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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家养臣-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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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拿茶叶。”程嘉垣揉了揉带着血丝的眼睛,“潘志遥还在跟洛阳世族们商讨战事,现在没人能挡得住胡人,洛阳城恐怕也守不住,等他们打过了洛阳,后面即将沦陷的就是长安了。”
  叶知昀道:“是在商讨带着那两万北疆军南下的事?”
  程嘉垣冷淡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道:“我最后奉劝你一句,这里不是长安,四处都是耳目,谨言慎行。”
  叶知昀露出些许笑意,“这些年以来,你都是这样度过去的?”
  程嘉垣没回答,转身欲走,却被对方拉住,顿时不耐烦地皱起眉,“你还有什么话要……”
  “你会不会做饭?”叶知昀看着他腰间的佩剑,“整鸡整鸭不破皮只拆骨的那种?”

    
第55章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程嘉垣反问。
  “我说真的。”
  程嘉垣和他对视数息; 深深皱起眉,正要甩手走人,忽然想起来了什么; 冷冷道:“这是潘怀的主意?”
  叶知昀点头:“嗯。”
  程嘉垣听府里仆役说过; 潘怀最近一直在刁难对方的事,他在帮和不帮之间摇摆片刻; 慢慢地,从牙缝里吐出来几个字; “仅此一次。”
  叶知昀后退几步; 找了个小马扎坐下。
  说起来; 程嘉垣的母族是洛阳富贾世家,也正因生意往来,潘家才留他一席之地; 凭着他自己的能力,还逐渐获取潘志遥的信任。
  看他的动作,应该对做菜还挺熟练,习武之人; 刀工尤其精湛,快得留下一片残影,案板上只听咚咚咚的切菜声。
  程嘉垣手掌一拢; 把切得薄如蝉翼的肉片放进锅里,再单独将葱、姜、蒜混入香油爆吵,只留下香油,再浇汁; 顿时一屋子都是四溢的香气。
  等到他严丝合缝把鸡骨头拆了,其中半块皮都没掉,再煮上汤时,叶知昀看得都有些饿了。
  不一时的功夫,程嘉垣已经做了好几道菜,在等待熬汤的过程中,他拿着块布巾,擦去手指上的水渍。
  叶知昀有些犯困,便起身去泡了茶,递给对方一盏。
  两个人默默喝茶,屋里陷入一片安静,叶知昀的精神稍微清明一些时,程嘉垣走到他的面前,面上依然是一片冷淡,抬手指了指灶台。
  他没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微微偏头。
  程嘉垣不耐烦地扬着下巴,似乎是很嫌他麻烦,亲自把灶台上的一盘菜塞到他手里,然后就走到一边站着了。
  叶知昀惊讶地看着面前的一盘虾饺,“这是给我的?”
  对方撇过眼,不吭声。
  他忍不住发笑,拿起木箸吃了一个,虾饺要沾酱汁才好吃,可程嘉垣加了馅料,单是原汁原味就足够鲜美。
  叶知昀吃了好几个,腮帮鼓鼓的,声音含糊称赞道:“我原本以为你刀法一定不差,没想到你厨艺也这么好。”
  程嘉垣抱着手臂,“吃完了再说话。”
  又静了一会儿,他扭头撇了眼叶知昀,垂下睫毛,盯着地面,道:“我听说你来洛阳之前,去了趟邢州?”
  少年摇了摇头,“没有,到了魏州就难北上了。”
  “燕王殿下的事,你别,嗯……”
  对方说到一半,就没声了,叶知昀抬头看过去,程嘉垣似乎想安慰几句,可估计没安慰过人,声音顿在嗓子眼里。
  他忽然记起来,程嘉垣和他一样是寄人篱下,不同的是,对方小心翼翼步步为营,而燕王对他却是极其仁厚。失去了这个类似于‘家’的庇护所,对方想必很理解这种感受。
  程嘉垣咬着牙道:“像燕王这种人,不该落得这般下场,胡人尤其是达奚列这个狗杂碎,胆敢进犯我大晋土地,屠杀无辜百姓,迟早有一天,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叶知昀无声地苦笑了下,达奚列可以说是匈奴不世出的奇才,联合五胡军队,对于战场变化高瞻远瞩,想要杀了他,谈何容易。
  况且,现在最想把他碎尸万段的人,不是程嘉垣,而应该是远在西北的李琛。
  前线战报不断传来,每一道都触目惊心,连潘府的幕僚都大呼惊险,叶知昀无法想象李琛这段时日是怎么度过的,只希望如信中所言,战事早些平定。
  灶台上汤熬得咕噜咕噜响,程嘉垣盛进碗里,叶知昀接过托盘,道:“多谢。”
  程嘉垣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叶知昀摇了摇头,回到别院,嘎吱一声打开了门,潘怀依然坐在灯下,持着那份文书的一角放在烛火上,燃烧的火焰逐渐升高,文书寸寸蜷缩,化为灰烬。
  潘怀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做法被撞破,在跳动的火光中,朝他露出一个微笑。
  叶知昀冷眼看着他。
  潘怀说是饿,可每道菜都只尝了几口,看见那道不破皮的整鸡,他低低地笑起来,也不知在想什么,最后把木箸放下,道:“还少了一道入口即化的鱼肉。”
  叶知昀应付道:“厨房里没鱼了。”
  一般人说到这里也就消停了,可潘怀大半夜的又提出要去钓鱼,还偏偏要稍上他。
  叶知昀看着他眼底下的淡青,应了一声,想着那就耗吧。
  等鱼上钩是个漫长的过程,潘怀的眼皮子越来越重,意识越来越昏沉,在沉静的夜色里打起了瞌睡,身体失去重心,无意识地倚在少年的肩膀上。
  叶知昀纹丝不动,静静坐在池塘边,手里提着鱼竿,非常有耐心等到鱼上钩,池水微微荡漾,他才收线。
  那条吊上来的鱼又大又肥,他吹了唿哨,夜里飞出来一只海东青,他把鱼抛给如花,起身随手把潘怀推到一边去。
  对方睡得正沉,倒在冰凉的草地上都没醒。
  叶知昀拍了拍袍摆得泥土,转身走了。
  第二天一早,估计在地上躺了一夜,潘怀脸色不太好,这位前呼后拥的大少爷还发了高烧,十多个大夫围在身边,挤满了屋子,却非要让下人去传叶知昀。
  叶知昀表示明白,转眼去取了黄连和苦瓜汁加进药里,亲自端到他面前。
  潘怀大概从没见过他这么好的态度,坐起身,喝下递给的满满一勺药。
  “……”潘怀常常挂在唇边的笑意消失了。
  场面静了一瞬,叶知昀当即拿着布巾捂住对方的嘴,防止对方吐出来,轮到他笑了,温和道:“少爷,苦口良药。”
  潘怀定定地看着他,硬生生地咽下那口药。
  潘怀生病的这段时间,叶知昀就清闲多了,他这个监军当到了今天,没见过半个兵影子,出个府也有人在后面跟着。
  他本来打算去找沈清栾的下落,对方奉圣旨来到洛阳整合商队,叶知昀暗中搜罗了好几遍,都没有听说过城里有这一号人物。
  九月初,胡人细作挟河东知县老小,逼迫知县献降,达奚列率大军占领河东。
  此一消息传来,所有人都没有料到,包括潘志遥,这样一来,胡人兵马从中间切中,兵行险招,盘踞渭水,洛阳和长安都即将笼罩在铁蹄之下。
  府里一早就陷入了一片鸡飞狗跳中,叶知昀走进书房,里面坐着潘志遥和潘家几个长辈,以及一堆幕僚门生,正商议着战事。
  一个满门胡子的书生道:“应该从两面包抄,截断匈奴大军于潼关外!”
  立刻有人反驳:“以我们的兵力何谈包抄?达奚列可是有二十七万大军!还有,西戎还在后面虎视眈眈,一旦出兵,他们就要扑过来咬断我们的喉咙!”
  “说什么没用的?不就是不敢打吗?那李琛是怎么率领西北五万驻军拦住鲜卑的?!”
  一片吵吵嚷嚷,潘志遥也不动怒,等他们说完了才道:“胡人已近在眼前,潘怀,咱们洛阳有多少兵马?”
  潘怀上前一步,“回父亲,洛阳守军再加上那两万北疆军,一共七万人有余。”
  屋里顿时安静了。
  实力悬殊太大,晋原帝还不一定派兵来援,现在重兵都在西边,等人来了,估计城也破了。
  接着,潘志遥就宣布了带兵撤出洛阳,南下至长江后方。
  叶知昀算是看出来了,对方巴不得胡人度过洛阳再踏灭长安,只要皇帝一死,天底下就没人能奈何得了他了。
  潘志遥吩咐管家将这些年积攒的财物一并带走,而后转向叶知昀,道:“叶监军,留守洛阳的兵马共有两万人,我把他们都交给你了。”
  言下之意,是要叶知昀留下来守城。
  少年并不意外,还没有应声,旁边的潘怀怔了一下,道:“父亲,留下他也没什么用,不如把他一并带去江南吧。”
  这话说的的确不合时宜,潘志遥深深地皱起眉,看了一眼潘怀,冷冷道:“叶监军是皇上派来洛阳的监军,岂容你一言可以决定去向,你可曾把圣意放在眼里?”
  潘怀听了面色不变,还要再说,叶知昀打断他道:“太傅大人所言极是,圣意难违,我定不负所托,将胡人拦在洛阳之外。”
  潘志遥看他识时务,微微颔首便大步离开,剩下潘怀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饶有兴致地道:“我把程嘉垣那小子留给你用,无论守不守得住城,你要是能活着回来,就来投奔我吧,给你留一个位置。”
  说完,他斟了杯酒给给少年。
  叶知昀没接,潘怀笑了一声,仰头饮下。
  潘府人去楼空,叶知昀站在高处,看着延绵的大军远去,后方程嘉垣急匆匆跑来,喘息不定地问:“你疯了?现在谁能够守得住城?你都没有打过仗,等着送死吗?咱们面对不仅是达奚列,西戎人还在齐州磨刀霍霍!”
  叶知昀笑起来,无所谓道:“大不了一死……”
  话没有说完,他便顿住了。
  他不能死,李琛还在西北等着他。
  改口道:“咱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潘志遥一样弃城而逃。”
  程嘉垣稍微冷静一些,“那你打算怎么样?两面环敌,这么点兵马怎么守?”
  “闭城不出,粮草应该够撑一段时间。”叶知昀道,“你有没有看过地图,匈奴真正剑指之地,是潼关。”
  潼关地处黄河渡口,险峻至极,能够扼住长安以及洛阳,进出三秦之锁钥,达奚列费尽周折先拿下河东,就是为了尽快攻破潼关。
  他道:“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让城中百姓撤离。”
  程嘉垣摇了摇头,“你不了解,潘志遥一走,我就让人去通知百姓撤走,可满城妇孺,一不愿离开,二不愿献降,听到胡人即将攻城的消息,无论老少壮丁都自愿组成军队守城,家里妇女已经开始缝制甲胄。”
  叶知昀的动作一顿,他常常从书里看到敌军兵临城下,举城殉国,无一人投降这类字句,但是事情到了眼前,真真切切的发生,才觉出难以言喻的震撼和心酸。
  程嘉垣低声道:“他们在这里扎了根,是不会离开家的……”
  叶知昀思绪沉重,点了点头,加快脚步走下城楼。
  程嘉垣跟上他的步伐,“还有,皇宫那边传来消息。”
  “不会是皇帝打算迁都南下了吧?”
  程嘉垣道:“满朝大臣的确劝皇上南下,但他没走,力排众议坐镇长安。”
  “倒还算有点骨气。”这样一来,军心还不至于散乱。

    
第56章 
  黑云压城城欲摧。
  二十万人兵临城下着实是很恐怖的事; 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排兵列阵间气势磅礴,相比之下; 潼关关城就仿佛是洪流中的一片瓦砾。
  叶知昀和程嘉垣连夜奔波; 赶到后潼关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们没带一兵一卒; 就只带了皇帝那份监军圣旨,查清了身份后; 没人顾得跟他们说上话; 将士们都忙着修筑城墙。
  潼关守军被打散了好几波; 现在就只剩五千人,将领死在达奚列的屠刀下,算起来朝中官至二品以上的武将; 都已经被他斩杀了三个。
  幸好潼关踞以天险,城池坚固,只要不出去,对方很难打进来。
  底下达奚列又在指挥兵马攻打城门; 匈奴的骑兵移动迅速,指哪打哪,护着两边步军前进; 重弩和巨石划过长空,声声巨响震耳欲聋。
  主将死了,潼关的副将何晟尧留着两撇胡子,满身尘土; 看着城下的战况,紧张地手指都在微微颤抖,仍然声嘶力竭地喝道:“放箭!快放箭!”
  城楼上的士卒还没有松弦,底下先飞上来一箭,幸亏何晟尧躲得快,脸上被划破了长长一道血口子,气得他来不及骂,正要指挥手下继续放箭。
  旁边响起来一道声音:“胡人已经要爬上来了!先泼热油,把绳索砍断!”
  场面太乱,士卒们根本听不清是谁在指挥,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胡人身上,直接照做了。
  几个人端着煮得沸腾热油泼下去,再将网住岩石的绳索一拉,两波倾泻而下,胡人再悍勇,也撑不住了往回后缩。
  何晟尧这才看到指挥的人居然是个少年,当即走过去质问道:“嘿,哪里来的毛头小子?瞎指挥什么?谁允许你上来的?”
  叶知昀没注意他,双眼依然紧盯着城门处的骑兵,大声道:“放箭!别让他们退走!”
  城楼上士卒闻风而动,射下一片箭雨,把那几个徘徊的骑兵射成了筛子。
  紧接着,叶知昀的衣襟被旁边伸出的手掌揪起,何晟尧恼火道:“说你呢?”
  程嘉垣见此立刻从另一头快步走来,冷道:“你最好松开手……”
  叶知昀看着面前的两撇胡子,面不改色地飞快道:“我是皇上圣旨亲封的监军,当朝探花郎,翰林院修撰,镇南大将军之子,燕王府叶知昀,特来留守潼关。”
  他报出一连串名头,唬得何晟尧一愣一愣的。
  看似很威风八面,其实有名无实,监军是封来送死的,没半个人马可以调动,能够拿来当挡箭牌的镇南大将军早归西了,燕王府也散了架。
  要是放在朝廷,谁也不会搭理叶知昀,可是边关就不一样了。
  谈官高几级,何晟尧嗤之以鼻,尤其是监军,这个职位大多是用来挟制将领的,向来两方的矛盾冲突不断,可当他听到后面两位的名字神色慢慢变了。
  这些厉兵秣马、整日里吃沙子的将士们是相当崇敬大杀四方、渴饮匈奴血的叶朔烽,对为国捐躯的燕王视作楷模。
  不自觉,他的手掌慢慢松开少年的衣襟,这个动作在这位大老粗身上可谓是小心翼翼,何晟尧惊疑不定地打量对方,“真的?”
  后面程嘉垣把圣旨扔到他怀里,“把潼关的布防以及近来战况跟我们说说吧。”
  何晟尧拿了圣旨一看,叶知昀的身份明明白白,正瞪圆了眼时,听见对方道:“何将军,我虽然是皇上任命的监军,但不会阻碍你的军令,也不会争抢你的功劳,现在潼关还是你说了算,我来此的目的,也只是担心潼关战况,看看能不能帮上忙,还请多指教。”
  显然,他的态度让何晟尧打消了顾虑,短促地笑了一声,这位久经沙场、资历老的副将无奈道:“读了书的就是会说话,什么军令啊,功劳啊,得有命活着再说吧,我只不过是个副将,您是镇南大将军的独子,您看看这城下,朝不保夕的……”
  他挥了挥手,招来一个手下紧盯胡人大军,以防他们再度攻城,而后引叶知昀两人去屋里。
  “当务之急,一定要守住潼关,不然长安和洛阳等于送给胡人长驱直入,西北也将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叶知昀一页页地翻阅着战报。
  何晟尧想起来了什么,问道:“哎,洛阳不是有守军吗?你有没有借过来点?”
  程嘉垣道:“洛阳的兵马只有两万人留守,而且要防备齐州十万西戎军,我们不能从中抽调人手。”
  何晟尧长长一叹,“要不是早年夺嫡之争里死了太多人,何至于左右掣肘……”
  他招来几个军中仅剩的几个都尉伍长等管事,把潼关军务交待一番,而后问:“有没有什么主意?”
  叶知昀头一回接触战场,说再多也只是纸上谈兵,事到如今,也只有一个守字,任尔东西南北风,就是不出城。
  达奚列这帮胡人很清楚城里到底有几斤几两,但偏偏因为地势难以攻克,且又城门紧闭,便派出骑兵白天大肆叫嚣,夜里偷袭,凌晨派弓箭手在箭上点了火,往城里射。
  恰似漫天火烧云。
  叶知昀仰头往上看。
  他们躲在盾牌底下,旁边蹲在在瓦片上的老母鸡还以为天亮了,被动静惊得扑腾着翅膀到处飞,何晟尧扯着嗓子吼:“别让它被射死了!这可是仅剩不多的口粮了,等着它下蛋呢!”
  程嘉垣脸上沾着鸡毛,额角青筋暴起,四处去抓那母鸡。
  严密死守了三天,在众人被折腾得精神疲怠,不胜其烦时,匈奴人的大军又开始调动起来了,这一次的阵仗,要比以往的浩大得多。
  叶知昀这几日一直跟程嘉垣徒步巡查附近的山岭,还撞见过零散的敌兵,被程嘉垣眼疾手快地射杀了。
  他不清楚达奚列的计划,却知道不能坐以待毙,吩咐何晟尧把东门打开。
  他这句话的时候,一屋子人都站起来,恨不得拔剑相向。
  然而,一炷香后,巍峨厚重的东门还是打开了一道缝隙,匈奴斥候见此又惊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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