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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明朝考科举-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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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胜喏喏两声,答道:“那是受过朝廷旌表的义民,他家……”刚要说他家尊大人是户部郎中,忽然想起自己刚刚顺口说了他家境贫寒。而崔郎中的家境,就他进京这两天打听到的,似乎并不是很贫寒?
至少并不是崔燮刚到迁安时所表现出的那么清贫。
父母住在朱门绮户,家中呼奴使婢,有不少妻妾;儿子却偏居外县,只得一老一小两个男仆陪伴,得亲自经营店铺才得糊口,还要受家中恶仆欺辱。当初他只觉得那个仆人跋扈欺主,现在想想却有些心惊——万一欺辱他的不只是仆人呢?
他微一迟疑,堂上两位掌印官却以为他是忘了那人的名字,便叫他不必再想,回驿馆听候结果。他们要赶在初十前审完两京十三布政司,各府州县来朝的三千五百二十三员首领官的事迹,在戚胜这里已经耽搁了不少工夫,实在无暇等他想下去。
戚胜从吏部出来,便知道自己这回八成可以留任了。可他还是有心事萦怀,和同僚分手后,独自悄悄地走了一趟崔郎中府,从外面看着那座粉饰精致的大院。
崔家二公子此时正好出门,带着一群衣裳鲜明的奴仆,前呼后拥,意气洋洋地骑着马从他眼前路过,连个眼风都不曾给他这个青衣小官。
他也不想多看一眼这等纨绔子弟,骄奢人家,转身回了驿馆。
正月十一,吏部大计结果终于出来,呈报给了天子。戚县令不只没落进罢黜的八目,还落了个“长于教化”的考语,平平安安地度过了这回大计。
之后吏部还要推升府同知以下官员,以填补那些黜落官员的空子。不过戚县令估摸着自己的资历、宦绩还抵不过眼下这场震灾的影响,也不再留京钻刺,大计结束后就快马扬鞭地回了迁安。
其实大部分震区官员都想这么走,但很少有真能像他这样骑回去的——因为他瘦。体力好。经常游山玩水,骑惯了。
大部分外官还在京郊拖拖拉拉的时候,他已跃马扬鞭回到了县治。
好在震中在更靠北的边关一带,迁安没受什么灾,只是有些棚户在地动中震垮,还有几间房子烧着,幸而那天正有大雪,火势没蔓延开。
灾民们被田县丞就近安排在关帝庙与宣觉寺里,有衣有被,还有县大户舍粥,灾民的脸色倒还能看。戚县令长舒了口气,吩咐人到大户劝蓦米粮,还打算上书户部,请求开仓救灾。
田县丞便跟他说:“地震时就已经劝蓦过一回了,得了五十几石谷,百十匹旧布,两十车炭,如今天气已不甚寒了,再叫灾民自己去城外砍些柴,也够熬到仲春的。”
戚县令握着他的手,感动得眼眶微红:“天幸使我有有田兄相助,不然我在京师,鞭长莫及,这些百姓又当如何。”
田县丞道:“这本是下官份内之事,何敢当大人赞誉?天幸我迁安受灾不重,若如永平边卫那样,下官纵有通天的本事也管不过来了。”
两人互赞了一阵,戚县令便跟着他去看了僧舍里住的灾民:看那舍的粥稠不稠,灾民身上的衣裳厚不厚。正看着下面人做事,院子里忽然走进来一个穿着青斗篷的人,其身材算不上高挑,但腿长,步子跨得大大的,行动带风,侧面露出雪白微翘的鼻尖,十分亮眼。
一个名字蓦地涌上戚县令的舌尖。
“崔燮。”
崔燮脚步顿了顿,下意识看过去,也惊喜地瞪大眼,拱手叫道:“大人!大人这么快便从京里回来了?”
戚县令点了点头,随意地问道:“你不在家里复习,跑到这儿来做什么?”一面问,一面便打量着看着他。
他身上穿得也是皮毛披风,但料子和毛皮一看就是几两银子一件的普通货色,而在郎中府门外,戚胜见到的那位公子却穿的是上好的云锦披风,风毛也出得比这好得多。连那个公子身边的仆人也穿着大毛衣裳,料子也比这件似乎要更亮些。
但他似乎完全介意衣裳好不好,快步迎上来说:“见过县尊大人,见过县丞大人。学生是听衙差说这边驱寒的药材不够,特地叫人从通州买了些,正好送过来。”
他能想到这个,还是亏得谢千户年前送了他许多滋补药材来。他自己顿顿吃着,衙门来人劝募时,才能想起给这些灾民也买些药熬着预防。不过迁安就那么几个药铺,买买就空了,他就让小伙计去通州,叫在那边开分店的计伙计收购了些来。
戚县令不由又想起郎中府外那位骄奢的小公子,再看看眼前这个比大人还懂事乖觉的少年,只觉得替他不平。然则这世上又没有对子贬父的道理,只叹了口气,把他召到身边问道:“你捐了这些药材?”
崔燮点了点头:“正是。当时学生听说灾民只能暂住庙里,想着天寒地冻,容易生病,便捐了些药材。家中恰好还有那个绸布庄留下的余布,就也捐去了一些……”
戚县令笑了笑,温言道:“你做得不错。天灾之际,有余力者就该施钱谷药品,救济斯民。不过你还是普通百姓,若在我……若站在朝廷的位置上,救灾却不能只施舍些钱粮布帛,还有其他许多事要考虑到。你在这里看着,可看出什么了,想到什么了?”
田县丞和几个随行的皂隶见他们说话,便退开了些,去看几个老弱灾民。
崔燮倒不怯考这个,从前他在电视里看过不少:领导一般都要即时飞抵灾区视察,军人、医生进驻灾区救灾治病,建帐篷和简易活动房安置灾民,然后就是灾后重建工作。他这样的普通人,在现代时捐助灾区也就是给点儿钱,或是买点衣服、帐篷、矿泉水、食物……
他回忆了一阵,便结合当前时代,把自己能想到的,又不犯大明禁忌的办法都说了。
戚县令也不置可否,只道:“这回迁安的震灾不重,而京师至大同、辽东一带的灾情却极重。你的想法再好,若不能为朝廷所用,于灾民又有何益?唯有身居朝中,手操权柄,这些心思方能施诸天下,令天下百姓俱得安居乐业……”说到这句时,他忽然看了崔燮一眼,眼中满是郑重。
崔燮心中一动,把这句话记在心里琢磨了起来。
旁边听的人却没觉出什么,田县令模糊听了句“天下百姓”“安居乐业”,还走上来拍了他一记马屁:“大人一心为民,实乃牧民官的典范。”
戚县令也笑了笑,反夸他:“田兄过誉,这些日子全靠田兄支撑大局,本县才能平平顺顺地度过震灾,不使百姓因此流离失所。”
两人说笑几句,戚大人又看了崔燮一眼,温和地说:“你回去好生复习吧。今年上丁上巳日来得晚,本县也要待祭过文武庙再主持县试,还有一个月工夫,不可懈怠了。”
说了这些,他就不再理会崔燮,继续巡视灾民。
崔燮和他道别后,仍去知客僧那里看验收药材,点数欠缺的东西,脑中却反复回味着戚县令那句话:位于朝中,令天下人俱得安居乐业……
这话翻译一下,是不是就叫作“天下之民举安”?孟子去齐一节的“王如用予,则岂徒齐民安,天下之民举安”?
第59章
戚县令回来后; 县衙外便贴出了二月十三日县试的告示; 让学生们往县礼房报名。
正月初十至二十正是元宵节,这些日子林先生本是散了馆休假; 打算过了节再墩促学生们读书的。但看到告示后; 又感觉到了一阵考试的紧迫; 便叫儿子把崔燮叫到家,手把手地给他讲了一天的策论重点。
策论无非时务。或直言时事; 或借史喻今; 最终都要落到“实用”二字上。这一二年朝廷的大事就是小王子犯边,迁安的大事就是地震; 再不然就是粮税; 总脱不出这个范围。他们这些小儒童也不要求能写出什么高瞻远瞩的策论; 只要顺着朝廷如今的政令写,略加一些引申即可。
崔燮也是做了多少年主旋律黑板报、宣传海报的人,十分明白林先生的意思——文章写不好不要紧,只要立场站正了就行; 有什么格色的思想都老实藏着。要是不小心写了有悖朝廷主旋律的地方; 县尊大人就算再偏向他; 也是不敢取中他的。
他垂下头郑重地保证:“先生放心,弟子明白该写什么,不该写什么。”
林先生抿了口茶润喉,笑了笑说:“你明白就好。我拟了几个题目,你回去每天写上一两篇,等元宵假期回来了我要查你的。”
……没事; 不就是寒假作业嘛。
就这几篇小作文,跟他高中语数外史地政各一本寒假作业,还加一堆卷子和练习册时根本没法儿比!
崔燮抱着新作业回家写去了,这一写就写到考前一个礼拜。按着他过去的复习经验,这段时间就不能再看书了,更需要思考,把学的东西融汇贯通起来。
于是他在东厢隔出一个小房间,把林先生那儿拿来的作业当考题,每天放学后做四个小时的模拟考。
考试倒计时只剩十天,他复习得也越来越紧张,就连二月间戚县令那本游记印出来,他也没工夫安排什么宣传。
居安斋总店这边,就叫计掌柜找人把封套上的县令侧立图改画成大图,贴在木板上立在店外;图书馆那里每间阅览室都摆上三本,沿走廊外墙贴一溜宣传图;通州那边计伙计已开起了分店,也和总店一般地描起大图张挂,请刘师爷帮忙在本地大户、文人里做个推广。
说实话,要是“崔美人儿”不是他,他是真想用最大字体写个“震惊!崔美人私宅内部高清大图曝光”的宣传海报出来,那就连图都不用配了,保证有销量。
然而即便是这么含蓄低调的宣传,《戚志远公文集》还是很快掀起了一波销售浪潮。
迁安县图书馆就是戚县令最好的招牌,凡是手头有一二两银子的读者,都肯摸出来买一本支持县令。
通州那边最初小计掌柜怕销路不好,跟秋试闱墨捆绑出售。后来卖着卖着发现,读者根本就是看封皮买的,买去只当是旅游指南和风景画儿看,不在乎里面文字如何。他们索性就把这书和闱墨解绑,只当作带字的彩画图册宣传。
这书印得实在精致,刚问世没几天就被专盯着迁安彩印书的客商带进京里,自然又有文人雅士追捧。
虽然书里没什么英雄图、美人图,只一个清矍的中年县官,但整本书几乎都是彩印,纸也厚实雪白,摸着手感就高档。而且这书里的文章也清新可爱,配图都是远山秀水,拿出去显得主人品味高雅,不同那些看书就为了看英雄美人的俗人!
恰在会试结束后,这本书被人卖进京里,就这么流行起来。会试榜此时没发下来,众举子不得回乡,闲在京师无事可干,那些南方和三边来的、难得买到正式彩印书的就要大肆采买,捎回家乡。
迁安县应考的四位新举人,又一次感受到了去年乡试时被人强请围观到只能避居山寺的恐怖。
他们当机立断,给同乡的举人前辈们打了个招呼,就逃去了京外另一座清净寺庙。剩下那几位举人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就被人抓了也无话可说,只能夸夸他们县令建图书馆让人免费看书的善政。
俊秀清矍的、长须飘飘的、忧国忧民的戚县令,便成了京里百姓心目中好官的代表。
吏部正推选着该要升迁的五品以下官员,戚胜如此出风头,文选司的人便不免也把他提了出来。左侍郎耿裕当面考问过他,对他的印象也颇不错,因便问那主事:“他出的什么书?是解读经义还是记录本县政务?”
都不是,是游记,还是本……笔力平平的游记。但是书印的赏心悦目,记景也全,这人长得也不错,只可惜不是正途出身,顶天了能做一任知府或是太仆寺、苑马寺少卿。
右侍郎黎淳轻笑道:“又是迁安人?自从迁安出了个会印书的崔美人儿,怎么人人都能出书了。”
推出他的主事徐川应道:“岂止是出书,戚胜的文章里里还提到了先前出书的迁安神童呢。他写了篇修迁安图书馆记,就在书里第一篇,里面写了那图书馆是崔神童先母的遗赠,先前是个书坊,典租给了外人,去年他收回来的,就连房子带书都捐给了迁安县建图书馆。”
耿裕若有所思地说:“那天我跟李大人考问他时,他像是记不起那捐房子的叫什么,难不成自己写的文章也能忘了?还是后来又特地加了这一篇?”
他们不知道这几个出书的背后其实都是同一个人做推手,议论了几句,也都猜不出真相来。说着说着,倒有位员外郎提起:“还是迁安出的彩图本好,毕竟是真正彩印的源头。出这书的居安斋听说买的是全套崔美人的雕版和画稿,画得也比别家的强。”
“不就是出《精校版六才子批评三国》的那家书斋?那是崔美人的真传啊!我觉着崔美人是隐姓埋名改在他家作画师了。”
“这又何须隐姓埋名。再说那家三国现在才刚出到第十册,里面的图都是旧图,只是印得更鲜亮了些。什么时候能超过原版的册数再说是真买了他家的刻版吧!”
……
说来说去,也没能确定下这位迁安县令该调往何方。耿裕把他的名字扣下,说:“这个先给我留着,再推几个人。对了,他那本文集在何处有售?”
徐主事道:“这书店只在迁安和通州开,如今外面不好买着,下官把家里那本给大人送过来吧。”
转天下朝后,徐主事的书就送了进来。右侍郎黎淳身兼少詹事兼侍读,下朝后还要去东宫,因他不在时便不能开会推举官员,耿裕便关着房门清清静静地看了会儿书。
戚县令的笔力不算太强,但因为是胸中有真山水的人,文字也当得上清新婉丽,跟满卷淡彩山水相得益彰。偶尔有几张大图,人物也极俊秀儒雅,神彩飞扬,正是最符合士大夫审美的成熟美男子。
耿侍郎将这一本书看完,脑中对他的印象竟有些动摇——他那天看见的,真是个毫无特色的清瘦小官,而不是这么位濯濯如春月柳的美男子吗?
他神色复杂地合上书,简直想找右都御史李裕问问那县令究竟长个什么模样。不过这心思还未付诸行动,他就被首辅万安派人叫了去,万安当面递给他一份卷宗,和煦地说:“这是我一个门生,好问看着安排一任外任吧。最好不要太清苦的地方。”
耿裕素来有些看不上这位“万岁阁老”,淡淡地应了声“是”,接过卷宗看了一眼,忍不住倒吸了口气——他今天是跟迁安结了什么缘?部里刚推升到迁安的知县,看了迁安的书,这就又见着书上那位捐赠书院的小义士的父亲?
万安看他的神情不对,便问他:“怎么,你知道这个崔榷?莫非他素日行事有什么不检之处?”
他对自己的门人弟子还都是很有点儿自知之明的,只是看在他们懂事、会孝敬的份儿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可耿裕真对得起他的姓氏,是个敢跟上官瞪眼的人,若叫他当场挑出毛病来也是尴尬。
左右崔榷给的孝敬也不多,万首辅索性大度地说:“若他真不可取,好问你只管黜落,不必看我这个座师的脸面!”
耿裕低头道:“首辅过虑了。下官只是听过他儿子的名字,见了是他的卷宗,有些吃惊而已。”
万安笑道:“原来如此。这崔榷倒生得个好儿子,叫什么来着?可是擅作诗词?”
耿裕道:“他儿子应当是叫作崔燮。倒也没做什么诗词,只是捐了座院子给县里建藏书楼,他们县令把这事写在了文集里。”
万安不禁感叹这儿子比父亲强,他父亲还没送院子给自己这个座师呢——连间屋子都没见过!这么一对比,他对这个门生的好感越发淡了,又想起他的顶头上司刘珝一向和自己不对付,于是也公事公办地说:“这崔榷虽是我的门生,但更是刘次辅手下的干吏,好问你看着安排吧。”
耿裕这个月就没打算安排他,握着卷宗去文选司,叫了一个主事:“插到下下个月待推的那批里。这是万大人叫送来的,也找人去户部查问查问吧。”
崔郎中的前程悬在吏部不上不下,只见有人来考察,就是不见转迁,急得恨不能亲自去吏部问问万首辅是怎么安排的。但且不说万首辅不是他能随意问责的人,就凭对方“万岁阁老”“洗屌相公”的雅号,他都不敢青天白日登万家门,怕沾染了自己的清誉。
好容易挑着没人的时候去拜访恩师,万首辅却又要抻着他,连见都不见。唯有一个管家出来待客,也不见上回他带着礼物来拜望时的亲厚,吊着眼睛说:“崔大人倒是生得个好儿子,可惜,子不类父。”
崔榷狠狠吃了这一场屈辱,回到家险些把外书房砸了。好在他养气工夫深,终是强忍了下来,转天到衙里,转到户部细细打听了一趟,才知道了迁安县的事。
他原以为崔燮是不善经营,把书坊卖了,却想不到他小小年纪竟就生了一副往上攀附的肚肠,把书院献给县令了。那迁安县仗着他家书坊建的藏书楼,治下今年又出了三个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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