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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无邪-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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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
  “陆子岈疯了吗?动手灭一个帮派,这与他有何益处?”
  怎么可能是陆子岈……
  中年男人看着青年骤然握紧的拳头,皱了皱眉,怎么正好是十年,这十年来,他从未见他们年轻的少主流露出任何明显的情绪波动,为何因着旁边几个陌生人寥寥几句议论而有所波动?
  细看青年的眉眼,正是当年祁家的小公子祁越,十年来,他已褪去了少年时期的青涩,平添了一份内敛沉静,可跟在一旁的李光耀心知肚明,他们少主的内敛并非是因为年岁的增长,而是境遇造就,或者说他这根本不能叫做内敛,而更应该叫做城府。
  祁越已经回到客房内,沉默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拇指轻轻摩挲着杯子上的纹路。
  李光耀一见他这个样子腿就有点颤,他是多年跟着祁瑜在战场上厮杀过的老将,血战沙场这种事多来几次也就麻木了,但这个年纪轻轻的少主……当然他从未像粗野军人那般一怒就喊打喊杀,也并非是他父亲那种积威深重的类型,在平时反而给人一种斯文儒雅的印象,却是真正能让他感到由心底产生寒意的。
  祁越挑了挑眉,打破了沉静:“查得怎么样?”
  李光耀突然有点想跪下,这该死的洛南帮怎么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他们查得正热闹的时候就这么完蛋了,他拿捏着字句答道:“洛南帮确实如传说一样,与官府勾结,乃至这个帮派刚起来的时候,其实……是朝廷中的势力扶起来的。”
  祁越看起来并不怎么意外,继续问:“何以见得?”
  李光耀:“从一开始洛南帮放出去收利的银子……就是官银。”
  祁越:“能确定不止到地方官这一层?”
  李光耀苦笑了一下,摇摇头,说:“洛城的地方官反而没占到什么便宜,单纯是给人当了遮羞布,搜刮来的银子,经过暗道,被运回了京城。洛南帮一开始确实是仰仗吕显程,可近些年来,渐有失控的趋势,倒不见得是吕显程包庇他们,很可能是他们实际掌控着洛城的官府……”
  祁越:“那么人呢?”本就没什么情绪的声音好像更冷了点。
  李光耀:“……那些姑娘有些被卖了,而有些,是被用来……”
  祁越冷笑了一下,接上李光耀说不出口的话:“用来收服笼络他们觉得有用的人。”
  李光耀往后退了一小步,越肮脏的事越不难猜,他们盯上这个帮派的时日不短,这阴沟里的龃龉并非只是独自飘的浮萍,下面的根枝错综复杂,牵连甚广。怎么这么巧,在他们想要动手的时候,就被人给解决了?是同样在查他们的人干的倒还好说,若是有人想毁尸灭迹,断了这条线……
  祁越看出了他在想什么,说道:“不会,既然尸首都没烧干净,财物也没被清理,不会是他们自己人做的。”
  那……会不会是他呢?
  祁越眯了眯眼,像是很感兴趣,慢条斯理地开口:“洛南帮这么有本事,那么把他们连锅端了的人必也费了不少心思。”
  李光耀一阵头疼,这祖宗似乎没抓住他这从头到尾的话里的重点,既然洛南帮跟官府勾结不清,他们不方便露面,他本就不赞成管这件事,现在帮派倒了一了百了,省了他们自己动手,怎么看着事好像还没完?
  祁越:“去会会吕显程。”
  李光耀绝望地闭了闭眼睛,没错,他们少主一点都没体会到他的良苦用心,不死心地开口:“少当家,我们不可……”
  祁越抬了抬手,做了个阻止的动作,说:“李叔,十年了,”他低头嘲讽一笑,“你们救下我,可不是为了让我一辈子躲躲藏藏吧?”

  ☆、第十六章

  李光耀半生都在战场上厮杀,自己是根难啃的硬骨头,理所当然地以为所有人都应该有骨气,此刻目瞪口呆地看着吕显程哭爹喊娘地趴在面前要抱他的大腿,恨不得能再把他踢远点,真是看了都嫌污眼睛。
  祁越一身漆黑,更显得肤色有些白得不近人情,他扫了眼面前完好无损急着求饶的吕显程,转过来给李光耀使了个眼色。
  李光耀嫌恶地用脚将脑满肠肥的吕显程拨开了点,说:“吕大人,你好歹是洛城有头有脸的官员,哭喊得太大声,也不怕传出去丢了面子?”
  吕显程满脸鼻涕眼泪地抬起头,想“嗷”一嗓子继续求,正好对上祁越看物件一样的眼神,明明白白从这位长相俊秀的公子眼里读到了警告,对方完全不介意像宰猪一样当场把他给宰了。
  吕大人硬生生把酝酿到一半的哭声给咽了,把自己噎得呛出了声,所幸虚与委蛇是吕大人的拿手好戏,态度一转,马上换上一脸谄媚:“大人!大人你饶了我,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
  祁越差点被这就地打滚的吕胖子给逗笑了,一边手肘撑着膝盖,略俯下身来,一字一顿慢慢道:“吕大人,我什么都还没问,您就未卜先知地撇清了?这么机灵,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呢?”
  祁越的声音几乎带着温柔的意味,眼神却极冷,这反差把吕显程吓得两颊的肥肉一颤,吕大人又想哭,根据他为官多年的经验,这公子的风格跟一般的亡命徒不一样,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丧心病狂。
  李光耀:“吕大人,听说洛南帮被一把火烧了之后,由你负责调查,可有什么进展?”
  吕显程心说你们快别扯了,还“听说”,月黑风高的,府内不知道被劈晕了几个下人,这是听说一下就闹出来的事吗?
  想归想,吕显程忙道:“这……这就是一起普通的寻仇,江湖人士杀了人就逃了,难……难抓。”他不知道这俩人到底是哪伙的,说不定人就是他们杀的,浑水摸鱼地赶忙表达自己大事化小的决心。
  李光耀惊讶:“这么说,吕大人不打算抓了?收个尸就结案?”
  吕显程一懵,难不成这俩人是来督促他办案的?说:“不不不,哪能不抓,死了这么多人,下官就是为了……”
  祁越打断了吕胖子继续演好官,问道:“那场大火之后,官府搜查了洛南帮内的财物,我想以吕大人的眼界,应该不至于趁这个机会搜刮来路不明的不义之财,那么搜得这么仔细,是在找什么?”
  吕显程一张哭得通红的脸一瞬间像掉进了冰库,又白又青,小声说:“是……是在搜凶手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
  毫无预兆,也没有装腔作势的威胁,吕显程眼前亮光一闪,只觉得手上少了什么,低头一看,自己的小拇指已经与手脱离,刚刚还在轻声细语询问的温润公子手上拿了把沾血的匕首,眼里的戾气一闪而逝,剧痛迟一步袭来,他控制不住地想喊出来,嘴却已经被站在一旁的中年男人用布给蒙住了,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那公子竖起食指,挡在嘴巴前,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带着劝慰的语气说:“吕大人,我的耐心有限,只再问一次,你们在找什么?”就好像刚刚只是一不小心失了手。
  吕显程嘴上一松,他很清楚,现在他如果是喊或者再避而不答,那匕首下一个落点就是他的脖子,忍着剧痛,说道:“是一块……一块金字令牌……是!是上面交代下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这块牌子有什么用啊!”
  祁越:“东西呢?”
  吕显程瑟缩了一下,怕眼前阴晴不定的人突然又来一刀,小声说:“没……没找到。”
  祁越一皱眉,与李光耀对视了一眼,两人都认为这次吕显程是说了真话,那么一块他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令牌,为何人人都想要?
  将军府。
  一个身穿布衣的青年站在显然已经许久未有人居住的府邸之前,夜色中,能看清青年身形颀长,略显瘦削,背脊很直,长发简单地高高束起,手上握着一把略窄的剑。
  将军府的大门虚掩着,里面一片黑暗,门前冷清,无人经过,青年不知站了多久,终于迈开脚步,走进人人避开的荒芜之地。
  青年的手指很修长,按在门上的时候顿了一会儿,而后像是下定了决心,慢慢推开,走了进去。
  空了十年,将军府内并没有想象中的破败不堪,可能是因为祁将军原来也没在府上花多少时间布置,如今看起来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了。
  青年一双格外黑白分明的眼睛没有什么变化,但眼底的少年稚气已经一扫而尽,脸颊瘦了,尖了,如果祁越还在这里,就能认出当年那个说只要一出山就会来找他的少年,如今真的站在这里。
  陆衡站在府邸中央,将祁府一草一木都一一看过,当年祁府给他一种永远不会崩塌的感觉,现在那种感觉变成了一股难以忽视的悲伤,侵蚀着此刻形单影只的人心。
  陆衡觉得十年太长了,十年来,他每一天都恨自己曾经没有好好练剑,每一天都怕自己报不了仇,更怕等到他能手刃仇人时发现他们已经死了,所以拼了命地练剑,想把以前的时间都找补回来。
  他承认自己杀红了眼,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同时带着急切和耐心,一步步执行着对洛南帮的复仇,暗中一个一个砍掉它的手足,直到最后一夜,终于能用血重新淬炼了一遍无邪,整个过程,他的脑子里唯有复仇。
  他点燃了洛南帮的总部,看着滔天的红色火焰,疯狂的杀意才逐渐冷却下来。
  然后,他才发现山外的天下已经面目全非,他不太认得出来了。然后,他才发现曾经年少遇见的那个小公子在他离开后竟然面临了一场家破人亡,而那个一直对他笑得很温柔的大将军也已经战死沙场,他还没来得及慢慢感受复仇后的快意,便被这事击地茫然失措。
  陆衡知道将军府里现在一个人都没有,但那温暖的灯光似乎还在眼前。十年,他不管不顾,埋头练剑,而祁越,祁越是怎么在得到父亲的死讯,在祁家被打为乱臣贼子之后活下来的?

  ☆、第十七章

  祁越与李光耀回到临江客栈时已是深夜,但对吕显程的问话基本上属于一无所获,唯一透露出的那块令牌不仅弄不清是什么用途,还下落不明。吕显程不知是官级不够,还是此人的怂样连指使他的人都看不下去,并没有告知太多信息,他相当于只是一个低等工具,被吩咐了什么就去做什么。
  祁越在自己的客房前停了下来,里面的光隐隐约约透出来,似乎是有人,李光耀迅速将手搭在了刀柄上,警惕地挡在祁越前,想在他之前推门。
  祁越一手搭在他肩上,摇了摇头,示意他退开,自己抬手将门推了进去,李光耀还是不放心,在那一瞬间一步跨过了门槛,用自己的半个身子遮住了祁越。
  于是他们一起愣在原地,只见屋内一个一身艳红,千娇百媚的女子正大大方方横陈在祁越床上,随着他们的出现,眼波流转,堪堪落在他们身上,顾盼生辉。
  李光耀第一次反应比他们少当家快,立刻将怎么跨进去的脚原路怎么缩了回来,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当自己什么都没看到,三两步消失无踪。
  祁越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十分希望自己现在是李光耀,无可奈何地硬着头皮进了门,转身把门给关上。
  这几个动作慢得有点刻意,女子亦慢条斯理地从床上起来,缓步挪到祁越身后,好笑地看着他如丧考妣的背影。
  祁越轻轻叹了口气,转过来,女子离得极近,他几乎能闻到她身上淡而清冽的香气。
  女子眯了眯眼,往前倾了一点,说:“祁少爷这么晚从哪儿回来?”
  祁越不由自主地往后仰,后背抵到了身后的门,非常想伸手将这姑奶奶推开一点,看来看去却没有落手点。
  祁越:“……曼姨,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儿?”某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八成是得到了什么消息赶过来,非要在这儿装模作样地明知故问。
  苏小曼听到这称呼,眼角抽了抽,小王八蛋明知她要问什么还在这儿跟她演,说:“来看看你。”看看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祁越笑了笑,说:“看也看了,要是没什么事……”
  苏小曼挑了挑细眉,小兔崽子还想赶人?
  祁越无奈:“……只是找点线索。”
  苏小曼:“我看你是找死,大梁那么多地方你不去,偏要回洛城。”
  祁越眼神一黯,平静无波道:“不是每个地方都像洛城一样,藏了那么多秘密。”
  苏小曼看了一眼眼前青年越发深刻的眉目,好看是极好看,却有股子阴沉若隐若现地埋着,她退开了点,回过身给自己倒了杯茶,问道:“查到了什么?”
  祁越:“洛南帮手里,有一块金字令牌。”
  苏小曼轻微地停顿了一下,说:“哦?有何用处?”
  祁越过于敏锐,捕捉到了这一瞬间的反常,盯着苏小曼的背影,说:“这要看落在谁的手里。”
  苏小曼:“那这块令牌,此刻在谁的手里?”
  祁越轻笑了声,落在苏小曼耳中,她皱了皱眉,猛然意识到自己可能问得太多了,这小子成了精,喘口气都得小心翼翼。
  苏小曼面对他,看进那双带着点探寻的眼睛,换了个话题,说:“你现在露了面,恐怕接下来也没安宁的日子了。”
  祁越:“我不是为了安宁而活着,我是为了让该清的名洗清,该流的血流尽。”
  他垂下眼皮,乌羽似的睫毛盖住了一双眼睛,落影在苍白的脸上,眉目如画,但苏小曼还是及时地看到了他眼中煞人的戾气,他的眉宇其实长得很像祁瑜,但两人的气质太过不同,祁瑜俊朗正气地像明亮的太阳,而他儿子,冷的像深不见底的幽潭。
  苏小曼几乎要体会到这辈子都未曾升起过的母爱,她不可能劝他放下仇恨,无知无觉地混沌一辈子,这是祁瑜的儿子,但她也曾助这孩子逃脱死地,不忍心看他一步步再入险境,劝诫的话在心里过了几遍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就在她左右为难的时候,祁少爷没眼色地适时解救了两人,说:“曼姨,你早点回去歇息吧,虽然你年纪大了,但是男女授受不亲,大晚上的待在一个屋里不合礼数。”
  李光耀被一声破碎声惊了一跳,听着像是从他们少爷屋里传出来的茶杯砸在墙上的声音,他心里默默为自家祁少爷捏了把汗,但是决定不去探查,少爷那么有办法,自己定然能解决,于是心安理得地睡了。
  同一间客栈,另一个屋子,陆衡仰面躺在床上,一只手垫着后脑勺,另一只手拿着从葛秋海那得到的令牌,细细看着,这令牌做得极精致,正面刻着一个“金”字,背面雕着舞动的双龙,由于是暗金色,乍一看也不怎么明显,但这东西绝对是见不了光的,任谁被发现了拿着这种东西,都是死罪,一个依附于朝廷的江湖帮派,拿着这种以下犯上的东西要干什么?
  洛南帮一夜之间被灭帮听起来似乎让人震撼,实则费了他不少力气,根本不是如传说般干脆利落,这帮派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要想干净地拔除,还不能打草惊蛇。
  他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跟踪洛南帮的暗中交易,发现他们的银子居然是通过吕显程送到京城,但到了京城,他的线索却断了,再往下查也像隔着一堵墙,他怎么都无法打破。
  相对于银子,他们买到的人送去哪里就好查了许多,一年来他见识到了无数外表体面的禽兽,洛南帮笼络的不见得是多位高权重的官员,却是一些处在关键位置的人,比如吕显程就是他们忠臣的客人。
  摸清了他们帮内到底是怎么各司其职,再等着去一个个杀了便也不算是太难的事,等到人人自危聚起来慌做一团的时候,正好一网打尽。
  只不过少了一个人,陆衡闭上眼睛,仍然能清楚地看到那天私宅门口瘦小的身影,一张脸被帽沿遮着,看不见,但那绝不是个孩子。
  他握紧了金字令牌,令牌的纹路给他的手心印下了痕迹,他查了洛南帮一年,翻遍了整个帮派都没有发现这个身形的人,这个人很关键,他甚至有可能是真正动手的人,陆衡咬紧了牙关,连带着咬紧了一点唇肉,安静地尝着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来。

  ☆、第十八章

  俗话说好的不灵坏的灵,更何况苏小曼也不是闭着眼瞎扯,根据祁大少爷作死的冒头风格,自然接下来的几天就有人闻着味儿摸了过来。
  李光耀憋着一股怨气也不好发作,虽说他们不是杀人灭口的那种人,但是杀个吕显程还真的激不起他的仁义之心,偏偏他们少爷好像是打定了要泄露踪迹的主意,留了这姓吕的一条狗命。
  一回生二回熟,第一次有刺客来袭时,背后的人可能还不知道这半夜三更砍了吕显程一根小拇指的是谁,那么第二次第三次怕就是再清楚也不过了,祁少爷刀法凌厉,不隐不藏,就差写张告示将自己的身份昭告天下。
  对方必然是朝廷中人,到底官拜几品很难说,这天下最想灭了祁家的应该是当今皇帝,既然已经出手定了祁瑜的罪,死了那么多将士,哪里还能留情,以他的行事风格,左不过就是斩草除根。只不过这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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