？
　　戚薇小姐vs老王。
　　郭杰vs张凡。
　　苏晴vs我。
　　真是三戏连台啊。
　　莫名的，忽然想起了唯一空的房间，就是苏晴对面那间屋子，自从租了以后，租客还没有来住过。
　　大概是因为这五个租客，已经足够精彩了，我对这最后一个租客也没多大兴趣，从来没打电话催过。
　　胡思乱想中，我睡着了。
　　……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了。
　　我开监控，回看各个出租屋的录像。
　　因为是周末，张凡并没有去上学，而是睡到了上午，才朦胧地醒来，正在屋里洗漱。
　　门前的郭杰，一直跪到天亮，不知是什么原因，在六点多的时候，起身离开了。
　　而戚薇小姐和老王在床上，又缠绵了一会，才依依不舍地起来洗漱，两个人似乎说今天要去逛街。
　　老王睡到七点多，去杂货店里开门了。
　　唯独苏晴，大概是因为认床，五点多的时候就醒了，辗转反侧睡不着，只好打开客厅的灯，用笔记本写作。
　　天色亮了以后，苏晴合上笔记本，去外面跑步了，所有出租屋里，只有张凡一个人还在。
　　我计算着，距离我把王梓博的尸体放在张凡床下，已经过去有四五天的时间了吧？腐臭味应该很大了吧？
　　可是这小子的脚臭味实在太大了，几乎完全掩盖住了尸臭味道。
　　忽地，张凡接了个电话，叽叽喳喳地说了一通。
　　我隐约猜出来，应该是有同学叫他去打球，问他怎么还没到。
　　“好好，我现在就过去。”
　　说完，张凡挂了电话，脱了衣服，去衣柜里翻寻着，可能是找运动服吧。
　　穿上衣服，有穿着拖鞋，在床边找运动鞋。
　　运动鞋，被他无意中提到了里面。
　　于是，张凡趴下身子，头朝里面看去，大概是要看运动鞋在哪个位置。
　　然而。
　　他呆滞了。
　　监控里的他，趴在地面，一只手支撑着地面，就这么冷静得一言不发。
　　监控外的我，看到这一幕，内心的喜悦，再度冲上了巅峰。
　　此刻，张凡脑海里会在想什么呢？
　　这是尸体，是王梓博的尸体。
　　昨晚，郭杰还跪在自己门外，苦苦地祈求着自己，让自己把王梓博还给他。
　　当时的张凡并不懂这是为什么，然而，现在懂了。
　　王梓博死了，就死在自己的床下。
　　战战兢兢的，张凡拽住王梓博的脚后跟，拽了出来。
　　已经存放了四天的尸体，身体僵硬，有些发臭，而胸口的匕首，还昂然挺立着。
　　张凡的恐惧，达到了巅峰。
　　他猛地瘫软在地上，浑身发抖，眼神里是绝望。
　　哈哈，看到这一幕，我真是兴奋到了极点。
　　我不得不承认，我作为房东，是一个极度心理阴暗，甚至有些变态的人。我是如此的喜欢捉弄这些人。
　　看到他们受到惊吓，恐惧慌张的模样，我是如此的喜悦。
　　而另一面，我也希望张凡不要犯傻，不要把这件事公布出去。
　　他应该不会这么做。
　　因为在我设计的情节里，之前已经把他定义成‘精神分裂症’患者了，而显然他也接受了这个称谓。
　　此刻，他脑海里一定在想着，为什么王梓博的尸体会在自己屋子里？一定是自己杀了他咯？
　　但自己记忆中，并没有杀掉他啊。
　　难道，是精神分裂症？
　　是之前自己的病症又犯了，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杀掉了王梓博，然后拖到了屋子里，放在了床下面？
　　一定是这样的。
　　因为，之前作为房东我，在早上‘巧遇’张凡时，说过一句‘昨晚你屋里什么声音’啊。
　　我当时刻意说这么一句，就是为了此刻帮助张凡，让他认为是自己杀掉了王梓博。
　　还有，之前张凡从郭杰床下醒来，通红肿胀的屁股，也证明自己是郭杰的情人。
　　那既然精神分裂下的自己，与郭杰交好，那王梓博就是自己情敌咯？
　　亲手杀死自己的情敌，似乎也言之有理嘛。
　　张凡慌了，彻底的慌张了。
　　他倒在地上，疯狂地锤着地面，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手机又响了，应该是同学们再叫他出来打球，可他哪有心思管这些，只是在不停地哭着。
　　他难以置信，一直是一个普通大学生的他，就这么成了杀人凶手？
　　而郭杰，作为一个大学体育老师，也就这么成了杀人凶手？
　　一尸，却两个凶手，这真是巧妙至极的组合啊。
　　张凡一定在思索着，此刻该怎么办？是打110自首，还是把尸体彻底掩埋掉？
　　还只是个屌丝学生的他，从小受警匪剧影响，应该一直认为‘善恶终有报’这句话吧？
　　他这个年龄和阅历，应该很难相信，世上有很多冤假错案，毫无头绪的案件吧？
　　他如果真的报警了，那么可能我出租屋的秘密，也会被查到吧？
　　所以，我决定不能让他这么做。
　　因为我知道，我只是在戏弄他们，我不能让他们玩得过火。
　　于是，我走下楼，推开了张凡的屋门。


第二十六章　突然来警察
　　张凡还在颤抖着。
　　猛地听到屋门响了，他‘啊’地大叫一声，宛如被夺走父母的孩子般，惊慌失措。
　　看到我，他身子往后爬去，靠在墙壁上。
　　我则假装出一副惊讶的面孔。
　　是的，尽管我都知道这一切了，但我仍旧装出一副惊讶而恐惧的模样。
　　“张凡，你这是怎么了？他怎么……”
　　我‘砰’地把门一关，看着张凡说着。
　　“不知道……我不知道……”
　　张凡不住地摇着头，宛如一个被吓到的孩子。
　　“是谁杀了他？”我走过去，蹲在王梓博身边。
　　“是我……不！不是我，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