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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角_旦旦巫-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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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完这一切他复又折返,扯开我的衣服看遍了我全身,然后吹灭了灯,上床来搂住我,说:“睡了。”
  我说:“我真的不知道她是谁。”
  他说:“睡了。”
  我师兄是个清明人,这之中的沟沟回回必定想得比我清楚一万倍,我也懒得废话,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睡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隐隐约约觉得,今天那个女人碰上的是我,我竟然挺开心。
  想必我师兄加强了戒备,这样的事件很久都没有再出现过。可我既然这么说,那必然还有下次。
  下次出现的时候却是个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我师兄练兵去了,我照例窝在帐篷里午睡。睡到一半感觉有人在摸我,这回摸得很带劲,很有力度,我甚至能感觉到那只手上的薄茧。有了上一回的经历,我已经不是那么着慌,反起一脚要把那人踹下去。结果一脚之下,仿佛踹到了钢筋铁板,那人纹丝不动,我的脚倒是疼得抽筋。
  我惊恐地爬起来。
  床上的另一人正支着头,笑意盈盈地看着我。
  两耳不闻窗外事如我,也认得这个人不太丑的脸——无垠军大统领,战萧。
  无垠军便是这个混合牌大军的总称,包含我师兄的军队在内。战萧起事于西南,天府之国,沃野千里,他带着的那支军队,在无垠军中人数最多、战力最强,他是当之无愧的大统领。无垠军这个名字,还是大统领亲口起的。
  我现在非常懵逼:“战统领,你别摸我了,我师兄不在,你再等等。”
  我说完了又觉得有点奇怪。
  我不懂了。
  战萧掀起嘴角笑起来:“我找你的。”
  然后他就扑上来了,又亲又摸。我简直不能好了,对他拳打脚踢,又抓又咬。可他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他轻轻松松压住了我的双手,另一只手直接挎掉了我的裤子,啪啪地打了我的屁股两下。
  “真水灵。”他说。
  我使尽了浑身的力气,挣扎不动了。我看着战萧近在咫尺的脸,眼前晃的都是我师兄的蓝眼睛。
  我心说,你等着我师兄把你大卸八块吧你。
  他继续作死,笑得十足讨厌:“早这样乖乖的不就好了?放松点,就不会痛。”
  
  ☆、旦
  三、
  忽如其来一阵风声,战萧慌乱地向旁边一滚,一不小心直接滚下了床。洞若雪白的剑身在我眼前颤动——它刚刚飞掠而来,直接钉进了我上方不到一尺的柜子里。如果战萧刚刚没有躲的话,洞若会直接从他的□□进,天灵盖出。幸好我头顶这里放着个铁柜子,不然它可能直接捅破帐篷就飞出去了。
  我师兄闪了进来,召回洞若,与战萧打成一团。一炷香以后,战萧被五花大绑丢在地上。
  大统领难以置信破口大骂:“你使了什么邪术?!”
  我师兄没理他,径自过来看我。他甩了一团被子在战萧脸上,挡住了他的视线,然后检查了我的全身,屁股也没放过。然后他麻利地给我穿好衣服。他看我身上的时候眼神可吓人了,就到屁股的时候还好些。我抱住他的腰,哭诉:“他打了我屁股!可疼了!”
  战萧继续在那里骂:“你说!你师承何处?你那把剑是什么怪胎!”
  我师兄看了他很久,没说话。最后,他叹了一口气,我能听出那其中的无奈:“战萧,你是个真英雄……我原本不想这样的。”
  战萧冷笑:“怎么?你还能杀我灭口不成?”
  我师兄直起身,抬手闭眸,捻诀。
  蓝白色的符文形成一个半球形,把整个帐篷都覆盖了。
  战萧惊诧:“你是观火岸的人?”
  我师兄不理他,去行李里把我的琴拿出来放在我面前,对我说了一句话,又看了战萧一眼:“弹吧,我说的那些,要一字不落。”
  战萧皱着眉头,声音低沉:“观火岸向来不涉人间事,你要破例?”
  我师兄终究理他了:“你不该动他,否则我还可以留你一留。”
  战萧狰狞道:“笑话,你不也是个禽兽?这小皇帝只有你碰得别人碰不得?央,不如你把这小皇帝给我,无垠军二分之一的调度权你都拿去,好是不好?”
  我师兄说:“弹。”
  我拨动琴弦。
  我练了十五年琴,后来我才知道,我练的琴术,与世间寻常道是不同的。常人修的是音律,我修的却是字句。每一段旋律代表一个字或是一个词,连贯着弹起来,我以前只在师父面前弹过,尚不知它有什么效用。
  今天我知道了。
  泠泠琴音自我指尖倾泻,我用琴音一字一句地讲给战萧听。
  “此后,唯央马首是瞻。以骨,以血,效死,尽忠。”
  战萧的眼神变了,所有的神采全部隐去,只剩下幽深的空洞。他躺在地下,一遍一遍地重复:“以骨,以血,效死,尽忠。”
  当晚,我脑壳痛,躺在床上痛得睡不着,没话找话:“师兄,他为什么要叫我小皇帝?”
  我师兄在擦他的剑,背对着我,也没回头,只静静道:“因为你总有一天是要做皇帝的,小戮儿。”
  我权当他是在逗我,看着他的背影,闻着他发间的味道,痛着痛着也就睡着了。
  翌日,我师兄把我带到统领们开会现场,又放了个隔音咒,然后让我重弹了一遍那句话。
  最后,八十多个统领齐刷刷地跪在我们面前,声浪如潮:“唯央马首是瞻。以骨,以血,效死,尽忠。”
  至此,我师兄彻底统御无垠全军,效率疯提,战力暴涨,摧枯拉朽打败敌人,直推到皇城脚下。
  如果不是推到了皇城脚下,我都不知道我们是在造反。
  攻入皇宫的时候,我只有一个想法:哦,原来师兄真的是在造反。
  造反就造反吧,我跟着师兄就好了。
  皇城里满目惨白,素缟飞扬,听说是在为皇后守丧。我师兄就领着浩浩荡荡的军队坦然地走过皇城最大的街道,身后战旗烈烈,在“无垠”二字中夹杂着“清君侧”一类的标语。
  不知为何,皇城内的抵御力量十分薄弱,犹若宫门大开。
  宫门被破后,皇宫里更是安静寥落,几乎没有人声。我师兄揽着我在皇宫中一骑绝尘,竟然无人来拦。
  大军在宫内探索了一番,确认没有陷阱,还留下的都是些贞烈的宫妃或者忠心的老奴,有幕僚猜测皇帝是出逃了,我觉得不像。那些留下来的人都面色平静,视死如归,该是对帝王有情义,若皇帝出逃,没理由不跟去。
  我师兄拎着我走进宏峦殿,我隐约晓得这是当今皇帝的寝宫。
  殿内有不少太监丫鬟,战战兢兢趴了一片。我师兄目不斜视,昂首阔步穿过重重帘幕,直接走到高高在上的龙床前。
  自不必说,我一直亦步亦趋跟他身后。
  最后一层金帘被撩起后,我看到了龙床上的皇帝。
  那是一个苍白消瘦的男人,满面青白,眼窝深黑,已是药石无医之态。可他却有一□□扬入鬓的剑眉,落在那张刀斧深刻般英挺的脸上,生生凝住了这具行将就木的身体原本的威仪。那凌厉的眉下是一双幽深的眼,看人的时候悠远沉凝,仿佛含着万水千山。
  现在那双眼睛看着我,让我无端惊慌起来。
  我师兄对皇帝说:“李无渊,我给我师父带个话。他说你要的他都给,可你必须死在央的剑下。你别怪他,要怪就怪腊月十三未央湖灯火节上的你自己。”
  我师兄说话的时候李无渊一直看着他,听完了,便又转过来看着我。他的眼睛太深湛了,像是要把我的灵魂都洞穿。
  然后帝王笑起来,低低的,喉咙深处似乎积着血,他笑得很低沉很撕裂,整个胸腔仿佛都在阵阵回响。那笑声我听得很难受。他笑着笑着就咳出一口浓血来,喘了一会儿,通畅了似的,笑得更为肆意高亢。
  他边笑边说:“哈哈哈……他果然不会算错。过了这么多年,报应还是来了啊……哈哈……”
  他斜斜地靠在迎风枕上,头是歪的,所以一滴眼泪就从他的左眼流到了右边的鬓角,攀过高挺的鼻梁,横亘过整张面部。好像攀越了帝王一整个艰难而荒唐的人生。
  我师兄面无表情,眼睛简直要喷冰渣了:“本就是你业障难偿。”
  电光火石,洞若没入帝王的胸口。
  李无渊死的时候都是笑着的,眼睛还看着我,深得没有底。
  我看到他被贯穿的胸膛,苍白而干瘪,几乎只剩下一层皮包裹着胸腔。但是他的骨架非常伟岸,在支棱的肋骨间,隐隐还能瞅见宽厚坚实的曾经。
  =================。
  李无渊死了以后,我师兄很快就接管了皇宫的一切,也很快接管了这个王朝的一切。死寂的皇宫很快又忙碌喧闹了起来,下葬发丧,新皇登基,各种事情一股脑都压在了我师兄肩上。
  我什么也不会,就是想帮他,也不知道做什么,况且我还没有帮他的心思。我就整天没心没肺地呆在宫殿里,看十二个小美女围成一圈儿浇糖人。
  我师兄连轴转了一个多月。
  我这些天听过的最多的一句话,是国不可一日无君。
  然后我就登基了。
  试龙袍的时候我问我师兄:“怎么会是我呢?要当也是你当皇帝的呀。”
  我师兄正半跪在我面前给我系腰上的流苏带子,闻言他抬起头来看我:“不,你才是。你的身体里流着世间最尊贵的血。我说过的,你是要做皇帝的。”他站起来摸了摸我的头,“六部首脑俱在,钦天监盖的戳,天认了,神也认了,谁也不能说你的不是。”
  “啥?”
  他摇了摇头,无奈:“你这个小孩儿,被取血了也不知道,睡觉也睡得忒沉。”
  我说怪不得有天早晨起来指头痛。
  我想了想,又道:“可是我什么也不会呀。”
  师兄对我笑了笑,众所周知,他是个棺材脸,是以这十分不容易的笑容就像是冬末天地间绽放的第一朵春花一样,惊艳的芳华。他说:“没关系,我会啊。小戮儿,你想做什么,你就告诉我,我帮你做。你不喜欢什么人,你也告诉我,我帮你杀了。”
  于是我放心了:“好的呀。”
  三日后,我穿着新做好的龙袍,登基为皇。
  金龙大殿上,我隔着金玉冠旒看着脚下群臣伏首。我师兄跪在最前端,与所有人一起念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微微抬眸,看到远方天际乌云盖顶,风雨欲来。
  
  ☆、旦
  
  四、
  本来钦天监预测我登基那日该是晴空万里,龙气罩顶的,哪想是天意,绕不开。民间议论纷纷,谈这不吉之兆。可我的血统又是钦天监盖了戳的,聊也聊不动。但话头祸根还是埋下了,我师兄为此还宰了钦天监气象司一票人。
  不久后,我作为新帝,主持了李无渊的葬礼。帝后合葬,是李无渊唯一的遗愿。
  薄薄一页黄纸,不提江山去向,只要尸骨合留。
  我有时候会想,李无渊这个皇帝也做得忒没劲,死了也没有惊起什么水的。又过了一些时日,跟着几个老头子学了些人文历史,我才知道,李无渊也并不是我所见的没劲。他做皇帝做得不是很风光——弑父杀兄篡了位,但后来却也称得上是个好皇帝。他一生征战四方,宛若战星在世,为大衍王朝封疆万里。征战在外难免忽略内政,李无渊在政治上算是无功无过——没有什么龙行虎变,信过几个奸邪,杀过几个贤良……但也无伤大雅。
  他这赫赫战功,要是做个大将军那定是要名垂千古的,可他偏偏是个皇帝。这功绩放到一个帝王身上无出意外,是没办法震古烁今了。功功过过掺杂着他不堪的出身与篡权夺位,也就在史书上留个可圈可点。
  明君与否留待后人评说,但独夫二字李无渊是担得起的。老头子说到此处唏嘘不已,说先帝遇人不淑,立了那个中宫娘娘……话到此好像忽然碰了个壁,老头子四下顾盼了一番,讳莫如深地擦了擦额角,才继续道:这偌大皇宫竟然没能留个一子半女。幸而还有陛下您流落在外,延下了李家的江山啊。
  我表示听不懂。
  对的,老头说,李无渊是皇上您的亲爹,那是在神鬼面前滴了血、认了亲的。
  我云里雾里地听了十来天我亲爹的丰功伟绩,最后得出结论——我亲爹就是李无渊,我是他亲儿子。然后我跟着我师兄造了反,杀了我的亲爹,做了皇帝……大家都觉得我做得不错。我亲爹约莫是个人物,但早已病入膏肓,大家都清楚他是要死的,所以这会儿他真死了,大家也不惊慌。
  臣子们都在等下一个天。
  我从老头们的话里揣测,我这个天还不错。
  我师兄领导的这百万人的军队摧枯拉朽,从西打到东,血流千里……表现在朝堂上,几乎不像是一场造反,反而像是最普通的改朝换代。
  朝臣如旧。
  给我主讲的老头是前朝大学士,我师兄带了一十六个人亲自登门去把他请回来的。
  当真是个奇观。
  在一系列的仪式啊、会议啊、典礼啊都过去以后,我终于要开始上朝了。这件事让我非常的痛苦,毕竟以前从没有人要我早起过。再者说,我又什么也不会,坐在龙椅上干什么?当花瓶摆着吗?
  我师兄惜字如金:对。
  我还能说什么呢?
  第一天上朝,我起了个大早,让小宫女们把我的仪容收拾妥帖,我去了。这一天是很重要的,是的。
  再怎么说,这也是一代新朝。有抱负的士子们都有着自己的政治理想,也算是遇上了好时候,朝堂上生气勃勃,有几个年轻点的臣子说到激动处,还把袖子都撩上去三寸。虽然我是屁也听不懂,可也没人在乎这一点,所有人都巴巴地看着我师兄。
  我师兄照例立在群臣首位,着一身白衣,还是平民之身。他一直安静地听着所有人的意见,不表态,也不打断。
  我强撑着睡意听他们胡天海地地扯,虽然也没什么人管我睡不睡,但至少今天我不能。他们从天蒙蒙亮扯到正午,终于暂告一段落。大家安静下来,恭顺地看着我,等我说退朝。
  我看这个状况,终于有人肯听我说话了,笑道:“退朝之前,朕有一事要讲。”然后我示意我的大太监宝卿宣,宣我明孝皇帝李麓第一道圣旨。
  我看着脚下群臣渐渐从错愣变得惊愕再变得哗然,扬起下颚。
  我知道这道圣旨的内容也许算是惊世骇俗,但也不是古往今来最惊世骇俗的。然而遣词造句却肯定是不堪入目,因为那是我自己写的。我就跟着大学士学了这么几个月,能写成这样实属不易了,毕竟意思表达到位了嘛。
  圣旨大意就是说:我,大衍明孝皇帝李麓,封我师兄为永宁王,赐国姓。从今以后他就是李央。无垠军全军归他接管,四方兵符要他首肯才能调动。他的一切权利,与我持平。四海之内,莫非王土,他是王,那土也是他的。
  我的大学士老师扑倒在地,面红耳赤:“皇上三思啊!您这是……”他看了一眼我师兄,还是梗着脖子吼了出来,“您这是把李家的江山……拱手让人啊!”
  我说:“老师,您这话说得不对。我姓李,他也姓李,这江山,怎么就不姓李了呢?”
  我觉得我老师就要被自己憋死了。
  我把目光转向我师兄:“李央,你听明白了吗?”
  其实如果他愿意,这个皇位我也是不想要的。我什么也不会,我就会弹琴,和喂猪。可他想让我当皇帝,他说这是神鬼认了的。他把我送上皇座的第一天,我透过鎏金玉冠旒看到他跪在群臣首位,仰起脸来看我,眼神是那么的炽热和虔信。
  管他的,我没见过什么神鬼,我只知道,他想让我当,我就当,就这样。
  但我就是要他名正言顺,号令四海。毕竟他是我师兄,我都是皇帝了,我师兄当然应该比我厉害。是不是这个理?
  我师兄跪地俯首:“谢主隆恩。”
  之后我就不甚愉快地当起了一个花瓶。
  可是我怎么也想不通,没有我的干预,他们天天跟那儿聊得挺开心的,怎么还有空来管我身边有没有一个母花瓶。
  我的大学士老师在朝堂上提议要给我找个母花瓶……不,皇后的时候,我正梦见自己被一串巨型糖葫芦压死,糖渣裹了一身。我被宝卿摇醒,老头儿正说到最后。
  他大约是这么说的:“……殿下,您要是还有点良心,这皇后,是一定要给皇上立的。其余美人,可以容后再说。”
  我心说这老头儿真特事儿。
  其实老头儿看得真清楚,明明是要给我娶老婆,说这话的时候却是看也不看我一眼的,只横着脖子看我师兄。
  我也下意识地看着我师兄。
  下方群臣都看着我师兄。
  金龙大殿里一时间落针可闻。
  我师兄在千千万万双眼里默了片刻,抬头来看我。他似乎微微叹了口气,眼睛的颜色比平日里深暗:“大学士说得是……皇上早已到年纪了。”
  他最后说:“那就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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