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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物-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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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狄军队并未慌乱,一行人护着慕容忱,其余人等都在这变得诡异的林子里找寻下手之人。没过多久,一员将领发现了一个黑影,追了过去。一群人紧随在后,其余人就立即护着慕容忱回到驻扎地。
可惜的是,慕容忱回到驻扎地后便陷入了昏迷,军中大夫也无药可解。另一边赶去追寻下手之人的将领很快就追踪到了黑影,把那人逼到了半山腰无路可去之处。
那将领问道:“究竟是何人派你来的?!”
那人却旁若无人般道:“难怪那猫儿……原来是命数到了,也罢,本也是偷来的!”
话才说完,那人就从半山腰跳了下去。原来,他就是三年前顾容派到西塞的高手。可惜,今日却将要命丧于此。他在坠地前想起了自己的一生。他也同那猫儿一样,是个被同族兄弟欺负得遍体鳞伤的人。那年,武英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像他对待那猫儿一般对他,照顾他,教他武功,教他认字。知道他父母原本是京中人氏,又带他去京中。这条命,本也是她救的,如今也要还给她了。恍惚间,他似乎又听见武英在呼唤他:“梁述!梁述!你可小心点,别伤着自己了!”下一刻,一阵骨肉碎裂的声音从山底的大石上传出。
那将领见他跳了下去,心知他定然无命可还,就带着一群人去山底下找寻尸首。也不知是因为方向错了还是那人的尸首已被野兽叼走,那将领以及一众小兵都未找到梁述的尸骸。最终,那将领还是悻悻然归去了。
第18章 一战成名天下知
萧啟被张掾带回去后并未昏迷,大抵是经历过一次被重伤,再受伤便也不觉得有多可怕的了。他虽一脸汗水,也还是忍耐着,直到入骨的箭头被拔出来时才忍不住叫了一声。
张掾在一旁看得浑身不对劲,仿佛自己身上也多了个窟窿,痛得直发颤。他只好转过身去,不敢再看正在上演的血腥一幕。
等到军医清理完伤口,又上了药,张掾才转过身,问道:“他这伤没多大事吧?”
军医点点头,道:“所幸的是伤口不深,未及要害,世子不用担忧。”
张掾松了口气,把军医送到营帐外,才回转身来,道:“也是你小子福大命大!我说你何必时时往前冲呢?你原也不是个要出头的人啊。”
萧啟自行披好衣服,坐了起来,道:“我也只是想报仇而已,不然这心里总搁着件事,怎么也过不去。”
张掾凑到萧啟床边,悄声道:“你怎么不想着把陈孚给弄死了?他才是祸首。你要是真想报仇,就干脆让他输了这场仗,今上自然有法子收拾他。”
萧啟不明白张掾缘何要说这番话,是希望自己和他站在同一阵营吗?还是出于道义好心说了句话呢?他们可从来都不是一样的人啊。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掾也没想到自己会把这大实话说出口,可他实在不想看着萧啟不要命地往前冲。他们早已不是那凭着一时血气上阵杀敌的年纪了,如今他们已明白,他们与敌人的关系并非全然对立,这中间夹杂着利益的权衡,根本不是纯粹的敌对关系。
“我希望你,站在今上这边。”
萧啟哈哈一笑,盯着张掾道:“你明知不可能,却还这样说,这又是何苦呢?”他是真不明白了,张掾觉得汝阴侯向今上投诚了,作为儿子的自己也要追随而去吗?他可没有这样的念头。
张掾未必没有料到萧啟会这般回应,因此他也就是稍稍失落了一会,就接着道:“也罢,人各有志,强求不得。今后我俩要真是对上了,我肯定会放你一马的,如此也不枉咱俩这些年的交情。”
萧啟无奈摇头,笑道:“你想得未必太远,往后的事,谁说得准呢?或许,你会站在我这边也说不定。不管如何,真要刀刃相见之时,我也会放你一马的。”
张掾也知道自己忧心这些为之过早,可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他在皇室中真找不到什么知己,唯有这萧啟算得上半个知心的,他还真不愿意到时候因为没有事先设想过就错手杀了他。
“我也不多叨扰你了,你先休息。”说着,他开始往帐外走,走到一半,又回转身,道:“对了,那个曾经重伤你的家伙在回营途中被人暗算,听说一直昏迷未醒,估计命不久矣。”这话说完,他才走了出去。
萧啟不知自己到底是以何心情在听这个消息,只是觉得心上突然被什么重重击打了一下,虽是不痛,却会让人不得劲。他曾经想过要让慕容忱死,可那念头到底是随着时间淡去了。如今却猛然听说这件事,真是不知喜忧。慕容忱若真这么去了,他心里确实会少了一件挂心的事。慕容忱要是没因此丧命,他心中估计又会懊恼不已。
再看慕容忱这边,自白天有人将他遭遇暗算的事情传给西狄王后,全军上下都在等候援军的到来。只见他脸色苍白地躺在营帐内的床上,嘴唇发紫,额头冒汗,青筋突起,简直像只是被药吊着半条命的模样。
一干将领无措地守着他,指望他快些醒来。等了许久还是不见动静,只好依次出去了。到了帐外,他们才开始说话。这个说:“咱王子也没惹着谁,到底是什么人设下了埋伏呢?”那个道:“陈家父子倒是有可能,毕竟他们狼子野心,不讲信用。他们定然是料到咱们要走那条路才会下如此狠辣的手,等到大王来了,咱们定要冲进西塞城里,把那对父子给剁个稀巴烂!”这话一出,各个将领都开始附和称好。
次日天明未明时分,西狄王就已率领了先行军队数百人来到驻扎地,急急忙忙冲进了慕容忱的营帐。但见那慕容忱血色褪尽,出气多进气少,奄奄一息,的确是行将离去之象。西狄王看后大惊失色,凑到床前,千呼万唤,却没能再听到任何回应。他在一旁坐下,大喝道:“快把那军医叫来!”
军医哆哆嗦嗦地进了营帐,有板有眼地又检查了一番,跪在地上道:“禀大王,王子所中之毒实在无解,小人无能啊!”
西狄王一脚踹翻了军医,从袖中掏出了一把匕首,接着扯过慕容忱的手,在他手心上划了一下,伤口上流出的血已然变黑。西狄王颤抖着手扔掉了匕首,整个人都跪在了床前,紧紧抱住慕容忱露在外面的手,依然还是不相信这个聪明果敢的孩子将要离开自己了。
这时候,营帐外突然传来慌乱的脚步声,西狄王警醒地起身,走到帐帘处停下,听到了外面的厮杀声。他知道定是有人来突袭了。想到营帐内的慕容忱,他一边取过挂在帐上的兵器,一边对军医吩咐道:“你好生看着他,敢让他少半根汗毛,我定不饶你。”军医一边抹着额上的汗,一边战战兢兢地应了。
西狄王到了帐外,只见外面迷蒙一片,好似降下了一层浓雾,却带着呛人的味道。他左右环视,发现营中火把都未曾点着,只有几道不知从哪儿传来的看不清楚的火光。感觉有一人从眼前经过,他一把拉住,问道:“来的可是西塞守军?”
那人装作恭敬地低头,正要回答之际,他突然一个抬手,向西狄王攻击过去。西狄王未曾防备,差点被他击中,往一侧后退了好几步,又问道:“你是西塞守军?”
那人并未回答,眼见着就要掀开帐帘了,却又被西狄王给打退了。那人无法,只好先解决来自西狄王的阻挠。他向前横戟,作势要斗,西狄王看不分明,直接冲向前来同那人打了起来。那人一边应对闪躲,一边借着自带的火折子的微光,看清了西狄王的模样。只见他穿着战服,身躯魁梧,满脸都是浓密的胡子,目露凶光。
西狄王见了火光,立即向那人扑过去,那人向后倒,趁势用火折子点燃了营帐。见此,西狄王只好一心二用,一边应对那人的攻势,一边想法子灭火。那人迅速找准了西狄王的弱点,开始四处点火,然后趁西狄王不备之时用长戟刺向了他的后背。
没过多久,西狄王就因失血晕倒了。那人冲进帐内,看见了军医,二话不说就上前将人拍晕了。再转过身来,他却没了刚才的那股狠劲。看着床上躺着的人,他依旧有些不敢相信,这人怎么突然脆弱成了这副样子。他一步步走向慕容忱,蹲下身来,看见了手心上的伤口,不由得大惊。他凑到慕容忱耳边,喊道:“慕容忱,我来了,咱们还没斗个输赢呢!”原来,那人竟是萧啟。
慕容忱没有给予他任何回应,可嘴角却流出了一道黑血。好一会儿以后,慕容忱半睁开了眼睛,笑道:“萧啟……”话未说完,他全身一个痉挛,身子扭曲,以一种极为痛苦的姿态离开了人世。
萧啟呆愣愣地看着毫无生机的慕容忱,他半张着的嘴一直没有合上。眼前的人明明前些天还在同他策马厮打,好似要争上一辈子,一转眼这人就没了。他的全身开始颤抖,不由自主地抱住了慕容忱。他想,慕容忱肯定是很痛的。要是他方才就抱住他,他应该会舒服一点。
帐外,张掾默默守着。他刚才看见的似乎解释了一切他不明白的东西,为何当初萧啟没说出对他下毒手的人是谁,为何萧啟不愿意让他插手报仇的事,萧啟又为何要抢下陈孚布置的突袭的任务。
前一日傍晚时分,陈孚召集所有将领,说西狄有大举入侵之意,如今的三千骑兵不过是先行试探,西狄王子遭到暗算之事可能是西狄人的阴谋,是想要借机入侵,占领西塞。斥候来报,说西狄军队派人去请西狄王了。为今之计,是派人前往西狄军队驻扎之地查探军情,如有能耐便拿下西狄王子,作为两军对阵时的人质。
本来此事与萧啟、张掾二人无关,论官职,他二人也没有资格参加此会。可偏偏他们都有着世子身份,陈孚就算是做样子也得把他二人请去。
萧啟一听陈孚所说,便立即道:“我有法子,让我带人去吧!”
陈孚早已断了解决萧啟的心思,因为汝阴侯已经被今上嫌弃了,实在没必要再添上一笔。如今他却说要带人突袭,陈孚还真不相信他有那个本事。更何况,他还有伤在身,要真出了意外,自己可就难办了。
“你还有伤,就别勉强自己上了。不如把这法子说出来,我另外找人去办。”
萧啟却不答应,只说别人办事没他了解地形,恐会得不偿失。陈孚向来听说他倔强,今日才有了体会,一边觉得好笑一边又有些生气。这时候,张掾就跳了出来,道:“这有何难,让我带着人,萧啟带着我,这事不就解决了!”
陈牧立刻出声阻止,道:“世子以身犯险,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吗?”
张掾素来我行我素,自然不可能被陈牧这句话吓退,便道:“阳陵侯此言差矣,今上派我来这西塞,本就是希望我抛下身份,好生历练。你屡次三番提起我的身份,我便要用我这身份问一问,我若定要去,你拦得住我吗?”
其实,张掾要去送死,陈牧一点也不想管。可偏偏萧啟要去,这可就是一件难办的事了。不让他去,他估计会记恨上。让他去,又惟恐他有性命之忧。
“世子要去,不是不可以,只是萧啟,到底有伤。”
萧啟这时候却突然坐不住了,道:“慕容忱是三年前伤我之人,我定是要手刃他的,这件事,我一定要去做!”
陈孚父子顿时有些心虚,若是不让他去,估计他会怀疑到自己身上。看来,此番只好让他去了。若是他丢了性命,也只好对人道是他报仇心切了。
于是,四更时分,萧啟和张掾就带着一众早已睡了好几个时辰的军士往西狄军队驻扎之地去了。萧啟在未到那片林子时就让军士停了下来,令他们开始砍树。砍到足够多的树后,他又让军士们把部分树干捆在一处,做成木筏子,剩下的树干都被放在了木筏上。
做好这一切后,萧啟带着众军士来到了河边。在花了相当多的时间把木筏上的树干点燃后,他让军士们把木筏子推进了河里。木筏子顺流而下,正好往西狄军队驻扎地而去。他随即又派几个军士扛着稍长一些的树干沿河流而下,打算在适当的地方拦住木筏子,不让它们继续往下流。萧啟一行人自然沿河紧跟在后,打算解决沿途的敌方斥候。
因为此时多刮西北风,所以燃烧树干所释放的浓烟很快就随风往东南方向飘去。西狄军队的驻扎地又恰好在东南方向。等到萧啟觉得浓烟已盖住整片营地后,他们便发起了进攻。这就是为何西狄王一出营帐便见一大片如浓雾的白烟的缘由。
由于他们提前备好了火折子,所以在混入军营后能够快速解决障碍,颇有破竹之势。军士们还四处点火声东击西,配合默契,同时利用西狄人的马匹,使得西狄军队大乱。几个时辰后,浓烟早已散尽,西狄军队几乎全军覆没,唯有几个颇有难耐的将领上马逃走。张掾绑了西狄王,带着剩余的几十名西塞守军及俘虏往回赶去。
至于萧啟,他彻底点燃了慕容忱的营帐,算是送了他最后一程。等到火光满天之时,他才一步一回头地策马离开了营地,往西塞归去。此时,天已大明,如同火球的太阳升起,林中的薄雾化作了露水,洗去了烟雾留下的痕迹。一切,焕然如新。但是萧啟知道,他心里永远地有了一个名字——慕容忱。
第19章 几经辗转方回京
萧啟、张掾二人回到西塞城内后,一众将士都是笑脸相迎,脸上堆满了喜悦,一伸手便勾住了这两人的脖子,好一顿赞许。与这一众将士不同的是,这二人心中全无喜悦之情,一个低落至极点,一个在想着事情。
却说在回城途中,张掾等着萧啟赶上来后,问道:“你与那家伙到底是何关系?”
萧啟一脸茫然之色,竟狠狠摇了摇头,才道:“亦敌亦友吧,此人若生逢乱世,我定会追随其后,助其成就霸业。奈何他生不逢时,命运乖舛,最后落得这般境地。目下尚不知那施害之人是谁,若有朝得见,我也是会为他报仇的。”
张掾冷笑一声,道:“你倒是好气性!他曾那般伤你,你竟丝毫不计较,还想着要为他报仇。你怎不想想那被西狄铁蹄践踏过的百姓,他们下手之时可未尝想过心软!”
萧啟不由得笑张掾痴,前些时日还一副看开了世事的模样,如今却俨然化身卫道士,到底意欲如何?
“你前些日子还说让我站在今上这边,任由败绩,不管百姓死活。如今却来指责我为敌人报仇,你到底怎么想?”
张掾顿时哑然,几次三番话欲说出却还是收了回去。因为,萧啟确实说出了真相。他想要黎民安泰,可又希望今上在这场与陈氏父子的争斗中取胜,可事实却是这二者不可兼得。这如何成了个悖论呢?
就这样,萧啟自沉浸于失了良友的悲哀中,张掾则在思考如何解除这种现实的困境。因而这二人回到城内之时,实在是高兴不起来,脸色也并不好看。
陈孚父子见了,只道他们是夜间未睡,又兼在突袭时受了点惊吓,方才如此。他们只顾着处理西狄王的事情,然后准备大开宴席,犒赏得胜归来的萧、张二人以及其余军士。
当晚的筵席上杯盏往来不歇,倒酒的小兵乐呵呵地倒了一杯又一杯,但一派盛景之后依然还有少许不可言说的沉痛。去的时候是百人突袭,回来之时只余几十人,另外的几十人早已葬身敌手。少许同那些人相识的凑在一起,唉声叹气,一个道:“他们算是狠的了,也都这么地去了,换上咱们,也不知能斗上几场。”另一个道:“你别这么说,再说啊,我可就要想起我那老娘了,不知道这会子她是不是还在灯下纳鞋底。”这时候,一个声音插嘴道:“那西狄王都被抓住了,离休战便不久了,咱们还愁个什么劲!”这话一出,众人倒都笑了,许是前景明了,身家可保之故。
宴席之上,萧啟无心应对劝酒之人,来一个便喝一个,来两个便喝一双,心里早存了一醉方休的念头。张掾在他对面看着,心中疑惑未除,也是无心应对,来了个人竟也半分不察,弄得众人不敢再劝酒。
好些时辰过后,筵席方散,张掾扶着醉糊涂的萧啟回了营帐。到得营帐内,张掾突听耳边传来一声醉醺醺的猜疑:“你说,慕容忱那事,是不是陈孚干的?他惯会使些小技俩,暗地里伤人的事也不知做了多少桩,我真怀疑是他。”
张掾听后心中一喜,以为萧啟这是要同他齐心协力搞垮陈孚父子了。待到把这人扔到床上,才见他已经熟睡了,方才的不过是说梦话罢了。
张掾气恼不过,回到自个床上坐定,却还是想不明白之前的问题将要如何解决。想了好半晌后,营中声息已然难闻,只听得呼呼而来的北风刮到了人心上。张掾还是没想出个究竟来,只好往床上睡去,他怎么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不过,他隐隐约约觉得,百姓是天下之本,君王却是可以换的,解决陈孚父子的法子也是可以换的。
次日天明时分,陈孚拟了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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