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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发洛阳-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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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夜半,万籁俱寂。本该熟睡着的庄九遥悄悄起了身,借着月光细细看了他片刻,而后从枕后摸出了一把柳叶短剑来。
那剑鞘呈玄色,材质与寻洛的长剑别无二致。庄九遥轻轻拔出剑身,刃口的光华,竟比月色还要寒上三分。
作者有话要说:
驿寄梅花,鱼传尺素。
折梅未逢驿使,也不用寄与任何人,因为梅寄就是那陇头的一枝寒春。
哦哟哦哟怎么突然文艺了呀?!嘛嘛嘛吃早餐去啦~
庄九遥我告诉你,你这就是骚扰!骚扰!!
第12章 唯剩雨声
他下榻从包袱中摸出个酒盅来,随手掀开自己里衣的衣襟,一扬手,毫不迟疑朝心口扎去。血顺着剑身流下来,滴滴答答,很快接了半盅。
整个过程他一声未吭,甚至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若是寻洛醒着,还能看得见他眼里的几分痛快之色。
见血接得差不多了,他顺手给自己点了穴止血,又俯下身子,点了寻洛喉咙下方一下,捏住他的下巴,将那血喂给他。
待收拾好了剑与酒盅,又将几案上的半碗淡粗茶水给他灌了下去。
而后他轻手轻脚上了榻,月光依然平静,像是方才的一幕全是虚妄。
呼吸仍旧绵长,寻洛在睡梦中翻了个身,背对着庄九遥。森森的睫毛颤动几下,而后微微张开了眼睛。
那水中的迷药也许是能迷倒武林高手,可对他来说,若他不愿,便真的算不得什么。
嘴里血的味道被茶水冲淡了,只剩一点清苦的咸腥气息若有若无着,缠绕在他舌端与鼻尖。
为什么不制止他呢?
是因为笃定他不会害自己,还是因为即使他的确要害自己,也觉得无所谓?寻洛难得深究一次自己的内心,却看不透那情绪。
他只是茫然地想,心头血,那短剑刺下去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比蛊毒发作好受一些。
天色将晓,寻洛已起身。
这一日倒是无事,他洗漱完了庄九遥还在睡,便一个人坐在几案边,手指蘸着茶水在那桌面上乱画起来。
待得听见旁边门响,他想要起身,余光无意扫到手边,才猛地发觉自己在桌上写了个“遥”字,登时有些慌乱,忙伸手抹去那水渍,开门去了隔壁。
女孩儿仍旧睡着,庄宁儿看着她,眼里有点瞧不分明的怜意:“她神志不太清,问她叫什么名字,她也讲不出来。怕是跟着丐帮的人去了校场,场面一乱便没人理她了。”
“神志不清或许也不是件坏事。”寻洛道。
“公子也这样说。”庄宁儿抬头,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寻大哥,公子给她起了个名儿,叫谧儿。好听不好听?”
谧谧留闲。
“好听。”寻洛弯起嘴角,“宁和谧然,很好听。”
庄宁儿笑起来,露出一排贝齿,瞧上去天真得紧,跟平时的样子大相径庭。她手指轻轻一刮谧儿熟睡中的脸颊,声音轻快:“谧儿,谧儿,以后就是咱们药王谷的人啦。”
寻洛笑着,转头看见庄九遥斜斜靠在门边,脸上也是一派平和,跟平时的吊儿郎当全然不同。
两个人目光一撞便黏在了一起。
对视许久,庄九遥慢慢笑起来。弯起的眼睛里没有熟悉的揶揄与狡黠,同样不显得懒散,那嘴角上扬的弧度几乎是认真了。
认真得让人看不懂。
迫在眉睫的离别,是一场乐宴的末尾,宴毕他们就要奔赴各自的战场。
这天已是初一,午后卫青城也到了客栈。
谧儿像是很喜欢卫青城似的,虽不怎么说话,但一双黑亮的眸子总是在卫青城身上转。庄宁儿瞧着她是开心的样子,便跟卫青城一起带着她出门去了,客栈又只剩下庄、寻二人。
棋盘一摆,一日便倏忽而过。
晴了两日,原以为黄梅雨已彻底过去,入了夜却又瓢泼似地来了。
三人还没回来。寻洛收拾着桌上的残局,棋子落入钵中,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在雨声中显得脆生生的。
庄九遥靠在窗口看雨,突然道:“这金陵的雨看多了,竟有些习惯了。”
身后人是预料中的沉默,他自顾自地笑了一下:“太残忍了。”
“嗯?”寻洛终于抬起头。
庄九遥转过头来,佯装可怜地解释:“我这样玉树临风的形象不好么?为何非得要瞧我狼狈的样子?”
寻洛抿起唇:“我不瞧,你就在这屋里,我在外面,你随时叫我都行。”
庄九遥满意地看了看他,又转头去看窗外。雨水落在房顶,从瓦檐上滴落下来,在他眼前挂上了一幕晶莹的珠帘。
半晌他又回过头来,认真问:“你也觉得我玉树临风对吧?”
寻洛失笑:“你何时也觉得别人的看法重要了?”
庄九遥笑弯了眼,喉咙里含糊地哼了一声。
夜半,整个客栈已黑沉沉一片,只剩楼下大堂两边挂着的灯笼,在风里摇摇摆摆,明明灭灭。
天地之间唯剩雨声。
寻洛坐在房门口,里面的人一直没有发出声响。他不由得猜测,庄九遥是不是正紧皱着眉,咬紧了牙关,将拳头抵在胸口,生怕泄露出了一丝痛苦的端倪。
他脸应是苍白的,没了气定神闲的强大,也不知此时那双狭长的眼是不是一点光华也无。
正昏昏沉沉地想着,门内突然发出砰的一声。
寻洛霍地起身,手已放在门上,刚要用力,又猛然想起二人说好了,庄九遥不叫,他就不进去。
有力的手指慢慢蜷缩起来,紧握成拳。
屏息等了许久,没听见多的声响,寻洛微微松了劲儿,才发觉掌心微痛。
摊开手来,汗湿了的掌心一片指甲压的红痕。不知是哪里破了点皮,渗出来的血和着汗被揉成了斑驳的一片。
天地之间仅有雨声。
榻上的人泡在汗里,对外界的感知能力与疼痛一起被无限放大,门上轻微的一声响落在他耳里如同炸雷。他等了一瞬,却没有接下来的动静,眉头尚且紧皱着,却还是不由得微微弯起嘴角。
——他果然是懂我的。
可横生了这枝节,实在是不该。
多余的情绪总是拖累。
、
正是盛夏,蜀王府庭院中的槐树浓绿。不远处的花台里头种着石榴树,结了满树的果子,表皮微微泛红。
树荫下架着一把古琴,黑色的桐木在阴凉处显不出什么来,若是抱在阳光下一看,会发现上头似乎微微泛着绿光。
抚琴人着一身天青色暗纹轻袍,更衬得脸色苍白,细细瞧起来竟有些病态的意思,姿态却是安闲的。压着琴弦的手十分修长好看,那皮肉多一分显累赘,少一丝似又觉单薄。
琴声从指下流出,舒缓如流水。
外头有个急匆匆的步子跑进来,也未曾打断他一呼一吸。
一曲将尽,琴声露出几分渺意来,颤颤悠悠,余响入了云中。
这蜀王府中难得有客,抚琴人带了笑,瞧着外头人一蹦一跳地跑过来。
后头一个太监急忙忙跟过来,被来人呵斥住了,只得紧张地站在那屋檐下,遥遥垂手弓背地立着。
“三哥!”齐王萧玥扑过来,急吼吼地喊,还气喘吁吁着。
萧瑾弯起眼睛,一派闲闲的气度:“今年都十八了吧,怎地还这样风风火火的不着调?”
明明最不着调的人是他,萧玥嘿嘿地笑:“咱俩都快一整年没见了!”
“这次是找什么借口偷跑出来的?”萧瑾将手从琴上放下来,“太子殿下和贵妃娘娘知道了,怕又要怪罪我了。”
萧玥扬起头,孩子气地嗔他一眼,转而又垂头丧气道:“三哥你没出过门,跟外面又不通消息,定是还不知道呢。父皇病了,都快两个月了。太子殿下和母亲都忙着侍疾呢,如今没人管我。不过还是不方便,要是我能早点出宫住王府就好了,这样就可以常常来看三哥了。”
他说完觑了一下萧瑾的脸色,瞥了一眼廊下的小太监,轻声道:“三哥,你想不想见父皇?”
萧瑾轻笑一声,抬眼瞧了他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非诏不得入见。除了你,宫里其他人长什么样儿我都忘了。”
这蜀王府就是个华美的鸟笼子。
萧玥噎了一下,也无甚话好说,只轻轻戳了一下那琴:“玥儿特想咱们一家聚在一起,其乐融融的。没有三哥,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萧瑾面色一怔,随后伸手摸摸他头,没说话,眼神却变得柔和起来。萧玥小孩子心性,忽地又开心起来:“三哥,你这琴好看得很,我看像是司马相如的绿琦呢!”
“太子殿下差人送来的,自然是好东西。”萧瑾笑,略有些狭长的眼睛整个弯起来,眼尾微微上挑,一张天生的笑脸便更显温和,只是下颌线条显得坚毅,偶尔会让人觉得难以亲近,“今儿头一回弹呢,就被你听见了。”
萧玥在他肩膀上蹭一蹭:“那是我有福气。”
两个人正说笑着,一个轻盈的步子过来,施礼道:“见过齐王殿下。”又端一碗药给萧瑾:“王爷,该喝药了。”
萧瑾无奈地皱起眉,接过药来。
萧玥满脸忧色地看他捏起鼻子将药喝完了,又转头朝向来人:“宁儿姐姐长得越发好看了。”
那端药的小丫头,竟是一个月前还在金陵的庄宁儿。
她此时着一身淡青衣衫,倒是与夏日的浓阴相得益彰。收敛了张扬的神情,更显得年龄小了些,细看还能跟娴静搭个边。
庄宁儿谦谦地笑:“多谢殿下夸奖,奴婢可当不起殿下的这声姐姐。”
萧瑾在旁一笑,她告退离开。
萧玥见他喝了药,心知他定是要睡下了,又瞧他脸色苍白,内疚道:“都怪我,忘记三哥身体不好了,拉着你讲这么半天。我得先走了,三哥一定要保重身体。”
萧瑾似是倦了,揉揉太阳穴,也未客套,只勉强笑了一下,叮嘱:“别乱跑了,该学时便用功些,别像我。”
像他怎样?后半句没说出口,萧玥却是心知肚明的。
萧瑾已闭上了眼,眉头微皱着。萧玥不舍地看他一眼,而后朝角门走去,边走还边回头了几次,终于是磨磨蹭蹭地出了蜀王府。
这方庄宁儿安抚着谧儿午睡下了,又走至槐树阴影中,瞧着萧瑾不说话,隔了会儿才轻声道:“公子。”
萧瑾睁开眼,方才在萧玥眼下那点子疲惫已一扫而光。他眼里盛着细碎光芒,脸色虽仍旧是苍白,瞧上去却已不再孱弱。
“这王爷做得可真累,那位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呢,谁都要来探查一下我这个废王爷是不是真的半死不活,是不是真的无心世间事。”他一伸懒腰,“还是我的药王谷好啊,这王府待着,啧,心是坏的,连骨子里都要坏了。”
庄宁儿皱起眉:“可齐王是公子看着长大的。”
萧瑾,不,庄九遥,他轻轻一笑,没回答。隔了会儿不知从何处摸出他那把画着辛夷的寒酸扇子,摇了摇,问:“青城怎么说?”
庄宁儿瞥了一眼院门,那里站着的侍卫冲她轻轻点头,她轻声答:“今日那天晴约莫就回到金陵了,寻大哥应该已确认过她的话了。可是公子,宁儿有一事不明。”
庄九遥轻扬一下下巴,示意她说。
“天门的人一向不会抛头露面,她出现在武林大会上到底是怎么个意思?方钦如此狂妄的么?武林盟主身边突然冒出这么个人,盯上的人怕是不少。”庄宁儿细细掰扯着,“天字号刺客拢共就那么几个,虽说她武功并不顶尖,定也有她的作用。这般大喇喇出现在世人面前,门主是傻了么?可那门里头实在是森严又复杂,一时半会儿还打听不出多的来。”
“不是方钦狂妄,怕是声东击西呢。他倒是贪心,也不怕嚼不烂噎死自己。”庄九遥浑不在意,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扇子,“祁云那孩子呢?”
庄宁儿愣了一下:“还是没消息,咱们沿路设的暗卡都问了个遍,最后一封传书早上已到了,没人见过祁云。还有……药王谷的障林被方钦手下的人破了,谷里……谷里已不剩什么了,碎殷也突然断了影踪。”
沉默半晌,只听得见院墙外头远远的蝉鸣声,庄宁儿以为他听见药王谷的事难过了,一时间便有些心疼。
末了庄九遥却突然问:“咦,今儿是七夕吧?”
庄宁儿本提着一口气,听见这问话气一落,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庄九遥笑眯眯地:“我招你了?怎地又白眼我?既是七夕,你跟青城过节去吧。”
“啊?”庄宁儿睁大了眼睛,“那你怎么办?”
庄九遥佯装委屈:“丫头大了留不住了,你不出去,是要在这王府里恩爱给我看?”
庄宁儿不由得红了脸,呸道:“不知羞!我跟青城大哥之间什么都没有!”
庄九遥哈哈笑了两声,又敛了眉目,悠悠道:“你这恩爱是真恩爱,当然不用给谁看。”
他说完顿了一下,庄宁儿已知道他的意思了,不由自主轻皱了眉。果然就听他接着说:“走之前吩咐一下,让人晚上把人带到我屋里。”
他起身回房,走出两步又住了住脚,加了一句:“要浓眉薄唇的那个。”
第13章 花萼相辉
要数这京城中荒淫的人物,蜀王绝对是其中排得上号的。
他自小体弱多病,天天靠着药碗提精神,连阳光都懒怠得见,整日里苍白着一张脸,却极好声色。
好的是清音软舞倒也不出格,收集古琴的癖好在帝王之家也算不得什么,只是这所好之色却是男色。
当今皇帝从不见自己这第三子,只给个虚封,保他荣华富贵,他要怎样也从不过问。
也不知是因为自萧瑾生母襄妃去世之后,再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这个儿子,所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从未传进他耳中;还是由于他实在不想见这儿子,因而听见了也装作没听见。
倒是那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太子殿下,始终惦记着自己这三弟。
即使龙阳之好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京城里的达官贵人们有此癖好的也不少,但太子还是尝试过要掰正自己这出格的弟弟。
蜀王不能出府,他便接连送过好几个貌美的姑娘进蜀王府。精通琴棋书画的,舞姿绝妙的,甚至泼辣的会武功的,可这些或明媚或阴柔的女子,最后都被萧瑾养了段时间之后,全部遣出府了。
用蜀王自己的话来说,女子皆是人间的绝妙风景,而他是个只配待在地上的臭男人,玷污了这些个清风雅雨那可怎么好,还是不要祸害人了。
后来便也只得不了了之。
蜀王萧瑾不会有子嗣,这是注定了的事。
京城里表面上对皇家之事讳莫如深,可街谈巷语总是挡不住的。人们口中的蜀王,就是这么个浪荡子的形象,尽管从未有人亲眼见过他。
一切的东西都是想象,不过瞧上去也八九不离十了。
这蜀王萧瑾最大的用处,除了给皇家颜面抹黑,大约就是为宫廷秘闻提供了不少素材。
这一日上峨眉月从日落之后升起,子夜时分便落下,将天空腾给了众多星子。
姑娘们会聚在一起,带上飘香的瓜果去乞巧。也不知会有多少青年男女站在夜空下,听天上鹊桥边的窃窃私语,一边盼望千年万年。
可这些都与庄九遥无关。
他此时正立在自己房门口,回头看了一眼天边,而后推门进去。
榻上已坐着一个人了。
高烛亮堂得紧,他意味不明地笑一笑。喝了酒,脚步似乎有些踉跄,榻上的男人慌忙起身,上前两步扶住他。
庄九遥借着他手上的力,顺势抬了眼,瞧见那张脸。顿了一瞬,庄九遥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来,细细描摹着眼前人的眉眼。
男人一惊,像是被那双含情的眼睛迷住了,呆呆地轻唤一声:“王爷。”
不,不对,庄九遥迷迷糊糊地笑——他不会叫我王爷,他只叫过我一次“九遥”。声音也该更低沉些,这眉眼还不够深邃,那双眸子里有星光。
庄九遥跌跌撞撞地往前,没用什么力气就将那男人扑在榻上,当然男人也不敢反抗。
他瞳孔此时显得极黯,嘴角提起,情绪都压在喉咙底下,正要动作,却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瞬时便在身下男人的白色袍子上,开出了一朵殷红的花。
男人惊慌失措地叫喊:“王爷!王爷!”
庄九遥缓缓闭上眼,随手擦掉唇边的血,咳了两声:“无妨,看来今儿是不行了,酒喝多了,药忘了喝呢。你去吧,轻声点儿,别吵到人了。”
男人战战兢兢地点点头:“王爷……真的不要叫医师来么?”
“不用。”庄九遥埋头进被子,轻笑一声,又起身用手背状似缠绵地轻抚了一下他脸,“可别说出去,免得外头的人以为我不行,毁了你王爷我的一世英名呢。”
男人离开房间,庄九遥翻身过来,直直盯着帷帐顶端。
明日晨起,蜀王不节制,在床上与男人厮混时发病吐血的消息,大约就已飞入宫里头,也流至爱好密事的人耳中。
荒淫无度的蜀王,果真是要色不要命,本性难移。
他勾起嘴角,想起有个人曾一本正经地藏起不自然,对他道:“平日里还是节制些好。”
分明是不久前的事,记忆却远得跟场大梦似的。
药王谷也回不去了,而京城就是这么个地方,瞧上去风平浪静,实际上何来“长安”一说。一待着,所有美好皆虚幻。
此时的金陵,本已离开的寻洛不知因何缘故,一个多月之后又回了客栈。
已是夜深,他和衣躺在榻上,闭起眼睛却还未落觉。直到房顶上骤然一阵轻响,他翻身而起,悄无声息出了门,追随一道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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